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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君不悟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宸砸
南宫若尘淡淡地回视刘甄一眼,目光微闪,却并未说话。倒是苍翊脸色瞬间铁青,不着痕迹地策动马步挡住那人的视线,深邃的凤眸中杀意尽显。
观察美人的视线被阻,林慷不满地瞪向苍翊却被他凌厉的眼神惊住,回神后恼怒不已,叱道:“藐视国法打伤守城将士,你们可知罪?”
众人不言,刘甄见苍翊不动也不敢越矩,和一众暗卫一起沉默。
等着他们辩驳欲罪加一等的廷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觉得无趣地很,不由得干咳一声:“本大人知道你们想要进城,一时情急下了重手也情有可原,你们要进城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应我一事,我立刻放你们进城。”
“……”
“将这人留下,你们就可进城,如何?”
城门口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渐渐有议论声响起,竟不是斥责廷尉行事荒唐,听他们伴着疴瘆的笑意似乎是对此事乐见其成,甚至是习以为常,苍翊凤眸危险地眯起,沉声道:“一个不留。”
早在那廷尉话出口时暗卫们就已经怒不可遏,手也搭上了腰间的剑柄,苍翊命令一下,只一眨眼地功夫,周遭所有人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几十具尸体颈间血色淌出,重重地倒了下去,脸上还带着令人恶心的□□……
☆、质疑
“杀……杀人了……来人啊……救……救命……”刚才还势在必得的人面对落了满地的尸体,脸上只剩下了惊恐,看着苍翊身后的十几人只觉得如同鬼佞一般,慌里慌张地往城里逃去,妙风迅速追上去,长剑一伸,将人拦了下来。
冰冷的剑尖抵住喉间,林慷吓得连连后退,一个不稳栽倒在地,慌不择言道:“别……别杀我,我姐夫是郢州刺史,你们不能杀我……”
妙风剑意不收,询问地看向自家主子,苍翊双腿微动,马蹄在林慷身旁停下,轻声道:“你方才说的条件,我没听清楚。”
“我……我……”
苍翊见他眼神闪烁,竟还不死心地朝着自己身后望去,抬头直视城内,双唇微启:“杀。”
“住手……”林慷尚来不及惊呼,城内已有另一人的声音传来,林慷顿时面露喜色。
妙风可不管他人说了什么,只依苍翊所言下手毫不留情,却在剑尖刚刺破脖颈时被一截枪头震偏了剑柄,林慷趁机爬开几步,迫不及待地吼道:“周序锋,快救我……”
“王爷……”
苍翊看着城内策马跑来的几人,示意妙风先退下,等着真正管事的人。
林慷还在狼狈地在前面爬着,他只顾着逃命似乎忘了站起来跑会更快,忽然感觉脖颈间有些刺痛,下意识地去触碰,竟是湿的,拿下手一手的血红:“血……血啊……周序锋你快救我,我要是死了姐夫不会放过你的,你快救我啊……”
被叫做周序锋的人来到苍翊面前,低头看了看,吩咐人将地上已经吓得痛苦的人扶起来,才刚站稳,又狰狞道:“快,快杀了他们。”
周序锋闻言眉头一皱:“带走。”
“是。”扶着林慷的两人连拖带拽地将人带走,似乎对他有些忌惮,还劝慰道:“大人失血过多还是先止血要紧。”
林慷也是个惜命的,感受着脖间的伤口还在渗血便不再闹腾,却还是不甘心地回了句:“周序锋,你要是放走了他们我跟你没完。”
“……”
苍翊沉默着看着眼前的闹剧,眼中闪过一抹兴味,他若没看错的话,这周序锋虽然顾忌林慷的生死,却对此人厌恶至极。前面林慷被人扶着渐行渐远,苍翊仍未阻拦,只定定地盯住眼前的人。
“公子,这……”眼见着那浪荡子没了人影,妙云不甘心地看向南宫若尘。
南宫若尘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妙云无需在意。要说这十八暗卫在听到林慷的条件时,最愤慨的就属妙风妙云二人,她俩照顾南宫若尘起居多日,对她们来说公子就像是谪仙一般的人物,怎能任由一个浪荡子这般亵渎,倒不是不满王爷的做法,只是觉得这般轻易放过他有些不愤罢了。
刘甄离得近,听得耳旁的对话有些惊讶,这些人当是钦史大人的护卫,却对这位白衣公子言听计从,可见钦史大人对此人是极为看重的。
“阁下可是朝廷钦派的钦差大人?”确认了林慷的安全,周序锋回头看着苍翊道。
“你知道我?”
“只是猜测。”
苍翊但笑不语,略作思索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朝廷派遣钦史应当早有信函提前送到,只是他的身份明证暂时给了暗一,普通的守城将士不识得他也实属正常,至于士卒态度松散,大概是没料到他们会搁下赈灾物品提前到来吧。
苍翊的回答无异于是默认了自己钦史的身份,周序锋顿了一会,跳下马背,走到苍翊身前道:“下官郢州城守正周序锋,参见钦史大人。”
“你便是郢州城的守正?”虽然猜到了这人的身份,到底是没有直接证实,此刻他自己承认,苍翊倒有些惊讶:“周守正就不问问本官是真是假?”
周序锋躬着的身子似乎怔了一瞬,接着又放松下来:“是真是假刺史大人自会明断,钦史大人请。”
周序锋侧身站到城门两边,让苍翊一行人进城。苍翊也不推辞,只是进城前若有所思地看了周序锋一眼,确认钦史身份本就是守正的职责,自己的官纹玉牌也未佩戴在身上,他方才那句话明显是刻意放水,到底是什么意思?
暂时顾不上周序锋是何目的,他们现在首要的是先进城去刺史府,随后还得前往卢阳郡,探查灾情,最严重的地方才最合适。
大概是刺史下令用火阻隔蝗虫过境起了一定的作用,郢州城内并没有看见蝗虫带来的威胁,只是卢阳传来的消息吓到了不少人,城内的大街上人烟稀少,街边的门户也大多是紧闭着,比起其他州城要少了许多生气。
刚到刺史府门口,便有一个穿官服的男子带着几名衙役迎了上来。这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面容瞧起来倒也忠厚,有些微胖,一身绯色绣雁纹的衣袍,是从三品的服制,正是郢州刺史杜蔚。
刺史在苍翊身前站定,行礼:“不知钦史大人驾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起来吧。”苍翊淡淡应了一声,直接进了刺史府。南宫若尘,刘甄和妙风妙云二人跟在苍翊身后,其余人则依刺史的安排去了别处歇息,只不过引路的人刚一转身,暗卫们便瞬间不见了身影。
正厅内,苍翊静静地坐在上首的主位上,打量着刺史府的正厅,刘甄在他下首落座,妙风妙云分两边站着,南宫若尘本想站到苍翊身后,被苍翊强行按在了主位另一侧坐着,他也不别扭,一脸平静地喝着丫鬟奉上来的热茶。
刺史不安地坐在南宫若尘下首,等着钦史问话。城门处刚传来消息他便有些慌了神,他万万没料到这些人会到的这么早,听说他们刚到城门口便杀了几十个守城将士,他那不争气的小舅子也负了伤正在府里处理伤口,若是不小心惹恼了这位,只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除了这位钦史大人,厅内坐着的其他两人也引起了杜蔚的注意,刘甄他是认识的,刚才进府时他的注意力一直在苍翊身上并没看到刘甄,此刻见到这卢阳郡郡守,他明显是惊讶的,刘甄带动百姓闹事时他并未出面,并不知道此事,故而见到刘甄与苍翊一起,他更多的是好奇与疑惑。南宫若尘既与钦史同坐,身份自然不一般,等了半天见苍翊丝毫没有介绍的打算,只好硬着头皮道:“钦史大人,不知这位公子是?”





识君不悟 第38节
苍翊顺着他的话看向南宫若尘,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忽视掉这个问题,轻抿了一口茶道:“本官在来的路上听说卢阳郡蝗群扩散殃及了郢州城,今日进城一见,郢州城内完好无损,莫非刺史大人已将灾情控制住了?”
杜蔚一惊,顾不得再问南宫若尘的身份,忙道:“下官不敢,下官是用了些法子,暂时阻隔了那些祸害……”
“哦?”苍翊看向杜蔚,轻笑:“不知大人用的什么法子?竟有这般效果?”
“这……”
杜蔚眼神变得飘忽不定,不敢去看上首投来的视线,苍翊也不追问,不骄不躁地等着杜蔚给他回复,食指在茶桌上不停轻叩,使得本就思绪紊乱的刺史越发显得急躁。
“姐夫……”正焦虑着,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呼喊,闯进了一个人:“姐夫,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
厅内的人同时看向门外,本就安静的正厅里更加沉寂了下来。
林慷刚踏进门,脖间缠着白色的布带,伤口应该是处理好了,在看到厅内坐着的人时他也愣住了,突然瞪大了眼睛:“你们怎么会在这?”
苍翊见到这人便来气,一张俊脸迅速沉了下来。杜蔚也是个会看脸色的,见苍翊面露不喜赶紧站起来冲着门边的人吼道:“莽莽撞撞,成何体统,冲撞了钦史大人还不快请罪?”继而又转向苍翊:“娘家小舅行事莽撞,失礼之处还望大人恕罪。”
“钦史大人?”林慷皱眉,盯着上首的人。
杜蔚见他没有反应,恨铁不成钢地叱道:“见着钦史大人还不快行礼。”
林慷被怒斥声拉回神,看了看唯唯诺诺的姐夫,又回视苍翊,突然道:“他不是钦史大人……”
“大胆,你怎可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杜蔚只觉得心口猛的一跳,慌乱地对着苍翊行礼:“大人恕罪,小孩子口不择言,并非刻意冒犯……”
“姐夫你快起来……”林慷上前欲将人拉起来,指着苍翊他们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们根本不是朝廷派来的人,之前我在城门口遇到的就是他们,他们杀了我手下几十个兵士,我脖子上的伤也是他们割的,他若真是钦史大人,要进城出示令牌即可,何必与守城将士在城门口纠缠?姐夫你可莫要被他们骗了。”
“……”
☆、证明
杜蔚听着林慷的话也停了下来,有些迷茫,又望向上首坐着的人。
之前城门处传来消息,说是钦史大人已经到了郢州城,他着急忙慌地带了人去迎接,见着这些人衣着华丽,气度不凡便认定了这几人就是朝廷派来的,也不曾真正确认过身份,现在经林慷一说,这几人作为钦史从皇城派遣到郢州的确是太过年轻了些,而且他今日到达府邸时随行的护卫,也确实太少了点……
再者,杜蔚为阻隔蝗虫所做的那些事他正愁着要如何向钦史大人交待,如若眼前的钦史是假的,那么……
想到此处,杜蔚不由得试探着问道:“钦史大人的通关令牌……不知可否容下官一观?”
“大人……”刘甄有些坐不住了,那官纹玉牌去了何处他是知道的,苍翊此时根本不可能拿的出来。
当事人倒是面不改色,悠然地喝着茶又将茶杯放下,坦然道:“令牌,不在我这。”
“姐夫你看到了吧,他拿不出来,他就是冒充的。”自己的话得到了证实,林慷越发有底地闹腾起来:“你快把他们抓起来,我要报仇。”
杜蔚忐忑的心情缓了缓,惊惶的神情也收了起来,不过他也算是稳重,并没有贸然发难,但脸色也有些难看:“冒充朝廷命官可是杀头的大罪,阁下是否该给本官一个解释?”
“刺史大人误会了,我们……”
“刘大人无需多言。”苍翊见刘甄想要站起来辩解,出声打断他,自己站了起来,走到林慷面前道:“我想请问这位兄弟,若我不能证明我就是朝廷钦史,你打算要如何对付我们?”
“如何对付?哼……”林慷越过苍翊看向他身后依旧淡然自若静坐的白衣男子,眼中垂涎之色尽显,碍于自己姐夫在场也不敢太过张扬,只道:“反正你们犯的也是死罪,但我不会让你们痛快的死,我会让你们……”
“林慷,住嘴。”杜蔚也不是傻子,看刘甄的态度和苍翊他们处变不惊毫无惊慌的样子,他本能地觉得不安,不敢再让林慷继续说下去,皱眉沉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苍翊有些惊讶,这杜蔚竟不让人将他们都抓起来,行事谨慎似乎不如他所想象的那般不堪,不由笑道:“我等并非冒充,是刺史大人不信……”
“你连最基本的身份证明都没有,还想狡辩。”林慷是认定了他们就是假的,理直气壮道:“说,你们到底是何目的?”
苍翊已经连视线也吝啬给于林慷,只浅笑着看着杜刺史,意味不明。
“来人。”见他迟迟不语,许久的僵持让杜蔚心生烦闷,朝门外喊了一声,不一会衙役们便冲了进来将正厅团团围住,却仍未动手。
林慷见姐夫做事畏首畏尾,直接冲衙役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这冒充钦史的几人都抓起来。”
衙役们不敢贸然动手,下意识征求杜蔚的意见,杜蔚仍在犹豫不决,苍翊已经替他做了决定,守在两边的妙风妙云二人,化成两道黑影在衙役间穿梭而过,也不见她们如何动作,待她们再次显身时,只听得一阵“当啷”“当啷”的声响,衙役们手中的兵器哗哗落了一地,而杜蔚和林慷的脖间,已被架上了两柄锃亮的长剑……
“大人……”
“姐夫……”
杜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吓到往后倒退了几步,脖间的剑却是穷追不舍,他视线片刻不离剑身,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剑锋割破了脖子:“你……你们好大的胆子……”
“姐夫救我……姐夫……”林慷的惊惶比杜蔚更甚,他早便与死神擦肩过一次,如今又再次被冰冷的长剑抵住了脖颈,好巧不巧还是之前受伤的同一位置,他浑身被死亡的恐惧笼罩,只顾着找人求救,却没注意到杜蔚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杜蔚浑身发颤,听着另一旁的呼救,眼角余光瞥着茫然无措的一众衙役,强自稳了稳心神道:“你……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就算杀了我,也逃不出这刺史府……”
“为何要逃?”苍翊轻笑:“刺史大人既说我们是冒充的,大人觉得我们是如何冒充,目的又为何呢?”
杜蔚一愣,经苍翊提起才想到这一遭,以他们的衣饰妆容不可能是缺钱,而随行护卫身手如此厉害,他们的身份也必然不容小觑,既如此,他们不为财不为权,冒充这个钦史,又是为了什么?
苍翊注视着杜蔚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不愿与他们多做纠缠,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块玉质的印章,举到杜刺史眼前:“刺史大人可识得此物?”
“这是……王,王印?”杜蔚看着苍翊手中那四方玉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盯着眼前的印章,反复确认,只觉得心脏漏跳了几拍,再顾不得颈间的威胁,瘫软着跪了下来:“下官该死……”
“现在刺史大人可信了?”
“下官罪该万死,是下官有眼无珠,冒犯了殿下,请殿下恕罪。”杜蔚头也不敢抬,他突然很庆幸,方才还没有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苍翊拿出的是皇室专用的王印,印章上体由玄色璞玉制成,四周雕刻着龙纹以宝石镶嵌,精美非凡,而在玉印底部则是由纯金打造的缕空雕刻着四个字“翊亲王印”,是属于苍翊的私印。苍翊淡然地将印章收了起来,看了看地上跪着的杜蔚和另一边已经不再叫嚣的林慷,转身回到了主位上坐下。
没了兵器在手的衙役最是不明状况,只得跟着刺史大人一道跪了下来。刘甄亦然行礼,盯着上首的人欲言又止,斟酌了半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林慷在看到那块印章时就已经觉得事情不对,他不知晓那代表了什么,听杜蔚对那人以殿下相称,才意识到他们竟是皇室中人,那他垂涎的那位白衣公子又是什么身份?想起自己说过的那些话,林慷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冒,一声也不敢吭。
厅内的气氛又变得沉重,苍翊自坐下之后便不再说话,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轻抿,良久方道了一句:“刘大人先起来吧。”




识君不悟 第39节
“是。”刘甄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却不敢再坐下。
不多时,在杜蔚和林慷情绪临近崩溃时,门外有动静传来。一身黑衣的暗一站在门口望了望屋内的情形,看到首位上坐的两位主子之后,直接越过衙役走到苍翊身前道:“王爷。”
“如何了?”
暗一将手中的官纹玉牌递还:“城外所有百姓已全部带进了城。”
“那便好。”苍翊接过那块玉牌,提着吊绳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想着这么一个物件,却给他们平添了这么多麻烦,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无奈摇了摇头将玉牌收回,看向刘甄道:“刘大人不如随百姓一道回卢阳看看?”
刘甄微怔,抬眼对上苍翊的视线,复又低头行了一礼:“是,既如此,下官先行告辞。”
刘甄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苍翊看着这跪了一地的衙役微微皱眉:“你们都先出去吧。”
“是。”现在的情况他们能躲开那是求之不得,得了令便争先恐后地退了出去。
周围的位置忽然空了出来,屋内被制的两人压力就更大了,杜蔚一直埋首不敢说话,林慷在得知这人竟是当朝王爷时更是面露呆滞,吓得失神了。
“本王抵达郢州城门时被守城将士所拦,说是刺史大人下令,城门只许出不许进,这事杜刺史可知情?”
通过暗一进门之后所说的话,杜蔚就已经明白苍翊那句“令牌不在我身上”是何意了,对自己将面对的也算是有了心理准备,听得苍翊的问话,微微起身回道:“下官……知情。”
苍翊倒没想到他会直接承认,沉声道:“为何下这种命令?”
“王爷恕罪。数十天前,刺史府门前突遭暴民闹事,下官为求府内安稳,命人将所有参与动乱的人逐出城外,不曾想他们出了城仍不消停,下官就想着,左右这郢州境内正闹蝗灾也不会有什么人会进城,为防那群暴民借机混进来实施报复,下官这才下了城门许出不许进的命令……”
“杜刺史,当本王好糊弄不成?”
“下官不敢……”杜蔚一惊,将头埋得更低。
……
☆、真相
苍翊手中把玩着那块玉牌,冷笑:“暴民?若非官府逼迫何来什么暴民?”
“下官冤枉啊王爷……”
“冤枉?好,那本王问你,你为阻隔蝗灾殃及郢州城,做了何事?”苍翊不怒反笑,质问道。
前方的凝视带着皇家的威严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杜蔚眼神不停闪躲:“下官……”
“说不出来?好,那本王替你说,你放火烧村,毁了百姓赖以生存的田地,置百姓性命于不顾,使得一个村落近百名的百姓死于非命,消息传出后其他村落的人拖家带口来到郢州城只为求一线生机,竟被你们当作暴民轰出城外,任他们在城外自生自灭,身为父母官只为一己私利如此草菅人命,你告诉本王,你何来的冤枉?”
原本还算柔和的陈述突然变得凌厉慑人,激得本就心虚的人浑身一震,站在一旁的林慷双腿都开始打颤,却碍于颈间的长剑一动也不敢动,苍翊漠然瞥了他一眼又看向了杜蔚,方才还喊着冤枉的刺史已经不敢再作隐瞒,颤声道:“王爷明鉴,下官也是迫于无奈啊。”
苍翊怒从心起,只觉得此人仍在狡辩,忍不住想要呵斥,却被另一只手拦下,苍翊愣了愣,转而硬生生将这口气憋了回去,不说话了。
南宫若尘安抚住了苍翊,从座椅上站起来,走到杜蔚身前,轻声道:“你有何无奈?”
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杜蔚下意识抬头看去,才发现一直坐在上首的白衣公子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前,微怔了一瞬,又看了看仍坐着的翊王,见他没有不悦,才复低头道:“王爷说的不错,下官……的确曾下令焚毁过一个名为山下村的村落,那村落地处卢阳郡边缘,与郢州城相隔不远,半月前蝗虫数量激增,直冲郢州城方向而来,却不知何故只在山下村附近聚拢,下官派人去查看,来报说山下村所有村民受到蝗群袭击,多数人被啃咬至死,甚至已经有尸体开始腐烂,村里的郎中说再这样下去恐会演变成瘟疫,下官实在没有法子,才会下令焚毁了村子,下官实属无奈,请王爷明鉴啊。”
“据你所说,瘟疫尚未形成,为何不派人前去救援?”苍翊明显还是不信。
“这……这不是下官不让人去救,实在是……”杜蔚心中着急,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不是不救,是无人救。”南宫若尘突然接过话头,在刺史感激的目光下继续道:“百病之中瘟疫为医者最为忌讳,传染性极强,无形可求,无象可见,且无声无息令人防不胜防,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只怕是没人敢去的。”
“是啊王爷,一般的人听闻瘟疫将起唯恐避之不及,哪里会有人愿前往救援?”南宫若尘的话让杜蔚略松了口气,也有了些底气。
苍翊也清楚,这种事非人自愿强求不得,若以武力胁迫,也只会让□□的百姓换一拨人而已,只是为何他总觉着,瑾竹是刻意在向着杜蔚说话呢,暂且压下了心中的迷惑又问道:“既如此,在卢阳各村百姓来闹事时,你只需将事情解释清楚即可,缘何话也不问便将人轰出城外?”
“这……下官一时糊涂,可下官将人赶走,也是给足了银两,就算他们要离开郢州那些钱也足以他们生活一阵子了……”本是他为求自身安稳想将人打发了,这样的理由他自是不敢说,但是他自知理亏故而辩解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苍翊二人听他所言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在城外遇上那些百姓时可从未听人提起银两之事,看他们的生活状况也并不像是衣食无忧的模样,而这种一戳就破的谎杜蔚也不可能信口胡诌,这样的话,那些银两又去了何处?
“据本王所知,那些百姓可从未收到过官府给出的银两,此事你是交由何人去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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