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不能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玖拾陆
皇太后一愣,复又大笑:“也是,什么木讷绵软,自个儿没半点主意,哀家身边不缺那样的。”
向嬷嬷听皇太后笑了,继续道:“不能没有主意,但也不能主意太过了,您说呢”
皇太后这一辈子,后宫里各种各样的人看得太多了。
有老实到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的,有自作聪明、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的。
性情决定结果,这话是有道理的。
也有些人,当着她的面什么都好,一出了慈心宫立刻不照说好的意思办了。
与其阳奉阴违,皇太后更欣赏顾云锦这样的,当面说个明明白白,好便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不是胡乱撒娇,不是乱使性子,是考虑过后把心中所想一一言明,有她的道理,自然也会有她的坚持。
“也不辜负哀家喜欢她。”皇太后笑了起来,略略动了动腿,这按压过了就是轻松不少。
她先前说得清楚,不是什么皇太后与臣子妇,就是外祖母与外孙媳妇,这是一家人,家里人什么话都该直白的说。
顾云锦没有与她打马虎眼,她又怎么会质疑外孙媳妇不好呢。
这是真的贴心,
寻个贴心贴肺的不容易——夫妻之间是,长辈晚辈之间一样是。
顾云锦回到宁国公府,听风就来回话了。
“夫人说的那席家,”听风压着声儿,道,“他家那姑娘前几天一顶轿子抬走了,奴才打听过了,最后是进了大殿下府里。”
顾云锦抬眸,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道:“这事儿邻居们都知道吗传开去了”
听风见顾云锦淡定,不由暗暗想,难怪当日夫人会问席家是否与权贵有往来,这一说一个准,可见是早就听了些风
第六百三十七章 心有灵犀
而宁国公府里,顾云锦没有再猜测孙祈夫妇的事儿,席娇儿入了大殿下府,这讯息她心里有数就好,将来会不会有用,那是将来的事儿,总归有备无患。
顾云锦更关心的是蒋慕渊。
“北地重建的状况,小公爷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顾云锦问。
听风道:“夫人,两地路远,小公爷具体怎么打算的,奴才也不是太清楚。不过,依着惯例,最多再十天半个月的,圣上应当会召小公爷回京一趟,到时候您亲自问问。”
顾云锦颔首。
蒋慕渊不回京的消息,听风与她是一块得知的,这也才没有几日,听风大抵是真的没有确切的消息。
“那换不换北地守将,有没有一个说法”顾云锦又问。
听风眼珠子一转,声音压得更低了,道:“听说圣上还没有与大臣们郑重商议过这事儿。
您刚回京可能不清楚,圣上让几位殿下学政,所有折子都是殿下们先过目,六部几位大人协助着,又让三公统领。
所有朝事政务,如今拿捏得最明白的,应当是傅太师。
北地守将撤换是大事儿,傅太师若是听了信儿,肯定会漏给西林胡同的。
如今未收到明确消息,应当是圣上那儿还在琢磨,没有敲定。”
这么一说,顾云锦心里也有数了。
顾、傅两家联姻,这一年里,姻亲之间处得很是融洽。
前些日子顾云锦去看望顾云思时,傅家人也是周到又亲切。
如此状况,哪怕傅家不介意顾云思的娘家是不是昌盛,一旦有讯息,也会打声招呼的。
眼下风平,就是圣上还在思量。
只要不是板上钉钉了,那就都还有机会。
听风又道:“小公爷先前吩咐过一声,若是外头说起北地守将,就用些人帮顾家说道说道。”
顾云锦眨了眨眼睛。
她以前也用这法子,能领会蒋慕渊的意思。
之后几日,顾云锦又把心思收到了整理地图资料上,寿安机敏也心细,一整个白日都来帮忙,中间歇一歇的时候,还跟韦沿学了几句西域不同部落、小国的语言。
韦沿以前经商时,语言学得就一般,又隔了几十年了,说得磕磕绊绊的。
寿安也不介意,她只觉得那起起伏伏的调子有趣,讲得不准确也不妨碍她高兴。
顾云锦听着直笑,也闹不懂是那些语言与汉话差异太大,原本就这般逗,还是寿安越说越逗了。
寿安靠着顾云锦,道:“嫂嫂在北边学了什么话”
顾云锦失笑,她倒是记得两句狄语,都是顾云熙着急又上火时骂人的话,哪里能教寿安说那些,只能摇头。
傍晚时,小厮送韦沿回西林胡同。
听风寻到顾云锦跟前,道:“外头开始传北地守将的事儿了,说得还不热烈,要再等几日看看。”
顾云锦了然,虽不清楚这消息最初的源头在哪儿,在她知道,等着消息散开的,肯定不止她。
换不换、换作谁,这是御书房里一张圣旨能解决的事儿,但舆情如何看待,又是另一样讲究。
若百姓们议论纷纷,圣上斟酌起来也会有衡量。
就如两年前被赶出京畿的燕清真人,百姓们说道得多了,皇太后再出了声,圣上也就只好满天下找人了。
“小公爷交代时,可有说过如何帮顾家说道”顾云锦问道。
听风摸了摸鼻尖:“夫人是有什么想法吗”
“我这几天也在想这事儿
第六百三十八章 年纪轻
尤其是一些平素喜好指点江山的男人们,先前官宦人家后院的那些纷纷扰扰,他们自诩“脱俗”、不愿意说道,而话题变作了朝廷大事,一下子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边上女人们但凡插两句嘴,里面转过头去骂“头发长、见识短”、“老娘们不要掺合大事”。
脾气柔些的女人转身就走,脾气炸的当场跳起来,吵吵嚷嚷的,把那些喜好看琐事的人也引了来,一面“劝”架,一面也少不得再点评几句北地守将归属。
施幺跟着袁二走到东街上,这会儿正是用晚饭的时候,街两边的酒肆大堂生意极好,热闹非凡。
有已经喝高了的,扯着嗓门说话,
施幺听了几句,抓了抓脑袋,压着声问袁二:“袁哥,没有点火也没有浇油,怎么就烧得这么旺了,那我们的人还掺合吗”
袁二顿住脚步,低声道:“你怎知没有点火也没有浇油”
施幺一愣:“我没有啊,那是谁做的”
袁二敛眉。
眼下状况,他下午与听风商议过几句,总觉得这事儿蹊跷。
想来想去,恐怕是不止他们在琢磨舆情,还有旁的人也掺了一脚。
也有可能是刚有些苗头时就传到了御书房,圣上既然未下决心、还在犹豫,那大抵也会想听听城中百姓如何说。
“一意孤行的拉不住,还在迟疑的才能做些文章,”袁二道,“总归我们就照着商量好的来。”
施幺应了,独自一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素香楼。
素香楼几乎满客,施幺浑然不介意,走到角落与人商议了拼桌,便坐下来招呼小二上酒。
施幺是素香楼里的熟面孔了,小二们都知道他是外乡进京,跟着兄弟给富贵人家跑腿的,而且是肥差,要不然怎么能隔三差五有银子来吃酒呢。
与他拼桌的老汉也认得他,知道施幺的消息还挺灵的,便问了声:“各处都在说北地守将的事儿,是圣上真要撤换了”
施幺嘿嘿一笑:“老爷子您向来只吃酒、不出声的,怎么今儿也问了呀”
“嗳!”老汉挑眉,“你记得我呀”
“老爷子透着股世外高人的气,见过一眼就记住了。”施幺道。
“什么高人,”老汉添了一小杯酒,“就是个浊人!先前是只听不说,今日也想说说,年轻时想投军、老父老母不让,后来父母先后走了,我守过三年,想再投军,年纪大了,没地收我了,就是特别敬佩兵士守军,不容易。”
施幺与老汉碰了一杯:“是不容易。到了北边还没有与狄人打起来,就先被戴了通敌的帽子,好不容易打完了,还未论功行赏,将军印又要先撤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真撤呀不是说说的”老汉瞪大了眼睛。
“难说,”施幺道,“也是为难,顾家守了北境那么多年,不说功劳,苦劳总是有的,可朝廷派守将,不是比苦劳,还要比功绩。
顾家这次死伤太重了,活下来的,年纪最长的也就是顾云宴,离而立之年都还差一截呢!
又不是累了赫赫战功,这么年轻的守将,谁不要琢磨琢磨
说起来,但凡活下来一个伯父叔父的,也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老汉听着很是在理,连连点头:“年纪轻是真吃亏。”
“可不是,”施幺道,“年纪轻轻就能挂帅的,眼下看来只宁小公爷一人,小公爷自身有本事,这几年有些成绩,但最最要紧的是他有个当圣上的舅舅。要不是嫡亲的舅甥两个,谁家少年郎,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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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章 不划算的买卖
圣上抿了一口茶:“说起来,朕也没有为此事听过你们的看法,都是怎么想的,正好说说,祈儿先说。”
孙祈敛眉,道:“父皇前回说过,顾家那几兄弟年纪太轻了,儿臣记得,顾云宴与儿臣的年纪差不多。
以前儿臣觉得,娶妻生子就已经长大了,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了,直到去年,父皇让儿臣兄弟几个跟着大臣们学政,儿臣才深深了解到自己的不足和浅薄。
这些日子,有父皇教导、大臣们指点,我们兄弟才能有进步,儿臣推己及人,顾云宴的年纪限制了他的阅历,往后他没有父亲叔伯的辅导,只靠他们兄弟几个,扛起北境,太难了。
北境那儿,还是要有一个年长的将领镇守。”
圣上听完,没有点评,只看向了孙淼。
“皇兄说得不无道理,”孙淼只看圣上,不大敢看孙祈的脸色,“年纪的确是衡量中的一环,可就像阿渊此次出征,由肃宁伯压阵一般,若能有一位老将给顾家兄弟指点,操练几年,年轻的子弟未必不能成大器。”
孙宣下意识地挑剔孙淼的话,话到嘴边,想起前回孙睿不动声色、憋到了最后说了番让他们所有人想回旋都无处使劲儿的话,就闭嘴了,反正依着顺序,就该孙睿来。
孙睿垂眸,道:“先前是有些想法,听了二皇兄说的,儿臣就在想有没有那么一个能辅佐的老将。”
“哦”圣上扬眉,“睿儿主张的是不换”
孙睿颔首:“狄人败退,北地重建,眼下正是上下一心的时候,儿臣以为,没有必须立刻把守将定下来的必要,顾云宴兄弟到如何,父皇也可以再观察。”
孙宣这才道:“儿臣以为,父皇再考察、或是派老将辅佐,都需要时间,考察觉得不行,或是辅佐之后学不出个样子来,到时候又要变动人选,再者,北狄只是退兵,不是瓦解,他们随时会南下,不会给顾家人太多时间的。”
六皇子孙骆,向来比孙淼的话还少,敛眉道:“儿臣觉得几位皇兄说的都有道理。”
孙禛不喜欢孙骆这模棱两可的回答,正要说话,突然见他三哥侧过脸来,明明神色淡淡的,却让他觉得后脖颈发凉,到了嘴边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孙睿这才看向孙宣:“那依五弟之见,谁接将印最合适呢”
这个问题说简单,一点都不简单。
孙宣也是直到要回答时候,才反应过来其中的陷阱,他一言难尽地看了眼孙睿,不晓得对方是挖坑给他跳,还是特地让他看出这里头蹊跷,提醒他别学孙祈乱跳。
换守军将领,那不单单是换个人,是在说以后北境这些兵士向着谁。
孙宣年纪不大,陶家在官场上磕磕碰碰那么多年,权有那么点,却没有握过兵,孙宣想在北境搁一个自己人,都找不出人来。
既如此,他为何一定要换了顾家
哪怕前回他没有看透蒋慕渊的心思,这些日子在陶昭仪和几个幕僚门客的指点下也品出味道来了。
蒋慕渊明摆着要护,孙宣却在京里拆台,最后好处没捞到,却把蒋慕渊得罪惨了,这么不划算的买卖,他做什么要下场
继续用着顾家,顾家向着蒋慕渊,而蒋慕渊向着他们的父皇,对皇子们一碗水端平,这就够了。
孙宣很清楚,他要与孙祈争、与孙睿争,对蒋慕渊,实在该拉拢而不该得罪。
想明白了这些,孙宣道:“三哥这么一问,我还真没有想到合适的,大哥呢大哥可有人选为父皇分忧”
孙祈暗暗嘀咕了声“泥鳅”,孙宣不提一个,他孙祈难道能把刘家人推到台面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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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一章 因祸得福
徐砚扶着老太爷往书房去,道:“圣上还在思量,我今儿听几位殿下讨论,那意思是并没有定下。”
“那外头怎么说得板上钉钉一样”徐老太爷嘀咕。
徐老太爷前几年挺喜欢在外头走动,后来觉得丢了脸面,就端架子了,不愿去与那些人“同流合污”。
但这一回,事关自家,老太爷就又出去听状况。
东一嘴西一嘴的,东街上各处都说得有板有眼,徐老太爷就心急了。
女儿嫁了顾家,虽然因为家里那老太婆,两家关系疏远,但走动再少,女儿也是女儿。
顾家有没有那块虎符,面子上差多了,徐老太爷为了那面子就心急火燎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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