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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乱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樊笼也自然

    管家想了想,又把黄符给贴了回去,然后再揭下来,还是不能动……

    始终冷眼旁观的叔允清楚,这位安定王,怕是真要凉了。可一想到云芳妮她们,叔允又觉得这位王爷死得不冤。

    叔允甚至忍不住出言恶心了安定王一句,“大概只有天女揭掉才有效。”

    安定王府的人闻言一愣。管家犹豫地问拓跋弥,“王爷,那这还要不要揭掉”

    拓跋弥竟然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贴,贴回去!好歹是道符,说不定能驱鬼呢!”他又吼道,“快!快把本王抬回府!再去派人到宫中请大巫!快!”

    叔允适时地插话道,“王爷,下官正好要去宫中交差,不如下官去替您请大巫吧。”

    拓跋弥想了想,觉得执金吾总比他的仆从有用,就谢道,“那就有劳叔大人了。”

    叔允一边说“应该的,应该的”,一边幸灾乐祸地进宫去了。

    这么一大场热闹,他已经等不及要跟陛下分享了。

    已经好多年了,没有体会过这种帮人沉冤得雪的畅快了。

    叔允一路心情愉悦地走到御书房,然后收敛神色,恭敬地请见陛下。

    拓跋焘原本以为叔允只是来回禀白衣庵的案子,没想到他又绘声绘色地把今天安定王府的一幕给说了一遍。

    拓跋焘沉默了。

    自从邀雨搬回白衣庵后面的民居,拓跋焘就知道,此事檀邀雨一定会追究下去。只是拓跋焘以为檀邀雨会来找他,跟他交换利益,让自己继续查下去。

    拓跋弥再不济,也是北魏的正经王爷。檀邀雨难道就真的毫无顾忌

    拓跋焘皱眉,“她是怎么查到是拓跋弥的你告诉她的”

    叔允当即就跪了,“臣是万死也不敢泄露一点儿。臣其实也很奇怪。禁军是追着杀死云芳妮的人,暗中跟了两日,才见那人回到安定王府的一处私宅。即便如此,臣也未敢断言是安定王所为。”

    拓跋焘知道,叔允是个极其有分寸,又十分谨慎的人。否则当初自己让他继续追查白衣庵的案子时,他也不会犹疑。

    “会不会是凑巧”拓跋焘追问。

    叔允想了想摇头道,“臣在进宫之前,问了一圈安定王府附近的几家。天女在他们那儿,都是先敲了门的。有一家不愿开门,天女才把门推到了,不过她赔了修门的钱。唯独安定王府,天女根本没有叫门,直接就把门拍碎了。拍完还让王府的管家,赔她手钏的钱,说是御赐的……”

    叔允说完就去偷瞄拓跋焘。

    拓跋焘却嘴角微翘,“她竟真的将那珊瑚手钏戴上了朕以为她不喜欢呢。”

    叔允满脸黑线,心道陛下您关注的点好像有点儿跑偏。

    “那可需臣派禁军将王府保护起来”叔允请示道。他虽然觉得拓跋弥死有余辜,可那毕竟是个王爷。皇室不可能放任不管。

    拓跋焘却突然转换话题,“三叔手里有多少兵马来着”




二百二十一、 信邀雨得永生!
    一个是宫中的大巫,一个是皇帝亲封的天女,哪个更厉害,一斗就见分晓了啊!此时已经没多少人再去关心那些惨死的女子,痛不在己身,总是最容易忘却。

    开祭坛当日,乌泱乌泱地人潮将白衣庵围得水泄不通。

    此前就已经有人透露,说安定王府买了整整五车的香烛、香炉和彩幡。因为安定王被邀雨吓过之后,就变得杯弓蛇影。

    他见烛台上的火苗被风吹得晃动,就觉得是女鬼近身了。于是将房间内的烛台,都换成了香烛和香炉,还将整间屋子都围上彩幡驱鬼。

    王府还专门从平城其他寺院中请来了不少高僧,要在四月十日那天,不中断地念经一整个昼夜。

    反观檀邀雨这边,就有点儿不够看哈。

    除了檀邀雨始终虔诚地跪在二十一个灵位前祝祷,其他什么助阵之人都没有。

    邀雨并不在意旁人怎么看。她做这些,单纯就是为了让自己少一点儿愧疚。

    邀雨在白衣庵搜出过一包药草,她虽然交给了叔允。但自己也偷了一点儿出来,放到朱家的药铺,让他们去查这到底是什么。

    前两日朱家的人传来消息,说这是种能让人致幻的蘑菇做的。食后可以让人四肢无力,同时看到幻觉。

    这蘑菇同有钱人家用的五石散又不同,具有一定毒性,普通人吃上一年左右就会死去。这也就是为什么,白衣庵关着的二十一名女子都是这一年内抓来的。

    之前的那些,怕是早就不知埋骨何处了……

    若是当初邀雨没砸了白衣庵,这些女子也会一个接一个的死去。虽然这么想有些自私,可这个消息的确让邀雨的郁结又舒缓了一些……

    她对着牌位轻声道,“今日之后,我亏欠你们的就算还清了。希望你们莫要真的心怀怨恨地徘徊人间。尘归尘,土归土,若真有来世,你们来找我,我护着你们。”

    邀雨不懂什么经文,只好把师傅教的平息内力失控的心法反复不停地念了一遍又一遍。

    原本等着看热闹的百姓发现,檀邀雨真的除了打坐什么都不干。渐渐就失了兴致。

    有些人跑去安定王府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热闹可看。有些人干脆回家去了。还有一些,坚定地守在原地。

    这些人,大多数是来自各大氏族和豪门。毕竟等着抓檀邀雨把柄的人太多了。单是手铸金人,她就不知挡在了多少人母仪天下的路上。

    临近正午时,不知从哪儿赶来一支商队模样的人。

    领头的商队主人凑到祭坛附近就开始向人打听,“听说仇池的仙姬今日设祭坛,可是在此处”

    旁边的一看他们是外地商人就不耐烦地冲祭坛努努嘴,“喏,就在那儿呢。在这平城你得叫她天女。皇帝亲封的!”

    商人闻言便跪。“噗通”一声吓了旁边人一跳!

    有人好奇就问他,“你跪什么人家是超度亡灵,你难不成是哪家女子的亲戚”

    商人满脸狂热,“你们懂什么!这位可是真正能招日食,引天雷的仙姬!能听她祝祷一次,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你们居然还如此不敬地站着听!”

    他正说着,商队的其他人也都跪下了。口中喃喃自语地朝着邀雨叩拜。

    周围的平城人面面相觑,“真有那么厉害”

    商队里一个游侠儿模样的人答道,“我们都是自南边儿,经由仇池过来的。他们那儿的人都是亲眼见过的!”

    商队里的其他人也都信誓旦旦地表示确有其事。其他的平城百姓虽然还是将信将疑,但举止上也稍稍恭敬了几分。

    邀雨耳力好,闻言微微蹙眉她没让人安排这一出儿啊,难不成是仇池派来暗中送信的

    邀雨继续假装打坐着念经,口中却小声吩咐,“墨曜,去查那队商人。看看是什么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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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二、杀人于无形
    她盯着燃起的火苗自言自语道,“也不知子墨遇到的究竟是哪位贵人。连半燃的碳,藏在香炉中这种杀人无形的手法也知道。”

    邀雨用丝帕擦擦手,猜度道,“估计子墨内力精进,也是这位贵人的功劳。又是帮子墨入平城,又是出主意解决麻烦的。谁会做这种事难不成是师傅”

    “不会不会,”邀雨自己问完又自己摇头否定,“若是师傅,子墨一定会告诉我。”

    墨曜笑着端上一盘点心,“您急什么。子墨郎君不是说了,等再过些时日,就将人引荐给仙姬。你快先吃点东西,一整个早晨光念经了。”

    邀雨的确肚子饿了,食物当前,那些想不通的事儿就等以后再说吧。

    可她才刚吃了没几口,叔允就找上了门。

    叔允开门见山,“天女。安定王死了。不知您是否知情”

    邀雨觉得好笑,“本宫应该知情吗啊本宫今日一早都在超度亡魂,并没有注意安定王府的事儿。”

    邀雨说的是实话。她原本真是打算趁安定王睡觉时,一掌拍断他的经脉。毕竟拓跋弥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

    虽说这么直接下手有些冒险,不过只要不被人当场捉住,谁又能拿她怎么样呢

    结果子墨就提出了将半燃的碳,投入燃着的檀香炉中的法子。为此邀雨还刻意放出话说,要在四月十日超度亡灵。

    按照拓跋弥之前的做法,邀雨料定他定会在那一日大作法事。

    子墨只要趁人不注意,潜进安定王府,将碳浅埋在安定王屋内的各个檀香炉中,就大功告成了。

    拓跋弥因为害怕,摆了那么多香炉香烛在房间里,等于是自己送自己上路了。

    叔允觉得檀邀雨太淡定了,好歹是死了个王爷,还跟她纠葛不清,可她脸上竟然一点畏惧之色都看不出来。

    邀雨面无表情道,“叔大人为何前来,本宫多少也能猜到。只是多少双眼睛一直盯着,本宫今日可是一步都未曾离开过祭坛,还望叔大人明察。”

    叔允当然也知道这事儿。莫说邀雨没机会下手,旁人也没机会啊。

    安定王周围一直被守得死死的,受了高僧赐福就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然后就离奇地死了。

    连带着他房中的四名侍卫,五个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在了房中。叔允来之前去看过尸体,发现五人的身体都有些肿胀。口鼻处有血迹,但是血的颜色又不似中毒的症状。

    叔允实在想不明白,即便檀邀雨没有亲自出手,而是委托别人。这大白天的,安定王府里里外外围了多少人怎么可能连个影子都没看见,连个响动都没发出

    叔允跑来这儿抓人也是无奈。拓跋焘责令他一定要抓到檀邀雨的把柄。

    只是谁能想到,把柄还没瞧见呢,人家都已经收刀了。

    檀邀雨的人证太多了。叔允无奈之下只好又带着禁军灰溜溜地离开。

    进宫告状去。

    “你是说她一直在白衣庵,然后皇叔就死了”拓跋焘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连问了几遍。

    叔允无奈道,“确实如此。不只是臣的人,其他围观的都能作证。”

    拓跋焘冷下脸,“所以你是想告诉朕,檀邀雨现在都能用咒术杀人了”

    叔允不敢答,他心里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皇叔的死因呢可查出来了”拓跋焘追问。

    叔允摇头,“臣听到王府内的惊叫声就进去了,王爷和四名护卫都死在屋内,身体还有余温,可四肢却僵直了。”



二百二十三、存在即是合理
    窦太后越听越生气,“既然不能杀,那就将她立刻赶出平城!不,赶出大魏!此等能使用妖术邪法之人,绝不可留!”

    这次不用拓跋焘开口,叔允便道,“那位天女脾气不大好。只怕惹恼了她……”

    以前是不开心就拆房子,现在是不顺意就诅咒你,想杀谁招个鬼来动手,就问你怕不怕

    窦太后气结,“杀又不能杀,赶又不能赶,难不成就让她赖在大魏了”

    叔允答道,“今日臣去见天女时,她说她只会逗留到六月中,希望此后都能相安无事。”

    窦太后皱着眉,“什么叫相安无事!明明是她先挑起事端!六月中,那也没几日了……既如此,让她在住所静修,不要再出门了。”

    她又转过头对拓跋焘道,“陛下该下旨安抚安定王府了。安定王病逝,他是先帝之子,理应厚葬。”

    拓跋焘点头,皇家颜面最重要,不管别人怎么猜测,皇室说安定王是病逝的,那他就是病逝的。

    “白衣庵擒贼尼,木祭台斗众僧,二十一女昭雪,无嗣王爷伏诛。”

    也不知是谁编了歌谣,很快就在平城的小孩儿间口口传唱。

    此次平城不少寺庙的高僧,面对白衣庵之事时,不仅是非不分,还跑去安定王府帮着念经。

    跑去念经也就罢了,那么多人还念输了,让拓跋弥最终死得不明不白。

    檀邀雨曾说自己是修仙之人,所以百姓们就觉得,她应该是道家一系的。

    于是原本信佛的,不少又觉得还是道教更灵验。贫民百姓拜佛,为的就是求佛祖庇佑。

    既然佛祖庇佑不了,那就改拜太上老君吧。

    可平城内虽有佛寺十三座,道观却一座都没有。搞得百姓们就算想烧老君的香,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然后不早不晚,魏皇拓跋焘偏偏就在此时下旨,召见了天师道的新派宗师寇谦之。

    与檀邀雨这种“半路出家”的不同,寇谦之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名满天下了。即便是在崇尚佛教的北地,也有不少他的信众。

    此次得知寇谦之受崔浩邀请,来到北魏,分设在北方的“祭酒”们,就带着教众,从各地赶来平城,希望有机会能得到寇谦之的教化和指点。

    信奉天师道的教众们都很激动。因为魏皇不仅亲自面见了寇谦之,还与他相谈甚欢,甚至将寇谦之留在宫中,连着请教了三日。

    三日后拓跋焘便下令,在白衣庵的废址上重新修建天师道的道观。寇谦之为观主,供奉太上老君,并设三清殿和三皇殿。

    由于寇谦之是崔浩请来的,所以离宫后就在崔家暂居。寇谦之带着云道生便被安排住进了邀雨她们曾住过的小院儿。

    崔浩亲自为寇谦之他们引路,“此处极为僻静,天师可以安心清修。”

    寇谦之道谢,“有劳崔司徒了。”

    两人进入院内,寇谦之环顾四周笑道,“崔家果真是底蕴深厚,即便是一个小小的院落,都布置得如此雅致。”

    崔浩笑着指着院中石案上已经摆好的棋盘道,“我与天师也几年未见了,天师可还肯赏脸与崔某对弈一局”

    寇谦之很喜欢下棋,此时见崔浩如此细心地准备了棋盘,不免笑着点点头,“贫道也很多年没遇过像崔司徒一样好的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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