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几许:陆先生入戏太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西风灼灼
陆淮深一只手托着她半张脸,江偌便忍不住将脸往那手心的热源里埋。
谁也没急躁的进一步动作,宁静的卧室里,只有交缠的呼吸声和亲吻时发出的暧昧响动。
从未有过的体验,在分开的之后反而在两人之间滋生出一丝尴尬,江偌目光似含着水光,陆淮深像举行什么仪式般,拇指指腹按擦过她的唇瓣,眸色愈渐深沉。
刚好这时陆淮深的手机响起来,打破了令江偌感到无所适从的尴尬。
陆淮深没动,只盯着她,剑眉英气十足,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凌厉,目光深邃,沉沉的探不见底,江偌心跳如鼓,推开他让他听电话。
陆淮深见她敛着眉,抿着唇,难得一见的娇羞,眉梢微挑,接了电话。
江偌只听见陆淮深表情变得有些不屑,应了几声之后挂断电话。
陆淮深收起手机看向江偌,“今天五婶去你公司了”
这茬再被提起,白日里某些情绪纷纷涌上心头,杂乱不堪。
陆淮深接了电话这么问她,那通电话应该和陆清时夫妇有关,她点点头,问:“怎么了”
陆淮深说:“陆清时出车祸了,醉驾。”
出车祸的地方人流量比较大,陆老爷子怕有些媒体不懂事,带节奏引起社会关注,让陆淮深通知公关部处理,幸好除了陆清时本人,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造成了交通堵塞。
“醉驾”江偌有些冷漠的想,这个时候买醉,是为了吴丽丽呢,还是为了他老婆
或许是江偌情绪太外露,将那抹不屑都写在了脸上,和陆淮深之前接到电话的表情如出一辙
第117章:你明知道我只是想见你而已
季澜芷说完这句话之后,看见陆清时细纹清晰却仍显清隽的脸上闪过愤怒和狼狈,她感到相当畅快,可畅快之后又是无穷无尽的悲哀和空洞,再演变成不甘和怨愤,一寸寸重新填满她的胸腔。
一夜之间,生活天翻地覆。
最悲哀的也莫过于你曾付诸真心与信任的伴侣,日日都在挖空心思,在你和另一个女人之间左右逢源。
陆家前头几个男人作风浪荡,嫁给陆清时,她也不是没担心过他是不是也同自己两个哥哥一样,深藏着男人的劣根性,指不定哪一天就爆发出来。
和他的婚姻生活虽不是热情永在,面对渐渐消逝的荷尔蒙,日渐膨胀的家庭琐碎,他们也曾无计可施,但至少他待她始终如一。
在两个吃尽婚姻苦头的两个嫂嫂面前,她还多次对陆清时的忠诚引以为豪。
结果历史重演,她和他终究还是悲情落幕,惨淡收场。
季澜芷站在病床的几步之外,挺胸昂首,那样沉默却又不为所动,就像风雨中屹立不倒的标杆。
心中悔恨饱溢,陆清时忍下去后说:“有些事,我们终究需要好好谈一谈。”
季澜芷:“谈什么离婚么”
陆清时眉头紧拢,铿然强调:“我说过了不会离婚,之前不离,现在不离,将来也不会离。”
季澜芷发现事情的当晚,就很平静地问过陆清时要离婚吗
陆清时说不离,季澜芷又追问一句:“真的不离吗”
陆清时目光看向别处说:“我不会离的,你知道离一次婚,陆家和季家要付出多大代价。”
说完转身扬长而去,无法在这样风口浪尖的时候面对她。
后来两人都在通过陆清时的秘书交涉,从未再有过正面对话,陆清时表示不会留吴丽丽肚子的孩子,秘书再去跟吴丽丽沟通,无果,随后季澜芷才会亲自出面。
季澜芷说:“既然不谈离婚,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她穿着黑色连衣伞裙,披肩卷发打理一丝不苟,样子端庄而没有温情,像从欧洲中世纪油画里走出来的贵妇,而不是会朝他娇嗔的他的太太。
陆清时很无力地发现,季澜芷和他之间,本来就存在的距离越拉越大,他就快看不见她,她就要变成一个他不再认识的人。
这一刻,出轨时从未想过的所有,统统都想起来了,季澜芷的一颦一笑,床笫间的亲密无间,偶尔的冷淡,常有的温情,这一刻如潮水涌来,他拼命想抓住一丝一毫,却又在眼睁睁看着攥在手心里的东西在流逝。
“是我对不起你。”陆清时从床上撑起来,难免压碰到伤处,有伤口崩裂,从纱布里浸出鲜红的血。
季澜芷都看在眼里,却毫无触动,看着他动作显得笨拙,她也未伸手帮忙,只是淡淡笑了笑说:“何必说这样的话呢有你爸和你哥的前车之鉴,我多少有心理准备,不至于伤心过度,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接受并看开。”
她说着,笑容也逐渐收紧,“这婚我不跟你离,原因有很多,但没一个再跟你有关,不管对不对得起,事情你已经做了,就这样吧。”她顿了下,想起什么似的,又说:“对了,你妈打了电话给我,明天雨停了再来看你。”
语罢,季澜芷转身离开,背影没有一点留恋。
陆清时两手支肘在膝盖上,将脸埋进手里,随后将手指发间,整个人颓败又无奈。
季澜芷来时坐的车是陆清时平日里的座驾,司机也是他常用的那个司机。
上车之后,车内气氛沉闷,过了会儿,司机问她要听音乐吗
季澜芷嗯了一声。
雨势渐小,但整个城市大面积堵车,车子在雨水中艰难前行着,司机打开车载播放器,熟悉的前奏让季澜芷如遭重击。
司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最近车上天天放的都是这首歌。”
他不敢提陆清时,将听这歌的人也从这话中省去。
季澜芷默不作声,关上了前后座之间的挡板,同一时刻,眼泪无声落下来。
歌里正唱:今天起的每晚,纵有星光灿烂,可惜心灰意冷,情途更暗淡路更弯。
她静静坐着,没有撕心裂肺,雨声歌声在耳畔,唯有不同的只是眼前多了一重水雾,什么都再看不清,两条水线淌过脸庞,砸碎平静,满心绝望。
……
江偌不知道前一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一睁眼已是天亮。
陆淮深什么时候上的床她也没感觉,昨晚两人各占一边,相安无事睡了一晚,醒来之后也没有因维持一个动作而感到腰酸背痛,更没有因半夜翻身而吵醒对方。
江偌慢慢扭头看了眼陆淮深,他正赤膊平躺着,手搁在头顶。
离七点的闹钟还有十来分钟,江偌轻手轻脚起身,回那边房间收拾洗漱。
昨夜雨势得到控制,今早天色阴沉,空气里飘洒着雨丝,江偌搭陆淮深的车去公司,仍在距公司有一段路程的路口下车。
车往反方向路口开去,陆淮深从反光镜里看了眼那道纤细背影,撑着伞,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地避开人行道上的积水,直到距离越来越远,那人变成了一个小点消失不见,这才收回目光。
刚到公司,裴绍说江舟蔓打来了电话,想约他见一面,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陆淮深问:“说是因为什么事没有”
裴绍说:“董事会有文件要您签字。”
那属于江偌的百分之二十江氏股份由陆淮深托管,陆淮深也会以大股东身份代理江偌参与江氏内部决策。
而决议文
第118章:你家,我家,分得清清楚楚
时至今日,此时此刻,江舟蔓才将这四个字理解透彻了。
从头到尾,陆淮深始终如一,不过把他们一家当做合作对象,包括她。
她脑中回想着过去种种,她所认为的他在底线之上的容忍,礼物、约会,都像是在开定期例会,他的所作所为,都在对待一个联姻对象的正常范畴内,做得刚刚好,不多不少。
现在想想,能做得这样恰到好处、关系定位明确的男人,真是很难找出来第二个来。
江舟蔓试着以局外人的视角俯瞰这段关系,她当初靠近他的目的昭然若揭,他们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抱着相互合作以达彼此目的的想法,两个人的出发点是相同的,只是过程中,运气不好,出的差池太多,她被他迷昏了头,又对自己太过自信,以至于这段关系是开始偏离轨道的时候都未能意识到。
现在终于明白,当双方无法在利益层面达成一致时,这关系自然便走向了终结。
她痴痴地讽刺一笑,忍不住红了眼眶,“难道江偌跟你就有合作的必要了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难道忘了当初为了让你跟她结婚,她和江启应给你造成多大损失吗,你竟然不长记性,到头来总有苦头让你吃。”
终是心有不甘,让自己露出这幅嫉妒的丑陋模样。
陆淮深并未说话。
江舟蔓仍不住偏开头看向窗外,伸手偷偷擦掉了眼泪,随后语气冷然道:“既然如此,我也就先把话说清楚了,你选择跟江偌站在一起,从今以后在与江偌有关的决定上,江家做决定的时候恐怕就不能考虑是否对你不利了。”
陆淮深目无表情看着她:“不用考虑,大家各凭本事。”
江舟蔓身上那股势头猛地萎了下来,灯光清明,她可以看清陆淮深脸上的每一寸棱角,他神色一如既往地淡然,没一点情感外露,没一点不舍。
她咬着唇,最终还是将那毫无自尊的问题问出口:“你爱过我吗或者喜欢过我吗”
陆淮深说:“你心里应该明白,对于商业联姻来讲,感情不是必须。”
江舟蔓一直看着他,没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但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例如惋惜,例如遗憾,也没发现他在说出这番话时有过犹豫。
她崩溃睁大眼瞪住他,痛恨道:“你跟江偌本质也是联姻,甚至不是情愿的联姻,你对她有感情吗”
陆淮深用冷淡而不耐地眼神,皱眉看了她一眼,瞬间将她的往日的尊严与傲气击得粉碎。
她却像是不在乎,自顾自嗤了一声:“你看我问的是什么蠢问题,要不是因为江偌,我们也不至于是这样的结果。”
江舟蔓说完,仿佛看到了什么希望,押上最后的希冀问:“如果没有江偌,你会跟我结婚吗”
陆淮深说:“商场瞬息万变,谁能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没有江偌,不一定没有别的意外。”
江舟蔓似乎听出了点什么,但她犹不死心地追问:“那没有江偌,也没有意外呢”
陆淮深说:“也许吧。”
仍然不是一个肯定的答案,说明没有江偌也没有意外,陆淮深跟她结婚的心也是不坚定的。
“那……如果我和我哥……我们一家,没做过伤及你利益的事呢”
江舟蔓想着,病急乱投医的行为,毕竟情有可原。
陆淮深这次没有再回答。
江舟蔓脸思绪都滞住,她连点了好几下头,仿佛看透一切,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知道了,果然是这样,陆淮深你喜欢上江偌了吧”她笑:“我们家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做了错误的事,所以致使事态无法挽回。”
这个错误的时间,就是在陆淮深已经喜欢上江偌的时候,一切的举动,都是在将陆淮深往江偌身边推!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真相竟是这般残忍冰冷,江舟蔓只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猝然垮塌,她狠狠闭上眼睛。
漫长的沉默让她稍微平复了跌宕起伏的情绪,再睁开眼时,心里已经空荡得漏风,她似自言自语般喃喃了一句:“真是遗憾了,只能有机会再合作了。”
她拿起包和文件夹,动作一气呵成,站起身朝陆淮深露出一个勉强的笑:“饭就不吃了,我先走了。”
转身之后,她笑容全无,一步一步,脚步都像灌了铅似的。走出这道门,和陆淮深算是彻底结束了,连之前仅剩的利益羁绊都不会再有,再见面可能就是针锋相对,她心知肚明。
忽然之间,那种不愿放手的执念前所未有。
江舟蔓离开之后,陆淮深得空看向江面,观光游轮的汽笛声隔着玻璃窗遥遥传来。
结束一段关系对他来说,是一件麻烦却简单的事。
简单在于表明态度,麻烦在于要用言语明确地互相告知,关系结束。
平心而论,江舟蔓懂事又知进退,没得到允许从不干涉他的生活,的确是一个很合适的结婚对象,在跟江偌结婚之前,他也的确一直将她当做结婚对象来对待,麻烦一下也无可厚非。
然而,在江舟蔓问他,没有江偌会不会跟她结婚的时候,他试想了一下如果没有江偌的可能性,总觉得那感觉有些索然无味。
江舟蔓的话也仅是拨开迷雾说事实,道出了那些他不屑承认又不愿去深想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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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陆淮深迫不得已才跟我分手的
江偌不仅准时到了,还与另一个踩点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这个时候夕阳将落未落,天边云层的金边正在迅速变浅变淡,季澜芷下了车,一身橘色连衣窄裙,还做了配套的复古发型,在逐渐黯淡的天色下,整个人依然夺目,远远地朝江偌微一颔首。
今晚这场宴是为谁而设,江偌在看见季澜芷的那一刻,心下顿时有了答案。
江偌于陆家而言是一个特殊存在,她就像混迹在这个大家族里的自由人,就算她日常缺席家宴,老爷子也不会有意见,跟陆淮深之间如履薄冰的夫妻关系大家都看在眼里,算在心里。
可就是因为她的特殊,她拒绝出席陆家的任何宴席都在情理之中,陆星叶才会不得不对她使用一些逼迫的手段。
今天连嫁出去很少回陆家的大姑姑陆苇云也抽了空过来,她和陆淮深的继母常宛刚好先江偌一步早到。
作为老幺的陆星叶只比江偌大几岁,却比她高了一个辈分,身为唯一一个小辈,江偌无法安于其间。
尤其是,江偌进了屋之后发现在座都是衣香鬓影,特意打扮,比平日里都要隆重几分。
江偌却穿着白色丝质衬衫,柚色半裙,裸色高跟鞋,一身色调温和的轻熟风ol套装显得过于简单。
本来没什么不妥的打扮,在这样的氛围里,一下子就被凸显成了特立独行的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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