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乱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樊笼也自然
四个人都是一副吃瘪的表情。以为自己聪明,小算盘打得精,没想到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而且更尴尬的是,接下来的三轮,都是以一千两的增长结束。传国玉玺的价钱就像乌龟一样缓慢地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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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八、财大气粗
当玉玺的价钱一路飙升到二十万两时,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了。
夏朝作为人尽皆知,纯粹是借此次押拍来找盟友的,早早就放弃了。只是出于檀邀雨的规定,即便是中途放弃要退出的,也不能离开房间。只有等结果出来了,赢的一方顺利带着玉玺离开,其他的五家才能离开。
若是有人违背规定,那么十万两押银也概不退还了。夏朝的使者为此一直在房间内骂骂咧咧地很是不服气。
由于每家原本只押了十万两的现银和财产在仇池。当玉玺价钱超过十万两时,每家在出价的同时,还要将自己加注的财产契书交给房中的女婢。再由女婢核对放入竹筒。跟着木球一起滑到下一层。
底层不仅有人统计各房间的出价,还有几名朱坦诚送来的大掌柜。他们见多识广,哪里的土地,何处的田庄,宝珠古玩,大约能值多少钱,他们看一眼就知道。
所有的契书都由他们估算价值后,扣除一成,其他的才能作为押拍加注的财产。
由于核算需要的时间比较久。自十万两之后,几乎每一轮出价都要停顿一会儿,让几位老掌柜估价。数额越大,需要核对的时间就越久。所以押拍的速度倒是越来越缓慢。
“女郎,”秦忠志声音里带了些焦虑,“怕是事情有变。怎么西秦、北凉、北燕这三个小国还没有放弃已经二十万两了……”
檀邀雨耳朵就快塞进北燕房间的那根铜管上了,“这个北燕太奇怪了,从押拍到现在,进去的十一个人,加起来说的话都不超过二十句。除了跟房间里的女婢交待押拍的金额,其他的一改不提。相互之间连交谈都没有。”
虽说檀邀雨当初允许每个主使带十个护卫。可往往来的十个护卫里,总有一两个是参谋。其他几国出价时,都有窃窃私语的讨论声从铜管里传来。哪怕刘宋四个互相看不顺眼的都免不了要商量几句。北燕这样安静,实在是反常必有妖。
“我是不是穷了太久了”檀邀雨疑惑地看着秦忠志,“难不成二十万两在别的国家看来是个小数目”
秦忠志以前可是拓跋破军的谋士,又掌管仇池财政,对银钱比檀邀雨更有概念。他摇摇头,“二十万两对国君们来说并不算多,但也不是随便能拿出来的数目。至少西秦和北凉,他们一直战乱不定,即便是以举国的财力,也不可能跟南宋和北魏抗衡。”
檀邀雨拿起底层递上来的,西秦和北凉抵押的契书,“除非他们是故意抬高价钱……”
“故意”秦忠志皱眉,“您是说他们想借机坑北魏或是刘宋”
邀雨舒了口气点点头,“如今也只有这个解释是合理的。沮渠蒙逊早就知道自己拿不住这玉玺,否则当初直接从我手里抢就行了。如今他又派人来参与押拍,还一路将价钱挑得这么高,无非就是希望两个大国出次血。”
秦忠志忙又去看各房间几次出价的记录,果然北魏同南宋一样,一直的出价都只比上一次的最高价多一千两。这只是为了保底,不让人以低价买走。显然,南宋和北魏的竞争还没开始。
而前面几次跳价,都是西秦、北凉和北燕这三家起得头。北燕尚且目的不明,另外两家怕就是来搅浑水的。
邀雨淡淡道:“若是北魏以高价拍得玉玺,短时间怕是没有多余的银钱筹措粮草,北方诸国也能太平一段时间。若是刘宋赢了,对他们也没什么坏处。说不定还能趁机同刘宋搭上关系,共同压制北魏。”
三百七十九、北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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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邀雨从窥孔里才看了一眼,双眸就眯了起来,随后又立刻将窥孔关上了。
虽然只匆匆瞥了一眼,可邀雨清楚地看见,负责在这间房里服侍的女婢早就已经死了,淌了一地的血都干了。那几个北燕人正小心地左摸摸,右按按,似乎在找除了门以外能出去的方法。
要不是檀邀雨动作快,方才差点儿就跟一个在找暗道的北燕人四目相对了!
虽说那木门的机簧在门里,房间内的人想出去就能打开。不过门口有一堆手持弩机的仇池兵守着,出去除了被抓个正着,被檀邀雨扣下所有的押银,其他什么作用都起不到。
檀邀雨缓缓地按住胸口,生怕自己狂跳的心声被一墙之隔的北燕人听到了。哦,不对,这些可不是北燕人,这是拜火教的教徒啊!
邀雨拼命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内心,这可真是瓮中捉鳖了!先不说其他,这些假北燕人抵押的现银和契书,可就别想再要回去了!
檀邀雨小心翼翼地退回到何卢那边,随即一个眼神,两人又往上爬回了三层。
秦忠志见两人这么快回来,还有些惊讶。他将手上刚拿到的新一轮出价交给邀雨,“女郎,二十五万两了。这一次是北凉跳的价。南宋,北魏和北燕都只是出了二十万一千两。看来北燕已经不打算跟了。”
邀雨突然眉开眼笑,能在他们被榨干时发现这些冒充的拜火教人,可真是参天有眼啊!
她对何卢使了个眼色,吩咐道:“去,把北燕那间房的机关打开,给我把他们封得死死的。我要让他们好好尝尝我当初被困在地道里的苦。”
秦忠志
三百八十、南北较量
等拜火教教徒发现木板的后面不知何时被加了层铁板,就开始不顾一切地咒骂起檀邀雨来。
隔着“铁笼”,声音虽然有些失真,可檀植他们的房间内还是听见了几声“妖女”、“恬不知耻”的咒骂。
连他们都听见了,檀邀雨不可能没听见。檀粲咬牙切齿地道:“究竟是哪个不要命的,这舌头是不想要了!”
大家原以为后面的押拍就要在这种咒骂的伴随中继续,没想到才一会儿,声音就没了。
邀雨满意地听着渐渐微弱下去的叫骂声道:“祝融这吃毒的改学制毒,可真是事半功倍啊。让他们先睡一会儿吧。等完事儿了再来慢慢跟他们聊。这次他们的贡献的银子不少,可要好好款待才行。”
秦忠志继续用一团和气地声音对铜管道:“前一轮最高出价为二十五万两,请大家将新一轮出价的木球投入轨道。”
等待木球被统计记录的时候,外面又有守卫来报,“禀仙姬。方才那个冒充宫人的已经招了。他说了一个城中的据点,姚老将军已经亲自带人去城中抓人了。他走之前让属下来请示仙姬,外面的人若是用轻功逃走,是否可以射杀”
如今已经有一笼子的口供等着檀邀雨,她也不在乎再多一个或是少一个,便无所谓地吩咐道:“遇到功夫特别好的,就试试活捉,射腿射肚子都行。差的那些就不用留了,宫里本来就已经挤满了人,可没地方再安排更多的。”
她想了想又道:“要是真有逃脱的,就散播消息出去,说他们偷了玉玺,外面这么多国家的人伺机而动,有的是人愿意帮咱们捉拿犯人。传令下去,让盖吴的人乔装在四处查探,看清楚都有哪些人在附近。卢水胡人都挺机灵,做这种事儿应该是手到擒来。”
行宫外面,大批仇池军满街抓人。行宫里面却依旧风平浪静,押拍继续。
到第二十五轮出价时,传国玉玺的价钱终于跳上了三十万两的大关。不过这一次跳价之后,只剩下北魏和南宋继续出价到三十万一千两。
虽然秦忠志从没有报过到底哪家出价为何。可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再傻的人听到秦忠志说“最高出价三十万一千两,两家同价”时,也该猜出剩下的这两家,只可能是北魏和南宋了。
檀邀雨适时地打断了押拍。又一轮的茶水点心伺候,给足双方商量出价的时间。
紧接着,就好似爬上了登云梯,玉玺的价钱一路飙升。
先是一万两的跳价,借着是两万两,三万两,五万两。还不等檀邀雨从前一个出价中缓过神,价钱就已经升到了五十万两。
檀邀雨知道,这是南宋皇帝刘义隆给两位哥哥的底线了。接下来一轮,北魏就要获胜了。
檀邀雨叹了口气,虽说她清楚,两位哥哥都希望传国玉玺能回归正统。哪怕它是个假的。但作为一种皇权的象征,能以假乱真的赝品,同真正的玉玺,并无多大分别。
可邀雨不得不为自己家人的安全考虑。嬴风这人实在难以捉摸。若真被他反咬一口,可就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当新的一轮出价送上来时,檀邀雨惊讶地发现,刘宋又加了五万两。甚至还高出了北魏五十三万两的出价。
檀邀雨一拍脑袋,怪自己竟然忘了还有王谢两家。这两家再怎么不济,也得将押银的十万两花完。这么算来,至少能有七十万两银子进账了!
檀邀雨突然笑成
三百八十一、兄妹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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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邀雨的话如同一支信号箭,让檀植的精神为之一振。檀粲也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谢惠连和王五郎不知其中深意,但也看出点儿苗头。
王五郎疑惑道:“你们兄妹打什么哑谜呢什么东西齐了咱们这可已经出价到一百万两了。你们该不会是兄妹三人合起伙来坑钱呢吧”
谢惠连冷哼一声嘲讽道:“说你不如王七郎,你还总是不服。这种话你再说一次,就是给自己招杀身之祸。”
王五郎也知道自己方才失言了,可他不愿当着谢惠连的面儿服输,所以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过问。
此时满翠楼的第三层上,檀邀雨仔细看着手里的玉玺。若说之前的玉玺精致有余,底蕴不足的话,眼前这个,就如同脱胎换骨,有了生命一般。每个棱角,包括每个做旧的划痕,都如同在讲述它不可替代的身份。
墨曜先一步禀报道:“奴婢一直躲在房间里,始终监视那位嬴氏老者雕刻的过程。他并没有在玉玺上做什么特殊的记号。”
子墨道:“那老者应该是很健谈,修饰完玉玺之后还特意同我讲了每一处修改的缘由。我来之前去找了梁翁核对,他应该所言不虚。”
秦忠志在一旁,边端详玉玺边啧啧称奇,“如此巧夺天工,看得某都舍不得将它拍掉了。”
邀雨将玉玺放回锦盒,轻轻拍了一下,“等仇池真的强大了,有它则锦上添花,无它也能花团锦簇。好了,赶紧收网,眼下这价钱,应该是北魏的极限了。”
秦忠志点头,“方才几次都是刘宋在跳价。毕竟咱们的押拍是要真金白银的,他们也不可能无止境地叫价下去。”
邀雨对子墨吩咐道:“你去备马车吧。估计得把大哥二哥绑了,才能让他
三百八十二、护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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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棠溪把两人处理好了,站到一侧时,秦忠志带着尴尬又无奈的声音自铜管中响起:“本轮最高出价一百万一千两,仅有一方出价,传国玉玺由出价方获得。”
邀雨瞪大了双眼,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北魏居然放弃了!好巧不巧就在这一轮!
檀植的手从刀柄上放了下来,“看来,要多谢小妹帮咱们省了九千两银子了。”
邀雨恶狠狠地冲房顶喊道:“秦狐狸!怎么回事儿!”
秦忠志无可奈何地从铜管里回道:“女郎……这北魏不出价了,也不是某能说了算的啊……若是不判南宋嬴,咱们这次,可就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邀雨知道,现在不是找秦狐狸出气的时候,于是对秦忠志喊话道:“拖住楼里的人,我们先走一步。”
说完她便上前一步拉住檀植的手,“大哥!快走!”
檀植却一把拽住门框,“不拿到玉玺,我不会走。”
邀雨真是败给自己这位倔到让人头疼的大哥了,她从怀里掏出红布包着玉玺亮给檀植看道:“在我身上呢!快走!等他们的人围上来,你们要走就难了。你可别指望我送你们回建康!我才不想见那个薄情寡性的爹……”
檀植一边听檀邀雨抱怨,一边顺着木滑道滑了下去。看着眼前这个还会闹脾气的妹妹,感觉到她拉着自己的手。檀植觉得方才自己产生的畏惧感此刻就像是个笑话一样。雨儿即便再强,也永远会是那个需要他们保护的妹妹。
一滑到底部,檀植就见一辆马车已经在那儿候着了。除去谢惠连和王五郎这两个晕了的不说,旁边还蹲着个檀粲。还有立在一旁,正向他施礼的子墨。
檀植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眼二弟,见他没受什么伤,就忍不住逗他道:“怎么你就没反抗一下”
檀粲抬头看了大哥一眼,又很快低下头,愤愤不平地对着地上的一个小土坑猛戳,边戳边嘟囔,“臭小子,才几年不见,武功居然精进到这个地步!你等着,等我回去!我……我……”
“我什么我”檀植一脚正踹在二弟的屁股上,“他即便不是和雨儿拜了同一位师父,他的刻苦和拼命也不是你能比的。”
邀雨实在不明白,大哥和二哥怎么还能这么悠哉地说话。被拜火教追杀和被北魏追杀可是两回事儿。
“你们两个,赶紧出发吧!拓跋焘那个人,为了玉玺很有可能会派骑兵队来宋地。你们就这么几个人,还带着一堆不会武功的,怎么跟人家对抗”
子墨知道邀雨一遇到家人的事儿就会自乱阵脚,赶忙帮她定神,“雨儿,阴平一出去就是刘宋境内,即便是拓跋焘要追,也不可能大张旗鼓。你就不要那么担心了。实在不行,我们派军护送两位郎君回去。”
“用不着!”檀粲立刻跳脚道,“我们进到南宋境内还要仇池军护送,传出去不是要被人笑话死!”
邀雨懒得同二哥胡搅蛮缠下去,将他往马车里一推,“快走,我送你们入刘宋。”
檀粲还在争辩说自己身上的伤没事儿,可以骑马。一抬头就惊叫道:“着火了!小妹!你的楼着火了!”
檀邀雨真是气得要骂人了!
统共才赚了那么点儿银子,这就要烧光了!还要赔上一栋全是机关的满翠楼!
万幸那火势瞧着不大,况且满翠楼周围现在都是宫人,应该很快就能灭火了。不过邀雨原本想让秦忠志把其
三百八十三、谛听
花木兰完全没有要隐瞒邀雨的意思,“陛下这次派来的使者,有个别号叫‘谛听’。他耳朵十分灵敏,能于万鼓声中听得落叶之音。”
檀邀雨瞬间便明白了,一定是这位‘谛听’听到了她和大哥的谈话,这才果断放弃了最后一轮的出价!
一想明白,邀雨就暗叫了一声“糟糕”!只怪自己太轻敌。
她因习武耳聪目明,所以对自己的听觉十分自信。为了防止各国进入房间后互通有无,她曾亲自在满翠楼里试过,每个房间因为夹层的关系,所以房间内发出的声音在外面并不能听清楚,只有含含糊糊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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