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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玖拾陆

    顺德帝问他:“孙家江山若要传承,是不是只能是孙禛继位”

    高人道:“你在百年鼎盛香火之上建一座养心宫,就是答案了。”

    留下这句话,高人不见了,而这个梦,圣上数年都没有梦到过。

    他想,梦不见,是答案已经有了。

    圣上选了西山,西山就是香火百年鼎盛之地,可终究未建成就塌了,之后,他的敕造是有心无力,朝廷如此局面,他无法一意孤行。

    再后来,孙禛与他说了南陵的全安观。

    那儿败落了,但在那之前,全安观的鼎盛无处可及。

    合适的地方,合适的“孙禛”提及,圣上岂会不听

    这是他的江山,是孙家的江山!

    昨夜,圣上再一次梦见了久违的梦境,他再一次见到了那个高人,可是,对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那手持拂尘的样子,隐约有燕清真人的影子。

    还未等圣上看清楚,孙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一遍遍重复着“三十三年”、“三十四年”、“三十五年”……

    圣上是活生生被数数的声音吓醒的。

    吓到哪怕过了一天了,他也不想睡。

    边上,韩公公到底担心圣上身体,见他一动不动坐了那么久,终是忍不住开口:“夜很沉了……”

    闻声圣上回过神来,他按了按眉心,看了眼摊在桌上的纸,又看了眼砚台里快要干了的墨。

    “蒋家这一代,该是‘承’字辈了吧”圣上的声音喑哑。

    韩公公道:“是。”

    圣上提了笔,没有让韩公公重新研墨,就着发粘的墨汁,在纸上写了一个字:“拿去裱了。”

    说完,他丢下笔,起身往寝宫去。

    韩公公赶忙招呼了个小内侍来,自个儿又匆匆跟上圣上,只来得及扫了一眼。

    墨太干了,笔毛都叉开,看着很不流畅。

    翌日,蒋仕煜带着蒋慕渊入了御书房,从韩公公手里接过了纸轴。

    圣上端坐在大案后头,脸色看着并不好,许是这几日委实太过疲惫,他的




第九百零七章 默契
    接连的好消息让京里的气氛都比先前轻松了些。

    中元过后,方氏从湖心观回来,见到了祐哥儿。

    顾云锦刚刚出了月子,她休养得好,整个人都很有精神。

    方氏平素再不喜在府里走动,也过来看了看孩子,给了见面礼。

    顾云锦与这位婶娘其实说不上什么话,倒不是她嘴不巧,而是看得出来,方氏不喜欢与她拉家常,她们之间更适合平淡的、面子上的往来,那就无需勉强。

    不过,顾云锦也看得出方氏是喜欢祐哥儿的。

    祐哥儿白白净净的,眼睛特别亮,对谁都嘟着嘴,越发显得圆乎乎的,很是招人疼爱。

    方氏抱了一会儿,眉宇里透着浅浅的温柔。

    可她的话还是很少,把孩子交给奶娘,平静地说了几句贺喜的话,也就告辞了。

    洪嬷嬷看在眼里,待回了屋子,才道:“您总说心如止水,但奴婢看得出来,您今儿还是很高兴的,您很喜欢祐哥儿。”

    方氏头也没有抬,道:“哥儿是个有福气的,会投胎。”

    洪嬷嬷被噎着了,知道劝说无用,只能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几日落雨,顾云锦等了个晴天,带着祐哥儿进宫拜见皇太后。

    慈心宫里,皇太后抱着祐哥儿喜笑颜开,向嬷嬷等人一连串的好话,逗得皇太后心花怒放。

    皇太后问了不少月子里的事情,底下人的嬷嬷其实都来回过,但她要听顾云锦说,事无巨细,关切极了。

    正如她先前说过的那样,因为皇家身份,她很遗憾地没有看到猴子模样的祐哥儿,也不能去看孩子洗三,她只能靠这些关心来弥补遗憾。

    一整个下午,慈心宫里笑声不断。

    祐哥儿醒的时候,也跟着一块咧着嘴笑。

    夏日的天暗得迟,西洋钟响了,外头还很亮。

    顾云锦估摸着文英殿散值的时间,她与蒋慕渊说好了,等他散值后过来,他们一块回府去。

    只是,这一日终究等得有些迟。

    皇太后亦在嘀咕,交代人去打听打听,小曾公公亲自去了一趟,才晓得今儿军务繁忙,蒋慕渊这会儿不在文英殿,而在御书房。

    “忙起来没个准的,”皇太后道,“莫要理会他们,我们先摆桌用膳。”

    顾云锦陪着皇太后用,刚吃到一半,外头通传说蒋慕渊来了。

    珠娘赶紧添了副碗筷。

    顾云锦转头看去,一对上蒋慕渊的视线,心不由就是一沉。

    蒋慕渊的情绪并不好,嘴紧紧抿着,很是沉重。

    他似是压根不想瞒着人,也就没有装出无事的模样来,皇太后看在眼里,便道:“先用膳,用过了再说。”

    这顿晚饭,其实是食不知味。

    皇太后这把年纪,晚膳用得不多,怕不克化,但见蒋慕渊和顾云锦虽然都有心事,却没有耽搁用饭,她的心不由宽了宽。

    是了,天大的事儿也比不过吃喝,吃得进去才是最要紧的。

    待撤了桌,收拾妥当了,在皇太后的示意下,蒋慕渊才斟酌着说了状况。

    不说也是瞒不住的,军报送来,一会儿就会各处报了。

    “前头强攻霞关,霞关打下来了,”蒋慕渊顿了顿,声音颤着,“却,找不到晋之的踪迹……”

    顾云锦的呼吸倏地顿了一拍,她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蒋慕渊放在膝盖上的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双手交叠,她才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蒋慕渊的手也是颤着的。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顾念这儿是慈心宫,终究还是都先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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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八章 锋芒
    蒋慕渊拥着顾云锦。

    身子挨着身子,呼吸可闻,连彼此的心跳声都那么的清晰。

    他前世从未拥有过她,他亦不曾这样听过她的心跳,短暂的相遇过后,余下的不过黄土一杯,以及湖心观里的一块灵牌,仅此而已。

    不似此时,不似今生。

    这辈子是截然不同的,他做了无数的努力来改变命数,自然当有不同的结局。

    蒋慕渊不可能阻拦程晋之去蜀地建功立业,将门子弟,只因贪生怕死而拒绝踏上战场,那还不如一个等死的病秧子。

    当时,程晋之壮烈战死,走得明明白白,而现在,军报上写着的仅仅还是失踪。

    “你说得是,”蒋慕渊的脑海里浮现着战报的内容,道,“他能活下来。”

    翌日是大朝会。

    因着程晋之失踪,以前从未列席的程言之亦入了大殿。

    上下官员各有各的路子,有些昨儿就收到消息了,有些不知情的,看到“眼生”的程言之,左右一打听,也晓得前线领军的大将军的儿子不见了。

    这事儿,嘴上再是宽慰也不得劲儿,与肃宁伯府上相熟的,也都是客气地见了礼,不好多说一句话。

    程言之神情严肃,精神看着倒还不错。

    军务是大朝会上的要事。

    霞关之战打得太惨烈坎坷,虽是占领了霞关,但朝廷兵士伤亡惨重,可以说,霞关是拿将士们的血推下来的。

    如此局面压在头顶上,各个衙门的脸上都不好看。

    御史、给事中们,能沾着些边的,都要出来说上几句,明知兵力不足却还要强攻,今日状况,是不是肃宁伯过于托大

    “后续调度并没有完全到位,从他处借调的兵力并未适应蜀地状况,还在持续操练中,前头进攻何不再等一等”

    “粮草、军备的运输亦受了中原地区接连阴雨的影响,这是准备不足!”

    “蜀地难打,围困便是,南陵谋划多年都在围困之下渐渐失去了还手之力,我们若是选择围着蜀地,耗上一两年,他们自取灭亡!”

    ……

    这是越说越没边了。

    蒋慕渊听不下去,也不想去分辨每一句话都是哪个纸上谈兵的官员说的,他只冷冷笑了声。

    突兀的笑声让争论声霎时止住了,蒋慕渊的视线从大殿内胡乱指点的人员身上划过,道:“还不是孙璧和董之望还留着命,乔靖才敢有样学样而若是乔靖没有反,前些时日,孙璧会冲出死守的南陵城妄图偷袭”

    有官员因为蒋慕渊的话而缩了缩脖子,不再出言辨论,亦有胆子大的,不惧落到前回甄议一般的“下场”,梗着脖子要说一说。

    “小公爷的意思是,南陵战事推进不利才给了蜀地野心说起来,南陵委实打太久了。”

    蒋慕渊道:“怎的余将军的领兵能力比不上各位了肃宁伯托大,谨慎如众位怎的不请缨出战南陵、蜀地是什么状况,各位要是不知道就不要胡乱批评,要是知道还如此评判,那只能说,众位对战事一窍不通,还是莫要指手画脚了。”

    几句话一出,底下面色各异,甚至有不少人,迟疑着互相交换眼色。

    今儿的宁小公爷,态度不对劲儿啊……

    到底是与程晋之交好,好友失踪,急得他丝毫不顾官场颜面了。

    一时间,大殿内有些静。

    孙睿上下打量了蒋慕渊两眼,他的想法与其他人不同,眼前的蒋慕渊



第九百零九章 一直都信
    龙椅上,圣上清了清嗓子。

    蜀地后续怎么打,昨儿在御书房里,已经商量了个大概了,今儿朝会上论一论,不是用来改主意的,而是为了让言官们闭嘴。

    作为圣上,不能不给御史们议事的机会,这就需要蒋慕渊站出来张口辩驳,最后圣上来收个尾。

    只是圣上自己都没有想到,今儿的蒋慕渊会是这么的锋芒毕露。

    今日的蒋慕渊,与每每在御书房里喊着“舅舅”与他胡搅蛮缠的青年,终究有了变化。

    都说成家立业,男人一旦当了父亲,就都有些不同了。

    而且,蒋慕渊还年轻。

    圣上是看着蒋慕渊长大的,他知道,再历练些时日,蒋慕渊会比现在更了不得。

    他偏过头,与韩公公交代了几句。

    韩公公领了命,当即扯着嗓子宣布蒋慕渊与程礼之再点精兵增援肃宁伯。

    话音一落,朝臣们皆是神色沉重。

    精兵,这时候哪儿还有精兵,精兵早就都调去打蜀地的,现在去挑,矮子里拔高个。

    增援一加,后续军需粮草的调度亦要调整,就国库的状况,牙缝都要挤干净了。

    别看南陵被判了最多还有两三个月的命,可战事一日不结束,一日不知道会出什么变化。

    只是圣上发了话了,眼下,也只有如此了。

    下了朝,各处衙门忙得不可开交,蒋慕渊与程礼之亦是忙碌不已。

    说是第二天启程,但这一日就都不打算回府,安排各种事宜。

    孙恪心里记挂,亦不想耽误两人时间,只在城门口放了一坛酒,各饮一杯,当做送行。

    蒋慕渊一口饮了,拍了拍孙恪的肩膀,道:“我能把晋之带回来。”

    孙恪啧了声:“我前几年在清平园还埋了一坛酒……”

    只半截话,但几人都懂,待程晋之回来了,取坛饮酒、不醉不归。

    孙恪给蒋慕渊和程礼之送行,城门一带不少人都看见了,加之各处传言,都证实了程晋之在战场上失踪了。

    东街上,不少往来百姓都很低落,就跟别提素香楼里的小二和常客们了。

    尤其是经常出入雅间招待孙恪几人的小二、东家,都与程晋之相熟,不到一年前,他们还人挤人的看程晋之娶亲,怎么就……

    边上铺子的掌柜娘子坐在大堂里,眼睛泛着红:“三公子出征前还特特来我们铺子里,说三奶奶最喜欢我们家的香露,让我每隔半月往府里送一趟,我前些天才送去,三奶奶可高兴了,这往后……”

    “肃宁伯里怕是闷着呢。”

    “肃宁伯府什么大风大浪没尝过你看,伯爷不是二话不说,又召大儿子出征了吗”

    “我听说,肃宁伯坚持如此,他送回来的折子上说,他誓破蜀地,他能损一个儿子,就不惧损三个儿子!”

    一时间,众人自是感叹肃宁伯忠义,心中热血滚滚,也就有人叹道:“乔蕴要是没死,也不会打这一仗……”

    “话不能这么说,乔靖一早有反心。”

    “有反心也是被逼的!勤勤恳恳守了那么多年的蜀地,朝廷说召子弟进京就进京,这不是不信他嘛!谁的心不冷!”

    这话其实颇为颠倒,蜀地起兵状况,大伙儿先前也议论了不少,有人想与说着话的辩一辩,哪知道那人根本不理,扔下酒钱就走了。

    可这些话语慢慢还是散了开去,有清楚关节的想解释,但更多的是听一句便信一句的,把蜀地反叛扣到了孙宣的举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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