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乱三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未知
这就造成了待遇上明显的差别,他们这些水贼、盗匪出身的军士在庐江军队里没少受白眼和不公正待遇。但他们势力、人数又太渺小,陆康又精于治下,所以他们也翻不出陆康的手掌心。但心下有着诸多委屈、不满。
他们也从来没碰到过曹智这样的人,都在心下暗喜:此行跟随在这名都尉身侧,怎不得他些好处受用?于是尽皆心服,当场推金山倒玉柱,呼啦啦拜倒了一片。
为首的一名队长叫闵广的,越众而出说道:“虽然我等多是出身于草莽,却也颇知英雄典故,曾见古今事蹟,晓得世间义气二字最重,幸蒙都尉不弃,我等必在此役中听从都尉调遣,同生共死,荣损相连,不论刀山火海枪林箭雨,我们跟着都尉拼死效命。”
“对,拼了。”
“对,大哥你让我们怎么打,我们就怎么打。”
“都尉指东我们绝不往西,对。。。。。。”
这群人本是草莽出身,除了那叫闵广回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其他人都不太会表达,就这会儿的功夫,叫曹智什么称呼的都有,乱七八糟的表着决心。
当下曹智与他们胡诌一番,又找来夏侯渊等其他部将,在这饭堂举行了欢宴,这日全体北城兵士都大喝大吃了一顿,像是过节一般,大饭堂的将官们更是把酒言欢到深夜。反正最近几日曹智这波人再无守城任务,曹智和这些军士们自皖城被围后也难得放松。
和一群带着匪性的男人待久了,总是能让人豪情高涨。当晚曹智心情大佳,饮了些酒自把烦恼和对妻子任红昌的相思之苦,都暂且抛在一旁。
忽然间,曹智很想象真正的土匪那样在出征之前,来个极尽床笫之欢。但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不能自己先破坏了严禁外出的命令。男人往往在酒意下做出些对不起老婆之事,虽说曹智身处古代,但曹智还是没给自己理由胡来。
曹智和那帮粗鲁的军士饮酒豪言之际,深切感受到自己来到古代这时人生最得意风光的时刻。只要把这次任务顺利完成,又可收编些人马给曹操。等庐江战事一完,曹智立时回转历阳与妻子任红昌团聚,接下来他就好好地当他的扬州都尉,他再没有其他奢求了。
至于曹操何时能成一方霸主,就是他的事了,他只要过好自己安稳舒心的小日子即可。
接下来几日,曹智和一帮军官都呆在北城军营里,曹智和一杆水军兵士互增了解,共同操练的同时,也从他们口中大致了解了濡须坞环境特征,并制定了初步的伏击方案。
搅乱三国 第二百一十三章 今夜出发
不要说这些人是水贼还都有些自己的本事;精通超舟驾船的,会潜水捕鱼捕虾的,会在芦苇荡中打雁的。这群人除了军纪涣散些,倒是各有所长,对此役深入濡须坞阻击郑宝水贼,正好派上用场。
当时朝廷正规军兵士,起初多是因为年久不用,军纪弛废,士卒懈怠,再也不得昔日横扫天下之锋,难以应付大规模的战事。
地方部队乘机趁势而起,此刻朝廷紊乱,天下动荡不安,眼下皖城里的许多兵士,多是就地招募聚集,这里边不免鱼龙混杂,更有许多招安来的响马、水贼、草寇,这支人马虽然精锐,却往往招惹事端。
陆康深感这些招安来的士卒悍劲,但都是响马子、水寇出身,难以被官军掌握,唯恐其生出乱子来,所以思量著要派个牢靠点的人统领此队人马,自己的司马战死后,于是他就想到了曹智。
同时陆康的士族出身,给他对这些水贼、草莽下了定性,他历来看不惯自己军中的这些招降的匪徒,他一向认为这些人都是满身贼骨头,狗给不了吃屎的贱民。
这些人成了官军之后也的确匪性难改,屡屡在城中闹事,偷鸡摸狗之事时有发生,更有甚者嫖妓不给钱,吃霸王餐,与一些店家、商铺小有冲突就动刀动枪。这些人还特别团结,一个人有点什么事,就一群人来帮。陆康在这上任的几年里屡屡收到商贾、乡绅的投诉,弄得他头痛不已。
这还是些小事,他还察觉到这些人对官军的待遇及其不满,可能暗中还有杀官造反之意,根本不能留,留下来必成大患,不是因为战事频发,陆康留着这些人还有用,他早就想办法除了这些人。最后思来想去就想到了让贼首出身的余司马辖带此军,表面上是提拔於他,实际是打算安排一个去处,让这些人有去无回。
谁料想,余司马提前战死。陆康无法之下,才动用了曹智。陆康这么做是觉得挺对不起曹智的,但也没办法,所以对曹智开出了诸多优厚条件,更对曹智这几日在北城军营施恩拉拢这帮水军之事,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加任何阻拦。
曹智哪里晓得官场之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险恶之处,他只知自己只用些许手段,便凭空得了一班好汉以性命相交,真乃如虎添翼,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如此一来,何愁大计不成?
没想到只因这一去,才引出一场恶战,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也成就了曹智的一番所愿。
连日来庐江上空的天色一直很阴沉,天也特别冷,云生四野,雾涌八方,使得连日暴雪未停,那雪下得就好似“白色幽灵”一般,道路山丘皆满是银装素裹,淹没了不知多少道路、小径。
而正在城外围困的蛮军出现了粮草不足的情况,本是加以挖掘壕沟困城,实际上仍是准备穴开地道钻城而入。大雪一连下了几日,土都冻硬了,根本难以挖掘,挖开的地方也因雪水渗透,而多有塌方之事。不得已之下精夫最终放弃了这一方法,但眼看军中粮草也已快耗尽,再也无力拔城,只好聚拢部队,准备撤围而去。
郑宝做着最后的努力,他把自己携带的粮草分发给蛮人,让他们重整旗鼓,再次发动了几次强攻,但都被皖城强大的城防所阻。
陆康这日在城头上看出敌军动向,贼寇接连折了几阵,加上没有粮草,已看出退却之意。他认为他的“中心开花”计划是时候实施了:大队官兵在周边拦截,皖城的兵士再趁机出城相攻,来个内外夹击,必定能杀他个片甲不留。奈河陈温等几路大军也因大雪封路,行动迟缓。
这也是可以调动曹智这一部人马的时候到了,陆康很清楚,正是因为敌军以为皖城孤掌难呜,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所以退兵时必定疏于防范。而最有可能,也是最近的郑宝肯定会先溜,所以才会让曹智这一批熟悉水道的精锐之师,绕出皖城在路上伏击他们。
陆康不求曹智能尽数歼灭撤退的敌军,至少能杀他个措手不及,重挫贼寇锐气,使其闻风丧胆、心存忌惮,短期之内必可阻碍敌军撤退时间,这样一来他才能有时间联络陈温、乔玄快速进军。只要争取到数日时间,陈温、乔玄的大军就可赶到,到时蛮军、郑宝想不败都很难。
十日后,陆康看雪有下小的迹象,他召集北城军士在城头上点阅了曹智这支联合军,然后传上曹智,授以将令,告知他:“今夜出发!”
曹智北城上下军士早已得了号令,皆知来日必然有场恶战。曹智手下多是悍勇之辈,从来无惧生死,这几日来吃饱喝足以后,各自忙着整顿器械,准备应战。
许褚也有了新朋友,他和闵广都是豪杰器量,拚起酒来接连干数碗,都是一饮而尽,也不醉。两人又藉着酒兴谈论起武艺,二人各自不服,当场伸胳膊递腿比试起来。结果闵广在武技上不是许褚的对手,连输数场。
闵广在武技上是服了许褚,但在自己精湛的潜水、游泳上让许褚吃了大亏。许褚那在岸上几乎无敌的武艺,下到水里,就任由闵广宰割的份。
许褚和曹智的很多西营兵士都是个旱鸭子,曹智要求他们跟着水军兵士学习驾船撑筏的同时,还要求他们学习戏水、潜泳。虽说几日时间并不能让这些人全做到闵广的水平,又是大冬天,下水困难,但最起码让西营兵士看见水不会那么害怕,对他们的将来和曹智、曹操的将来都有好处。
曹智记得曹操就是缺乏水军在南征孙权时,在赤壁大败,曹智从现在就应有所准备。
当晚入夜后,四下裡黑得如同锅底,曹智率着二千军士整装结束,西营兵士身上各自背负着剩下的地雷、火药,以作此行的杀手锏。因为曹智的火药还未做到现代的防水技术,所以都有专人背负。
搅乱三国 第二百一十四章 十室九空
众军士开了北城下水门,乘着舢板、竹筏潜出城去。城外到处都是敌寇,虽说北城边还未受敌军攻击,但曹智的士兵还是不敢用半点灯火,全仗着陆康的水军们常年在夜晚抢劫的经验和非凡的目力,摸黑把一艘艘舢板、竹筏划入河道,绕着水路直奔濡须坞而去,真是神也不知,鬼也不觉。
从水门出城,埋伏在敌军撤退的必经之路上,陆康计划可说天衣无缝,他还安慰曹智说此去不一定会有危险,郑宝之流不一定会先逃离皖城。但根据曹智、夏侯渊、李儒的分析,他陆康兴师动众的要派兵去濡须坞自不会防备不可能发生之事。陆康多年和郑宝之流打交道,怎会不知他们的习性,此去定是有场恶战。
曹智虽然是此行的最高长官,却是半点不懂水战厮杀之道,好在身边的闵广等人,皆是身经百战之辈。这些水贼以前经常与围剿的官兵厮杀,也同郑宝的巢湖水贼作过战,到后来又打江夏蛮,也不知做过多少杀人放火的勾当,而这是濡须坞是闵广等人的老巢,到了其中就能佔尽天时地利,就算郑宝有万余之众,也能在芦苇荡中杀他个人仰马翻。
每艘舢板、竹筏都有一名善于操舟的水军兵士操控,行了一夜。李儒到底是书生,不像普通兵士身体强壮,在皖城时也就下过一次水,已是鼻涕直流。这会儿更是晕船晕得大吐特吐,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曹智命人将他平躺在一只竹筏上,用棉被裹了,让他睡下,方才好些。
到了转天,早已雪住云收,曹智等人坐在船头四下打望,但见那天地间仍是隐晦无边。这时,水面上漂的一片片全是浮尸,曹智大疑,命人前往岸边查探。
不一会儿,就有探子来报,说明原由,原来数股蛮贼昨夜潜至附近村落,他们围攻皖城甚急,但皖城重地守御森严,一时环城急攻不下,军中粮草不济。群贼蜂起赶来此地,有各部落的蛮贼,也有郑宝水寇派出前去探路的,甚至还有些不认识的盗匪,好几路兵马在夜间疾进,不期撞到了一处,不变敌我之下,激战殃及了周边几个村落,血战过后,已将这几处村子痍为了平地。
当时大多数村民们正在夜中熟睡,还有些人商议着进山去躲避兵匪,忽听刀兵之声大作,开门想逃时,却早被四面八方拥来的乱军裹住,满村男女老幼,不曾走脱了一个。
有道是:“人动杀机,物能感知,而天动杀机,人莫能知。”当时天下纷乱,遍地都有杀生害命之举,这大概就是老天爷动了杀念,单是陆康镇压江夏蛮这几年的时间里,因为灾荒战乱而死的人口,就有将近几万人,战事最激烈的这几个县、村真是十室九空,人烟灭绝,行出数十里,也不见半个活人,即便那些没被暴雪淹没的村镇田舍,也多是房倒屋塌,空空荡荡,连鸡呜犬吠声都听不到,各处都是一派死气沉重的气氛。
曹智在舢板上看到天灾兵祸的大劫之下,满目尽是凄凉影象,忽觉值此乱世,即便真能发迹了,也难快活受用,便对众人说:“我看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咱们此次捨生忘死,拚着性命平乱杀敌,不为别个,只为了早日国泰民安,让天下百姓再不受这离乱之苦。”
闵广和许褚、王平等人闻言齐声称是,心中尽皆叹服,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却不知曹智心里正在思量着:“若非是民丰物足的太平盛世,我得了那么些个财宝,也没处变卖。”
曹智乘在舢板上随军而行,走了一整日,眼见四野茫茫,还远远未到濡须坞。正在此时,忽听一声“哨声”响亮,那是示警信号。为了在船行或芦苇荡中便于联络,曹智采用了水贼们惯用的哨声为联络示警方式。
营中每个兵士身上都带着一枝”哨”,这哨是用野雁脑壳打穿了制造而成,吹响了呜呜咽咽,曲声极尽哀愁凄苦,还可模仿雁鸣雁啼,此刻吹动来,四野皆闻。
众人心中一懍,情知有变,还以为在途中遇到流寇,却不知来了多少敌人,纷纷在船上举起刀枪。
水面上一批黑影随波逐流,起起伏伏愈来愈近,顷刻间离得大军舢板、竹筏就只一箭之地了,众人方才看得清楚,就见周围的水巷深处,忽然涌出无数竹排,排上之辈,多是头插鸟羽之翎,身披蓑衣的猎户打扮,而手中所持,尽是杀人的利器,无非是竹标、渔叉、梭标和一些刀剑。
王平已是三支箭在手,张弓搭箭就要射杀。突然对面之人也是一阵哨声响起。一旁的闵广赶紧阻止王平将射之箭,举哨吹响,同行水军皆都效仿。
曹智等人对这水上暗号都是外行,不知为何满营水军都吹哨子,正待要问,闵广忙向曹智等人解释道:“这是我们的老相识,自己人,都尉莫慌。”
当年濡须坞贼众为了在乱世中谋条生路,许多水贼去皖城做了官家兵士,吃官家饭。但总归有人不愿意吃官家饭,濡须坞里仍然留下了不少人,这些人里边虽然不乏老弱妇孺,但真要全伙出来,其中能够提刀杀人的,也跑有不下七八百之众,至今还是在濡须坞的芦苇荡中做些月黑杀人、风高放火、有肉同吃、无粮同饿的勾当。
前两天得到消息说皖城官军正和江夏蛮开战,他们便约齐了一二百匪众,在一个名叫蒋钦的贼首的带领之下,想趁官军疏于防范到皖城附近的几个村落来浑水摸鱼。
曹智、王平听得分明,奇道:”原来如此。”曹智示意王平把弯弓收了,再传令西营军士解除警戒,军士们都受了号令,让那些竹筏驶近。
曹智带出来的这些水军兵士大都是濡须坞出身,待到船行渐进,双方相见,俱是欢喜。曹智下令大队人马寻一处岸堤上岸,稍事休整,也好让这伙人叙叙旧。
搅乱三国 第二百一十五章 贼首蒋钦
上得岸来,大伙闻听余姓司马阵亡的消息,念其往日恩情,不免尽皆哀叹,咬牙切齿地要为”余司马”报仇雪恨。
待到悲愤之情稍止,闵广才想起曹智等人,便为一众水贼们引见曹智,闵广特意拉过一名水贼头目样的人,指着曹智介绍道:”曹都尉是个义气过人,手段慷慨的好汉,在皖城时多次杀败蛮贼、郑宝,真是人皆称快,不仅如此,曹都尉更学了一身火器本领,深得太守大人的赏识,如今咱们这些兄弟们都是追随着他杀贼立功。”
闵广原先在这群水贼中,论起武艺见识来,他自是数千贼户里一等一的好汉,那些贼众听他是如此说的,无不信以为真,都争着过来与曹智拱手示意。
那被闵广拉过来特意为曹智引见之人姓蒋名钦,听闵广说此人一身好水性,曾为躲避官军围捕,在水中藏了三日,不但没死,还成功偷袭数名落单的官军,成就一时传奇。
蒋钦自是不愿来投降官军的好汉之一,见曹智虽是个都尉,也不愿多做交情,只是冷冷的看了曹智一眼,也不见礼,只是和闵广说了几句话,神情颇为倨傲。
曹智见此人三十四岁,长得黝黑精瘦,穿一身短打布衫,天那么冷,他依然赤着双脚,双目炯炯有神。曹智知此人必有些本事,也不勉强与他。
曹智看了一眼一脸尴尬的闵广,道一声:”惭愧,想我曹智也能得有今日的福分?也不知前世烧了多少高香,使得这辈子能结交到这么多兄弟,真不枉小弟我为人一世了。我曹智是个一刀两断的性子,从不学那黏皮带骨、拐弯抹角的腔调,今日前来,正是要去那濡须坞里与郑宝贼寇厮杀一场,还望各位好汉鼎力相助。有道是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与其自甘埋没在尘埃草莽之中,何不轰轰烈烈做回好汉,若能立下一场平寇定乱的不世奇功,必能千秋万古,传颂不朽,也好让后世知道天底下曾有过咱濡须坞这帮人的字号。”
曹智更知这些人都是穷苦出身,所谓”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对这伙人单单晓以大义,说什么忠君爱国、青史留名的空头话可不顶用,于是又信口胡编说:“自从此次作乱以来,江夏蛮、郑宝水寇之流到处掳掠,不知席卷了多少金银财帛在身,这些非分所得,可比过往的贩货行商之辈肥得多了。而且据说这郑宝曾是个大豪,这几年又一直盘亘在巢湖一带,肥的都快流油了。他属下身上有大把的钱财随身携带。现在朝廷不分大事小情,无不以平贼定寇为先,只求各地尽早剿灭叛乱,而那些人的贼赃所得,谁有本事有胆子拿了,就他奶奶算是谁的,往后官家绝不追究。”
先前曹智曾给水军兵勇们分过一些钱财,这时更是传首相告,贼众们听了敌寇身边携有金银财宝这些消息,又听闻相识的兵士说曹智极是慷慨,绝对言而有信,果然群情振奋,纷纷表示愿效死力杀敌。
蒋钦顿时也为之心动,此行联合这群三五好友,本就是来发笔横财的。未成想今早上岸一看,皖城周边那还有村子,连个活物也未成捞到,正想再往前去看看,却碰到闵广等人。初时,还以为闵广他们是来围捕他们的,后来一听不是,而是准备伏击巢湖的郑宝。
郑宝因为势大,濡须坞又紧靠着巢湖,濡须坞的水贼又不团结,三五一帮的凑起来的人,所以经常受到郑宝手下的欺凌。
这会儿一听是要教训郑宝的人,也来了劲,出来都出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吧!一旁闵广又及时证明曹智所言非虚,外加一通怂恿。蒋钦也是个爽快汉子,立时就答应了加入。另外蒋钦还与周边的一些马匪有勾结,安排人传话去,把附近能来的响马子都找来,眼下战乱连着天灾,各处都没了活路,见有这能发横财的勾当,都肯铤而走险,一天之内就聚集了一千多人马,水旱两路分为数队,各有曹智营中的军官统辖。这些人有的连兵器都没有,拿着根烧火棍就当了兵器,曹智出发时也未成多做准备,只得就地取材,多削竹枪乱箭,临时又现做了几十个竹排,一群人乱哄哄的乘在竹排上前往濡须坞伏击郑宝去了。
一众人马浩浩荡荡驾着舢板、竹排又行出百余里,遥看前方水面浩大,丛丛生长的芦苇渐行渐密,总算是进入了濡须坞地界,船到芦苇荡中,四望无际,一阵阵朔风吹过,惊得散碎芦絮漫天飘飞,灰蒙蒙的天空中,偶尔有几只离群的孤鸟哀哀而过,也不知是投奔何方。
闵广为曹智、许诸等将领指点地势:”这片芦苇荡子本是片半涸的湖沼,历来都是野雁南北迁徙的地经之地,北近巢湖,南压皖城,覆着不知多少里数,形势极是险恶,芦苇荡中更有无数水鼠衔草洁泥筑成的天然堤坝,形如三环套月,鼠辈造化奇绝,能够调节湖水涨落,所以不管外边有多大的潮水经过,芦苇荡子里的水位也不会变化,一年到头,总是半泥半水,闵广和水贼们自小就在这濡须坞里捕鱼猎鸟,识得各处坑洼沼泽和水面深浅。
围攻皖城的郑宝水军无论是否有船只接应,到断了粮草供给,只能从这里向北面的巢湖撤退。蛮军和郑宝水军连日对皖城强攻、激战,始终打不下皖城,再拖下去就会陷入进退无路的绝境,特别是郑宝出去久了,就怕老窝被人端了,所以他无论如何也等不了战斗结束,必定会从这濡须坞中的水鼠堤上北窜,先行逃回他的巢湖老窝。
身为贼首的蒋钦,可对行军打仗、排兵布阵之事一窍不通,想那郑宝的水军来势极大,自已这边只不过一千多弟兄,加上曹智的二千人马,往多了说还不足四千人,相差十分悬殊,大战来临之际,不免有些担心难以应对。
搅乱三国 第二百一十六章 贼窝
他倒是直爽汉子,直接问曹智:“曹都尉准备以这区区三四千人马对付郑宝的万余之众?他们那些人可也是精通水道的水匪出身,在水道里厮杀可不比我们差劲。”
曹智不怪蒋钦言语直白,照道理说军前长敌军威风,会影响己方士气,但曹智明白这直爽汉子是为大家好,并无坏心。
曹智泰然自若地说:”蒋大哥不必忧虑,兵来将挡,水来土埋,这郑宝阵中的精锐在皖城已被我等消耗了十之一二,加上连日激战必定疲惫不堪,我看其部属都是裹卷而来的乌合之众,到时他们这些败军贼寇根本不堪一击,何况这濡须坞是你们的老巢,水路错综复杂,郑宝的水军不一定都能识得,到了咱这一亩三分地,管教那些水军有来无回,来一个咱宰一个,来两个咱杀一双,我只愁他人马来得不够多。”
蒋钦一听曹智把他们都当成自己人了,“咱,咱”的叫着顺口,心里很高心,咧嘴一笑道了声:“好嘞!”就把一队士兵带入芦苇荡中埋伏去了。
曹智两千兵士,会合了许多响马子、水盗,不下四千人从容的在濡须坞的芦苇荡中排兵布阵,加上蒋钦和闵广等人从旁协助,不出半日就布下了天罗地网般的杀人阵势。
曹智给他们看了所谓的火器,蒋钦等人捧着一根根、一坨坨奇形怪状的东西,左看右看,不明白这东西也能杀败江夏蛮和郑宝。
曹智抽空给他们解释了炸药和地雷的使用方法,炸药的原理曹智一时也跟他们解释不清,着重讲了火药怕水的特性,告诉他们在设计埋伏点时,一定要注意这点,连引线也不能碰着水,及其爆炸时如何保护好自己不被波及等当务之急的要领。
蒋钦等人多是猎雁叉鱼之辈出身,惯于施展埋伏手段,那片荡子里又是水草横生,芦苇茂密异常,满目萧萧,遮蔽了潜藏的险恶杀机,水野之间荒荒冷冷,静得出奇,在外边根本看不出有丝毫异常。
忙完这些又是过了一日,探子已向各个水道派出,也不知郑宝何时才来。蒋钦通过连日来和曹智的相处,觉得很对他的脾胃,他为人豪爽,于是便请曹智去他们在濡须坞中的居住地暂且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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