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家纵横南北

    咦，你手里是什么”

    邀月答道:“哦，刚才在外面，有人给的。就在大街上，有人发的。”

    吕胜男接过来狐疑的看着。

    邀月接着说:“这个是糖果，我见有人吃了。就拿回来给小姐看看。”

    吕胜男说:“包装的挺别致。一个糖一包，真浪费。写的还有字啊。小白兔。

    这个写的金福记。”

    邀月说:“小姐尝尝看。

    没事啦，我都吃过了。”

    …

    邢捕头等人带着韦健，快马加鞭赶回邻山县。县衙里，张东信在二堂密审。一摔堂木大声喝道:“你叫什么名字和郑关东什么关系帮着踩点销赃多少次了”

    韦健一路颠簸，精神状态不好。见是县衙，县令又是个陌生人，心里紧张，答道:“回大人，学生韦健，乐平县人，不认识郑关东，没有犯过法。”

    张东信悄悄扫了邢捕头一眼，见对方没有配合演戏的默契，只好自己说道:“大胆！你以为衙门的捕快捕头都是吃闲饭的。大老远的跟踪追捕，在你家里发现赃物。你还说没关系。

    好，先动刑在问话。

    来人，直接上夹棍。”

    衙役才不管那么多，上去就把韦健两条腿放在了三根棍状刑具中间。抬头看着张东信，只等一声令下。

    张东信却显得很犹豫，问道:“韦健，你自称学生，可有功名”

    韦健已经吓傻了，哆嗦着答:“没有功名。不过我读书多年。”

    张东信叹道:“哎！我也是读书人，只是比你运气好，中举了而已。你说你好好的，为什么要跟江洋大盗混在一起。”

    韦健这下稍微恢复了一点镇定，大着胆子说道:“您就是张大人吧，邻山县令。我听说过你，断案如神。

    学生斗胆求您在调查调查。我真的冤枉！”

    张东信故意表现的急躁，说道:“人赃并获你还喊冤。行了，老实交代。我问你，四年多以前，你还是很穷，做生意一塌糊涂。有一天突然有了本钱做生意，后来还多次扩大规模。

    你还不承认。不是伙同江洋大盗得了收益是什么”

    韦健脱口而出，说道:“本钱是问我姐姐借的。请大人明查！”

    张东信心里窃喜，表面上不动声色，喝道:“胡说什么！哪有这么好的事。你真以为我不会对你动刑。

    夹棍，怎么起开了过去夹他。”

    韦健来不及反应，惊慌的大声喊道:“且慢动手，我有话说。”

    张东信眼神示意衙役别动，对韦健说道:“肯招了”

    韦健说:“我的亲姐姐对我从小照顾…”

    韦健这回一口气说了好多，唯恐不详细。

    张东信听完之后，还是表现的很怀疑，说道:“先签字画押。我还有别的线索，还要顺着别的赃物在调查。要是发现你半句假话，先动刑再说。

    对了，你姐姐叫什么名字，也在乐平吗”

    张东信自问演技不错，至少比邢捕头好的多。得亏韦健被唬住了，没敢抬头看其他人的反应。不然，就冲着邢捕头，多半得露馅。

    回到内宅，赵嫣然说道:“夫君，真的成功了。”

    张东信答:“其实没多少成就感。这不是靠多高明的审讯技巧，顶多是心理学的灵活运用。主要也是对手太弱。锦衣卫都能分分钟把这种案子破了。非法手段还是得尽量不用。”

    赵嫣然不愧是女人，关注点果然不一样，问道:“什么是锦衣卫”

    张东信擦汗，随口解释道:“这是另一个故事，有空给你讲。”

    …

    韦大婶再次来到邻山县的时候，案子已经结了。张东信正在语重心长的交待道:“韦健的事情已经问清楚了。他可能以后会回过味，但是我希望你不要给他交底。让他一辈子只是怀疑就好。

    有些事情还是给你说开吧。韦健固然不是人，但是经商有道，四年间本金翻了十倍。如果这些钱放在你手里，就不一定这样了。

    他也是之前经商赔钱积累了经验。恰好用你的钱二次创业，然后把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上了。

    我也要依法依情理办事。不能因为犯错就把他的钱全部判给你。光还本金又太少。我把他一半的财产判给你。

    之前你吃亏在没有让他写借据。我建议呀，这回你可以只要钱，把生意给他。一时付不齐的打条子。”

    按理说，生意现金各一半，写凭证委托韦健全权打理。这样才能最大限度降低分家带来的负面影响，也更有利于长期收益。只是觉得不现实，韦大婶又太老实好糊弄。所以张东信没有提这个方案。

    韦大婶连连点头。

    临走前，张东信说道:“邢捕头他们来回跑，我还派了其他人暗中协助。”

    韦大婶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连忙掏出钱物奉上。

    韦大婶走后，张东信转过身一看，赵嫣然、金冰雁、小昭，三女同时捂着脸。

    张东信无语，不就是开口要钱嘛！我是明着来的，也是实实在在出力赚的辛苦费。况且，要是没我帮忙，她一分钱落不到。

    赵嫣然见夫君转身了，赶紧言不由衷的说道:“夫君做得对，该要的好处还是得要的。比起暗中做手脚的人，夫君是个好人。”

    张东信捏了捏赵嫣然的小脸，触手又软又弹。说道:“什么叫好处，是辛苦费。还有，以后不许说我是好人！”

    赵嫣然明显有疑问，但是还是选择点点头。

    张东信一点不避讳，搂着赵嫣然就往卧室走。

    赵嫣然脸一红，说道:“小昭，你和雁子去休息吧。夫君有悄悄话给我说。”

    二女走后不久，卧室里传出手掌直接打在肉上的脆响声和赵嫣然的呼叫声。

    …

    乐平县，吕胜男刚参加完一场士家大族的聚会。回到家里，接过邀月送来的热毛巾，说道:“空谈，玄学，真没意思。还不如张东信他破案来的实际。解决民怨，化解戾气，自己也得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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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被告是盲人
    金柳的父亲很礼貌的说道:“也许是老夫多虑了。公子应该已经有所防范。恕老夫唐突直言。”

    张东信都听烦了，见对方停顿，连忙说道:“伯父但说无妨。自古忠言逆耳。小心总没错。在下先谢过了。请你有话直接说吧。”

    张东信也不情愿的啰嗦了一堆，虽然不情愿，但是为了不听别人啰嗦，只好自己先啰嗦。

    金柳父亲说道:“郑关东有个弟弟，在绿林也是一方大佬。恐怕会对你不利。他在暗中，你一定要小心。”

    张东信答道:“多谢提醒。不知您这里有没有关于郑关东弟弟的详细情况。

    郑关东的弟弟是叫郑关西吗”

    金柳父亲回答道:“郑关西哦。关于这个郑关东的弟弟，有的说是郑关东的亲兄弟，有的说是郑关东的结拜兄弟。具体的也不确定，连真名都不知道。倒是有个外号，叫霹雳鬼手。”

    张东信说:“霹雳鬼手。他是个神偷”

    金柳父亲答:“这个外号其实是指他的手段。这也是最要紧的。一个人手段在厉害能有多大作为。他的背后站着世家。暗地里，他是给世家大族办事的。”

    张东信琢磨了一会儿，心里叹道:“这是有点麻烦。不能轻易动他。当然，他也不能随意动用资源对付我。只是，这终究是个隐患。

    多亏金柳的父亲提醒我了。还是对绿林了解太少。还有比绿林更强大的士族。

    咦。这个老狐狸。先简单的说郑关西的弟弟是绿林大佬。在观察我的反应。看我没有表现的不屑，这才告诉我后面的。”

    想到这里，张东信说:“多谢金伯父提醒。我当您是长辈，还请不吝赐教。”

    金柳父亲笑了，说道:“真的没什么提醒了，静观其变吧。我倒是还知道一些绿林和霹雳鬼手的传闻。”

    两人又交流了许久，赵嫣然和金冰雁在旁端茶倒水，始终不敢插话。

    话谈完了，金柳父亲把金柳和陈雪梅叫到跟前，告辞一声就走。张东信快速考虑之后，快速迈步过去站在对方身前，说道:“金伯父远来是客，颇有先秦名仕之风。我一定要好好招待你，无论如何不会让你走的。”

    张东信前半句拽文，后半句就白话了。

    金柳闻言，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大言不惭，你拦得住吗”

    金柳父亲瞪了金柳一眼。

    这时，赵嫣然和金冰雁一起轻轻拉住金柳不让走，小昭也拉住陈雪梅。

    几番挽留，三人算是先不走了，金柳说:“我的几个师兄还在外面呢，让我先出去叫他们呀！”

    张东信这才知道外面还有同行的人，也因此对金柳父亲的身份更加好奇。

    金柳出去了，很快又带了六个人一起进来。都是男性，年龄跨度不小，个个身材匀称，看起来很精神。

    随行的人比较多，还要暗中发展丐帮，所以，刚来邻山县上任，张东信就在县衙附近租了两套大宅子。现在刚好把金柳等人也安置在这里。

    接着才去了一家大酒楼接风感谢。

    次日，张东信得到了情报。其实不算情报，是金柳她们故意说给赵嫣然知道的。

    金柳的父亲叫金城光，也有一个外号，叫白面判官。金城光是武学世家，内外兼修。除了女儿金柳，女徒弟陈雪梅，另外六个男子也是他的徒弟。金城光和绿林交往很多，年轻时爱管闲事，行侠仗义，所以得了白面判官的外号。

    同时，别看武功高强外号拉风，金城光一直很穷。

    至于穷的原因，拿前几年来说，就是邻山县北面的群山区域土匪横行时。金城光就利用自身影响力，接触土匪，挑品性相对好的教导功夫，趁机讲做人的道理，以图引导其向善，少造杀孽。

    谁知道，土匪们没有约束，随意打劫，想杀就杀。最后硬是弄得这条路几乎没有商人通行。

    所以，金城光一天到晚只为理想而活，就难免挨穷了。

    就在最近，张东信来邻山县当了县令，做了几件事情很快传开。特别是郑关东的伏法和紧接着霹雳鬼手的动向。

    金城光已经对土匪们失望透顶了，决定提醒一下这位有作为的年轻县令。女儿金柳见状，知道父亲不听劝告，只好告知了自己和张东信的渊源，并负责引荐。

    ～～～

    听完情报，金冰雁问道:“哥哥，能不能相信他”

    赵嫣然也看着张东信，显然也在等着他回答。

    张东信答道:“应该错不了。他知道我的名气，也当面试探了我。没必要撒谎，他又不图啥。况且，我要是下决心调查，他说的是真是假不难验证。

    老规矩，派人再查。另一边，好好款待他们。你们俩，还有小昭她们，多去找金柳和她师姐聊天。

    等一下。

    光聊天有点干。你俩去找金柳学武功。刚好前一阵子就开始跑步了，前几天又学了内功心法。就找她学点招式。”

    中午，张东信正准备请金城光他们一起吃饭，衙门来人了，有案子需要审理。

    张东信只好说声抱歉，起身去县衙。

    金城光等人中，除了金柳曾亲眼见过张东信审案，剩下的都觉得新鲜。也都不吃饭了，纷纷前去。倒没好意思打扰张东信，他们几个去了县衙门口，和普通观众站在一处。

    宅子到县衙就几分钟路程。金城光等人到了地方，正看见有观众再问话。

    “今天能旁观不”

    差役答:“还不知道呢。先等着。”

    过了一会儿，县衙里面又出来两个差役，推开大门，并对着人群喊道:“注意秩序，进去吧都。”

    金城光等人进去之后，依然站在人群里，毫不起眼。

    只见张东信一声令下，审理开始了。

    几句询问过后进入案情陈述阶段。原告说话挺流利的，说道:“我随身带着货款住店，过了一会儿，瞎子来了，也想住店。恰好没空房了。瞎子往前住店的就是我，只有我房间里还有空床。

    店里伙计应该也是好心，就来找我，提出让哑巴进来一起住。我想着大家都不容易，就让瞎子进来住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发现随身的五十吊钱不见了。我就边喊边找，发现瞎子身上绑着包袱，里面是铜钱。”

    说到这里，原告顿住了，显得很愤怒。

    围观的人见缝插针，借着这个空当议论。

    “咱们这位大人可不会照顾弱者。”

    “不一定，上次还帮了哑巴。”

    “张大人不袒护弱者，但也不欺负弱者。”

    张东信问:“然后你就把他带来了”

    原告答:“傻子居然对我说:找钱呢你的钱丢了你应该像我这样，把装钱的包袱一直背着就不会丢了。”

    张东信愣了几秒，噗嗤笑了。却发现别人都没笑，很尴尬。

    张东信连忙转移注意力，问瞎子道:“你怎么说”

    瞎子说:“我没偷他的钱。那是我的五千文铜钱。”

    张东信想了想，说道:“废话就不问了。看你俩这情况就没别的证人证据。你俩都是做什么职业的”

    原告说:“我做小买卖。进货卖货，到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