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邪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月鹰飞
山顶视界极好,往西看,竟可以看到东城的灯光。
“我经常来这里写生,就喜欢它的视界阔广。”
凌紫衣说着,站到一块石头上,舒展双臂。
她身材好,高挑苗条,这么展开双臂,有如月下女神。
阳顶天一时看得有些呆了。
凌紫衣回头:“阳顶天,你先前说,要我放开,具体要怎么做。”
“哦。”阳顶天回过神来,想了一下,道:“放开有两种,一种主动,一种被动,主动的,象本朝开国的那位毛老爷,年轻时,每逢雷雨夜,就脱光了去山上跑,边跑边大喊大叫,向老天爷挑战,后来挥一挥手,百万雄师过大江,一剑敢挑联合国,那种气魄,就是年轻时养成的。”
凌紫衣点点头,一脸的神往。
“被动的呢”她出了一会儿神,问。
“被动的啊。”阳顶天笑了起来,却不往下说了,只看着凌紫衣。
“被动的怎么样”见他不说,凌紫衣忍不住催。
“被动的简单啊。”阳顶天笑:“例如找个人,用鞭子抽。”
他这话是冲口而出的,不知如何,就想到了这一句。
欣赏鲜花,沁人心脾,但摧折鲜花,有时也能带给人异样的快感。
阳顶天这个体会,来自宋玉琼。
宋玉琼极为精明强势,习惯性掌握一切,但阳顶天发现,她有一种隐密的受虐心理,一试,果然是这样,后来加倍来了几次,宋玉琼的表现果然让他仿佛吃了一颗怪味豆,别有一番风味。
凌紫衣当然不是宋玉琼,但凌紫衣这清冷清高的性子,说白了,也是装出来的,跟宋玉琼一样,习惯性的以自我为中心,不过宋玉琼是习惯性的掌握,凌紫衣是习惯性的衿持或者说骄傲。
这种性子,说她劝她没用,好意不理她,或者干脆把她抽一顿,哎,那就什么都放下了。
俗话说的就是,不装逼了。
&n
375 一种心情
凌紫衣头发很长,很密,差不多快要到腰际了,她滑步进场,就把头发打散了,这时快速的舞动,那一头长发,就如她的舞伴,跟着她,随着她。
阳顶天从来不知道,女人的头发,也可以这么好看的。
阳顶天以前看春晚什么的,看到舞蹈节目,他就起身喝水上厕所或者玩手机,从来不看,因为根本看不懂,但这会儿看凌紫衣,他却完全看傻了。
他并不能说自己看懂了什么,实话实话,他根本不知道凌紫衣跳的是什么。
但他似乎又看懂了。
凌紫衣在表达一种心情。
具体是什么样的,阳顶天说不出来,不过,即便是凌紫衣自己,恐怕也不能清晰的说出来,她表达的到底是什么吧。
这其实正是舞蹈的魅力所在。
凌紫衣跳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也许更久,她突然一个跃步,上了一块山石,双手张开,对着远方的月亮,长声的啸了起来。
是的,是啸,不是叫。
啸是提着气的,气往下走,叫是在胸腔里叫。
叫没有内容,就如夏天的雨,来得急,去得快。
啸却如海浪,一浪接一浪。
这是一个有内容的女人。
一声接一声,凌紫衣连啸了好几分钟,这种中途换气的功夫,一般人根本掌握不了。
“她不仅会画画,而且肯定练过舞蹈,也学过声乐。”
阳顶天越来越佩服凌紫衣了。
啸声停息,凌紫衣跪在了石头上,整个人缩成一团。
阳顶天等了一会儿,走过去,把风衣给她披上,然后以指节轻轻敲击她的腰部,一直往上,到大椎穴,缓缓发气。
一分钟左右,停手,凌紫衣回头,站起来:“我感觉整个人完全都空了,再也没有任何东西於着了。”
“那就好。”阳顶天由衷的高兴。
“谢谢你。”
凌紫衣道谢。
阳顶天微微一笑,阳顶天伸过手:“下来吧。”
他这是下意识伸出去的,伸到中途才想起,凌紫衣的性子,可能不愿意。
但并没有,凌紫衣居然毫不犹豫的搭着了他的手,跳了下来。
她的手细白纤长,阳顶天上次发现方欢的手挺漂亮的,但方欢的是包子手,凌紫衣的手则完全不同。
如果说方欢的手是发起来的白面,凌紫衣的手,则是最好的厨师削出来的葱管,握在手里,细嫩柔滑,手感更是特别的好。
“这手要是---。”
阳顶天想到这里,没有往下想。
他真的是个俗人,但这个时候,对着凌紫衣这样清雅脱俗的人,还是不好意思想得太俗。
“下山去吧。”阳顶天道:“你跳了舞,出了汗,山上风大,要是吹了风,感冒了就划不来了。”
“你不是刚给我发了气吗”凌紫衣看着他笑:“你的气功好厉害的,我还是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气功的气。”
她说到这里,更加开心,道:“我爸爸以前练气功,唷,你不知道,那个勤奋哦,下班练,上班练,有时坐在公交车上,还闭着眼晴,小时候,他每次带我坐公交车,都让我挽着他一只胳膊,然后他自己的双手插在衣兜里。”
她说着咯咯的笑:“别人只以为,他就是这么坐着,其实啊,他的双手在衣兜里是叠着的,放在小肚子上,他们叫丹田的,说这样可以养气。”
“是。”阳顶天也见过那种疯狂的全民练气功的年代,笑着点头:“以前好多人练。”
“但他并没有练出什么气来。”凌紫衣笑:“他自己每天都信心十足的,还经常给人发气,有一回我扭伤了脚,他也给我发气,然后还问我,感觉怎么样”
376 肚子笑痛了
不过这时不是欣赏的时候。
阳顶天看了一下凌紫衣的脚踝,她穿着短丝袜,袜子也是紫色的,还真是紫色的女人啊。
“是这里吗”
阳顶天把丝袜抹下去一点,轻轻捏了捏脚踝。
“就是那里。”凌紫衣点头:“呀,你给我发气嘛。”
“我看一下轻重,如果比较重,骨头错位了的,要先接好骨,正过来,才能发气,没接好发气,反而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阳顶天解释了一句,这才捏一个剑指,悬空十厘米左右,对准凌紫衣的脚踝发气。
“呀,凉凉的一股气,一直灌进去了,就仿佛夏天喝一口薄荷水一样,整个人都清凉了。”
凌紫衣的形容非常形象。
发气三分钟左右,阳顶天把她脚放下来,道:“你感觉一下,还痛吗”
“不痛了。”凌紫衣摇头:“脚踝那里,好象有一圈凉凉的气包裹着,说不出的舒服。”
她说着,突然捂着嘴笑起来,而且越笑越厉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本来高冷,这夜里,却仿佛突然变成了个疯婆子,阳顶天不知她笑什么,也只好陪着她笑。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笑”凌紫衣捂着肚子:“啊唷,肚子笑痛了。”
她这个样子,哪有半点平日的高冷。
阳顶天本来确实是不知道,她这么一问,却醒悟了:“你没扭着脚。”
凌紫衣一下又笑了,边笑边给阳顶天道歉:“对不起。”
“算了,我是帅哥,我不生女人的气。”阳顶天一个手指头摇了摇。
他这个动作让凌紫衣笑得更厉害。
好不容易收了笑,凌紫衣捂着肚子,笑软了,一时半会起不来。
她捋了一下滑到前面的头发,看着阳顶天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信任你吗”
“嗯”这倒是个意外。
也确实啊,她一个大美女,约阳顶天这个今天才认识的人,半夜来东山顶上看月亮,阳顶天要是兽性大发怎么办她就一点不担心
阳顶天先没想这个问题,她一提,阳顶天反而想到了,道:“为什么”
凌紫衣缓了一下,抚了抚胸口。
她惟一的缺陷,可能是胸小了一点,但也是相对的,其实也还好,她这么压着衣服的时候,也有些显山露水的,不过阳顶天不好盯着看。
“这跟我爸爸有关。”她吁了口气,望着远处,有些出神:“我爸爸常说,练气功的人,首要重德,不重德,是练不出气功的,反而会走火入魔,所以,如果谁练出了真功夫,这个人的德行就一定非常好,而你是有真功夫的,中午我见识了,因此你的德行,我信得过。”
居然是这么个理论,阳顶天一时无话可答,确实,传统的中国功夫,首要重德,就是王老工人,不算正式收徒的,教功夫前,也要求他,不要随便跟人打架,尤其不能仗着功夫欺负人。
“也不一定的。”阳顶天想了一下,摇头:“功夫这个东西,是一门技术,脑瓜子灵,手脚勤快肯练的,自然就能练出来,跟德不德的没有太大关系吧,所以有佛也有魔啊。”
“嗯,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过呢。”
凌紫衣说着,又笑了一下:“阳顶天,你知道洪姐怎么评价你的吗”
“洪姐,评价我”阳顶天倒真觉得有趣了:“她怎么说我的。”
“你说你是个好人,就是有点天真。”
“不会吧。”
阳顶天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
“你是不是奇怪,
377 没有这个心思了
一路走下来,凌紫衣就一路诉说,她的少女时代,一直回到旅馆,进了屋,临进门前,凌紫衣说:“阳顶天,谢谢你。”
阳顶天明白她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
他先前想要偷看凌紫衣洗澡脱衣,这会儿,却没有这个心思了。
一路下来,他仿佛就陪着凌紫衣走过了她的少女时代,是那般的亲切。
就如谢言,如果隔壁住的是谢言,他也绝不会有意去偷看她,当然,无意中若是看到了,那又另说。
第二天早起,凌紫衣换了一身衣服,居然不是紫色的了,而是一身红,大红的裙子,配着丝袜,丝袜还是网格的,这风格,变幻实在太剧烈了。
阳顶天一时都看得有点儿发晕。
“怎么了,换身衣服就不认识了。”
凌紫衣完全不象昨天来时那般清冷,而是一脸阳光的笑。
“太美了。”阳顶天轻轻鼓掌。
“谢谢。”凌紫衣居然拉着裙摆,微微蹲了一下身子,然后咯咯的笑起来。
真美。
完全不同的美。
如果说昨日是冷艳的玫瑰,今天就是热烈的美人蕉。
“还说看日出的。”凌紫衣说着嘟嘴,却又对阳顶天嗔道:“我只怪你,都不叫我。”
这种浅嗔薄怒,无故怪人,正是最让人无法招架的地方,阳顶天只好搔头:“我也睡死了。”
又安慰她:“这几天天气不错,明天还可以看的。”
“算了。”凌紫衣摇头:“明天周一了,我约了学生,要给他们上课。”
“哦。”
阳顶天这才想起,凌紫衣还是美院的老师。
吃了饭,启程回去,凌紫衣的车还是在前面,进市区到岔路口,凌紫衣车子停下来,对阳顶天招了招手:“我先回去了,有缘再见。”
随后启动车子,消失在了车流中。
阳顶天反而在路边发了半天愣。
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太有个性了。
“不愧是玩艺术的啊。”
他感慨。
以凌紫衣这样的性子,阳顶天认为,她说的有缘再见,也许就是再也不见,但想不到的是,仅仅过了两天,凌紫衣给他打电话:“阳顶天,有空吗晚上一起吃饭。”
“好啊。”
凌紫衣主动相约,阳顶天还真有点喜出望外的意思了。
不仅仅因为凌紫衣是美女,而是她的个性和艺术家气质,让阳顶天觉得,跟她交往,自己也有点莫名的高大上起来。
凌紫衣约的是南屏晚钟,即然是南屏,自然是在城南了,算是半山腰上,风景很好,这边是老城区,东城现在是往河西那边发展,老城区就相对冷清一些。
但这样的冷清,合凌紫衣的性子。
南屏晚钟算是这边比较有名的酒楼了,但人也不是很多,阳顶天进去的时候,凌紫衣已经先到了。
她穿一条紫色的长裙,如瀑的长发随意的垂在脑后,阳顶天进包厢看她一眼,眉头就微微皱了一下,叫了一声:“凌老师。”
艺术家都很敏感,他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凌紫衣就注意到了,阳顶天坐下,她道:“你是不是发觉我有什么地方不对”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