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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黑鱼精

    “唰”枝条打向韩老五,正中面门。

    及时躲开的袁明珠,看着韩老五从她的脚边往山崖下滚落下去。

    也不敢去查看他死了没有,袁明珠手脚并用往山上爬去。

    袁弘德还在带着人搜索。

    宋宏盛带来的兵士,许多都是乱世经过战争的。

    “发现一颗珍珠。”有人报告。

    像是开启了寻宝模式,接连不断有发现。

    袁弘德拿着珠子对着阳光看着,虽然这世上的珠子都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他就知道这些是他们家明珠丢下的,就是为了指路让他去救她。




138、逃脱
    顺着珠子指引的方向,他们一路追到东山的山梁上,之后就没有再发现珠子。

    跟着出来搜寻的村里人说“那边是死路啊,再往前没有路了。”

    没有路了,就因为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所以一早晨了这里都没有人过来查找。

    不然,可能袁明珠一早就被解救了。

    灯下黑,让她跟自由一再擦肩而过。

    袁弘德“过去找找吧,万一跑这边掉下去她也上不来,找找就放心了。”

    黄土高原的植被稀疏,正说着呢就看到对面山上有一道藕荷色的人影。

    “那边,那边有人。”其他人也发现了。

    一早晨,搜寻的人马兵分三路,一路往潜下镇沿途找,一路顺着翻过东山的山梁往临县找,一路留在村里。

    留在村里的人就差把每一块土坷垃翻过来找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

    “曾祖父。”

    “哎”

    袁弘德背着袁明珠,曾侄孙俩一路上一个不停喊着一个不停应着,为着失而复得乐此不疲。

    袁伯驹看曾祖父也没有空闲安排事务,只能安排弟弟回去报信“回去告诉家里小妹找到了。”

    得跟家里说一声,去把另外两路帮忙找人的叫回来。

    又说“让曾祖母安排宴席,答谢帮忙的。”

    回到家洗了手脸,把一身破衣裳换了。

    杜氏烧了一碗小米粥端给袁明珠“喝点稀的先垫垫,饿狠了不能吃多。”

    袁明珠喝着香喷喷的小米粥,才觉得从地狱重返人间了。

    肚里有了食物,也有余力想这件事该如何应对了。

    肯定不能说自己是被人掳走的,还是被个男子,一个穷凶极恶之徒掳走的。

    影响她和他们家的声誉。

    韩老五那种情况应该没有生还的可能,他的那一包袱财物就便宜了她吧,就当做这件事对她的补偿。

    若是说了,官府找韩老五尸骨之余,肯定会在附近搜查韩老五带着的财物,不仅他们家的山洞得暴露,她的那笔浮财也保不住。

    袁明珠打定主意瞒着这事的真相。

    陆陆续续有人来看望她,问起她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人在哪里

    “我想去师傅家,师傅家没有人,我就往上面走了走,想等师傅回来,在上面看到山崖下有一株草药,我想去采药,一下子掉下去了。”

    全村都知道袁家的小女儿跟着邱氏学医术,为采药踏空掉落悬崖也就能说得通了。

    只是这样说,气得杜氏要打她。

    还是陶氏护短,给拦下了。

    “好容易回来了,可不能打,吓了这么一场本来魂魄就不稳,你再打不就更严重了。”

    杜氏就是气她胆大包天,也不是真要打,陶氏拦着不让打也就没打。

    袁明珠喝了粥,就被放到炕上让她睡觉了。

    一觉醒来,才知道因为吴大妞使坏,给指了错误的方向,误导大家往潜下镇方向找她。

    气得袁明珠咬牙这个女人太恶毒了。

    本来没空料理她,不收拾她她还非得到她面前蹦哒。

    袁明珠对袁弘德说“我昨天没见到吴大妞,我直接去的上头,也没去过小河沟方向。”

    袁弘德蹙眉。

    去找了吴老歪家说理。

    吴大妞反而捏着帕子哭哭啼啼“俺确实在小河沟见到明珠妹妹了,许是妹妹怕挨打不敢承认,也可能是掉到悬崖下摔坏脑子了,记不得了。”

    倒打一耙。

    “她若是没去村口,村口那里怎么会有她的珠花”

    反而把袁弘德问得哑口无言。

    袁弘德羞得脸通红,以为真是袁明珠摔坏了脑袋记错了。

    吴正良婆姨“谁知道是记错了,还是他们家故意这样说,想恩将仇报啊”

    因为迁徙的事,村里人现在没有了以往的顾忌,也不怕得罪人了,什么话都敢说到对方脸上。

    她也是仗着以后就不用跟袁家做邻居了,又有杜氏跟她妯娌好的前仇,给袁家点难看。

    袁明珠

    只想瞒着韩老五的事,就忘了还有珠花这档事了,只能让吴大妞钻这个空子了。

    只是她只知道自己啥话都敢说,就忘了如今别人也不怕得罪她。

    旁观的人里站出来一个人“俺昨天一下午都在村口钓鳝鱼,看到你家大妞从小河沟方向过来,只看到她一个人,没看到袁家的孩子。”

    说完还火上浇油“俺没摔着脑袋,不会记错。”

    说话的这人叫吴大犁,跟吴正仁从小玩到大。

    因为吴正仁被吴正良欺负,正等着机会替他出头呢

    他喜欢逮鱼摸虾,每年到这个季节恨不得天天长在村口的小溪边上。

    经他一提醒,其他人也想起来了“对,俺昨天过来的时候看到大犁哥了,你家大妞走在俺前头,是一个人没假,

    俺当时还想呢,她一个姑娘家家,自己一个人去村外干啥呢”

    这话听着就不只是拆穿吴大妞说谎了,话音十分不好听。

    气得大妞娘叉着腰骂人。

    过了几日,就在大家把这事快忘了时候,龙尾沟杨家遣了媒婆过来,到小满家说退亲的事。

    杨得志他娘实在是被儿子缠得没法了。

    他家就这一根独苗苗,往日就要星星不给月亮,惯的不成样子。

    杨母想着儿子不能下力气干活,就想给他娶个能家里外头一把罩的媳妇。

    挑来挑去选中了孙二年家的小满。

    想着儿子不成媳妇也能把日子过起来。

    结果儿子去了五柳村送了一趟端午节礼回来,非得哭着闹着要退亲。

    这两日饭都不吃了,闹起了绝食。

    杨母心疼坏了,乖乖儿的什么都应了,只求她家宝贝疙瘩好好吃饭。

    可这杨家,退亲还想把聘礼要回去,还想了个恶毒法子,诋毁小满闺誉有损。

    媒婆就指着上下两张嘴皮子吃饭,杨母答应事成之后给她一成作为谢礼。

    也是小满这样的闺女太抢手,杨母当初为了做成这门亲许的聘礼比一般人家做亲都厚了许多。

    按照此地风俗,定亲之后没有合理的理由要退亲的,女家可以不退还聘礼。

    杨家心疼钱物,就起了恶毒心思。

    孙二年家兄弟多,哪能由着媒婆说黑说白,小满娘举着拳头就把媒婆打了一顿撵了出去。



139、悔亲
    因为马上迁徙的缘故,本来被压抑着的本性都暴露无遗,包括劣性根和戾气都被放大了凸显出来。

    之前袁铁栓兄弟几个索要钱物未成就聚众抢劫,韩老五杀人越货,都是这个原因造成的。

    即便是往年,这样泼脏水、扣屎盆子的事都没人会忍,都得掀开来让大众评评理,只是手段不会这么过激,会平和些,或者称之为隐忍一些。

    如今,马上打散了各奔东西,去个新地界谁也不认识谁,还忍个屁

    往年或许会忌惮一些媒婆的那张嘴,怕得罪了她被她四处诋毁,如今媒婆子自家都不一定能留下,谁怕她

    是以,往年的和平解决,协商解决现在不存在,就算是媒婆也照打不误。

    小满正跟着她祖母在袁家串门。

    虽然她才十三岁,尚未及笄,但因为她父母也在迁徙之列,两家就商议着提前把她安置到杨家去,待年岁到了再圆房补办婚礼。

    许多定下亲事又不想悔婚的人家都是这样操作的。

    小满家怕她太小,到了婆家有些规矩、习俗和活计不会,就由她祖母带在身边教导。

    袁明珠觉得,跟考前补习班一个道理。

    五柳村这种小地方,要数女红活计还得陶氏首屈一指。

    再者说这些日子袁家正在筹备办婚事,正是学各种婚礼习俗的好机会,二年娘就带着小满到袁家来蹭学习来了。

    跟袁家姐妹的会而不精相比,小满家对的要求是不仅得会还得精通。

    这些缘于两家对各自女孩儿的定位不同。

    袁家如今的情形已经在改观,可以称为小富之家。

    袁家姐妹以后的婚姻也得在小富之家里头选,不说呼佣使婢,雇些长短工是没有问题的。

    她们就只需要学会,知道应该如何办,不使自己被底下的人欺瞒了去就行。

    杨家就是生活稍微好一些的普通农家,还是独子。

    这样人家的主妇权利大归大,却十分累,没人帮衬,什么都得会,什么都得做到最好。

    杨母为儿子选了小满,可谓是慧眼如炬、慧眼识珠。

    只是可惜了,她儿子追求的跟她不一样。

    这里头倒不至于说谁对谁错,路是自己选的,路是自己走的,人家不喜欢走坦途就喜欢走歧路,也不能说人家就错了吧

    杨家错就错在管不住自己儿子就把屎盆子往无辜之人头上扣。

    小满正跟着袁珍珠学着绣花,袁珍珠在教她该如何走针。

    外头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

    小满手里的绣花针一下子戳到自己的指腹上,献血在白色的绣布上洇出一片嫣红。

    小满一家子都高壮,二年娘也是个又高又壮的老太太,村里人称两腿驴,就是因为她力气大干活麻利。

    出来一看竟然是杨家使了媒婆子来说退亲,还满嘴胡唚。

    上前一边将媒婆薅过来,左右左右几个大嘴巴子,把人扇得牙嘣嘴裂。

    “放你娘的屁,俺家小满才十三,能懂个啥你就胡说八道

    回去跟姓杨的说,想退亲就退,俺家闺女也不是离了他杨家就得搁娘家养老了,不过不说出个四六来,想败坏俺家名声没门,

    俺们孙家也不是没根没棵的人家,上哪说理俺们都奉陪到底。”

    二年娘之前,小满娘已经把媒婆子打了一顿了,只不过没打脸。

    被二年娘再这么一顿扇,脸上都扇得没有一块好皮。

    媒婆捂着脸,赤着一只脚,那只鞋子早在打架的时候就不,知道滚哪去了,指着二年娘说“你们等着,杨家的银钱也是好贪的

    他们家跟举人老爷是亲戚,举人老爷不会放过你们,老老实实把聘礼还了就罢了,不然,聘礼也得还,人杨家也得要,

    不过当大婆是别想了,只能当小婆伺候正头婆姨。”

    说得好像真的一样。

    虽然是唬人的话,也把二年一家护着唬住了,一家子眼里都闪过惊恐,担心真为着些聘礼害了小满。

    二年娘弓着身子“她婶,都乡里乡亲的,您可不能跟俺们一般见识。”

    自己朝着自己的脸上扇了几个巴掌“都是俺见钱眼开,都是俺不识抬举,您大人大量。”

    没待她说完,人群里一个脆生生的童音传来“按照大昭律,诬人名节者杖十,诬人名节致人死亡者,视同杀人,

    为退亲诬人名节者,除上述惩处外,判女子归宗,不退聘礼。”

    大家看过去,原来是袁家的小女儿在说话。

    大家交头接耳,倒不以她一个稚龄小儿就看轻她,以为她是从家里人那里听来的,十分信服。

    袁明珠看过大昭律,不过就随意翻翻,对律条记得也不清楚,说这些就是唬唬人。

    一个媒婆都能扯虎皮拉大旗唬人,她咋就不能吓唬吓唬她

    吓唬人又不是他们的专利,谁都能用。

    不过这逼装的有意思,以后还得把律法读一读,以后也有用。

    媒婆的伎俩被拆穿,想扯个笑脸,却扯动了伤处,笑得比哭还难看。

    袁明珠乘胜追击“杨举人对家里上下管束严厉,不会放纵家人欺压乡邻,你们打着他老人家的旗号作恶,我们要去告诉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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