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清明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虫草田十
随着张驴儿的一声惨叫,他的身子,慢慢地就跌落在了长满了芦苇的泥塘之中,此时在月光下,却见到一个男子用张驴儿的衣衫蹭了蹭那带血的匕首,随后便矮下身子,小心的摸索了起来。
……
“哎!没想到我们还是晚来了一步!”
“是啊!这下……真不知道该如何跟上官们交差了!”
“仵作来了吗”
“来了!”
张店村外,此时再一处鱼塘旁已然围满了闻讯而来的村民,看到现场一片狼藉之后,王玄义却不由得对这里遗留的痕迹感到有些可惜。
“是什么人报的案,当时情况是怎样的”
“回王院判的话,这处鱼塘是张店村一户村民所有。他本来是一早起来采摘桑叶的。谁知道当他穿过那边的芦苇丛之时,却发现了张驴儿的尸体!”
“他是怎么死的”
“若是小人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被人用利刃刺入了腹部而死。不过这附近有不少野狗,尸体上有些部分已经被野狗餐食了!”
“野狗”
“是啊,院判,您看这腿上,不正是野狗撕咬的痕迹吗”
听到这仵作的汇报,王玄义便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这张驴儿尸体的小腿处已然少了一大块肉,王玄义见了,却是仔细的观察许久才说道:
“看起来,应该是人活着的时候便活生生的撕下来的……”
“啊……院判,这……”
“没事!看来……当时现场应该还有一条狗,也许……凶手就是这样找到张驴儿的下落的!”
王玄义一边跟仵作交流着,随后便向站在不远处的王玄忠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怎么了,院判!”
“我看……这个张驴儿应该就躲在附近,你带着人四下里找找,看看能不能找什么落脚的地方”
“落脚的地方院判,适才附近的村民说,那边桑树林子里有一间茅屋,是这附近看鱼塘的人留着守夜盖起来的。”
“走,带我去看看!”
王玄义吩咐了一句,便有人前去将
第15章 王玄义的部署
“什么和辽人有关可有实证吗”
听完王玄义和黄枢的汇报,秦王不由得大惊失色的问道:
“回王爷的话,这件事暂时还无法同那三名弓手的死联系起来。不过,十五日那一晚有辽人在景福坊和三名死者接触过,以及当日在军巡簿上记录的内容消失,却是非常的可疑,所以……我和黄院判一商量,便觉得还是向您先汇报一下为好!”
“嘶……那王院判的意思就是,暂时还不知道辽人跟那三名弓手的死有没有直接关系喽”
“王爷,目前所得到的情况也就只能调查到这里,若是想继续追查,那就得找到那个辽人才行……”
“不行!此事万万不可!”
“王爷!”
“王院判有所不知,自去年高粱河一战,辽人几次兴兵范境,而我大宋,元气未复,目前不宜对辽人大动干戈,不然的话,你觉得那辽国驿馆在东京还开的下去吗”
“这辽人跋扈,你若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去动他,那便是授人以口实,若是一旦闹大,两国边境上又少不了一通厮杀……”
“所以,王爷的意思是……”
“此案要查,但是不能从辽人查起,除非你能找到那辽人就是杀人凶手的证据!不然的话……”
王玄义和黄枢对视了一眼,两人在心里不约而同的感慨了一句:
“果然如此!”
事实上,早在他二人前来拜见王爷之前,黄枢就已经猜到了是这个结果。宋辽之间现在的火药味十足,边境上时常会有辽人派兵试探。而大宋这边,因为去年的那场惨败,现在不愿意再轻启站端。因此无论是谁,都不愿再这个时候挑衅辽人,以免引火烧身。
看来案子得查,但是辽人的那条线索,若是没有实际的证据,那便是碰不得。王玄义和黄枢从秦王那里回来之后,他二人便商议起了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王院判现在有什么办法,可否说给黄某人听听!”
当两人回到了公廨之后,黄枢一边摆茶,一边开口和王玄义商量道:
“黄院判,张驴儿那边遇害的现场
已然被附近的村民踩踏的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了。唯一值得我们调查的,就是张驴儿那个失踪的包裹!”
“是啊!本来现场应该留有杀人凶手的脚印的,可惜当日前去围观的村民太多,已经分不出那个是凶手的痕迹了!王院判的意思是……”
“我看……若是想追查凶手的下落,就还得从那个包袱开始查起,我想……那个包袱里一定是遗留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凶手才会对张驴儿穷追不舍的!而且……那张驴儿逃走之时,连家中的金银都不去碰,却偏偏带走了一个包袱,您觉得,那包袱里应该装着什么”
“装着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一定是凶手想要的东西!王院判,你打算怎么查”
“黄院判,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那一晚张驴儿三人为何会去景福坊吗”
“这……好像是那辽人吃酒没了酒钱,和那里的店家起了冲突!”
“对,正是如此,而且,那辽人还声称自己是遭人偷盗……我记得当时的旁观者曾提起过,这个辽人不大会说汉话,只一个劲的说有贼!有贼!才因此招来了那三名弓手!”
“所以王院判的意思是……想从那日偷了辽人东西的小贼开始查起”
“黄院判,实不相瞒,其实
第16章 面具人
“客官,您的这些酒菜,一共是,一贯零两百七十文,刨去零头,收您一贯零两百文,您看……”
“好说……好说……!”
听到店小二报出的这个价格,酒足饭饱的食客先是满足的打了一个酒咯,随后一边用长竹签剔着牙,一边把手伸向了自己的怀中。
“诶我……我的钱袋呢我的钱袋怎么不见了!”
那酒客一边说着,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极为难堪和愤怒,而一旁的店伙儿见了,却也有些着急的问道:
“客官您……您可别开玩笑了,我们店本小利薄,可赊不起账啊!”
“不对,刚才……刚才有个喝醉的撞了我一下,是他……抓贼……抓贼啊!”
“诶,客官……钱……钱!”
那酒客酒劲一醒,顿时就想起来刚才有个男子跌跌撞撞的摔在了他的身边,此时回想起来之后,那酒客不由得大叫一声,顿时便吓得一人仓皇地从楼梯上跳了下去。
“啊……赶紧给我拦住他!”
“客官,您还没给钱呢”
“你们店里有贼,把我的钱都偷走了,等我抓住了他,再来找你们算账!”
那食客不顾店伙儿的阻拦,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从二楼直接跳到了一旁的大街上,随后便站起身拼命地追赶着。前边的贼人见刚才被自己偷盗的男子如此的彪悍,也赶忙加快了速度。一时之间,两人一前一后的再人流如织的街头夺路狂奔,旁人见了,生怕遭池鱼之殃,便纷纷侧身给他二人让出了一条路来。
“别跑……有种别跑!”
听到身后的苦主穷追不舍,那小贼一闪身,便躲进了一旁的小巷中。苦主见了自然也赶忙变向追了进来。跑在前边的贼人见了,顾不得自己胸口的喘不过气的痛苦,拼命的将堆积在巷子两旁的杂物朝着身后那人丢去。
“别跑……!我要抓住了你,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啊……快帮忙!”
那小贼拼命的朝前跑着,当他跑过了一个岔路之时,身后那人也正要经过路口,便在此时,却见到一辆独轮车忽然被人推着朝他狠狠的撞了过来。那苦主一个不慎,却是刹不住身子躲避不及,顿时便被那车子狠狠地撞倒在地。
“啊,小贼,你……还有同伙!”
不等那苦主从地上站起身来,适才推车的那人便猛地把一把粉末朝着苦主的眼睛扔了过来。
“啊,呸!呸呸!“
苦主一招不慎,却又着了一道,不等他站起身来,却只感到身上被人用渔网一般的东西给罩在了头上,随后便是一顿乱棍袭来。
“打,给我狠狠地打,小爷要让你知道知道这东京城的厉害!”
“啊……你们这帮鼠辈,小人!”
“哈哈,你就骂吧,你骂的越欢,我打得越痛快!”
“混蛋!啊……啊!”
耳听得那苦主的叫骂声越来越低,众人怕真打出了人命把事情搞大,于是便赶忙丢下手上的棍棒夺路而逃,只见这货贼人顺着巷子七拐八绕逃了好久,直到终于逃进了一处周围一片荒凉的破庙之后,他们才聚在一起,开心的打开了那个钱袋。
“大哥,不错啊!今晚收获不小!”
“是啊!大哥!咱们最近这几票都挺肥啊!”
“肥吗”
“肥啊,够咱们去西鸡儿巷好好的舒服一阵子了!”
“哈哈,去,等会儿我先请兄弟们去香水堂子好好地舒坦舒坦,今晚,咱们就住在西鸡儿巷了!”
“好哦!”
随着众人的一阵欢呼,大家便一齐朝着庙门外面而去,便在此时,却突然在门前闪出了一道黑影,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却突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呵呵,原来你们躲在这么个破地方,真是害我一通好找!”
“你……你是谁!怎么找到我们的!”
“我是谁你们偷了不该偷的东西,我今天是来送你们上路的!”
“啊,兄弟们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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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柔奴收徒
“哎,大伯!小娥姑娘来了吗”
“小娥姑娘这不……又被客人缠着非要唱一曲才肯买她的银饰,这一时半会儿的,我看……她应该是过不来了!”
听到店里伙计的回话,坐在散座的客人不由得大失所望。那店里的大伯见了,却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这断时间白矾楼里不知从何处跑来了一个蜀地的女子,不但人长得漂亮。这歌唱的也好,虽然她唱的是蜀地的民间小曲儿,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技艺。可是……这东京城里的客官们听着却十分的新鲜。
“田兄,看来……今晚你又见不到这位小娥姑娘了!”
“就是啊!人家别人来这白矾楼,都是为了见柔奴姑娘,可田兄你呢!倒是对这位卖银饰的小娥姑娘念念不忘啊,说……你是不是对人家动了什么心思”
“你们这些人……都瞎说什么呢!我能动什么心思……”
“是啊,田兄,你倒是想动心思,可就怕家中的尊夫人不答应!我说田兄啊,你要是真动了心思,可得早日动手,要不然,看见没,只怕再过些日子,这位小娥姑娘,就要被别人给娶走了!”
眼看着远处传来的一阵阵叫好声,众人的目光又全部被吸引了过去。而就在此时,却正有一群人聚集在柔奴的阁子外,七嘴八舌的数落着这位小娥姑娘的不是……
“柔娘,你可是这白矾楼的行首!若是你不替我等出面,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不懂规矩的外地丫头,却叫大伙儿的这口气,如何咽的下去啊!”
“大家先冷静一下吧!这白矾楼向来不禁外人来此售卖,你们这样,倒是让我如何去跟着白矾楼的主人商量啊!”
“可是柔奴,你若是不为我们做主,我们的生意可都被这个小妮子给抢了,你是行首,自然与我等不同,我们这可都是吃饭的营生……”
“是呀柔奴,你说他一个卖银饰的,若是规规矩矩的,我等也不说她什么了,可偏巧,这人却坏了我们大伙儿的营生。你叫我们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啊!”
……
听到周围众人都在数落这个卖银饰的女子的不是,宇文柔奴不由得感到非常的为难。说实话,宇文柔奴心里其实根本就不想管这件事,不过因为她在白矾楼里的地位,却又不得不管这件事。
刘娥之所以受到众女的抵制,归根结底就在于她并非是官妓出身。这样一来,也难怪众人会一致针对他。毕竟在这东京城的名楼正店中,几乎所有的花魁都是教坊的弟子。所以刘娥一个外人,自然会受到众人的敌视。
……
听到在周围煽风点火的人越来越多,柔奴的心中不免觉得有些烦躁了起来。只见她先是抬起手来,止住了众人的议论,随后便对众人说道:
“此事我已经知道了,这样吧!你先回去,等一会儿,我下去看看这名唤作刘娥的女子!”
等到众人各自回去了之后,柔奴颇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随后便叫上了小虫娘一起来到了楼下。
白矾楼一楼的散座,柔奴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踏足过了。想当年,当她的师父带着她初次登台的时候,柔奴几乎和这里的焌糟们一样,都是从散座开始唱起来的。
柔奴依稀记得,自己刚刚开始到白矾楼小唱没多久,名声便渐渐的打了出去。一时间,许多常来此处的客人都知道教坊里新出徒了一位擅长小唱的歌伎,后来几乎没过多久,柔奴就不再在散座这边做焌糟了。渐渐的,这白矾楼里多了许多来捧场的达官显贵,便是阁子里那些邀请都忙不过来。再后来,因为柔奴
第18章 水溃街命案
“哎……里面可真是惨不忍睹!”
保康门前水溃街,在一片烂沼泽中的一间单将军庙里,黄枢一边驱赶着周围的蚊虫,一边用略带遗憾的语气向王玄义说了一句
“真没想到,这里也出了人命……这几日东京城里不太平,害的咱们也是疲于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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