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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乱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樊笼也自然

    他一直引以为傲的俊脸,此时不仅胡子拉碴,发髻凌乱,还长了两个黝黑黝黑的大眼圈。

    嬴风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了。好像以前做探子时盯梢也没这么折磨人。

    奶母此时给婴儿换过了尿布,将脏了的拿到外面去让人浆洗。

    嬴风见婴儿终于不哭了,才询问奶母道,“皇后今日可有派过人来问皇长子”

    奶母摇头,有些怜惜地看着摇篮里已经开心起来的婴儿,“娘娘说她再不想见皇长子一眼,可毕竟是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哪儿有娘不疼儿的呢”

    这事儿嬴风也说不清啊。按理说,皇上登基后喜获第一个麟儿,本该是普天同庆的事儿,可这孩子,明明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却似乎从一开始投胎就是步步错。

    嬴风还记得皇后那日不知怎么就动了胎气。刘义隆正在早朝当中,后宫就有内侍偷偷来禀,说皇后娘娘提前发动,情形不大好。

    刘义隆当时便中断早朝,直接去了后宫。

    皇后在丧期怀孕的事儿并不光彩,所以刘义隆一直将此事压着未表。除了氏族和朝中几位手眼通天的,其他朝堂官员皆是盖不知情。

    由于不知缘由,又见刘义隆神色十分慌张,众臣就有些坐不住,纷纷猜测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只是大家众说纷纭地猜了两天,宫中也没传出什么消息。只是听闻后宫处死了一批宫女内侍,但具体因为什么处死这么多人,又打听不到了。

    皇长子虽然有些早产孱弱,可也没别的毛病。尽管生产时艰难,袁齐妫被折腾快两天才将孩子生下来,万幸是最终母子平安。

    刘义隆对这孩子喜欢得不得了,当日便赐名“劭”,取自“年弥高




二百三十五、好想挨揍
    刘劭在袁齐妫十分的抗拒下,不得不从中宫搬离出来。

    可孩子还那么小,出生的事儿又还需要保密。加上刘义隆对巫蛊之事也是半信半疑。

    他生怕孩子真是受了诅咒。思前想后,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能抚养孩子的人选。

    最后实在没办法,刘义隆索性将孩子接到了自己的书房,安置在偏殿,方便自己随时能看到孩子。

    刘义隆倒是方便了,可却苦了嬴风只能整日跟婴儿为伍。

    刘义隆终究是担心有人对自己的长子不利,让人继续秘密查探的同时,又让原本贴身保护他的嬴风改去保护皇长子。

    于是嬴风被逼无奈,只能每天守在书房的偏殿,任凭婴儿一遍一遍地将他哭醒。

    这种煎熬已经一个月了……嬴风望了眼摇篮里皇长子,看到他现在的尺寸,顿时感觉前路漫漫,黯然无光……

    嬴风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个小瓷罐放在手心上把玩,这是他要送给邀雨的礼物。

    皇上私宴上请他喝的鹤觞酒,他最终只要到了两坛。

    原本想送给邀雨做及笄礼,可这酒坛子太大了,运到北魏去也不方便。于是嬴风就把酒埋在自己建康城的私宅院子里。

    等邀雨以后来建康,就可以与她同饮。

    既然不能拿酒做及笄礼了,嬴风就开始在建康城里到处找新奇的玩意。找了快两个月,到手的虽然也有不错的小物件儿,但嬴风总觉得不合心意。

    直到他找到这小瓷罐里的东西。

    南边的氏族们沉迷享乐,秦淮河上的花船更是夜夜笙歌。但凡是新鲜的玩意儿,就没有在花船上搞不到的。

    嬴风本着,咳咳,探查的目的,去光顾了几次。

    秦郎君的名头在建康城可是很响亮的。众女妓一听说是秦郎君光顾,就一个个不要钱地往上贴。

    谁不知道秦郎君为了凌香阁的碧渊姑娘,每次都是一掷千金。以至于旁人想见一眼这位凌香阁的头牌都难。

    花船上的女妓们就不服了,凭什么凌香阁如今都没人光顾了,碧渊的名头却依旧比她们的响。

    按女妓们的想法,谁若是俘获了秦郎君,让秦郎君乐不思蜀,那谁自然就等于是胜过了碧渊姑娘。

    哪儿想到秦郎君竟然玩闹归玩闹,终究谁的身也不近。花船上的女妓们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

    后来就有名擅厨艺的女妓,给秦郎君上了一盘炙羊肉。说是用一种极其难得的香料烹饪的。

    嬴风便来了兴趣,尝了一筷子后,果然非同凡响,风味独特。

    那女妓虽然最终没能得到嬴风的青睐,不过嬴风高价从她那里买了这一小罐的安息茴香,让她也赚了一笔。

    嬴风每次拿着小瓷罐,就仿佛能看见檀邀雨因为吃到新味道,而闪闪发光的眼睛,然后边吃边幸福地笑个不停。

    “哇——哇——哇——”

    一声啼哭打断思绪,嬴风无奈地唤奶母进来,看看到底是饿了,困了,烦了,还是没事找事儿练嗓子呢

    他堂堂嬴氏公子,荆卫首领,皇上的贴身暗卫,建康城叱咤风云的秦公子,却对这奶娃娃束手无策!

    他好想去北魏,想去看看檀邀雨怎么样了可他动不了,连封信也不敢写。若是自己估算的没错,师伯肯定已经把自己定亲撒谎的事儿跟邀雨说了。

    檀邀雨是不是已经气炸了嬴风想想就觉得身上寒毛倒竖!

    他原本是信心十足,觉得刘义隆肯定能为他赐婚的。可谁知自己明里暗里地提了几次,刘义隆都给蒙混地带了过去。



二百三十六、雏鸟离巢
    此时寇谦之正将一些天师道的印信,和记有各地“祭酒”的名册交给云道生,并嘱咐他,“好好照顾大家。你邀雨师姐是第一次去传道,你要多帮衬着一点儿。”

    云道生有些不放心,“师父您独自留在北魏,无人照顾多有不便。其实徒儿不去亦可。师姐聪慧过人,即便是有僧侣要‘辩难’,师姐肯定也能应付。”

    僧侣间“辩难”并不是旁人想象中的一派祥和,涉及信仰,有时也会一言不合就出手也会大打出手。只要涉及出手,檀邀雨肯定能把这些人从僧众辩难打成众生难辨。

    寇谦之拍拍云道生的肩膀道,“为师虽然早就说过,你并非是拐点之人。可你作为我的亲传弟子,未必就没有成为行者楼楼主的能力。”

    寇谦之扫了眼正在跟姜乾扯皮的檀邀雨,“为师不想你误认为,是我不让你去竞争楼主之位。所以你就跟在她身边,看看她如何行事。或许归来时,你便有了自己的决断。如此一来,你才不会在日后的修行中生出不该有的怨念,阻了你自己的修行之路。”

    云道生此时才知道,寇谦之此举其实是在为他筹谋。他俯下身,抱拳施礼道,“多谢师父。徒儿定不负师父所望。”

    姜乾和寇谦之目送着自己的徒儿们坐上马车离开,竟然一时有些感伤。

    “雏鸟离巢啦……”姜乾叹息一声。

    寇谦之却依旧笑意盈盈,“道生跟我走过几次北地传道,我倒并不担心他。”

    姜乾不甘示弱,“你以为我是担心邀雨吗我是担心那些和尚!她没见过‘辩难’,根本不懂‘辩难’时打架也只是做做样子,她若真动起手来,多少和尚也不够她揍的。到时候就不用等魏皇的灭佛令了,她直接就把人家一锅端了!”

    寇谦之笑意更盛,“倒的确是有这种可能。”

    忽然二人一起回头向后看去。姜乾皱眉,“消息倒是灵通,我还以为邀雨身边的探子我都处理干净了呢。我先走了,看到这些打我徒弟主意的小白脸儿我就来气!”

    姜乾说罢就转身离去,只留下寇谦之一人面对策马飞奔而来的拓跋焘。

    拓跋焘见到寇谦之时愣了一瞬,“天师缘何在此”

    寇谦之不紧不慢地向拓跋焘施礼道,“贫道来为我那徒儿送行。”

    拓跋焘这才隐约记起,寇谦之身边是有个徒弟来着,他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您的徒弟去了哪儿”

    寇谦之微笑着答道,“贫道听闻天女要去北地传道,所以将徒儿托给了她,也好让贫道的徒儿历练一番。”

    拓跋焘用马鞭抵着自己额头,努力回想寇谦之的徒弟长什么样子,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他有些头疼,负责汇总探子每日情报的官员,察觉今天所有的探子都没有来报,就觉得事情有异。

    禀告给拓跋焘后,拓跋焘二话不说,催马就往北门而来,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邀雨已经走了,还带着寇谦之的徒弟。自己好不容易把嬴风和子墨都赶走了,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她身边的苍蝇怎么就哄不完呢

    “她可有话留给朕”拓跋焘问道。

    寇谦之摇头,“在贫道看来,天女若是有话,也必定会当面同陛下说,不会借第三人之口。”

    拓跋焘叹息,“是啊。她已经同朕道别了,该说的话,她的确已经说完了……”

    拓跋焘一勒缰绳,掉转马身,缓缓地往回而去。

    别来人已去,能饮一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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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邀雨一离开平城,就把云道生叫到自己马车上。两人正襟对坐,气氛有点诡异。

    邀雨觉得既然是自己叫人家来的,就索性先开口问云道生,“你都会什么”

    “念经。”

    “……除了这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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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七、母亲
    云道生笑不出来了,“巴陵可是在南地。你忘了师父和师伯说的,你越靠近南地,性命就越难保住”

    邀雨却很坦然,“我如今在这乱局的漩涡中越来越深,即便是没有天道催我的性命,我也不敢说明日还能活着。”

    邀雨的双眸中染上了一丝忧伤,“我此生自问无愧于心。唯有亏欠了师父和我母亲。如今师父的的恩,我能用苦行还上。可我母亲,为我殚精竭虑这么久,甚至至今还困于心结。若是我明日就要死,至少我今日想去见见她,为她尽孝一日。”

    檀邀雨的话,像是根纤细的针扎入云道生的心,虽然不痛,却看得到滴出的血。

    他是被父母遗弃的孤儿,或许他的父母也是情非得已,毕竟乱世之中,谁都是朝不保夕。

    只是他依旧会忍不住去想,自己的父母究竟是怎样的人这种孺慕之情大约是云道生此生最渴求的。

    “我陪师姐同去。”云道生垂下眼眸,掩盖自己的思绪。

    邀雨乐道,“你看,我就说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小师叔那么好说话的人,教出的徒弟自然也是明事理的。”

    云道生笑着点头,“我也觉得师伯跟师姐很像。”他说完就跳下邀雨的马车,回自己的车上打坐去了。

    邀雨愣了一会儿,突然从窗口探出脑袋,“你等会儿,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骂我”

    邀雨没瞧见云道生,却看见子墨正在旁边策马。

    “子墨,你进来,我有话问你!”

    负责驾车的墨曜偷偷吐舌头,女郎这是挨个找人训话啊,下一个该不会是轮到她了吧

    子墨将马交给祝融,自己翻身上了邀雨的马车。

    邀雨一把就拉住他,低声跟他咬耳朵道,“你快说说,那天师父是不是偷偷教给你什么武功绝学了”

    子墨愣了一下,莫名脸就有些红,他搪塞道,“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师傅担心你的心悸,所以将嬴风所学的内力教了我一些,虽然只是粗浅的,但帮你调理内息是足够了。”

    邀雨“哦”了一声,狐疑地看着子墨,“那你脸红什么”

    子墨声音有点哑,“天热晒得。”

    邀雨看看外面的大太阳。还记得两年前她离开地宫时,这么大的太阳她都是晒不够的。如今也变得更愿意在马车里纳凉了。

    人啊,随着时间,总是会变的。

    子墨刻意躲闪邀雨的目光。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师父除了教了内功,还把他训了一顿。问他自己家好好的白菜为何让别家的猪拱了!

    还让他早日跟邀雨表明心意,否则早晚被嬴风那小子捷足先登。

    师傅还说,与其让邀雨跑去给他二弟做徒媳,那还不如让子墨抱得美人归,好歹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甜。

    姜乾还煞有介事地教了子墨一堆讨女郎们欢心的法子。

    子墨没忍住,就问了一句,“师傅您自己用这些法子,成功过吗”

    结果姜乾当场就给了子墨一个隔空脑瓜崩,到现在还疼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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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邀雨原以为,自己进入刘宋会有些麻烦。毕竟她是少帝活着的时候亲自下旨流放的。即便少帝被废,这旨意也还作数。

    结果进入巴陵城时,守城的收了打点的银钱后,连查都没查,就放邀雨一行人进去了。

    邀雨疑惑,“怎么如今刘宋的守卫这么松懈就不怕别国的细作混进来”

    云道生经常陪同寇谦之四处传道,所以知道得多一些。

    他主动为邀雨解惑道,“巴陵靠近江南中心,无论是刘宋哪一方有战事,都波及不到它。巴陵郡风景秀丽,又物产丰富,生活十分安逸,所以守备松散些也很正常



二百三十八、缺失的时光
    两个人一直哭了快一个时辰,才算是停下来。墨曜此时敲门进来,给她们上了一壶茶和一些素点心,也不知是不是她威胁那道姑得来的。

    邀雨望着谢氏开心道,“娘的样貌一点儿都没变,同雨儿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谢氏抚摸着邀雨的脸,似是看不够一般,“娘老了。因为你长大了。亲眼见你平平安安的,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娘高兴的事儿了。”

    邀雨献宝似的掏出自己贴身带的玉佩,“娘送我的玉佩,我一直都有好好带着。”

    谢氏已经哭得眼睛都肿了,她疼惜道,“娘没用,保护不了你。只好让这玉佩替你挡挡灾。”

    邀雨赖在谢氏怀里,就想自己小时候一样,让谢氏摸着她的头发,为自己扎辫子,或是插小花,邀雨觉得这世上没有比娘亲的怀里更舒服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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