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乱三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未知
众人前脚踏上坡地,后脚郑宝的水军就开过来了,也许是蒋钦等人幸运,郑宝和务杰都没有停留的意思,直接驶过了渔村。又或许是天太黑了,在渔村岸边若隐若现的竹排和舟船的船底,都无细心之人查看一番。
数万人的水面部队整整用了二个时辰才完全通过渔村,等的蒋钦等人发急的冒汗。待确认敌军已远去,趴在一处土堆后侦察军情的蒋钦不敢怠慢,急忙带人拖回翻倒在水面上的排子,潜水翻转快要沉没的舟船。
虽然蒋钦等人都熟识水性,但在这冰冷的冬季,忙完这一些,人人已是冻得嘴唇发紫,浑身发颤。蒋钦眼看大军已经远去,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上岸升起火堆,脱了湿透的衣物,烤火取暖,否则这一夜如何度过,不死人也要冻病几个。蒋钦的幸运在继续,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接下来的半夜时间再无任何船只经过这里,很多人都挨着火烫的篝火沉沉睡熟了。
搅乱三国 第二百二十四章 序幕拉开
第二日,旭日东升,蒋钦等人都精神抖擞的载着舟船、竹排抄近道向皖城进发,既然碰上了郑宝的大军,他们就必须争分夺秒了,尽快接到李虎的板楯蛮军,那是曹智的大后援。
郑宝的船队通过两日的疾行,眼看快到濡须坞的芦苇荡了胜利就在眼前,曙光就在面前。
濡须坞里水路纵横,覆着万顷芦苇,地广人稀,历来便是绿林中好汉出没的所在,前临错中复杂的水道,背靠杀人沼泽,不知屈死过多少行人,所以荡子里阴气极重,常年有雾,今日不知为何芦苇荡中常年凝聚雾气开始散了。
血染般的残阳之下,只见一队队头裹灰巾的郑宝部属和廪君族残兵败将拖拖拉拉的正朝濡须坞方向败退,熬战之后的军卒,个个血染征衣,刀矛之上还有血迹碎肉未干,旗帜袍服上满是烟火熏灼之痕,水面上逶迤而行的队伍见头见不到尾,长枪如林,刀剑似草,密麻麻遮蔽了湖水,大军过处,波澜壮阔,天地间都化做了一片浓重腥红的血色。
敌军大队人马驾木筏浩浩荡荡而来,军卒密密麻麻犹如蝼蚁一般,队伍铺天盖地,见头不见到尾,数不清究竟有多少人马。眼看敌军就要进入芦苇荡了,闵广和两名水军驾着一艘小舢板躲入芦苇丛中,会合了埋伏在附近的兵士,退回荡中。
郑宝和务杰的部众已是连夜行军数日,士卒疲惫松懈,务杰的廪君蛮军行驶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跳上滩地,他们的脚步显得有些蹒跚,这些人整整坐了三天的木筏,吃饭、睡觉、拉食都在那颠簸的木筏上,是个人也被颠晕乎了。郑宝为了赶路,中途几乎未作停留,现在终于踏上了平地,争先恐后往上挤。虽然听说窜过这段芦苇,还要坐船,走一段水路才能到达巢湖。但能走一段是一段,他们廪君蛮的英勇善战是指在陆地上,不是在这水里,他们从事农业﹐长于狩猎,是不习惯坐这么久的舟船,腿都有点软了,能在这泥地上多踩几下,无不欢呼雀跃。
从堤上逶迤下行,廪君蛮的士兵已到了芦苇荡边,队伍已多不齐整,一步懒似一步,拂晓时就见那荡子里薄雾弥漫,静得出奇。
郑宝也算是久经沙场之人,熟识兵机,疑心也重,能够通过占风望气,来相形度势,他虽然知道这濡须坞里没有成气候的匪众,更不可能有大队官兵,这里已经差不多快接近他的势力范围了,但到得近前,看出那芦苇荡里似有似无的雾气里,隐隐有杀机浮现,料来此地险恶,一时未敢轻入,正要派出探子另觅道路。
却在这时,忽见从芦苇荡里逃出许多水鼠,就从身边掠过,往着野地里乱蹿,而天地间又是疾风卷动,扫净了荡中雾气,郑宝和务杰看得明白。郑宝这时已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他深知水鼠习性,水耗子惧人,见人就钻洞,既然遍野逃窜,那芦苇荡里肯定没有伏兵,只是物性反了时令而已,再说雾尘消散,进去就不会担心迷失道路,就算里边藏着些个毛贼草寇,量也不敢冲撞我大队军马,除非他们活腻歪了。
但他忽略了在这水道上不止他熟悉水耗子的特性,现在在这芦苇荡里不知深藏着多少水路好手,这些他从来不原多看一眼的水寇比他更熟悉水耗子的习性,这些人在这濡须坞里创荡了大半辈子,要弄得水耗子的往荒地里到处乱窜,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如此一来,所有的军士也就大意了,连探路的前哨都不曾派遣,一队接着一队蜂拥而来,从鼠堤上进入了芦苇丛深处,密密麻麻的军卒犹如一条条长蛇,见头见不到尾,钻进濡须坞的芦苇荡,缓缓向东北方移动。
前军已经莫入芦苇荡中,郑宝和务杰在中军的簇拥下也已起步。后续部队开始拖拉木筏上岸,在濡须坞有名的鼠堤和沼泽上滑行而过,这样省时省力就能窜过这片芦苇荡。
可随着他们踏上岸堤就瞧见了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散乱的摆放在滩头、堤坝上,这些石头后面还接着一些芦苇杆。初时大家都以为这是某些调皮的孩子胡乱摆弄的,但走了一段发现这样的东西在岸滩上还不少。终于有个托木筏的士兵忍不住好奇之下去翻看其中的一个圆形的石块,“咦!”这还是连着的,那士兵播出芦苇内的一截导火线,越看越好奇,竟顺着芦苇杆摸了过去,一丈、两丈、三丈,这玩样接的还真远,不会连着什么宝贝吧!
就在此时,躲在芦苇丛中的一名负责点燃这些引线的士兵,看得汗都快滴下来了。命令是等大部分木筏上岸时再引爆,但眼看就要被发现了,仓促之下,那士兵只好提前点燃了引线。
“呲,呲”的火苗顺着导火线一路直窜,已经捏着导火线摸索了半路的那名好奇士兵只觉手心一烫,他捏在手中的东西就化为了灰烬,火星未作停留,一路直窜,到达一个节点后呈扇形分别直窜出去。
那士兵顺着火星一路扭头看着火星越来越接近那怪状石头,他在脑中隐隐预感到了不妙,但又不知那里不对,他想呼喊同伴,在第一声“唉!”叫出口时,“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率先震飞了他。随后的短短几秒钟时间里,哄哄之声大作,震耳欲聋,接近芦苇荡子的滩头上顿时硝烟弥漫,血肉横飞。渡湖用的木筏被炸飞、掀翻无数,从爆炸中急飞而出的铁钉之类的弹片更是杀伤力极大,许多在岸边的兵士被击中倒地。
在帮助拉木筏的廪君蛮士兵更是像被人踩着尾巴了似的,急跳起来,高喊着:“雷,雷神追来了!”慌乱的气氛像瘟神一样迅速传遍整个滩头,到处有人在奔跑急喊。
巨大的爆炸冲击波和疾驶的弹片飞过后,是呛人的臭鸡蛋味。这种令郑宝的水军和务杰的廪君蛮都深恶痛绝,又熟悉的怪味把还活着的人熏了个够呛,弯着腰寻找逃生之路的两部兵士鼻涕水、眼泪水洒了一大把。
搅乱三国 第二百二十五章 血战芦苇荡
郑宝水军和务杰的蛮军猝不及防,做梦也想不到这就是他们闻风丧胆的地雷,这种爆炸物其实是他们非常熟悉的东西,无论是郑宝的人还是务杰的蛮在皖城时可是吃了这完样的大亏。只是不知道原来就长这样,更没想到这玩样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被摆放在地面上。
曹智也是不得已为之,芦苇深处不能安放炸药、地雷,第一,那里太潮湿,许多炸药、地雷放下去就受潮了。第二,火药、地雷具有大规模杀伤力,但却容易起火,芦苇荡一但烧起来,不光是郑宝、务杰他们会死光光,曹智和他的人马同样会被波及,一个不好就都成了煮熟的鸭子。
但为了保险起见,曹智还是根据风向,在主战区命人砍割芦苇,开出一道宽约六十米的防火带,整个芦苇荡周围也都设了大小不等的防火带,以防万一。
郑宝和务杰都身处中军,正自行到芦苇荡深处,慌慌而走,突听后方巨响,就道:“不好!”也就在此时突听得芦苇丛中一声哨声凄厉,长长的呼啸声,撕破了隐晦的天空,哨音未落,已从四面八方的芦苇丛里,冒出无数竹排,上面站立着无数兵勇,个个满弓持箭,更有许多穿着不像正规士兵的人使用一些竹箭,朝着堤上毫无防备的郑宝水军和务杰的蛮军攒射起来。
荡子里能有伏兵,看情形绝不是小股人马,芦苇深处的雁排忽隐忽现,不知来了多少敌军。曹智早已命各队人马分散到芦苇荡里隐藏行迹,以哨声为号,便一齐出来厮杀,这会儿也是不得已,提前出击,如若能让敌人的中军在深入些,那自是更好了,但不知为何,滩头上的爆炸提前响起。
走在最前面的廪君蛮军行军时,摆出的是几乎都是一字长蛇阵,突然被打到七寸上,不得不仓促应战,各队人马之间,难以互相接应,首尾也不能相顾,兵卒心中多是惶恐,混乱之下突然接敌,在狭窄的水鼠堤上你拥我挤,根本辗转不开,人撞人,自相践踏,尸横遍地,大队人马一乱,十把弓箭里射不出一箭。
但那“伏兵”早已埋伏准备了多时,正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排箭矢射过去,敌军就倒下一片尸体,眼见死的人多,一具具尸体不断滚落水中,把湖水都染作了赤红。
这支围攻皖城的廪君蛮军,大多是被裹来的俘虏和乱民,十成之中,倒有七成多是乌合之众,遇着恶战一打就散,他们不知荡子里的深浅,前军的五六千人马见机得快,向一处空地奔去,都涌向没有伏兵截杀的沼泽地,也有慌不择路地纷纷跳水逃窜,带队的官长喝止无用,只好提刀砍了几个逃兵,但此时兵败如山倒,又哪里遏止得住濡须坞的水贼们备了许多丈许长的竹枪,这种竹枪又长又利,即使对方想欺身近战也构不着,一排排攒刺过来也根本无法抵挡,水贼们见敌寇阵势大乱,便从后赶杀过去,举着竹枪到处乱刺,把落水的敌军都刺死在水里,其余陷到沼泽里的更是不计其数,死尸填满了水面。
郑宝、务杰身边的都是来自本部老营的精锐,而且这时他们也清楚,要是不能在芦苇荡子里杀条血路冲出去,这支兵马就会全军覆没,所以不顾死伤惨重,唯有冲出去,指挥着弓箭手放箭,人堆里有没自己幸存的兵卒也不管了,把那些中箭伤亡的同伴堆成掩体,抵挡住芦苇丛中不断射来的箭矢,再用弓箭还击,就地死守不退。
埋伏在芦苇荡四周的士兵、水贼、响马子,杀散了大队蛮军之后,发现整个芦苇荡里就剩下鼠堤中断一带还在激战,便以哨子相互联络,各队人马从四面八方围攻过来,水贼、响马子及皖城水军虽然骁勇善战,但遇到郑宝和务杰的精锐之部,也难轻易占到上风,双方兵对兵,将对将,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血战,只见刀枪并举,剑戟纵横,迎着刀,连肩搭背,逢着枪,头断身开,挡着剑,喉穿气绝,中着戟,腹破流红,直杀得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曹智在皖城,在谯县,在洛阳,在鸡陇山多次经历过战阵厮杀,都无眼前这般惨烈,眼见自已西营里的弟兄们死伤无数,也不禁咬牙切齿,两眼通红。但他必须强制自己不可莽撞,全军都需要他的指挥调度。
正在两军难分上下之时,众人远远地见敌军阵中,有一个身材魁梧之人,相貌堂堂,四十岁上下的年纪,骑着高头大马,穿了一身锦袍,外披银狐斗篷,腰上配着宝剑,指挥若定,周围有数十名军士举着盾牌将他护卫其中,看他那装束气魄皆是不凡,这人就是郑宝无疑了。
闵广以前久和郑宝水军作战,能识得他们的服色,自然识得郑宝,只见他一点手指道:“此贼就是巢湖太守郑宝。”
一旁王平听罢挽开大弓,搭上雁翎箭,开弓好似满月,箭去犹如流星,口里叫个“着”字,“嗖”地的枝冷箭射出,正好穿过盾牌缝隙,把那郑宝射得翻身落马,摔倒在地。巢湖水军顿时一阵大乱,知道主帅阵亡,再也无心恋战了,纷纷奔逃。
王平七十二枝雁翎箭,向来是箭不虚发,发必应弦,这会儿一直侍卫曹智左右,充当“狙击手”站在一鼠堤高处,抽冷子射杀敌军。
曹智见敌军首脑中箭落马,道了声:“好!“也知道时机已到,挥手让曹安发令,鸣鸣吹动哨子,那是冲锋的信号。混和军兵士们听得号令,都拔出利刃在手,蜂拥着冲上前去,翻过堆成山丘般的尸体,舍身撞入人群里挥刀乱剁。
许褚现在所用的“弯刀”,就是曹智在皖城给他的随身配刀“波斯弯刀“,刀身长柄短,背厚刃薄,最适合阵前斩削,在近战之中尤其能发挥长处,只见凡是弯刀挥过之处,就是一颗颗人头落地,整腔整腔的鲜血喷溅,真可谓当者披靡。
搅乱三国 第二百二十六章 代价
闵光早已是杀红了眼,在人丛中一眼瞥见那郑宝中箭带伤,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就抡着朴刀上前,杀散了持盾护卫的敌军,打算一刀削下那郑宝的人头。
闵广不知郑宝身边还有个务杰久未露面,他生得尖嘴候腮,穿上龙袍也不像皇帝,所以并未引起曹智、闵广等人的注意。那厮一直跟在郑宝身边,他知道在这水道里他才是行家,在郑宝中箭造成的混乱时也跟着倒地装死。
这会儿见闵广欺近,趁其不备,朝他身上一剑刺去。闵广虽是武功娴熟,临阵厮杀的经验却不老道,他贪功心切,只顾着要斩杀郑宝,不曾提防别个,猛然间只觉后心一凉,已被利刃穿胸而过,当场血如泉涌,竟教那务杰坏了性命。
许褚恰好在旁边看个满眼,但乱军之中事发突然,想去救人已经来不及了,他闵广这段日子相处的不错,已经称兄道弟了。许褚也是个极重感情的人,兄弟死如断手足,不由得怒火攻心,眼前一阵阵发黑,断喝声中抬起手来,把弯刀劈将过去,只一刀就剁翻了务杰的头颅,抬脚踢开尸体,又待再去剁那为首的郑宝。
却不料那郑宝虽然带箭负伤,却是悍勇出众,仍要作困兽之斗,他倒在死人堆里,还握了柄短剑在手不放,看见有人过来就一剑挥出,不偏不倚,恰好打在许褚头上,立时鲜血飞溅,许褚翻身栽倒,躲过他后续跟进的几剑。
许褚也当真悍勇,不顾自已脸上血肉模糊,侧地后翻身便起,发狂了一般,挺着波斯弯刀合身扑上,一把揪住那郑宝披散的头发,硬生生从地上拎起来,夹在服下勒住颈项,在阵前将其生擒活捉。
其余的敌军见大势已去,顿时四散溃退,丢盔弃甲,争相逃命,走不及的纷纷弃械投降,联合军兵士杀顺了手,根本不肯留俘,追赶上去逐一剿杀,抡着刀,看见活的就砍,撞见动的就杀,敌军见投降都不成,也都犯了狠劲,纷纷挥刀搏杀。这场恶战,直打到黄昏薄暮才停,荡子里的水都被鲜血染红了,不是曹智等主将出面阻止这无休止的乱杀,敌我双方死伤将更为惨烈。
敌军主将被杀或被俘,但身处浅滩的后军,趁中军与敌厮杀之际,纷纷跳上未被烧毁的木筏,向来路逃窜,竟叫他走脱了五六千人。但可惜的是,木筏未行出濡须坞半里就遇上了李虎的板楯蛮军,一场水上大战即刻展开。板楯蛮虽说也长于狩猎,但在蒋钦等引路水贼的帮助下调船围逼,人数和心理占绝大优势的板楯蛮军迅速击败败逃的敌军。他们在水上未大开杀戒,俘获了最后的三四千敌军,驾船驶入濡须坞芦苇荡,与曹智等人会师。
至此巢湖郑宝和廪君蛮务杰这两路人马彻底被曹智等人歼灭,曹智联合军与郑宝、务杰联军在芦苇荡里一场恶战,真杀得“人头滚滚如瓜落,尸积重重似阜山”,最为惨烈,李虎的板楯蛮及时赶到,使战役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至此濡须坞战役胜利结束。
但同样曹智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闵广坏了性命,让曹智心痛不已。许褚在混战之中直取敌首郑宝,不料中了冷剑,饶是他反应过人,躲避的极快,奈何离得太近,竟被郑宝的利剑在那黑脸上划了一道两三寸长的口子,倘若再偏个半毫一厘,恐怕就得当场被剑锋划破了眼珠。
曹智在旁,看见身受重伤的许褚,与横尸就地的闵广,当时就想要嚎啕痛哭一场,却怎么也流不出泪来,心里边冰凉的。曹智本因是征战多年之人,见得多了,心也木了,直到此刻真正折损了身边的将领,方才知道生离死别之苦,一场仗打下来,原本好端端的大活人,说没就没了,心里如何能是滋味?
曹安为许褚裹扎了伤口,许褚满面都是鲜血,也来不及擦拭,二人就过来劝解曹智,毕竟打仗没有不死人的,而且人死不能复生,但是经过今日一战,咱们弟兄必定名扬天下,这些兄弟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至于谈到郑宝许褚恨得牙痒痒的道:“大哥与其献此贼邀功,不如就此将那贼酋开膛摘心,祭奠阵亡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曹智略有些心神恍惚,点头道:“你作主吧!”
这时暮色低垂,芦苇荡里凄风凛冽,笼罩着愁云惨雾,“联合军”的一众弟兄们,他们早已把尸骸收拢掩埋,坟前草草地设了灵棚牌位,许褚命手下人,将那被俘的郑宝,捆成五花大绑,带到灵位跟前。
那郑宝肩上中的箭簇尚未拔出,伤口处的鲜血不断滴落,跪倒在许褚面前,侧着脸对许褚身后的曹智道:“曹智,你不能杀我,你我都是朝廷命官。”
曹智这时也被其叫醒,起身走至近郑宝身前,道:“你认识我?”
郑宝一看曹智愿与其说话,还道有一线生机,跪在地上向前挪了两步,点头道:“我早知道你在皖城,我在皖城亦有眼线,只是后来战事紧急,失了联络,不知你竟到了这?”
曹智若有所思的轻笑两声,并未答话。郑宝不及出神,急忙跟进乞命道:“曹智,你我都是当世英雄,你和你大哥在洛阳刺杀董卓时,我就关注你了,饶我性命吧?只要你绕我性命,我巢湖大营内藏有无数珍宝、粮草,统统可归于你。”
曹智看着一脸期盼的郑宝又笑了,这次笑的很诡异,最后于许诸、王平等属下对看了一眼,竟变成了哈哈大笑,郑宝左右盼顾着,不明白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曹智大笑三声后,冷冷的对地上的郑宝道:“不需要了,你的大本营在一日前,已被我一个叫李典的兄弟攻占了,你的大营已完全在我控制之下,要拿什么我已经不需要再问你了。”说完曹智转身朝许褚微微点头,就起步走开了,他不愿再去看那血腥一幕。
搅乱三国 第二百二十七章 扩充兵马
许褚拔了弯刀在手,冷冷地指着一排排灵位道:“饶你这厮性命不难,你只须让我这许多兄弟点头应允。”说罢手起刀落,一点清风过处,郑宝一颗人头落地,满腔的鲜血冲天,许褚又让在旁站立听命的两个刀斧手,上前挖出人心,就于那灵棚下祭食了。
联合军中的阵亡之人,多是濡须坞的**和各处响马,他们父兄子弟,设灵之时哭声震天,有妻子哭丈夫的,有老娘哭儿子的,也有那兄弟哭手足的,暮色下一片凄惨之声。
众人在一片悠悠鸣动的哨子声中,焚化发送了灵位,当夜就在荡子里宿了营。虽说叫宿营,其实都没闲着,处理完郑宝后,全体军士稍作休息,曹智又命令兵士对芦苇荡进行了全面搜索,至战斗开始到结束,其实并没有完全杀灭敌军,那些自一开始就到处乱窜的,头脑活络的都躲了起来,真正杀灭的也就是中军的精锐部队。
这芦苇荡外四处是水,这些躲藏之人逃是逃不掉的。但还是必须要把他们招出来,曹智他们兴许还要在濡须坞待上几日,不把这些人找出来,曹智等人睡觉都是不安稳的。如果趁他们熟睡之时来个偷营什么的,曹智就得不偿失了,再则就是对蒋钦等濡须坞水贼家属,也会造成安全隐患。
在祭杀了郑宝之后,一队队联合军兵士边啃着干粮边展开了搜索,搜索的队伍还被付以劝降的职责。
“巢湖的弟兄和廪君蛮的弟兄听了,都出来吧!我们忧待俘虏!“
“藏在芦苇荡的兄弟们听好了,我们曹都尉不杀俘虏,原意留下的还可投军,我们曹都尉出了名的礼贤下士。。。。。。“
劝降的效果是明显的,首先从芦苇荡走出来的是那些廪君蛮,他们大部分本就是流民、俘虏或是些老弱病残,他们只要保住命,有饭吃就行了,跟谁都是一样的。
当然,忠心的、顽固的、冥顽不灵的总是有的,在夜幕下的搜索进程中还是发生了些零星的战斗。曹智的兵士之间有哨声传递信息,这头发生了战斗,哨声一响,左右的部队相互一夹击。无论是郑宝的水军,还是务杰的廪君蛮都对这片芦苇荡不够熟悉,不要说在夜晚对曹智的部队进行反扑了,就是安安稳稳的走路都很困难,到处是沼泽、水沟,在这漆黑冰冷的夜晚,没有船只、竹排作为交通工具,在这芦苇荡里寸步难行。所以那些试图顽抗到底的敌军士兵,很快就在这芦苇荡中一一被斩杀殆尽。
搜索行动在午夜结束,虽未能对芦苇荡全部清洗一遍,因为这芦苇荡太大了,但各处交通要道、潜滩及其蒋钦等家属聚集区都安排了兵士值守,剩下的些许敌兵也构不成多大威胁。
转天接到李虎的先头部队,同时,也在这天清晨,忍饥挨冻了一夜的逃窜敌军士兵,好多都受不了,自己走了出来,接受投降。
曹智也言而有信,不杀一个俘虏,无论是自己投降的,还是被俘获的一律不准打骂。集中看管后,先给他们来顿热的食物添胞肚子。
这会儿,曹智才彻底了解到围困皖城的郑宝和江夏蛮早已真正陷入一场危机中。以郑宝的水军和务杰的蛮军身上的口粮储备情况看,他们是到了弹尽粮绝的境地,有些蛮军的士兵更是早已断了粮,已经两天没吃上饭了。怪不得,郑宝要这么急撤兵了,他的巢湖水军不像务杰的蛮军皮厚命贱,是受不了这挨饿的滋味。
曹智在了解了他们离开皖城时的战况后,还是以照惯例对这些俘兵进行了一番开导、诱降,那些降兵大都愿意留下来,请求曹智收留他们。经过一番调查了解,曹智知道这些**都是穷苦家庭出身,从军不是为谋生糊口就是被迫抓来的。故而曹智传令:“愿意留下来的可以留下,但必须遵守军纪法规,刻苦操练习武;愿意走的,送给银两、铜钱,解甲归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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