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公主修仙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萧潇上
玉儿倒有几分迷惑,难不成神尼真的喜欢这两位公子只是一女嫁二夫终究是个笑话,没个正经。便劝说道:“你喜欢他们得他们也喜欢你啊!如果他们真心喜欢你,娶你做小老婆也是行的。”
玉面神尼娇嗔道:“怎么就做不成大老婆了难道我神尼丑了些吗”一双眼睛水波荡漾,上上下下觑着玉儿。
玉儿觉得一身肉麻,不由得绷紧身子,望后躲避,眼睛只望着别处,不敢与神尼对视。
“难道丑了些吗难道丑了些吗”玉面神尼一步步逼近。
“不丑,不丑,很美,很美。”玉儿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你原是可以当大老婆的,但他们都是有大老婆的,所以你只能当小老婆。”
玉面神尼张牙舞爪道:“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当大老婆,我就是要当大老婆。”挨近玉儿。
玉儿一边躲避一边道:“那得他们同意啊!你解除了加在他们身上的妖法,好好儿问一问,只要他们愿意,你当大老婆也好,你同时嫁他们两位也好,都是行的。甭碰我,甭碰我!妇道人家怎的没有一点廉耻。”说完便在心中替玉面神尼回答:“男人娶几房小老婆怎的就有廉耻,为何我们女人娶几房老公就没廉耻我不同意,绝不同意!”
果然,玉面神尼大嚷道:“我不同意,绝不同意。”
玉儿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忖道:“这不又绕回来了吗”便大声道:“闲话休说,你先解除了媚术,我好仔细问他们,只要他们自愿,你就娶了他们去!”见玉面神尼又挨靠过来,赶紧跳到一边.
玉面神尼声音娇嗲道:“如果你愿意,你也一并嫁了我使的还是使不得使得我便让你问他们,最后我来问你。”
玉儿心道:“他们怎么会愿意不过因为中了你的媚术罢了!我自然不会中你的媚术了。”便自信满满地道:“一言为定,击掌为誓!台上台下各位英雄好汉都是证人!”
玉面神尼得意地“咯咯”笑了两声,指着台上台下的人严厉喝道:“大家今儿个都是证人,今日之事谁若反悔,便是天下人的公敌!人人得而诛之!”
台上台下数百人便齐声应道:“喏!”
玉面神尼假意殷勤道:“我替公子筛一壶酒,公子润润嗓子正好问来。”从一旁的白衣女子手中夺过酒壶,倒入金樽之中。
玉儿警惕地觑了一眼神尼道:“又玩弄甚么诡计我偏不上当。”
玉面神尼殷勤笑道:“奴哪里敢不信我先尝,你后喝。”便将金樽里的酒一饮而尽,提起酒壶欲再筛一樽。
玉儿急忙拦住道:“我自己来,自己来。”接过酒壶,仔仔细细看了,并无机关,便倒了一樽酒,一口饮尽,并无异样。
两人同时伸出手道:“请。”一齐走到长孙晟与杨广面前。
玉面神尼手中捻了些许粉末状的香料朝两人面上撒去,不一会儿,两人的神色变得正常,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起来。
“我好了,剩下是你的事了。万不可反悔哦!”玉面神尼似笑非笑地道。
第七十七回 尬遇故人
玉儿细想了想,似这些江湖的末流人物自然入不了名门正派,有个借也托身未免不是好事,倒不能无故嘲讽他们。
她对玉面神尼的开山立宗大会充满了好奇,加上玉面神尼亦曾经邀请她参加此会,便笑眯眯地对鸟怪道:“你家亦曾经邀请过我,因我有事去拜访仙道,故此耽误了时辰。既然遇到了你们,也是缘分,我便随你们一起去参加此会吧!”
鸟怪便去与猴怪等各怪商议了,都觉得虽然玉面神尼严令禁止外人参会,但公主曾经接到过神尼的口头邀约,便不算外人。并且以公主之身份高贵,能令玉面神尼脸上增光,必不会怪罪大家,说不定对河东八怪另眼相待哩!
计议已定,河东八怪便相邀玉儿同行。
前去全是山路,坎坷不平,一行人沉默寡言,互不搭腔,加上不时有着白衣戴白花的美丑女子急急超过他们,便觉得不像是去参加开宗大会,倒像是去参加丧礼。
玉儿几次欲问鸟怪那些白衣白花的是甚么人,鸟怪埋头赶路,好像真没听见,也好像装没听见。再看其他人,无一不埋头赶路,连目光亦只盯着山路,罔论与人搭腔了。玉儿觉得甚是无趣,对无量宗的好奇却越来越浓。一路上不止100名江湖好汉,皆是些麻缠无赖之徒,却对玉面神尼与无量宗如此臣服,简直匪夷所思,心中对玉面神尼的万般厌弃换成了一份钦服。
如此行了十数里,却进入一道狭窄的沟中,穿过一个山洞,不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另有一个世界。
远远地瞧见谷中的一处空坪早搭起了一座巍峨的高台,两旁装饰着苍松翠柏并山野的各色花儿。台前用直木拼凑了一个牌坊,刷了朱大漆,醮着金粉写了几个大字:无量宗。两旁条屏却在漆上写了两行黑字。上联是:安邦定功德匪浅;下联是:开天辟地大道无边。倒有几分气势。
河东八怪便在谷口的一座松林里觅地方歇了下来。蛇怪去旁边涧中打水,牛怪解下自己身上背的一个大包袱,其余几怪便开始扎一顶简易帐篷。
玉儿无聊,往松林里只多走了10多步,便有汉子警惕地问道:“却是那条道上来的,东张西望做甚”
玉儿陪着笑脸答道:“自然是的人,不为别的,只好奇这里景色别致,故此多行了几步。如有冒犯,道歉,道歉。”急忙退了回来。
玉儿眼见天色已晚,兼之天上乌云密布,不禁问鸟怪道:“难道不是明日一早举行典礼,反而是今日晚间吗倒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鸟怪犹豫了一下,贴近玉儿低声说道:“今夜是婚礼,明日一早是正儿八经的开宗大典。我方才暗地里打听了,来了不少各条道上的大神,为了安全起见,自现下始,谷中只进不出。”瞅了一眼玉儿又道:“公主快来吃点东西,婚礼上是没有东西吃的。”
玉儿蹙着眉问道:“是牛怪包袱里的东西吗没有一样合我的口味,明日一早我吃些露水花瓣得了。”
正说着,一声响,一个女子用高亢的声音唱道:“传宗主敕令,即于日入正时举行婚礼,请各位嘉宾按指定方位入列!”此声音经久不息,在山谷里回荡了许久方慢慢停歇下去。
一闻到此女的宣喻,河东八怪忙乱了起来,不一会儿都换上白衣白袍,唯前佩一朵花,倒显得甚至别致。玉儿穿的正是白衣,故此免了这个环节。
整理好了衣装,八怪便打出一幅巨大的条幅,上面写着“河东八怪恭贺神尼大婚”几个烫金大字,倒也龙飞凤舞,颇有几分功力。
玉儿瞧见“神尼”几个字,捂住笑个不停。果真上梁不正下梁歪,有甚么样的尊主便有甚么样的徒众。又见八怪皆满脸严肃,甚是正经,急忙忍住笑。
猴怪领头,各人扯着横幅的一角鱼贯跟着,不一会儿便走到了会场。早已经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八怪好不容易挤开人群,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便仰着头望着高台,巴巴地等待。
玉儿环规四周,正对着高台站着的是百十名白衣女子,将头上插的白花换上了花,显然是无量尊主的嫡系,一个个站得笔直,横竖成行,纹丝不动,显得训练有素。其他人等有穿道袍的,或许是鸟怪介绍过的崆峒山;有穿僧袍的,鸟怪说江湖上有一个不禁荤、不禁婚的佛教门派玉笋教会来,应该就是他们;竟然有十数个穿紫衫的,袖子上皆绣着蝙蝠,正是混沌教的紫衫使者;还有穿着各色衣裳,并没有统一着装的;其他欲改投无量宗的门派,皆穿着白衣白袍,少说亦有200人。
说话间已到日入正时,又是一声响,高台上烟雾缭绕,接着舞出两队女子,一队着衣,一队着绿衣,个个高挑,丰细腰,都有上等姿色。鸟怪在一旁多介绍道:“此乃暹罗来的人妖,在南朝建康驻台演出,轰动一时,江南铁船帮出重金请来给神尼祝贺新婚大喜。”
玉儿却见坪里3、500人皆目不转睛,直勾勾地盯着台上“舞女”的白花花大腿,脸上表情丰富,无限想象,忍不住恶心想吐。
好在艳舞时间不长,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完了。台上一队一队出来的皆是背着宝剑的年轻貌美白衣花女子。
台下多半江湖汉子无不咂舌,暗忖:“这回来对了,原来无量宗召集了如此多的美女,说不定人人都有份儿。”才想到这里,立马想起无量宗对违反宗规的弟子剥皮抽筋的诸种恶手段,便将流下来的涎水揩干净了,直勾勾地只当看客。
台上几十名女子站好位置后,玉面神尼终于现身。
玉儿瞧来,这玉面神尼今日脱了僧袍,换上大褂子,光头上带了一顶冲天金冠,冠上插了一朵白花。五官是极为标致的,腮上搽了点腮,与一般女子比来,有些妖,有些仙;有些邪,有些正;有些艳,有些冷,虽不伦不类,但委实吸住了所有人的眼光。
玉儿觉得玉面神尼正瞅着自己哩!眸子里有波光,有水草,还有野鸟,自己便划着小船驶进了湖心。心中的小人儿敲着湖边的大树:梆,梆,梆。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却见身边八怪都呆呆傻傻,无比景仰地瞅着高台,恨不能山呼万岁,顶礼膜拜。
果然就有礼官领头喊:一叩首,万紫千一点白。
所有人等,便连前来观摩的、玉笋教等皆跪了下去,独独混沌教的紫衫使者皆昂首挺站着,一动不动。
礼官又喊道:二叩首,一骑青牛紫气来。
所有人众便又五体投地拜了下去。
礼官再喊道:三叩首,三清观里莲花台。
所有人众齐齐整整拜了下去。
拜完,礼官继续唱道:“平身,颂尊主万福金安歌。”
所有人中了魔一般高声唱了起来,有跑调的,有唱早了一句的,有声音不男不女十分古怪的,有内力深厚高亢缠绵的,虽不齐整,倒甚有气势。
玉儿细听,全是掐媚讨好之言,恶心更甚,几乎当场吐了出来。
台上的玉面神尼一直摊开两手站着,掌心朝上,摆了一个经典的佛家
第七十六回 九天玄音
玉儿早认出晓霜尊主使的乃是玄女剑法。原来剑道玄女宗共有三式剑法,一谓玉女剑法,乃入门剑法,平平稳稳,攻防兼备,无论男女都可习得;二谓秀女剑法,乃中等剑法,多偏于柔弱一路,后发制人,招式繁复,绵绵无绝,适合一般女子修炼;三谓玄女剑法,大开大阖,威猛刚烈,又有许多巧招儿,乃上乘剑法,只适合内力深厚,天罡正气修炼已有3分功底的资深弟子修炼。
玉儿一开始练习的乃玉女剑法,5年之后方修炼秀女剑法,不久前因得了智通道长一成功力,尉迟先生方传授她玉女剑法。
晓霜尊主坐下来道:“公主如今洗练的应该也是我玄女宗的剑法吗鬼谷宗自身的剑法太过霸道,只适合男子修炼,尉迟先生自然得教你玄女宗的三式剑法了。”突然间想起二十多年前,玄女宗出了一个极为有名的人物,芳名一时间传遍大江南北,因代替尊主执掌“玉碟令”,被人唤作“玉碟令主”。她后来爱上了鬼谷宗的后起之秀,两人相约皆为夫妻,便共创了一套适合女子与男子对练的剑法。如果尉迟观念及旧情,便也有将此套剑法可能传授给玉儿,师徒两人可以对练,极容易进阶。
玉儿却不知道晓霜因剑舞想起了许多往事,直率地道:“原是在修炼玉女剑法,最近先生要我修炼玄女剑法,总觉得功力不够,许多地方只能形似无法神似,更罔论人剑合一了。刚观了姊姊的玄女剑法,便觉得自己本不该修炼玄女剑法。”
晓霜将散乱的思绪收拢来道:“你却将秀女剑法演来给姊姊瞧瞧,便明了妹妹能不能修炼玄女剑法。”
玉儿无奈,只得禹禹行到场中,起了一个势,将秀女剑法一招一招使将出来。起先尚有几分拘谨,舞到酣处,人剑合一,卷起一道气浪,竟然有大家气象。使完了,玉儿收剑下场,口称:“献丑,献丑。”
晓霜击掌道:“妹妹这一套剑法已经有8、9分功力,比我峪中习练了10年20年的许多姑娘要使得纯熟哩!如此看来,尉迟先生传你玄女剑法是有理由的。”又道:“尉迟先生不愧是旷世奇才,却将这传承多年的玉女剑法做了些改动,倒比原剑法要胜出许多。”
玉儿心想,姊姊原是一派掌门,功力自然高我许多,若不如此,岂不辱没剑道的名声便觉得自己的小情小绪好没道理。
却见桃花林中椒敏与一名童子捧着几样物事走了出来。其中一样便是昨日在其华别居见到的千年古琴。
晓霜尊主解开古琴的琴套道:“此乃‘九天玄音’,原是我剑道掌门代代相传的圣物。几世之前,有一位尊主沉迷音律,写了大量琴曲,一生为琴所痴,几乎荒废了剑术道法,以致于在泰山之顶被一名童子所伤,竟至于不愈,升天前没有将此琴传给下任尊主,传给了酷爱音律的同辈姊妹,此物便不再由我道掌门独专了。我得自于教我入门剑法的师叔祖之手,除了这架琴,还传给我一本琴谱,中间就有那首《广陵散》,却是聂政的原作,不是嵇康新编的。妹妹听了,以为这是嵇康的新作,看来,聂政的原作与嵇康的新作有异曲同工之妙!嵇康真乃天人也!我精通音律,故此师叔祖将此琴和琴谱传给了我,妹妹也精通音律,我理当将此琴和琴谱传授给妹妹。宝马良驹当赐英雄,古琴名谱当与佳人。姊姊这一番用意,希望妹妹理解。”
玉儿推辞道:“妹妹怎能领受如此贵重的礼物况且妹妹琴艺不精,只怕会辱没了此般神器,惭愧,惭愧。”却记起桃花仙子的叮嘱,便换了口气道:“姊姊如此诚心诚意,妹妹便借此琴用一年半载,过后一定完璧归赵。”
晓霜诚恳道:“如此亦使得。一切都是缘分,没有缘分,姊姊自不会将此神器送与妹妹。妹妹不必自谦!妹妹的琴艺其实还在姊姊之上,妹妹缺的只是机缘,机缘一到,说什么《广陵散》,就是比《广陵散》再难上一倍,妹妹也能弹奏。姊姊将此神器送与妹妹,其实也是有些私心的。”
玉儿奇道:“姊姊此话怎讲”
晓霜望着玉儿娓娓道:“外人总以为我剑道孤冷,争强好胜,动辄取人首级,除了杀人便是杀人,却不知道我剑道乃道之本宗,更强调以道德文章化育天下。音律之美,能感化人心,却是最好的道德文章。那聂政刺韩之后,‘皮面决眼,自屠出肠’,连躯壳都不愿意留下,却单单将一本曲谱传之后世,亦此用意也!”
玉儿感叹道:“原来聂政也是剑道中人。”
晓霜解释道:“聂政刺杀韩王不仅是为了寻仇,亦是除暴安良,顺应天下大势。”说罢,将古琴捧了过来,交到玉儿手上。
玉儿接过沉甸甸的古琴,拇指试着拨了一弦,铿锵之音不绝于耳,忍不住赞道:“真乃宝物也!”却觉得此宝物太过于贵重,便又推托道:“此琴此谱乃剑道之宝物,我乃外人,怎么能接受呢”
晓霜清泠如泉地道:“妹妹不必推辞!物事贵重与否,不在于这物事本身,而在于用物事的人。师叔祖的东西,哪怕只是一双破履,在我眼里那也是宝物;换做是不相干的人,就是一件羽裳,在我眼里也不值分文。这古琴传于天地之始,于无缘无福之人,不过是一块朽木;于有缘有福之人,却珍贵无比,胜过性命。妹妹精通音律,又是花仙,与此琴有缘。数日之前,此琴搁于案几,忽然铮铮有声,岂不是心属妹妹,自觅主人”
玉儿细瞧着古琴美丽韵致的纹理,委实是从未见过的神器,心中十分喜欢,却也更不忍心夺人所爱,心有万千感慨道:“姊姊也好音律,我岂不是横刀夺爱”
晓霜温婉道:“我昨日弹成《广陵散》,琴心大慰!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以后不知飘零何处;且我心已死,无情无欲,犹如死水无澜。琴毕竟是寄情之物,心中无情,哪能寄情妹妹不必多说,尽管收下!妹妹受琴之后,未来会有许多事情发生,现在不便言说,妹妹自去体会。”
玉儿便小心将古琴收入琴囊,外面套上琴盒,琴谱贴身藏好,心中依旧忐忑。也无物回赐晓霜,贴身的一块羊脂美玉,是武帝宇文邕赏赐的,玉里自生成了山水人物,栩栩如生,更有一轮红日,吉祥如意。玉儿便解了下来,递到晓霜手里道:“这是我皇帝叔叔送给我的,自小便贴身戴着,今日送与姊姊,见此玉如见妹妹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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