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君不悟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宸砸
南宫若尘:“……”
“瑾竹……”苍翊用指腹摩挲他被吻得嫣红的嘴唇,凤眸深邃,声音喑哑,明显已是动了□□。
南宫若尘与他对视半晌,轻轻闭上了双眼。
他这无声的默许在苍翊心中激起千层巨浪,再次含住那温热的薄唇,手下更是迫不及待地开始撕扯彼此的衣物,指尖探入他柔滑的内缎之中,在他浑身游走。
南宫若尘强忍着一阵又一阵异样的感觉,他感觉得到苍翊今天很不对劲,却又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微微睁开眼,对上苍翊被□□充斥的眼睛,他心中微叹,罢了,只要他能安心便好。
☆、冰棺
识君不悟 第87节
今日苍翊的情绪似乎很是焦虑,虽然仍是百般怜惜,却又极尽疯狂,从软榻到床上,他无止尽地索取了一次一又一次,直逼得身下的人溢出一声声破碎的低吟。
“瑾竹……对不起……对不起……”
情到浓时,苍翊嘴里不停轻唤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地重复致歉。
南宫若尘不明所以,却也在他愈加急促的攻势下渐渐沉溺,直至沉沉睡去。
苍翊在暗夜中看着身下昏睡过去的人,抬手轻抚他的眉发,轻声叹息。
瑾竹,你为阻你皇妹不再受他人□□,亲手取了她的性命,若我日后身陷危机,你是否也会为护我周全而毅然决然地离去?
你待左麒呵护如亲弟,是想将对安和公主的亏欠尽数弥补到他的身上吗?
苍翊俯首在他额头落下一个亲吻,黑暗中一双凤眸眼神明亮,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翌日,苍翊自称身体不适命人去往宫中请了病假,罢朝一日。
昨晚翊王夜半出城,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此事却并未在朝堂上引起什么风波,只因郢州赈灾银缺失一案,户部尚书孙义中饱私囊证据确凿,本来已经定案,只等再审定刑,却于昨晚,刑部传出了孙义在牢中畏罪自杀的消息。
于是郢州一案随着户部尚书的死亡也就此结案,虽然所有人都猜到事有蹊跷,却根本无从查起,只能不了了之。
南宫若尘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如散了架一般,腰间酸软无力比之第一次更甚,一侧忽然横过一只手在他腰背上轻轻按捏,使得他僵硬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什么时辰了?”
“过了卯时了,我向皇兄告了假,昨晚是我喝得多了,过分了些,你再多睡会吧。”苍翊将人拥入怀中,替他盖好被子,双手在他腰上替他揉着,满面温和。
腰间的按摩很是舒适,南宫若尘也的确疲惫得很,没一会儿便再次睡着了。
待人睡熟了些,苍翊才悄声绕过他,取过衣物起身穿戴。
在得知孙义身死的消息时,苍翊只淡淡笑了一下,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唤来灵犀备好洗漱用的东西,苍翊擦了把脸,双目凝神想了会儿道:“去取两件厚重一点的裘衣过来。”
“是。”
苍翊去书房处理了一些琐事,见时辰到了,吩咐了厨房准备膳食,回到房里时那人还在熟睡,嫣红的薄唇吐息如兰,他凑近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在他耳边轻声道:“瑾竹,该起了。”
南宫若尘本就浅眠,纵使如此轻唤他也渐渐醒转,人在疲累之后不宜过度贪睡,他便应声睁开了眼睛。
苍翊轻笑,亲自将人扶起替他穿戴。
“起来吃些东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南宫若尘点头,简单地用了些粥食,任由苍翊替他打理周身的衣物,末了见他取过一件极为厚重的裘衣披在自己肩上,不由得疑惑道:“要出府吗?”
“不出府,不过要去的地方比较阴寒,多穿一些为好。”
南宫若尘狐疑地看他一眼,不明所以。
站在砖石堆砌成的拱形入口时,他心中疑惑更甚。
这里是王府的冰窖,建于地下,终年阴寒远超其他地方,而他体质惧寒,苍翊几乎从不让他靠近此处,他也不常在府中走动,也没觉得有什么要紧。
今日怎么会亲自带他来这?
苍翊避开他询问的视线,替他紧了紧身上的衣物,拉着人往地下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此时的苍翊,神情看起来十分凝重。
顺着台阶入了冰窖,迎面而来的寒气从耳畔拂过,干燥又有些冷冽,走了没一会儿便觉得耳廓开始有了轻微的刺痛,掩在宽大衣袖之下的双手交握,越是靠近里面,苍翊握得也越发地紧。
两人在通道尽头停下,苍翊抬手在墙壁上一阵摸索,按下一块凸起,石门应声而动,与地面贴合无缝隙的石门缓缓上升,露出一间独立的暗室,并不十分宽敞,一眼便能瞧见安置其中的一方冰棺。
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南宫若尘蓦然瞪大眼睛,看着暗室,瞳孔微缩。
苍翊知他已然猜到,捂住他僵硬的手,低声鼓励道:“瑾竹,来。”
被半拖着迈入暗室,在冰棺前停下。
不足三尺高的冰棺底下垫着两尺高的底台,两人靠近,正好够到两人腰间。
交握的双手松开,南宫若尘从苍翊身前绕过,伸手覆上厚重的冰棺,没了暖意支撑,指尖触及,冷得刺骨。
“你何时知道的?”他问。
“刚知道不久。”
“……”南宫若尘默然。
他忽然想起昨晚萦绕在耳边,充满歉意的话语,许是因为此事。
凑近了看,棺中的女子看得更加清晰。
记忆中一般无二的脸,满面寒霜,隐隐透出离世时还不曾散去的淤青,她双手交叠胸前,曾经破碎不堪的衣物早已被人换掉,一身华服遮身,睡得安详。
记忆潮水般袭来,她濒死时的画面在眼前闪过,血流不止的胸口,他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止住,鲜血淋漓的手被她紧紧攥着,她用最后的力气对着他笑,说:“皇兄莫哭……琳儿不疼……”
她才多少年岁,如何能不疼?
缓步走到冰棺头部,南宫若尘隔着冰棺,描摹着那完美精致的五官,一遍又一遍。
他似乎很平静,如果忽略他不住轻颤的指尖的话。
苍翊静立在一旁,不言不语,垂在身侧的双手却已紧握成拳。
识君不悟 第88节
那人垂着眉眼看不清神情,静默良久,忽然一滴清泪落下,在冰棺上溅开,那不停颤动的手也随之僵住。
苍翊心底跟着一颤,下意识朝他靠近,又突然顿住。
豆蔻大小的泪珠持续滴落,浸湿了棺面,模糊了人脸。
“我寻得她时,她已是这般模样。”
利器穿心而过,没有半分生还的机会。
南宫若尘不应,依旧垂眸。
本就是为了解脱下的死手,又怎么可能留下一线生机。
见他这般模样,苍翊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上前,将人拥入怀中,双手搂在他身前,手背一缕湿热滑落,仿佛要直烫入心底。
“瑾竹,对不起……”
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南宫若尘将手收回,双目失神。
“苍翊……”
“嗯。”
“我没想哭。”
“……”
“真的……”
像是要说服谁一样,他说的认真。
苍翊轻轻将人转过来,替他拭泪,柔声低语:“嗯,我知道。”
“我都知道。”
怪不得你的,这事怪不得你。
在冰窖里待的久了,脸上有些冰凉,苍翊用手在他脸上抚摸,直到自己的手也变得冰冷,也没能替他添回些暖意。
背靠着冰棺坐下,苍翊怕他冻着,手臂垫在他身后,让人靠在他肩头。
这样的环境并不适宜久留,却谁也没有说出要离开的话,相互依偎着,彼此静默。
此时的三皇子府内,燃了碳炉的书房暖意融融,跪在案桌前的侍卫额头冒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其他。
“人是被救走的?”
“是,那暗道口还留有那二人逃离所用的麻绳。”
苍离坐在桌前,听着侍卫的回禀,双目没有焦点。
以暗道处守卫的死亡时间推算,那两人逃离时苍翊应当刚回王府不久,来不及救人,而林中出现的那人明显是后来赶到……
救人之人,又会是谁?
计划接二连三出现纰漏,他却连背后之人的身份都一无所知,现在和翊王彻底撕破脸皮,第一次交锋便以己方失败告终,他忽然开始感到恐惧,源于对对手的无知和对未来的迷茫。
书房沉寂之时,又一人推门而入,苍离抬眸,脸色阴沉地可怕。
连爵淡然走近,在案桌前鞠身行礼:“人已经安然回到了翊王府。”
“……”
跪下的侍卫明显感到沉闷的压力更甚,下意识将头埋得更低,不敢出声。
连爵抬头继续道:“翊王出城后径直前往了暗道的方向,应是有人提前透露了消息,密道的位置,暴露了。”
苍离双眸暗沉,事故频生不断,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那土地庙之下的密道十分隐秘,若非有人相告,寻常人从那里路过也绝对发现不了,那人到底是如何寻到的?
“将人关到暗道中时,可曾留下了什么踪迹?”
“不曾。”连爵应得干脆:“人是打晕了扔进去的,绝对动不了什么手脚。”
苍离皱眉,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忽然眼中一亮。
“里面的人动不了手脚,外面的人呢?”
他自言自语地发问,连爵面露疑惑:“殿下的意思是……?”
苍离瞥他一眼,勾唇一笑:“去通知那位夫人,他要找的人,到了。”
……
☆、心思
“师兄,师兄!”
午时刚过,午睡时分,清芷榭外大老远听到少年的声音传来,转瞬间一道人影翻墙而入。
“师兄我知道那人是谁了!”
灵犀正收拾好房间从房里出来,迎面险些撞上一人,赶紧退向一旁,低头行礼:“左公子。”
左麒直接拉她起来:“我师兄呢?”
识君不悟 第89节
灵犀惊地一跳:“公子他……去了冰窖。”
“大冷天的去冰窖做什么?”
“奴婢不知。”灵犀摇头。
这几日午膳之后南宫若尘都会去一趟冰窖,也不让人随行。
沉吟半晌,少年又问:“那你家王爷呢?”
“奴婢不知。”
“……”
郁闷地让人退出院里,左麒靠在廊柱上发呆,他满心欢喜地跑来跟人分享消息,却恰逢两人同时外出,扑了个空。
或许,也不全是。
待灵犀出了院门之后,不消片刻,从房梁上跳下一人。
“这院里都没人了,你还搁这儿守着干嘛?”左麒头也不回,说这话时眼神有些闪躲,脸色微红。
凌云道:“属下习惯了。”
“……”
自那日从逃命回来,他是第一次见到凌云,他外伤不重,只需解了毒便无碍,他现今这般模样,想来是好全了。
独自别扭了一会儿,他望着空无一人的院中:“我要去冰窖。”
“是。”
凌云自觉上前领路,身后有人跟上。
昨夜落了大雪,今日王府还有许多积淀,清扫出来的道路上结了纤薄细小的冰块,行走在上面有些滑溜,故而过往的下人皆是走的小心翼翼。
左麒一路失神,靠着散漫的眼神无意识地跟在某人身后,倒也走的稳当。
他随左彦行医,和病患身体接触之类的状况不在少数,他知晓暗室中和逃亡时发生了一切都是因为不可抗力,当时危在旦夕顾不得其他,如今回想起来,却止不住双颊发烫。
更可气的是这人完全一副事外人的态度,从头到尾心中郁结的,就只他一人罢了。
“小公子,到了。”
他停的突然,身后的人毫无防备,径直撞上他宽厚结实的背,凌云一怔,迅速回身,惊道:“小公子……?”
左麒揉了揉鼻子,不满皱眉道:“叫什么小公子啊!听着跟人儿子似的!”
“……是,左公子。”
“你……”
少年气结,又不知如何发作,抬头怒瞪他一眼,转身往冰窖口,却又突然冒出两人,将他拦住。
“公子有令,此时不得入内。”
“让开啊!”他连人都没看清,张口就吼。
那两人不为所动:“左公子请回。”
左麒看了她们一眼,熟悉的两人,他其实挺讨厌她们的,每次他去寻人,总被这两人拒之门外,明明之前撞得没多疼,他却觉得鼻子发酸。
直接绕过两人,少年在冰窖口堆砌着的砖石旁坐了下来,将脸撇向一旁,像个赌气的孩子一样。
凌云:“……”
妙风不明所以,向凌云投去疑惑的视线,见他摇头,亦不知缘由。
几人在冰窖外侯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见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入口处,南宫若尘一袭雪白狐裘,双手掩于披风之下,一头墨发披散在身后,他站在台阶处淡然抬眸,尽显风雅之姿,见凌云向他鞠身行礼,他顿住脚步,微微颔首,侧头瞥见蹲坐在地上的某人,有些意外。
灵狐不知何时跟进去的,跳动着从入口窜出来,灵活地爬上了南宫若尘肩头,同色的雪白,若是远观,只怕会被误认成取暖的绒领。
南宫若尘缓步走到少年身前。
“回吧。”
不同于他准备地周全,少年穿的并不厚实,长时间坦露在外的双手已经冻得有些发红,他蹲坐的地面寒气逼人,再硬的底子这样下去也难以经受得住。
待少年跟着站起来,南宫若尘转身回院。
“师兄,师父到了颐都城了。”少年边走边道。
他与左彦相处数年,对彼此再熟悉不过,当时被关押在密封暗道之中,黑暗中撞上一双眼睛,他因惊吓不曾识出那人是谁,事后回想,自然不可能认不出那双眼眸。
得知此事时,他激动难掩,迫不及待跑到清芷榭欲将此事告知,起初的欣喜到了现在,只剩了满心的郁闷。
南宫若尘轻应一声,并不惊讶。
左麒微愣,快步跟上去,愕然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知道了你不告诉我!”
臂膀突然被人拽住,南宫若尘无奈停步,少年带着怨念,似乎有些急切。
他轻叹:“我亦不知他在哪。”
若非是左麒出了意外,有人送来消息,他也未能知晓,左彦已到了颐都城。
“那你帮我寻他可好?你让苍翊去寻,他肯定能找得到的。”
识君不悟 第90节
南宫若尘微微蹙眉:“你急着寻他作甚?”
师父既不肯现身,必然有他如此为之的道理,若贸然去寻,寻不到尚且另说,若是寻到了,也不知会否扰了他原本的计划。
少年心思简单,怎么想便怎么说了:“我想回去了。”
他垂着头,情绪十分低落。
南宫若尘道:“那你要回何处?”
左麒一怔,没了下文。
他自小跟着左彦,没有固定的家,如今左彦也到了颐都,他又能回去哪里?
“反正我不想待在这儿!”心中烦闷,左麒扔下一句话便气冲冲地跑开了。
见着少年的背影愈行愈远,南宫若尘问:“他呢?”
凌云望着前方,面露几分迷茫,闻言迅速回神道:“回公子,王爷下朝之后去了大理寺未归,嘱咐公子不必挂心。”
南宫若尘颔首,转头望了眼已经重新关上的冰窖入口,转身离去。
月华国五公主南宫沐琳,不论前世今生,在南宫若尘心里,都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每日前往冰窖,不过寻一份心安理得,此事苍翊阻拦不了,便只能于其他事上,做一些弥补。
重兵把守的大理寺,肃正严明,从内到外无不散发着一种压抑的氛围,关押在大理寺的,皆是朝廷要犯,纵有翊王百般交待,霍展白等人也不可能如在安国公府一般境况。
隔了些许日子再来探望,安国公昔日硬朗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发丝凌乱愈显苍老,而霍展白守在他身旁,看似无恙,眼中却布满了担忧。
本以为只要问心无愧,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在牢里待了半月有余,庆元帝却迟迟没有决断,纵使霍展白再是心宽,也不得不开始疑虑。
“你竟也会有如此坐立不安的时候?”
令随从将带来的东西一一摆放完全,牢中只剩下三人,看着霍展白望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苍翊忍不住打趣。
霍展白白他一眼:“蹲在这牢里的人又不是你,你当然不……”
“不得无礼!”旁边一声怒斥,安国公低身见礼:“犬子无状,请王爷恕罪。”
霍展白撇嘴,对这些礼数不以为然。
“无妨。”苍翊不在意地摆手,示意安国公起身,想起正事,他收敛脸上笑意,肃然道:“本王此次前来,是有一事不解,想请安国公替本王解惑。”
“王爷请讲。”
“对此次暗杀,幕后所用手段国公大人可听说了?”
安国公身躯一震,显然是有所耳闻,他垂眼:“略知一二。”
翊王遇刺,凶手为蛊毒所控之事,被庆元帝刻意压下,常人不得而知,但庆元帝既不信此事是安国公府所为,便免不了一番试探,话里行间,安国公自然也能窥得一些。
再者,苍翊也并没有想瞒着他。
要澄清安国公府,全靠霍琅轩再度翻供已是无用,兴许澄清不成倒被苍离反咬一口,进而弄巧成拙。
现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出那用蛊之人。
“本王听闻十五年前,被派往麒暝山剿灭魔宫乱党之人,是您与皇兄一道同往,昔日魔宫势力庞大,麒暝山一役惨烈无比,境况亦是混乱异常,本王想知道,在那次围剿中,魔宫中人可有漏网之鱼?”
以魔宫宫主之能,就当真没有后手?
“自然是有。”
苍翊眼中一亮,惊喜之余又有些惊讶。
安国公沉吟,似是在回想什么:“那一战之后,确有一人不知所踪,便是那魔宫宫主的发妻,起初我等也存了要赶尽杀绝的心思,后来得知那宫主夫人其实只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子,加之众人当时皆已疲惫至极,又始终不知其踪,想着她一女子也翻不出什么浪来,便放弃了搜寻。”
如今看来,倒是当时大意之过,才有今日牢狱之灾。
焉知她一普通女子,又如何能在众多江湖高手眼下,隐藏得如此之深?
☆、跟踪
皇宫内某一处高台之上,四面寒风,冷冽地吹得人脸上发疼,一人负手立于护栏之后,一袭明黄色的衣袍随风而动,正敛眉眺望着整座皇城。
“皇上,翊王殿下今日去了大理寺。”
喜乔垂首在他身侧,在冷风侵袭之下有些瑟缩。
大理寺能让苍翊亲自探望的,只有安国公府的人,庆元帝道:“说了什么?”
“殿下向安国公询问了十五年前的事。”
“他倒是对安国公府信任有加。”庆元帝轻笑,沉吟片刻又道:“让人盯住翊王府,切莫让人察觉。”
或许翊王府能先他们一步找出真相也说不定。
许是风太大的缘故,帝王双眸微微眯起,眸中神色有些意味不明。
喜乔恭敬应道:“是。”
……
苍翊自大理寺回府,回想着安国公说过的话,若真如众人所知,那名女子只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当时逃脱,只怕少不了他人相助。
十五年的时间足够让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且不论残存的魔宫党羽还有多少,只那宫主夫人一人,就已经让人十分棘手。
毕竟仇恨的力量,足以使人疯狂。
如平日一样,苍翊进了府门便径直走向清芷榭的方向,院内守着两人,见他前来,行礼之后,妙风手握一封书信上前:“启禀王爷,左公子留下的信。”
识君不悟 第91节
苍翊意外挑眉:“何处得来的?”
“在院墙外拾得。”
“……”
苍翊微微颔首,接过信封,推门而入。
外间无人,想来是在午睡,他轻声走近内室,却见那人刚好起身。
“吵醒你了?”
南宫若尘摇头。
他本就没有睡意,闭目假寐了一会儿,听着外面的动静,便起了。
苍翊将手中的书信拆开,看了一眼,笑着摇头,将信递给榻边的人。
字写的有些潦草,却简洁明了:小爷走了,勿念。
见他直接折起信纸搁置一旁,苍翊疑惑:“不用派人去寻?”
“无妨,他若想回来,总能找得到的。”
他说的笃定,苍翊忽然想起近段时日,左麒总能准确地寻到这间院子,恍然道:“他有认路的法子?”
南宫若尘点头:“有一种寻踪所用的路蝶,能辩人气息引路,师父曾赠过他一只,只是此物只能追寻一人,之前他也不曾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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