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朝做首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搬砖的阿南
户部郎官手执,字正腔圆地说道:“臣以为当禁恶钱,两铢四分以上乃得行,且收敛人间恶钱,尽熔之,以铸新钱。”
苏颋补充道:“这是最笨的法子,却也是最实用的办法,中华地大物博,可金银铜铁,自古稀少,天命如此,不得不辅之以人力。”
“嘁呀!”
这声充满鄙夷的嘲讽虽然微弱,却尖锐的不得了,直刺公卿们的耳膜。
大臣们一个个寻找着这声嘲讽的来源,最终把目光留到了崔涤的身边,他们看着这位品秩接近宰相的殿中少监兼将作少匠,以及刚刚恢复名爵的安平县公,他的存在,简直就是朝廷的耻辱。
苏颋中厚长者,不好说什么,其他官员,位卑职小,也不好得罪他。
但宋璟可不是吃素的,连皇帝他都敢骂,他还有什么不敢干的平日里对你何明远的事迹不闻不问,那是给皇帝一个脸面,既然你自己找事儿,那就怪不得本相了。
一个雄浑刚正,不可反驳的声音充斥在大殿中,使得在列的公卿们士气倍增。
“听何公的口气,一定是有其他办法了,不然绝对不至于发粗这样别致的声音。”
“不敢不敢,草民不过是对诸公的对策稍有担忧而已。”
“草民”这两个词极为刺耳,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捂着脸,感到极为尴尬,心里为何明远感到了一丝忧虑,毕竟,连他也不愿意去主动招惹宋璟这个二杆子。
“所忧何在还请何公直言相告。”
何明远一耷拉脑袋,托着下巴,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说道:“禁止恶钱通行,收敛人间恶钱,只怕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例如……”
“人情纷然,买卖断绝。”
宋璟抚着自己的胡须问道:“有这么严重”
“相公每日关心
第三十四章 恶钱(下)
在苏颋的带动下,摇摆于主战主和之间的臣子们也纷纷倒向两位相公。
满朝文武,手握实权的基本都是姚宋他们这群老臣,自己的心腹,贬的贬,死的死,至于崔涤姜皎何明远这些有名无实的宠臣,在这帮大佬面前简直连个屁都不算,就是站出来支持自己,也无足轻重。
面对这股庞大的阻力,李隆基竟然笑了起来,似乎他早已预见了这种形势的发展。
“还是宋卿老成谋国,那北疆的事情就先缓缓吧!待咱们国力充盈,再做考虑。”
“陛下圣明。”
议会在一片赞颂声中结束,外臣退朝,内臣们则留在了宫中陪膳。
虽然何明远他现如今也算跻身宠臣之列,但他始终不敢逾越君臣之间的那条线,无论崔涤姜皎等人怎么劝他放下架子,他都与李隆基保持着一定距离,畏惧多于尊敬。
看着崔涤姜皎他们与诸王相互嬉戏谩骂,他却毫不动摇,恭恭敬敬地守在那里。
为人臣者,要摆正了位置,崔涤姜皎和李隆基是什么关系
那是十几二十年生死与共的兄弟,就这,都很难善终,伴君如伴虎啊!怎么能不多长一个心眼儿宁愿保持冷淡,也不要过分亲昵。
因为过分亲昵之下,一旦反目,基本就是你死我活了,而对方的身份又是皇帝,那除了死也就是死了。
于是他便静静地坐在那里观赏着李隆基和李成器兄弟二人对击羯鼓。
这玩意儿两面以公羊皮蒙面,外宽腰细,有如漆桶,内部以山桑木为之,下以牙床承之,用黄檀,狗骨或者花椒木作鼓杖,故又号曰两杖鼓。
与柔和内敛的华夏正音截然相反,羯鼓敲击起来急促激烈,像是为战争准备的器物。
不仅皇帝和宋王爱玩,就连宰相宋璟,也对此爱不释手。
甚至还有过理论总结,叫:头如青山峰,手如白雨点。
并声称若是做不到这个份儿上就不算击鼓的能手,可见其痴迷程度。
这时,一个小中官跑到了高力士身边,耳语几声,只见高力士微微点头,说了几句话,便把那中人打发了,而他则继续侍奉在旁边,看样子事情并不着急。
待李隆基兴致将近之时,他才上前,将刚才的事情一一禀报了。
“你怎么不早说”李隆基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愠怒。
高力士惶恐地说道:“奴婢恐扰了圣人的雅兴。”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怎能以朕一人的喜好而耽误国政呢中书省知会了吗”
“奴婢已经让人去通知了。”
“这还差不多。”
他将毛巾一把投入水中,转过身来,指着何明远笑骂道:“咱们这位何监还真是料事如神呐!禁恶钱的敕令一下,果然,人情纷然,买卖断绝,来啊!把中书省的郎官们都叫来!”
……
这一次,中书省的宰相,舍人,郎官以及拾遗补缺等人一个个全都板着脸,走进了大殿。
谁能想到,禁钱令一下,竟然能引起这么大的波动。
最可恨还不是对策的失误,而是让何明远这小子言中了。
尤其是他那张脸,和张家的那两兄弟,实在是太像了,搞得都想上去把他的脑袋摘下来,再来一出清君侧。
皇帝陛下看着下面一片寂静,都有点想笑,心里暗自感叹道:“这天下终究离不开姚崇啊!若是他在,一定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但他也不好直接说出来,免得让老宋头伤心。
咱们的这位宋相,与上一任伴食宰相卢怀慎颇为相似,他的强项并不是应对日常和非日常的事务,而是选官择人,但是他有一个卢怀慎没有的特点
第三十五章 办学
从冰雪消融,到天寒地冻,也不过一眨眼的时间。
待雪花再次光临人间之时,灞河沿岸已经建起了一座座高炉和烟囱。
经过一年的实验和大笔大笔的经费消耗,初代蒸汽机终于实现了可以在冬天,以及水位过低的时节代替水车,向织锦坊提供动力。
而织锦坊的这个大块头似乎没有一丁点儿工业革命带头人的觉悟,运转效率甚至不如水力,所以他也就只能在冬季权当代替品了。
在这短短的一年内,更多的田地被织锦坊购买,并扩建为工坊,也有更多的浓烟,从烟囱里冒了出来,与浓浓黑烟一起从织锦坊出来的,是一车又一车的绢帛。
由于去年的生丝大涨,更多的农户加入了桑蚕养殖的队伍,生丝比起往年多收了三分之一。
按理来说,生丝的价格应该降低才对,但出人意料的是,长安生丝竟然第一次供不应求,破天荒的出现了“丝荒”的现象。
而在织锦坊的廉价生绢的冲击下,长安,洛阳,无数商号不是破产就是转向做了染坊,剑走偏锋,避免与织锦坊直面相对。
织锦坊内,铜制飞梭在纵线之间来回穿梭,沙沙作响。
两个男子,一前一后,走在这些个巨大机器旁边。
一个身穿黑袍的年轻人走在前面,下巴上蓄满了茂密的黑色胡须,将他素来自负的姿容掩盖地严严实实,而他也不必再担心自己被看杀了。
另一个身穿青绿色官服,带着幞头,跟在他的身后,就像一个随从。
“戚公从江南带消息回来了”
大胡子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患了风寒。
官员轻轻点头道:“萧隐之在江淮一带收敛恶钱,搞得民不聊生,还好咱们提前去订下了生丝,不然,可真要耽误一段时间。”
站在房间内看护机器的工人什么也不用干,只需要将处理好的丝帛从机器上搬出来即可。
大胡子拿起了一匹白布,仔细的打量着,一边揉捏一边说道:“告诉他们,把恶钱全部留下,等着朝廷开禁吧!”
“朝廷真的会解禁”官员问道。
“人情骚然,朝廷不得不如此。”
他扔下了手中的丝帛,笑着说道:“不仅要解禁,就连宋璟苏颋他们,恐怕……”
“有这么严重”
“这事儿是他们搞得,当然得他们负责。”
何明远对于李隆基非常了解,他任命宰相,一般来说往往都是紫微令为主,黄门监为辅,两两搭配,保证朝政的平稳运行。
最主要的他还知道,在开元八年,宋璟和苏颋正是因为这件事才被罢免了相位,不过很奇怪的是,为什么提前了一年
二人来到机车间,巨大的初代机隆隆作响,工人一锨一锨的给火炉里添加着煤块。
看着这个花费无数人力物力的怪物,何明远第一次感到了捉襟见肘。
纺织业技术的革新,蒸汽机的出现,就像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引起了连锁反应。
生丝供不应求,煤炭急需开发,钢铁技术也需要改进。
纺织业的兴起,有一种带动全天下前进的趋势,但是在这片土地上,似乎有些力不从心。
技术与时代脱节,就是眼前这副模样。
生丝还好办,多办几个缫丝厂就好了,可是钢铁技术,蒸汽机的改良,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得到的。
北洋水师和阿三用事实告诉他,想要走的更远,就必须确立起自己的系统,而不是生搬硬造。
他需要一个研发机构,其实目前军械所的研发机构已经算一个雏形了,但是以后呢老家伙们都死了,谁去接替他们
仔细想来原来自己应该去办书院。
他倒也没有改革科举那么大的魄力,只要能给军械所和织锦坊提供人才就足够了。
至于朝廷管我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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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皇帝的心思
看着何明远一脸惆怅的样子,韦君奇舔了舔嘴唇问道:“君侯办学为的是什么呢”
“我还不是为了咱们织锦坊和军械所,你想想看,我当初如果没有那些个失意老儒们帮助,能有今天所以,我的意思,就是把那些旁门左道拿出来,办他一下,和太学对应起来,他入仕,我入商,井水不犯河水,就算是被逮到,那些个大臣也没话说。”
听完了他说的,这位员外郎不住地点头,感觉说的有理,毕竟,他也是一个官场失意者。
要不是何明远,他这个库部书令史的小吏,不知熬多长时间才能熬出头来,才能像杜若弼一样,坐上一个九品主事的位置哪能像现在官居六品员外郎。
这时,他抬起头来问道:“您和圣人关系不错,为什么不直接建议在太学中增设冶金和机械这些学科呢”
“他们肯定不让!再说了,我要的是修机械的工人,这让那些老帮菜知道我把这些下贱的职业放进太学,光那些唾沫星子就能淹死我!”
韦君奇再次点了点头,说道:“也是,那还是咱们自己办吧!培养出来的这些人不仅可以做工匠,还可以提拔他们上位,成为咱们的羽翼。”
何明远呷了口酒,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是一心一意为了朝廷,从来就没有过这种心思。”
韦君奇指着他骂道:“人们都说君侯轻薄浮浪,我看是老奸巨猾!您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剑走偏锋”
“我可不承认!”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何明远对于眼前这个看穿了他小把戏的人并不在意,不为别的,只因他是收益人。
那如果被揭发了怎么办这一点更没有必要去担心,因为皇帝的疑心,只会落到强大的人身上。
对于何明远这个拔了爪牙,折了翅膀,窝在他袖子下面避寒避雨的小猫咪,李隆基简直找不到一丝可以需要防备的理由,又怎么会猜忌呢
……
……
“你要办学校”
何明远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李隆基虽然也像韦君奇一样好奇,但是他显然更相信何明远的能力。
并且何明远是个忠臣,这毋庸置疑,他做什么都是为了朝廷,为了自己。
“你的意思是,在算学,明经,诗赋之外,另开新科”
何明远再次点了点头。
“还要独立于太学之外为什么”
何明远笑嘻嘻地说道:“太学所选,都是国家栋梁之才,臣下办的,不过是为了满足织锦坊的需求,终究不登大雅之堂,臣下可不想去找骂。”
虽然他很想站在皇帝面前,义正言辞让他知道作为一个近代国家应有的各项职能,但是,他并没有吃脑残片。
“你办学的原因就是为了养工匠是不是……有点浪费”
“圣人,咱们织锦坊,军械所的东西,可都是那群人造出来的,没有他们,以臣的本事,哪里能造出织布机来又怎么……”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朝政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何明远几乎都要给李隆基跪下了,额……其实已经跪下了。
(还真他娘快)
“圣人,这……这不是为我,这完全都是为了朝廷,为了您啊!”
李隆基也非常无奈:“这我是真的没办法。”
两个人同时陷入了绝境,何明远认为这是搪塞敷衍,但李隆基却认为何明远不知道他的苦衷。
一个坐在胡床上挠着脑袋,一个跪在地上双手叉腰,仰天长叹。
最终,李隆基妥协了,他看了看四周,给何明远打了个手势,让他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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