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深见林朝雨高兴,觉得自己的琢磨也就值了。
林朝雨看着这鹅毛笔,突然就想到了铅笔,是以他问封云深:“夫君,你听说过铅这种东西吗”
她画这些,实际上还是比较喜欢铅笔的,因为可以涂改。
鹅毛笔画上了之后,就没办法涂改了。
若是有什么地方画错了,或者是构思错了,又得重新画。
这也是为什么此前林朝雨一天到晚都在画东西的缘故。
封云深虽然博学多才,但更多的是诗词、谋略、兵书这一类于他而言有直接用处的。
听到“铅”这个东西,有些陌生。但他并不确定有没有,毕竟他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所以他摸了摸里朝雨的头道:“我吩咐人去打听打听。”
林朝雨说完才想起,就算又铅,可是也没有橡皮擦啊,是以她摆了摆手道:“哎,算了算了,不麻烦了,也没有什么用。”
封云深不解:“刚刚不是还挺感兴趣的么,怎么突然又觉得没有什么用了。”
林朝雨胡诌道:“因为有了铅,也还差一样东西,突然想起那东西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绝迹了。”
封云深知道林朝雨喜欢看许多杂书,也不做多想。
有些东西会在世界上消失,他觉得是正常的。
“你那个什么时装秀筹备得如何了”封云深问起。
林朝雨道:“舞台已经搭建好了,眼下只等过两天时间到了就可以了,夫君初二那天有没有时间啊,我请夫君是看美人儿”林朝雨说道后面,话中已经染上了笑意。
林朝雨的这几个铺子,是挂在封云深之前的一个女杀手的名下的,那个女杀手因为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被人伤了经脉,从此再也无法动用武力了,她本来是要自行了结的,被水仙拦了下来。
按照辈分来说,那个女杀手是水仙的师姐,名为水嫣。二人都是在一个训练营长大的,那个水嫣比水仙大几岁,在训练营对水仙很好,把水仙当做亲妹妹一般。有的时候两人分到同一个任务,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她也会多多护着水仙。
而她伤了经脉,就是为了护着水仙,所以水仙才会阻止她自杀。
水仙知道,她们这样的人,失去了利用价值,就应该去死了。若是她自己,她一定会毫不手软的自我了结,但若是在自己的好姐妹,水仙就十分不忍了。
杀手在冷血,也是有感情的。
水仙劝着让水嫣活着,水嫣就一直在训练营里面教导女子魅术。
虽然没有了功夫,但这魅术,并不需要功夫。
但水仙知道,只能生活在黑暗中,永远都再也站不到人前,水嫣是痛苦的。所以在林朝雨要找人管理和挂名丽人坊的时候,水仙就跟林朝雨举荐了水嫣。
林朝雨见过水嫣过后,觉得水嫣很通人情世故,与那些只知道一味杀人的杀手还是有一些区别的,是以就同意让水嫣先试试。
水嫣不住的跟林朝雨道谢,保证她一定不会辜负林朝雨的期望。
其实封云深的杀手营,并没有硬性规定,失去了价值的杀手就必须去死,只是大多数的人在觉得自己没有用处,失去了能够肯定自己价值的东西之后,就很容易消极。
封云深事情多,不可能关注到所有。
而训练营本来就是残酷的地方,若是自己的功夫不到家,出去执行任务也是个死,非但自己要死,说不得还会连累其他人。
是以也没有人能够把目光放到那些以内失去了价值而悲伤的人身上。
林朝雨虽然不太理解训练营的一些没有人权的规则,但她并不打算说服封云深去改变。每个世界都自有它的规则,林朝雨并不是那种太有反骨的人。
她会去尊重规则,当然那种太过变态或者是灭绝人性的规则,她不会去尊重、遵守或者听之任之就是了。
封云深训练营的条件虽然苛刻,但都是有一定的道
第二七四:高级会员
丽人坊现在还处于在封云深那里掏钱的情况,林朝雨一口气问封云深拿了五十万两,她要早些把这五十万两银子还回封府的账上。
都城的几家铺子倒是没有用多少钱,因为有三家是封云深的,这里就省了至少二千两银子。有些人也是用的封云深的,也节约了不少钱。
但九城的丽人坊联动开业,林朝雨就已经砸了将近十万两银子出去。而此前的二十个绣娘也不够用了,她干脆又让章嬷嬷挑了五十个绣娘出来。
这五十个绣娘的质量,就没有从前的二十个高了,但林朝雨还是有些不想用外面的人。
是以采用了流水线的工作模式。
之前的二十位绣娘,扶着那些刺绣技艺较高,比较难的部分,其余的人就根据情况分成了,剪裁、粗绣、精绣这三个步骤。
当然工钱也就不一样了。
因为林朝雨想要在最快的时间内见到成效,是以这几天的绣娘些,除了吃饭、睡觉、如厕,基本上都是在没日没夜的赶制衣裳。
林朝雨为此给了每人十两影子作为奖励,因为绣娘些也都很有干劲儿,还不带抱怨的那种。
七十个绣娘,几乎每天都只休息两三个时辰。
九城同时开的丽人坊,林朝雨决定就直接上春装,也不卖冬天的衣裳了。
相对而言,春装要比冬装做起来稍微快一些,如今倒也能够赶得上进度。
九城购买铺子的时候,因为并没有动用封云深这尊大佛的名声,在有些地方倒也遇到里当地人的刁难,但最后都还是妥善了处理了,铺子也都装扮得差不多了,几乎在二月初五之前,九城的铺子可以全部收拾规矩,只等货一道,然后就开业了。
林朝雨准备九城的丽人坊,都跟都城一样,在开业那天来个“炸街”。
购买铺子这些,林朝雨此前不知道水嫣有几分本事,是以交给莫管事去做的,如今看到了水嫣的本事,林朝雨就准备把丽人坊的事情全部交给水嫣去处理。
她不语让人知道丽人坊跟封府有关,跟她有关。
所以今天水嫣也在,以来是听听莫管事说说九城店铺的情况,二来是做一做交接。
莫管事这边交代过后就先行告辞了,林朝雨便跟水嫣说起了九城开业的事情。
才刚说不到几句,就有人来通禀说临安郡主来了。
林朝雨微微皱眉,但很快就恢复了,让人去请临安郡主到暖阁,眼下虽然马上就要开春了,但到底还是很冷的。
临安郡主随时都是自带仙女般的微笑的人,林朝雨也拿出了上辈子标准的微笑面对临安郡主。
临安郡主见到林朝雨的脸的时候,愣了愣。为什么明明应该是毁了容,越变越丑的人,怎的今日见了,反倒是好看了几分。
可她脸上的伤疤明明是在的。
细看之下,临安郡主这才发现林朝雨比她之前几次见到她的时候,气色好了很多,从前脸上总是灰白之色,如今皮肤莹润光泽,白里透红。从前她唇色淡淡的,也不知道涂口脂,可今日那两片唇,如同两片粉嫩的桃花,让人看了就有想要咬一口的冲动。而原本稀松平常的五官,也越发的精致了。
眼前的这张脸,若是没有那疤痕这一道瑕疵,只怕跟她不想上下。对于林朝雨的变化,临安郡主疑惑不解。
她心中虽然诸多念头上过,面上却依旧礼貌熟络的跟林朝雨寒暄着。而且样子十分自然,仿佛宫中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寒暄过几句,临安郡主这才道:“夫人脸色这伤口恢复得极好,看来督主必定是对夫人一万分的上心。”
林朝雨含羞,有些骄傲的笑了笑道:“夫君对我自然是极好的。”
林朝雨见临安郡主,并没有把自己可以弄丑。
这个女人,妄图提用她的美貌,迷惑封云深,让封云深给她当牛做马,林朝雨是不允许的。
虽然自己如今颜值略打折扣,但她还是想间接性的告诉临安郡主:你别想了,本人的夫君是见过美人儿的,见过世面的,不是什么劳什子毛头小儿,见到美人儿都挪不动道的。
要说封云深也是倒霉,救了人,人家非但不感谢,还想着要利用,也是没谁了。
大概这些人就是看着太监的这个身份,即便人家在优秀,也都看不起。
虽然封云深不是真太监,但林朝雨说实在的,她还是有些为太监这个群体感到不值。
太监怎么了,太监也是人啊!
临安郡主作为一个单身狗,就是见不得旁人秀恩爱,她夸了林朝雨,林朝雨也不知道谦虚两句,她也是很心累。
是以干脆说起了自己今日的来意:“明儿个听说那丽人坊有时装秀,所以就想邀督主夫人一并去凑凑热闹,不知道督主夫人可否赏脸?”
一般人,也是问人家有没有时间,这临安郡主倒好,直接问人赏不赏脸,这叫人如何好回答。
直接说,不好意思,不赏脸吗?
林朝雨倒是想直言来着,但想着这临安郡主跟皇上不清不楚的,若是被她气疯了,跑去跟皇上告状那就得不偿失了。
是以她含笑道:“可是我已经跟督主约好了。”识趣的就不要来给人家当电灯泡啦!
“如此更好了,我一直还未曾有机会给封督主致谢,上次督主夫人也说过,若是往后我要找督主,直接跟夫人您说就好了。明日我们约定一起,我倒是可以趁机跟督主致谢了。”临安郡主笑着道。
林朝雨笑了笑:“呵呵。”果然啊,脸皮厚,吃得够。
她很好奇,临安郡主身为一个郡主,难道没有身为郡主的羞耻心和尊严吗?
她竟然还好意思主动提及她在宫中纠缠封云深的事情,啧啧……
而且,她还没有答应了,她倒是很自觉地拍板就帮她应了明天的约。
二人尬聊了几句,林朝雨好歹是把临安郡主给送走了。
特么的,跟皮笑肉不笑的人聊天,怎么这么伤神啊,比她上辈子跟人谈生意还痛苦。她突然就有些佩服皇后了,近三十年,一直做戏,啧啧……
封云深晚上回来的时候,林朝雨捧着脸笑嘻嘻的跟封云深道:“夫君,临安郡主今日过来邀请我明日一道去看时装秀呢!”
封云深脸色顿时黑了:“不是说好的我们一起吗?”
“是的呀,临安郡主听见我要跟你一起去看,立即就说她也要一起了,开不开心,多了一个大美人儿哦。”
封云深听着林朝雨这调侃的语气,把人抱进怀里,毫不客气的揉搓了一顿道:“夫人最近胆子愈发大了,竟然敢笑话自家夫君。”林朝雨明明知道他也不待见临安郡主。
林朝雨被封云深给弄得脸上升起了一些薄红,抱着封云深的脖子道:“人家就是实话实说嘛。”
话说那天在蔡府,临安郡主出现的时候,可是不少男子的眼睛都看直了。
封云深挑眉:“夫人的眼神最近不太好,要多多看看为夫,提升一下自己的欣赏水平。”
林朝雨:“……”为什么封云深变得这么自恋了,他是经历了什么。
“我的可可这么厉害,怎么就没有把人给拒绝了。”
林朝雨噘嘴道:“我倒是想拒绝呀,人家不给机会啊,而且她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可得罪不起。”
皇上虽然如今不能xg fang了,但过过眼瘾还是可以的。
自己早前就觊觎过的小姑娘,如今回了都城,自然是要多多召见的。
林朝雨可是听说了,这临安郡主三不五时的就被皇上召进宫去说话。不知道的只当皇上是心疼着这个侄女,知道的……也没有几个。
临安郡主还很爱惜自己的名声的。
封云深想到了什么,眸色深了深:“那明日我就不去了。”
林朝雨眼中有失望之色闪过,她跟封云深虽然天天见面,但已经好久没有一起出门玩儿过了。不过一想到这样临安郡主就见不到封云深了,心情又好了些。
虽然临安郡主不是要勾引封云深,但那目的也是不纯的,这就让她不喜欢了。
封云深见到了林朝雨眼中的失落,凑到她耳边小声哄着道:“结束的时候我过来接你,然后我们去吃烤鸡,上次有人汇报说有一家的烤鸡外酥里嫩十分好吃。”
他是想陪林朝雨不假,但知道有了临安郡主,他跟林朝雨根本没办法好好说话,反而临安郡主还会跟他和林朝雨添堵。
林朝雨闻言,这才欢喜了起来。
捧着封云深的脸,亲了亲。
封云深顺势霸占了林朝雨的唇,亲着亲着就亲到了床榻上。
一番折腾下来,二人深更半夜才用膳。
林朝雨用膳的事情,完全回事由封云深代劳的,她软趴趴的靠在封云深身上,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
次日。
因为是要外出,所以林朝雨稍稍修饰了一下容貌,但并没有把自己搞得跟平常那样平凡,然后戴了幕篱就去跟临安郡主汇合了。
二人约定的是在正西街口的牌坊下面见面,她们是在城东看时装秀,城东的时装秀举办的地点就是在正西街。
正西街中间的位置,有一处巨大的台子,刚好可以用来搭舞台,而街面宽阔,也可以用从台子哪里顺道延伸一截出来。
林朝雨吩咐搭的那台子,实际上就是她上辈子看到的那些时装秀的那种t台。
搭这样的台子,只要官府批准了,缴纳了相应的占用银钱,就不成问题。
无论是林朝雨还是临安郡主,住的地方离正西街都不是特别远,坐马车半个时辰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