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何去
作者:猫跳蚤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自杀的萧笑在最后关头经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自杀失败后,萧笑又抱着不敢相信的态度多次尝试自杀,结果都在最后关头出现一种莫名的力量控制了她的身体,迫使她脱离险境。与此同时,感应到不明力量存在的神秘组织找到了萧笑,试图激发她体内的力量为其所用,作为交换,神秘组织承诺帮助萧笑解开体内力量的来源之谜。这样的交易真的可靠吗?那个自称是萧笑真正的母亲的年轻女人又是谁?
生死何去 楔子1
老蒋站在村口,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对着眼前激动不安的村民重复,“我已经向上级汇报了,领导说了马上会再派人下来看看,大家都别紧张,回自己家里去,总之最近先不要进山。大家请相信,政府不会亏待咱们的,所有的损失政府一律都有补偿,有补偿。”
“我家男人已经失踪5天了,上面派来的人也都一个没回来,现在山上的果树还在不停的发黑,你要我们怎么安心呐,这可是我们所有的心血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一名农妇在不停的哭喊。
“蒋支书,我替我们全家求你了,我媳妇有8个月的身孕了,我是家里的独苗啊,万一这真是什么武器泄露,我们中毒没关系,只求留我们家一条血脉啊,蒋支书。”一个年轻男人说完就给跪了下来,不断哀求老蒋让他们离开。
其他村民也都七嘴八舌的哭诉着自己的恐慌,哀求着离开村子到其他地方暂时躲避。几天前,与风灵村有一山之隔的一座名叫凤凰坟的山里突然发出一阵巨响,夜半时分的震动把村民们都从睡梦中赶到了屋外。当意识到发出动静的是凤凰坟,大家都安心不少,心想着也许是三体出现塌方之类的吧,毕竟雨季刚过,有些土质松动也是正常的。于是大家议论了几句也都各自回家睡觉了。
唯独吴家心理泛起了不安,他们去年才承包了隔壁那座山的阳面种植果树,这万一塌方的是那片山坡可怎么办,全家的心血岂不是都没了。无法安心睡觉的吴家男人不顾妻子的阻拦,执意拿出手电摸黑朝着自家果园就走了去。可就这么一去,直到第二天村民陆陆续续下地干活时也没见回来,反倒是两位年纪稍大的村民惊慌失措的跑到大家上叫喊着:“山上有鬼啊,鬼门开了,鬼门开了。”
其他村民们不知所以,几个人连忙拦住他们问究竟怎么回事,其中一人停下来,语无伦次地说着凤凰坟闹鬼了,另一个人则紧张的挣脱阻拦,叫喊着“别拦着我,得赶紧叫村长和支书,出大事了。”然后奋力跑向了村子的另一头。吴家的妻子听说是凤凰坟山出了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那边跑,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从山里匆忙赶回来的人拦住了。大家都七嘴八舌的劝着“吴嫂别去那边,凤凰坟山有古怪,不能靠近。你们家的果树怕是没救了,你去了也没用。”可是当大家知道吴家男人已经进了山时,顿时面露难色,阻拦的人也有那么一阵松了手,让吴家女人冲了出去。
可是,当她冲上山顶,看到一山之隔的凤凰坟山时,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在地上张着嘴呆呆地哭了起来。凤凰坟山哪里还有原来的样子,阳面的半山腰陷下去一个十几米的大坑,黑黝黝的看不清坑壁,更可怕的是洞内不停的有一股黑气慢慢涌出来,贴着地面的树木以肉眼几乎不可分辨的缓慢速度向四周飘散。黑气似乎是被树木纠缠着,又好像是树木被黑气纠缠着,两者越来越紧密,直至树木完全被黑气包裹。这时,后面涌出的黑气才慢慢向前移动,与另一颗树交缠。
一切看起来真的就想那村民说的,鬼门开启了。
村长和村支书很快就组织起了一些青壮年来到了吴嫂的身边,看到眼前的景象,没有人敢再向前走。凤凰坟山距离村子也并不是很远,步行穿过下面的山谷,不过2小时就能到达出事的半山腰。此刻看着黑气蔓延的速度,谁也不敢说什么时候就会轮到村子遭殃,但是在弄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之前,村长和村支书也只能让年轻人先守着这边的山头,一旦发现异常立刻汇报,同时也要防止一些好事的村民前去凤凰坟山。吴家男人已经不知所踪,不能再冒险闹出人命。
第二天一早,县里就派了一支治安队伍和几名军人模样的人来到村里,他们安抚村名说那很可能是抗日时期遗留的化学武器泄露,要求村民暂时远离那片地区,并停止饮用附近的水源,已经有水车被派去去附近的村子运水,而他们则会马上进山处理泄露的化学物质。村民看到来人井井有条地安排着一切,也就渐渐安下心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受到影响无法务农的部分村民也聚集起来,女的主要照看安慰吴嫂,男的则跟着村干部估算损失,看看怎么像上级政府申请补偿款。
谁也没想到那些进山的军人竟再也没回来。治安队的负责人或许是事先已经得到了命令,在发现联系不上进山的几人后,立刻要求村长和村支书封锁了村子。说是防止走漏风声引起附近村子不必要的恐慌,同时也要防止泄露的武器带有病菌,村民离开可能会引起疾病扩散。村民们当然不会知道那么多,可不多时就有人发现了异常。原本开到村子中央的运水车只到村口就停下了,离开的时候还不停的喷洒一种刺鼻的白色水雾,治安队的人也戴起口罩集结在了村口,不停地喷洒着水雾。而村子另一头的凤凰坟山上,黑气依旧缓慢的飘散着。
明白过来的村民开始吵闹着要离开,面对手持警用武器的治安队伍阻拦,大家开始恳求起站在前方的村支书老蒋。可是老蒋心里也很无奈,他自己甚至都被禁止对外联系,更别说离开村子了,治安队的人更是每一个听他和村长的。此时,治安队队长正和村长守在村里唯一的电话旁等待着上级进一步的指示。也不知道这上级是上到哪一级,这么2天过去了也没个准信。老蒋也只能一遍一遍的用谎言安慰村民,没有大事,没有大事。
可偏偏这几天有些老一辈的村民想起的村子的古老传说,凤凰坟是上古凤凰为了镇压恶鬼而力竭长眠之地,“风灵村”实际上应该是“凤陵村”,村里的几户人家是当年侍奉凤凰的世家后人。凤凰坟山正式上古凤凰的陵寝所在,本应全心供奉守护,不得动土的。可如今不仅有人砍柴,采摘,吴家还在上面开垦了果园,这简直是就是大逆不道。凤凰肯定是一怒冲天而去,只留下恶鬼伺机吞噬天地,风灵村必首当其冲。这一切都是天谴。
传言在村里理所当然的引起了轩然大波,加上之前请到村里的一个半仙看到山上的情景后半句话都不说就落荒而逃的事情,村民们根本就不相信老蒋和村长的话。若不是黑雾离村子还有一个山头的距离,加上治安队的人都有武装,只怕村民早就把老蒋掀翻离开了村子。可即便是这样,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的老蒋还是不敢违抗上级的命令,私自放村民离开,如果真的有什么疫病因为他的徇私传播开来,那可是断子绝孙的罪。
看着哭喊一片的村民,平时能言善道的老蒋竟然无言以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没什么意义的安慰和保证。
就在这时,有村民激动地指向远处的山间公路叫起来,“有人来了,上级来人就我们了。”老蒋回头看去,只见远处公路上有十几辆军用卡车正以极快的速度朝村子逼近。与村民兴奋的情绪不同,老蒋心理的不安正一点点变成恐惧。他早年曾为部队提供过地方后勤服务,见过军队的行事做派,虽然说不出个所以然,但看到眼前的架势,分明就不是对待平常事件的样子。风灵村真的要完蛋了吗
事实应证了老蒋的不安,部分卡车抵达村口后并没有停留,而是径直穿过村子的主干道,风驰电掣的向凤凰坟的方向开去,留下的卡车里迅速跳出荷枪实弹的士兵,要求村民全部返回自己的家中不得出门,就连食物和水都是由士兵送到家里。村民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顿时吓得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的服从命令。老蒋和村长被一名像是领导的人请到了村长办公室了解情况,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不过,令村长和老蒋意外的是领头的人似乎并不是军人,满脸肥肉和壮观的腰围怎么看怎么像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的大爷。虽然对方和气的微笑着和他们说话,却又让他们有一种不敢造次的压迫感。那人并没有做自我介绍,只听他身边的人称呼他周老大,那些人只怕也不是军队的,哪有军人这样称呼自己的上级的呢。而且那几个人说来也古怪,有的镇定严肃,有的跃跃欲试,还有一个正嬉皮笑脸地评论着风灵村的风水地形。说话的口音也是各不相同,很明显并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但是,军队很明显是由他们指挥,这不禁让老蒋好奇起这群人的身份来,可是碍于当前的局面又不敢问。
周老大也是奇怪,在大概了解了村子的环境,事情的经过和人员损失情况后,并没有提及当年抗日期间当地的情况,而是问村长要起了村志和村里各家族的族谱。村长并不是本村人,只是因为工作安排才到了这风灵村,除了官方编撰的几本村志存放在哪,对其他情况并不了解。于是,给那些人找资料的任务自然落到了土生土长的村支书老蒋身上。
虽然心里充满了疑问,但是老蒋还是默默的带着周老大去找了几户人家的老人要族谱。风灵村一共有5个家族,蒋、吴、肖、花和陈,人数不算多,全村也就300多人,因为村子位于一处山洼的平地中,四周多是崇山峻岭,除了婚嫁,与邻村的交流并不多,村里自给自足也鲜少有人出去。偶尔有个别家送孩子出去上学,也大多是寄宿在学校或亲戚朋友家,这样一来,村子竟很少有人进进出出。
由于周老大身边跟着武装警卫,几户人家的老老少少也都不敢多说,只短暂的和老蒋低声交流后,就不安的看着他们离开。周老大一路上也不多话,不停的观察着四周,时不时问老蒋这是什么时候建的,那是干什么用的,那边是什么地方等简单的问题。老蒋不敢怠慢,一一仔细作答,还不时看两眼对方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如果不是眉宇间的一丝凝重,老蒋甚至要怀疑对方是来游山玩水的。但想想现在凤凰坟不知是什么情况,再看一眼村里站立如雕像的士兵,老蒋实在是有些六神无主了。
村志是解放后编撰的,内容不多,拿到书的一位被称为“大梁”的年轻人简单翻看后向周老大汇报说没有什么参考价值,接下来到是很认真的翻看起了带回来的族谱。眼前的族谱并不是简单的记载了谁的后人是谁,谁有嫁了谁娶了谁,还记载了从建村至今各家族的重大事件,虽然年代久远有些事看起来有些像志怪传说,但这其中似乎才暗藏着那些人要找的东西。
之前那个嬉皮笑脸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衣服上还有泥土和树叶。依然是一脸笑容的汇报,“老大,老徐说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我也在周围看了一圈,这次问题应该不是很大,主角已经没了踪影,估计是被人带走了。”周老大听了汇报并没有表示,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老蒋。老蒋识趣地说自己到隔壁屋等着,随传随到,就快步退了出去。
“被人带走了”,老蒋琢磨着这句话的含义,难道是有人从悄无声息的从凤凰坟挖走了什么东西才出现了现在的情况可是能是什么样的人在凤凰坟挖了那么大的坑还没半点风声和迹象,吴家那男人不是已经在山上种了一年多的树了吗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过那里有外人来啊。难道是吴家的男人挖的也不可能啊,十几米看不清深度的大坑,他一个人要怎么挖,而且同一时间他还要在上面种树,说不通。可是老蒋不敢问,至于那些黑气究竟是什么,他更是不敢乱猜。不过,刚才那个人也说了问题不大,这回村民和自己的家人应该都不会有什么事才对。希望如此。
没多久,哪位嬉皮笑脸的人走过来自我介绍称李琦,请老蒋给他找几位熟悉村子传说的老人了解情况。老蒋是接受过中学教育的,作为深信马克思唯物主义的积极分子,对这些人不断揪着村子的历史和传说不放很是不解,不是说那是抗日时候留下来的炸弹泄露了吗老蒋依然没有说出心中的疑问,只是面色凝重的又来到先前保管族谱的几户人家。由于李琦有点听不懂当地村民的方言,老蒋不时当起翻译,也就全程听完了谈话。
李琦问的问题并不复杂,主要就是关于凤凰坟的传说。根据族谱记载,村子当初是几家人为了守护凤凰的陵墓而建造的,但是为什么没有建在凤凰坟山的山脚,而是越过了一座山选择了这片洼地这已经没有人能够说清楚了。而凤凰在古代通常指的是皇后或太后级别的女性,如果这里有皇家陵寝,为何族谱和村志里都没有任何记载李琦甚至说经过他的观察这片山地并不适合作为皇家陵寝,相反凤凰坟山的地形更像是某种死地,不仅不适合安葬有身份地位的人,甚至普通人都不合适。祖先安葬在那,后人几户就永无出头之日,甚至很可能会断子绝孙,而被埋葬的人也难得安生。
只可惜,年代确实太过久远,又经历了时代的更迭和战争的洗礼,老人们都已经说不清具体情况了,仅有口口相传的一点痕迹。凤凰坟确实是凤凰的坟,但并不是它安眠的坟,而是凤凰和上古恶鬼缠斗后,为了封印恶鬼以肉身和生命埋葬的地方。至于那凤凰究竟指的是什么人,恶鬼有是什么,他们为何而战,又是怎么战斗的,谁也说不清楚。而他们五个家族的祖先,也只知道是以前侍奉凤凰的世家分支,为了守灵而来。有一位老人曾听其祖爷爷说过如果有一天凤凰坟被毁,他们一定不得靠近,并派人出去找到与凤凰血脉关联的后人,告诉他们赶紧带着恶鬼的另一半来封山。当是的老人还是个孩子,只把这当成了故事在听,早就忘在了脑后。要不是如今凤凰坟的异象和李琦等人的到来,他恐怕会把这故事带进坟墓。
随后,老蒋和其他村名一样被安排回到家中不许出门半步。临回家前,老蒋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李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脸上依然噙着笑容,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凤凰坟山的方向,淡淡地说道,“有时候历史还是要好好保留才好啊,否则让我们这些后人可怎么办。”说完又转回头,轻松地笑着拍了拍老蒋的肩膀,“放心吧,有我们在没事的,你们照常在家吃吃喝喝,等那些当兵的让你们出来再出来,只要以后多骂骂小鬼子,爱党爱国做个积极分子,少不了你的好处。”说完朝老蒋眨眨眼,似乎在说,“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蒋没再多说,默默的回家和家人龟缩了起来。
接下来的3天山里没有传出任何动静,又或许是隔了一座山,那边的动静并没有传过来。每天都有士兵把吃的喝的送到每家每户,有时还提供些其他生活用品,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比原本村民们所有的好很多。老蒋猜想这些是军需物资吧,所以才会比一般老百姓的好。除了不能出门,士兵们几户不说话之外,村民因为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些天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发生,慢慢地原本的紧张也松懈了下来,竟是没有出现任何骚动和混乱。到第4天中午过后,士兵突然告诉村民他们可以恢复正常生活了,然后原本浩浩荡荡神神秘秘的一群人就如同从没出现过一般,在村民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全部离开了。
几个反应快的村民第一时间冲上村旁的山头查看另一边的凤凰坟山怎么样了。待老蒋喘着气登上走上山头的时候,大部分的村民都已经聚集在了上面。只见放眼望去哪里还有什么凤凰坟山,发黑的土地和树木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像是被施工残余的大土丘,偌大的一座山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不见了。众人口瞪目呆,三三两两小声议论、感叹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连之前被访问的老人中还能走动的几位也来到了山头,只是他们的表情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这时老蒋突然想起李琦对自己的暗示,赶紧对大家大声说,“我们要感谢人民子弟兵啊,是他们为了保护我们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不顾个人安危和辛劳,以最快的速度把小鬼子留下的毒瘤给清除了,我们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有危险了,是敬爱的党和政府保护了我们。感谢党,感谢人民子弟兵。”说完,带头唱起了歌颂党歌颂人民子弟兵的歌曲。
一些受到感染的村民也跟着唱起了歌,有些人还小声地说起这些天领到的副食品和生活用品,可比他们平时自己做的不知道好多少,再看看眼前这被军队无声无息解决的危机,都满脸洋溢着兴奋。除了一个人,吴嫂。
吴嫂这几天住在隔壁堂哥家里,虽然大家对他非常照顾,可终究是自己的男人在山里失踪了,怎么可能定得下心。如今看到山没了,男人没了,辛苦种了一年多的果树也没了,再看看周围人脸上高兴的模样,一时间竟不管不顾地放声大哭了起来。歌声顿时就停住了,几个村妇上前安慰,可吴嫂就是坐在地上不停的大哭,哀痛地叫喊着自家的男人,对自己的未来全没了主意。
村长这时走上前,简单安慰几句后转达了上面的意思。这次事故是由于抗日时遗留的毒气弹泄露造成的,国家会对遭受损失的家庭和个人进行补偿,而吴家男人则和其他几位牺牲的工作人员一起被追认为烈士。以后吴嫂能够定期从村政府领取抚恤金,而且有任何困难,村里都会负责解决。
人死不能复生,虽然金钱的补偿和生活保障并不能让抹平吴嫂心里的悲痛,但终究是让她平静了些。有几个村民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香烛纸钱,在山头摆好简单的祭坛让吴嫂给男人送行,也算是给这件事画上了句点。
生死何去 楔子2
丁小杰一边咒骂着白天的客户,一边飞快地开着货车往家里赶。像他这种从小地方来大城市打工的人被歧视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像今天这个客户那么孙子的也很少见,害得他都快半夜了还没能回家。心里惦记着独自在出租屋的妻子和女儿,丁小杰踩着油门的脚不自觉的又加大了些力度。
就在他经过一个转弯口的时刻,一个人影突然飞了出来,丁小杰来不及反应,只听见碰的一声巨响和尖锐的刹车声同时响起。货车撞上了对面车道边的绿化带,被护栏格挡着才没有冲进人行道,幸好现在是半夜时分,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和车辆才没酿成更大的悲剧。
可眼前对丁小杰来说已经是天塌的悲剧了,虽然他刚才根本就没看清自己撞到的是什么,可凭直觉他也知道那肯定是个人。他保持着紧握着方向盘,奋力踩下刹车的姿势,没有察觉到头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和伴随疼痛留下的鲜血。心里不断的反复思考,刚才自己超速了吗那个人是突然飞出来的吧有其他人看见吗自己要是出事了,妻子和女儿怎么办
丁小杰的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头脑里渐渐地只剩下三个字,“怎么办”。开车逃逸可他现在不仅全身抖得厉害,这车撞成这样,开到哪里都是一个牌“我出车祸了”,很快就会被交警查到的。下车看看伤者不管对方死没死,他都死定了,电视上经常报道的车祸赔偿动辄上百万,他连十万也拿不出来啊。再说万一他超速了,那可就不是赔偿就能了事的。无论怎样似乎都只剩下死路一条。丁小杰泄气了,索性也不再去管颤抖不停的手脚,瘫坐在驾驶座上等待死神的判决。
不知过了多久,交警终于出现了,他们把丁小杰从车上拽了下来,一边让一起到来的医生处理他的伤口,一边试图了解情况。丁小杰仿佛整个人都没了魂,呆呆的任凭处置完全不做声。直到他听见另一边的医护人员说,“女人和孩子都是当场死亡,可惜孩子看起来才2、3个月。”丁小杰顿时激动得大喊,“不是的,不是我撞的,她们是突然飞出来的,我根本来不及刹车。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撞的,不是我撞的。”
询问他的交警粗鲁的把丁小杰按回了救护车里,训斥道,“是不是你撞的我们自然会查清楚,你瞎嚷嚷什么,给我坐好,老实回答问题。”可丁小杰哪里听得进出,挣扎着继续叫喊,“不是我撞的,真的不是我撞的。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医生在一旁只能也加入控制丁小杰的行列,并以一位医生的角色安慰他,让他配合治疗,因为他头上的伤口如果不尽快缝合会变得很严重。可是丁小杰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交警和医生交换了个眼神,医生只得迅速拿出麻醉药剂给丁小杰注射了一剂。
丁小杰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但并没有昏睡过去。医生有条不紊的缝合着他的伤口,而交警则再次尝试询问他事发时的情况。然而,丁小杰除了不停的喃喃自语,“不是我撞的,她们是突然飞出来的,我不知道还有个孩子”。交警见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索性收起笔记本,与医生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现场的勘察很快就结束了,车祸本身并不复杂,地上的痕迹很明显。就像丁小杰说的那样,他似乎并没有事先看到受害人,刹车痕开始的地方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撞击发生的地方。而在这个路口,右转的角度比较大,路灯又不是很亮,如果车辆转弯的速度较快,同时又有人突然从路边走出来,很容易就发生车祸。只是一个女人大半夜的抱着那么小的孩子出门是为什么
很快,对受害人进行初步检查的医生和交警也结束了工作,汇报上来的信息让带队的交警毫不犹豫的把电话打到了刑警队。
死亡的女人和孩子身上有很明显捆绑伤,而那孩子则很可能在车祸前就已经死了。
一个星期之后。
一位年轻的刑警队把整理好的资料放到队长沈铭远的桌上,“我看啊,这又是一个傍大款被抛弃然后自杀的案子,交警那边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沈队,这案子差不多能结了吧河边的那案子还需要人手。”
沈铭远队长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年轻刑警,翻了翻档案又扔回桌面。“还要在再核实一些信息才行,万一有什么疏漏让人家含冤而去你晚上睡得好”顿了一顿,沈队长又接着说,“你说这些女人都在想什么在国内傍大款还不够,非得出国去傍。”
年轻的刑警笑笑说道,“也许是国内的大款还不够富,毕竟才改革开放没几年,除了当大官的,有几个能和南洋那些富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