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
作者:豆沙殿下的西芋
关于荼蘼#如果全世界只有我能看得到你,是不是意味着你注定会属于我不解风情道士攻vs女装大佬美人受出生就同时代表祥瑞与灾祸的人,他的出生究竟是福是祸,只有他自己说了算。路简马不停蹄四处云游寻亲之路,却在渡源镇停下了脚步。这里有一身红衣总是会给客人准备莫名其妙茶水的悦人。有千年前被人赞誉为医圣,千年后被人骂脾气差医德差医术差的鼠妖。有在传闻中绝世倾城,人人一掷千金只求一见,现实中却无人欣赏的妓院老板。有妖力强
荼蘼 良友1
刚入春的天气仍是阴寒,薄雾弥漫在林间,掩住树梢处那抹孱弱的绿色,企图带走树林中最后一丝生气。一声急促的喘息声从树林深处传来,与四周的冷寂格格不入,一圈淡色模糊的影子由远及近逐渐加深,慢慢显露出人型。
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道士,气喘吁吁地跑来,说是跑也不像跑,因为他的脚几乎提不起来,步伐比呼吸的节奏还要凌乱,眼睛半睁半闭,好像就快要倒下了。
路简在林中已经转了有些日子了,身上地粮食早就吃完了,本就饥肠辘辘,谁知晨间还突然降了温。他只能尽可能让自己动起来,然而一路小跑也没能让身子暖和起来,跑了许久,口干舌燥,肚腹中更是饥饿难耐,迫使他不得不停下来,稍作歇息。
路简只恨当年没有好好跟师父学辟谷,他本是四处漂泊寻亲,现下还未寻到亲人,只怕要饿死在着林子里,做其他山野猛兽的晚餐。
路简拿出系在腰间装水的竹筒,晃了晃,未听见水声,这才想起来,水前天就没了!
人生遇窘境能怎么办呢?师父没教过,他只得在打坐静心凝神——哪怕死也要死地安宁,只是现下又冷又渴又饿,怕是难以静心。路简艰难地想坐在地上,险些向后摔去,他现在连摆出打坐地姿势都非常困难,最后还是勉强坐下,轻轻合上眼。
闭眼地一瞬间,周遭地声音变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催眠,短暂的一生迅速在脑海中回放,正想起幼时一些旧事,突然听见有人声响起:
“我们到前面的溪水处,休息片刻吧。”
溪水?水!
路简一下子清醒,还未睁眼,又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答:“好。“
这声好,很是好哇!适才迷迷瞪瞪没听清,这声好却精准地道出了声音的方位。
路简睁眼起身,随手拍了两下衣服上的尘土,便朝着声音的方向出发。没走多远,果然见一行书生打扮的人,围坐在一处休息,周围四散放着行囊,估摸是是要进京赶考。
路简始终没有看见他们所说的溪水,只得不停的靠近他们。果真,近得不能再近得时候,路简才看到,那群人脚边的“溪水“,常年流过的地方留下一条不深地印记。经过了一整个冬天地冻结,此刻还没有完全苏醒,正艰难地从石头缝里冒出来,难怪他方才并没有听见水声。
再小的水也是水,而且是救命的水!路简朝那群书生点头施礼,便蹲在地上接水,接了好半天,还不满一桶,他就忍不住不将竹筒拿起狂饮,咕咚咕咚,再接,再饮,实在是渴极了,这水喝起来竟格外清甜。
一个稚气未脱的书生搭话道:“小道士,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
路简看此人年纪不大,不愿同他计较,选择性忽略那个“小”字,简单答道:“我迷路了。”
那人道:“迷路?看你年纪这么小,不会是跟自己师父走丢了吧?”
这一下便踩到了路简的痛脚,想他弱冠之年,却长得仍旧像个稚气未脱地少年,就连身高都非常有争议,说他十四五岁,也是也是有人信的。路简暗暗安抚自己是成年人,再不能冲动生事,只能僵硬的假笑道:“贫道今年,刚好二十。”
那人不信:“唬谁呢?撒谎也不打草稿。”
路简正要发火,一位身着白衣的公子,低声责备道:“阿永,不得无礼,快道歉。“
随即,白衣公子双手合拢向路简微微欠身,抱歉道:“阿永年纪尚轻,不懂事,我代他向你赔罪,还请道长勿要放在心上。”
路简幼时同师父学过看相,一见此人温文尔雅,气度非凡,虽是凡人,恐怕命格也非同一般,还是不要得罪,只道:“哪里,这小童快人快语,想来是个爽利人。”
白衣公子笑道:“这里确实荒凉了些,道长为何孤身一身至此,是要往哪里去呢?“
这倒是把路简问住了,他虽然是来寻亲的,可真要问他去哪儿,那真的久没有一个具体的目的地了。
当年他娘把他丢给师傅的时候,除了路简这个名字,没有留下任何信物,他就只能漫无目的地四处瞎逛。他寻思着,若是把着四方之地都逛完,还没有找到,他只能简单粗暴的认为,她已经死了。
“寻亲。“说完,肚子还咕咕叫了两声。
白愣了片刻,拿出一个包裹,掏出一个馒头递向路简,他道:“道长在这里走了许久,着实辛苦,在下余下些的干粮,道长若是不嫌弃……”
白衣公子还未说外,路简连道两声:“不嫌弃”,生怕白衣公子反悔,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他在这一带徘徊少说也有五、六天了,即走不出去,也没有找到人,几乎全靠一筒水撑着,早已腹中空空,礼数什么的和饿肚子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路简吃完,只觉手中的馒头,比得过世间任何美味佳肴,虽没有吃饱,不过总算是活了过来。
白衣公子看他吃的急切,想来是饿极了,便又拿出来一个,路简也很想吃,却没有接。
“这里太偏僻,估摸得走上许久才能到有人的地方,你还是自己多留些吧。”
白衣公子惊讶道:“怎会,离此地不远处有个渡源镇,道长刚刚过来的方向,应该就是从渡源镇过来的方向。”
路简心道奇怪,自己在这片地方晃悠了几天,并没有看到任何人活动的痕迹,邪门得很。他害怕吓到这群书生,便说:“哦,可能是我饿的头昏眼花,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诸位可是刚从渡源镇出来?“
白笑道:“我们是正要去渡源镇。”
路简顺嘴一问:“公子以前来过?”
“前两年随家父行商学习来过此地,多少还是记得。”
路简明了,白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是商贾之子,倒是个坦荡。路简问道:“天色不早了,诸位公子是要去渡源镇过夜吗?“
白衣公子说:“是的。“
路简笑道:“可方便让贫道同行?”
“自然是方便。”
一路上同行,有说有笑,路简询问得知,他们一行人,只有白和苏二人来自同一个地方,其余都是后来再路上碰巧遇到便同行,好有个照应。
刚刚对路简出言不逊的小鬼,是白的书童,白此人举止端正,为人谦和,应是受过良好的家教。众人对白都是另眼相待,单看举止,说白是世家大户的公子,估计也不会有人不信。
然而白的周身的衣物,不仅样式看上去普通,就连料子也很是廉价,阿永也是一副穷书生的模样,八成是为了防止山贼劫匪。
路途烦闷,总有人小声闲聊,声音不大,传到路简耳中,甚是清晰,也甚是无聊。唯独与白同乡的苏,始终一言不发,默默走在队伍走后面。不知是否是因为沉默,脸上总聚集着一团阴郁之气,相由心生,从苏此刻的面像来看,他的应该有烦心事。
白走在路简身侧,时不时被路简打量让他有些不适,问道:“道长,为何从刚才起,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苏,可有什么不妥?“
路简道:“没什么,你刚才说你跟苏同乡,按常理来说,应该关系更亲近,怎么隔了这么远。“
白看了眼走在最后面得苏,眉目一片柔和,他道:“苏喜静,独自走在后面,也少些聒扰,也好。“
看白的语气和神情,路简觉得这位白跟苏有些奇怪,他也不是多事之人,不喜深究。读书人的话题实在是无聊,他不想再听,闲来无事想找些乐子,突然开口道:“反正无事,我给大家看个相如何?“
众人压根也不信路简会算命,他看起来充其量就是个道童。不过书生们此行是为了进京赶考,都想图个好彩头,反正赶路也做不了别的事情,便纷纷说好。
路简对这每个人的手相,都沉思片刻,然后再故作深沉说一些模棱两可得话,乍一听是好话,可细细品味,也就是普通得意思,人往往是喜欢自我欺骗的生物,只要表面上听着好,绝对不会往深处多想。唯独看到白和苏二人,略有不同。
苏本来不想参与,白在一旁积极劝说,苏才勉强同意,依旧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近处一看,路简才发现,适才那团阴郁不止来自苏的心境,上面还附着一抹印记。这印记上不是天生的,带着明显的鬼气,大抵被什么东西做了标记。他细细研究片刻,没有发现杀意和怨念,估摸着做标记的东西也没什么恶意。
路简突然伸手,打算摸清楚这标记的鬼是什么来头,苏一惊便要躲开,路简才反应出自己的唐突,连忙解释:“抱歉,我师傅说看相要看平常之相,公子眉头紧皱,习惯性想要抚平,苏公子,别皱眉头了。”
然而苏依旧眉头紧皱,路简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伸手上去。触碰道他额头一瞬间就后悔了。
一种负面的情绪通过手掌,迅速感染给他!
这是苏对白的嫉妒,长久以来,白处处强于他,所有人都看好白,以白为中心,就连苏都被迫跟白放在一起比较。曾经他也想与他一教高下,然而白一次次的推诿,或者若无其事的胜利,都是对他的讽刺。苏嫉妒,然无可奈何,只得远远躲开,独自沉郁。
路简很快稳住情绪,再探鬼印,这鬼很是厉害,无法通过鬼印探其真身,好在他依旧没有发现任何恶意。只是毕竟是鬼的东西,日后势必要对苏造成一些影响。
按照路简的功力,本应能看到苏因鬼印招来的小灾小难,现下什么都没看出来,要么就是有人助他渡劫,要么……命不久矣,小灾小难的都没机会出场。额间鬼印没有恶意,路简推断大抵是第一种。
路简收手,几根手捏动几下,装模作样道:“苏公子面相,乍一看无甚突出,但眉直梁高,命中必有贵人相助,一生顺遂。不过,苏公子近期有劫难,希望苏公子别因为眼下的困难,而失去了这位贵人。“
苏听到贵人相助,本是高兴,然而众人中只有他又劫难,再次眉头紧锁,闷闷道了声多谢,又默默走到了最后面。
最后一个给白看,路简只看一眼,便知道白真的是心思纯净,故作惊状:“哇,天庭饱满,耳廓分明,眉长且高,鼻正梁直,地阁方圆,白公子一看就是一等一的好命格,不过……”
路简突然摸着下巴皱眉,白命中绝对有异变。按照规律,白的命格因该是飞黄腾达官运亨通,然而他能看到的白一辈子不愁吃喝,平安顺遂,当时并没有摆脱商籍,这一点可跟他的上乘的命格,绝对不符。
思索片刻,路简接着道:“可惜,这命格可能会破,当然,破不破,全看白公子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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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不知道说点啥,感觉跟写卷子一样,总觉得写满就会得个辛苦分
荼蘼 良友2
思索片刻,路简接着道:“可惜,这命格可能会破,当然,破不破,全看白公子如何选择。“
阿永一听自己公子好命格会破,立即在一旁不满叫嚣道:“你到底会不会算,别不是学艺不精,瞎说唬人。“
白一听阿永如此无礼,低声怒道:“阿永!”
路简瞄了一眼阿永,随口说道:“阿永小兄弟,走路切莫急躁,要注意脚下。”
阿永刚想开口,左脚踩到一个略微圆润地小石头上,一时重心不稳向后倒去,眼瞅就要摔倒,路简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阿永怔愣片刻,才惊吓未定地道了声谢。习惯性的向后看了一眼,瞬时吓得脸色雪白。地上一块不起眼地石头隐藏在草丛中,只有他所在的位置能看到,表面凹凸不平,还有些锋利地棱角。若自己真的摔在石头上,只怕凶多吉少。
路简只道一声:“小心”,将他扶正,继续与白同行。众人也纷纷叮嘱阿永当心脚下,谁也没注意到那块尖锐的石头。
一行人说说笑笑,竟不觉得累,小半会儿功夫,已看到了渡源镇的界碑。
半人高的石碑上用朱砂写了“渡源“二字,石碑旁是一条不起眼的小径,小径两旁的杂草冒着鲜嫩的吕芽,枯黄还未完全褪尽。一股强劲的妖气顺着小径一路蔓延。路简心道,这渡源镇风水不错,能养的出妖气如此浓烈醇厚的妖怪,这道行少说也有千年了。
一行人顺着小路走了一阵,路简终于看到了房屋,再往前就看到了街上往来的行人。
路简再树林中徘徊了几天,险些就以为自己命丧于荒野,现下看到人员密集的城镇,内心万分感慨——活着真好!那双眼睛噗噗地闪着泪花,白以为路简是饿哭了,便催着众人赶紧找落脚的地方。
渡源镇似是刚刚下过雨,四处氤氲着薄薄的雾气,地面水还未干透,行人走过,留下大大小小的足迹。道路两边无人走动的地方,墙角和地砖的缝隙间,素色的路边花张扬着默默无闻的生气。镇中各式各样摊贩和商铺,来往的行人各个面色红润,神采奕奕。此地虽说不上人声鼎沸,却也算是生机勃勃了。
路简本想就此告辞,各奔东西,白却说要感激他为他们看面相,盛情邀请他一起吃顿饭。路简一向不爱跟人客气,一点推辞都没有,便直接同意。
他随书生一行人走到最近的客栈,吃了几天地干粮,终于能吃上口热饭,大伙的都是高兴的,唯独苏依旧沉闷抑郁。
恰巧到了饭点,店内忙得顾不上招呼他们。一行人便自行找了临近的几张桌子坐下,苏本想同其他人一桌,谁知刚动腿,白便开口:“道长,苏,今日还是和我们一起坐吧。”
这种小事苏也不好拒绝,便点头同意,跟在白身边,一起入座。一桌四个位置,刚好坐下白、苏、阿永和路简。
店小二是个眼尖的,白虽然衣着朴素,但是谈吐大方得体,这样的人应该家境不差,多少有点银子。刚送走上一桌得客人,就直接越过几张等人招呼的桌子,拿出菜单放在白面前,恭敬地问道:“几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顺势用肩头的抹布重新擦了他们面前的桌子。
白并未翻开面前地菜单,双手拿起再递给路简,谦让道:“道长先请?”
路简伸手推拒,看也不看,对着小二说:“有什么推荐的吗?”
小二笑答:“咱们这儿做的都是些家常菜,没什么特别的招牌,但是保证合您胃口。”
路简直接把菜谱递还给白,道:“两碗素面。”
白以为路简是跟自己客气,不好意思点菜,关心道:“道长不点些别的吗?”
路简答道:“我爱吃肉,可我只吃得起素面,所以别人请客,我也只要素面。”
白赞许地点头,将菜单递给苏,苏却推拒,表示随便。
白遂翻开菜单随便扫了两眼,道:“来壶淡茶,萝卜丝,鸡蛋饼,烧百合,龙须菜,排骨汤,还有3碗白米饭。”末了,又追问苏:“你还要点别的吗?”
苏摇头,白才把菜单还给了小二。苏本不愿意与白过多往来,可这一路,白没少照顾他这个同乡,让苏倍感烦躁。
小二飞快记下菜单送给后厨,就这一会儿功夫,店里吃饭的竟然少了不少,人手安排开了,小二送上茶水,顺便偷个懒,便攀谈起来:“几位看起来书生打扮,客官是要进京赶考吗?”
白答道:“正是。“
小二道:“这倒是头一回,一般来渡源镇多是游玩,很少有考生会路过此地。“
路简惊叹道:“这么个小地方,有什么魅力,竟吸引人专程来游玩?”
小二道:“渡源镇是不大,可还外面还有一个渡源城,人们途径渡源城,大抵都会听道一两个传说,若是不赶路,大多都会前来看看的。”
白问道:“是有关艳娘和医圣的传说吗?“
小二一听这话,就知道白肯定是有钱的公子哥,热情附和道:“对对对,公子一看就气宇不凡,竟然两个传说都知道。”
路简在一旁听得打哑谜一样,每个地方都有那么一两个有关于本地的传说再正常不过了,而且当地的人往往喜欢把这些传说神话,一代一代传下去。这种传说一般只有本地人知道,其他地方鲜少听说,如果一个小地方因为一两个传说而闻名,那这两个传说定然广为人知。最后,他实在忍不住问道:“气宇不凡跟知道传说有什么关系?”
小二被路简这么一打搅有些不快,面上还是要装得平和,道:“咱们粗人文化水平不高,夸人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词,客官就别跟小的计计较了,不过这个传说,普通人一般还真不知道。”
路简来了兴致:“什么样的传闻,我这样的普通人不配知道?”
“客官别误会,不是您不配,只是这第一个传闻有关艳娘的,她可是逸香阁的头牌。那长得,绝对算得上倾国倾城。之所以普通人不知道,这其一,烟花之地一般是消费的地方,有艳娘驻场,价格更是高得吓人,像我这样做工赚小钱的人,是不可能消费得起。其二,就是,青楼女子,一般人也不屑提起,所以这种传言也就只能在本地穿来穿去。”
“这有什么神奇的?”
“艳娘在我爷爷年轻时就是逸香阁的花魁,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貌美如初,据说呀,她真的是被贬下凡尘的仙女。”
路简调侃道:“仙女下凡做这种生意,你们也真能编。”
小二看了眼路简稚嫩的童颜,打趣道:“小弟弟,我虽然没见过艳娘,但据镇子里见过艳娘的人说,艳娘这么多年都没变过模样。”
这店小二看上去也就十七八的样子,被叫小弟弟,路简心里不爽,并不表现出来,问道:“第二个传闻呢?”
小二接着侃:“第二个传闻,是有关本地一名医圣,据说他曾经救了整个渡源镇的人,医术了得,可医死人肉白骨,一时之间前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这位医生姓蜀,渡源镇世代有一个姓蜀的大夫在此生活,传说这位蜀大夫是医圣后人。不过渡源镇现在这名蜀大夫,不仅医术不如传闻中的医圣那样出神入化,而且还是个出了名的臭脾气,所以医圣的这个传闻渐渐也就没那么出名了。这位公子竟然两个都晓得,难道是什么行医的世家大族吗?”
白道:“自然不是,少时与父亲经商路过此地,并且也做过一些药材生意,多少也有些耳闻。”
路简觉得这两个传说普普通通,满是漏洞,并没有什么亮点。但是质疑一个地方文化是个非常不礼貌的行文,路简不打算追问了。
几人聊着,菜也陆续上来了。最先上来的是路简的素面,路简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开吃了。即便饿狠了,却也知道人前要注意形象。
面吃到一半的时候,白点的菜陆陆续续的上齐了,白招呼路简一起吃,路简也不推脱,夹了两筷子肉,便继续吃面。
两碗面下肚,路简感觉身心俱是一派舒爽,同桌的人也吃得差不多了,路简拱手道谢:“今日多谢白公子了,就此别过,多保重。”
白奇怪道:“这里就是客栈,道长还要去哪儿?”
路简爽快答道:“贫道贫道,就是贫穷得道士,自然没钱住客栈了,祝你们好运。”说完不等白挽留,就直接走了出去。
天色此时尚早,不过在外风餐露宿几天的路简,实在是太累了,没心思探查渡源镇中的妖怪。只走了没多远,便看到一座废弃的宅院。这宅院像是被大火烧后荒废了,周围也没什么人居住。路简没有感觉到任何怨气和阴气,便放心大胆的进去。
宅院荒废有些许年份了,院内的杂草四处疯长,就连铺满地砖的长廊和房间,都被杂草入侵。有些房间的椽梁塌下,细细观察,不像是被火烧断的,更像是年久无人居住而自然断裂的。
荒凉是荒凉了些,比起之前的风餐露宿不知好了多少倍。路简也是随遇而安的性子,找了些杂草铺在某个还算完整的房间里。直接躺下,很快便进入睡眠。
于此同时,白一行人吃过饭,也要入住休息了,所带的盘缠有限,基本都是几人同住一间,白、苏与书童住一间房。
阿永是个毛手毛脚的性子,不慎打碎了房中的一只茶杯,见房中没人,便偷偷将茶杯的碎片藏进了走廊的盆栽,可惜刚好被如厕归来的苏看见,书童并未看见他,转身进了房间。
苏从盆栽中拿出碎片,心中很是鄙夷,白那么注重礼节的一人,竟然会教出这种书童。他找到店家,表示愿意赔偿,好在店家人善,杯子也廉价,并未介怀,只说不用。苏松了一口气,出门在外最怕人敲竹杠,其实书童的做法是正确的,可这事一旦跟白沾点关系,他便冷静不下来。
回到房间,发现房中无人,苏便拿出书本温习,夜晚的风摇曳了微弱的烛光,劣质蜡烛中发出噼啪细声,过于专注的苏,恐怕也错过了窗外的魅影。
直到眼前的烛光剧烈闪烁,苏抬起头,减掉燃过的烛芯,起身关了窗子,然后坐下继续看书,并没有发现返现房间的桌子上多了一只茶杯。
又过了一刻,白同阿永回来,又老板讨了热茶,喝了准备休息,苏也觉得口渴难耐,喝了口茶,刚好用了多出来的杯子。
今日的茶水入口清香,让人身心放松,今夜又是一夜好眠。第二日,众人起了个大早,准备早点赶路,幸运的话,能再天黑前,赶到下一个落脚点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