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花孽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懒虫慕晓语
从一开始,花梨就已经知道了一切,之所以还跟他们废话,不过是猫捉老鼠的游戏,是为了满足她的玩心而逗弄这些人的行为。
他已经不必再说什么了,不管再说什么都是枉然。
心有不甘,跌坐在地上,道“是啊,我的双亲是被客客气气的送过去的。从很久之前,在我还没有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勇士之前,我就已经是魄罗王的部下了,后来,鼎王出现了,人族的江山实现了统一。再后来魄罗王成了威震一方的藩王,也就是在魄罗王离开东明的时候,我接到命令,要来东明卧底。那时候的目的还很简单,只是不要暴露他们庞大的组织;后来,魄罗王渐渐地不满足于只做一个藩镇侯王,开始谋划叛乱,而我,也成功的从一个报平安的卧底成了要叛乱的刺客。”
说起这些的时候,他的心也是很酸的。
他本是个征战归来的英雄,却要放弃该享受的荣誉到东明卧底。
在东明,他官至左节度使,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了。
本来高高兴兴的就等着辞官归故里,风风光光的过完下半生。
可就在这个时候,皇族内乱了。皇族内乱,大臣就必须要表态站队。
当然,这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在于,他还没有来得及站队就收到了魄罗王的来信,魄罗王的野心膨胀,要趁机夺权。
虽然很不愿意,但他并没有选择,不得不加入到叛乱的队伍之中。
或许,他是被迫的,从一开始他就没有选择,但是,这绝不是需要被同情的理由,没有人因此而同情他。
朝堂上的人都冷眼相待,花梨也是一副等着他继续编下去的心情。
左节度使放弃了,哈哈大笑,道“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便是我的报应了。”跪起身,朝帝君三叩首,又朝花梨三叩首,道“帝君、元帅。臣虽参与了叛乱,但为官二十年只有此一件违心之事,可否念在臣并无大错的份上,与我的妻小一些财务,让他们能安度余生。”
帝君看了一眼花梨,道“你安心去吧,你的家小会得到妥善安置的。”
左节度使叩首谢恩,三叩首之后,狠狠一下磕在地上,脑浆四迸、鲜血淋漓,当场就咽气了。
让卫兵把他抬出去,帝君道“传我命令,左节度使双亲遭叛军掳走,左节度使营救途中力战身亡,追封为‘乐哀候’,其家小可享侯爵俸禄及封号。”
殿上百官,谁也不敢说他做得好或者不好。
他们都在害怕,说帝君做得好,无异于是在说左节度使应该得到这样的赐封,那样,就等于承认他们跟魄罗王有勾结。说帝君做的不好,更加没有人敢说,这是帝君的决定,他们都是等着被问罪的臣子。
每个人的屁股上都有些脏东西,屁股不干净的人,在危险的时候最好就是闭嘴,否则,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屁股干净的人,这时候也要闭嘴,省的被冠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一朝臣子各怀心思,都沉默着,沉默的让人干净整个朝堂上都是蜡像。沉默的让人觉得暴风雨就要来临。
这样的气氛压抑着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在颤抖,害怕成为下一个被点名的。
他们还沉默着,暴风雨却已经来了。
殿外传来脚步身,一名身穿黑色盔甲,身披红色披风,腰上挂着三尺长剑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步子很快、很稳,好像每一步都踏在花岗岩上,好像每一步都踩到了大地深处,谁也不能令他的步子偏移半点。
行至花梨旁边,见礼道“臣一品镇边王参拜帝君。”
不错,来人正是大皇子。
上次的事情之后,他本来是不愿再入东明的,可是花梨多次相邀,加上魄罗王兵强马壮,他不得不再次披上盔甲来东明。
帝君道“镇边王镇守边关辛苦了,匆匆而来,不知所谓何事。”
镇边王道“臣禀帝君,臣收到信子来报,魄罗王集齐五十万大军向大漠部族边境,恐怕是想要先取大漠,围困东明。”
帝君皱眉,道“这可就怪了,眼下东明的兵力尽在边关之上,一时不能回援,相反大漠兵强马壮,这时候他直接攻打东明不是容易很多吗”
大皇子道“帝君说的是。但若是他攻打东明,大漠必定趁虚而入,况且攻打东明必定有诸侯勤王,边关的大军也能很快救援,相反的,如果攻打大漠;东明就会陷入两难。若不救援,其余诸侯不战而败;若是救援,他剩余的三十万大军就会长驱直入,那时,东明已无强兵,如同待宰羔羊。”
帝君拍案道“好计策,真是好计策。”问朝中众人道“诸位可有什么计策吗”
首先看向花梨,她是大元帅,总要拿出个主意来。花梨十分为难,道“战已是必然;可如此大规模的战争本座却从不曾参与。”沉吟,问大皇子“镇边王可有对策吗”
是的,花梨虽然聪明,但这样规模的战争,不是单单靠聪明就能只会全军的,没有相关的实战,只会让无数的勇士去送死。
大皇子问花梨“大元帅信得过魔族的两大首领吗”
能不能信花梨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柔她肯定信得过,可是蝮王!她只信得过离歌,蝮王从不曾见过,自然也谈不上信得过。
但眼下的形势,她必须把蝮王当做离歌的舅舅,是一个信得过的可靠的人。告诉大皇子“当然,我相信他绝不会出尔反尔的。”
大皇子其实心里很清楚,花梨并没有信得过蝮王。但是他必须问,花梨也必须这么答。他们必须让朝上的所有人听到蝮王是信得过的。
大皇子道“那就请元帅从边关调兵;若魄罗王进军大漠,东明便直捣黄龙;若他按兵不动,就联合大漠部族合围魄罗,逼他交出兵权。”
从边关撤兵虽然是协议上确定了的,但此时撤兵,花梨还是很担心。
她可以对蝮王冒险,但有苏六部之中的主战派势力还很强大,刚刚的时候,她们还听到魄罗王跟有苏主战派有来往的消息。
可是,现在已经由不得她选择了,道“我明白了,就依镇边王所说,本座即刻下令。”
镇边王道“还有一件事……”看着花梨,略有为难,道“大漠的兵马在朝中只有鼎王和大元帅能调动,如今鼎王去向不明,大元帅是否要亲赴大漠”
这话一出,朝堂哗然。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没有一个人觉得他是真的在位天下考虑。
所有人都是一个意思若是别人说出来,或许没什么,可是镇边王说出来,就不大能令人信服了。毕竟他曾经叛乱,说他是要趁此机会将花梨调离东明,再度发起叛乱也是合情合理的。
一片质疑声中,镇边王并没有丝毫的在意,他在认真的听着,认真的听着花梨的回答,这是他唯一在意的,只要花梨相信他,其余的人无所谓。
花梨当然相信,因为那一战,大皇子本是必胜的,是大皇子把胜利和性命都让给了她。
转身看着大皇子,道“镇边王说的不错,大漠的的兵马,就算皇叔在此,恐怕也是非要我去的,没有人比我更合适。”
不过,对于花梨前往大漠,帝君似乎不大放心,道“元帅要什么是时候去”他一脸警惕的看着朝堂上的人。
他跟花梨一样相信大皇子,但他没法相信自己的臣子。他知道,这些臣子里面一定有魄罗王的人,而且一定不止一个。
左右节度使不知道为什么被花梨抓了出来,可是另外的人却没有了踪迹,这是在是一个坏消息。
188普天同庆
他虽然是帝君,可朝中的大小事务基本都是花梨和鼎王在处理,鼎王不知为何离开了东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如果这个时候花梨也走了,对他来说真是个不小的难题。
但是,花梨是一定要走的,大漠的兵马只有她才能调动。
花梨也知道帝君的担忧,道“镇边王既然来了,想必一时半会不会走。镇边王镇守边关多年,是久经沙场的悍将,帝君若遇到什么事,可与他多做商议。”
帝君好像又回到了花梨宫变的时候,他很害怕。
镇边王是他的亲哥哥,比花梨跟他的亲缘更加浓厚。可是他无法像信任花梨一样信任镇边王。
他总觉得镇边王身上有一股肃杀之气,这股气势就像是一把屠刀悬在他的头上,让他喘不过气来,这种感觉是在不好受。被这股气势压迫着,不要说商议对策,他连话都说不利索。
但是,形势已经不容迟疑,他并没有选择,只能答应,道“本王知道了,大元帅此去必定是寸步寸血,可一定要小心啊。”
花梨作揖道“臣多谢帝君关心。”朝外面叫了一声“进来。”
殿外进来六名卫兵,跟一般的卫兵不同,他们统一的长跑,没穿穿盔甲,也没有佩戴长枪腰刀。
有眼尖的人认出他们是二十一卫中的六人,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要知道,二十一卫除了保护花梨的安全之外,也会执行一些特殊的任务。比如屠杀。
六人到了花梨旁边,拱手作揖道“属下参见大元帅。”先朝花梨见礼,再对帝君行礼道“臣参拜帝君。”
帝君只是摆了摆手,他的心弦紧绷着。
帝君虽然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二十一卫,但关于他们的传说可是听过不少。现在花梨把他们带到朝堂上,也不知道是想要干什么。
在他紧绷的心情中,听到了花梨的声音,花梨道“两军交战,主帅谋略在先。臣此去大漠,只待离开东明魄罗王必然就会知晓;他一定会派人来刺杀帝君,我把这六人留在宫里保护帝君的安全。帝君以为如何”
帝君感觉很为难,这六人的本事他听说了,有他们保护确实能安心不少。但是,他也听说了这六人都是嗜杀成性之人,把他们留在宫里是不是妥当,这实在是一个需要考虑得问题。
默了片刻,答应道“就听大元帅的安排,本王多谢大元帅了。”
他不想同意,但他并没有选择。
魄罗王的杀手一定不好对付,王宫内卫虽然强悍,可是对方是专职刺杀的刺客,要对付暗杀的刺客,还是要二十一卫这样的人。
而且,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刺客已经藏匿在宫里,那样的情况,王宫内卫来说更是防不胜防的,所以,他必须答应让着六人进宫保护他的安全。
下了朝之后,花梨简单收拾了便带着十五名卫士离开东明笨大漠而去。
她走的很急,她是赶去救火的,一定要快。
王宫,二十一卫中被派来保护帝君安全的六个人跟帝君见礼之后就藏在了暗处。究竟藏在何处,就连帝君也不知道。只知道这六个人一定在能随时保护他的地方,不论是多么坏的情况,这六个人一定都会在敌人的刀刺到他之前杀死敌人。
太上皇宫中,大皇子走了进来。
见到太上皇,他并没有行礼,自去找了个位置坐下,道“你还好吗”
太上皇点了点头,问“你是特意来看我的”
大皇子摇头,道“你知道若没有要紧的事情,我是绝不会来看你的。”朝着内室看了一眼,叫道“母亲,你不必藏着了,出来吧,我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太后从内室出来,怒目看着大皇子,道“怎么,你还认我做母亲,我以为你早已忘了我,早已忘了是谁把你生下来的。”
大皇子笑了笑,道“我不会忘记的,我的记性一向很好。”他的语气很轻松,完全没有被太后的话影响到心情。
太后怒目看着他,道“你这孽子;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就说你来干什么吧。”
大皇子点了点头,道“就一件事,我想问母亲,魄罗王叛乱你究竟知道还是不知道”
他问的很之间,也很刻薄;没有给太后留下丝毫的回旋之地。
太后冷哼一声,道“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大皇子还是一副不惊不乱的样子,继续问“母亲有参与其中吗”没有给天后说话的机会,道“我知道,在上次我来东明的时候你还跟他见过面,你手底下的刺客也是魄罗王给的,所以我就想问问,魄罗王叛乱你有没有参与其中王宫还有多少魄罗王的刺客”
此话一出,就连太上皇也坐不住了,怒道“你说什么,你要让你母亲背上这万死难赎的罪名吗我来告诉你,自从上次之后,她一步也没有离开这宫中,绝不可能跟魄罗王叛乱有什么关系,也绝不可能知道魄罗王在宫里有多少刺客。”
大皇子冷笑两声,宝剑毫不犹豫的就朝太后刺了过去。
但是,他的宝剑却没有刺到太后。在就差半寸的时候,被什么人给挡住了,此人出手之快,竟然比大皇子还要快了许多,如果刚刚的一剑不是保护太后而是刺杀大皇子,大皇子此时已经是一具尸体。
可是,他偏偏选错了对象。所以,他虽然还活着,但再已保护不了谁了,连他自己他也保护不了。因为他拿剑的手已经被砍了下来,刚好是从手腕的地方。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上皇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献血喷了一脸。
但是,他也没有慌乱,慢慢闭上眼睛,道“没想到宫里还藏着这样的高手,看来我真是老了,老得连耳朵都聋了,眼睛也瞎了。”
门外传来声音,道“父亲没有聋也没有瞎;只是因为对方本来就是夜幕下的影子,影子藏在没有光的地方,是谁也看不见的。”
帝君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两个卫士,在大皇子的身边站着两个卫士,门外还有两个。慕晓语留在宫里的六大卫士,都来了。
帝君道“哥哥跟我说这里一定藏着一个高手,一个必须要他们出手才能降服的高手,我还不信,没想到真的有这样一个人,若不是花梨和哥哥神机妙算,恐怕今夜就是我去见祖先的日子,也是父亲要重返帝位的日子。”
叹了口气,又说“只是父亲肯定做不长的,只待朝中平息,立刻就要禅位给他人。”
收敛气息,以平和的语气问太后“母亲,到时候是要禅位给魄罗王还是你”
太后不语,帝君继续道“那我换个说法人族之主的位置,是母亲想坐还是舅舅想坐”
太后还是不说,她知道她已经没有机会了,但叛军尚未失败,只要她闭口不言,他们就什么都抓不到。
宫里静默了。
半晌,帝君长叹,道“我有一事不明,请母亲赐教。”
太后看着他,等着听他说的是什么事。
帝君道“我们才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宁愿要弟弟也不要孩子”帝君的语气很很沉稳,但他的眼睛也迸出火花,他怎么也想不通,母亲为何要参与到魄罗王的叛乱之中。
不仅是这件事想不通,还有很多事情他都想不通,比如母亲对娘家人素来偏心,在整顿之前,外戚干权弄政的列子是在数不胜数,如果没有鼎王压着,恐怕东明早就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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