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苏缱绻
她神情微动,悄然打量了一眼祥嫔,却见对方也微不可察的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里格外复杂,而最多的,却是凄然!
她,为何凄然?
不等谢言晚想明白,就见宴席已开,宫人们鱼贯而入,手捧着珍馐美味放在桌案之上,前菜四品八道主食,另有甜点小吃数道,满满当当的放了一桌子,看着便叫人格外有食欲。
可这个有食欲之人,却不包含谢言晚。
反倒是皇后的声音当先响起:“今日中秋佳节,举国欢庆,今日不分君臣,只有西楚子民,本宫与你们同乐。来,咱们共饮一杯。”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沉稳格外大气,一旁的连贵妃却饱含着不屑。
眼见得众人都站起了身子,谢言晚也随之站了起来,一同举起了杯子。
饮了三杯酒之后,宴席才算是真正开始。
舞姬们在正中央妩媚妖娆的翩翩起舞,歌姬清越的歌声则缓缓传来,叫人听着便心旷神怡,看的赏心悦目。
祥嫔却无心去看,一只手不住的攥着手中的杯子,而胸前更是起起伏伏,似乎是在给自己勇气一般。
谢言晚留心看她,心中疑惑更甚。
就在这时,只见祥嫔站起了身子,唇角带着僵硬的浅笑,低声道:“前两日郡主大婚,喜得良人,本宫虽未曾去看,却也为你欢喜。今日薄酒一杯,便当做是恭贺新婚了吧。”
她说话的时候,一双手都在隐隐的抖动着,几乎要握不紧那酒杯。
谢言晚心中一沉,面上却带着笑意,淡淡道:“多谢祥嫔娘娘的好意,臣妇也……”
“救我!”
谢言晚的话没有说完,便听得祥嫔借着靠近她的姿势,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这两个字。
那声音里带着仓皇无措,更带着坚定的决心。
谢言晚心头一跳,嘴里的话却是继续道:“祝您早日诞下皇嗣。”
而后,她便借着接酒杯的动作,故作手滑,将那一盏薄酒尽数的洒落在了祥嫔的身上。
“对不住,娘娘,您没事儿吧?”
谢言晚一脸歉疚的掏出帕子来替她擦拭着,一面轻声道:“你要如何?”
当初她去见皇后的时候,祥嫔曾经提点过她,虽说只要寥寥数语,可是却足以见此人心性。
谢言晚一向是个恩怨分明之人,而祥嫔于她的数字之恩,她更是铭记在心。
听得谢言晚的回应,祥嫔几乎喜极而泣。
然而眼下她们这般闹出的动静太大,就连皇后也眸光阴沉的看了过来。
祥嫔只觉得如芒在背,因抓住谢言晚的手,强撑着平稳的声音道:“无妨,只是本宫衣服脏了,你陪本宫去换一件吧。”
她的声音里,还可以听到隐隐的颤抖,而那背对着皇后的双眸,更是明明白白的写着祈求。
她在求自己,跟她出去。
谢言晚直觉祥嫔不会害自己,况且眼下这种情形下,她也不可能得知太多的消息,想要问清楚,还是要得找个无人之处。
因此谢言晚点头笑道:“却之不恭。”
而后,她便恭敬地行了一礼,笑道:“娘娘,臣妇不慎弄脏了祥嫔的衣服,请容臣妇随她去换一件。”
皇后对此自然喜闻乐见,当下便点头道:“也好,去吧。”只是那神情在看着祥嫔的时候,却带着若有似无的警告。
祥嫔接收到那眼神,怯懦的一缩,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这才当先出了殿门。
而在她们二人离开之后,皇后身边的一个小宫女,瞬间便悄悄的退出了大殿,跟上了她们的步伐。
待得离凤仪宫有一段距离之后,祥嫔才猛地抓住了谢言晚的手,急切道:“王妃,也许你不信我,可是有些话我必须如实告知。皇后以本宫的家人威胁,要我拿腹中孩儿来陷害你!可是……我不忍心舍了腹中孩儿,也不能见家人赴死,更不能让王妃你受连累。我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求求王妃,你给我指一条生路吧!”
她这话说的凄然,而谢言晚的神情更是冷却了下来。她没有想到,皇后竟然为了报复自己,做出这等事情来!
见祥嫔哀哀痛哭的模样,谢言晚心神一禀,轻声道:“别哭,往前走。”
身后有微弱呼吸传来,有人跟着她们!
闻言,祥嫔也不敢再哭,擦了擦眼泪,由着谢言晚的搀扶,朝着前面走去。只是她的双腿发软,是以那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谢言晚的身上。
谢言晚大脑迅速的转动着,试图找出解决的办法。眼下祥嫔求到自己这里,为了她们二人,谢言晚都不能坐以待毙。
只是越是这种情形,她竟越觉得脑中一片混乱,竟想不出合适的办法来。
而祥嫔的声音里更带着几分凄然:“王妃,你一定要救我,即便今日我不对你下手,皇后……她也不会放过我腹中孩儿的,我该怎么办?”
她已然失了分寸,声音里满是惶惑不安。祥嫔不过是一个知府的女儿,身份低微,虽然生的美艳,可是心性单纯,在这皇宫之中本就是一个鱼肉的存在。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你相信我么?
此刻遇到这种事情,祥嫔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被她这样紧紧地攥着,谢言晚更觉得头大如斗。她既要防备着身后之人听到,又须得安抚祥嫔地情绪,一时之间竟也有些方寸大乱。
直到,她看到那一片湖水。
澄澈至极,内中有鱼儿游来游去,虽有秋日残荷,可却是别有一番韵味。
谢言晚突然便顿住了脚步,轻声道:“你相信我么?”
祥嫔已然六神无主,当下便咬唇道:“我已经走投无路了,王妃尽管说便是。”
“好。”
谢言晚这个字出口,突然便抬起手,朝着祥嫔的脸颊打去,嘴里则恨声骂道:“你一个小小的嫔妃也敢这般猖狂?谁给你的胆子!”
她那手看似打了过去,实则只是借着手的阻挡,迅速的喂给了祥嫔一颗药丸。
祥嫔顺势吞下去,而后便听得谢言晚低低的声音传来:“跳下去。”
闻言,祥嫔先是一愣,那药丸滑入喉咙的一颗,体内瞬间升腾起一股暖意来。
她壮士断腕一般,猛地便冷硬了目光,旋即便放任自己投入了湖中!
水花哗然溅开,谢言晚的身上都被洒了许多的水珠。
她伸手去抓祥嫔,却故意没有抓到,只是在算计着身后之人出现的时间。
一,二,三。
“王妃,你也太过分了吧,竟然仗着自己的身份,将祥嫔娘娘推下水!”
听到身侧之人的指责,谢言晚抬头睨了她一眼,将这丫头的面容记了下来,淡淡道:“那又如何?”
说着,她猛地跳下了水,一把抓住了祥嫔的身子,将她送上了岸。
自始至终,不过盏茶的时间。
那小宫人没想到她会这般做,瞬间便愣住了。在看到祥嫔已经昏迷过去之后,顿时便指着她道:“你别以为这般,就能泯灭你做的恶毒之事!奴婢会如实告知皇后娘娘,让她为祥嫔做主的!”
“那就去啊。”谢言晚冷冽一笑,抬手打上了那宫人的脸,厉声道:“不过在此之前,本王妃须得先教教你,什么是尊卑规矩!”
那宫人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脸,就见谢言晚已然抱着祥嫔吃力的朝着就近的宫殿走去。
眼见得谢言晚这般,那宫人眼中恨意一闪,复又转了转眉眼,带上几分欢喜快速的向着凤仪宫跑去。
如此一来,谢言晚的跋扈更是被坐实,只消祥嫔腹中胎儿再一出事,皇上盛怒之下,谢言晚必死无疑!
感受到那宫人跑走的步伐,谢言晚眉眼凌冽,冲着虚空中淡淡道:“传太医。”
无人应答,谢言晚却知道,辰丙已然去办了。
祥嫔虚弱的睁开眼睛,试图下地,却听得谢言晚淡淡道:“闭眼睛,昏迷。”
而她抱着祥嫔的一只手则悄然的替她暖着小腹,径自走进了一处宫殿内。
将祥嫔放在软榻上之后,谢言晚这才翻箱倒柜的找寻着干净衣服。
见她忙活的模样,祥嫔心生感激,强撑着下床道:“多谢王妃。”
谢言晚扶起了她,确认外间无人,这才匆忙的替她换下衣服,道:“不必谢,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昏迷之人,不管殿内发生多大的争执,都不要醒来。明白么?”
“那,若是皇后为难你怎么办?”
眼见得祥嫔一脸焦灼,谢言晚心中一暖,因道:“无妨,我自有办法。”祥嫔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也不枉费她费尽苦心的救祥嫔这一回。
“那,我什么时候醒合适?”
听得祥嫔这话,谢言晚一面在她后腰处抹着东西,一面冷冽的笑道:“等到太医表明,你腹中胎儿无事的时候。”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给凤栖止树立仇敌的,可是皇后既然自己想要作死,那么她不介意送对方一程!
……
那宫人一路小跑,等到了凤仪宫外的时候,顿时便大呼小叫道:“皇后娘娘,不好了!”
见她前来,皇后神情不变,可是袖子里的手却是紧紧地攥住,她知道,事情成了。
然而她的脸上仍旧带着端庄的模样,淡淡道:“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声音里,带着不怒自威。
见状,那宫人不自觉的小了声音,可神情里却带着浓烈的焦灼,急切的行礼道:“娘娘,不好了,祥嫔被诚王妃推进水里了!”
说起诚王妃的时候,众人还一时有些愣怔,待得反应过来之后,又都大惊失色。那不是凤栖止的媳妇儿,谢言晚么!
而连贵妃的脸色,也随之变了一变。那丫头一向狡猾的很,怎么这么快就出事儿了?
皇后更是猛地坐直了身子,沉声道:“她们现在在哪里,快带本宫过去!”
她的模样,做足了母仪天下的典范,一旁的连贵妃顿时轻蔑一笑,而后起身道:“走吧,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她也想看看,皇后想要出什么坏招儿呢。不过话说回来,若是那祥嫔腹中胎儿真的能够消失,倒也不失为一桩喜事。
毕竟,后宫里没有亲情,所有的皇嗣,都是敌人!
谁又能保证,这位祥嫔腹中的一定是个公主呢?
而在临走出殿门之前,皇后又站住了脚步,沉声道:“去给皇上送了信儿,若是祥嫔真出了意外,谁都担待不起!”
眼见得宫人急匆匆的去了,皇后这才由着报信之人带着这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朝着那处宫殿走去。
只是她的眼中,到底多了几分喜色。这些时日太子越发暴虐了,一想到自己儿子被害成现在这个模样,皇后便恨不能让谢言晚去死!
而谢言晚成亲的那一日,太子更是发狂似的打死了好些个宫人。
她原本还是有理智的,不愿意现在就对谢言晚下手,可是一看到太子的那个模样,眼见得他痛哭流涕的求着自己,要让谢言晚下地狱的时候,皇后终于忍不住了。
她所有的筹谋都是为了太子,虽说眼下不是好时机,可是如果谢言晚的死能够让太子振作起来的话,皇后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所以,才有了今日的这一幕。
谢言晚,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识抬举吧!
……
听到殿外凌乱的脚步声传来,谢言晚弯唇一笑,而后回眸道:“娘娘,记得臣妇方才的话。”
闻言,祥嫔顿时便闭上了眼睛,只是那双手却不由自主的颤抖。
见状,谢言晚索性将被子盖住了她的手,也遮盖住了祥嫔的紧张。
而后,便见那门被推开,皇后带着几分怒意道:“祥嫔呢,可碍事么?”
她话音刚落,就见连贵妃也快步走了进来,叹息道:“怎么才出去一会儿,祥嫔就落水了?贞和,你没事儿吧?”
谢言晚微微行礼,勉强笑道:“多谢娘娘关心,臣妇无事,只是祥嫔不慎落水,受了点惊吓,太医还在来的路上,所以情况不明。”
她三两句将事情解释清楚,不妨那个被打了巴掌的宫人瞬间站了出来,气愤反驳道:“分明是你将祥嫔娘娘推下荷花池的,诚王妃,你这般嚣张跋扈,真是仗着身后有人撑腰么!”
“是又如何?”
那宫人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外面有人沉声回应。
听到那人声音之后,在场不少的命妇都有些打寒颤。谁不知道,这位千岁爷是个好生吃人肉的主儿,佞臣、魔鬼!
谢言晚抬眸望去,脸上瞬间便绽开一抹笑容来。
凤栖止今日依旧着了一袭红衣,烈烈如火。
分明早上才分开,可此刻见到他,她的心里还是漾起几分思念来。
这大抵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谢言晚心中胡思乱想着,可眼角余光在看到后来进殿的男人之后,顿时当先行礼道:“臣妇给皇上请安。”
因着出事儿的是祥嫔,所以皇帝在听到宫人回禀之后立刻便来了,大臣们是不敢跟过来的。可是事情牵涉到了谢言晚,再加上凤栖止是个太监,所以对于他的到来,就连皇上也没有表示异议。
殿内其他的命妇和妃子们也都齐齐行礼,皇帝只是略一点头,便匆匆的走到床前去看祥嫔。
她还在昏迷,一张脸上皆是苍白,秀眉微蹙,仿佛格外的不安。
见她这模样,皇帝顿时带出了几分怒气,沉声道:“太医呢?都是死的么!”
话音刚落,就见殿外的太医急匆匆跑进,行礼道:“微臣——”
那太医的话还没说完,皇帝便指着他骂道:“行了,快过来看祥嫔可有事情,若是看差了,朕摘了你的脑袋!”
祥嫔腹中的孩子可是他这么多年来的头一个呢,皇帝自然宝贝的紧。
闻言,那太医哪里敢再多言,当下便跑过来替祥嫔诊脉。
而皇帝这才有时间看向殿内众人,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皇后站在最前,顿时轻声回禀道:“回皇上,方才宫人来禀报,说是诚王妃与祥嫔妹妹起了争执,其后祥嫔妹妹便落了水。具体情形,臣妾也不太清楚。”
她三言两语,虽未挑明,却将事情的过错尽数引到了谢言晚的身上。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臣愿一力承担
“那个宫人呢?”
“奴婢红桃给皇上请安。”那宫人听到皇帝传召,顿时便直接跪了下来,朗声道:“皇上,方才之事奴婢看的真真切切,祥嫔似乎言语之中得罪了诚王妃,诚王妃先是打了祥嫔一耳光,继而又将她推入水中。在看到奴婢出现之后,诚王妃又故作模样,这才将祥嫔救了上来。”
她的声音里带着愤愤,仰头道:“奴婢想要将祥嫔娘娘带走,可诚王妃却骂奴婢没有尊卑,强行将祥嫔带离了那里。奴婢没有办法,这才去求了皇后,来救祥嫔。”
若说皇后的话只是将矛头指向谢言晚,那么这红桃的话,便是实在的在谢言晚的身上泼脏水。
谢言晚垂下的眸子冷冷一笑,这皇后的手段还真是……低级。
难不成,是被逼急了,所以才狗急跳墙,什么下作法子都往外使了?
谢言晚心中鄙夷,便听得皇帝冷声问道:“贞和,是这样么?”
闻言,谢言晚抬起头来,无辜道:“敢问皇上,贞和无缘无故,为何要跟祥嫔过不去?”
她这话一出,在场之人也都有些变了脸色。是啊,这祥嫔是皇上的妃子,可谢言晚是凤栖止的媳妇儿,俩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无关争风吃醋,更无关子嗣斗争,她为何要跟祥嫔过不去?
就连皇帝,也若有所思的望着红桃。
见状,红桃顿时有些着急,急切的看向谢言晚道:“自然是因为祥嫔言语中得罪了你,当时祥嫔身子不适,便让你扶着,可是你神情不愿,其后更是掌掴祥嫔,道是‘你一个小小的嫔妃也敢如此猖狂’!这话是你说的吧!”
不想,谢言晚的脸上却是更加无辜,问道:“你是谁的宫人,为何要百般污蔑于本王妃?”
她这一脸的无辜模样,瞬间让皇后咬牙切齿,那红桃更是跳脚道:“诚王妃,你以为自己抵赖的了么?事情真真切切是你做下的,不信等到祥嫔娘娘醒来,自有对症!”
几乎是在红桃话音落下之后,便见那太医起身叹道:“皇上,祥嫔娘娘身子本就虚弱,此刻落了水,怕是腹中胎儿……难保啊!”
他这话一出,皇帝的脸色顿时风雨欲来,目光阴沉的望着她道:“谢言晚,祥嫔落水究竟为何,你如实招来!”
见皇帝这模样,皇后心中泛酸,却又觉得格外快意,目光却是带着无奈,叹息道:“贞和,你如今不是姑娘了,已经嫁了人便该遵守些规矩,怎能还如同往常那般暴虐呢?更何况,祥嫔可不是你府上的下人,更不是你的继母嫡妹,你怎能如此欺负她?”
皇后这话,三言两语便将往事重提,而谢言晚更是几乎要气笑了。这皇后好像有点健忘?
要知道,当初谢琳琅的死,可是这位皇后娘娘一力促成的呢。
在场的命妇们不知道,可那些内情,连贵妃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她的话刚一出口,就听得连贵妃呛声道:“本宫倒是不觉得贞和性子暴戾,这般温柔的像是水捏的人儿,哪里暴戾了?说不定是有人陷害呢。”说到这儿,连贵妃又若有似无的睨了一眼皇后,复又道:“更何况,谢家的事情难道不是咎由自取么,关贞和什么事儿?”
不得不说,当连贵妃的矛头不对准自己的时候,谢言晚还是觉得她格外顺眼的。
尤其是现在,看着皇后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谢言晚便觉得心中十分的舒爽。
而后,她的目光又看向了凤栖止。
那人的眼中弥漫着滔天怒火,内中的杀意想要毁灭一切。
在谢言晚看过来的时候,凤栖止若有所觉,也回望了过去。
下一刻,便见得谢言晚趁着众人不注意勾唇一笑,朝着凤栖止偷偷地眨了眨眼。
那样的妩媚娇俏,瞬间便让凤栖止心中的火气消了大半,杀意也消散了不少。
眼见得凤栖止克制住了自己,谢言晚这才仰头看向皇帝道:“皇上,贞和与祥嫔娘娘一见如故,今日更是相谈甚欢,根本就不曾做过于娘娘不利之事,还望皇上明鉴!”
她说到这里,又咬唇道:“至于娘娘腹中胎儿,若是皇上愿意相信贞和的话,可否容许贞和带一位神医进宫,她定可保祥嫔腹中孩儿无恙!”
闻言,皇帝没有当下回答她,可是那怒火却是消了不少,此事的确疑点不少,且刚刚皇后提及的谢琳琅,又好巧不巧的让皇帝想起了皇后当初做的那些事情。
有一就有二,这些日子皇后做的错事,又岂止那一件?
念及此,皇帝只是看向凤栖止,沉声问道:“贤弟,此事你怎么看?”
凤栖止是谢言晚的夫君,夫妻一体,皇帝却将问题抛了回去。
见状,凤栖止掀袍跪下,朗声道:“若真是贱内所为,臣,愿意一力承担后果!”
他的话掷地有声,纵然谢言晚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有事,可是在听到他的话之时,仍旧被触动到了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只觉得一颗心都被感动充盈。
她的阿止啊。
不管何时,都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听得这话,皇帝眼神一闪,倒是没想到凤栖止会说出这些话来。他略一抬手,这才道:“既然是这样,传那位神医进宫,等到祥嫔醒了之后,朕再处置你们!”
“皇上,不可啊。”
皇后有些慌乱,只是面上并未表露出来,只是带着担忧道:“这宫里的太医都是世家清白的,若是请了外面的医者,难保……”
她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就被皇帝打断,淡淡道:“此事就这么定了。”
皇后还想再说什么,可见到皇帝的神情之后,顿时便有些不安。而后,她又将目光放到了床上,眼下,便只能看祥嫔的了。
好在,她手里握着祥嫔家人十几条性命呢,祥嫔不敢不从!
念及此,皇后的心里又踏实了一些。
反倒是一旁跪着的红桃有些心里忽悠,她此刻突然后悔自己将此事揽了下来,若是到时候皇上真的追究起来,皇后肯定是第一个将她扔出去抵罪的!
所以,她现在只能祈求事情不会生变了!
大殿之内的人各有心思,先前那些前来看热闹的世家妇人们,此刻都有些如坐针毡,早该知道,这皇家的热闹不是好看的。若是今日祥嫔真的出点什么事儿,皇帝一个怪罪下来,她们这些看热闹的,怕是也吃不了兜着走!
这些人中,唯有谢言晚跟凤栖止是最淡然的。
她仿佛局外人一般站在那里,只是一双手却是趁着众人无暇顾及自己的时候,偷偷的摆弄着各种造型。
譬如将两只手比一个小小的心,或者弯曲在一起,冲着凤栖止瞎比划。
旁人看不到,可凤栖止时时的留心这个丫头,自然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在了眼中,而后不由得失笑。
这丫头,还真是心大。
不过也好,她只管在前面制造风浪玩的尽兴,那些麻烦,他来挡着便是。
谁让,她是自己的心头好呢。
洛清彦来的很快。
见到来的人是女医之后,皇帝顿时一愣,下意识有些不信任。
而连贵妃的眸子,却是瞬间一沉。这姑娘的相貌她看着眼熟,只片刻便想起了她的身份,江南洛家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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