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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咬不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未知
他走到角落,把光碟放入机器。
温叆盯着萤幕,那晚她盘问凯索的画面跃上萤幕他戴着手铐与她谈话,雷家华在一旁,一切进行顺利,直到凯索突然挟持她,威胁雷家华去取钥匙。
她眯眼,画面上凯索的手按在她臀后,她狼狈挣扎,姿态是很不雅,但她是为了脱身,情有可原。整体看来,她并没有哪里做错。况且她表情愤怒,看不出当时其实有些见不得人的念头。
但接下来,萤幕里的凯索说:“我以为你很乐意和我待在一起,毕竟你在山路上说的那些话,听起来似乎对我有某些特殊的感觉。”
“我以为我已经让你的下半身很有”感觉“。”
四周眼光顿时有点诡异,温叆主动解释。“我说这句话是因为我逮到他的时候,踢了他的要害。”
“那你在山路上和他说了什么话”雷家华问。
“当时他假装不懂中文,我为了引诱他开口,所以”
“你到底跟他说什么”
“我说了很多话,哪能全部记得”
“那你说个大意就好,你大概跟他讲了什么”
温叆僵住。那些话一说出来,她会很难堪,同事们会怀疑她,她掌心冒汗。还是编另一套话告诉他们算了反正无从查证,她怎么说,同事们都会相信
“我对他说我欣赏他,我说他很迷人,像个天使。”她无法说谎,决定说出实情,承担后果。
“那是你的真心话吗”雷家华冷冷道。
“不是。我是在哄他,让他放松戒心。”不管她说过什么,她没有一刻忘记职责,她自认有资格说这句话,问心无愧。
但其他人显然不这么认为,原本支持她的气氛明显动摇了。
雷家华续道:“我们都知道,”黄金恶魔“最擅长迷惑女人,温署长承认她欣赏”黄金恶魔“,虽然她说这是诱捕的手段,但也许她已经被迷惑而不自知。谁听说过嫌犯被夸赞很迷人就乖乖被抓那样警察还需要辛苦追犯人吗那个吸血鬼屈服,显然是为了讨好温署长。”
他顿了下。“温署长做事认真,而且身手很好,她不会故意当吸血鬼的人质,她可能是因为被对方迷住了,不知不觉放松戒心,才会被挟持。我想温署长还不至于不适任,但她显然不适合调查这案子。”
这番话说动了众人,气氛诡异,许多疑虑的眼光望着温叆,等她解释。
她沉声道:“暂时休会五分钟,副署长跟我出来。”
两人走到会议室外,温叆凛起脸。“你为了把我拉下署长的位子,用这种方法不觉得可耻吗你用这些小手段模糊焦点,这样是在危害整个案子,你知道吗”
雷家华冷笑。“如果你行得正,何必怕我说我有哪一句话造假吗我的所有质疑都合情合理,同事们听了也都觉得可疑,他们自己判断的,我可没有逼他们相信。”
“你真让我失望。以前那个凭实力的雷家华呢沦落到靠捉人小辫子维生吗”
“你也让我很失望,没想到你这么肤浅,喜欢那种奶油小生,还当面跟他说他很迷人真恶心,你竟然讲得出口你根本没资格当署长”
张秘书急急走来,两人暂停争执。
“署长,刚收到警政署长的来电,又有命案发生了。这次受害的是个十六岁少年,他把一些命案的数位照片寄来,你要现在看吗”
温叆皱眉。“把照片转到会议室里,我们马上看。”
三人回到会议室,张秘书将照片放映在萤幕上。前两次的命案现场很相似,可这次的完全不同,受害少年死状凄惨,现场到处是斑斑血迹。
“”黄金恶魔“又杀人了放走他真是个错误”雷家华评论,有些同事发出附议。
“细节还不清楚,不能断定就是他做的。”温叆却存疑,第三次命案的现场跟前两次差太多了,再说,凯索不是笨蛋,刚被约谈过,马上又做案,难道没想到他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嫌犯
“你逮不远你的情人啊,署长”雷家华嘲讽。
温叆横他一眼。即使她认为疑点甚多,不想贸然采取行动,但被雷家华这句话一点,气氛诡谲,每双眼睛都等着看她如何因应,假如她不采取行动,仿佛坐实雷家华的指责,她跟凯索真的暧昧不清,才会纵放凶嫌。
她眉心微揪,不情愿但坚定地开口:“发布通缉令,所有人员监视所有和吸血族有往来的人,追查凯索xc忒伦异的下落。”
异术署动员全部人力,忙了好几天,却找不到凯索。他仿佛人间蒸发了,消失无踪。
凯索当然不会蒸发,他只是住腻了信徒提供的住处,跑去自家大哥的家。
弟弟要来住,赫密没意见,只道:“听说你涉及命案,杀了几个人。”
“我没有。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不喜欢杀人。”凯索耸肩。“那个美女署长要是来打听我的下落,你会告诉她吗”
“你是我弟弟,我不会出卖你。”
就这样,凯索住进大哥家里,悠哉地筹划舞团的演出。
起初的几天很平静,直到温叆开始每天打电话给他大哥,打探他行踪,于是他知道又有命案发生了,温叆急着找他出面说明。
每次看大哥与她通话,他都有股冲动,想把话筒抢过来,想听听她的声音,想跟她说话。大哥的回答千篇一律,而温署长除了想知道他人在哪,没有多余的关心,他的希望变成失望,失望变成挫败,挫败令他质疑,是他自作多情,她跟他聊得很开心,其实只是应酬。
他凯索自作多情他与自作多情这个词的距离起码有一个银河系那么远,他是判断错误,还来得及修正。她把他当公务,他就把她当烦人的官僚,她可是狠狠“照顾”过他的要害耶,把她忘记有什么难
“女人是不是常常口是心非”
这晚,凯索看了一个小时的杂志,兴味索然,满脑子思绪起伏,直到听见自己的声音,他才发现自己把多日的困惑说了出来。
一旁的贝苹忙着看地图。“哪有是人都会有口是心非的时候,又不是只有女人会这样。”她是“瓦什会”的小秘书,被会长留在赫密身边帮忙,又被凯索借来帮忙寻找舞团的演出地点。
“女人如果喜欢一个男人却口是心非,不肯承认、不肯提起,这是什么心态”好吧,他承认温叆的态度很困扰他,这个小秘书虽然是青涩的二十岁小女生,好歹也是个女的,她的意见应该有参考价值。
贝苹觑着他,贼贼地笑。“你爱上哪个女人了”
“不算是,我是认识了一个女人,我们处得不错,可是因为她的工作,有点冲突”
“那很明显嘛,跟她工作有冲突,她当然不想继续找你啊”
“是吗女人不是恋爱至上,爱情第一,其他摆旁边”
贝苹笑了。“哪有啊那是以前吧,现在的女人还是很重视爱情没错,但是很多女人都有自己的事业,对工作很认真,男人不是生活的全部。”
也就是说温小姐大概不爱他,遑论为他疯狂,把他丢一边,她不痛不痒。他有点不是滋味。“如果女人打电话给男人都是为了工作,她的心态是”
“这还要问很明显她对你没意思啊,要是我打给喜欢的对象,我会找各种话题,想尽办法不让对方挂电话。”
“可是,明明一开始处得不错啊,就算卡在工作因素,还是可以有点表示,不必分得那么清楚吧”她什么表示都没有,让他耿耿于怀。
“这么在意的话,你何不主动连络她她因为工作,所以有顾虑,你拿出诚意配合她,体恤她的困难,我想她会很感动的。”
嗯,他要是体恤她的困难,把自己铐起来去见她,相信她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可惜他没有为爱坐牢的伟大情操。“那要怎么知道她有多喜欢我”
贝苹沉吟。“嗯水晶球。”
“水晶球”凯索莫名其妙。
“我连那位小姐都不认识,光听你描述这些,怎么判断她喜不喜欢你你不如去占卜,问水晶球比较快。”
唉,他何尝不知问这小丫头的心态跟求神问卜没两样他忽然发现,他和被感情困扰的人类差不多,最明显的症状就是喜欢到处征询别人看法,听见肯定意见就很振奋,被泼冷水就觉深受打击,偏又不肯死心,抱着希望再问,东问西问,忽喜忽忧,左思右想,原地踏步,就是不敢踏出去。
他告诉自己,迟迟不打电话是不想被她掌握行踪,但其实是害怕发现她对他根本没意思。
原来爱情摇摆不定,会让人这么没自信。
怕他错愕,苦笑。他几时变成这种胆小鬼了温小姐好大的能耐,什么都没做,就让他作茧自缚,进退失据。
第3章2
温叆很疲倦。
她的工作量暴增,第三次命案调查进展缓慢,物证太少,找不到直接证据指向凯索,但搜寻他的工作照样进行。
她怀疑他藏在他大哥家,但基于双方正在进行合作,她不便带人上门搜查,只能每天打电话“关切”,另外派人在赫密住宅外盯梢。
与吸血族合作的研究计划已经展开,但没想到吸血族之中有人反对此次合作,屡屡袭击,她决定组织一支专门对付吸血族的小队,挑选人手、安排训练,每天忙得晕头转向。
工作已经很繁重了,偏偏不能好好休息她家隔壁的空公寓终于有人买下,这两天装修工人忙进忙出的,扰她清静。
万事不顺,她只好靠运动发泄压力,每晚下班勤跑武术馆练习,自由搏击的教练称赞她大有进步。
好累她累得笑容越来越少,心情越来越坏。这晚,异术署加班开会,雷家华质疑她因为私心故意放过凯索,她几乎当场爆发。
“为什么还抓不到凯索你真的怨抓他吗”
“我怎么会不想抓他署里能派的人都派出去了。我也请警方加强监视,还在他大哥住处安排盯梢,这些作为像是不想抓他吗”
“既然你这么积极,为什么第一次抓得到他,现在却抓不到”
“这我解释过,第一次遇到他是巧合,他又不是路边的车,随时停在那边,我想拖吊就去拖吊。”
“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
“你这话什么意思”温叆全身绷紧,搁在桌面下的手暗暗握拳。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是什么意思她知道是什么意思温叆气炸了,这几天她忙得焦头烂额,雷家华却总是拿这种含沙射影的话暗指她徇私,还当着同事的面攻击她,这要她怎么带人她受够了
她脸上不动声色。“我作的种种决定自认都是秉公处理,但副署长最近屡次质疑我,我不得不怀疑我做错了什么。各位对
我有任何不满,请现在提出来,我虚心受教,立刻改正。“
主管们面面相觑,鸦雀无声。平心而论,温叆处事公正,先前和吸血族的交涉处理得不错,大家都很服气,也都知道雷家华对前女友有心结,不时在公事上找她碴,因此当下无人出声,没人想卷进去搅和。
一位主管打圆场。“我们都知道署长很辛苦,只是副署长急着逮人,有点口不择言了,没别的意思”
“一次口不择言就算了,三番两次口不择言,这会是没别的意思吗”温疆态度冷静,嗓音寒得像从北极来的风。“副署长,你是我的副手,应该要协助我,却不断质疑我,如果你对我有任何疑问,欢迎你提出,但像刚才那种臆测、影射的话,要是再让我听见,我就撤换你。因为你显然对我毫无帮助,说这些话反而动摇同事对我的信任,让我很难做事带人。”
雷家华吃定温叆不会发作,才不断挑衅她,没料到她反击得这么狠,他面色铁青,闭嘴不说话。
气氛有点尴尬。温叆道:“好,我们继续”这时,敲门声打断她的话。
张秘书探头进来。“署长,有你的电话。”
“我在开会,不接”
“你非接不可,是那个吸血鬼打来的。”
凯索她精神一振。“把电话转接过来”
霎时,会议室变战场,众人立刻清空桌面,电话摆在会议桌正中央,活像上祭坛的供品。众人围着电话,气氛戒备又有点兴奋。追了多天的家伙,竟然自动连络,不知他打来做什么
温叆道:“谁来追踪电话来源”
但异术署又不是情报局,只是负责管理特异人士的政府机关,哪来的监听人员只好录音。
准备就绪,她按下扩音键。“喂我是温叆。”她嗓音听似若无其事,只有自己知道,她按键时手指微微发抖。
“喂你说打到署里就能马上找到你,怎么还要转接”
听到这熟悉的、一痞天下无难事的嗓音,她差点笑出来,仿佛一道阳光穿透她乌烟瘴气的心,这几天低迷的情绪一扫而空。
“我在开会,原本不接任何电话,是因为你打来,我才特别接听。”
“喔所以你对我待遇不同吗”
这家伙口气居然很兴奋,她想笑。“是啊,会让我破例接听的,只有部长院长级的大官,还有命案嫌犯。”
“唉,我听我大哥说了,又有命案发生,你又算在我头上,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吗”
“没有,但我还是希望你过来说明。”
“不了,我的舞团这两天就要演出了,我没空去被你上手铐。不过,如果是铐在你床头那种,我随时有空。”
最后这句话让几个主管眉角抽搐,温叆咬紧嘴唇,才没笑出来。她很怀疑这家伙的脑袋装过正经事。“认真点,我们在谈正事。我保证这次没手铐,不然,我们约在外头见面,我带人去跟你谈,可以吗”
“免了吧,你要找的人绝对不是我,找我谈只是浪费时间。喂”凯索叹口气,仿佛很忧郁。“我这么多天没跟你联络,你就只想跟我说这些话”
“不然还能谈什么你不是因为你大哥告诉你我们在找你,才打过来”
“不是啊,我找你当然是因为我想你。”
众主管又是一阵眉头抽搐,有的神情愤慨,暗恼此人调戏他们署长,有的脸色鄙夷,心想雷家华的指责也许不完全是空岤来风。
雷家华脸色还是铁青,听凯索公然跟温瑗调情,他超不爽,很吃醋。
“我也很想找你,连续三起命案,让我们和警方压力都很大,请你配合调查,让我们赶快把这件事结束,好吗”温叆只想哄
凯索同意出面。
“我本来不愿意找你,可是没办法,听不到你声音、见不到你,我居然有点寂寞,我想,好吧,逃避和躲藏不合我的个性,有事还是要说清楚”
“所以你要出面投案了”好极了她喜上眉梢。
“所以就打电话给你,我决定老实说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哐当一个主管正在喝水,闻言错愕得掉了茶杯。
温叆啼笑皆非。听听,这男人躲藏多天,最后居然是感情因素驱使他出来找她,简直像个任性的小孩,不知分寸,不知事情严重性,他的喜欢最重要,只因他爱她,就困扰得非得告诉她,非让她知道不可怎会这么傻傻得让她想笑,偏又率真得教她软了心房,她好像真被他打动了,心悸着,很想跟他说同样的话,她或许也真的爱上他了
但这话不合宜,甚至连这念头都不该有,现实没有因为他们对彼此的感觉而改变,他依然是头号嫌犯。
“这不是我们讨论的重点。”她还是维持严肃的口气。
“但是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啊,这是我第二次跟你说我爱你,你还是无动于衷吗”
这是第二次主管们交换眼神,暗暗摇头,署长和这男人之间似乎有不少隐情,有人开始后悔刚才正副署长杠上时,没支持雷家华。
“我把话说清楚吧。我们不可能,你的错爱我心领了,我们回归主题,好吗”她绝非无动于衷,但难道能接受
“好吧。我本来想邀你来看我的舞团表演,既然你还是把我当嫌犯,那没办法了,我会寄演出录影给你我得走了,再见。”
“等等”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沉默。不少目光集中在雷家华身上,等他对这次充满暖昧的来电发难。
但雷家华不说话。他发现温叆在那男人说爱上她时,眼睛一亮,她欢喜的眼神没逃过他的眼睛,她其实也爱上那男人了吧他满心嫉护。
反而是温叆先开口,“我知道凯索在哪里了。”
几位主管很惊讶。“你知道怎么知道的”
“仔细听的话,刚才电话里出现一些”叮叮叮“的声音,那是一家pub的取号机,客人在吧台点酒后,机器会吐出号码纸,同时发出这种音乐声。那家pub叫做”七寸钉“,副署长也知道的。”她望向雷家华,从前交往时,他们常去那家店。
雷家华有点尴尬,他忙着吃醋,根本没留意电话的背景声响“既然知道他在哪,我们马上去找他。请让我带队。”
“好,你带八个人,立刻出发,小心点,随时保持联系。”
凯素挂断电话。
他知道温瑗开了扩音,旁边有不少人在听他们谈话,对于敏感的感情问题,她当然不可能说实话。只要她没有严词拒绝,他乐观地觉得他们之间很有希望。
维莅走过来。“走吧,不是要去看场地”
“嗯,该走了。”他绝不会送上门,但很期待她来找他。
舞蹈是他的兴趣,他喜欢活动身体,习武也练舞,说动族人组织舞团,成员只有十多个,请一个人类经纪人打点事务。他们都在深夜的露天场地表演,不收门票,纯粹为了有趣、好玩。既然生命没有尽头,总要找点事来打发。
第4章1
第一晚,他们在一处广场工地演出。
广场因为施工,围起护栏,他们在满地水泥包和碎石堆之间演出,只有演出几分钟,当异术署的人赶到时,正好曲终人散。他离去时,跟温叆打了照面,她远远望着他的表情,扼腕得像中了乐透彩,结果发现自己拿过朝彩券来对号码。
他很得意。他们一定以为他怕被抓,专找偏僻地方表演,他偏偏反其道而行,教他们扑个空。
温叆想,凯索要躲她,不会太招摇,第二晚应该会收敛,所以她把人手都布置在郊区的可能地点,没想到舞团溜进一处刚完工的大厦社区,在花园中庭表演。她闻讯带人赶过去时,正好已散场,又错过了。
但这两次演出,让温叆锁定几个固定捧场的熟面孔,她派人监视这些人的动向,终于查到第三场演出的地点。
第三晚,在隐密山区。
这次,异术署出动全体人员,所有人着暗色衣物,配戴对讲机,保持联系,温叆将大部分人员分组,守住上下山通路,少数精锐混在观众中进场,等演出完毕,人群散去之时,这几人负责逮捕凯索这是最佳方案,最好能等他落单,除非不得已,不要和舞团的其他成员起冲突。
温叆观察周遭状况。观众很兴奋,但很守秩序,围成一个大圆圈,圆圈中央燃起篝火。舞团的经纪人拿出大声公简单说了些欢迎之类的话,就退到场边的小巴士旁。
她旁边的雷家华低声问:“那个小巴士是舞团的化妆与休息室,你看他们会躲在里面吗”
“不可能,巴士塞不下那么多人。”有群保镳模样的黑衣男子守在巴士周围,大概是为了阻挡热情的粉丝。“他可能是为了避开我们,打算等演出前一分钟才现身。”
“那他们一定躲在这附近,不会太远。这附近树林很多,他们说不定躲在树林里,我带人去搜看看好了。”
她犹豫。“不,万一他们不在树林里,我们只是白费工夫,说不定打草惊蛇,让他跑了”
忽然,场中央砰的一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只见场中央熊熊燃烧的篝火旁,突然出现一群披黑斗篷的人,他们无声无息地出现,围成圆形,面向篝火,嘈杂的观众顿时安静下来。
静了几秒钟,这些舞者慢慢举起手来,绕着火圈行走,舞动手臂,先是慢慢的,像深海里随潮流舞动的水草,而后逐渐加快。火光扭曲他们的身影,像古老山洞的壁画活了起来。他们绕着火堆疾走,仿佛举行神秘仪式,他们个个脸色惨白,面无表情,暗红色的眼瞳阴森森,教人有点怕又很好奇,心跳随着他们重重的踏步声怦怦跳,体内好像有黑暗的鼓在敲。
温叆想,这些人胆子真大,竟然毫无遮掩,以真面目示人,是算准多数人没见过真正的吸血鬼吧
这种诡秘的律动充满吸引力,但舞者之中没有凯索。
突然,观众发出惊呼,舞者们跳开,篝火大盛,窜起一阵两层楼高的火舌,温叆跟着众人抬头看,火舌卷向天际又坠落,落到地面,整个火堆都消失了,却多了一个人。
她忘了呼吸。是凯索。
他上身赤裸,只着二条宽松的白长裤,金色头发披散在俊美的脸庞边,琥珀色眼眸熠熠生辉,在一群黑斗篷舞者之间,他耀眼如黑丝缎上的珍珠别针。
他慢慢伸展四肢,但黑斗篷包围着他,不让他离开圈子,舞者们惨白的手伸向他,又不敢碰他。
温瑷看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凯索始终面向她跳舞。
难道他发现她了她往左侧移动,藏到几个高大男人后面,却发现凯索巧妙地调整方向,仍旧面对她。
他果然发现她了。好吧,既然被发现,她不再刻意隐藏,微抬下巴,无声对他道:找到你了。你逃不掉了。
他对她微笑,继续舞蹈,俐落地跳跃、优雅地旋身,突然,他的舞步改变了,迎向那些包围他的舞者,舞者们转而退却。当他逼近,他们便如退潮的浪般散开,当他修长的手指滑过劲瘦的腰,滑过六块结实腹肌,滑过赤裸胸肌,当他做这些似有意若无意的动作,灼灼眼神牢牢盯住她,她有点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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