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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色几许:陆先生入戏太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西风灼灼
江舟蔓自知走到现在,什么骄傲,什么筹码,都是奢谈,她唯一能做的,可能就是在求人的时候,能保留那么一丝尊严。
正当她组织措辞时,陆淮深已经不耐烦地看表,“有事快说,我时间不多。”
江舟蔓前一秒劝自己理智,这一刻就丧失理智,口比恼快:“现在是一刻都离不得了吗?”
陆淮深抬眼看她,脸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关你屁事。
江舟蔓感觉在自取其辱,咽下那股难堪,索性直奔主题:“能不能放过我哥和我爸,江氏的问题,我们可以让步。”
她话说得很明显了,只要人能没事,拿江氏的一切换取都无所谓。
“不行。”陆淮深拒绝,原因有三,“第一,你做不了主,你这么想,不代表江渭铭和江觐也是这么想,他们不是安分命,出来之后作妖我懒得收拾烂摊子。第二,江偌不同意。第三,我不同意。”
“那你直接说你能接受的方案。”江舟蔓不想听江偌,也不想意识到他如何为江偌考虑。
陆淮深说:“我不接受任何和解。不过我这儿有个提议,如果你劝江渭铭和江觐认罪,你个人在江氏的股份,我会折中以最合适价格购入,怎么样?”
江舟蔓可笑地看着他,她来求他放过她爸爸和哥哥,他却让她劝他们认罪?荒谬!
不过若以旁观角度,陆淮深的条件还算优厚。
自从江渭铭和江觐入狱,江氏股票跌停板,股票就是这点不好,都是虚的。她若是主动卖掉股份,但市值已经大打折扣,如此实在血亏。她坚持若不卖,陆淮深可以逼她卖。收购完成后,她爸和哥哥股份财产会被拿出来抵消之前的亏空和债务。
总之,陆淮深的意思是,要将她们一家从江氏剔出去。
江舟蔓质疑:“陆淮深,你收购了江氏,又没了博陆的股份,你还要再买我的股份,你确定你不会面临财务危机?”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江舟蔓突然笑道:“要是我不答应呢?你现在在走一步险棋,等着你的是一无所有,是万劫不复,我大可等着看你的后果就行了。”
“那你何必找我?”陆淮深轻飘飘地捏破她的幻想,“你完全可以的等着陆甚憬把我斗到一无所有的地步,到时你们家就是陆甚憬的大功臣,何愁你爸和你哥出不来,何愁江氏拿不回来?”
这话一击致命,江舟蔓哑口无言。
是啊,如果陆甚憬还靠得住,她何苦来找陆淮深?
她曾经和江觐一样,相信这一战,陆淮深必输无疑,他们一家才甘心沦为神仙打架的棋子。
可最近几天的走势,让她终于肯承认,他们都站错队了。
陆淮深他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置之死地,他也留有后招,而陆甚憬,输在运气,更输在自大却没本事撑起自己的自大。
陆甚憬当初若是干脆点,直接用江偌威胁陆淮深,交出所有,不与他玩那么久的心理战,或许赢面会大得多。
而他想的只是先一点点地挫垮陆淮深,等到最后,再给他致命一击,陆淮深就会乖乖把博陆,把他的所有,都双手奉上。
可有时候,人真的不能贪求那一瞬间的心理快感。
江舟蔓当初也忐忑地在等待着那一刻,可偏偏陆甚憬就只差最后那一步。
当初江偌刚失踪,陆淮深为了逼陆甚憬交人,趁年关来临之际,加快进程收购了江氏。
在看到江偌在岛上的第一个视频的时候,他签了陆甚憬提前为他准备好的股份转让书。
可陆甚憬过度贪心,既要名下所持所有公司的股份,包括江氏,还想要陆淮深受一遍自己所受的断腿之痛,甚至想让陆淮深对他再也没有威胁。他一步步试探着,看陆淮深能为江偌做到什么地步,会不会肯为她,在永无天日的牢里终老。
但陆淮深提前找到了江偌,致使这一切功亏一篑。
陆淮深在找到江偌那一刻,也有可能在找到江偌之前,在签下博陆股份转让书那一刻,他已经准备好后着。
所以才那么巧地,江偌被找到的第二天,水火的马仔,那个叫马六的,主动向警方作证,江偌亲生父母和哥哥的死,江觐和江渭铭是幕后策划者,水火是执行者,包括章志的死,也是江觐为了毁灭证据,教唆水火杀人灭口。
江舟蔓去求过陆甚憬,让他去找马六的家人,以此威胁。此事也关乎陆甚憬的成败,于是很快派人找去马六的老家,结果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后来才知马六肯说出一切,是警方过了他的证人保护申请,陆淮深也同意亲自出资保护他的家人。
而辞职一事,陆淮深更是有备而来。
找到江偌后,陆淮深几乎没离开过医院,什么动作都没有,让人都以为他会咽下这闷亏。
结果凭空一封公开辞职信,那信发出之后,常宛被侦察机构带走,逃不了数罪并罚的后果,因这一切罪行已经公之于众,成千上万双公众的眼睛盯着,没人敢在这件事上渎职。同时还有多个高管被举报,博陆股票毫无意外地跌停,跟着就有人开始在幕后低价买入。
这手笔,妥妥出自陆淮深。
陆淮深来势凶猛,陆甚憬根本无力招架,就算已经得到了博陆,成了博陆最大股东,可一夜之间,集团亏空数十亿,他屁股都没坐热,就得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更有后手低价买入股份,继续下去,也不过是和江氏一样的下场。
看的就是幕后买家,能有多强势。可江舟蔓根本不知道,陆淮深的私人资产规模到底有多大,又或是有哪个财力雄厚的后援。
所以她认了,陆淮深要什么都好,只求能让父兄不受牢狱之苦。江渭铭年纪大了,受不了,江觐一身傲气,怎么能忍受?
江舟蔓颤抖着唇,双目殷切:“我承认,是我做错了,是我哥和我爸做错了。”
陆淮深认为她这个说法有待考证,听得他皱了皱眉,“你们可没觉得自己错,至少你没有。我猜你昨天应该还在等反转,等陆甚憬能力挽狂澜。”
江舟蔓不反驳,她挖空头脑,想不出能让陆淮深手下留情的办法。
情急之中,她只得说:“陆淮深,你就看在,看在我当初救过你,看在你就算没喜欢过我,但至少我们之间那一次情分是真实的份上,你高抬贵手。”
陆淮深眼色冷沉,盯着她半晌没出声。
江舟蔓心中打鼓。
他忽然问:“你救我?”
“你忘了?”江舟蔓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就是因为那次,你才跟我确定下关系的!”
陆淮深笑了,“你确定,是你救的我?”
“当然!”江舟蔓皱眉,很不满。
陆淮深靠着意思,单手支颐,格外有兴致,“那你的伤呢?”
“什么伤?”江舟蔓蹙眉。
“我记得你那晚受了伤,还流了血,后来你说,都是小伤,擦点药就好了。”陆淮深嘲讽。
江舟蔓理所当然道:“对啊,只是小伤,那么多年了,我哪记得清楚。”
陆淮深手指点着椅子扶手,缓缓道:“可我记得,我晕过去之前,你流了不少血,裙子上都沾了血。”
陆淮深垂眸,眉目有一瞬间的柔和,“江偌大月退上,有个拇指长的伤疤,形状像叶子。”为了盖伤疤,还特别根据疤痕形状,纹了片叶子。
江舟蔓懂了,知道骗不过,自嘲笑道:“可你当时没说。”
陆淮深淡淡道:“因为我知道不是你。”
江舟蔓心都凉了半截,灯光照得她视线恍惚,她找不见自己声音,只听自己说:“那为什么,那次之后你要跟我确定关系?”
“因为我想收购江氏。”
那凉凉淡淡的语气啊,听得江舟蔓简直想笑,她也果真是笑出来了,笑得相当难看,嘴角前一秒扬起,后一刻又瘪下,眼泪顺着脸往下流。
“收购江氏,原来从那时候……”她又哭又笑,声音嘶哑地夸他:“陆淮深,你戏可演得真好啊!”她瞬间又咬牙,“我可真是谢谢你,送我这么大一场骗局,花了不少心思吧!啊?!”
江舟蔓看着窗外的景色,看着江上的轮渡,还是觉得好可笑,这世上的一切都他妈是个笑话。
她伸手用手背抹掉自己的眼泪,粉底斑驳,眼妆晕在下眼睑,看起来狼狈至极,可她根本无暇管自己是否失态。
在他面前营造再好的形象都无用,他不在乎。
现在她也不在乎了。
“我终于想通了。”江舟蔓停了哭,又笑出怅然一声,她看向窗顶,似乎在回忆,“当时我知道江启应找你,好几次想让你娶江偌,你如何都不同意,我在想啊,原来你那么爱我,巨大利益诱惑面前,仍旧选择了我。我太天真了。”
陆淮深并无回应。
江舟蔓恢复到面无表情,腮红都挡不住一脸的颓败,她伸手擦了擦洇湿的下眼睑。
她陷入回忆与自省中,兀自说着:“后来,江启应连续打击你名下发展最好的公司,将你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毁去大半,你决定跟我分手娶江偌,那时我也是理解你的,是江启应做得不人道,我只怨他。”
她懊恼一笑,“现在想想,早知今日,我那时应该庆幸的,原本该发生在我身上的悲剧和痛苦,转嫁到了江偌身上。”
江舟蔓笑着哭哭着笑,她说,陆淮深你怎么能这么样呢?
“你凭什么要选我,为什么不一开始就选江偌?!反正她回江家的时候,你跟我还没确定呢,你完全可……”江舟蔓双手乱比划,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悲哀。
她忽然指着陆淮深,一脸痛恨与嫌恶:“陆淮深你太恶心了,江偌那时候还没有十八岁吧,你是不是那时候对她就有那种心思了?真的,你太恶心了。”
江舟蔓许久也不见陆淮深说一句话,她气急败坏地看向他,声嘶力竭地质问:“到底凭什么是我?!就因为你喜欢她?就因为你喜欢江偌,不愿意让她也喜欢上你,免得她得知你目的的那一天伤心,你自己会不忍心吗?”





婚色几许:陆先生入戏太深 第322章:他把陆淮深当工具,却奢望陆淮深念及亲情?
陆淮深不置一词,漠然地看着她。
无声胜有声,江舟蔓知道他已经给了她答案。
她看着陆淮深眼中近乎癫狂的自己,一面觉得自己居然就是别人戏中的一个配角,她的人生居然就只有这点意义,可一面又不甘心。
陆淮深没兴趣与她多谈其他的事情,提到刚才他所说内容,“方才我说的条件,始终有效。”
“高价购我的股份?”江舟蔓漫不经心看着他,讽刺问,“你这算施舍还是弥补?”
“弥补?”陆淮深突然一笑,比她的笑讽刺多了,随后又淡了笑意,眼神逼人地看着她,说出一句,“你不值得。”
“不值得?”江舟蔓一瞬间眼中难掩沉痛,“杜盛仪就值得是么?哪怕她也做过伤害江偌的事,她就是比我值得是吗?”
她见陆淮深脸色寸寸冷下来,突然感觉大快人心,他不辩解,她自当是他默认。
她拍掌,乐不可支道:“你那么苦心积虑地想避开江偌,可人生在世事事总有那么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事与愿违,江偌还是因你受尽苦难,这算不算上天有眼?”
江舟蔓站起来,撑着桌沿倾身对他一字一顿说:“股份我不会让的,想要,自己想办法来拿。哪怕能给你和江偌今后的事业人生爱情增加千分之一的难度,我也会竭尽所能。我会等着看你们有始无终!”
陆淮深慢条斯理拿起水杯:“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江舟蔓走后,陆淮深包间里稍坐了片刻,脑中回想着江舟蔓先前说的那番话。虽不完全准确,却也是事实。
最近天气渐渐回温中,日照时间渐长,陆淮深回去时,暮色正浓。
季澜芷是知道江偌情况的,方也有事先走了,她一直留到了陆淮深回来,跟夫妻二人说了两句话才道别离去。
刚好到了晚餐时间,吴婶送了饭来,让她吃饭,陆淮深又出去接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进来。
江偌目光就时不时地往他身上贴,眼里写着求知欲,面子上又装作不想知道的样子。
陆淮深看得不觉好笑,她在吃饭,又不想打扰她,就说:“等你吃完我跟你说点事。”
于是这顿饭,江偌吃得十分积极。
吃完还不经意说:“好饱,有点困了。”
陆淮深说:“那就睡一会儿?等会儿叫你,不然晚上又睡不着。”
他说着看向江偌,发现她不说话,就盯着自己。
陆淮深故意逗她,“怎么了?不是想睡觉吗?”
江偌脸一垮,站起来头也不回往床上走,负气道:“睡,这就睡。”
没一会儿,陆淮深跟进去,江偌右侧卧背对着起居室的方向。
陆淮深问:“睡着了?”
江偌没回应。
“真睡着了?”陆淮深故作惋惜道:“本来还想跟你说点事。”
“不想听。”江偌声音闷闷的。
说不想,那就是想了。
陆淮深单膝跪上床,探身,两手撑在她身两侧,低声说起今天出去干了什么:“今天江舟蔓打电话找我出去,有点事想跟我说。”
陆淮深卖关子,说到这儿故意停下。
江偌回他一声冷笑。
“有点事想让我帮忙。”陆淮深简言概之。
江偌这回沉默了一下子,问他:“那你答应了吗?”
陆淮深不假思索:“没有。”
“那她岂不是会恨你?”
陆淮深想了会儿,说:“随她,不是很重要。”
江偌在被窝里动了动脚,还是背对着他,没给反应,却也没有追问更多的意思。
陆淮深凑近了些,低声呢喃:“把脸转过来。”
“干嘛?”
“给我看看。”
江偌拒绝,没好气地附赠一句:“走远点。”
陆淮深亲自上手,转过她的脸,撑在上方,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江偌还有点别扭,怪不好意思似的,陆淮深噙着笑,掌心摩挲着她的脸,渐渐有了气氛,江偌顺应着闭上眼。
陆淮深克制着,在那双温热唇瓣上轻柔辗转。
夜夜贴身入眠,那方面的冲动也不是没有,可除了亲亲抱抱再没有其他,在动情之前,立刻中止。
一来是江偌身体不允许,他怕忍不住,二来江偌情绪不好,兴致更是不高。
这一次却有了不同。
江偌回应积极,气氛渐浓,让陆淮深在她唇上流连愈发舍不得放。
不时,陆淮深忽然松开她,已经憋得眼红面赤,他呼出一口气,拉开她不老实的手,抵着她额头,一边平复呼吸,一边哑声说:“不能继续了。”
江偌不禁面红耳赤,意识到方才大家都有点失控。
难舍难分之际,裴绍出现得十分不应景,“陆总,吃饭……”说着隐约看见里面一幕,动作敏捷地把食盒放在门口的柜子上,转身就走,“一会吃也行。”
那天,陆淮深去江舟蔓,没隐瞒江偌,本意是不希望江偌多想,使她自困。而江偌得到他的答案之后,也什么都没再问,好像真的也没多想。
天气转暖几天,又迎来倒春寒。
当真正暖和起来的时候,刚过三月上旬,各项检查合格后,江偌获准出院,离开前医生仍是留下一大堆医嘱,意思是她没有其他孕妇健康稳定,做好胎心监护,在家也要多多注意,一有不适立刻来医院。
总之,江偌宛如刑满释放,能出院就代表她也在缓缓生活回到正轨。
江偌还是选择回华领府的公寓居住,因为那里离医院很近,怕发生紧急情况,当初她也和陆淮深达成共识,临产前一阵子也会住到这边来。
此时离预产期还有不到两个月。
陆淮深自然也随她住到这里,但他不再像之前在医院那么闲。
春暖花开,万物苏醒,江偌想,她和陆淮深都在逐渐回到原先的生活轨迹。
但肯定是有些不一样的。
江偌买下了一套满意的精装房,乔惠与程啸马上就要搬过去,程啸早已开学,放弃了保送机会,正在做高考前的最后冲刺。母子二人还是时不时地会来探望江偌。
乔惠本想与江偌住一起,好随时照看她,但因为实在不想与陆淮深共处而放弃。但是每来一次,就要提醒陆淮深一次,大致就是要他别忘记考虑离婚。
陆淮深从一开始的不予回应,到后来学会敷衍:是是是。
乔惠哪能听不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每次开开心心来,都要气吼吼地走。
这话她又不敢跟江偌说,只打算着,随便他姓陆的怎么拖,等江偌生了孩子恢复好之后,她会认真让她考虑这事。她甚至私下高随,要高随适时提醒一下江偌离婚协议书这个事情。
高随觉得乔惠被江偌这次的绑架搞怕了,开始到处想办法要两人一拍两散。他相信,这件事江偌肯定不会忘,有了决定,她自己会来找他。至于怎么回应这个乔阿姨,他认为点头弯腰附和“是是是”,是最好的办法。
华领府的公寓里,有一间书房,也是目前陆淮深的办公地,只是比较空旷,很临时的感觉。
江偌回来之后,发现他并不是不忙,而是办公地点设在了家里,每天电话和会议不断,裴绍也常常上门报告工作,她立刻就意识到不对,她一直忍着没问。
直到有一天,她午睡起来路过书房,听见陆淮深接了个电话,罕见的愠怒讥诮语气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我为什么要去探望?”
……
“他不仁我不义,当初我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江偌出事时,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
他嗤了一声:“让他少拿这个压我,我若是认为我姓陆就有义务,那我不介意现在改名薛淮深。”
……
“挂了。”
江偌立刻闪身回了房间,装作才从里面出来,然后伸手叩响门,推开,靠在门边问他:“吃下午茶么?”
陆淮深刚坐下盯着电脑屏幕,闻言合上电脑,问她:“想吃什么?”
江偌看他应该是还在忙,就说:“算了,再过不久都要吃晚饭了,你忙你的吧。”
这通电话后的第二天,季澜芷登门拜访,她本来是来见陆淮深的,但刚好裴绍也来了,正跟陆淮深关着门在书房与人开视频会议,暂时不能打扰。
于是便在客厅里和江偌聊天,等着陆淮深工作结束。
季澜芷有些心不在焉,考虑许久后,还是想请江偌帮忙。
谈话中,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季澜芷再开口,说的话突然从陆嘉乐和罗奇变成了:“江偌,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江偌早就发现了季澜芷多次欲言又止,所以她开口江偌也没感到意外,“您先说,我尽量。”
季澜芷其实也很纠结,她说:“其实呢,爸爸前段时间生病进了医院,情况不大好,他想见一见淮深,但是因为两人闹了矛盾,淮深一直不愿意见他,你能不能跟他说说,好歹爷孙一场,如果老爷子这次熬不过去,闭眼都见不到的话,会抱憾而终。”
季澜芷并非那种为了目的而拿捏人家软肋的人,她尽量简单地道出请求,至于为什么两人有矛盾,或是陆家和博陆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她都避而不谈。
其实如果用陆淮深为了江偌,辞去博陆职务另立门户,并且持续打压博陆,导致陆终南也无力回天,才因此病重,这种说法可能会更容易令江偌愧疚心软,从而劝导陆淮深。
但季澜芷知道江偌身上所发生的一切,而且她从陆淮深那儿得知,江偌失踪前的那天下午还见过老爷子,就算陆终南在其中只扮演旁观的角色,那也是助纣为虐,间歇导致江偌之后遭受的一切。
她一是不愿戳人痛处,二是江偌刚有好转,陆淮深都在等她主动打开心房接受外界的事情,她不能如此贸然向她提及最近发生的事情。
可江偌不想接触那些纷纷扰扰,不代表她失去了观察能力。
陆淮深从医院的闲暇,到最近的忙碌,她都看在眼里,以及陆淮深昨天那通电话,她自然知晓外面出了不小的变故。
她本人是想置身事外的,至少也要先等她把孩子健康生下来。
可她也知道季澜芷是个十分温和且有界限感的人,找她做中间人,应该也是别无他法了。
可惜,对于陆终南,江偌对他所有有记忆的印象,都十分不好。
包括出事那天,她到的时候陆终南刚见过陆甚憬,所以她很肯定,陆终南在自己被绑架这件事里有很大的责任。
况且他之前就想让陆淮深舍弃多年成果,为陆甚憬让路,凭什么有了事,就又想到了陆淮深?
如果没猜错,陆终南是想让陆淮深给他和陆甚憬所犯的错擦屁股吧?
什么见一面,不过是想打亲情牌而已,他把陆淮深当工具,却奢望陆淮深念及亲情?
江偌越想越多,越想情绪越加不稳定,手不由自主地轻颤着,呼吸起伏也加大。
季澜芷见状,立马说:“没关系,你不想说也没事,我也就是来尽我作为媳妇该尽的义务,带会儿我跟淮深说一下,他不愿意我就不会再多说,我该做的已经做了。”
她心有不安,立刻转移了话题说:“你现在还怕狗吗?要不要我下次带上罗奇过来?”
江偌想到那条大眼大肚的黑白色法斗,勉强笑了下说:“我养过它,所以还好,对陌生的狗比较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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