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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公主修仙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萧潇上

    “大错特错也!”苏威正色道:“当年女娲娘娘补天,救苍生于水火,乃是大仁大爱。‘剑’用于仁爱,乃是‘道’;用于杀戮,乃是‘魔’。‘魔’、‘道’之间,仅一念之差。你以为是‘道’,却已成‘魔’。你师傅慧明最后将尊主之位传给了你师妹,打破了祖宗的规矩,实在是大智大慧,大德大明。难得,难得。”嘴角露出轻蔑的笑。

    玉面神尼心旌摇了一摇,心道:“这儒生原是个酸人,嘴角挂着的这丝微笑怎的如此打动人心有些狂放,有些旖旎,有些神秘,有些深刻……”便用一双媚眼瞧定苏威,一心要摄其魂魄。

    那苏威没事人一般地迎视着玉面神尼,颇有几分同情地道:“你原是玄女宗的首徒,今日竟然落得做混沌教附庸的下场,岂不可怜待我劝说晓霜尊主重新收你回宗是了。”目光中满是怜惜。

    玉面神尼见自己的媚术无法诱惑苏威,反被他抢白了一番,心中对昔日恩师慧明的怨恨如地火般燃烧了起来,忍不住骂道:“慧明这老不死的将我赶出师门,使我颠沛流离,似无根之萍,无本之木,残酷之至,哪有半点仁爱之心晓霜这妮子,竟当仁不让,真做起了什么尊主娘娘。我入师门时,她尚在娘胎,却也好意思接位。理应飞鹤传书,请我入桃花峪太极殿坐无极宝座。”宋晓杉说着,一脸暴戾,如一个恶毒的村妇。“这玄女宗离了我果真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想当年我暂代掌门,掌握权柄,桃花峪可是繁华昌盛,歌舞升平!”宋晓杉得意洋洋,沉浸在回忆中。

    当年,祖师爷智通正闭关修炼,首徒慧明代行掌门之职。慧明性恬淡,不喜欢处理教务,晓杉便成为桃花峪玄女宗数百弟子的首领。峪中条件艰苦,清茶淡饭,布衣麻服,自古如此。晓杉长在宫中,贪图荣华富贵,动用窖藏财宝,大肆采办,搜罗了无数绫罗绸缎,征集天下名师剪裁成各色道袍,分等级穿用:

    尊主服白,为天仙,配饰为白玉;尊主之首徒及尊主之同辈师伯、叔服紫,为正仙,配饰为黄玉;其他徒众服绯,为真仙,配饰为青玉;徒孙服绿,为人仙,配饰为翠玉;更晚一辈的服绛,为散仙,配饰为墨玉;其他杂役侍女着葛服短衣,配饰为铜。

    看起来色彩鲜明,赏心悦目。

    在发髻、冠冕上也作了区分:

    尊主梳通天髻,戴冲天冠;正仙梳随云髻,戴花冠;真仙梳飞仙髻,戴雀冠;散仙梳凌云髻,无冠;杂役、侍女、童子梳双羊髻,无冠。

    又根据一冢宰、二长卿、四执法、六护法、八道长(八道长分领乾天、坤地、震雷、巽风、艮山、兑泽、坎水、离火等八部,为玄女宗的基本组织)等职司的不同设计了各种朝服和礼乐,阵仗齐整,旌旗猎猎,等级森严。

    晓杉鼓动如簧之舌说服了慧明,全宗弟子皆按照品秩穿上了各色官服,待智通出关,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

    后来,师叔辈中出了一个人物,彻底推翻了宋晓杉所谓的新政。

    这位师叔年纪比宋晓杉还小。宋晓杉入门5年之后,一回,外出多年的师祖智通突然回到桃花峪,手里牵着一个5、6岁的孩子,说是自己收的关门弟子,取名慧冰。每一回,宋晓杉去朝觐祖师爷和师傅,这名小师叔总随在左右,她不得不恭恭敬敬行礼,呼她为“师叔”。宋晓杉心中十分不平,论聪明才智,论武艺修为,论门第出身,自己都在这位小师叔之上。这位小师叔来之前,宋晓杉是晚辈弟子中最受宠爱的,武艺道术、相貌气质也是最为出色的,可以说独领风骚。而现在,道法、剑术才华武艺最为出众的是慧冰,上上下下最为关注的是慧冰,宋晓杉适应不了这种变化,心中无比失落,自然对那个看上去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充满嫉妒与不满。在桃花峪所有的人中,宋晓杉最不想见到的是她,但偏偏,又不得不经常见她。不见她,就见不到师祖和师傅,就不能献媚讨好,争取机会,挽回局面。宋晓杉被这个悖论所折磨,寝食难安,以致于各种功课都出现了滑坡。慧明已经好几次提点,要宋晓杉注意保持内心的宁静,潜心修道。宋晓杉觉得师祖、师傅不仅不再宠爱她,甚至开始嫌弃她,其他人的态度都随着师祖、师傅的态度变化……

    其实,智通师祖和慧明师傅还是信任宋晓杉的,不仅采纳了她“明礼法以立规矩”的建议,还要她具体负责这项重要的变法,她因此也享有“长卿”的权利。以齐晓杉的年龄和资历,这是绝无仅有的。

    慧冰虽然受到宠爱,却并没有被委以重任,担任职司。

    一日,宋晓杉正伶牙俐齿地向师祖、师傅及各位师叔禀报她的变法伟业,慧冰故作天真




第九十七回 神尼索徒
    杨广被程铁牛一根竹条儿打得遍体鳞伤,芈正安排他去后院躺下,拿出伤药给他敷上,一时半刻便清爽凉快,已经没有疼痛的感觉。

    杨广躺了一气,四周寂静无声,人都在前院,便思量着悄悄逃走,哪知后院无门,还须从前院出去,刚一露头便被苏威瞧见,只得站起身来。

    程铁牛一见到杨广,跳脚叫道:“杨贼,不好好在后院躺着,却来偷听我们说话”头上青筋暴露。

    苏威扫了一眼程铁牛道:“儒生却怎的对此子恨之入骨,仿佛有不共戴天之仇”

    “先生,程儒生禀告,此人心术不正,偷我家‘玉液琼浆’,纵马踏我家药圃,用剑狂砍我家桃花……”说了几句觉得不对,马上停住了。他家娘娘要他发下毒誓不得对外人提起杨广进入桃花峪之事,先生不算是外人,师弟不算是外人,这宇文公主却是外人!拿眼瞧着玉儿不住念叨道:“不可道也!不可道也!”

    玉儿立刻明白程儒生忌讳她在现场,识趣地站起来,便要去屋外回避。

    苏夔大模大样地对玉儿道:“公主乃我现认的姊姊,却不是外人。”指着程铁牛道:“你不要说了,由我来说,反正你知道的我都知道。当然,该说的你全都说了,不该说的你全都没说。铁牛不是个不靠谱的人,尊主娘娘,您千万要相信铁牛,不可责罚铁牛。”抬头四顾,似乎尊主娘娘就在左近。“之前这位杨——兄弟去了3次桃花峪。第一次去,偷喝了洞府中储藏了100年的美酒‘玉液琼浆’,惹得狂性大发,做了许多荒唐之事。那‘玉液琼浆’不是平常的美酒,乃取天池之水,玉峰之浆酿造,相助我道弟子修炼的神药,10年才酿成10缸,就连铁牛兄弟也没尝过味道。铁牛兄弟都没有尝过的神药,他杨兄弟一个没有功力的俗人怎么当得起药性,只喝了3大口,便癫狂非人……”望了望众人,继续道:“好,我不啰唣!这厮尝到了甜头,第二次闯入桃花峪干的第一件事情自然亦是去偷喝‘玉液琼浆’,大醉后顺手摘了挂在墙上的镇峪之宝‘昆吾宝剑’,怨恨满峪的桃树没有一株开放,不给他一点面子,竟然将十数株桃树砍得只剩树桩,眼见得救不活了。桃花峪汤泉一带的桃树是从天池之畔移栽过来的,我派上千年苦心经营才繁衍出999株,结的是蟠桃,乃果中珍品。我道每年举行蟠桃盛会用的都是这999株桃树结的果子”又望了大家一眼,接着道:“好,我不延宕,不延宕,继续说。第三次,第三次入桃花峪,娘娘早有准备,将‘玉液琼浆’藏到了隐秘的地方。这狂徒贪婪成性,带了一只从小喝酒长大的橘猫,竟将‘玉液琼浆’找了出来,再一次喝得酩酊大醉,竟然对正在洞中修炼的各位姊妹动手动脚,说了不少荒唐之言,做了不少荒唐之事。这祸闯得已经大了,却又骑着偷来的汗血宝马将铁牛照管的100亩药圃践踏得不成样子……药圃的种苗全都从昆仑山、天山采来,皆是稀罕之物。采来不易,种植更不易。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才取得一点点成就,既可用来辅助修道,亦可用来救活人命。唉,真是可惜,真是可惜!诶,诶,作孽,作孽!”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是不是还有第四次我就不知道了,这回程铁牛一来便被公主姊姊请了去喝酒,还没来得及给我讲故事呐!”

    程铁牛急急应道:“这回没有让他闯入桃花峪,在峪口便将他拿了,着我礼送出境!”

    杨广听了这一句话大怒道:“我一直奇怪,尊主娘娘怎会如此难为我,原来都是你黑炭子自作主张!甚么叫做礼送,甚么叫做礼送看看我的手臂。”撸起袖子来,手臂上密密麻麻都是竹条儿抽的印记。

    “不,我,诶!”程铁牛跺脚道:“他一路磨蹭,只是挨时间,半日里只走了10里,叫我咋办我不过赶他走路而已。”掀开道袍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我也没好受,身上全是伤疤!”

    “难道是被这位杨郡公打伤的我不信你程铁牛还能被他打了去!”苏夔站到杨广身边道。

    杨广见有人帮衬,气昂昂地道:“不是我打的,是他来打我,自己掉进刺蓬里刮伤的!”

    程铁牛气呼呼道:“你不磨蹭,我会掉进刺蓬吗”

    “他磨蹭,所以你不得不掉进刺蓬,很有道理,很有道理。”苏夔摇头晃脑道。

    玉儿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待捂住嘴时,程铁牛瞪着牛眼睛恨恨地剜了她一眼道:“你们都站在杨贼这边,视我程铁牛为异类。我问你们,见到过娘娘难受伤心的模样吗几日里不吃不喝,道要面壁10年思过,还道10年前就不应该承继这尊主之位,不如让给她的师姊甚么晓杉……我恨不能替娘娘分忧哩!”

    一直任由程铁牛与苏夔胡闹的苏威惊诧道:“竟然要将尊主之位让给玉面神尼宋晓杉这宋晓杉臭名昭著,娘娘肯定是糊涂了!尊主之位,不仅关乎本道,还关乎天下,怎能让给非人”不自觉抬高了声音。

    话音未落,却有一个冷寂的声音接过话头道:“你这狂儒,却说谁是非人”

    这声音来得甚是突兀,大家惊惶四顾,却无人影。

    片刻之后,一个身影自树林间飘出,模样甚是俏丽,眉宇间却有一丝妖媚,正是被剑道逐出师门的玉面神尼宋晓杉。

    宋晓杉纵到门前,狂笑不止,口里道:“晓霜妹妹收得好徒儿!哈哈哈哈……”一脸狰狞。

    程铁牛凛然无惧色,拔出腰中之剑,守在门前,“叱”道:“哪里来的狂尼,竟敢来终南山中放肆,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宋晓杉并不答话,冷笑两声,抢进门来。

    程铁牛手中剑一顿狂刺,剑剑刺空,回头一瞧,那尼已经进到店中了,也不知使了何种手段。

    宋晓杉冷冷地道:“你这顽童好不令人讨嫌,今日姑且留你一命,下次却不能饶你!”或者,将一缕头发扔在地上。

    程铁牛赶紧摸头,两个发髻只剩下一个发髻,大怒道:“臭婆娘,没事割你爷爷的韭菜,难道喜欢你爷爷”一边骂,一边将手中剑乱刺。

    玉儿担心程铁牛吃亏,跃下场来,施展“逍遥步法”将程铁牛拎到了一边。

    玉面神尼恼羞成怒道:“你这个风骚的娘们,一会儿与这个公子勾连,一会儿与那个王子亲热,便连混沌教的大魔头也能插一竿子!我玉面神尼甘拜下风!哼哼,好一个千金长公主宇文玉儿,是怎么拐跑了我徒弟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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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回 两童论剑
    玉儿不由得偷笑。

    这两个童子,一个粗笨如水牛,一个俊秀如女子,都挽着两个发髻,脑后垂着一缕黄发,着一样的蓝布短衫……对比格外鲜明、强烈。

    “像我刚才使的方叫剑法!”苏夔不给程铁牛半分面子:“你使的根本便不是剑法,棍法也不是,刀法也不像,倒有几分像鞭法,对,就是鞭法。”

    立在一旁的杨广忍不住挖苦程铁牛道:“原来你使的不是剑法,一口一句‘刺你一剑,劈你一剑’,却都是瞎说。剑法甚是难学,身子要轻巧,头脑要灵活,似你这般粗笨,怎么学也学不会。劳而无功,不如放弃。”

    程铁牛受不了杨广的冷嘲热讽,便道:“三哥,你使的剑法看是好看,却不好用。”

    苏夔反唇相讥道:“你使的鞭法敢情好用……”

    程铁牛不甘道:“三哥,俺向来让着你,但你也别太小看俺了。俺娘说俺有出息,跟上了两个好师傅。那天终南山中有名的徐小药师过来也说我有出息,将来少不了大富大贵,虽然不比你是世家出身,也是天地间一号人物。”

    苏夔哂笑道:“那是徐小学究乱说,当不得真。他要拜我爹爹为师,我爹爹还没有决定收不收他哩!他要拜我姑姑为师,我姑姑虽然收了他,但那是他跪了3天3夜、磕头9999个的缘故。我姑姑说本来不想收他,他不是学剑术的料,去学玄道倒是不差的……”

    程铁牛想了想道:“秦大哥也说我有出息。”

    苏夔挥手道:“秦大哥说的也不算。”

    程铁牛语重心长道:“三哥,你竟如此托大,连大哥也不敬重了!我们仨结拜为兄弟,交换生辰八字,排定了大哥、二哥、三哥的顺序,头磕了,酒喝了,你不认大哥、二哥了,你的眼里就只有你自己了。”

    玉儿在一旁暗笑,原来这浑小子三哥长三哥短地唤苏夔是这么个原因。

    苏夔大剌剌地道:“自家兄弟更要说实话!兄弟间不说实话还向谁说实话当时我就讲了,论学识,我是老大;论武艺,我也是老大;论年龄,秦大哥是老大!”

    “狂妄的家伙,瓜藤上才结了蒂子,就如此托大!不知天高地厚!”苏威叱道。

    “爹,君子坦荡荡,难道不应该有话直说吗”苏夔强词夺理道。

    “有话直说不等于自命不凡,高高在上。这世上藏龙卧虎,你那点浅薄道行还是趁早收起来吧!你总是说你武艺高强,我看不一定打得过铁牛。”苏威故意刺激苏夔道。

    苏夔冷笑道:“爹,铁牛是我手下败将,我还打不过他吗除非他不是程铁牛,改了名字叫张铁牛!”

    苏威维护程铁牛道:“我看他没败!有哪一次铁牛认输了有哪一次铁牛投降了不认输不投降,这叫气节!我十分欣赏。”

    “就是!”程铁牛振振有词道:“我就不认输不投降。来来来,今天我们再打,指不定你打不过我呐!”

    苏夔忿怒道:“手下败将敢来挑衅”

    两人摩拳擦掌,便要打将起来。

    “且慢!”苏威喊道:“我给你们立几条规矩,依得便打,依不得便不打。一者,只许用竹条儿、柳枝儿,夔儿,你也去折一根柳枝;一者,只许用剑法,不许用别的方法;一者,点到为止,不得伤人。依得吗”

    程铁牛恭敬道:“弟子自然依先生的。”

    苏夔犹豫了一会儿,嘟囔着道:“爹爹的规矩虽然不甚公平,但我也只好依了。”

    苏威对程铁牛招手道:“你来,儒生,为师虽然不以武艺为业,却亦可点拨你一、二,定叫你赢了你的师弟。”

    程铁牛应道:“是!”走到苏威身边。

    苏威将他拉近,在他耳边叮咛了一番,最后交代:“切记!切记!”

    不待程铁牛摆好姿势,苏夔直抢进来,迎面就是三剑:刺、挑、劈,中间又分出各种变化,顿觉四面八方都是剑影,令人眼花缭乱,不可抵挡。

    玉儿心想这愚笨的铁牛恐怕要糟糕,却不料他不慌不忙,并不看苏夔的招式,手里的竹条儿直愣愣地大劈、横抹、下撩,大刀阔斧,连绵不绝。

    苏夔的招式被压制住,威力大减。

    苏夔见占不了便宜,紧接着又使出“缠”字诀,想粘住对方的兵器,寻找机会“点”其手腕。

    程铁牛依旧大刀阔斧地使劈、抹、撩3招,使得顺了,如水银泻地,全无破绽。

    苏夔无计可施,便有些气馁,慢慢地落了下风。

    两人斗了几十个回合,苏夔使出了千百招,程铁牛却依然只有那3招。

    苏夔毕竟年幼,体力较弱,加上剑法繁复,更耗体力,眼看脚步迟滞,出手越来越慢,不多久就要败下阵来……

    “两位,住手吧。”儒士喊道,“胜负已定,高下已分,多战无益。”

    程铁牛首先撇下竹条儿,跳出圈来。

    苏夔却乱舞着柳枝,嘴里哭喊:“爹爹偏心,爹爹偏心,教了什么魔法给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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