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霸宠:妖妃欠收拾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堂姐
我下意识地抽回自己的手,脑海中瞬间涌现出关于他的诸多记忆。
原来,我和他相识已久!
我忆起鬼蜮卷宗之中同他初次相遇的场景,他冷漠阴鸷,随手将我从荆棘钉耙之中捞起。
树洞之中,他狂性大发,差点将我推向绝望的深渊。
熟悉又陌生的寝殿之中,他再度发了狂,好在有容忌相护。
………
我似乎忆起了关于祁汜的一切,目睹了他从原先的不择手段,转变为现在的义无反顾倾尽一切,心中百味杂陈。
若问我有没有厌恶过他,答案是肯定的。毕竟,正常人都受不了他曾近乎变态的野蛮行径。
但我却不记得自己是何时释的怀。
也许是他祁汜了救我散尽修为使得我心生愧疚,也许更早一些。
我困顿地回忆着往事,头疼欲裂。
忽然间,寝殿的门再度被打开,数十位太医径直朝龙榻走来。
我连连收回思绪,原想藏匿于榻下,不料榻下仅余一寸空间,藏不得人。
仓皇中,我一骨碌爬上榻,将自己埋于龙榻里侧数层被褥之下,大气都不敢出。
。
第三零二章 信守承诺
下一瞬,太医院中但凡叫得上名儿的太医均跪在龙榻前,恭恭敬敬地朝着榻上昏迷不醒的祁汜磕头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片刻停顿之后,为首的太医起身替祁汜把脉,他摇了摇头,懊丧说道,“最多活不过三个月!”
紧接着,又一位太医上前替祁汜诊脉,他亦摇着头,颓丧说道,“咳喘之症深入肺腑,三个月便是极限了!”
数十位太医轮番上前替祁汜诊脉,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乐此不疲。
藏匿在数层被褥之下的我大汗淋漓,已是一脸生无可恋。
就在我即将被厚实的被褥捂得即将晕厥过去之时,祁汜猛然睁开眼,一把将我从被褥之中拽了出来。
他勾唇浅笑,戏谑言之,“这条被褥厚薄适中,盖在身上能令朕心旷神怡,枕于身下更能使朕延年益寿!”
“………”
祁汜竟将我比作被褥!
我恼羞成怒,伸手将他推至一旁,“你是不是早醒了”
正准备下榻,突然发现榻前有数十道灼灼的目光盯着自己,脸颊瞬间烧得通红。
祁汜拽着我的胳膊,旋即冷喝着榻前面面相觑的太医们,“一群庸医!还不快滚”
“臣等告退!”太医们面露骇色,四散而逃。
顷刻间,偌大的寝殿中,又只剩下我和祁汜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朕原以为歌儿脸皮厚似城墙,想不到竟会脸红!”祁汜掐着我热度未褪的脸,朗声大笑。
“闭嘴,别笑!”我一时气闷,遂伸手捂着他的口鼻。
祁汜面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定定地回望着我,“歌儿,你的鼻孔真好看!”
“………”
头一回听人夸我鼻孔好看,使得我突然有些好奇自己鼻孔长什么样。
不过,我转念一想,鼻孔不就是黑黑两个洞吗哪里看得清楚好不好看!
“你该不会病入膏肓,出现什么诡异的幻觉了吧”我悄然掩着口鼻,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被人窥伺鼻孔是见十分羞耻的事。
祁汜矢口否认道,“朕不是还有三个月时间现在回光返照,未免也太早了!”
一想到祁汜仅剩三个月时间,我心里难受得紧。
“无需歉疚,朕答应救容亲王,是有条件的。”祁汜起身,从案几后的矮箱中取出了一件做工精致的嫁衣。
他将嫁衣郑重交予我手中,轻声说道,“朕以余生数十载,换你凤冠霞帔同朕举案齐眉三个月,如何”
我本想拒绝,但话至嘴边,又悄然咽了回去。
自见容忌的第一眼起,今生今世,我就未想过嫁给别人。
但祁汜为救容忌身受重创,我又怎能言而无信,舍他而去
片刻之后,我悄然敛下眼底的水汽,接过祁汜手中的嫁衣,咬牙强逼着自己,吐出一声细若蚊蝇的“好”字。
“朕知你心中所爱是容亲王,对朕,仅仅只是歉疚而已。”
祁汜轻咳着,苍白的脸色显出一丝寂寥,“你同容亲王情比金坚,三生三世矢志不渝。所以,朕只能将希望尽数寄托于浮生一梦之中。毕竟,这大概是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朕有且仅有一次能将你据为己有的机会了!”
原来,我同容忌已历经了三生三世!
遗憾的是,我和容忌之间,再无继续的可能。我既答应了祁汜做他的皇后,即便不爱他,也会信守承诺,同容忌保持距离。
“歌儿,原谅朕的自私。”
祁汜将我拥入怀中,他身上的龙涎香混合着淡淡的血腥气,直灌我鼻腔之中,使得我强压下的眼泪又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连连背过身,捧着嫁衣夺门而逃。
细雨如丝,我在纵横交错的廊道中漫无目的地游走,手中轻若蝉翼的嫁衣好似千斤重,压得我喘不过气。
天知道我有多想日日夜夜守在容忌身边!
可现在的我,连面对容忌的勇气都没了。
我既害怕容忌得知真相之后对我失望至极,亦怕自己会忍不住没脸没皮地求祁汜放手成全我和容忌。
“歌儿”容忌略显喑哑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转过身,错愕地看着坐于软轿中面色惨白的容忌,紧张得说不出话。
“怎的傻乎乎地在雨中淋着”容忌作势,欲从软轿中走出,然他双腿已废,双手死撑着轿边扶手,亦站不起身。
我见状,心疼不已,正想上前搀扶,又顾及着自己同祁汜的承诺,只得杵在原地,进退维谷。
容忌琥珀色的眼眸掠过自己全然无法动弹的双腿,顿生懊恼。
。
第三零三章 娇艳祁汜(一更)
我回过头,透过迷蒙雨帘,定定地看着软轿中脸色苍白眸光暗淡的容忌。
此刻的他,褪去往日里的骄傲与坚强,卑微到尘埃里。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要背信弃义,欲将病入膏肓的祁汜抛却,永永久久地留在容忌身边,同他长相厮守。
“歌儿,朕总算是找到你了!”祁汜单手撑伞,他站在渐晚的暮色之中,大半个身子融于仿若被水墨渐染的山水画中,恬淡,孱弱。
他朝我缓缓伸出手,袖口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我吸了吸鼻子,阔步朝祁汜走去。
与此同时,容忌亦松开了我的衣袖,将手缩回了软轿之中。他轻轻放下轿帘,将帘外的飞雨凉风隔绝开来。
祁汜将我轻拢入怀,他一手将我的后脑勺按至他的心口,闷闷说道,“这么冷的天,为何跑出来淋雨若是染了风寒,传染给朕,朕本就只剩三个月的寿命怕是要大打折扣了!”
“那你还不松开我”我小声嘀咕着,眼角余光默默地追随软轿的方向,直至再看不见轿帘中形单影只的容忌。
“朕偏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祁汜轻笑道,幽深的眼眸在我眼角眉梢久久停驻。
我回眸,怔忪地看着笑靥浅淡的祁汜,脑海中,却全是容忌的音容笑貌。
“小手怎么这么凉”祁汜握着我的手,将之放至心口。
“嗯——”
他忽而低吟出声,惊得我一激灵,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我连连抽回手,古怪地盯着他,“为何突然鸣啼”
“这不是很正常春日的公狗在邂逅真爱之时,不都是要吼上两嗓子”
我满头黑线,躲开了他过于直白的眼神,闪身往寝殿的方向走去。
之前,我总觉时间不够用,恨同容忌相逢太晚,恨昼夜太短看不够他。
而今,没有他的陪伴,寂寂黑夜变得格外冗长。
我站在殿内,停驻在窗前,看着窗外枝头上的夜莺,成双成对,好不自在!
砰——
我重重地关上窗扉,刚转过身,才发现祁汜早已站定在我身后。
“歌儿,朕忽然想起一件事,觉得对你十分不公,因而想要好好补偿你。”祁汜背手负立,锐利的眼神放出几道柔光,厚薄适中的唇向上微挑,显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更深露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此刻他同我谈补偿,定没好事!
虽然我与他婚期将近,但我潜意识里还是十分排斥他的靠近。
祁汜见我未回话,“唰”地一声扯落了披在肩头的外袍。
“啊——”
我赶忙以手遮眼,深怕看见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朕的歌儿怎么这么怕羞!怪可爱的,哈哈哈!”祁汜朗声笑道,随即扯下了我捂着双眼的手,沉声说道,“睁眼,看朕!”
祁汜等了好一会儿,终是忍不住,柔声细语诱哄着我,“乖,睁眼!朕穿了的,只是穿了比较紧的衣物而已。”
我将信将疑地睁开眼,才发觉祁汜竟以薄纱紧紧裹着自己的身体,他面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显得十分兴奋,“歌儿,朕先给你展示展示朕近乎完美的身形轮廓!”
“………”
眼下的他,红色薄纱缠身,笨拙地扭着僵硬的腰肢,竟还学着舞姬娇娥那般嫣然浅笑,欲露还羞。
。
第三零四章 良宵一刻(二更)
砰——
我重重地关上门,将愈发卑微的祁汜隔绝在门外,而后自己一人蜷缩至犄角旮旯之处,任由黑暗将我侵袭吞噬。
之前,不论我是在浅眠小憩还是呼呼大睡,容忌知我惧黑,即便不在我身边,也会替我留盏灯。
而今,我却恨不得自己在黑暗中一睡不醒。这么一来,我便可以留在梦中,同容忌长相厮守。
翌日傍晚,当我推开门扉之际,已然换上喜服,宁心静气地立于祁汜面前。
祁汜亦换去暗沉的玄色龙袍,着一身喜服,意气风发地朝着殿门口的我走来。
他二话不说,直接将我扛往他的寝宫。
立于他身后的满朝文武,均讶异地看着祁汜目无旁人地将我扛走。
仓皇间,我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静坐在软轿之中的容忌,心口又是一阵绞痛。
“皇上,此时洞房委实不妥。不若,先带皇后去前朝拜天地”诸位大臣纷纷谏言劝道。
祁汜一言不发,快步绕开了他们,直奔寝宫而去。
“祁汜,你放我下来!”
感受到容忌的视线,我委实无法心平气和地任由祁汜扛在肩头。
片刻之后,祁汜颇为无奈地开口道,“歌儿,不是朕不愿意同你拜堂,朕做梦都想!可惜,这仅仅只是浮生一梦而已,待梦醒时分,这一切都将破灭。朕怕找回记忆的你,无法接受同朕拜过堂的残忍事实,亦怕容亲王对你生了嫌隙,使得你们二人失和。”
原来,他急急地带我回寝宫,并不是因为心急洞房,而是怕我将来太过难堪。
待寝宫之中的宫娥散去,并替我同祁汜关好门,祁汜这才将我轻轻放下。
他看出了我的局促与不安,出言宽慰道,“放心吧,朕虽算不得一个好人,但会努力做个正人君子。”
“我原以为如我承诺那般,同容忌断绝一切关系,全心全意做你的皇后,就能偿清欠你的情。但眼下看来,我怎么觉得欠你的,越来越多了”我怔怔地看着同坐桌前的祁汜,心中五味杂陈。
“你从未欠过我什么。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祁汜挫败地说着,旋即抄起酒壶引颈痛饮。
“别喝了,莫要再作践自己!”我夺过了他手中的酒壶,看着醉意微醺的祁汜,一时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歌儿,你知朕为何独独夸你的鼻孔好看么”祁汜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神神秘秘地询问着我。
我迷惘地摇了摇头,之前我只当祁汜一时兴起,随口一说罢了。
祁汜面颊微红,酒劲上头,“对朕而言,你浑身上下,没有不好看的地方。但朕不愿将来你同他耳鬓厮磨之时,会突然忆起朕亦夸过他触碰过的地方,进而对他心生愧疚。因而,朕只好拣一处容亲王极有可能不会触碰的地方,留下朕的专属印记。”
祁汜借着酒意,猛然倾身,浅啄着我的鼻尖。
我原想躲闪至一旁,但亦明白自己既答应祁汜嫁他,这种事情就无法避免。
迟疑片刻之后,我终是没有闪躲,紧闭双眸,摒弃心中所有的念想,拼尽全力说服自己接受即将发生的一切。
暖色烛光,将我和祁汜的影子拉得老长,乍眼一看,像在引颈交卧,缠绵悱恻。
不过片刻功夫,刚刚还满嘴胡话的祁汜陡然清醒。
他以冰冷的酒水浇面,声音喑哑至极,“朕去御书房醒醒酒,你先睡罢。”
话音刚落,他飞快地翻窗而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渐沉的夜幕之中。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