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乱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樊笼也自然
邀雨心情很不美好,原来师傅这么折腾她,要她去北地传道,说到底是不想自己的徒弟输给师弟妹!让她做什么行者楼的楼主!
邀雨不干了,“我放着好好的仇池国主不做,干什么要去做个楼主。听起来领地还没有我仇池皇宫大。反正只要改了天道的走向,就能改我的命格,那我做仇池之主一样能改啊。”
姜乾愣了,“怎么改”
邀雨道,“按现在各国的情势,不出意外,大魏是一定能统一北方的。不过若是我横插一杠,招兵买马,先一步将北方都变成仇池的,那不就改了天道吗”
姜乾忍不了了,伸手一个隔空脑瓜崩弹在邀雨头上,“太公让我们兼济天下!你却在这儿跟我说要妄造杀孽!你知不知道你这么改天道,要枉死多少百姓!”
邀雨揉着脑门儿不服气道,“小师叔不也在帮着大魏吗拿天师道收拢人心,不是一样为了让大魏统一北方。难不成拓跋焘去攻打北方诸国的时候,就不会死人”
寇谦之点头,“你说得没错。按我们所推演出的天道,大魏的确会一统北境。我之所以愿意以天师道之名帮他拉拢人心,就是希望到时人心所向,能有
二百三十一、衰神
秦忠志、娇娘、朱坦诚,这些人都是师傅为了让她活下去,一步步精心为她谋划好的。
除了感谢,她还能做什么呢
邀雨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向着姜乾叩首道,“檀邀雨叩谢师傅救命之恩。叩谢师傅苦心为我筹谋。”
“小丫头,”姜乾皱眉道,“你嘴上说感谢,人怎么越跪越远了呢”
邀雨讪笑,“师傅,你这么特殊的衰神体质,真的适合出门见人吗”
大半夜都能被鸟屎砸中嘴里,这得是多么倒霉的运势啊!
姜乾也很无奈啊,“只要整日蓬头乱发遮住脸,穿得朴素点,倒霉的事儿就能少一些。”
邀雨恍然,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是破衣草鞋,即便当初檀家给他置备了衣物,师傅也不穿。这算不算是用自苦来抵消一些泄露天机的罪过
寇谦之见邀雨对姜乾的心结得以开解,也很开心,“大致的情况,已经都告诉你了。那么你如今作何决定,可还愿意去北地传道”
邀雨想了想答,“我还是需要先回仇池。我既然已经做了仇池的仙姬,就有责任让他们过得舒心太平。等我将国事都安顿好了,我便去北地苦行。至于我是否会在到北地之前就死掉,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姜乾道,“你在平城积了不少福缘,短时间内应该能保你平安。再说去北方不是苦行,是传道。”
邀雨眯着眼盯着姜乾不说话,满脸都似写满了,你当我是小孩儿吗那么好哄骗
这对师徒真是随时都能大眼瞪小眼,寇谦之笑着摇头,“邀雨说苦行也并没有错。行者楼,行者楼,里面的都是苦行者,只有苦行过的人,才知道行者楼究竟是为什么存在。”
“你既然答应了在北地传道,我便还有一事要问你。”寇谦之突然认真道,“你觉得,道教是否能剔除佛教,成为中原最大甚至是唯一的教派”
寇谦之本以为邀雨会略作思考再答他,没想到邀雨却直接反问道,“为什么要成为唯一的教派百家争鸣不好吗”
寇谦之闻言欣慰地点点头,“不错。你有容人之心,最是难得。”
邀雨撇嘴,“若是每天让我只吃一种点心,只练一种武功,那岂不无聊死”
姜乾气道,“我就知道,你这丫头满脑子就只有吃和练武!”
寇谦之似是松了口气道,“邀雨如此至纯至性,或许不是件坏事。如此我们就不必担心她徒增杀戮了。”
姜乾似是勉强同意地点点头,“按我们的之前对天道的推演,魏皇拓跋焘为了打压佛教,迫使男子还俗,此后会对佛寺和僧侣进行三次清缴。每一次都将造成不少的杀戮。你二师叔觉得,佛门势微,对道宗一系只有好处。我跟你小师叔却觉得,这种杀孽还是尽量不要有的好。”
邀雨欣喜地睁大眼睛,“师傅您连这些都卜算得出来还能算别的吗”
姜乾板起脸道,“这并非我一人之功。而是几代的卜算者陆续推演出来的。否则无论是谁,也没法承受泄露如此多天机的反噬。”
邀雨还想再问,姜乾却一抬手道,“好了,今日天色不早了,都回去休息。明日为师要考校你的武功,然后整理整理行装,我们就尽快回仇池了。多耽误一日,便多一日风险。”
然后不待邀雨再说什么,姜乾就一溜烟儿蹿上房顶跑了。
邀雨怔怔地看着已经跑走的师傅问寇谦之道,“他这是要去哪儿”
“或许是破庙,或许是树上,谁知道呢。这几年天道的反噬越来越厉害,师兄他已经不能睡在屋子里了。否则第二天,屋子不是被水淹了,就是闹鼠患,还曾经被雷劈塌过一次。”
二百三十二、考校
天亮之时,邀雨正在梦里捉鱼吃,就被人揪着耳朵从床榻上拎起来。
“疼疼疼疼!”邀雨怒吼着。
她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
姜乾的声音传入邀雨的耳膜,“你这小丫头,平时不是都有早起练功吗今日怎么睡到现在还不肯起床!”
邀雨哀嚎,“您昨天说了那么一大堆话,我跟吃撑了似的,一时消化不了,当然睡不着啊!”
“你这张馋嘴,给你惹得麻烦还不够怎么就不知收敛!”姜乾气得又去要揪邀雨耳朵。
邀雨哪里还会再吃第二次亏,足尖一点就跳出屋外,“我敬您是师傅才不还手,您再揪我耳朵,我可就不客气啦!”
姜乾不屑道,“就凭你那点儿功夫,打打游侠儿还差不多,想跟为师比划,还差得远呢!”
邀雨坏笑,“你说的,可别后悔!”
只见她瞬间催动内力,掌中一道劲风自下而上打出,正好将姜乾的头发吹起,露出他的脸来。
邀雨继而高喊道,“姜乾在此!”
谁想她话音刚落,也不知从哪儿飞来的鸟群,对着姜乾就开始拉屎。
昨日姜乾为了给邀雨说明情况,才没有躲避。此时见群鸟来袭,左蹦右跳地闪躲开一坨坨鸟屎,“臭丫头,你敢算计你师傅!”
邀雨看着师傅被一群鸟逼得,跳得跟只烧着屁股的猴子一样,忍不住冲天上的鸟群竖起大拇指,“高手!”
她又不嫌事儿大地对姜乾道,“师傅您这长相可是不及小师叔。难怪师祖让小师叔去当行者楼的门面。”
姜乾拼命往下压头发盖住脸,“寇谦之那小子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好当初师妹就是被他那张脸给迷惑了!”
嚯嚯!居然还有一段故事!邀雨突然好想见见那位师姑。
好不容易鸟群走了,姜乾才得以解脱,“臭丫头,内力的控制得倒是不错。除了这些还会什么”
邀雨摊手,“您除了灌输我内力,留了一篇心经,其他师门的东西可什么都没教。我如今会的都是我自己学的别家功夫。”
姜乾道,“你方才那招叫御气成墙。你领悟得还不差。”
邀雨想了想道,“我还会用内力把人压趴下。”
“这招叫泰山临顶。”
“用内力灌到普通人体内,然后会爆掉。”
“翻江倒海。”
“这些招数的名字该不会是您自己起的吧”邀雨疑惑,“怎么听起来那么普通啊。”
姜乾道,“有一招不普通。你的九节转龙鞭呢”
“在这儿。”邀雨将腰上系的转龙鞭递给姜乾。
“诶呦。你这皮袋袋不错,带着方便又轻巧。”姜乾说着,催动内力,九节鞭身就腾空而起,排列在姜乾身后。
姜乾得意道,“这招叫,孔雀开屏!”
“我不学了。”邀雨转头就往回走。
姜乾立刻收敛得色,“好好好,不叫这个。这也是没办法啊,咱们这一门传承下来的就只有内功和心法。至于招数什么的,都是靠自己去悟的。”
邀雨却不信,“小师叔说姜太公留了一整套法函下来,我看不是没传承,是师傅你解读不出来吧”
姜乾这次却没反嘴,“的确是解读不了。这一千年来,窥视法函的人数不胜数。行者楼几次遭人围攻,法函也在争抢中遗失了不少卷。”
邀雨沉默了,她很清楚什么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只是学了一点儿法函上的内功,尚且引来不少江湖门派的追杀,更何况记载了更多内容的法函。
姜乾又道,“我们原本师兄妹四人。最小的师妹就是在上次行者楼被围时,为了保护法函和法器丧命了。”
原来师姑已经不在了……
 
二百三十三、功成
姜乾翻上屋顶后,并没有走。而是在屋顶上不同的角度放了几包点心,又翻下来在地上放了几包点心,最后一包则放在自己的身后。
他随手掏出一把飞针,分了一半给邀雨,“你想吃点心,就控制这些飞针去扎点心吧,再用飞针将点心带回来喂给你自己吃。这里一共九处点心,你漏掉一处,我就吃掉一块。”
檀邀雨急了,“您等会儿,您这算什么练功的方法!冲瀑布、揍灰熊都靠谱一点儿啊。”
“少废话!”姜乾说着就控制自己这边的一根飞针射出,正中了邀雨右上的一处点心,飞针毫无停滞,带着一块糕就飞回来,正落入姜乾口中。
“我的糯米莲子糕!他们家每天就只做那么几块!您就不能吃点儿别的吗!”
姜乾根本不理会邀雨的抗议,直接又控制飞针去取第二块点心。
这下邀雨急了,他们原定了明日就要启程,没有点心,路上她要怎么熬她不再迟疑,立刻控制飞针去取点心。
墨曜赶紧躲到廊道的柱子后面。这两人的飞针太快,墨曜根本看不清,只能听到飞针穿行而过时引发的破空声。那尖利的声音光是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若不是飞针取了点心后变大了目标,墨曜觉得自己就是在盯着空气看。
此时子墨也走了过来站到墨曜身边。他始终盯着邀雨的动作,口中喃喃数着,“五根,六根,七根……”
墨曜愣愣地问,“子墨郎君您瞧得见那些飞针”
“勉强还可以。”子墨眯起眼睛,努力辨认飞针的走向,判断哪些是邀雨射出来的,哪些又是师傅的。
“八根……”子墨眼睛亮了起来,此前邀雨始终卡在七节转龙鞭上,如今竟直接突破了!
眼看着空中飞的点心越来越多,邀雨的双颊也出现了难得的潮红。
师父背后放的是她最喜欢的蜜汁肉脯,只有这个,绝对不能放过!
“第——九根!”邀雨突然大叫!然后一口吃掉她从师父背后取来的肉脯!
姜乾哈哈大笑,“我就说我足智多谋!竟然能想出这么有效的办法!竟然让你这个只知道吃的丫头练成了!”
邀雨弯着腰不满道,“不是应该说我天资聪颖吗怎么就全成了您的功劳了”
姜乾得意道,“没有我这么好的办法,你还不知道要卡在七节鞭身上多久呢!”
邀雨难受地揉了揉肚子,“这办法是不错,就是有点儿费胃……一大清早吃这些,真是要涨死我了!”
子墨赶紧对墨曜吩咐,“快去煮一壶麦芽山楂水来。”
墨曜点头,“哦!婢子这就去!”
姜乾满意地看着邀雨,“你掌握了九节鞭身,那楼主之位就稳操胜券了!”
邀雨揉着肚子皱眉道,“您为何对楼主之位这么执着反正都是行者楼的弟子,谁当不都一样”
姜乾摇头,难得地严肃道,“这可不一样。你如今还没有进过行者楼,不知道它的力量有多大。若是嬴风做了楼主,他一定会遵循我二弟的想法,用行者楼的力量去争权夺势,甚至改朝换代。到时不知会有多少无辜的人丧命。”
邀雨不满道,“不是说不能妄造杀孽吗怎么这规矩就只给我一个人立的”
姜乾道,“你这么说也不算错。不能造杀孽,是为了在天道中让你保命。可嬴风并不受这种局限,他的命格是在他祖辈时就更改了的。所以即便他杀破天,也不会因为这个就短寿。
二百三十四、克母
墨曜接过腊肉来看了看,“这该不是花木兰上次给您送来的腊肉吧怎么您还留着一块呢”
邀雨总不能说是她打算给嬴风的饯行礼吧,只好不耐烦地摆手,“你别问了,快去炖了。”
墨曜“喏”了一声,刚要出门,又被邀雨喊了回来。
“你等会儿,”邀雨想了想,掏出自己的陨星匕首,从腊肉上割下了极薄的一小片,又放回油包里包起来。
墨曜不解,“女郎您这是做什么啊”
邀雨只好敷衍道,“这花木兰第一次送我的礼物,我留一片儿做念想不行啊。”
墨曜狐疑地“哦”了一声,出去炖肉了。
邀雨看着那油包,烦躁地抓抓头,“说是我及笄的时候会回来,我这明日就要走了,也不见人影。”
想到嬴风敢拿婚事骗她,邀雨又气道,“我管他死活!等我捉到他,先拿他试我的转龙鞭!”
——分界线——
被邀雨念叨地不停打喷嚏的嬴风,正被一股屎臭味儿熏得快晕过去了。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阻拦他,让他没办法去北魏参加邀雨及笄礼的,即不是朝中的政敌,也不是环伺的逆贼,甚至不是一直看檀邀雨不顺眼的师傅,或是每日催他掌控朝局的祖父。
而是一个才不过小臂长短,除了吃、睡、拉、哭,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小婴儿。
这孩子因为是早产的缘故,所以极其孱弱。有时候哭着哭着就突然上不来气儿的感觉,吓得嬴风一直在他旁边守着寸步不离。
别看这奶娃娃小,居然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吃一次奶。搞得嬴风每次都是才合上眼,就又被婴儿哭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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