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灭三界
作者:硕硕吉
仙人妖三界中,数万年才出现的生灭人,可凭借奇特的身世和身咒,获得毁天灭地的能力。从被认定为生灭人始,主人公注定成为了三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扑朔迷离的身世,三界红颜相伴,追杀者、觊觎者、三界强者……一个个粉墨登场。传言?谎言?孰是孰非?
生灭三界 一、长老会
东胜国西边,有个夏族人聚居的偏僻村落,名叫槐村。
槐村有五个长老,他们都被认为是族里德高望重者。
此时,五位长老身穿黑袍,正神色严峻的坐在草堂议事大厅。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一下面前的茶碗。
过了半响,坐在中间须发皆白的大长老先开的口,他顿了顿手里的手杖,语气平缓但不容质疑:“我看,还是抽签最公平不管是谁家的子弟,中签即是命。这是几代人传下来的规矩了,我们不能坏了规矩。”
二长老摸着下颏的胡须,话也接得很沉稳:“大长老说得是,虽说这数百年来,我们槐村几番变化,已是今非昔比,不过规矩始终是规矩。三长老,你说是不是啊”
白白胖胖的三长老,长得一脸的和气,还未开口就先喘了起来:“我唔唔唔也是这个意思”才几句话,咳喘得涨红了脸。
四长老失神的低头沉默不语,五长老用胳膊肘碰碰他,示意有几双眼睛都盯着他,等他说话呢。
四长老约莫五十来岁,是五个长老中年纪最轻的。虽穿着宽大的黑袍,也难掩他一身的干练。
他没抬头看任何人,语气低落又充满了感慨的说道:“哎这一天终于又来了。也是槐村几百年来的一个劫数,二十年降临一次,族人子弟劫难难逃啊”
五长老跟着叹息一声,说道:“在座各位可都没经历过那一天,我当年十七那一年,可是参与了那一年族里的抽签现在回想起来,还跟昨夜的噩梦一样。”说完五长老语带哆嗦,显是心潮难平。
二长老环顾一眼说道:“我和大长老、三长老虽说当年过了年纪,没有与同族子弟抽签,可大长老的五弟却是抽中了的啊。”
大长老正襟危坐,对二长老的话只微微颚首,不置可否。
四长老:“刚才二长老说得对,槐村已经今非昔比。这么多年来,不光槐村修仙者众,就是外来的仙门道派,也有不少人愿意帮我们。何况此次献祭那虹妖,原本约定的应该是在明年,这突如其来的要在后日,这也不符合彼此的约定”越说越激昂,透出他满腹的愤懑。
大长老打断道:“你不要忘了,献祭虹妖是祖上留下来的族规。数百年来,槐村能够保得平安,人妖之间都相安无事。跟槐村守族规、循祖制,有莫大的关系。”
“可不是,一百年前,村里有一次怠慢了虹妖,那虹妖降罪下来,又是火烧又是水淹的,整整死了好几十头牲口才罢休。”二长老附和道。
五长老叹息一声说道:“是啊,我们谁都不想惹恼了虹妖,倒不是槐村人愿与妖为伍。只是我槐村福祉薄了一点。只盼着有朝一日,槐村真能出个大英雄,降服了那妖怪,那就好了。”
三长老紧张得压低声音说道:“老五,你可别说这个话,要是被山里那大仙听见了,可不得了以前还少了送死的大英雄吗”
一众人又沉默下来。
大长老扫了众人一眼:“既然大家没有别的说法,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明日一大早,就召集族人,按族规把这事办了。”
说毕他起身就走,几位长老也恭敬的相继起身,然后各自别过。
四长老和五长老走在最后,两人显得步履沉重。走出议事厅,站在议事厅走廊说话。
五长老待众人远去才说道:“老四啊,我知道你的苦衷。按族规,你的那个小子,这次是要抽签了。可这事要是摆在明年,你家小子可就过了年龄不是。哎这也是命啊。”
老四有些无奈道:“不是命是什么那虹妖说好二十年一回献祭,怎么今年就突然变卦,要提前一年呢这也不合订下的规矩不是。我说的话,刚才老大还有点不高兴了。我是觉得有点意外”
“妖言可信吗”
“槐村人如此任妖宰割,要到什么时候是个头。”老四又激动起来,“我认为,此次献祭说不定正是一个机会。你看槐村最近几年,来了不少的仙门道派,要是给大家一个联手除妖的机会,那还不是趋之若鹜。”
老五摇摇头:“不说这些仙门道派到底有什么本事。就算是有些本事,能不能斗过那虹妖还是两说。你看这些年来槐村的,都是些什么道人,不是卖药治病的,就是办私塾的,莫不是来此谋生而已。”
“人妖殊途,各有法门。要说人斗不过妖,也不尽然。槐村来的这些道人中,你看仪真道长,兴办炎阳馆,教授仙家道法,很有些气象了。”
“老四,既然你这样说,你家小子可在炎阳馆上学堂”
“在啊。”
“那你担心什么,你家小子如果有仪真道长的真传,那你还怕什么你怕他抽中了那不正好收了那虹妖吗”
老四被噎得气结,一时语塞。
老五拍拍他肩膀,苦笑了一下:“我只是一个玩笑,也不是跟你斗气,你也不会相信这些道人有什么真本事吧”
老四一想,长叹一声,默然不再作声。
老五:“当年,我也是族人子弟抽签者之一,我老爹也是担心得要死。可我不现在也好好的嘛。”
他看老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继续开解道:“我知道你是老年得子,膝下除了这个小子外,还只剩一个闺女了。这种担心也很正常,不过全族适龄子弟可有四个小子生辰相合。要抽一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抽中的。”
“老五,我只求你一件事。明日抽签之时,是你执掌礼仪,又是你抽取签球”
老五忙打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要我换掉你小子的球”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要你换掉他。你只消照实抽取,开签球时,如是抽到我小子的名字,你另念一个人的名字即可”
“老四,这样做不合适。”老五连连摇摇头,“何况我手里的球,要是被人一查验,岂不露陷了这太荒唐了。”
“这个我自有妙法,保管不为难你。”
“你说的妙法,可不一定管用啊。明日老大坐镇在一旁,他可不是吃素的,他能识不破”
“你放心,只要你念出此人名字,老大也决计不会说什么”
老五有些狐疑看着老四,“你要我念出声的这个小子,莫不是村西头那寡妇的儿子”
老四点点头,“嗯,这小子不光出身卑贱,且顽劣成性,在本族子弟中一直是个冥顽不化之徒,多少族人都背地被他整蛊过。老大虽然一直没说,他那孙女前几年在村北的神仙潭消失,据传就是跟此小子有关。”
“说来也是,此孩儿的确凶顽。不过,以此定了他的生死,这要是被村里外的人知道了,会不会说我们欺负他孤儿寡母的呢”
“老五你多虑了。他连自己的出身来路都不明,槐村人对他都只有摇头的份,外村人谁还关心他的生死。他要是献祭给了虹妖,他的母亲,我族人倒是可以善待她。”
五长老思虑一二,也觉的有理,叹一声就走了。
生灭三界 二、炎阳馆
外地人一到槐村,就会发现,这是一个很有仙气的村落。
比起东胜国其他地方,槐村人自得于其世外桃源般的迥异景色。
村落倚傍着苍翠的山林,还有碧水环绕着的宁静。偌大一片村落的茅屋,错落有致的镶嵌在如锦缎般的山坳、草甸茅屋四周的繁花和碧树,与绿水相映成趣。家畜悠然的踌躇在村落附近。
而且早晚之间,还常常有变幻着色彩的仙云祥雾围绕着村子,十分的奇异。
槐村不光给外人留下一派牧野旖旎风光,还给人一种富庶的景象,处处都能见安居乐业的村民。
这些夏族人,个个看上去眼眸子放光,神采奕奕,有着偏居一隅的安详。
每每看到外地人惊异的看着村子早晚的仙云祥雾变幻着色彩,槐村人都会自豪的说,这东西是神仙境地才有的其他村子能有这景致
外地人一个劲的点头,啧啧连声,不得不认同。
而就是这美丽的村落,却掩饰着一件惊天大秘密。
五长老会议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村子。
族人们不管自家是否有人参与抽签,一个个都忧心忡忡。
看着村子北边那黑黝黝的山岭,多数人目光里都充满了恐惧。
传说中的虹妖已经在那里存在了几百年了。
每二十年向虹妖献祭一次,没想到会提前到今年,让猝不及防的槐村人有些害怕。
没有人暗自庆幸自己因为献祭提前,躲过了这场生死劫数。因为槐村人也学聪明了,都刻意回避在那一年降生小子。也不知这点心思是不是被虹妖知道了,所以今年突然就成了献祭之年。
昨夜,虹妖挟一股黑沉沉的妖雾降临槐村,村里那些狗都没敢叫一声。
妖雾弄得村子凄风苦雨了好一阵,也让槐村人战战兢兢过了一夜,至今还心有余悸。
虹妖藏头露尾的躲在那黑雾之后,留下话就走了。
今日长老会的意思很明确,还是依流传下来的族规抽签,抽出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献祭给虹妖。
“炎阳馆”在村子的北边。
学馆是仪真道长两年前创办的,除了教授一些圣人言外,还教授一些修仙的道术、仙法。
此时,仪真道长坐在蒲团上,面色凝重的看着面前正襟危坐的学子,其中就有要参与抽签的那些少年人。
学子们都挺直了小腰板,一动不动,连大气都没人敢喘一下。
仪真道长有些自说自话道:“为师很惭愧,也是才知道槐村人有此劫数。没想到如此宁静的一个地方,一直以来还笼罩在妖界的淫威下。这二十年一次献祭,落在了在座的几位身上”
说到此,他停顿了一下,扫视着那些要抽签的少年。这其中有的少年人面色惶惶,有的已经哽咽起来
仪真道长压低声道:“你们都是我的学生,也可以说是九霄宫的弟子。在妖孽还未出现前就如此张惶,岂不是丢我的脸吗”
那两个要哭出声的学子被呵斥后,看着师父沉沉的面色,噤若寒蝉,也不敢带一丝哭腔了。
其中,坐在最后面的抽签少年玉子仲,倒是一反常态,幸灾乐祸的环顾左右,嘴角一撇,心里在暗暗冷笑。
当他收回目光,正好就跟道长凛然的目光对上。
道长的目光虽只是一瞥,玉子仲还是不自禁的低下了头。
“为师不是苛责你们。尔等连修炼者最起码的胆气都没有,何谈济世救人、匡扶正义还有的弟子”他瞄了一眼玉子仲,“以宵小之心,作旁观状。尔本是同宗同族,已是自顾不暇,如何忍心看他人悲戚”
玉子仲被唬得面上没敢露一丝声色。
在槐村,除了仪真道长,谁人的话他都不想听,可以说他只听得进去道长的话。
不是因为道长是自己的授业恩师,也不是他怕道长如何有本事。玉子仲要是想翻脸不认的人,别说是你本事比他大几倍、几百倍,他都可以立马给你难看。
槐村的老少都有点怵他,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又十分顽劣。
那他怕道长哪一点呢
因为他觉得来槐村的道人中,只有道长可以帮自己修炼成仙。他一心要修仙,他需要听道长的话。
仪真道长见他没敢吭声,又说道:“明日,你们四人中必有一人要被献祭给虹妖。为师在此之前不清楚虹妖有何妖法妖术,不过昨夜这妖孽作法时,还是让我吃惊不小。为师以前说过,这仙人妖三界中,仙界自是高高在上,与我们人世间都尊崇道法合一、天地正气。而妖界,无法无天、孽愿深重,素不与仙人两界同道。只不过,妖界若许年来,其法术仍不容小觑,连神仙也不能大意。单从昨夜虹妖所施的妖法看,这虹妖已经有上千年的修行,能层层密藏槐村各道人的法力,几乎让众道人都无法可施,这的确了得。要不然,为师也不在此感慨。”
他看了看都低着头的学子们,而唯有玉子仲还满脸好奇的看着自己。
他继续说道:“不过,为师还是有些法门,要传给你们四人。这些法门说不定可以给献祭者自保所用。”
那四人一听,顿时都来了精神。
“这些法门,只限于你们抽签的四个人。”仪真道长用眼睛扫视着四个学子,个个都眼睛放光。
“你们每个人最好自选一样法门修炼”
玉子仲急不可耐的举手示意问道:“师父,为什么呢”
仪真道长盯了他一眼,玉子仲脖子一缩,赶紧收声。
“为师已思虑再三,这虹妖二十年才要一次献祭,而且要十七岁的少年人,实在诡异,让人不好猜测。而为师的法术,要是让你们一个个都在今明两日学成,也不太可能。所以,尔等只能自选一样可以练会的。以为师的经验来看。此妖所为,恐是要将人做引子”
玉子仲在下面噗嗤一声笑出声,一众人等都一个愣怔。
仪真道长沉着脸看着他。
玉子仲一边止笑,一边忙说道:“哦我没别的意思,我以为师父要说的,跟池吞云说的一样,这虹妖是女妖,想找个少年人解闷呢”
众学生猝然而愕,也是噗嗤笑出。尤其是那些不抽签的,更是想前仰后合的大笑一番。
一时间,学堂气氛倒是轻松了不少。
而待看到师父紧绷的脸色后,一个个才噤声不语。
“玉子仲,你也是明日的抽签者。你为何一点不为自己担心呢”
玉子仲嬉笑道:“师父问得是。明日我们一共四人抽签,为什么一定就是我该倒霉呢二嘛,我本人无所谓,抽中未必不是好事。我倒是认为,这虹妖可能还真是一个女妖”
下面的学子又嘻哈掩口而笑。
“你们笑什么听我说啊,妖界的历来都喜好童男童女,喜好貌美的女子,怎么偏偏这个虹妖要少年郎呢这不摆明了的事嘛。”
有学子笑问道:“你不怕被挑中,原来是不怕做了虹妖的夫君啦”
“我无所谓无所谓我除了家有老娘,又没有婚配,也无人愿意许配与我,我做了妖的夫君,有什么干系”
“放肆你小子越说越离谱了,”仪真道长边说边鼻子哼哼道,“简直就是乱弹琴”
玉子仲仍不改嬉皮笑脸,“师父,我觉得你就教我一人自保就成了。他们三人怕得要死,即使学了师父的法门,能不能使出来都不一定。说不定,一见到那妖就已经吓傻了。”
仪真道长冷笑道:“你这样说来,好像你真是一点都不怕那虹妖”
“师父,怕要是能管用,那还要胆气做什么师父若是把几个法门都教与我,我不定能降个妖回来师父看看。”
“你如此这般逞强,可认为自己是真有降妖伏魔的胆气不成”
“师父,玉子仲别的不敢说,要说胆气,我不输任何人。”玉子仲挺挺胸脯,掷地有声的说道。一堂学子尽皆哑然。
“自轻自贱之人常常才口出狂言,我倒想看看你有没有造化,能把为师传的这些法门一股脑全学去了。”
玉子仲从苇席上立起身,纳头就拜。
“多谢师父教诲,弟子一定用功精进,不负师恩。”
仪真道长冷笑道:“你别谢得太早,你能不能学会这其中一门都不一定呢。要是你明日时运不济中了签,说不定就该后悔自己贪多误事了。你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为师也只问你个狂妄之过。”
玉子仲又一拜,“师父多虑了,弟子决计不是一时头脑发热。”
仪真道长看着玉子仲,手捻胡须,略作沉呤,“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生灭三界 三、困厄丹
仪真道长领四个弟子进了内室,焚香净手拜了祖师爷,然后五人坐在蒲团上。
仪真道长捏诀虚空一指,在四个弟子面前浮现出四行小字。
四人仔细端详,只见上书:
“汩迷障眼法”
“真无遁形术”
“万烁百变计”
“困厄丹”
仪真道长:“尔等都看清楚了,你三人可随意挑选一门法术,要是修炼得当,说不定能侥幸保命。”
玉子仲指着“困厄丹”说道:“师父,其他几样都还明白,唯这困厄丹是什么”
“这困厄丹,乃是一粒丹药,若是人服食后,并无大碍,但你要是被那妖孽吞噬,这困厄丹将毒杀妖孽。”
“师父的意思是,人吃了丹,妖吃了人这是一粒同归于尽的丹药”
仪真道长点点头,“所以,你们三人可以随意选择一个法门,为师不为难你们非学什么不可,或非要什么不可。”
玉子仲对其他几人笑道:“还是师父对我大度,我是四门照收啊,哈哈哈”
四人中的池吞云说道:“玉兄,我劝你还是选一门,毕竟师父都已经说了,只这一两天的功夫,不可能学会所有的法术。你要是真的抽中了签,如何自保呢”
玉子仲拍拍池吞云的肩膀笑道:“你是小师弟,我知道你是真的关心我。不过,你也知道我的为人。一向贪多求大,不吝练功的精神。好不容易师父答应我可以多学几门,我怎么会放过这机会。你家老爹是村里的四长老,他老人家是不会让你被抽中的,你倒是可以随便选一门好玩的法术。”
池吞云没想到他这样说,一时气急,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其他两个学子听说池吞云可能抽不中签,禁不住有些变脸变色的。
毕竟现在全族人就此四人抽签,把自己当作一件祭品献给道行千年的妖,究竟自己是被妖蒸了、煮了都难说,谁不是胆颤心惊的。
两个学子都不由嘀咕道:“若是有人起了私心,抽签有失公平的话,那这个签不抽也罢。”
玉子仲讥笑道:“你们两人说得轻巧。那族规也说的明明白白的,你说不抽就不抽吗那还不给扔到神仙潭里了。”
池吞云一边恼道:“别听玉子仲瞎说,这长老会定的事,怎么可能有儿戏和猫腻玉子仲,我可告诉你啊,我们虽然是好朋友,这事可不能随便乱说。师父,您老给主持个公道。”
仪真道长示意几人都不要争吵,呵斥了玉子仲几句。
三人就开始挠着头,准备择一法门修炼。
玉子仲看着他们无从选择,一副为难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
不都是些躲啊、藏啊的法术吗,还有什么好挑拣的
三人琢磨了很久,池吞云挑了“万烁百变计”,另两人分别挑了“汩迷障眼法”、“真无遁形术”。
而三人都没有挑“困厄丹”。这似乎也是在仪真道长的意料之中。
他微微点点头,分别将三门道法讲解了一遍,又分别传导功法给四个弟子。
玉子仲此时才安安静静的,强记硬背师父说的每一句要诀,悉心揣摩师父传导给自己的功力。
仪真道长见四人都领悟了一个大概,说道:“以尔等四人修为,对这三个法术再勤加修习,不日即可有小成。”
池吞云:“师父,您过去教授予我们的,都是如何修炼元尊内力。今日传授法术,又不吝赐予我等道门功力,弟子们都委实感激不尽。我们虽是第一次修习道门法术,一定不辜负师父的谆谆教诲,早日炼成这些法术。”
玉子仲心里暗骂池吞云不忘拍师父的马屁,又一边笑道:“师父,师弟他们好像已经学会了似的。以我看,也只有我才是真领悟了这些法术。要是师父再传授一些降妖伏魔的法术,那就更好了。说不定,我还真就给师父长个脸,把那虹妖捆来交于师父呢。”
仪真道长指着他冷笑道:“你小子肚子里的小算盘,别以为为师不知道。尔太小觑虹妖的修行了,你连元尊内力的一成功力都还尚欠,为师就算是传给你降妖伏魔的法术,你又能怎样今日为师一直忍你,也是可怜你要抽签,你要是再说出此类话来,休怪为师不纲举目张,好好教训教训你。”
池吞云见师父动了真怒,忙拉拉玉子仲的衣襟,示意他赶快给师父赔罪。
玉子仲略有愣怔,池吞云一把将他头按下,两人都跪俯于地,池吞云道:“弟子鲁莽,已经知错了”
玉子仲才说道:“师父,弟子知错,愿受责罚。”
仪真道长冷冷的看着玉子仲:“你素来在槐村顽皮古怪,为师要不是看你在修为上执着,悟性较高,也早不想要你这个学生了。今日,你激我传授你三个法术,为师没勘破你,已是为了师徒面子。你再出言诋毁我九霄宫无降妖伏魔的本事,简直可称大逆不道。”
玉子仲忙辩解道:“师父,弟子没有别的意思,是真心要护法降妖,想有一身本事。”
仪真道长连连摆手:“罢了吧,为师不想在这个时日为难你,既然已经答应你的,都兑现于你,你把丹药服下,就好自为之了。”
说罢,仪真道长从怀里取出丹药瓷瓶,取出一粒丹药,叫
玉子仲张嘴。只见道长食指轻弹,丹药即入了玉子仲的口。
玉子仲咽下丹药,又给师父赔了罪,四弟子才谢师出门。
出了“炎阳馆”,池吞云拉过玉子仲道:“玉兄你今日怪怪的,一会装疯卖傻,一会又狂妄悖逆,把我都吓得冷汗一阵阵的。”
玉子仲摔开他的手说道:“你有个好爹,你怕什么五大长老中,你爹是最可能接替大长老的。你不像我,我要是不努力,怎么死的,怎么替别人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