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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黑鱼精

    袁仲驹“大哥又改主意了,没告诉你。”

    袁少驹不疑有他,与顾重阳共乘一骑得得跑远了。

    袁季驹看看他二哥,问“我们去哪找曾祖父”

    袁仲驹看看日头“就在这等着吧,曾祖父也该回来了。”




262、饮鸩止渴
    因为娘娘庙是求子嗣的庙,为防陶氏多想,袁弘德就没有陪着同往,而是跟着任家的人陪着莫先生去了矿坑参观。

    任家请莫先生前去参观也是带着目的的。

    铁矿是露天凹陷矿,往下采挖成一个个几十上百米深的巨大矿坑。

    矿区旁边傍着北方最大的淡水湖,导致矿坑经常出现涌水。

    死伤矿工增多,族长不得已只能对容留黑矿工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那毕竟有伤天理,而且也违背大昭律,无异于饮鸩止渴,若是被揭发出来,任家就完了。

    此次邀请莫先生,就是想找到解决方案。

    江城莫家当年也是当地铁官世家,地处江南的江城,铁矿跟如今武安城的铁矿存在着同样的问题。

    武安城的铁矿,是近些年水系变迁才出现类似情况,没有相关经验的积累,对出现的涌水束手无策。

    得知莫先生家学渊源,莫先生又恰好途径武安城短暂逗留,就被他们请来了。

    不过,今天任家的人围在莫先生周围奉承,袁弘德并没有找到跟对方交谈的机会。

    陪着任驿丞返回驿站,袁弘德在谋算着还有什么机会能跟莫先生搭上话。

    到了驿站门前不远,就看到袁仲驹三个侯在那里。

    袁弘德的心像是跳漏了一拍,他知道出事了。

    任驿丞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三兄弟。

    把人召过来,“你们曾祖母她们呢”

    当着任驿丞,袁仲驹兄弟也没说为防对方反应过激把袁少驹送走报信的事,只把山上的情形说了说。

    听到有人下毒,袁弘德“没人出事吧”

    袁仲驹“当时二妞陪着大嫂去前头大殿里上香了,没有喝茶,厢房不够用我们都去了外头,就大妹陪着曾祖母和母亲喝得有些多,不过发现的及时,及早做了处置,没人出事。”

    正说着,外人有人来禀告“大人,大老爷来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推门进来。

    来人正是任家这一代的家主。

    进门以后目光就扫向袁家三兄弟,果然少了两个。

    不禁暗自感叹袁家的反应够迅速的。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反应速度很让人佩服。

    还好他接到信没有心存侥幸,马上派了人去武安城刘家和守备府报信。

    任家如今是多事之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先是矿坑涌水,然后开了口子,容留黑矿工,给铁矿埋下隐患。

    如今又发生了下毒的事。

    按说这件事他们是受害人,奈何这件事不是犭虫立事件,里头还牵涉着任家的几个外嫁的姑奶奶。

    嫁出去的姑娘就是人家的人了。

    没排除这事是不是有任家人参与之前,他们只能先把消息捂着。

    回娘家的姑娘在娘家被娘家人下毒谋害了,只怕婆家不会善罢甘休,会跟他们反目。

    现在的任家还得靠着刘府和守备府的支持。

    大老爷冲着袁弘德拱拱手“袁先生。”

    接着说“我已经派了人去刘府和守备府请人过来,山上的人也被请下山了,一会就到我府上,我们是不是去我府上细说。”

    大老爷的话说的客气,不过细品品,还是能察觉出一些埋怨。

    埋怨袁家的孩子太莽撞,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差点坏事。

    袁弘德也听了出来,伯驹得在山上护着家里女眷,其他男儿负责下山设法求助,少驹和重阳人小灵活,应该是逃脱的主力,肯定不会被留在山上。

    现在二人不仅踪影,任家大老爷的怨气应该是因他们而起。

    想通这一节,问袁仲驹兄弟“少驹和重阳呢”

    袁仲驹从怀里拿出一条帕子。

    雪白的丝帕上绣着一枝红梅,艳丽如血。

    众人疑惑他拿着个女人的帕子做什么

    就听他说“早晨上山途中遇到贵府张姨娘,张姨娘手中拿着这张帕子,正是早晨张姨娘的异常举动,才察觉茶水被人下了毒,

    抓住下毒的人以后,我们帮不上忙被安排到钟鼓楼旁边的禅院里,去钟鼓楼玩的时候,我在钟鼓楼后头的夹道里发现了这张帕子,

    据知客和尚说,那个禅院里住的一个就是贵府张姨娘,人去屋空,帕子丢在僻静处,”

    袁仲驹看着任家大老爷,剩下的话没再往深了说。

    只说“这件事牵扯南山刘府,我家得过刘府襄助,于情于理都该跟他们说一声,就让我家小弟和家奴重阳前去报信了。”

    把这件通风报信的事从有预谋的推脱成临时起意。

    也把责任推到任家身上。

    张姨娘疑似被杀人灭口,我们这样做是被迫自保罢了。

    难不成还让我们坐以待毙,把命放在别人的善恶一念间

    袁弘德打着哈哈道“这些孩子,就是会胡闹,任爷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任家大爷也不好再深究。

    他自己也心知肚明,袁家若不是养着顾重阳,生杀大权还真就握在他们手中。

    心中也觉得袁家不是易于之辈,既然不能得罪,只能好生维护彼此的关系。

    把那点子不满压下去,“后生可畏呀,袁先生你这是后继有人,让人好生羡慕。”

    想想自家那个好大喜功又贪花恋色的大儿子,只觉得一阵气苦。

    任驿丞一直没插上话,见误会解开了,忙说了些打圆场的话缓和关系。

    “这次多亏着袁先生家的人在山上,救治及时才没酿成后患。”

    坐了马车到了任家宗房,山上的人已经下来了。

    袁伯驹领了袁明珠过来见了她曾祖父。

    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又详细说了。

    “被下毒的人应该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都经常去娘娘庙上香,都习惯和六安瓜片,六安瓜片微苦,能盖住毒药的苦味。”

    袁弘德“这事我知道了,跟你曾祖母回去吧,剩下的事曾祖父会处理。”

    袁明珠带着樊嬷嬷离开曾祖父这边,回去跟曾祖母汇合,准备回驿丞府。

    出了院门看到她二哥,她已经知道二哥改了主张让五哥去报信的事。

    对樊嬷嬷说“你去前头等着我,我跟二哥说几句话。”

    樊嬷嬷没说什么,往前去了。



263、
    袁明珠看到她走远了,才对袁仲驹说“二哥,我们到那边去,我有话问你。”

    袁仲驹心虚“问,问什么”

    袁明珠答非所问,低声道“樊嬷嬷是人故意放到我们家保护顾重阳的。”

    袁仲驹看着樊嬷嬷的背影,“啊”

    “重阳和五哥不见了,她比我们家人还着急,是不是试试就知道了。”

    “怎么试”

    袁明珠把手放在嘴唇上“嘘。”

    领着袁仲驹走到影壁墙处。

    质问道“二哥,说好的让你带着三哥回城去报信,你怎么自作主张让五哥带着重阳去万一出了纰漏,你对得起袁家列祖列宗吗”

    袁仲驹张大着嘴,不是安排他带重阳去的吗,他只是自作主张换成了小弟啊

    一时没反应过来小妹这样说的目的,不知下头他该如何回答。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影影绰绰的灯影中,影壁墙后头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袁明珠指指那处人影,笑得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小白牙。

    袁仲驹看着她,试探的答道“这次事态危急,闹不好咱们一家就会陷在这里,”

    袁明珠举着大拇指,示意他说得对。

    袁仲驹猜对了她的意图,下头的话说的就顺当多了“做人以信为本,我们既然受了顾重阳他娘临终所托照顾于他,这种时候怎么能把人留下来”

    “至于你五哥,他跟重阳关系最好,我们若是出了事,顾帆看着他侄子的面上也会善待他。”

    后头这句正是他今天临时起意换了袁少驹的原因。

    弟弟还小,没享受过多少人生。

    而且他性格开朗,适应能力强,不像他,山上有他的家人和妻子,真出了事自己独活就是苟延残喘。

    既是生不如死,何不求仁得仁

    袁明珠没想到二哥会这么回答,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袁仲驹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哭什么呐不是没事了嘛”

    他一直觉得这个家里大哥最受重视,小弟和妹妹们最受宠,只有他不上不下的似乎可有可无。

    有时候看着牛家的二蹦那副惨样,也会凭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经历过这次的事,他才明白的看出来,他们家不是牛家那些人,真出事的时候,大哥会挡在最前头,弟弟妹妹会给他殿后。

    如果最终只能活下来一个人,全家人都一致把这个机会给他。

    原来他从来不是可有可无的那一个。

    还有三弟,最平和无争的一个人,白日在山上看到家人中毒,也会露出利齿,说出那番尖刻的话。

    袁明珠看到她二哥放了一颗催泪弹,自己却笑得没心没肺的,气得暴走。

    也忘了试探樊嬷嬷的事了。

    往前头樊嬷嬷去的方向跑了好远,才看到她急匆匆的过来。

    问她“你去哪了”

    “奴婢去官房了。”

    袁明珠扯扯嘴角,没有拆穿她。

    铁官府太夫人把她们送到二门外,送上马车。

    袁弘德带着袁伯驹他们暂时留在铁官府。

    作为受害者家属,他们跟其他两家能有更多共同语言。

    而且他们跟刘府还有些渊源,还有报信的情分,铁官府希望他们在能缓和一些那两家的怒火。

    铁官府一夜人来人往灯火通明,住在客院的莫先生也察觉了,问跟来的仆从“他们府里出了什么事了”

    “听说是昨日娘娘庙,他们家少夫人在山上被人下了毒,而且这下毒的不是只得手这一回,似乎他们家嫁到南山刘府和铁官府的三位姑奶奶,都不是得病,全是中的这种毒,

    刘府和守备府的人已经连夜赶来了,三更天的时候就到了。”

    莫先生摇摇头,也知道这些家族内里的龌龊。

    出了这么大的事,铁官府看到顾不上他这边了,莫先生吃了早餐也未出门,准备找本书待在客院里看。

    在书案上翻找了一番,没找到心仪的书。

    叫了任府派来伺候的人“你们府上有什么书,拿些来我瞧瞧。”

    这些伺候的人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不敢去主子跟前触霉头去,只在各院里翻检了一番,拼凑了一些书送了来。

    莫先生也不知内情,拿过去翻看。

    翻到了那本写冶铁的书,内容不怎么样,那一笔字却是挺好,而且看着很是眼熟,似乎在哪里看过。

    拧眉想了想,想起来那日名砚品鉴会上得的那本誊抄的孤本,跟这本的字很像。

    打开行李翻找。

    他的仆从端了茶水进来,见此情形忙把茶壶放下“先生找什么跟奴才说奴才给您找。”

    找了出来,两本书放在一起对比,果然字迹相同。

    仆从“应该是哪个人,家中困难,接了书肆里誊抄的活,挣些笔墨银子。”

    莫先生点头认同。

    只可惜誊抄的书上头不会用印,也不知道是谁写得这一笔好字,虽然笔法尚显稚嫩,却灵气十足。

    这边莫先生拿着两本誊抄的书评头论足,看得如醉如痴。

    不远处出另一处客院里,刘府耕大太太抱着他家小孙女哭得肝肠寸断。

    人好不好都是比出来的。

    她家媳妇若是活着,跟她相处也可能就不咸不淡。

    但是如今人没了,让刘家拿个小贱人趁虚而入,她家被搅得鸡飞狗跳,越发趁得前头媳妇的好来。

    守备府这边也比他们这边差不多情形,甚至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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