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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色几许:陆先生入戏太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西风灼灼

    江偌拿起一瓶冰矿泉水,灼热的手心浸入一股凉爽,顿时舒服了不少。

    她又用瓶身去冰额头和脸颊,难受虽得到一丝缓解,可就像挠痒挠不到痒处,心烧的感觉并没有好转。

    她干脆拧开瓶子,灌了三分之一凉水进肚,可是空腹饱水的感觉,让她犯恶心。

    江偌正打算换衣服去趟医院挂夜诊的时候,门铃却响了。

    江舟蔓本想到陆淮深家里等着,待他回来给他个惊喜,希望能消去这几天无形存在于他们之间的隔阂。

    远远的,她却瞧见陆淮深家里外都亮着灯,以为他已经回家,她不自觉的扬起嘴角。

    江舟蔓下车按响门铃,耐心等足了近半分钟,开门声响起的时候,下意识的抿了抿唇,心里想着陆淮深会对她的深夜造访有什么反应。

    然而,门打开的那一刻,江舟蔓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然后消失。

    她看见的不是陆淮深,而是穿着睡衣的江偌。

    相比于江舟蔓过度的反应,江偌显得淡定许多,她靠着门框,将身体的重量转移,懒懒地抬眼看了看她,沙哑着嗓子说:“有事”

    江舟蔓拎着包包手柄的指节逐渐泛白,“我来找我男朋友,当然有事。”

    “你男朋友叫陆淮深”江偌以为自己听岔了,以为江舟蔓再明目张胆,再不把她这个原配放在眼里,也不会在自己面前把陆淮深称之为‘男朋友’。

    江偌等她改口,江舟蔓却只是看着她,死死盯着她,显然是被她出现在陆淮深家里这事儿刺激得不轻。

    江偌撩撩嘴角,笑说:“刚好我老公也叫陆淮深,既然这么巧,那请问,你找我老公有什么事”

    江舟蔓显然被气糊涂了,连跟江偌虚与委蛇的功夫都省了,直接撞开她进去。

    江偌没动,皱了皱眉,一来是被江舟蔓撞得肩膀疼,二来是她现在实在没什么力气可言,身体的虚脱,让她心里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

    缓缓踱步回客厅,江舟蔓正站在沙发旁看着她,江偌站着都觉得累,径直越过江舟蔓,在沙发上坐下,让身子靠着沙发背。

    江舟蔓环视了一圈安静得过分的别墅,问她:“淮深呢”

    “没回来,有事明儿请早,你想等一等也是可以的。”江偌中气不足地回答。

    她是的确提不起精神,但在江舟蔓听起来,这语气却是不屑又敷衍。

    江舟蔓看着慵懒靠着沙发的江偌,她穿着白色丝质套装睡衣,头发散散的披在肩上,姿态随意,两颊浮着类似运动过后的潮红,双眸像沾了水一样,有种不同寻常的澈亮。

    江舟蔓即便衣着再光




第33章:真伤心了还是妄想博取同情,嗯?
    像播放中的电影被按下了暂停键,江舟蔓重重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极具冲击力的画面,使得一抹苦涩从心口向全身蔓延,几乎将她吞噬,她拼命地忍着,眼眸仍然控制不住地颤了颤。

    陆淮深他怎么……

    她心里挣扎复挣扎,缓缓转过身望向二楼,看见陆淮深把江偌抱进了卧室。

    那是他的卧室。

    怪她太过天真,都住在一起了,睡在一起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么

    卧室里传来陆淮深的声音,他在打电话叫人安排医生过来,嗓音听不出喜怒,就像他这个人,她永远也猜不透他的情绪一样。

    江舟蔓心底一片冰凉,动了动喉咙,他明明上一秒还说江偌和她没有可比性,难道是她误解了什么

    她茫然的看着满室明净,她仿佛和那两个人在不同两个世界。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大门的,夜里微凉的风吹过,她心里还木木的,情绪冗杂,如鲠在喉。

    ……

    陆淮深挂了电话之后,看了眼睡在床上的江偌,她刚吐过之后脸色寡白,透着一股苍青,现在脸色又恢复了方才的红润。

    他就说她气色怎么看起来好得不正常,人都快烧成火球了。

    陆淮深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江偌发烧本就体温过高,再加上男人手心的温度,令她感到更加难受,昏迷当中又无法准确表达自己的不满,只能去拨他的手。

    然而她根本使不上力气,‘挥’的动作绵软无力,手背碰了下陆淮深的手腕,便垂在一旁了。

    陆淮深看着她紧紧拧着细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嘴唇起泡还微微蠕动着,不知在呓语什么,他凝神细听,许久才听轻她说的是:“烫,走开……”

    陆淮深哼了哼,故意又将大掌盖在她额头上,果然她眉头越皱越深,忽然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掀开了他的手腕。

    “滚……”

    这个‘滚’字,咬字无比清晰,陆淮深倏然脸色一冷,威胁道:“再说一遍。”

    江偌虽在昏迷当中,但对外界是有感知的,陆淮深的话她也听得见,只不过意识模糊中,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又思及他刚才是如何对自己冷眼相对的,说出的话那样伤人,越想越难过,仗着在梦里,可以无所顾忌,她吸吸鼻子,“陆淮深……”

    陆淮深忽地听她喃喃他的名字,不觉挑眉,那皱鼻的动作让他略微愣了下,好奇她要说什么,便俯下身贴近她。

    然后他听见她说的下半句是:“我让你滚……”

    陆淮深当时脸色就不好看了,伸手就捏住她的脸,稍微用劲一拧,江偌迷迷糊糊中直呼好痛。

    陆淮深这才松开手,伸手在她脸上弹了一下,哼声道:“痛死你活该。”

    说完,又盯着自己的指腹,仿佛还残留着她皮肤带来的温软触感,他嫌弃的哼了句:“肉都没二两。”

    床上的江偌没了声儿。

    医生来了之后,又是给量体温又是准备挂水,裴绍知道是江偌病了,特地给找了个女医生过来。

    陆淮深问:“大致什么情况”

    医生说:“持续高烧,再严重点恐怕要引起肺炎了,胃寒加上空腹才会呕吐,她有多久没进食了”

    陆淮深眉心一敛,看向床上的女人说:“不知道。”

    医生:“……先挂水吧,有没有什么能吃的,最好是清粥,醒来之后让她吃点儿。”

    陆淮深又转身出去打电话给裴绍,让他弄点吃的过来。

    裴绍二十四小时待命,深夜加班也是常事,现在刚到家,鞋都没来得及脱,又要出去给人找吃的。

    陆淮深刚要挂电话,忽然又想起什么,补充道:“算了,你打电话给吴婶,让她现在准备过来,我让司机过去接她。”

    裴绍惊了惊,“让吴婶在你家过夜吗”

    陆淮深不大耐烦,“废话。”

    挂了电话回房间,陆淮深看见给江偌擦拭的女医生,忽然问:“冒昧问一下,刘医生会做饭么”

    刘医生推了下眼镜,不大好意思的笑笑说:“我们家都是我老公做家务。”

    吴婶过来熬了粥晾着,陆淮深让吴婶先去休息,有事再叫她。

    一瓶点滴打完,医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也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如果明早还不退烧,我再过来一趟。”

    江偌睡得安稳了些,但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陆淮深准备洗漱休息,这才想起自己习惯性把江偌抱进了自己房间。

    他紧锁着眉头,低声说了句:“麻烦。”

    随后洗了个澡,到书房处理了些公事,才找了间客卧准备睡觉。

    躺下之前,习惯性的找烟和打火机,没看见,才折身去主卧取。

    主卧的床头开着一盏橘色的夜灯,朦胧柔和的光晕下,见一颗脑袋缩在被子里,露出贴着枕头的半张脸来。

    自己的床被个女人占据,感觉有那么点怪异。

    陆淮深看了她一眼,走到另外一边的床头柜上拿烟,下意识捻出一根准备点上,刚衔在唇间又想起什么,遂又取了下来夹在指间。

    卧室里一片静谧,脚踩在地毯上也听不见声响,陆淮深正要出去的时候,隐约听见了一声哽咽。

    陆淮深扭头盯着床上那人,双眸掩映在黑暗中,更显得深沉幽暗。

    他顿了两秒,改变了主意,朝床边走去。

    夜灯浅浅的橘光浮在她身上,睫毛和鼻梁在脸上留下小片小片的阴影,闭着眼的模样温淡又柔顺,不过么,细看才能发现她脸下的枕头湿了一大片,眼角还有晶莹水渍躺过鼻梁山根,顺着脸庞往下流。

    陆淮深立在床边,微锁着浓眉,那沉沉的目光像是在细细地观察她。

    过了半晌,江偌还在一声不吭地默默流着泪,像是打开的水龙头,关也关不住。

    陆淮深开口,似威胁,又不似威胁,低沉浅缓,“差不多该得了。”

    江偌忽然低低地啜泣了一声,陆淮深眉心一紧,伸手用指腹拂过她的面颊,指心顿时沾上了一股温热濡湿。

    “你有什么资格哭真伤心了还是妄想博取同情,嗯”他低声问,垂眸凝视着她,没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江偌似乎哭得越来越厉害,颇有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被子又挡住了鼻子,呼吸不通,看起来十分难受。

    陆淮深伸手将被子往下拉了拉,将她整张脸露出来,几缕头发被眼泪和汗水的打湿,黏黏的贴在额头和脸侧。

    陆淮深越是看她,心里越是忍不住一股躁气。

    忽然俯身撑在她脸侧,将她的身子扳正,让她面向自己,脸色阴沉道:“刚才不是还挺横的,现在装什么可怜”

    这次回应他的,连啜泣声都没有。

    陆淮深闭了闭眼,觉得自己跟她计较简直是有病,直起身子,瞥见她微抿的嘴唇,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她说的那句:我不想跟你讲话了。

    她具体是什么样的语气,他当时没太注意,现在也记不大起来了,类似于受了欺负的小孩子,负气的要回家找妈。

    江偌放在床头的手机打破安静,尖锐地响起来,陆淮深看了眼,挂断。

    然而,如他所说,姐弟俩一个样,固执得可以,不死心地又打过来。

    陆淮深接了,“是我。”

    程啸听见陆淮深的声音,愣了愣,遽然怒道:“又是你!”

    “对,怎么又是你”陆淮深往门外走去,就着他的话反问。

    “我姐呢”程啸语气很冲。

    陆淮深没好气的说:“她是你姐还是你妈,你一天到晚的找”

    程啸觉得陆淮深简直恬不知耻,“少管她是我的谁,反正不是你的谁,把电话给我姐。”

    “她病了睡着了,”陆淮深漫不经心道:“什么叫不是我的谁,她的名字只要还在我结婚证上,她就是我老婆,一口一个你,小孩子要学着懂礼貌,知道没”

    程啸低声压抑着愤怒,“姓陆的你脸皮也真够厚的,什么狗屁老婆,我看你是把她当仇人。别让我知道你欺负她,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陆淮深听完缓缓收起笑容,语气仍然不徐不疾,“我倒想知道你要怎么不放过我。”

    “日子总归还长着,咱们走着瞧。”程啸说完挂了电话。

    ……

    身体和心理都不堪重负,江偌连夜是梦,这梦就像是她人生的走马灯,每一个场景都真实得恍如昨日。

    从前那些美好的日子好像完全被剥离,她看的见的只剩痛苦。

    比如,小姨和小姨父因负债累累而争吵不休,全然忘记了日子美好时的恩爱和谐,程栋醉酒回来,在家里大发脾气,给了小姨一耳光,将锅碗瓢盆全往地上砸,还不到十岁的程栋一点也不害怕似的,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又比如家里出事后她的成绩一落千丈,勉强考上了省重点高中,即便进了重点班也是吊车尾,高一文理不分科,她偏科严重,第一次期末考试物理考了37分,被班主任威胁要叫家长。

    因为家庭变故,她



第34章:你要是两年前有这个觉悟,现在就没这些破事
    这边别墅区不好打车,江偌是在吃饭的时候才想起这个问题,心里庆幸刚才没有一气之下直接走人。

    打了点滴之后今早已经退了烧,胃上的不适也缓解了,两天一夜没怎么吃东西,看见食物的时候没觉得有食欲,吃起来却觉得越来越饿。

    陆淮深的是花样繁复的西式早餐,江偌的是清粥和奶黄包。

    陆淮深吃的不多,一边吃还要喝咖啡看报纸,江偌已经开始解决第二碗粥,手里捏着奶黄包,嘴里味道寡淡,心里就馋他盘子里的培根,总是时不时忍不住的瞄一眼。

    她脸皮薄,又不好开口。

    跟着,陆淮深放下报纸,将盘子里的培根慢条斯理地解决完。

    江偌:“……”

    周末两天,江偌都不敢去医院待太久,乔惠本来就还没痊愈,她怕自己将感冒传染给她,只好戴着口罩去看看她,待不了多久就离开,大多时间是程啸守在医院。

    江偌的身体也才见起色,待在自己家里养了两天。

    在周末晚上,身体舒服了些才回了陆淮深的别墅,刚好遇见了出差回来的陆淮深。

    看见她出现,陆淮深根本没觉得意外,只是意有所指地说:“有些人是不是不知道出尔反尔四个字怎么写”

    江偌知他指的是江舟蔓过来那晚,她说要给他们腾地方。

    她披着长发,脸上还有大病初愈的憔悴,本来就巴掌大的脸,现在又清瘦两分,下颌棱角更加明显了,些没化妆的脸清淡干净,不及眼底的淡笑使其眉眼看起来相当冷清。

    她抬起目光看向他,:“我说给你们腾地方,又没说不再来。以后江舟蔓要来,你也好,她也好,先给我提前打声招呼,我自然会回避,给你们充足的空间培养感情。毕竟我最后的目的只是拿钱离婚,对棒打鸳鸯没什么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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