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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狂之最强医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十泗
在这个人心自私的世界上,能有多少个人能毫无顾忌地为了别人的命而把自己的命交出来?
练剑人的手与剑,是比他们的性命还要重要的存在。
乔越更是久久难以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把朱砂剑对梅良的意义。
那把朱砂剑,就是身为他师与父的大师兄。
而他的右手——
除了他与小师叔自己,没有人知道,小师叔当年为了在后山上保护他,摔断了左臂,师父和师伯都给他看过,小师叔的左手,是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握剑了的。
而如今,小师叔连唯一能握剑的右手也没了。
小师叔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用剑了。
这对他们习武之人来说,这是比取了他们的性命更难以让人接受的事实。
但这是小师叔的选择与决定,他无从干涉。
况且,若是阮阮有危难,他也会像小师叔这般。
师父说过,人活在这世上,就要学会舍与得,有舍,才会有得。
就看自己要怎么舍,怎么得。
梅良的伤口很疼,这般被阿黎拿着他已经不可能再接上的右手反复摩擦着就更疼。
这些疼,他能忍,但是她那好像要把心肝脾肺都掏出来似的哭声他觉得他听不了。
觉得心焦。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想要将背在背上的蓑衣拿下来,但是他没了右手,这一时半会儿间他还适应不了,是以他只能转过身来,将背对着阿黎,道:“丫头,把我背上的东西拿下来,给你的。”
阿黎哭着照做,取下了他背上被雨水浸得已然有些沉甸甸的蓑衣。
她从方才见到梅良开始就注意到了他背上背着的这一大个东西,现在听他说是给她的她也一点都欢喜不起来,像麻木了一般将蓑衣掀开。
当她看到那盏完好无损的牡丹花灯时,她已经哭到两眼火辣辣的疼。
她认得这盏花灯。
是上元节那夜她非要没良心给她猜灯谜猜来的。
他不仅真的拿到了,而且还带到了这儿来。
苗疆的路不好走,这个纸糊的花灯除了被雨水打湿了些之外,一点破损都没有。
可见梅良这一路将它护得有多周全。
阿黎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梅良看她还在哭,终是挠挠头,“你能不能别再哭了?哭得我心都乱了。”
阿黎非但停不下,反是哭得更厉害。
梅良又挠挠头,“算了,那你先哭够吧,哭够了就再问你们巫姑,你身上的蛊,怎么解?”
“巫姑不会帮我解蛊的。”阿黎边哭边摇头,声音沙哑得厉害,仿佛充着血一般,“问了,也没有用。”
梅良将眉心拧死。
就在这时,站在他身后的温含玉突然朝他小腿上踢了一下,压低音量道:“既然解不了蛊就过后再想这个事情的解决办法,现在趁这群人还没有反悔赶紧走。”
“还有阿黎,先别顾着哭了,拿好梅良的那只断手,走!”
温含玉说完,当即转身。
梅良与阿黎虽没有反应过来,也即刻跟着她转身离开。
这一次,乔越走在最后边。
毕竟梅良手中已经没有剑,也不可能再握剑。
十巫看着离开的他们的四人,作势要追,却被巫姑拦下,“不用追了。”
“不追了?”巫朗震惊,“为什么不追!?他们可是中原人!”
“他们是恶魔,恶魔已经走了,你是还要把恶魔招回来吗?”巫姑声音不大,却冷厉非常。
巫朗身子一震,不敢再说什么。
他险些忘了他们是恶魔,尤其是那个眼睛碧绿的男人。
巫姑看着已经被炼化成剑的赤焰之泪,以及地上还没有被雨水完全冲开的血水,口中喃喃:“恶魔带了赤红的血,走吧,走吧……”
“那罪人蒙竹阿黎——”巫咸忍不住又问,“就这么放她走了!?”
“她身上有巫姑大人的赤蛊。”巫即看一眼面容愤怒到狰狞的巫咸,不疾不徐道,“除了巫姑大人,无人能解,我想,巫姑大人是不会让她带着乌离部族圣女的一半血脉走出苗疆的。”
巫姑没有说话,只是神色淡淡地看了巫即一眼。
巫即随即恭恭敬敬地低下头。
巫姑看着他的淡淡眼神里带着些微的满意。
巫即总是比十巫里的任何一人都要冷静聪明,所以哪怕他出身低微,巫姑却愿意重用他。
他说的这一句话,既显示了巫姑蛊毒之力的强大,也省去了浪费人力去追阿黎。
巫姑方才还没有做下决定,此番经巫即一言,她便点了点头。
不用追,她也能掌控蒙竹阿黎。
乌离族圣女的血脉,怎么可能让她离开苗疆?
就算这个血脉已经肮脏,那也只能死在苗岭上。
“今天的事情,就到这儿吧。”巫姑自石凳上缓缓站起身来,“十巫到巫楼来,巫即,把赤焰之泪带过来。”
“是,巫姑大人。”巫即领命。
巫咸咬牙切齿看他,眸中满是妒恨。
巫即将朱砂剑从地上拔起的时候低头从方才阿黎他们离开的方向轻轻瞥了一眼。
蒙竹阿黎,就帮你到这儿了。
剩下的,就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他将朱砂剑捧在双手,朝巫楼的方向走去了。
*
“找个能遮雨的地方。”乌离部族外,温含玉一边大步走着一边沉声道,大有命令的味道,不容人问,也不容人置喙,“快点。”
“我知道!”阿黎用力抹一把自己通红火辣却依然在流泪的眼眶,“就在附近!”
“快带我们去。”温含玉眉心拧成死结好像没法解开似的,同时看了一眼梅良正不断流血是右手腕。
他们在大雨里急急穿梭。
避雨的地方是一个窄小得不能再窄小的山洞,只能容两人躲避,稍微再多出一些能让人活动手脚的空间来。
“附近就只有这一个能避雨的地方而已了。”阿黎咬着下唇,正想要问是不是还要再找找,温含玉却已经朝梅良踹了一脚,“进去坐下,就这儿了,没时间找了。”
“阿越你把我的药箱给我。”把梅良踹进去坐下后温含玉也坐了进去,接过乔越递来给她的药箱后将其塞到里边不会被雨水打到的地方,迅速将其打开,快速却有条不紊地拿出刀具、针线以及消毒用的酒水等东西,一边头也不抬对乔越与阿黎道,“没你俩的地方坐,就现在外边淋着,正好看看有没有人追来的。”
“阿黎,把梅良那只断手给我。”说着,她朝阿黎伸来手。
阿黎慌慌张张地把紧紧抓在手里的梅良那只手放到她手里。
“这破雨天,梅良这狗手都快僵了。”温含玉面不改色地接过梅良的断手,“好在那老女人没说非要把你这狗手留下,不然你就秃一辈子的手腕吧。”
梅良没抓住她话里的重点,只纠正她道:“我这是人手,不是狗手。”
阿黎想是猜想到了,可又觉得太过不可置信,以为自己想错了,可看着温含玉嘴里咬着针线又拿过了梅良的断手,她终是颤声问道:“小、小姐姐,你是要帮没良心把手接上吗?”
温含玉将拔了瓶塞的消毒酒水倒在自己手上,再倒在梅良的伤口上,不管他会不会疼,看也不看阿黎,只沉声道:“不然呢?”
------题外话------
本来我是想让他的手就这么断着了的,但想想秃噜着不太好看,和你们喊着给我寄刀片,就开一下金手指好了。
不过是不可能和原来没有差别的啦~





嫡狂之最强医妃 345、保护你(3更)
雨一直在下。
乔越一直背对着那窄窄小小的山洞,注意着周遭的动静。
阿黎则死死盯着温含玉手上的一举一动,安安静静地一声都不敢吭,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然她的眼泪却一直在流,无法停止。
地上冰冷,温含玉根本顾不得那么多。
梅良是个极能忍着疼痛的人,从他方才面不改色地将自己的右手毫不犹豫地砍下后的模样就能够看得出来。
但是现在,在没有丁点麻药的情况下,温含玉手中的针无数次地穿过他的皮肉骨血,和着她上到他伤口上的药那股尸骨钻心的焚烧感,他的左手将他自己的大腿都抠出了血来。
他浑身上下冷汗涔涔,身子甚至无数次地打颤。
疼,很疼。
然他却没有喊上半声疼,连闷哼上一声都没有。
温含玉额上的雨水已经干透,此刻她额上布着细细密密的汗珠。
她的精神高度集中着,她手头条件很有限,这完全切断了的手与腕很难接。
而且,天色很暗。
她必须极度认真,才能保证她不会走错一针。
下着雨的天天色本来就暗沉,现在随着时辰,天色愈来愈沉,让温含玉手上动作愈来愈艰难。
好在,在天色完全暗下去之时,她长长吁了一口气,脱力似的往身后的洞壁靠去。
但她没有靠到冰冷潮湿的洞壁上,而是靠到了一个虽然冰冷但坚实有力且宽厚的胸膛。
乔越亲吻她汗淋淋的额头,揽着她的肩将她拥得紧紧,微颤着声音道:“阮阮辛苦了。”
他微颤的声音里是心疼,是紧张,更多的是感激!
若是没有阮阮——
他看向梅良被缝了密密麻麻针线严丝合缝的手,若不是那一道血口子太过腥红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前不久他的手与腕才完全断开过。
阿黎跪坐在梅良身旁,坐在冰冷的雨水里,雨仍不断地淋在她头上身上,她伸出颤抖的手想要碰一碰梅良的手,却又不敢,便收回手,用力按在自己张开的嘴巴上。
这有这样,她才不会让自己哭出声来。
温含玉靠在乔越怀里,脸色苍白,不过眉心却没有再死死拧着,只听她道:“这手接是接上了,养上三个月,血肉会重新黏合,但骨头的恢复会很慢很慢,或是一辈子都恢复不了了,所以,干重活不行,拿剑就更不行,至少能让你拿筷子吃个饭,好歹不秃噜着丑着先。”
“当然,药不能断,过后回去了我给你开药,老实地好好吃着敷着,别整什么幺蛾子出来。”温含玉又道。
梅良看着自己的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温含玉你还真有本事。”
“我是看在阿越和阿黎的面子,不然我才瞎得搭理你。”温含玉没好语气,“当初要不是你没把阿黎看好,就没今天的麻烦,往后你要是再敢让阿黎跑了,我就把你这手再剁下来。”
“哦,那我问问她,还会不会再跑。”梅良说着,转过头来看向阿黎,发现她还在哭,而且还是捂着嘴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使得他这一会儿间都不知道自己要问的是什么了。
“丫头,你的眼泪怎么像你们苗疆的雨一样,不会停了?”梅良抿了抿唇,见阿黎没有将手从嘴上拿开回答他问题的动静,他便抬起左手,将她捂在她嘴上的双手抓在手里。
他正要再说什么,阿黎忽然扑进他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嚎啕大哭,“没良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
除了道歉,她不知道她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要不是她当初不告而别,他就不会变成这样。
梅良的左手僵在半空,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搭在阿黎头上,摸了一摸,问她道:“丫头,你跟我走吗?”
阿黎将头埋在他怀里,用力点头。
“那你不会再跑了吧?”梅良又问。
“不会了,不会了……不会了!”前一瞬还用力点头的阿黎这一瞬用力摇头,眼泪仍像断线的珠子。
她把一双眼睛哭得既红又肿,像是泡在水里几天几夜了似的。
“丫头,你怀里揣着什么?硌得慌。”梅良忽然道。
阿黎忙从他身上离开,朝自己破破烂烂的衣襟里摸出。
摸出来当初在青川城她身上赤蛊发作的那日梅良送给她的那个小木人。
看到这个小木人,梅良微微一怔。
显然他没有想到阿黎竟然还留着这个小木人。
只见阿黎将小木人紧紧握在手里,却更是难过道:“对不起没良心,你送给我的那把小梳子我没能留住,被寨子里的孩子们抢去了……”
这个小木人她一直藏在怀里,只有他们将她放下来歇口气的时候她才会拿出来看,不然孩子厌恶她的孩子们也会把它抢了去。
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这些艰难痛苦的日子里,唯有将这个小木人紧紧抓在手里时,她才感觉到自己还是活着的。
是他支撑着她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
“丫头,你能不能别哭了?”梅良用手小心的碰了碰阿黎红肿的眼。
温含玉在这时伸过手来抢了阿黎手上的小木人,诧异道:“阿黎这刻的是你?谁给你刻的?”
阿黎忙伸手去抢,一脸着急:“小姐姐,你、你给我!”
“看你这么着急的样子,这么宝贝?”温含玉非但没有将小木人还给阿黎,反是将手高高举了起来,“你这么在意,梅良给你刻的吧?”
“小姐姐!”阿黎红了红脸,往温含玉扑了过去。
因为着急,她不小心碰到了梅良的右手,牵动了他那将将缝合起的伤口,令梅良条件性地往旁缩了缩身子。
阿黎当即往后退开两步,生怕自己又碰到他,可心下又担心着急,是以又往前靠近,慌乱道:“没良心,我是不是碰疼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梅良发现,这一次见到阿黎之后,她就总是在说对不起,看起来总是小心翼翼的、很害怕很不安的模样,好像惊惶无措的迷路了的兔子。
“不疼。”看着阿黎这样,梅良觉得自己的心口有些发闷,不好受,他抬起手,在阿黎瘦得完全变了一副模样的脸上轻轻抚了抚,对温含玉道,“温含玉,你帮她看看脸上身上的伤。”
梅良说着,在她眼角的伤口旁极轻极轻地点了一下,“疼不疼?”
阿黎赶紧摇头。
梅良心中那种发闷到难受的感觉非但没有消散,反是更浓重了一分,“笑笑吧,你哭着不好看。”
阿黎愣了一愣,然后笑了起来。
眉眼弯弯,泪却不停。
她挪到温含玉面前让她帮她检查她脸上身上的伤口时温含玉将那个小木人还给了她,她像宝贝似的拿在手里,温含玉看着她身上深深浅浅大大小小的伤,心有怒火,终还是慢慢平息下来。
“你身上的这些伤我都能治,没事的。”温含玉先为她清理她脸上的伤,她那张总是冰冷淡漠的脸上露出难得温和的神色,“我们人少,这又是苗疆,把你安然带走是我们的目的,没有办法为你出这口气了。”
阿黎用力摇摇头,“我能再见到小姐姐你们我已经很高兴很高兴,我不用小姐姐你们再为我做什么,真的,不用。”
“我知道。”温含玉点点头,忽然发现她衣襟里挂出一根细细的银链子,不由问道,“阿黎你怀里这是什么?”
阿黎诧异地低下头,将那根银链子从自己衣襟里扯出来。
“铃……”一只小银铃铛在银链下方摇晃。
阿黎这才想起来这只小铃铛来,是前些日子那个陌生的苍老阿奶放进她怀里的。
“看起来像个好宝贝。”温含玉道,什么都没问,只是帮阿黎将这个小铃铛重新放回她怀里,“收好了。”
阿黎乖乖听话。
夜幕拢上。
哪怕是踏着夜色,他们也没有在这千山岭上多留,而是踏着漆黑下山去。
幸而有阿黎,即便没有火把照明,他们也能顺利地走到山下。
阿黎用罩着花灯的蓑衣将梅良的右臂裹得严严实实,以免伤口被雨水浇到。
至于那只牡丹花灯,她将它留在了那个窄小的山洞里。
离开的时候,梅良问她:“确定不把那盏花灯带走?”
他那么辛苦才带来的。
阿黎却是摇摇头,“拿着它,它会被雨水淋坏的,虽然放在这儿它始终都会坏,但是至少我没有看到它坏了,它在我心里就一直是好好的。”
梅良想了想,道:“那以后要是再遇到了,我再去赢一盏。”
阿黎微微一怔,尔后用力点点头。
她鼻子又开始发酸,想哭。
忽然,梅良又似没头没脑地道了一句:“就算我右手不能用了,我只用一只左手也能保护你,不会让人再欺负你。”
阿黎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眼泪。
“阿越,这俩不适合立刻就赶路吧。”温含玉走在乔越身侧,觉得冷得慌,“我觉得我也不适合立刻就赶路,我必须找个地方歇够了暖和够了再走。”
乔越想了想,握了握她的手,“看来就只能去巴木家叨扰叨扰了,但愿不会让他们为难。”
此时的巴土正在和他阿娘念叨:“阿娘,那个好看的阿叔说会来我们家玩儿的,啥子时候来呀?”




嫡狂之最强医妃 346、阿娘(4更)
巴木的家诚如乔越当时所言,很干净,也很温馨。
在巴木他们寨子,一个家的男人是否能干,从他们家的吊脚楼就能看得出来。
家里的男人愈能干,家里的吊脚楼就盖得愈高。
巴木家的楼不是寨子最高,但也绝不是寨子最低。
他们寨子最高的吊脚楼有四层,独一家,坐落在半山腰上,看起来气派非常。
巴木家的吊脚楼共三层,寨子里有三层高的吊脚楼的人家只有五户,他们家是其中一家。
这是巴木兴致勃勃地给乔越他们说天说地时说到的。
可见他的阿爹很能干。
有阿黎在,到巴木家的路很好找,在寨子里问路的时候除了寨子百姓看他们的眼神有些奇怪之外再没有其他,当即便给他们指了去巴木家的路。
当然,这个时候他们三个外人得当哑巴。
他们远远便看到了建在村子东头的巴木家,三层吊脚楼很好认。
他们还未走到,便见有一个孩子蹦蹦跳跳地从前边跑来,他跑得急,猛地摔到了地上,正正好摔在乔越跟前。
乔越当即躬下身将他扶了起来。
孩子没哭,只摸着自己被摔破了皮火辣辣疼的鼻子,他抬起楼来看扶起他的人。
在看到对方的脸时,孩子愣了一愣,然后猛地转身往他跑来时的方向跑,比方才跑得更快更急,一边跑一边高声喊道:“阿哥阿娘阿爹!那个好看的阿叔漂亮的阿姐还有怪怪的阿伯来我们家玩儿了哦——!”
是巴土。
阿黎看着那个欢天喜地的孩子,诧异地看向她身旁的三人,自言自语道:“好看的阿叔肯定是王爷头儿,漂亮的阿姐是小姐姐,怪怪的阿伯……”
她的目光落在梅良身上,脏兮兮乱糟糟的模样,确实很怪,孩子说的一点没错。
就在这时,只见已经跑到吊脚楼下的巴土停下跑得飞快的小短腿来,转头看向他们,把头转回去时再一次朝吊脚楼上大声喊道:“那个怪怪的阿伯也有婆娘的哦!”
阿黎顿时红了脸,不过她却没有想着从梅良身旁退开。
少顷,只见吊脚楼上跑出来一名面目和善的妇人,身后跟着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还有一个七八岁模样的男孩子从吊脚楼旁的矮灌木里冲出来。
他们面上都洋溢着惊喜与激动,真真切切的情感。
*
巴木爹的爹娘去得早,左右也没个兄弟姐妹,他们家这幢吊脚楼里只住着他们一家四口人。
他们一家平日里都只住在二楼,三楼一直都是空置着,或是堆放杂物。
巴木娘一边激动热情地将乔越他们请上楼来,一边催巴木爹去把三楼的屋子整理了。
她本是叫巴木爹整理三间房,但她看看梅良又看看阿黎,忍不住笑问道:“这位妹子是和这个大兄弟住一间的吧?”
阿黎一脸的不好意思,本来想要摇头,但想着反正他们又听不懂苗话,便红着脸点了点头。
巴木爹连忙收拾房间去了。
巴木娘看他们四人浑身都满是泥泞,忙给他们找身干净的衣裳来换。
她找了两套巴木爹的衣裳交给巴木,让他带乔越和梅良去换,她则是把温含玉和阿黎叫进屋里来,分别把衣服递给她们,一边道:“这是我的衣裳,都是新做的,我还没有穿过的,都洗过了干净的,快换上,这雨都停了老半天了,你们身上的衣裳都还湿哒哒,着凉了咋个办?”
“多谢大姐。”温含玉道。
“谢啥子谢,快快换上。”巴木娘催道。
她看阿黎瘦瘦小小还手上脸上都是伤痕的模样,上前给她搭把手。
当她看到阿黎身上竟然也全都是累累伤痕时,身为人母的她不由心疼,“妹子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全身都是伤?疼坏了是不是?”
阿黎摇摇头,疼是很疼,但是和没良心他们在一块儿,她觉得没那么疼了,而且有小姐姐的药,她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了。
“咋个能不疼?”巴木娘愈发心疼,“可怜的孩子,你这都是吃了啥子苦?咋个能有这么狠心的人?”
看着阿黎,巴木娘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似的,还心疼得情不自禁地摸摸阿黎的头,“没事了啊,到了我们家,你就安安心心养着啊,不会有人再欺负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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