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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玖拾陆
    等孙睿那儿吹灯歇了,孙禛再也看不到他皇兄屋子里的灯光了,他才小心翼翼地带着两个亲随溜出了屋子。

    入夜后的南陵郡王府,黑漆漆的,府里人手少,只要心细些,连巡夜的守卫都不会遇上。

    哪怕遇上了,孙禛也不担心,他又不是偷儿,他就是来抓蛐蛐的,顶多明儿白日叫孙睿训两句,根本不算事儿。

    因着植树极多,越发影影倬倬,叫风一吹,胆子小的人后背直发凉。

    孙禛胆子不小,相反,他兴冲冲的,这些日子实在被闷着了,连这种闹鬼一样的环境,都叫他兴奋起来。

    他甚至在想,改明儿装神弄鬼去吓唬吓唬他那个一本正经的皇兄,不知道孙睿会是个什么反应。

    当然,也就是想一想,孙禛怵孙睿,孙睿冷声与他说句话,他就能冒冷汗。

    眼下还不是蛐蛐逞威风的季节,不同的虫鸣声里,还寻不到蛐蛐的动静。

    孙禛想的也实在,反正离回京还要些时日,案子断不好,可能两三个月都要在这破地方耗着,那他就找幼虫,从现在开始培养,过几个月,定然能从其中厮杀出几只大元帅来。

    听不到蛐蛐的声音,想寻找就越发不容易,好在孙禛无所事事之余,最不缺的就是翻土的耐心了。

    边上的虫子叫声时大时小,有一阵没一阵的,孙禛还时不时与亲随嘀咕到底是什么虫子在叫唤,一面嘀咕一面寻,不知不觉间,就离住处远了。

    星光不算亮,泥土植被混在一块,孙禛亲手拿着烛台,蹲在地上,凑近了翻找,只看他的背影,就是个没有长大的玩心极重的泥腿子家的少年,根本不似高高在上的皇子。

    亲随捧着一小竹笼,等着孙禛把抓到的蛐蛐装进来。

    另一人在边上好声好气地哄:“殿下、殿下,您当心脚下,可千万别摔着,还有蜡油,别沾了手,小心烫着……”

    孙禛被他念得烦了,横了一眼过来:“闭嘴!咋咋呼呼的,吓跑了蛐蛐,我让董之望送只母大虫来,你跟母大虫打架给我看!”

    亲随缩了缩脖子,他知道孙禛就是顺口一说,不可能真让把他和母大虫关到一处,那不是去干架的,纯粹是送肉,可人对老虎的畏惧是真真切切的,光听一听就腿肚子发抖。

    孙禛也不起身,一巴掌拍在他腿上:“你去那边寻。”

    亲随赶紧去了。

    他们在郡王府住了一阵子,只是走动的范围小,各处有些熟悉又不那么熟悉,知道有那么几

    块地是南陵王在世时造的屋舍,孙璧接了府邸之后,因着僭越拆了七七八八,现如今成了空地,杂草丛生。

    这地方虫子多些,也不会惊搅孙璧,先前给孙禛引路时,亲随也往这里引。

    可他找了一阵,渐渐品出些怪异来。

    这些杂草有被人踩踏的痕迹,而且是生生踩出了一条路,只是夜色重,看不出到底通向哪里。

    亲随担心孙禛好奇之余惹事,根本不敢告




第七百四十七章 麻烦
    马匹已经备好,孙睿拍了拍马脖子,扭头与孙禛道:“昨儿有几位大人入城,这会儿大抵在衙门里候着了,你别磨磨蹭蹭的。”

    没了孙璧,孙禛一下子就老实了,翻身上马,催着马儿往府衙去。

    孙睿也夹了夹马肚子跟上,视线落在孙禛背上,唇角微微一勾,笑容若有似无。

    他知道南陵郡王府里有秘密。

    孙璧看着老实本分,从来不与南陵官员往来,甚至长年累月闭门谢客,若不是孙睿、孙禛到来,只怕郡王府的大门都不会打开,但,这只是表象。

    前世,孙睿监国时曾收到了南陵告上来的折子,上头写过,孙璧和董之望私交甚密。

    那折子夹在一众弹劾的折子中间,并不起眼,甚至连署名的御史的名姓,孙睿看着都眼生极了,最终,折子的来龙去脉都没有被追究。

    一来,署名不详,事实不明,很难说是不是诬陷;二来,顺德帝的身体太差了,他的重心放在压迫蒋慕渊上,朝廷其他事情全压在孙睿肩膀上,孙睿不想节外生枝。

    当时,孙睿想过,事情有轻重缓急,继位是第一要务,余下的都可以缓缓,孙璧与董之望的事儿,可以过两年再收拾。

    却没有想到,没有等他对董之望下手,他的皇位也被孙禛夺走了。

    真真是讽刺又可笑。

    时至今日,几位辅政大臣宣读顺德帝遗诏时的场面,孙睿已经模糊了,或者说,那日的晴天霹雳,本就让他失神,根本记不清楚。

    反倒是最后的那几年,他在天牢里度过的日日夜夜,清晰如昨日。

    天宝四年,兄弟间最后的平衡被打破,孙睿被孙禛关进了天牢,自那之后的五年,他的生活之中只余下黑暗和阴冷,他听到的声音越来越少,除了那滴滴答答的漏水声。

    从监国的皇子,到天牢死囚,他的父皇、他的同胞弟弟,亲手写下的戏本,让他尝了个透。

    最开始,孙睿埋下的钉子还能陆陆续续给他送些消息进来,外头发生了什么,孙禛又做了些什么,渐渐的,也许是没有希望了,也许是被孙禛抓着了,还在活动的钉子越来越少。

    当时,送进来的消息里也有一个是关于南陵的。

    朝廷战争四起,民心散乱,对孙禛不满的臣子很多,这种不满甚至蔓延到了已经驾崩的顺德帝身上。

    顺德帝刚愎自用、宠爱妖妃、逼死能臣,他的儿子都没有本事当皇帝。

    鼓吹这些的臣子们转了一圈,把目光落在了孙璧身上——宗亲,血脉正统,名声不错,正合适,而且,南陵山高路远,自居一方,能与京师分庭抗衡。

    之后的状况如何,孙睿并不清楚,他再也收不到消息了,甚至不清楚孙璧本人的态度和董之望这个封疆大吏的选择。

    即便他重生回来,也没有把孙璧和董之望放在心上,他要琢磨要安排的事情太多了,无暇顾及那么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

    直到孙睿在御书房里看到了蒋慕渊送回来的折子,根据被抓到的人贩子交代,孩子都被卖去了南陵。

    这把南陵重新放在了孙睿的眼前。

    孩子到底去了哪里,老郭婆又是何许人,孙睿一概不关心,对他而言,这是把手往南陵伸的名正言顺的理由,这就足够了。

    虽然不清楚孙璧和董之望在暗戳戳做什么,但小朝廷不是一天两天能起来的。

    银钱、人手、兵力、储粮,每一样都需要积累。

    划片林子安营扎寨做山大王都需要准备,不然转过头就被镇压了,何况是小朝廷

    &



第七百四十八章 攀爬
    从府衙回到郡王府时,郡王府拨过来看顾孙睿、孙禛两兄弟起居的管事笑眯眯地搓着手,给孙禛打了个眼色。

    孙禛对这位嘴巴甜、会来事儿的钟管事印象不错,寻了个孙睿看不到的角落,冲对方抬了抬下颚:“说吧,什么事儿”

    钟管事道:“郡王爷知道殿下在这儿没有乐子,我们这么个穷山僻壤,实在比不得京都繁华,可都把殿下您逼得亲自去抓蛐蛐了……

    自家兄弟,没有照顾好您,郡王爷心里过不去,就让人去抓了几只山鸡来,关在隔壁院子里。

    我们这儿山民养的斗鸡,凶得很,飞起来能有半堵墙高,打红了眼,精彩极了!”

    孙禛一听就笑了,抚掌道:“关隔壁院子了那不行,斗起来动静大,叫我皇兄听见了,你挨打、我挨骂,你给关个僻静地方,别叫皇兄知道。”

    钟管事一听这话,知道孙禛有兴趣了,自然满口答应,又道:“您何时要看斗鸡,只管交代奴才,您半夜里要斗鸡也成。”

    孙禛应了,打发了人手,慢悠悠走回自个儿屋里,脸上的笑容唰得就不见了,只剩下满满的讽刺。

    他一脚踹在矮几上,震得几子上的物什哐当作响,啐了一口:“孙璧把我当傻子耍!”

    清早时,孙璧刚给孙睿告状,转头就抓了几只斗鸡给他,摆明了就是不想孙禛继续去追究那崖壁上的风景。

    这算什么当他孙禛是叫几只鸡咯咯挥几下翅膀,就被吸走了全部心神,旁的事儿都忘了的人吗

    在孙璧看来,孙禛脑袋里就只能存下一样事情

    孙禛恼怒孙璧把他看扁了,而且,孙璧越不想让他知道,他就越想知道!

    为了“宽”孙璧的心,当天夜里,孙禛就跟着钟管事去看斗鸡了。

    几只山鸡果然都凶,从地上打到半空,带血的鸡毛飞起,漆黑的天色、熊熊燃烧的火把,映得这场面越发血腥气。

    孙禛看得津津有味,酒都多喝了两壶,摇摇晃晃回去歇息。

    他虽然醉,脑子还算清明,知道这是安抚孙璧的手段,他表现得越愉悦,孙璧就会越放松。

    钟管事伺候了孙禛,去孙璧那儿禀了。

    孙璧冷笑道:“多抓几只厉害的,他喜欢鸡飞狗跳,让他闹去,盯紧些,这两兄弟一静一动,都要防。”

    后几日,孙禛白日依旧跟着孙睿去衙门,晚上抓着机会就去看斗鸡,表现上很听孙睿的话,甚至是官场上的那些应对,他都老老实实的,没有胡乱出言。

    在一夜大雨过后,孙禛借口受凉,早上没有起身。

    孙睿让人给他请了大夫,自个儿走的。

    孙禛得意,以为所有的动静都瞒过了孙睿,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孙睿的眼皮子底下。

    夜里去看斗鸡也好,装病也罢,孙睿一清二楚。

    或者说,孙睿等着孙禛动手。

    虽然,孙睿有**成把握,孙璧的秘密就在崖壁后头,可具体在什么位置、什么规模,他还摸不清。

    孙睿也远远望过那块

    崖壁,切面大,倘若山体里是空心的,谁也说不清入口到底在崖壁的哪一处,这里头又最终通向何处。

    他倾向于“狡兔三窟”。

    如果他是孙璧,山都挖了,只要不塌陷,当然是挖得越大越好,南陵最不缺的就是连绵的山体,只要费心思挖,能从郡王府一路挖到底下其他县、镇,而出入口也不会只有这儿崖壁上的一处,也许在这郡王府里还有别的出入口。

    山崖上若有,与其说是方便出入,不如说是通风口。

    孙禛去爬,不可能一寸一寸



第七百四十九章 你可真敢
    钟管事发现了也不做声,由着孙禛去崖壁处,这才来禀报孙璧。

    皱着眉头,钟管事道:“郡王爷,万一真叫七殿下发现了些什么……”

    孙璧面不改色:“他一个蠢货,能发现什么他没有那样的本事,我也不信他有那样的运气!趁着一次给他们兄弟一个教训,让他们别没事儿找事儿!”

    藤蔓是孙璧故意让人割的,就是为了刺激孙禛,叫他气急败坏之下急吼吼去爬,眼下看来,效果极好。

    钟管事知道孙璧下了决定,也就不劝了,告罪了一声,去做安排他做的事情。

    崖壁上,孙禛看着爬了不少,实则离崖顶还有很长的一段,他正计算着之后的落脚处,突然崖下就传来了咋咋呼呼的声音。

    “殿下!哎呦殿下,您可别吓唬奴才,这山高着呢,您赶紧下来吧!”钟管事在底下叫得撕心裂肺。

    孙禛被他一惊,脚下险些打滑,好险才稳住。

    被发现了,孙禛心有不甘,可这么老老实实下去,他更加不甘心,也就不理会钟管事,又继续往上爬了几步。

    钟管事鬼哭狼嚎一般,就差跪下来给孙禛磕头了。

    孙禛被叫得心烦,骂道:“你给我闭嘴!”

    如此一来,耽搁了孙禛的动作,他不上不下攀在崖壁上,气得红了眼。

    孙璧一副得了讯息赶过来的样子,脚步都比平素快了不少:“胡闹!殿下怎能这么胡闹!”

    崖上崖下对峙了好一会儿,等孙睿得信赶回来,孙禛才不好再坚持了。

    孙睿看了眼局面,想到跟着他赶来郡王府的京中、南陵的官员,心说孙璧果真是个“做事儿”的。

    孙璧要让孙睿当着所有人的面,不许孙禛再打崖壁的主意。

    毕竟,私底下劝了孙禛一回,必然还有下一回,孙璧这是釜底抽薪。

    孙睿不能被这么多人说管不住亲弟弟,连弟弟都管不住,如何管朝事孙禛也不敢当着这么多臣子的面胡来,传回京里去,他能被人笑话死。

    就为此,从来不让官员们出入的郡王府,今儿都没有拦人。

    孙睿心里明白,而且他逼孙璧一把的目的也算是完成了,便顺水推舟,让孙禛下来。

    孙禛不敢跟孙睿硬顶,在臣子面前不给孙睿脸面,虞贵妃事后能念叨死他,他只好苦着脸往下爬。

    下来不比上去,钟管事在底下抬着头指挥,一会儿“殿下左一点”、一会儿“殿下右边有一处能垫脚”。

    “唉唉,殿下稍等,奴才再看看接下去踩哪儿。”钟管事高喊。

    孙禛离地还有不少高度,这脚刚落,低头看下面一群人跟看猴子一样看他,他的心火就一阵阵往下窜,急吼吼道:“你看出什么明堂来了,别吵了,我自己也……”

    话才说了一半,突然就没声了,而底下,爆发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孙禛掉下来了。

    明明先前爬得好好的,突然间就滑了脚,整个人重心一歪,直直往下掉。

    事

    出突然,大部分人根本回不过神,倒是有几个身手好的,冲上前或是接、或是垫。

    孙禛反应也算快,手掌死死去抓崖壁,这一缓,他自己减了速,底下接着的人又多了几个,最后落地时,虽然还是砸下来的,但好歹,没有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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