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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霸宠:妖妃欠收拾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堂姐
不过我并未料到,他竟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甚至还千里迢迢远赴招摇山,放了一把火,将自己的亲生骨肉烧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神君当真不会造梦之术?”我再度追问着天弋。
天弋笃定地说道,“不会。不止神君不会,圣君也不会。不日前,圣君曾来过招摇山一趟。他本想询问贫僧关于虚无界气运的天机,贫僧未搭理他,他便气急败坏放了一把火将日日夜夜焚烧着贫僧的躯体。若他会造梦之术,直接闯入贫僧的梦境中窥伺一二便可,大可不必动怒。”
说的也是。
如果圣君会造梦术,他便不会千方百计地想从天弋口中套话,直接入梦便是。
只是,近来我总觉心神不宁。
一来,倾扇虽于南羌密林混元洞口自戕而亡,但她临了前那句“后会有期”却尤为诡异,如同梦魇一般时不时地萦绕在我耳边。
再者,神君本就是虚无界大陆上,唯一能与圣君相匹敌的存在。我至今仍无法相信,他会那么轻易地死去。
我原想着,倾扇通晓造梦之术,倘若神君也通晓造梦之术,他们之间兴许还有些渊源。
可惜,就目前来看,神君与倾扇之间,可以说是毫无关联。
不仅如此,圣君与倾扇之间,亦十分生疏。甚至可以说,除却圣君藏于水中月里的天机卷同倾扇有些关系,他们之间干净得犹如一张白纸。
天弋猛然抬首,哑声道,“女施主就不问问自己的未来?”
我淡淡说道,“莫问前途吉凶,但求落幕无悔。未来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下。”
天弋怅然所失,仰天狂笑,“是啊,未来不重要。可惜,贫僧直到现在才顿悟。”
他悟不悟同我有什么关系?
我扫了一眼疯疯癫癫的天弋,深怕他突然挣脱藤蔓束缚,扑上前来死咬着我不放,旋即拉着容忌快步离去。
身后,天弋笑着笑着竟又开始嚎啕大哭,“本来今天无喜无忧,女施主为何又出现在贫僧眼前?”
真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虽然,我只是无意间路过此地,顺道问他几个问题。但好歹我还帮他驱赶了贪婪阴邪的秃鹫,他不道声谢就算了,竟还开始埋怨起我来了。
“女施主,其实你很想知道前路吉凶对不对?放心,倘若天要亡你,贫僧一定会第一个挡在你身前,替你挡去所有伤害。”
天弋又哭又笑,声音极其沙哑,彻底疯魔。
天要亡我?
天弋到底还是透露了我的前途吉凶。
不过,即便天要亡我又有什么可怕的?
天若当真要亡我,随随便便倾覆了这天道便是。
回宫路上,我心里总算顺畅了些。
尽管前路迷雾重重,这方地域依然值得守候。
尽管真相扑朔迷离,但我在意的人一直陪在我身侧,不离不弃。
我回头看了一眼俊美无俦惜字如金的容忌,正欲回以他嫣然一笑,不成想我尚未消肿的唇又开始隐隐作痛。
同是血肉之躯,为何我被“折磨”地这样惨,他却跟没事儿人一样?
我忿忿不平地瘪着嘴,抬手轻触着他薄薄的唇瓣,“明明又软又甜。可为何你将我的唇啃成了驴腚,你的唇却能安然无恙?”
容忌眉头紧蹙,“休得胡说。不软!”
“………”
我瞅着他气得发青的脸色,便知他定然是会错意了。
片刻后,容忌又红着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附耳轻语道,“你当真觉得甜?”
“………”
这叫我怎么回答?
若说是,他定然变本加厉。
若答否,他定然倍加努力,直到我心悦诚服为止。
不过,看着他满脸期待的模样,我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容甜甜,名副其实,比蜜还甜。
啪——
我正要开口,突然有一圆滚滚的东西朝我嘴边飞来,不偏不倚地撞上我的鼻骨,四分五裂。
天杀的,居然有人堂而皇之地对着我的脸扔鸡蛋。
我一脸错愕地环顾着四周,下意识地伸出舌头,尝了尝蛋清的味道。
“呸呸呸——”
该死!朝我扔鸡蛋也就算了,扔的竟还是臭鸡蛋。
我被臭味辣得眼泪星子直飚,一边双手叉腰,朝着热闹非凡的闹市一连发出三声狮吼。
“谁扔的?”
“谁扔的臭鸡蛋?”
“就不能扔些可口一点的?类似剁椒河蚌、水晶扁肉、宫保鸡丁、鱼香肉丝……”
自我怀了小小乖们之日起,便十分注意自己的言行,就怕给俩兔崽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然,当街被砸臭鸡蛋实在太过分,使得我差点破口大骂。
容忌显然动了杀气,琥珀色的眼眸往街边摊贩上剜了一眼,水墨广袖中旋即飞出几道凌厉掌风,招招毙命。
见状,我亦出手悄然化解了容忌的掌风,低语道,“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杀得了一两个,但杀不完千千万万个。”
我扫了眼闹市中纷纷转过头来一脸惊愕地盯着我看的黎民百姓,心中虽有些酸涩,但还不至于因着一个臭鸡蛋而失声痛哭。
“说,为何砸我?”
稍稍平复了怒火,我指了指脸上的鸡蛋壳,冷声质问着始作俑者。
没错,始作俑者是个约莫六七岁的凡人孩童。
“坏女人!阿嬷说了,北璃迟早毁在你手中。你是十恶不赦的灭世魔神,我讨厌你。”他瑟缩着身体,着急忙慌地藏于他阿嬷身后,一张巧嘴飞快翻动。
“讨厌我?等你打得过我的时候,再来说这句‘讨厌’。眼下的你,没资格。”我冷冷说道,不过因他只是个未长大的孩童,虽然生气,但还不至于对他痛下杀手。
孩童的阿嬷吓得双腿发软,抄起鸡毛掸子就往孩童身上打,片刻功夫,竟生生将半新不旧的鸡毛掸子给打折了。
“北璃王,童言无忌,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年迈的阿嬷噗通一声跪在我脚边,苦苦哀求着我放那孩童一条生路。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待你们如何,你们当心里有数。往后,若再有人对本王不敬,轻则乱棍打死,重则株连九族。”我随口说着,株连九族这么残忍的事我可做不出来,不过为了震慑这些愚民,稍稍恐吓一番,也没什么不好。
此话一出,原先人声鼎沸的闹市顿时鸦雀无声。
他们面面相觑,眸色中均透露着难以言喻的惊恐。
真是可笑,明明是他们伤害的我,非要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我撇了撇唇,强拽着容忌的胳膊,疾步穿过闹市区,心里大为不快。
一刻钟后,容忌突然将我搂入怀中,小声嗫嚅着,“歌儿,你别怪我。方才,我元神出窍,将那对婆孙,砸死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再者,你怎么可以对妇孺小孩下手?”
我声音陡然转高,委实不敢相信有朝一日,容忌竟会对妇孺孩童下手。
“他砸你那一下,我心都要碎了。没将他碎尸万段,已经算客气的了。”容忌嘟囔着,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我被臭鸡蛋砸出了一小道伤口的唇角。
虽然,我并未犯错,被人当街砸臭鸡蛋委实冤屈。
但我并不希望容忌为了我手染杀戮。尽管他杀的人也不少,不过一直以来他的斩天剑,斩杀的均是作恶多端之辈。
“从今往后,可不许随意杀人。”我再三叮嘱着他,深怕他为了保护我,一步步走上魔道。
“那对婆孙,确实该死。”容忌不服气地说道。
想不到,容忌竟这般顽固。
“不论如何,你也不能滥杀无辜。这样的你,让我觉得很可怕。”
话刚出口,我就心生悔意,磕磕巴巴不知该如何解释。
容忌岿然不动的冰山脸上迸现出了一道裂痕,他面上泛着薄怒,显然是因着我不分青红皂白而生气。
“人人生而平等。他们砸了我,我大可以砸回来。不论如何,他们罪不至死的。”我知容忌动了怒气,也很后悔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但做错了就是做错了,纵他可只手遮天,也不能视人命如草芥。
容忌凉飕飕地盯着我,薄唇轻启,“你最好保护好自己。不然,若是再遇上今天这种情况,我不介意屠城。”
“这里是北璃,不是你东临。”
“速速滚回宫去。再敢受伤,你看着办。”容忌彻底黑了脸,将我扔在荒无人烟的巷道上,不知所踪。
我以手扶额,只觉头疼欲裂。
脑海中,黑盒子吧唧着嘴,好声好气地劝着我,“宿主,见好就收得了。那对婆孙一看就不是善茬,东临王没做错。”
“我真的做错了么?”
连黑盒子都这么说,我突然间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
可是,我只要想到那孩童家中也许还有慈祥和蔼的父母等着他回家吃饭,我自己心里始终迈不过这个坎儿。
身后,铁手审慎言之,“小嫂子,这回当真是你的错。”
我转过身,迷茫地看着铁手,一时无言。
“那对婆孙本就是西越王安插在北璃的细作。近段时间,他们四处散播谣言,就是为了动摇民心。不仅如此,他们为了坐实小嫂子即将成为魔神的谣言,甚至策划了数场不大不小的瘟疫。前段时日,北璃王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皆在为小嫂子昏迷不醒一事担忧,这才忽略了那对婆孙屡屡作恶一事。如今,小嫂子完好归来,纵他们今日不出手伤你,王也不会放过他们。”
闻言,我心里咯噔一下,便知自己完完全全错怪了容忌。
完了,这回当真闯了大祸。
容忌设身处地地为我着想,不动声色地为我扫清障碍,我居然还说他可怕。
我真是个混球。
铁手缓了一口气,继而说道,“王原本不愿惊动你,私底下吩咐属下将他们处理干净。可惜,王太在乎你,见不得你受到丁点儿伤害,等不及属下出手,便元神出窍,以整整三车的臭鸡蛋,将那罪该万死婆孙俩活活砸死。”
“完了,容忌定然被我气坏了。”我哭丧着脸,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铁手见状,和煦笑道,“小嫂子莫急。王即便生气,心下还是挂念着你的。不然,他也不会命属下护送你回宫。”
“他在哪?”
“驿馆。”铁手脱口而出。
“快带我去找他。”我连连拽着铁手的胳膊,苦着脸央求着他。
“小嫂子不必担忧,王最好哄。你只消往他怀里一扑,一蹭,他纵有满腔怒火,也该给你蹭没了。”
赶往驿馆的路上,铁手见我心事重重,遂耐着性子不住地宽慰着我。
事实上,我倒不是担忧容忌不肯原谅我,我只是内疚不分青红皂白地错怪于他。
刚踏入驿馆,就听见乒乒乓乓一阵响声。
眨眼间,数名美娇娥便被容忌扔出了驿馆。
我深吸了一口气,刚想叫住在院中练剑的容忌,他却冷着脸,背过了身。
“不是让你滚回宫?”
“我错了。”
“现在不觉得我可怕了?出去。”容忌紧抿薄唇,手持斩天剑,对着院中古树一阵乱砍。
我连连跑上前,轻拽着他的衣袖,“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要。”
容忌噤了声,似在为他脱口而出的一声“要”而恼怒不已。
“你很生气吼?”我见他并未推开我,大着胆子缠上了他的胳膊。
“放开,刀剑无眼。”容忌不咸不淡地说道。
我才不信他会拿刀砍我,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刀剑无眼,所以你准备将我当木柴给劈了么?”
“舍不得。”





神殿霸宠:妖妃欠收拾 第四七三章 被陷害
容忌并未转过身,他稍稍侧过头,看着诚惶诚恐的我,语气不善地反问道,“你就这么怕我?”
我全然无视了他冷冰冰的眼神,紧紧地圈着他精壮的腰身,“怕你不理我。”
“松开,这些树欠砍。”
容忌扫了一眼我搁在他腰间的手,冷冷道。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欠收拾。”我听出了容忌的言下之意,忙出言附和道。
容忌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掰开我横亘在他腰间的手,稍稍和缓了口气道,“速速回宫。再不走,我怕控制不住情绪。”
一听到他说控制不住情绪,我又想起心镜前的一幕幕,不自觉地松了手。
他抿唇浅笑,笑不达眼底,“看吧。你到底还是不信任我。”
“我只是怕疼,不是怕你。你控制不住情绪,意味着会很痛。”
我小声嘀咕着,见他还未消气,牙一横,又飞扑入他怀中,诚心诚意地向他道歉,“我错了,我不该胳膊肘往外拐,不信自己夫君,反倒去相信旁人的一面之词。”
“松开。”
“你要是不喜欢我缠着你,大可亲手推开。”我只将他所言当成了耳旁风,双手紧攥着他的前襟,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谁说我不喜欢?”容忌下巴微扬,尽管语气冰凉,但他终究未动手将我推开。
唉,今儿个的容忌,傲娇得不像话。
怎么哄都哄不好。
“乖乖,你要是不喜欢‘醉驾’,我再也不逼你了,好不好?”见他油盐不进,我只得拿出点诚意。
容忌愣了片刻,转而轻声答道,“不是不喜欢。是怕你伤到自己。”
“乖乖,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气了?”
“没生气。”
容忌一边说着,一边将斩天剑扔至一旁,兀自入了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扉。
我刚想跟着他进屋,却吃了个闭门羹,被他关在了屋外。
铁手津津有味地倚靠在栏杆上,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小嫂子,你太含蓄了,这样可不行。”
“确实是我太过分了,他生气也在情理之中。”我略显懊丧地靠在门扉上,心里头已然将叶修那个王八羔子骂上千百遍。
若不是他无事生非,派了两个细作在北璃都城兴风作浪,我岂会误会容忌?
这下倒好,容忌被我伤得体无完肤,眼下指不定躲在屋里偷偷哭泣呢。
脑海中,黑盒子吧唧着嘴,尤为敷衍地宽慰着我,“东临王的眼珠子应当只是个摆设,本大王似乎从未见他掉过泪。你若是真怕他不原谅你,再给他跳段yàn wu,保证笑到他头掉。”
“我烦着呢。”我坐在门口,百无聊赖地看着在我脚边穿来穿去的蝼蚁,心烦意乱。
铁手凑上跟前,冲着我挤眉弄眼,“小嫂子,你当真太含蓄了。你该直接冲入屋中,扑入王的怀中,声泪俱下地告诉他,你错了,你想埋在他裆口嚎啕大哭。”
“………”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尽出馊主意的铁手,幽幽地问了一句,“你犯错的时候,就是这么跟星儿道歉的么?”
“并不是。我犯错的时候,往地上扑通一跪,直接将膝盖骨磕得粉碎。星儿心疼还来不及,何须我哄?”铁手沾沾自喜道。
这一点,铁手和容忌极像。
容忌犯错时,随手甩出一针毡,往上一跪,吓得我连脾气都没了。
“阿嚏——”
在屋外吹了大半天风,冻得我浑身发颤。
之所以不用神力御风,就是想要一回苦肉计。
果不其然,我刚打了一个喷嚏,容忌便着急忙慌地开了门,“进来。”
我深怕他反悔,赶紧钻入屋中,转手将门闩插好。
“你的小娇妻欠收拾了,尽管来吧。”我双手往两边一摊,冲着如朗月清风般淡漠的容忌挤眉弄眼。
容忌兀自坐回案几前,浅浅道,“小娇妻怕疼,算了。”
想不到,容忌竟这么记仇。
奇怪,屡试不爽的美人计怎么也失效了?
黑盒子横插一嘴儿,“宿主,你这哪里是美人计?一张脸肿得跟马蜂窝似的,东临王不把你轰出去就算顶好的了。依本大王看,你还不如安安分分跳支舞,博他一笑不就好了?”
说得也是,现在的我脸肿得跟个肉包一样,容忌又岂会动心?
脑海中,突然闪现出长安街边摊贩嘹亮的吆喝声,“狗不理肉包,一文两个。”
唉,我可真惨。
我长叹了一口气,径自走向屋中卧榻,扯过薄衾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容忌,我们可不可以不吵架?”
“好。”容忌爽快地应着。
我总觉他还在生气,故而闷闷说道,“口是心非的家伙,应得倒是爽快。”
容忌倏尔起身,阔步朝卧榻方向走来,“我有事须得出去一趟。”
“走吧。”
我如是说着,转而“腾”地一下起身,死死地缠着他的双腿,正如铁手授意那般,埋裆嚎啕大哭。
容忌稍显错愕,轻抚着我的脑袋,柔声问道,“有这么难过么?”
“明明是你把我惯得无法无天,突然间却变得如此冷淡。我都说了我会改,再也不要翻身,你还不肯原谅我。到底要我怎样?芳心纵火犯,你快将我烧成灰烬了。”
“笨蛋,你不需要改。你的一切,好的坏的,在我天赐的礼物。”容忌蹲下身,轻轻的刮了刮我的鼻子,“乖乖坐在这里等我。”
“哦。”
我心底狂笑道,心下腹诽着到底还是铁手了解容忌。
往后,若是不小心再惹到他,二话不说,直接埋裆便是了。
我原想显得乖巧一些,一骨碌下了榻,随手幻化出一搓衣板,大咧咧地坐在搓衣板上,等待着容忌归来。
一刻钟,两刻钟,……
转眼,数个时辰都过了,他还没回。
此刻,我已经困到不行,往地上一躺,搂着搓衣板呼呼大睡。
午夜梦回,总感觉有什么玩意儿欲冲破层层束缚同小小乖们近距离问好。
我猛然睁眼,几度起身失败,“你可吓死我了。”
容忌莞尔,浅浅的梨涡漾着醉人的笑意,“难道不是惊喜么?”
“嗯?”我揉了揉眼,完全不明白容忌在说些什么。
他轻声解释道,“失而复得,人间至喜。”
我满头黑线,终于明白了他为何刻意冷我大半天,原是为了上演这一出失而复得的戏码。
“你以后可别这样了。”我闷闷说道,顿觉自己这一整天真是倒霉透顶。
不仅翻身失败,还被反将了一军。
哄了半天容忌,结果他竟冷着脸刻意演了一出戏。
“歌儿不喜欢?”
“吓都被你吓死了。”
容忌闻言,颇为懊恼地顿了身形,“师父真是愈发不靠谱。他说,今儿个是你涅槃重生后过的第一个生辰,须得好好安排。”
“所以,你之所以千杯不醉,是因为师父给了你解酒丸?”
我眨了眨眼,面上沉静如水,心里头已然波涛汹涌。
“嗯。”容忌如是应着,见好就收,一脸餍足地将我揽入怀中。
“嗯你个鬼!”
我气呼呼地将他推开,翻身下榻,“砰”地一声将门摔得震天响。
容忌紧跟在我身后,沉声道,“跑慢点,别磕着。”
我哪里顾得着这么许多?
一想到叶修派来的细作让我吃了这么大一个闷声亏,径自回宫取了随侯珠,旋即瞬移至西越境内。
这回,我倒要看看天灵盖已碎的叶修,还能猖狂到什么地步。
身后,容忌紧追慢赶,终于将手中热腾腾的长寿面递至我手中,“今日既是你涅槃重生的日子,也是我起死转生的日子。许久没未你下过厨,手艺也不如五师兄好。你若不吃,便倒了吧。”
彼时,我和容忌已然行至西越境内。
西越境内,华灯初上。许是因着西越储君的临世,西越上下一片欢腾,即便暮色渐沉,闹市上依旧人满为患,甚嚣尘上。
不多时,诸多西越百姓被容忌所言吸引,纷纷朝着我们聚拢而来。
他们尤为热情,鼓掌起哄道,“姑娘,快吃吧。夫君好心好意下面给你吃,哪有不吃的道理?”
“是啊是啊,吃了这碗长寿面。准保你们二人永结同心长长久久。”
………
我无语地看着周遭笑逐颜开的民众,赶紧接过容忌手中的汤碗,小口嘬着,“容忌,你觉不觉得西越民众热情过了头?”
容忌看出我的窘迫,遂带着我腾云而起,好避开这些过于灼热的视线。
他立于层云之巅,睥睨着热情友善的西越民众,沉声道,“据传,叶修仁德爱民,身体力行地感化着素来淡漠的西越民众。”
叶修仁德爱民?
“这怎么可能?”我冷声道,委实不相信叶修突然间洗心革面。
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容忌眉峰一挑,并未答话,转而在我耳边又说了遍,“生辰快乐。”
实际上,今日并非我的生辰之日,也不是师父捡到我的日子,而是我从黑盒子中涅槃重生的日子。
可不知为何,容忌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生辰”二字。
我正欲询问容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便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声音轻若鸿羽落地,“切记,今日才是你的生辰。”
难道,有人欲凭着我的生辰八字大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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