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公主修仙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萧潇上
第一百四十九回 智广之忌(一更)
苏夔凭借着洞府里错落有致的建筑与钟乳石,悄悄地跟在智广法师与玉面神尼身后。
再次见到智广法师,苏夔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忍不住要站起来,投入她的怀中。
当听到智广法师要往冰洞白玉床上养丹练气,苏夔心道此去必定会与智通道长相遇,两人都是火爆脾气,三言两语之后,罅隙必生,少不了要唇枪舌战,争个长短;更有甚者,拔出宝剑对战几千回合,胜负难分,后果难料,心中便有极大的惶恐。
情钟于此,苏夔便忘记了自己是在偷听,不由自主站起身,嘴里叫道:“老法师!”等醒悟过来,已经被二人发现。
玉面神尼长身而起,便欲过来抓他。
“是那个张狂的孩子,不必为他耽误时间。”智广伸手抓住玉面神尼的衣袖轻轻一拉,玉面神尼一身的真气便泄了出去,差点立足不稳。
玉面神尼又羞又怒道:“师太怎么老是维护这小屁孩呢这孩儿虽然武艺不精,但诡计多端,举止惫懒,专一与你我作对,今日我灭了他,省得日后遭他毒手。”
“不可!晓杉,你竟然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吗”智广怒喝道。
“师太,你只管维护他做甚敢情这孩儿真与你有什么瓜葛,要不然在草堂寺怎么就失心疯了呢我听人说你中年之后被一个儒生欺骗,混居在一起,不小心怀过一个孩儿,有的说生下了,有的说没生下,如果真生下来,当与他差不多大小。”玉面神尼一张臭嘴喷个不休。
“啪啪啪。”听到清脆的声响,智广法师扇了玉面神尼好几个耳光。
玉面神尼全无防备,虽然智广下手不重,但一边脸也肿胀起来,摸着脸,一脸茫然。
“你这妮子真不知好歹,一张嘴荤的素的只管喷来,死了你也是个长舌鬼。”智广埋怨道,摸出一瓶药膏扔给她:“抹了吧。我下手太重,乃是无心之过。你只管恨我,我都受了。”
“哪里敢恨师太啊,”玉面神尼无赖泼皮地道:“师太是我的救命恩人,恨师太便是忘恩负义。”接过药膏摸在脸上:“我这张嘴,吃饭是它,骂人是它,奉承师太也是它。有了它惹祸,不要它不行。功也立,过也犯。您就饶了它吧。”
智广玩笑道:“你嘴里这般说,心中还是怨恨。你嘴里说得越是甜蜜,心中的怨恨便越是滔滔。怨恨便怨恨,我老婆子这一辈子反正遭人怨恨,早就不以为意了。”停了停道:“这张嘴倒有几分益处的,且留着它吧。”
“口蜜腹剑,我爹爹说过,这种人决不可靠。”苏夔插嘴道。
“哼!”智广道:“你爹爹知道甚么,最最知道的便是自吹自擂,专一欺骗无知之人。休提你爹爹。口蜜腹剑,此乃枭雄也。曹操是枭雄,司马懿是枭雄,总好过你爹爹明哲保身,胆小如鼠,真乃‘懦士’也!”
“我爹爹可不是甚么‘懦士’,我爹爹为老百姓请命,头可断,血可流,从来没有怕过。”苏夔脸红脖子粗。
“呵!倒振振有辞了!那是他料定皇帝老儿不会杀他,故此放肆。皇帝老儿好的就是个虚名,苏威投其所好,不过是个阿谀奉承的家伙。一个出卖朋友,出卖自己亲人的人,哪里谈得上是真名士,是真英雄”智广一脸刻薄地道。
“你……你这婆婆,怎的一说起我爹爹便成了疯子,好不晓理!”苏夔气愤不已道。说罢,又觉得不安,补充道:“若不是我觉得你形只影单、孤身一人
第一百四十八回 混元真火(二更)
眼见智广法师便要离去,玉面神尼赶紧拦住她道:“师太要走可以,我玉面神尼不会留你,但那卷《心经》原是我的,请你还与了我,你我今后还是故人。”
智广法师大笑道:“就你们这几个蟊贼就想为难本尼不知天高地厚!哈哈哈……”
“嘿嘿,我们有什么手段敢在法师面前现丑……”队里一个五蝠紫衫使者突然发动攻击,嘴里喷出一股蓝色的火焰,直向智广法师身上烧去。
“混元真火!”智广大惊失色道。
她单足一点,向后翻了出去。饶是如此,袍袖上沾了一点火星,燃了起来。
混元真火一旦燃起来,是扑不灭的,她抽出短剑,截了一截衣袖。
截落的衣袖在地上燃烧着,发出幽蓝的光芒,变成灰烬,竟然将底下坚固的岩石烧出一个偌大的窟窿。
苏夔鼓足勇气,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
智广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紫衫使者竟然也会使此种顶级道法,不由得愣在当地。
紫衫使者乘智广惊愕,“呼”一声,嘴里又喷出一股蓝色火苗。
智广手快,自怀中掏出一物,轻轻一抖,将火焰兜住,原来是一顶冰蚕天丝发兜。
“汝内力不够,妄练此等神功,必定活不过3年,不知死活的东西。”智广道,手未动,长剑已经出鞘,指尖一点,长剑从下往上直挑紫衫使者腹部。
“啊!”五蝠紫衫使者大叫一声,瘫倒在地,嘴角流出鲜血。原来智广一击,正中他丹田要穴,驱使混元真火的内力倒退回来,将他击伤,因此瘫倒在地。
“难怪我那些修炼了混元真火的师兄妹修炼神功数年后便消失不见。师尊只说派他们去天山深处炼丹,丹成必回,这么多年谁见过师兄师妹们回来”无理面色苍白地嗫嚅道。
最近,他也在修炼混元真火。混元真火练到极限,全身的任一处穴位都可以喷出真火,在近身肉搏中突然使出,没有人能够抵挡。混元真火还可以与混沌教的其他神功合并使用,通过兵器等驱使出来。他曾经亲眼见过正光大主教驱使真火,于数里外取了逆徒性命。
无方不以为然道:“以你我的内力,足可以驾驭真火,与紫衫使者这种低职位的教众自是不同。”
智广冷笑道:“汝以为自己的功力就深厚了练此功最忌贪功冒进,饶是汝功力再深,一个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最后被自己修炼的混元真火烧死,那个惨状,不是亲眼见过是难以想象的。哼,哼。”
无理双手颤抖地道:“难道师太曾经见过此等惨状我混沌教已经20年没有涉足江湖了,师太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智广法师换了温凉的语气道:“汝道我年纪与你不相上下实话告诉你,我离开剑道时,你们的大教主还不是正光,是正光的师傅正常!闲话休说,你运气试试,涌泉、丹田、天灵3处要穴打通了,气息滚滚滔滔,但整个督脉隐隐觉得冰凉,偶尔还会疼痛,如冰刀削砍一般,时间极为短暂,转瞬即失。许多人练功贪快,是注意不到此等细微的变化的,就是注意到了也视而不见,却不知道离死不远了!”
无理手足无措地道:“法师不要说了,让我先试试看。”便坐在地上练起气来。很快,头顶聚了一块雾气,却是灰色的,与剑道的白气、紫气大不相同。
混沌教练气,以练成纯黑色为最佳,浅灰色为最次。
不一会儿,无理收功,脸色蜡黄、声音失真地道:“果真如
第一百四十七回 投敌为贼(一更)
“嘿嘿,智广法师你着什么急呀!”无方怪笑两声道:“正光大教主说,此事可着玉面神尼一人办理。”
“哼!”智广一摔衣袖,走到前面。
“只着小的一人办理,这是小的无上的荣光。不知是何任务,还请护法从容道来,宋某洗耳恭听。”玉面神尼一脸掐媚地道。
“请神尼附耳过来。”无理怪声怪气地道。
玉面神尼皱了皱眉头,小心附耳过去。
无方在她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气,玉面神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还不是要那两件宝物,装什么神秘!”智广斩钉截铁地道:“此乃我剑道的宝物,说甚么也不会给你混沌教的。”
“师太,您看……”玉面神尼嗫嚅着道:“放在我们手里也没有过大用处,毕竟我们无量宗势单力薄,无法与剑道抗衡,不得不借助混沌教的势力。”
“没骨气的东西!当时说好了的,我们与混沌教合作,地位和权力都是对等的,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成了混沌教的附庸吗那混沌教虽然现在得势,也不过是逞一时之雄。自盘古开天地,凡数万年,我剑道便傲立中土,救死扶伤,匡扶正义,主持天下大局,功勋赫赫,彪炳史册。他混沌教算甚么,历来便是社会的乱源、百姓的祸害。历史上几次危及人类生死存亡的灾殃,如不周山之倾、江河泛滥之灾、春秋战国之乱,哪个不是他混沌教惹出来的”智广法师越说越激动,似乎在控诉混沌教的斑斑劣迹、累累血债。
“嘿嘿,智广法师表面上与我混沌教合作,暗地里与剑道连横,其心叵测,大奸似忠,我混沌教子弟哪里比得上法师!嘿嘿……嘿嘿,教主他老人家听了只怕也要嘉许法师的厚颜无耻哩!嘿嘿,嘿嘿!”无方一边说一边冷笑,令人毛骨悚然。
“哼,我只是跟你混沌教联手,正光那不男不女的家伙能奈我何”智广道,一掌击向一根一人粗的石柱。手掌击落时并无声息,抬起手掌,一口气吹过去,石柱顿成齑粉。
“你……”无理大惊,转过头问:“神尼,你不是说她伤得很重,功、法全失的吗”
“这……老尼委实受了重伤,当时功力全失,但是,一个黄毛小儿教了她甚么疗伤练功的法子,没想到这法子这般厉害,不逊于《心经》。没有想到,没有想到……”玉面神尼连连嗟叹道。
“不会是你将《心经》送与了她吗这可是大教主第一需要的东西!”无方愤然道。
“《心经》委实也被她夺了去。”玉面神尼忐忑道:“当时小尼身陷绝境,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得将《心经》送与了她。不过,她委实还没有练过《心经》上的功法。”
智广怒气冲冲地道:“原来你奉了混沌教密令,是来草堂寺夺取24部《心经》的,安的甚么狼心狗肺难道你不知道《心经》乃我剑道至宝吗你是不是投靠了混沌教,当了混沌教的走狗好个无耻的东西,亏我这许多年来教你武功、道法,你贪功冒进,好几次走火入魔,危在旦夕,哪一次不是我舍命救你因此损耗的功力,算起来有2、30年之多!无耻!无耻!”脸色涨得通红。
无方阴阳怪气地道:“通天混元太虚至圣正光大教主很快就要赏赐神尼‘无耻’的封号了,以后就是我们混沌教‘无极、无比、无疆,无法、无理、无方,无德、无耻、无良’九大护法之一
第一百四十六回 魑魅魍魉(二更)
杨广一心要苏夔去修好他的“神鸟”,当下死劲点头,收起心来,开始诵读《策论》。
苏夔向智通行了礼,回到大鸟摔落的地方,心想:“这既然是一具器械,只要弄懂其机巧,便不难维修。”
围着大鸟转了两圈,从表面看,这具器械通体上下严丝合缝,浑然如一,实在无处下手,便爬上鸟背,摆弄那些操纵机关。鸟肚子里嘈嘈杂杂地响,翅膀挣扎着抖动了几下,再无动静。反复试了几次,都是如此。
又掀开储物柜的盖板,裘皮大衣已经穿在杨广身上,里面还有一件彩色羽毛衣裳,收拢来可以握在手中,展开来可以披在身上,有七种绚丽的色彩,真是富贵无比,熠熠生辉。
此乃女子衣裳,穿上此等衣裳的女子,一定个性奔放,气质高雅,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苏夔摸遍了储物柜,再无他物。
苏夔敲了敲,此处的木料较为轻薄,看来不是重要部位,用料便没有那么考究。
苏夔想了想,摸出短剑在木板上轻轻划了一个圆圈。
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是晓尊主送给他的,他本不想要,儒者佩剑好比僧侣操刀,名不正言不顺。晓尊主相劝道:“道理原是如此,只是当今天下佩剑的儒者大有其人,操刀的僧侣比比皆是,还发展出儒者剑术与释家功夫。儒理是内在的规律,武艺是外在的技巧,互为表里,合起来才是儒术。”
苏夔幡然醒悟,写了一篇“策”,专门论述“内圣外王,互为表里”的道理。
闲话少说。苏夔用短剑在木板上划了一圈,轻轻一挑,木板应声而起,露出个一尺见方的窟窿。透过窟窿看进去,果然是大鸟的肚腹,满布着纵横交错、大小不一的各种机械。
他兴奋地叫了一声,钻了进去。
里面空间不小,有数尺见方,足可以容纳一个儿童起卧运动,伸展筋骨。更令他高兴的是,发现了拆卸大鸟的方法。
他松下一根根丝弦,一块块木板便从大鸟上拆了下来。
“这下好了,我可以修理好杨广的‘宠物’了。”他快乐地想。
不到一个时辰,精美的大鸟便变成了一堆木板和一个奇形怪状的框架。
又过了3个时辰,他终于弄懂了机械运作的原理。也不过是一、二十个绞盘互相配合,通过牛筋搓成的具有弹性的绳索传递力量,放大到可操纵翅膀的连杆上。
接下来便再也没有进展。他抱头苦想,还是没有彻底弄明白力量积蓄、传递、放大的先后关系和具体方法,也没有找出损坏的到底是哪个部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
苏夔躲在“神鸟”身后望去,为首的便是智广法师。
他颇有些激动,几日不见,难道她的伤好了内力也恢复了吗待要出去打个招呼,走在她身边的个个凶神恶煞般,玉面神尼还好,那10多个个陌生人比地狱里的恶鬼还要丑陋,似乎随时要将他生吞了去。赶紧将探出去的头缩回来。
“如果智通长老没有搬来许多救兵,我早就将她斩在剑下了。”智广法师凛然道。
“师太也不必烦恼,我们取了他们两件至宝,还勘破了洞府的机关,待到夜深人静,一把火将桃花峪烧个干净,岂不妙哉!”玉面神尼越说越来精神。
“你也忒歹毒了点
第一百四十五回 苏夔拜师(一更)
细微的气流引导他的内息在体内完成了十全十美的一次循环,然后慢慢地把他带回了现实世界。
头顶冒出的白雾完全消失后,苏夔张开了眼睛。
智通道长慈祥地望着他。她似乎小了几岁,面色红润,满头的青丝好像具有生命。除了脸,全身都被雾气包裹。
智通道长语重心长地道:“好孩儿,你人在积气界,却时不时去采元界和炼丹界探头探脑,似乎很快便可以炼丹了。道家修炼功法的几个层次,历来是分明的,唯独你,几个层次互相交会,数千年来恐怕只有寥寥数人有如此异象。你应当心中有数,好好珍惜。”又娓娓地解释道:“原来我们是要去桃花峪的,你杨兄弟心有魔障,已经意乱情迷了。我看得出,坐上白玉床前,你也曾经意乱情迷。你的根基毕竟很浅,在这么浅的根基上,刚才你达到了许多修道之人永远也达不到的境界,这是好事也是坏事。我问你,你为何不去桃花峪,却要回到此地”
苏夔老老实实地道:“我心里牵挂着太奶奶和杨广兄弟。”他心中委实牵挂着智通与杨广,至于对玉儿的罅隙,倒在其次。
智通点着头道:“你这孩儿看似桀骜不顺,对长辈倒也有几分孝心。你也牵挂智广法师吗”
苏夔默然,良久,点了点头。
“你与我机缘颇深,你又是我道百年难遇的人才,没奈何,我不得不再一次违背自己的誓言。在这种情形下,我相信任何先师都会像我一样吧。”智通盯视着苏夔的双眼:“好孩儿,如果你愿意,就向我磕3个响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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