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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诀明子
    藩王继位的嘉靖对这位本家亲戚还是热情的,他在宫中设宴款待了沈王朱铨钲,听他说起了陈卿等人在潞州的“累累恶行”,沈王直言潞州城都被他们攻下了,自己是逃出来的。嘉靖顿时龙颜大怒,这还了得,堂堂军事重镇,藩王镇守所在也敢强攻,这简直就是造反了。

    他连夜召集内阁商议,终于下定决心全力进剿,让杨一清拟旨要山西河南两省巡抚都把驻地给安到战场前线去。不打赢这场战,就不是罢官夺职了,直接让他们提头来见。

    杨一清高兴的回家就拟旨,措词之强硬,态度之坚决。

    为了表示对张璁此次助力的感谢,他将拟好的旨意给张璁看,张璁看后觉得刚劲有余而用心不足。

    杨一清已经领教了他善于揣摩皇上心意的本事,虚心求教道:“哪里不妥,你来说说。”

    张璁道:“皇上自来主张招抚,虽我们连番进谏,加上近日沈王进京,最终促使他下定决心专剿,但

    满朝文武都知道他曾是有招抚之心的,君无戏言,怎能出尔反尔。所以这道圣旨一下,既然是代皇上言论,剿杀之意是要说明的,但招抚之事也不能不提一下,否则皇上那边必然不好看。”

    于是这圣旨最终改成了这样,嘉靖一看果然高兴,当即让司礼监批红,颁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这山贼恃险为乱,屡有名旨招谕,未见悔罪慑服,显是假以听抚,缓我兵机,会兵征




第246章 沈王病逝王府阴谋再起 朝廷发兵主将畏敌不前
    陈卿从潞州撤离时并非没人反对,当时秦彪便认为好容易打下这战略要地,不可轻言撤离。陈卿不听,说潞州军机要地,占据潞州就是刺激朝廷神经,占的越久越容易引发朝廷更大动作,不如早日撤离的好。

    秦彪说,你要么当初干脆不打,既然迫不得打了也占了,便已是惊动了朝廷,此时再撤意义已经不大了。陈卿只是不听,他以为只要自己及时撤出,放低姿态,向朝廷示弱,必然可以和从前一样换来一时安定。但事实证明,如果说当初攻打潞州是个错误,撤离潞州便是错上加错了。

    他刚从潞州撤离,太原大同官兵便护送着沈王带着他的护卫军回来了,潞州再次回到官军手里。太原官兵同时带来的还有一道由内阁大学生、吏部尚书张璁提请,嘉靖批准颁发的特旨和山西巡抚常道亲笔签发的一道公文。

    潞州知州,刚从大牢里被放出来的宋琏看到旨意后大喜,立马开始进行一系列动作,指挥各县,坚壁清野,同时向百姓宣传朝廷政策,减免潞州六县百姓历年所欠朝廷的一切赋税,同时重新清丈田亩,将历年来勋戚豪强用各种手段强占的民田,还田于民,并再度降低赋税标准,恢复洪武旧制,与民休息。

    消息由州城百姓传出,四方百姓奔走相告,很快义军势力没有扩展的襄垣、长子和屯留三县便张贴了告示,百姓们高兴的告诉他们在潞城、黎城和壶关三县的七大姑八大姨各种亲戚,三县百姓的民心瞬间开始动摇,对青羊军支持的热情开始降低。

    陈卿很快便听到了这个消息,他知道朝廷终究还是要对自己动手了,对前来汇报政务的潞城主将道:“不用管他,百姓们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随他们去吧。”

    那主将刚走,他便召集了几个副帅一起商议,预感到最迟年后,朝廷必有大动作,而瓦解民心军心只不过是为了配合这个大动作的前奏。秦彪忧心忡忡道:“以我对朝廷的了解,他们一向都是要么不动,要么大动,如果只是之前那样兵部调兵遣将,依旧安排卫所军来,不管他几省联军,我们都不怕,怕就怕他们出动京营和边军,这些人战力强悍,武器先进,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啊。”

    王仲兴不屑道:“秦将军最是容易长他人志气,我军如今有五万多人马,又多在深山老林,道路险峻之处,有太行天险为屏障,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管他来什么军,干他就是!”

    李杰林永也对官军嗤之以鼻,经过这些年几场大战下来,他们觉得官军战力不过如此,虽然他们也见识过秦彪这些边军逃兵的战力,但觉得他们是在平地作战还行,且有运气的成分。如果在这坑坑洼洼的山区,很多地

    方人都走不过,别说军械了,就是来了那些厉害的火器,在这里也没有用武之地,只要守好各要道关口,官军根本不用怕。

    陈卿也觉得,朝廷短时间内调集不了多少军队,尤其是营兵,而且从以往来看,各路官军互不统属,各自为战,很难形成规模战力,他正好可以采取主动分兵出击的战略,各个击破。

    秦彪见五人之中自己孤掌难鸣,只能唉声叹气,希望这次能有好运。

    此后,陈卿又处理了山上的几个俘虏,将之前俘虏的潞州守备李际可和潞州卫千户张平等四人都给放了。他紧记张安的话,原本想单独放了张平,又怕他这样回去会让上面生疑,索性把这些人都给放了。尤其是这个李际可,实在是个庸才,在他面前就没打过一次胜战,让他回去带兵更好,真换个能征惯战的,反而麻烦。

    处置完他们后,陈卿又单独去牢里见了殷得海,跟他聊了一晚上,同他回顾一路走来的革命战斗友谊,慢慢的见殷得海对他抵触的情绪没那么大了,陈卿又主动说起他哥哥殷得山的事情,说得山当初冒死救了陈奉,便是他陈家的恩人,陈卿作为陈家家长,一直记在心上,从未敢忘,把个殷得海说的很快便没脾气了。

    陈卿长叹一口气道:“我之前有很多事情考虑不周,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心中有愧,你对我有意见也好,反我也好,我都可以理解,对你犯下的过错既往不咎。你如果相信我,眼下山上正是用人之际,你去南大营协助陈相,做副将,如果你还是执迷,我也给你一条生路,你去陈迁那里领五百两银子,算作路费,你走吧,愿意去哪儿去哪儿,我不拦着。”

    殷得海当即跪下,泣不成声道:“大帅如此大人有大量,我殷得海还有什么好说的,从今日起安心为你效命,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两人的手再次紧紧握在了一起。

    眼瞅着年关将至,腊八过了,青羊军派在潞州的探子给陈卿送来一个消息——沈王朱铨钲驾崩了。

    陈卿连问是怎么回事,那人道:“听说这沈王这些年身体本就不好。前两年,他唯一的儿子朱勋壮突然先他而去,他备受打击,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后,身体更是每况愈下。最近又提心吊胆长途跋涉跑了一趟京城,说是路上感了风寒,回来没几天便不成了。”

    陈卿听后大惊,想起这沈王和自己曾经的渊源,竟觉得他有些可怜。说到底他不过是坐着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位置而已,却被人算计,连儿孙都跟着遭殃,他本人至死还背负着杀弟的污名,不知他咽气前作何想。

    陈卿想着,又问如今王府谁在主事,那探子道:“听说是沈王的长孙

    、也是他唯一的孙子朱胤岂,那孩子如今才六岁。”

    陈卿暗叫不好,他想起张安临死前跟他说的话“沈王暴毙之日,就是这位沈王世子和灵川王世子最危险之时。

    “幸亏我早一步把朱勋潪的儿子给带离了潞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想着,忽然叫一声,“来人,快,马上给我吩咐下去,从即日起加强大营守卫,尤其是寺里那个客房,给我加大人手,那孩子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让守卫的人全部偿命!”

    大明嘉靖七年的年很快便到来了,青羊军各大营一片红火,比去年还要热闹,而这次却是陈卿有意安排的,因为他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样的热闹他们可能维持不了多久了。

    他让陈迁命令王四,拿出了五万两银子开销,给兵士们发饷银,发米面,还和几位副帅一起亲自去各大营劳军,一路上但见兵士们精神抖擞高呼“青羊军万岁”,百姓们则热情的簇拥着陈卿,跪在地上感谢青羊军对大家的保护,让他们过上了能活的起的生活,不用再担心饿死冻死。

    陈卿行走在青羊里、张井里各处乡村,村里的百姓们听说他来了冒着严寒夹道欢迎,主动拿出自己这些年攒下来的银子和米面,还有他们地里种出来的棉麻,养蚕缫的丝,纺布做的衣服,纳的鞋子交给青羊军。还有个心灵手巧的女子叫萍儿的,给陈卿做了一件羊毛大氅,农村的女孩子都胆大,他乘着周围乱哄哄的,亲手塞到了陈卿手上,一转眼的功夫便跑开了。

    陈卿看着百姓们热情欢呼的身影,眼里不住的流泪。

    这日,他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云娇已经睡下,睡前将屋内炉火烧的旺旺的,屋子里一片暖和。

    陈卿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脱衣上床,云娇醒来,娇躯贴上他的身子,陈卿抱着她,感叹着起义这些年,能得到百姓们如此爱护,死了也值了。

    见云娇难得的不说话,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他,陈卿顿时明白了什么,难得今日心情也是大好,他亲吻她一下脸颊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同她好好恩爱一番,没想到云娇一把把他推开背过身去。陈卿以为她还在为岳父上次的事情而郁郁不乐,忙继续好语温存,却见云娇转过身来,噗嗤一笑道:“好了看你这些日子这么辛苦,就不逗你了,我怀上了,嘻嘻。”

    陈卿当即翻过身子,伸手摸下她的肚子,惊喜的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夫人,你,你有身孕了。哈哈哈,你终于有了,我陈卿又要当爹了,哈哈哈。”他高兴的手舞足蹈,一惊一乍的声音差点把院子里的守卫招来。

    云娇含羞的打着他的手,一脸幸福的样子,嫁给陈卿六年了,

    她终于有了他的骨肉,怎能不开心。

    “不行,我得起床告诉李杰和秦彪他们去,哈哈哈,老子



第247章 接连败退
    初秋的太行山,草木黄落,遍地金黄。

    义军副帅秦彪这两日喜气洋洋,夫人白凤儿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生下来就有八斤重,虎里虎气的,把个秦彪高兴的,军营也不去了,天天腻在家里陪老婆孩子。

    而对青羊义军占领区的百姓来说也是欢天喜地的日,去年风调雨顺,今年又是个丰收年,他们和往年一样忙着秋收,没有税赋的压力,没有官府的勒索,这日子过的是越来越舒坦。

    黄灿灿的粟米,火红的辣椒铺满了谷堆地的田间地头,百姓们家家户户忙着收秋晒秋,喜气洋洋。秋收完了很多村民才发现,往年都会来帮忙的青羊军今年一个人都没有派过来。

    “也许是他们太忙了吧。”村民们毫无怨言,这些年来虽然他们已经习惯了他们常在春耕秋收的时候出现,但他们也知道兵士们的天职不在这地里,而在这地上。

    “也该让孩子们休息下了。”一个裹着头巾的老大妈扬着簸箕和他的老汉说。

    “是啊,人家一年吃不了咱多少粮食,逢年过节还给咱送东西,人家都是在外面流血的,这流汗的事情咱就不该让人家一直帮着干,这天底下就没这个理。”老汉说道。

    他说罢抬头看了看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忽然感觉到空气闷闷的,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这都秋天了,怎么和夏天一样反倒闷热起来了。老汉感叹着,老婆子也用力的吸吸鼻子,嘀咕一句道:“老头子,你有没有闻着这闷热的空气中有股子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老汉再用力吸几次。

    老婆子放下手中的簸箕,用力一吸道:“好像是,血腥的味道。”

    老汉一愣,正提起一串辣椒的双手不觉颤抖起来,眼神盯着那红红的辣椒,忽然觉得他像血一样红。

    是的,血腥的味道,因为山的那一边,正在流血。

    八月初三日,河南巡抚潘陨命河南都司副使翟瓒、分巡河南道佥事温濡各率兵一万,携带火器重炮,从彰德府出发,一路猛攻林县县城,一路猛攻泽州。河南军素来骁勇,又凭借重器,在林县主场作战,他们势如奔火,只用了一夜时间,青羊军驻扎林县的云梦山白玉山部就被打退,损失惨重,他们苦心经营一年的蚁尖寨也失守,主将玉面阎罗白玉山身中流弹而亡,两千多人被迫投降,余者七十多人仓皇逃到洪梯子,和陈来军汇合,林县失守。

    泽州方面更是不堪一击,百姓们早已恨死了当初在城中大开杀戒失掉民心的青羊军,虽然陈卿后来亲自过来整顿,处置了一大批人,当地百姓依旧恨青羊军入骨,河南官军刚到便有当地百姓主动做向导,帮他们攻下泽州,民心尽失的

    泽州城陷落不到半天的时间,城内被陈卿留下镇守的主将王彪慌乱中被愤怒的百姓用石头砸死,死状惨烈。

    八月初四日,河南官军留足两千人重新占据了军事要塞蚁尖寨,其余八千多人,加上招降云梦山部的两千多人,合兵一万继续北上,在河北参政陶楷指挥的神武卫五千官兵的协助下,南北夹击涉县、武安。八月初五日,涉县、武安相继失守,青羊军驻守涉县的东大营副总指挥李陈战死,驻守武安的冯疯子被俘,当日即投降官军。

    与此同时,八月初三日,山西太原中卫、大同左卫、大同右卫、振武卫、朔州卫一万余官兵在山西都指挥佥事杨朝凤的亲自指挥下南下猛攻义军控制的辽州、沁州,辽州沁州青羊军五千余人拼死抗击两昼夜,不敌,退回黎城县,辽州青羊军主将王得战死,辽州、沁州相继失守。

    八月初五日,鲁纲和赵廉携京营和三关精锐马队跨过黄泽岭,过辽州、沁州进入潞州地界,经襄垣、屯留浩浩荡荡将三万兵马开到了潞州城。

    早在林县失守的时候陈卿便很快知道了消息,心急如焚,王仲兴听到白玉山死讯后更是悲愤交加,当场喷出一口血来,向陈卿请命重新夺回林县,陈卿怕他在这种情况下出兵容易被敌人所乘,拒绝了他的请命。

    他命令东大营陈来率兵五千人出洪梯子前去救援,陈来一听官军胆敢反攻,怒目圆睁,当下便率领兵马火速下关,没想到大队人马刚走到马家岩一带一处峡谷当中,忽听得身后一声炮响,队伍后方不断炸响,陈来很快反应过来是炮声,赶忙命令兵士散开,这时两侧山崖忽然开始放起箭来,箭头带火一支支狠狠的射向他们,很快便点着衣服,他的人马顿时陷入一片火海。

    就在他们惊慌失措之际,无数蒙面黑衣的人从两侧密密麻麻的树上吊着绳子飞了下来,人人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弯刀,荡秋千似的在人群中横飞直撞,一排排的兵士被抹了脖子,身手之快下手之狠,让陈来都不免心惊。

    他捡起地上兵士们掉落的腰刀和盾牌飞快的掷了出去,力度之强、速度之快很快便横扫过几个来不及躲闪的黑衣人,有几人纷纷倒地,也有人快速闪开,将手中的飞刀朝他掷出,陈来拿起盾牌挡住几个,正要冲上前去,不料背后一支冷箭飞来,直射中他后背,陈来大吼一声,在几个兵士的拼死保护下不得不后退,下令兵士纷纷后撤返回洪梯子,身后那些黑衣人不断飞箭射刀,又斩杀了一片人,直追着他们上了洪梯子才撤退。

    陈来退回后直奔青羊寺大营向陈卿请罪,陈卿详细询问了他被袭的情况,断定那黑衣人是有备而来,马上去审问那被俘虏来

    的黑衣人时,发现那几个人已经咬舌自尽,把个陈卿更是吓的感觉这是遇到了不一般的对手。

    战事紧张,陈卿没空去纠结这些人到底是谁,让陈来好好养伤再说,谁料第二天便传来了涉县、武安和辽州、沁州、泽州先后被官兵夺回的消息,听到主将又折了青羊山元老李陈、王彪和王得等人,他更是难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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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好一个小郡王!
    山上寒来早,秋风起,山野呼啸着卷起一地尘土,四处飘摇,如鬼哭狼嚎。

    天上冷星残月映照下,夜寒如水。

    青羊寺义军大营,院内正殿后屹立着的好几排客房和几个独立的小院,正笼罩在一片苍茫的夜色中。夜已深,院子里的灯火很多已熄灭,一团漆黑,只有一间客舍的烛火还微微跳动着。

    陈卿穿着一件羊绒大氅,迈着步子朝那间客舍走去,胳膊上搭着一件精致的青底黑边对襟大袖氅衣,天有些微冷,而那氅衣摸上去却很暖和,因为它用的是一种他至今都不知道什么的上好布料。

    院内来回巡逻的兵士见着他只是点头问候,他们已经习惯了陈卿常在这院子里转悠。

    走到那房门前,客舍大门两侧守卫的兵士刚要跟他打招呼,陈卿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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