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的燃情岁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肖邦乱弹琴
邵玲知道姚远懂中学的知识以后,干完了活就很少回家,而是坐在村委会的院子里,让姚远教她学习,给她讲解习题。有时候,两个人同时看一个本子上的习题,就会离得很近。
抗抗出来上厕所,路过村委会,偶尔就会看到俩人肩并肩坐着,心里就不得劲。但人家是工作,她也不好说什么。
这回姚远竟然把买手表这么大的事都忘了,抗抗就想着,准是邵玲拉着他说话,这才让他忘了大事,心里生气,那股积蓄已久的醋意,就一下子爆发出来了。
听着抗抗醋意大发,姚远也不分辩,嘻嘻一笑,从兜里把那块用布子包着的梅花女式手表拿出来,放到抗抗手里,然后说:“老婆大人吩咐的事情,我哪里敢忘就是一百个邵玲,也不如你一个手指头呀。”
抗抗这才知道是姚远故意逗她,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就骂他说:“去,谁是你老婆”
不过姚远说一百个邵玲都比不上她一根手指头,她就高兴了。把包着手表的布子打开,一下就愣了。
她看着姚远问:“咋是女式的呀”
姚远就解释说:“我看日头就知道几点,要手表干吗啊”就冲着抗抗笑,“我就是想啊,刘夏那样的都能有手表,我们抗抗这么漂亮的姑娘,咋能没有手表,让她比下去啊我早就想着看你戴上手表的样子了。快戴上,让我看看。”
说着就伸手抓过她的手来,把那块梅花手表给她戴在手腕子上了。
抗抗的胳膊圆润白皙,皮肤光滑,戴上那块手表,果然就一下漂亮了许多。
抗抗看着他给自己戴手表,心里却高兴不起来,怯怯地问他:“要是我妈知道手表给我买了,骂我咋办啊”
姚远心说抗抗咋这么怕她妈了呢给她闺女买手表,姜姨有啥不高兴的就顺口说:“有我呢,待会儿她回来,我去和她说。”
抗抗这才仔细看那块手表,半天说:“梅花的呢,刘夏找人去大城市里捎,都没买到。”
姚远就问她:“你知道梅花表啊”
抗抗抬着手臂舍不得放下来,看着那块手表说:“这是瑞士进口表,我早就知道。插队的时候,大家经常谈论这个,都想着有一块。可是,这个牌子不好买,也很贵,一般人买不起。”接着就看着姚远问,“我给你的钱不够吧”
看来,抗抗是真心喜欢那块手表,爱的不得了。
这个时代物质匮乏,女孩子有块手表,已经是最奢侈的梦想了。
姚远淡淡笑笑说:“只要你喜欢,咱不管钱的事情,多贵都值得。抗抗,你戴上真好看。”
就把她的胳膊拉过来,连手表带胳膊一起抚摸着。
抗抗知道姚远对她好,啥都舍得给她买,心里就甜甜的,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把胳膊收回去,任他抚摸着。
姚远抚摸着,突然就手上用劲,把抗抗从椅子上拉起来,一下就拉到自己怀里来了。
姚远多大的劲啊,待抗抗惊觉他不怀好意的时候,自己已经到了炕上他怀里,横着坐到他腿上了。刚想说话,自己的嘴就被姚远的嘴堵上了。
抗抗拼命反抗,可是她那点力气对姚远来说,基本不起作用。挣扎几下没有挣动,抗抗慢慢没了力气,就放弃抵抗了。没过多久,抗抗竟然慢慢地开始迎合姚远,允许他的舌头进入她的嘴里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姚远才把抗抗放了。
抗抗一下从他怀里蹦到地上,连脖子都红了,站在那里恼羞成怒,瞪着姚远喊:“你欺负我!”就扑过去,攥着两个拳头没头没脑地打他。
姚远一直笑着,也不反抗,由着她打。
抗抗打着打着,不知怎么搞的,就又到他怀里去了,两个人很快就又吻在一起。
又是许久,姚远松了抗抗。
这一次,抗抗没有起来,而是抱着姚远的腰,把头埋在他怀里,一动不动。抗抗害羞了,怕起来,看见姚远。
姚远就那样抱着她,抱了许久,然后手就开始不老实,要往她衣服下面伸。
这时候,抗抗突然说话了,声音很温柔:“还有不到一年,你就不能,再等等啊”
姚远就停下手里的动作,把抗抗从怀里扶起来。
抗抗是这个时代的人,要把最美好的,留到新婚之夜。这是她的信念,姚远得尊重她。
姚远抱着抗抗在自己腿上坐着,看着她灵动的大眼睛和白皙红润的腮颊,又忍不住亲她一口。
抗抗不说话,慢慢从他腿上下来,找半天,屋里没有镜子。镜子让姚远搬家的时候,拿到西屋里去了。
抗抗收拾一下身上的衣服,就问姚远:“我头发乱不乱”
姚远站起来,替她整理一下头发,然后说:“现在好了。”
抗抗用双手又自己拢了一下头发说:“我妈快回来了,得去那边做饭了。”说着要往外走,却又回过头来,打姚远肩膀一下,嗔怒说:“以后不许欺负我!”说罢就跑了。
姚远却看见,抗抗说话的时候,嘴角是笑着的。
这样的姑娘,和这种温柔,是姚远在他那个时代里,永远无法得到的。他不由坐在炕上,回忆刚才的柔情,回忆了许久。
姚远去姜姨那边的时候,姜姨已经回来了,在外屋坐着捺鞋垫。抗抗还在厨房里烧火做饭。
 
52.鬼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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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姚远下班,进了院子,还没来得及进东屋去看抗抗,张顺才就跟着他进来了。
姚远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昨天小慧过来,估计也是这老小子的主意。小慧没有得逞,他要亲自出马了。
张顺才冲他龇牙笑笑说:“大傻啊,来,上你屋,叔跟你说个事儿。”说罢就往姚远住着的西屋里走。
姚远默默地跟着他进屋,看着他在西屋姚大厦父亲留下的沙发里坐下。
张顺才在那个三人沙发上使劲地坐了坐,然后才说:“这沙发质量真不错,意大利的,全矿机也就这么一件。”
姚远站在他对面,只是看着他,心里琢磨着他又要憋什么坏。
张顺才试完了沙发,这才说:“你放心,我不要你的沙发,这是你爹给你留下的念想嘛。”
看姚远还是不出声,就笑着问他:“你真的好了,一点不傻了怎么好的”
姚远木木地答一句:“该好的时候,就好了。”
“哟,哟,”张顺才就笑,“果然好了,昨天小慧跟我说,我还不信。”
难道,他让小慧过来,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真好了我还就是让你摸不着头脑。
想到这里,姚远就又木木地说:“不该好的时候,还是会犯傻。”
张顺才就点点头,“嗯”了一声说:“好多人都相信你不傻了,可我不相信。你是我从小看着长起来的,这傻病要是能突然好了,我还能凑付着信。可这傻子要是一下子就变的无所不能,那就是世界奇迹了。”
姚远又不出声了。多年在矿机的奋斗经验告诉他,对付狡猾的人,你说的越多,越容易暴露内心的秘密,让对方抓住你的破绽。
张顺才就问:“你告诉我说,你是世界奇迹吗”
姚远缓缓摇头说:“不是。”
张顺才再问:“那你说,你会的那些东西,都是怎么会的”
姚远说:“我妈教的。”
张顺才立刻就问:“你妈不是死了吗”
姚远说:“我不知道,反正她经常和我说话,教我书本上的知识。过去在的时候,也教我。”
姚远已经想明白了,闹鬼这件事情,张顺才已经深信不疑了。你来试探我,我就拿姚叔他妈吓死你!
果然,他这句话一出口,张顺才脸上有点微微变色。
他强装镇定,呵呵一笑说:“大傻,你如果傻的时候,这么说可以。你已经不傻了,再说这种话就是宣传封建迷信了,这是反动思想,以后不许说知道不知道”
姚远淡淡说:“你爱信不信,反正我说的是实话。”
姚远脸上一脸木讷,这是姚大厦固有的表情。只要姚远不想改变,不故意去控制运用脸部肌肉,这个表情就不会有变化。他装了三年多傻子,对这个表情也运用自如了。
从姚远这个木讷的脸上,张顺才还真看不出什么来。姚远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他也无从判断。
他又装出一副和蔼的样子来问:“大傻啊,你妈平时,都是什么时候和你说话啊”
姚远说:“不知道,她高兴了就说。”
张顺才接着问:“那,她和你说话的时候,是你一个人呢,还是有别人的时候也说”
姚远说:“一个人的时候。”
张顺才就又问:“她都说什么啊”
姚远说:“让我听姜姨的话,好好学她教的知识。”
张顺才皱着眉头,看姚远半天,也没发现什么。想一会儿又问:“那你这结巴怎么好的”
姚远说:“我妈让我天天背领袖诗,读最高指示。她说,读那些不结巴了,结巴就好了。”
“噢”张顺才感兴趣了,“你家里有领袖诗词”
姚远说:“没有,有最高指示。诗词是我妈教,我跟着她念。”
姚大厦家里没有领袖诗词,这个张顺才是知道的。他爹原来有一本精装影印草书的,抄家的时候抄走了,现在在他办公室里放着呢。
张顺才说:“那你背几句诗词我听听。”
这个难不住姚远,他敢说就是有准备。
以前的时候,姚远就对领袖诗词感兴趣,好多都可以顺口捻来。
他一口气就背了一首沁园春雪,毫无拖泥带水。
张顺才的脸色就有点变了,但还是坚持着要姚远再背一首。
姚远又背一首七律长沙。
张顺才脸上的汗就下来了,脸也变得蜡黄起来。
姚大傻自己绝对不可能会这个,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妈教的!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艰难地走过姚远身边,来到院子里。
到了院子里,有了阳光,他不怎么害怕了,突然转过身来,冲着姚远说:“大傻他妈,你回去吧。”接着就看着姚远。
姚远还是那么木木地跟着他,看着他,脸上毫无表情。
张顺才走到门口,冲姚远挥挥手,姚远就过来,把院门插上了。
张顺才没有走,而是返回来,在铁门外,透过那个小窗口,朝着姚远的后背喊了一句:“廖淑芬!”声音不是很高,但姚远肯定可以听见。
姚远没有反应,慢慢走着回屋了。
张顺才站在铁院门边上,皱着眉思索了许久,还是一点头绪没有,怏怏地回自己家了。
晚上,在姜姨那边吃着饭,姚远也是眉头紧皱,思索着张顺才过来这一趟的目的。
姜姨也看出他心事重重来了,就问他咋了
姚远就把下午张顺才过来的事和姜姨说,然后说:“他肯定还是怀疑闹鬼的事。我不结巴了,他更怀疑跟我妈有关系。所以,我就故意借着我妈的名义吓唬他。”
姜姨听了就点头说:“对了,就那么和他云山雾罩,吓死他!”
姚远接着说:“我知道他叫小慧
53.疑神疑鬼
张顺才是真心希望闹鬼这事,是姚远一手制造的假象。
如果大傻他妈的鬼魂当真存在,就在那间屋子里的话,他这辈子就永远放不下这块心病,永远得提心吊胆活着。
当时乱的时候,要夺权,就必须把大傻他爸这个绊脚石除掉。可这人是老八路,没地方下手啊。那就只能从大傻他妈那里突破。
大傻他妈廖淑芬是资本家出身,家里还有人在对岸做生意,这就有机会了。
张顺才当子弟中学的工宣队长的时候,一边指使人出去内查外调,组织廖淑芬的黑材料,一边暗暗煽动那些学生揪斗廖淑芬,最终把火烧到了老厂长头上。
通过内查外调,他网络了大量有影无实的所谓证据,硬说老厂长被廖淑芬腐蚀,成为对岸的间谍,出卖工人阶级利益,罪该万死。
那个时候的揪斗,对身体的折磨尚在其次,对人格的摧残和精神的打击才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
老厂长终于崩溃,最终死在了保卫科的看守室里。张顺才组织学生造反有功,成为厂里的二把手。
这一切,大傻他妈是最清楚的。如果她阴魂不散,又怎么能够放过张顺才
所以,张顺才最怕这个。他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有鬼魂。他盼望着这一切,都是姚大傻自己鼓捣出来的,他得想尽一切办法来证明,没有廖淑芬的鬼魂存在。
没有廖淑芬的鬼魂存在,姚大傻的房子,他大儿子早就搬进去了。那个姜抗抗,成不了他的大儿媳妇也得成为他的二儿媳妇。他的二儿子张建国,现在早就去上大学了。就是抗抗她妈,恐怕也早就被他搞上床了。他一个堂堂革委会副主任,还会怕一个傻子不成
可是,种种迹象表明,廖淑芬的鬼魂,确实存在呀!而且,不止在那间屋里,还能跑到他住着的屋里来!
怎么办找法师来驱鬼这个年代,你上哪儿去找法师,谁还敢当法师不想要命了
就算有法师,你一个国家干部,竟然相信迷信,去求法师这不是作死吗
搬家,离得廖淑芬的鬼魂远一点
搬家你得有理由啊。大家都知道那间屋里闹鬼,堂堂革委会副主任,让鬼给吓得搬家了,这是什么思想觉悟还不让广大革命群众笑掉了大牙你就是找出再多的理由来,大家也不认可,还是会说你怕鬼,你心里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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