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几许:陆先生入戏太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西风灼灼
几个人笑容满面地互相招呼,江偌纯属浑水摸鱼,打了招呼就安静站一边儿笑,别人问什么她答什么,不想说的就点点头,继续含糊一笑。
而今天大家似乎也没什么精力为难她,炮火全都集中在季澜芷身上。
季澜芷才刚坐下,三婶一脸忡容地看着她说:“最近老五的事让你操心了吧,看看你,人都憔悴了好多。”
季澜芷嫁进陆家这十多年来,落井下石的事情没少见,这次轮到自己,她早料到这些女人不会轻易放过她。
季澜芷摸了摸自己的脸,不以为意笑笑:“憔悴了吗其实我也没操多少心,大多事情都是秘书在处理。”
江偌闻言,也暗中打量了一下五婶的气色,说实话,事出前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反而从容沉稳了不少。
谁不知三婶在睁眼说瞎话,可正需要一个人将话题引到这事上去,二婶顺势应和:“眼袋都有啦,我们都明白,这段时间对你来说不好过,你也别将自己累垮了。”
季澜芷笑着回:“谢谢二嫂关心,来之前我还想着,你也是过来人,我倒想从你这儿听取些经验,希望你能不吝分享。”
二婶脸上表情一僵,不少人心中也偷着乐,陆缄当初被陆丞云抱回陆家的时候,这一家子可是好长一段时间闹得鸡飞狗跳。
二婶说冷笑:“我这儿倒是没什么能分享的,我就是顺其自然。男人嘛,偶尔管不住下半身是正常事,只要不离婚,小三终究是小三,陆丞云虽然把孩子抱了回来,但那野种的妈还不是只能拿了钱走人,我们陆重在家里的地位也没受到影响。”
江偌想起那次警局里那个桀骜少年,程啸口口声声保证过的本心不坏的陆缄,被人一口一个野种的叫着……
可能是因为那孩子是弟弟的朋友,所以她听着那样的称呼,心里还怪不舒服的。
上次从陆缄梗着脖子跟陆淮深顶嘴的话里也能听出,陆缄也很不喜欢自己的身份,因为在他无法选择的情况下,从出生起就要遭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在家里的日子估计也不好过。
有人问:“说起来,今天不是周五么,陆缄怎么没回来”
二婶说起就来气:“谁知道呢,那死孩子叛逆得很,哪能指望他给你报告行踪”
三婶安慰她两句,随后话锋一转,充满看好戏的怜悯:“陆重平常也不在家里,二哥又夜不着家,也就陆缄跟你作伴了,可那孩子又跟你不亲……你也是真大度,让小三生的孩子住家里,好吃好喝地伺候,要是我,早让他搬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这一句句的,都是夹枪带棍,伤敌一千八百,江偌不知道这样的攻击有什么意义,越来越难以忍受。
江偌一直没有搭话,想要从这场硝烟弥漫的口舌之争中置身事外,但是开饭前又来了一人,将她也带进了漩涡中心。
保姆在摆盘,三婶说:“咱们再等两分钟,还有一个人要来。”
不多时,江舟蔓和陆重前后脚进了家门。
除了三婶,众人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却又不能将客人赶出去。
陆重环视了一圈一屋子的女人,明显是有人蓄意搞事情。
二婶目光在江舟蔓和陆重之间徘徊,脸色骤然沉了沉,问自己儿子:“你们怎么一起来的”
陆重:“门口碰上的而已。”
江偌看二婶脸上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陆重跟自己大姑母打了声招呼,又看了眼江偌,她根本没看向门口,只留了个后脑勺,他微微拧眉,抬脚就往楼上去,拿了东西就下楼准备离开。
“不吃饭啊”二婶问。
陆重:“你们吃。”
江舟蔓是被三婶请来的,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江偌一度有不管不顾走人的冲动,可江舟蔓毕竟不是东道主请来的,她这样会显得不尊重人。
季澜芷难道不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二婶忽然将陆家的女人聚在一起意欲何为吗
就为了看笑话而已,誓要让别人尝遍自己当初体会到的各种滋味才罢休。
明知对方目的
第120章:江偌第一次气得想要不管不顾给江舟蔓一个耳光
季澜芷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往二婶那边瞟过一眼,笑说:“看来他不仅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
有人吃瘪,脸色难看。
江舟蔓更觉脸颊甚疼,宛如被人呼了一个巴掌般难堪。
无论如何,陆家的女人在立场上还是跟自己男人共通一气,就算婚姻早已没有爱情可言,却也还凭借着夫妻亲情与利益吊着那么一口气在。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最近陆淮深的律师顾问频繁出入公司,加上江氏董事会那边走漏出的消息,陆家兄弟已经基本知道陆淮深准备把股份还给江偌,可还不知其中细节。
当初在陆家的家宴上,江偌将话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想要离婚,拿江氏的股份来换。
上下一联想,便揣测陆淮深是不是已经准备跟江偌离婚了
可这样的结果又并不是他们想看到的。比起爹疼兄爱的江舟蔓,没靠山的江偌之于陆淮深,就是个拖后腿的。
如果不离婚,那江偌拿着这些股份,两人也能各自壮大了羽翼。只是陆淮深会放弃江舟蔓身后更为可观的背景而兵行险,可能性并不大。
家族内部风云诡谲,人人都脱不了干系。
本来二婶将江偌请来,是想着从她嘴里套出三言两语,能让大家心里有个底,也有时间做心理准备,谁知道三婶将江舟蔓也带来了。
在座的明里暗里也清楚,三婶让江舟蔓来,不过是为了让江偌难堪,而各位也就顺水推舟,权当看个戏而已,看她憋屈,四舍五入就当是看陆淮深憋屈了。
反正这种事男人都不爱听,江偌估计也不好意思私下里给自己男人打小报告,更何况她应该也清楚,自己和江舟蔓对陆淮深来说,究竟谁的分量更重,所以她要是聪明的话,更不会向陆淮深告他心上人的状,只会独自咽下这口闷气。
三婶觉得江偌忍还是能忍的,像第一次在陆家,似乎是怕给陆淮深惹麻烦,一直忍气吞声,谁知这回反而有了小脾气,江舟蔓来了之后便话也不再说了。
正伙同二嫂和江舟蔓刺激了她几句,总算是报了上次被陆淮深当众讽刺的仇,谁知峰回路转,陆淮深对这小妻子的行踪都过问起来,倒让她又心虚起来。
她嘴硬地反驳季澜芷的话:“夫妻之间,打电话来问一问行踪是常事,和心意情意都扯不上关系的。”
陆苇云斜眼瞅了瞅她:“那你说和什么扯得上关系你一把年纪了,怎么总跟小辈过不去呢,你不妨思考思考,这跟什么有关系。”
陆苇云在陆家排行老四,跟陆老二是一母同胞,跟亲哥哥家来往得更勤,因嫁进了红门,自己也在司法机构居高位,身上一股子正气,也不爱插手陆家这些明争暗斗,陆重和陆淮深对她也是极为尊重的。
三婶因常常被她说得下不来台,对她是又惧又恨的心里,那句‘一把年纪’真真是一把刀子,后面那话更是别有深意,分明就是拐着弯儿说她跟小辈过不去,是做人有问题。
谁会听不懂呢
“陆苇云你适可而止啊。”她忍不住说。
“曹文茉你见好就收。”陆苇云冷哼,“提醒你一天到晚少在那叭叭叭的,别出了事没老公撑腰又只能求哥哥告爹爹,大家都忙,你也给人省省心。”
被点名道姓的曹文茉呼呼地哼了一声,气得饭都吃不下了。
有人出来震场,唇枪舌剑的场面暂时停止。
陆苇云去上洗手间的时候,她二嫂跟了上来,拉着人进了旁边的小隔间里说话。
“你也别总是让你三嫂难堪了,她也不容易,儿子没了,老公又瘫痪,其实也可怜。”
陆苇云冷呵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江偌得罪她了,她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她二嫂说:“有次在陆家吃饭,她也是逞口舌之快为难江偌,刚好被陆淮深听见了,说了她两句,她记到现在,也就是想出出气而已。”
陆苇云登时声音网上一抬:“她活该!她有什么理由为自己出气先为难人家一个小姑娘,老大骂她理所当然,她敢情觉得自己委屈了江偌二十出头,她多大了全程我就没见江偌还一句嘴。”
她一拨利落短发,指了指自己二嫂,没好气地训话道:“我说你以后也少搞这些有的没的,陆重跟老大关系也不错,就你们这些长一辈的跟防狼一样,三个兄弟但凡一个有本事,爸他也不会这般重用老大,谁的问题你们自己不会想想吗现在还连带着欺负起人家老婆来,人家婚都结了,真爱还是表面夫妻,轮得到你们指指点点就没想过老大真的喜欢那姑娘,你们现在这么为难人家,到时候老大护短,有你们叫苦不迭的时候。”
二婶憋红了脸,理论道:“你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陆重没本事吗哪里比不上陆淮深了,你少为你爸开脱,他就是偏心,陆淮深也是个狼子野心的。我说陆苇云,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谁才是你亲侄子!”
“我没说你儿子比不上陆淮深,人陆重根本就无心参与陆家这堆破事,他才是比你们聪明得多,自立门户又有老大相帮,假以时日功成名就,自由自在,哪里不好了”
“他那是傻,放
第121章:没人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么?
江偌语气未变,声音里有种轻描淡写的平和:“陆淮深是怎样的人,我还真是不清楚,要不你告诉我”
江舟蔓拧了下眉,心里在想,至少现在在这些人眼中,她还是陆淮深放在心上的人,她还以另外一种方式跟他联系在一起。
陆淮深说断就断,她却做不到一夜之间将过去种种都抹杀。
即便在昨晚之前,她和陆淮深之间早已形成了某种默契,互断联系,她甚至默许江觐背后对他使阴招,知而不报。
可她以为只要端住身份,渐渐地陆淮深顶不住压力,自会做出明智选择。
只是有这种想法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是错的,错在用情感手段去对付一个只把自己当商业伙伴的人。
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背道而驰,也无法确定到某时某刻作为分界线,可她始终认为,只要互相还没宣告结束,这段关系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陆淮深是个理智的人,就算对她没感情,可从长远利益出发,她才是他的良人。
在她的潜意识里,陆淮深是不会放弃她的,所以当她如棋子被弃,那种毫无选择的不甘远远大于失去这段感情的心痛。
所以她忍不住接受别人邀请来了陆家的地盘,因为听说江偌会来。
江偌得到的也不一定是完整的陆淮深,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将陆淮深看透过,江偌又算什么呢
说那些话只是想让江偌知道,她曾在陆淮深的生活中驻足那么多年,即便和他无疾而终,那些没有江偌参与的年头,她和陆淮深之间的经历与记忆永远无法抹去。
即使博存在感的手段不光彩,也总好过黯然退场。
女人最了解女人,因为知道什么样的话最能稳准狠地戳进对方的心窝子。
江偌就是这样,总爱装作不为所动,心里应该早就在意到难以自抑了吧。
昨晚跟陆淮深见面之后,江舟蔓到现在仍然没有缓过来,这么想着,心里麻木钝痛的感觉似乎得到了丝许缓解。
正要说话,江偌却又抢先开了口:“正好你说知道陆淮深在外以我为重,我倒想知道他私底下有多重视你。反正你乐在其中,这么想倾诉陆淮深多年来对你情深意重,你不如一次性说个够好了。”
她撩起嘴角,靠在椅背上,懒懒地用余光扫了她一眼。
陆星叶觉得这样的江偌似曾相识,就在江舟蔓参与的那次家宴上见过。
孤立无援时,只好挺直背脊,自己给自己撑腰。
江偌安静沉默时,足以混淆他人视线,让人以为她是温顺待宰的羔羊,可当她觉得没有再同你虚情假意的必要时,她又能变成另一种样子,不动声色中带着无所畏惧,目盼流转之间,皆是锋刃。
一番话轻而易举地拨动了江舟蔓的敏感神经,颠覆了前一秒的自得。
她看向江偌,目光又快速从她脸上移开,手掐着自己的衣摆,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慢慢地她红了眼眶,“反正现在他的人已经是你的,你说什么都对,但你为什么不设身处地想想,我跟他为什么走到爱而不得的地步”
说出来的每个字都苦涩又令人痛心,故意挑事的人以退为进,俨然一副弱者形象,江偌反而成了恶人。
江偌气笑,逐字逐句慢慢道:“好一个爱而不得,你俩真够爱死爱活的话,早就排除万难险阻在一起了。想要人财两手抓,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现在又别人面前扮可怜装同情,无非是想让我难堪。说实话你也确实恶心到我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你也别念昔日情,少跟我提你跟陆淮深以前有多恩爱,只要民政局的钢镚敲在了我和他的结婚证上你跟他就是婚外情。你要真有那个信心,跟我到陆淮深面前做个了结,他若是愿意离婚娶你,我们仨一起去民政局,离婚手续一办,你俩立马就能结婚。在陆淮深没跟我离婚的前提下,天天在别人面前旁敲侧击讽刺我,脸皮不够厚还真做不到你这程度。你还真是跟你亲爹一般,都是狗肉上不了正席的货色。”
江舟蔓被人踩了痛脚,顿时气血上涌,只觉得手指尖儿都控制不住地发抖,气到极致,脑袋直发蒙,张口就是气急败坏的一句:“你说什么!”
江偌挑眉,歪着头看向她:“你听力不行,还是理解能力有问题我上面说了那么多,哪个字不懂你告诉我,我翻字典给你解释清楚。”
在座的都能察觉到江偌已经忍无可忍,一把撕破了这晚粉饰太平得来的平静。
三婶曹文茉见气氛剑拔弩张,江舟蔓面红耳赤,想着人是她找来的,还是帮了句腔:“江小姐不是都说了,人已经是你的了嘛,她和淮深相爱,也不是他们的错,大家得饶人处且饶人,别将话说得那般决绝。”
江偌看向曹文茉,“那三婶你做到得饶人处且饶人了么上次你主动出言刁难,陆淮深说你几句你便记恨至今,故意找了江舟蔓来陆家的恶心我,三婶似乎从来不懂尊重二字是什么意思。再说说这‘相爱’……你老公跟小三相爱,怎么没见你好心给他们的爱腾腾位置呢”
曹文茉脸色一白:“你就是这么对长辈说话的”
江偌笑:“以前把你当长辈,是我不懂事。”
气氛僵到极点。
这一桌的女人,就属陆苇云说话有分量些,二婶见场面就要失去控制,偷偷用手肘撞了撞她,示意她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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