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绝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LisaJ
“那好,把衣服脱掉!”伊莲强硬地命令他。
“啊”他张开嘴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啊什么啊给你敷药啊!”伊莲转身去拿起桌上的另一个药瓶和新的药棉。
“哦,这就不用烦劳你了,我自己来。”
她一手拿着药瓶,一手拿着药棉,站在他面前,凶巴巴地对着他说:“刚才说什么来着一切行动听我指挥,这么快就忘了”
他怏怏地低下头,乖乖地脱掉了上衣。边脱边自言自语:“当初怎么就答应了这么多丧权辱国的条约”
看他这即委屈又无奈、只能无条件乖乖服从的模样,伊莲觉得可爱又好笑,心里面却甜滋滋的。
他**着上身,她轻柔地抚着他胸前的伤口擦着药。这时,小屋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拉开,几缕阳光透过打开的门缝,争先恐后地挤进屋内。
两人同时向着小屋门口看去,许纯美站在那抹光彩夺目的日光里,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
叶磊对她的突然到来惊愕不已,他“啊”地一声,立刻抓起身边的衣服慌乱地往身上套。
伊莲举着手里的药瓶和药棉,面上是拧巴着的难堪!而她手里原本雪白的药棉,被红色的药水浸泡后,那鲜红如血的药水一滴一滴滴落地上,将地面氤氲成一片血红,看上去狰狞刺目。
“对不起……我忘记敲门了。”眼前的一幕让许纯美简直无地自容,她本能地向门外退去,却被叶磊叫住。
“许小姐,找我有事”他已穿好衣服,平复了慌乱,温和地问她。
伊莲对许纯美这个不速之客本就心怀芥蒂,听到叶磊叫住她,心里更加不畅快,一张脸拉得老长。
许纯美瞥了一眼伊莲,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我去医院了,他们说你出院了,所以……”
“哦!”叶磊轻和一声。
然后三个人就僵持着,一秒、两秒……
伊莲凛冽的目光瞪着许纯美,她的两道目光如同两道闪电,恨不得将她劈得粉身碎骨。
许纯美仿佛被无数小虫噬咬般,浑身上下不自在。她站立不安,进退维谷。其实自己并未做错什么,却不知为何,每次面对伊莲如烈火般的目光和拉长的脸子时,她总感觉心虚意怯。
“伊莲,我不方便,麻烦你帮许小姐倒杯水吧!”叶磊察觉出气氛的尴尬,不露痕迹地想要化解。
伊莲站着不动,仍耷拉着脸,气氛益发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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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敞开心扉
叶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睛也落在杯身上的那个卡通人物上。“他叫曼尼帕奎奥,菲律宾人,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拳击手之一。”他半卧半坐在床上,对着她说。
许纯美将目光从杯子上收回来,饶有兴致地听他继续讲下去。
“帕奎奥出身贫寒,小的时候常常食不果腹,居无定所。后来他发现‘打架’居然可以成为事业,于是机缘巧合开始参加拳击比赛,一路披荆斩棘、过关斩将,最终走上职业的道路,成为一名伟大的拳击手。
帕奎奥最伟大的地方在于他可以跨越不同级别比赛并且赢得冠军头衔,创造出一个世界拳坛前所未有的纪录!
而他在2015年与美国拳王梅威瑟的一场‘世纪之战’备受瞩目,虽然最终以点数输掉了这场比赛,但帕奎奥虽败犹荣。因为他的战术直白,以进攻为主节奏,防守反击为副节奏,很少有纯防守的时候。无论输赢,都光明磊落。
在拳击界速度往往决定胜负,但如果一个拳手不仅拥有速度,同时还拥有一击致命的力量的话,那他将是一名非常恐怖的拳手,帕奎奥正巧同时拥有了这两个特点。他是拳坛最炽手可热的人物之一,有可能成为自成吉思汗后征服西方的最伟大斗士!”
他滔滔不绝地向她介绍帕奎奥的成就与辉煌,讲得热血沸腾,激情四溢。
许纯美用心的聆听,满目的光彩,被他感染,受到振奋,感觉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
提起拳击、提起了不起的拳击手,他情不自禁流露出的那股子劲头,足以见得伊莲说的是正确的,拳击是他一生的挚爱与追求。
他正说得兴起,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停顿下来,略带腼腆地歪嘴一笑,“不好意思,你看我都扯到哪里去了你肯定对这些不感兴趣。”
“我感兴趣啊!”许纯美立刻表态。“听一些名人名言,名人故事,了解名人的身世背景、奋斗历程、辉煌荣耀,我对这些都很感兴趣啊。虽然我们行业不同,但是作为演员,多看、多听、多了解,是最起码的。”许纯美谦虚诚恳地对他说。
“他叫帕.....什么的来着”
“帕奎奥。”
“哦,对,帕奎奥。他真的很了不起!命运给了他一手烂牌,他却靠着自己的努力打成了一手好牌,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许纯美话里有话,似乎在借帕奎奥的故事鼓励他无论遇到多大的挫折,都不要向命运低头。叶磊虽不了然她的良苦用心,但她的话却叫他陷入了沉思。
“对了,刚刚你是在擦药吧是不是还没擦完”
“擦完了。”
“哦!”她心不在焉地点着头,脑海中浮现刚才自己贸贸然闯入时,伊莲与他较为亲昵的一幕。
“你专程来找我是不是有事”叶磊问她。
“啊”片刻的心神恍惚,被他猝然一问,短瞬之间没能回过神来。
“噢,前些天忙得脱不开身,今天得了闲去医院看你,可护士说你昨天就出院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一个多星期,怎么就出院了呢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医生护士都不在跟前,叫人如何安心”
这话听起来怎么跟伊莲如出一辙女人的唠叨真是无需打草稿,似乎都是在同一个模版上,只不过往模版里填的词大同小异罢了,但宗旨是亘古不变的。
他心里想着有趣,嘴上不露痕迹地回答她:“没事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也不痛了,剩下就是等着伤口慢慢长好。在医院也是呆着,回家也是养着,家里更方便自如一些。”
他话音刚落,举目看向她,她也正将目光投向他。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相视而笑。
许纯美忽然想起了什么,在包里翻腾一阵,拿出一张纸递给他。
他伸手接过来,打开一看,竟是他的辞职信。他不解地看着她。
她低眉颔首,惦量着该如何跟他开口。思忖了片刻,她下定决心,打算一切照直了说,谁让错的是自己呢。
于是她抬起头,双目炯炯地看着他,“叶磊,这份辞职信是我在人事经理那里拿回来的。我想......请你收回去,可以吗”
“可是……”
“没错!”不等他说完,她急于抢过话头。“以前为了逼你离职,我挖空了心思,想尽了法子,违逆着自己的良心,做了许多伤害你、也伤害到我自己的事。到头来,才发现一切都是荒唐可笑的。
我仔细地想过了,如果你走了,还会源源不断地有新的保镖到来,与其这样,那么我更希望留在我身边的是你!因为你正直、善良,你有你的坚持和执着,也有你的原则和底限。我敬重你,也不愿再去适应其他的人,所以,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许纯美一席感人肺腑的言语,说得自己都感动涕零,泪水迷朦。
可是看看叶磊,不知是没听懂她的话,还是打心眼儿里不愿接受她的道歉,眼神淡漠,表情冷峻,嘴唇紧抿,一声不吭。
许纯美见他无动于衷,似是不愿接受她的
第三十七章:睹物思情
叶磊也欣慰地笑了。
他望向窗外,虽说正值严冬时节,但今日天高云淡,风和日暖,算的上冬日里极好的艳阳天了。
从医院到家里,十多天了,一直被困在屋子里,有多久没有呼吸过外面的新鲜空气、看到过外面的蓝天白云了心里像有只猫爪子在不停地抓挠,挠得他心痒痒的。他双手撑住床,挣扎着想要下床来。
“你要干嘛”许纯美的神经一下子绷起来,“嚯”地站起来,按住他的双肩,将他按回去。
他有些气喘,喘了片刻,他对她说:“我想去外面透透气。”
许纯美简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你说什么去外面透透气你执意要出院也就罢了,出了院还不踏实呆着,居然还想从床上下来,走去外面透气接下来是不是还想去跑步健身踢足球了”
她两手叉腰,瞪大一双杏眼气嘟嘟怒不可遏地瞪着他。
他脸上堆起讨好的笑,撒娇似的哄起她:“跑步健身踢足球就算了,以我现在这身板,没有那金刚钻儿,也不敢揽那瓷器活儿了。只是到门口小坐一会儿,就一会儿,就在门口,哪儿都不去,只想透透气,真的!”他满脸祈求的表情。
许纯美憋住乐,心道:这小子,跟我这儿装起可怜来了。我可不能中他圈套,必定得抵住他的软磨硬泡,绝不可心慈手软。
于是乎,她别过脸去,板起面孔,不理睬他,以沉默表示抗拒。同时将整个身子挡在床前,摆明了告诉他:休想在此过!
叶磊很是沮丧,低眉垂目沉思了一会儿,小声地嘟哝着:“你明白雄狮被困于笼中是什么感受吗”
许纯美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但她面上强自镇定,仍旧板着面孔不搭理他,假装无动于衷。
“你就让我出去呆一会儿吧!在屋子里闷了十几天了,闷得全身都发霉、骨头都生锈了。心情好才能精神好,精神好才能身体好,对不对”
见她仍不为所动,他继续央求:“求你了,纯美!要是等伊莲回来,我连想都不能想了。”
许纯美被他这声“纯美”叫得心顷刻间柔软下来,努力绷紧最后一根神经才忍住没妥协。心想第一次被他直呼名字竟是在这种情景下,他倒是挺会择机逢时的。
她微抬下巴,固执地对他说:“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对你负责到底。万一出了什么差子,或者被伊莲知道了,她更加要恼我怒我了。本来她就很不待见我了......”
最后一句话许纯美压低了嗓音,仍然被他听进了耳朵里。
“怎么会伊莲怎么会不待见你”
他先是满脸讶异状,接着嘻皮笑脸继续向她卖好:“你有着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简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岂会有人不待见你在如此美丽的外表下,必定有一颗善解人意的心!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你是真正的秀外慧中、通情达理、蕙质兰心、貌美无双......”
“打住!”许纯美耳听着他这一番恭维奉承话、眼瞅着他这一脸讨好卖乖相,心里像打翻了一瓶老陈醋,直往上冒酸水。她斜眼睥睨着他,半晌不言声。
直瞪得他头皮发麻,脸泛红晕,她才没好气地挖苦起他:“看你平日里少言寡语的,原来都憋在肚子里等着这会儿派上用场了今天我若是不放你出去,你是不是打算绞尽脑汁、挖空心思、费尽心机,罗列出一箩筐美妙的语汇把我从头到脚夸个遍直至把我说的晕头转向、恶心吐了你才肯罢休为了去外面透口气,你也是够拼的了!”
他搔着头皮,憨憨而笑,喃喃自语:“我说的句句属实!”
看着他渴求的双眼和期许的神情,许纯美内心举棋不定。
她看看窗外,今天确实是严冬季节里难得的好天气。艳阳高照,风和日暄,日头恰到好处,不似夏日的皎阳似火,也失去了冬日里常有的天寒地冻。风儿也舒爽得恰如其分,清风云淡,和风徐徐。让人生出一种春天来了,万物复苏的错觉。
连她都有了一种想要冲出去拥抱大自然的冲动,更甭说已经在屋子里闷了十多天的他!
再细细想来,他原本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又离不开旁人的照顾,想必心情压抑郁结。可是在她们面前,他始终是保持着轻松乐观的状态。若非自己偶尔几次捕捉到他眼神中一瞬即逝的那抹阴霾,她也必定会忽略他内心深处真正的苦闷。
她想起在医院照顾他时,有一次她被医生叫去看他脚伤的复查结果,回来时在门外听到他打给仁爱医院王主任的电话,询问哥哥的病情。
还有一次,她无意间听到他打给一个朋友的电话,问他有没有合适的工作机会介绍。
可见他人虽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内心却不能安宁,牵挂着各种人和事。但只要当着她的面前,他从未流露出忧愁烦恼。
她记起那天在病房门口听到伊莲对他说的话,“把什么都喜欢闷在心里,这样久而久之,你会崩溃的!”看来最了解他的人,非伊莲莫属。
“好!我扶你出去!”
想清楚了,她下定决心,再三跟他强调勿必要小心再小心。
“还有,毕竟冬天天气寒冷,呆一小会儿就得回来。”她一边说,一边摘下旁边衣架上的一件厚棉衣,给他披上。
原本已不抱希望的他,听到她许可了,起先是一阵错愕,等回过味儿来,立即喜上眉梢,眼睛里是掩藏不住的欢喜。
“好,都听你的!”他顺从地将棉衣套在身上。
于是,许纯美扶着他,小心翼翼地下床,小心翼翼地走出去,又小心翼翼地在院子里一张旧得褪了色的躺椅上坐下来。
许纯美将躺椅靠背调整到一个适宜的高度,便于他半躺半坐在上面,舒服又毫无压力。她将搭在胳膊上的一张毯子盖在他身上,顿时于清凉之中感觉到阵阵暖意。
真是闷得太久了,他一出来就深深地吐吸着,似是要把胸中的闷气全吐出来,贪婪地吸进新鲜的空气。
等他安顿好了,忍不住伸开双臂,竭力舒展着全身的筋骨,仿佛要给生锈发霉的骨头添添油,然后焕然一新。
许纯美受到感染,也展开双臂,抻开筋骨,与大自然作一次亲密的接触。
日复一日,疲于奔命,有多久没有摒弃杂念,净化心灵,完完全全地放松自己了
冬日里的户外,到处都彰显着寂寥。院子里的一株树木足有七、八米高,历经春的盎然,夏的酷暑,秋的萧瑟,冬的冷冽,已变得凋零干枯,孤零零矗立在寒冬之中。
“这是合欢树吧”不知何时,许纯美搬来把小凳子,在他身边坐下,指着那株树木问他。
“嗯,是的。”他眯起眼睛看着那株树木。
“冬天的合欢树,连树叶都脱落的光秃秃了,看上去像即将枯委的生命,那么萎靡不振。但其实只要它熬过一季残冬,来年春天定会回报大地一树碧绿,待到盛夏时节,正是合欢花争相开放的季节,便会结出满树粉红色的毛绒绒的花朵,远远看去,一树绿叶上飘浮着淡淡的一层粉红,好看极了!”
许纯美把两只胳膊架在他的躺椅扶手上,双手支颐,面带微笑地看着那株合欢树,自言自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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