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公主修仙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萧潇上
玉儿胡诌道:“我们是山西人,因北齐遗臣高绍义、高保宁谋反,被毁了家业,不得已前往荆楚投奔亲戚,路过宝地,却想采办点山货运往夏口,谋些差旅费用。今见你县但凡南下之货物,均需官府核发文书,故此相问小哥。”
胡酒保放下心来:“既不是我县人,又不久留在我县,我便告诉你吧。”说着,去门外查看了一番,将房门关好,将撑起的窗户放下来,低声道:“却不好随便跟公子说得……”
原来那姬老爷在魏宁县只做一件事,以县衙捕头马云为头目,但探得哪位客商财货多,便想着法子轮番敲诈,直榨得油尽灯枯,只剩下棺材本儿方收手罢休。几年来也不知害了多少过路客商,有一家6、7口都被逼身亡,只剩下一个女儿被他收进府中做了小妾。最近又干一件勾当,专一拐卖人口,但凡带有3岁以下小儿的客商皆难逃毒手。据说,拐来的小儿皆卖给西域的一伙人,用药喂大,唤作参宝,当做大补之药享用。
玉儿听了怒道:“如此为非作歹,却没有人告他吗”
胡酒保变色道:“公子小声,公子小声,这县城里到处都是他们的党羽哩,万一被人听到,小的10条命也都没了。”
左顾右盼后方压低嗓子道:“却怎么告直州的刺史他买通了,金州的总管也跟他熟,朝中郑译、王轨是他干爹,杨府的大公子杨勇是他兄弟,谁告得动他还没告,便枉送了性命。”
玉儿奇怪道:“他这般神通广大,何不去大郡大县谋个差事,何苦守着这个小县为害小民”
胡酒保叹气道:“公子不懂,像那大郡大县自然有皇亲国戚和门阀世家把持,又惹人注目,凡事皆得小心,如有征赋,多半派往那些地方。魏宁小县,地处偏远,土地贫瘠,朝廷没有精力管束。又守着汉水边的码头,来往船只络绎不绝,觑得准了,发财的机会比比皆是,比那些大郡大县实惠得多。姬县长看准了这一点,在我县盘踞了一任,又留了一任,据说下一任他还要驻在这里。”酒保摇头:“全县百姓苦不堪言,只不好造反了。”
玉儿严肃道:“这话不是随便能说的,说了便要株连九族。”
胡酒保急忙告白:“自然不说,这是遇见公子实诚,方告诉公子实情。天下人心思定,宇文家西吞巴蜀,东灭北齐,一统江北,原是干了一件好事,怎奈吏治不明,小民同样难以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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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回 何蓑何笠
玉儿一口将杯中酒喝完,酒保赶紧斟上。如此连喝了5杯,玉儿脸色潮红,嗟叹道:“可惜九天玄音没带在身边!”借着一分酒胆问道:“此去夏口要几日,再去江陵又要几日”眼前浮现出李郎伏案夜读的景象。
胡酒保爽快答道:“去夏口10余日便到了,夏口再去江陵可不好说得。陈国的兵船经常在江面上逡巡,要躲过了方去得!”
玉儿奇怪道:“夏口不是我大周地盘吗怎么会有陈**队”
胡酒保卖弄道:“看来公子真没有去过江南。那长江可不比汉水,长江宽的地方几十里、上100里,一眼望不到对岸。偌大一条江,我国的水军又远不如陈国,我们管得住吗”
其实他又哪时去过江南不过听人说得多罢。
玉儿新奇道:“我见过黄河,许多地方都是滩涂,也不甚宽。我以为长江也不过比黄河宽一倍、两倍。”
胡酒保夸张道:“长江可比得上几十条黄河!”
玉儿叹道:“有如此天堑,难怪我们打不到建康去。”
心中想:“李郎守护着梁国,与强大的陈国对抗,虽然呕心沥血,却难以恢复昔日荣光。李郎如此,那萧岿岂不也是如此儿子与女儿都送在长安城当人质,哪有先祖的那种气魄与胆识”
正想着,却见对河那一片乌云飘了过来,天色马上暗下来。街上人人喊:“要下雨啦,要下雨啦……”小贩们忙着收摊,商户们撑起了雨布。天上乌云翻滚,天色如黄昏般暗淡。一道闪电划过长空,接着听到一声霹雳,豆大的雨点砸落下来。街上行人东奔西跑,急急寻地方避雨。陈凌与几个孩子躲到了城门洞内。几个苦力依旧在搬运货物。货主催促得急,他们便小跑了起来。一个大汉踩偏了,滑倒在地,肩上的货物却岿然不动。他挣扎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往船上赶。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内城墙跟下钻出来,觑得真切,正是王守义。玉儿大喜,吩咐慧娘结账,自己急急下楼去寻他。原以为街上没有多少人,到了楼下方知沿街屋檐下密密麻麻挤满了人。那王守义藏在人群中,哪里还寻得到半个影子只好站在门边等雨停下来。
胡酒保跟了下来,寻来了两个坐垫,把别人挤开,招呼玉儿靠窗坐下。慧娘也挤过来坐下了。
雨越下越大,好像天被捅了个窟窿,天河里的水倾泻下来。分不清哪是屋檐上挂着的水帘,哪是天空中直接倾倒下来的水帘。水帘与水帘连接到一起,房屋成了水底下的房屋,街道成了水底下的街道。
沿街站着的人拼命往两边的店铺里挤,酒馆里挤进了不少人。2、3个酒保在门边守着,不让他们穿着鞋踩到榻上,但还是有人踩到榻上。酒保劝不住,一脸愁容。
将近一个时辰后,雨开始变小。依旧很大,只不过不再泼瓢般倾倒罢了。有些耐不住的人戴着斗笠与蓑衣跑到了青石街上。玉儿第一次见到了诗经《小雅.无羊》中“何蓑何笠”的情景,十分好奇。慧娘便要胡酒保寻来了两副蓑衣、斗笠,多给了几枚铜钱。酒保心细,又寻来两双合脚的木屐送与他们。玉儿、慧娘便穿戴了斗笠、蓑衣,蹬上木屐,走到街中。
玉儿、慧娘伸手接天上掉下来的雨滴,走走停停。
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也有许多人头顶着杂物,或者甚么都不顶冒雨行走。
玉儿很得意,因为她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她与慧娘边走边嬉戏,哼着小调。几个孩子加入他们的队伍。
孩子们哼着当地的小调:
月亮走,我也走,我与月亮下夏口;
开后门,摘石榴,石榴里头一包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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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回 短兵相接
玉儿突然发现一个汉子湿漉漉的蓑衣里穿着皂色的衙役制服,再一瞧另外几个汉子蓑衣里穿着同样的服装。她恍然大悟,原来盘踞在胡床上的汉子正是她一心想要寻找的魏宁县捕头马云。看来,这儿正是他们的老巢。
玉儿决定不动声色,好好瞧瞧这马云到底是个甚么样的人物,正想着,马云开口了。
他似乎是无意地说了一句:“明明是两个姑娘嘛……”
穿蓑衣的汉子们不知道他说的这句话是甚么意思,我望望你,你望望我。
玉儿也望了望慧娘,眼皮微微眨了一下。
慧娘会意,也眨了眨眼。
马云提高了声音:“明明是两个姑娘嘛,想必一位是逃婚的女主,另一位是女主贴身的奴婢。”
玉儿故作害怕地道:“我们不是女子,我们是男子,跟你们一样的男子。”
马云不说话,两眼盯视着玉儿。
“我们真是男子,你看看我,难道不是男子吗”慧娘摇晃着身子。
马云嘘了一口气,淡淡地道:“脱掉她们的衣裳!”
“诺!”好几个人回答,好像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慢点!”玉儿伸手拦住靠近她的男子:“我们是女子!绑架良家女子可是当斩的重罪,我劝告你们离我们远点。”
马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来呀,我就坐在这里,倒要瞧瞧你怎么来斩我!”
玉儿咬住嘴唇。要斩他易如反掌,但在没有取得姬县长作奸犯科的铁证之前不能斩他,得好好让他活着,陪他把戏演完。
“不说话了好个镇定的女娃娃,看来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马云嘴角的笑意移到了眼中。
“我父亲乃秋官府下大夫,与专管刑罚的长孙晟十分相好,你们绑了我,哼,后果很严重,死相很难看。”玉儿尽量让自己显得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
“哈哈哈……你们俩孤身来到我魏宁县,还想托人带信回去吗只有一条路可保你性命:陪我一年半载,待我腻了再送去做姬太爷的小妾。”马云完全没有将玉儿的话放在心上。
慧娘“呸”道:“哪里来的野猴,不知天高地厚,我家姑娘在长安城一跺脚,地会摇三摇。你们敢动我家姑娘,哼,等着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马云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你这个黑炭娘们,说得好不吓人!放心,我们不会动你,我的弟兄们也不会动你!把你活剐了一片一片放在火上炙烤了尝鲜,滋滋地响,冒着青烟,必定又香又脆!”说的好像是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一件事情。
慧娘跺脚道:“杀千刀的贼子,不得好死!”
马云冷嘲道:“你家姑娘跺脚,姿势肯定比你好看!我们来试试,地会不会摇三摇。”
玉儿觑了他一眼,一脸不屑。
“好清高的娘子!待剥了你的衣裳,看你再怎么玩高傲老实给我说,”马云提高了嗓门:“你们在我魏宁县问东问西的,想要干甚么”
玉儿冷冷道:“想要干甚么不过想买几船货物顺汉水放到夏口,挣一点微利。”
马云邪笑道:“你们私放货物到夏口,是要买给陈国吗里通外国,当灭九族。”
玉儿冷笑道:“想要多少贿赂你就痛快点说吧!没来由给我安个诺大罪名,也不怕株连了你?”
马云躺倒在胡床上道:“倒是个聪明人。我想要多少我想要你们所有的财物!”
玉儿假装生气道:“你忒贪心了一点!我们把财物全都给你,还放甚么船做甚么
第三百六十四回 计诱奸贼
两个汉子出去取胡床,另两个汉子去准备酒菜,库房里之剩下马云一人。
慧娘朝玉儿使眼色,玉儿假装没有瞧见。
玉儿温饶道:“你早一点献殷勤,便不会浪费这许久的时间了。我瞧你长得高高大大,一表人才,全不似我想象中的那般鼠头鼠脑、贼眉贼眼,却为何要干这等勾当”
马云淫邪地笑了笑道:“难道娘子间我长得风流,自愿与我合卺”
玉儿掩脸道:“你这般风言风语的,没个正经,我那份金珠不给你得了。”
马云无赖道:“小娘子不要生气,我那份金珠一定要给的,姬县长那份倒不用给了,全给我好了。”
玉儿故作吃惊道:“这是为何没有姬县长罩着,难道你们也能办事吗”
马云打着呵欠道:“自然离不开姬太爷的支持,只是有一个情节不能不跟小娘子说清楚:我们与姬太爷约定好了的,我得来的财物须与姬太爷五五分成。比如我得了1000金,须分给姬太爷500金。你将金珠分为三份,姬县长的那一份自是他的,我一钱也不能拿,我这一份却还得与他均分。如此一来,三份金珠我只得了半份,姬县长却得了一份半。”
玉儿心道:“原来姬县长果真是个饿虎饥鹰般的人物,鱼过去鳞,鸟过拔羽。”恍然大悟地对马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给一份给姬县长,你的那一份便能全得。只是我还有一个疑问:我不去找姬县长,只找了你,事情能够办好吗”
马云拍着胸脯道:“包在我的身上。不信你去魏宁街上问问,谁不说我马云言出必行!”
玉儿故作犹疑之状:“我还是不放心,最好你带着我与姬县长见上一面,我不递金珠与他便是。”
马云一脸不高兴道:“却还有什么放不下心的呢想我马云生在魏宁长在魏宁,魏宁县2万户人众谁不知我办事公道,一是一,二是二。办不好我将金珠退与你便是。”
玉儿见他振振有词,心道:“果然是老江湖!”嘴里却说:“可我一个外地人,对你并不了解,我还是……姬县长好歹是朝廷命官,总不至于当着你我的面讨要金珠吗”
马云吓唬玉儿道:“他有什么不敢的他胆子可不小!不仅要你的金珠,还要你的人哩!”
玉儿不松开,娇嗲道:“哥哥就不能想个万全的法子,既让我见姬县长一面,又堵住姬县长的嘴,不让他开口索要贿赂。”
马云见玉儿开口叫他哥哥,两眼发光,便起身伸手过来捞玉儿白皙的小手。
玉儿让过了,嘴里嗔道:“哥哥怎么能这样,好歹还是白天,却不怕被人瞧见吗”
马云心猿意马,又知这陌生女子不是一般人物,便强行将心收住了涎脸笑道:“是哥哥我的手要去招惹你,却不是我。”
玉儿躲开半步道:“这些是不相干的,哥哥倒是将相干的事情整明白方好。哥哥说,能不能让我与姬县长见面。你是担心我撇开了你,直接找姬县长办事吗我话撂在这里:事情办成了,最大的功劳还是你的。”
马云干笑道:“呵呵,离了我姬县长能干成过事情吗,我怎么就不知道呢你就是一径找姬县长联系好了,最后还得来找我!嘿嘿嘿……”笑个不停。
玉儿一脸恭敬道:“原来哥哥不是马云,哥哥是姬县长,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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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回 花厅戏贼
这时,那帮衙役搬来了另一张胡床,在胡床上放上案几,摆上酒菜。
果真好酒菜!红的绿的,肥的瘦的,甜的咸的,酸的香的,各一式两份,共8式16碟。精精致致,比一般酒馆里的要好很多。
玉儿甚喜美食,不由得心花怒放,叫慧娘一起坐到胡床上,便挑三拣四地品尝了起来。尝了几样,果然味道鲜美,却有长安京华楼的风格。
玉儿不由得好奇,问道:“这些菜肴难道是你家府上自做的吗颇有大家风范。”
马云讨好道:“正是。还合姑娘的意吗别人都说好,我却不是十分喜欢。”
玉儿继续问道:“这位大厨难道是魏宁本地的吗”
马云马云戒备地道:“倒也不是。是一位客商携来得,那客商先行了,独将这名厨子与一名小厮留下来。我便收在府中,有客人时做几样小菜,总比县城酒馆里的扼要好一些。”
玉儿沉思道:“原来如此!”又道:“方才我问了,这是你私人的宅子,既然如此,为何在这潮湿腌臜的地方用餐,何不去凉亭里赏景”
马云赞成道:“小娘子说的是,只为你是我的犯人,便在此地审讯。现如今我与娘子投挈,娘子不仅不是犯人,反倒是我马府的座上宾。”扯着嗓子喊道:“笑得们,将这些东西撤了,凉亭上重新白果宴席。”
一个衙役恭敬道:“打嗝,外面雨大,凉亭上都飘湿了,就去花厅上吃喝吧,暖暖和和,说话做事也放肆。”
“王捕快说得有理,今儿个就依了你,我们都去花厅潇洒。”马云赞道。
慧娘极不愿意,磨磨蹭蹭不肯挪步。
玉儿一手抓住她,手指在她手心写了个“安静”的“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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