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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山居:世子妃的繁花田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西河西

    “暂时还不能走”,方宴在乐轻悠耳边低声道,“轻轻得陪我演一出戏,然后咱们才能光明正大地离开这个地方。”

    乐轻悠问道:“演什么戏”

    方宴笑着轻声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是谁在那儿”

    乐轻悠刚才开口,声音压得不是那么低,就引起了外面主仆的注意。

    方宴捏了捏乐轻悠的手,猛地抬手推开衣柜,将拿着个剪刀过来查看的丫鬟点住了穴道,那边的小姐还未惊呼出声,一颗纽扣被弹过去,小姐保持着侧身惊呼的模样定住了。

    方宴这才转身,将里面的乐轻悠扶出来,鉴于刚才的事,乐轻悠也凑在他耳边低声道:“你低着头,别让她们看见我们。”

    “没关系”,方宴低下头,乐此不疲地贴着她的耳朵道,“离开这个地方,我就让人把那东西处理好。”

    等处理好,自然不会有人再找他们。

    二楼响起脚步声以及叫喝着打开屋门的声音时,乐轻悠也和方宴搬着那对儿主仆藏了床帐后面。

    起身离开时,乐轻悠注意到那个主仆两个的目光一直在他们身上打转,尤其那个小姐,看着方宴,既痴迷又带怨,让她着实不舒服,两步到床边的衣架上取了件衣服就搭在她们头上。

    外面的呼喝声越来越近,方宴却是悠悠然抱着手臂,在一旁笑看乐轻悠的一举一动,等她将那对主仆罩住,突然间伸出手将她抱起,两大步来到床边,将她放了上去,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柔声道:“该演戏了。”

    乐轻悠看着与自己鼻尖挨着鼻尖的俊美夺人容颜,恍惚明白他说的演戏是什么了。

    深呼一口气,乐轻悠闭了闭眼睛,告诉自己这是演戏演戏,而且她六七岁的时候还跟方宴睡在一起好几次呢,这时根本别多想更别不好意思。

    再说,这是自家的少年,有什么可多想可不好意思的。

    方宴看着近在咫尺的莹白如玉的肌肤,差点没有亲上去,呼吸相接之间,他将她发上的簪子、外衣一起除了下来,随即单手脱了自己的外衣,将他们的衣服堆在枕边,才一颗颗解下里衣上的纽扣。

    乐轻悠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他盛满了笑意的黑曜眸子望着他,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颗颗解着里衣上的纽扣,露出一片白皙精壮的胸膛。

    不经意往下多看了一眼,结实的腹肌戳得乐轻悠想眼瞎,她真是没想到,一直在她心中是个比她心理年龄小许多的少年,竟在不知不觉中练出这么一副精壮的身体,那胸前、腹上的肌肉薄薄的,并不显得多么虬结,却极富美感。

    乐轻悠暗骂乱看地自己色,忙偏了偏头,方宴看着她红如胭脂的脸颊,却低低笑起来:“宝贝,别怕,我们只是演戏。”

    一个宝贝让乐轻悠惊得连忙推他,“演戏你还敢调戏我”。

    回去看我不告诉大哥二哥,因为旁边有人,他们两个都很谨慎地没有称呼对方。

    “就是在演调戏你啊”,方宴笑着说道,一撤床里的被子,将他们两个都罩在其中,与此同时,房门被猛地踹开。

    有人大步进来,语气严厉道:“叫开门你们怎么不开门”

    话未落,已经注意到床上不停抖动的被子,这名衙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维持着严厉的脸色:“快穿好衣服下来,下楼等待检查。”

    方宴掀开被子,脸上餍足的神色还未褪尽,将身后的乐轻悠盖好,大马金刀地坐在床沿:“小爷带着未婚妻出来找个乐子,谁敢检查”

    一瞬间的尊贵气度让门口的衙役不敢再上前,只在心里疑惑,这是府城那户的混不吝少爷竟然带着未婚妻到,青楼找乐子

    跟在门口的箩姨听到这么句话也愣住了,什么未婚妻兰儿这里怎么会冒出个男人难不成她真有个了不得心上人

    这么想着,箩姨大着胆子上前一步,往里面看了眼,一见那公子的通身气度,还有那不凡的容貌,当时就是呆了一呆。

    “公子,您这是”箩姨不知该怎么开口问。

    方宴冷冷瞧她一眼,“怎么,小爷你都不认识亏我慕名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

    箩姨自问对她们楼里的尊贵客人都了熟于心,但一时担心这是兰儿那丫头一直不吐口的心上人,脸上的惊讶疑惑立时堆成满脸笑:“哎呦,您是应兰儿那丫头之邀过来的吧,刚才忙,我竟然没看见您。真是不该。”

    凭她于欢场上练就的一双火眼金睛,这位爷的出身,定然不凡,只这通身气度,就是知府老爷家的公子也比不上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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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偶遇
    听说妹妹和小宴都回来了,乐峻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下,让夜与他们三个自去休息了,他才来到妹妹房中,看见大哥手上拿着的一个铁片,问道:“这是什么轻轻和小宴出去那么久,跟这个有关”

    乐轻悠把刚才的话又跟乐峻说了说,乐巍道:“幸亏小宴机灵,当时天黑,那些人没有看清他和轻轻的面目,他们躲在成衣铺换了衣服才回来的。因此不用担心有人会找到我们这里,但是若对方着意追查,最后总会让他们找来,我想咱们尽快离开泸州为是。”

    乐峻拿着铁片道,“如果这是什么比较重要的东西,我们拿着,总是一个麻烦。”

    “大哥,你刚才说到舅舅那里有类似的钥匙,舅舅是用来装什么的”想起刚才的话,乐轻悠问道。

    “舅舅说,这种机密锁很贵,一般都被用来装重要的账册,或者是银票地契。”乐巍说道,“官府中在追查这个,其后跟这两样应该脱不了干系。”

    方宴道:“我一直在练外祖母留下来的功法,偷偷潜入府衙没什么困难,子时过后,我将这钥匙还回去。”

    本来想用光烨组的人,但又一想不知该怎么跟轻轻他们说,便自己亲自去一趟吧。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虽然担心,商量到后来,还是方宴这个提议最好,只要把钥匙还回去,不管这其中有任何龌龊,都不会牵扯到他们。

    夜半子时,方宴换上一套简洁的玄色衣衫,拿上钥匙,无声无息地从他房间的窗口跃了出去。

    此时,乐轻悠、乐峻、乐巍都在他的房间里,见他从窗下跃出之后,就隐没在黑夜之中,即便不得不走在有月光照到的地方,也是倏尔闪过。

    乐巍笑道:“小宴的身手不错”,关上窗户,对一旁的乐轻悠道:“轻轻,你先去床上睡会儿,等小宴回来就喊醒你。”

    乐轻悠摇摇头:“下午我睡得多了,不想睡。”

    房里并没有点灯,三人早已适应室内的黑暗,乐巍便搬了凳子放到窗前的月光里,招呼乐轻悠和乐峻坐着等。

    干等着容易呼吸乱想,乐轻悠瞧瞧回房取来跳棋,在月光地里,让乐巍、乐峻陪她下起起来。

    三四盘之后,还不见方宴回来,他们都有些下不下去了。

    乐轻悠放下手中温润的玉珠,看向虚掩着的窗户,暗暗计算从客栈到府衙的距离,以方宴的速度,一刻钟便能回来的。

    难道是被人发现了

    正在这时,窗外响起轻微的动静,随即一个黑影无声地翻了进来。

    看到坐在月光里的三个人,方宴笑了笑,低声道:“办好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乐巍将门窗管好,问道:“可是有什么意外”

    方宴正要说话,一杯温茶递到手边,他抬手摸了摸乐轻悠的头,接过手上端着的那杯茶喝了,才道:“没什么意外,只是我见那府衙后院到这时还有一个房间亮着灯,便过去看了看,然后就知道了那枚钥匙的来历。”

    钥匙是府尹陈大人一个幕僚用来保管账册的,而那账册中,记的都是这些陈大人一笔笔送到京城的贿款,什么东西、什么名目、什么人接受,全记得一清二楚。

    这本来就是那幕僚的自保之法,当初花重金让人打造了一个秘钥铁盒,这种铁盒,没有钥匙是绝计难打开的,钥匙幕僚一直随身携带着,而前些日子,朝廷前后派了两拨人来查泸州官场,这幕僚就成了替罪羊。

    为求生,幕僚主动将钥匙交给了前来查案的官员,那人属于二皇子一派,边上有亲自到此地清查官场的五皇子在,没来得及拿到那幕僚藏在居处的铁盒子,钥匙就被一个惯偷偷走了。

    方宴把听到的这些话说了,跟着道:“至于那惯偷是不是有人派的,那些人现在还没审出来,我想了想,直接在窗外把钥匙投给了里面的人。”

    “那些人是什么人”乐巍问道。

    “二皇子一系的官员”,如果是五皇子的手下,凭他前几天表现出来的对轻轻的轻视,他还不会给呢。

    方宴拍了拍乐轻悠的肩膀,“事情已经解决,那些人绝不可能知道这其中有咱们参与的痕迹,安心回房睡吧。”

    见他们还有事情商量的样子,乐轻悠点点头,起身关上门,悄悄地回了房。

    躺在床上,安静下来,才有余裕回想之前在花舞楼所发生的事,方宴言语间的一半认真一半戏谑,让乐轻悠有些不敢深想。

    脑海里蓦地里响起他说的“宝贝”二字,乐轻悠越发心乱如麻,不知道方宴如果真地对她有她所不敢想的那个想法,她该怎么处理。

    翻来覆去,直到窗边现了曙光,乐轻悠才沉沉睡去。

    一早,乐巍他们三人却都起来了,乐巍去退房,乐峻、方宴带着夜与他们出去买了匹马,套上车厢,赶着回来客栈。

    半晌午乐轻悠起来时,马车、行李都已收拾齐备,方宴过来帮她收拾了东西,几人在客栈大堂吃过午饭便赶着车离开泸州府。

    第二天下午,经过一个峡谷口,峡谷过一辆马车有余两辆马车太窄,目光看不到峡谷尽头。

    虽然之前乐巍跟附近的农家打听过,这一带很干净,没有什么山匪土贼,看着长长的峡谷,乐轻悠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大哥,先前那户人家不是说这个峡谷有二三十里长吗中间也没有歇宿的地方,咱们还是换一条路走吧。”乐轻悠掀着窗帘,对外面骑着青驴的乐巍道,“也不知道这两边的山中会不会跑出什么野兽来。”

    乐巍看了看天上还高悬着的太阳,心想按他们的脚程,绝对能够在天黑之前走出峡谷,若绕路,至少得走上上百里的冤枉路。

    “轻轻别怕,出来峡谷就是甘州地界,这两边又不是林木茂密的深山,不会有什么事的”,乐巍转头安慰,“咱们走快些,今晚还能住上对面镇子里的客栈。”

    一朵云彩移过,遮住天上的太阳,峡谷中顿时显得晦明起来。

    乐轻悠看着窗外没长多少树木的山坡,坚定地对外面的乐巍道:“大哥,咱们回去吧,我心里很不安,要不就现在后面的村子借宿一宿,第二天早晨再走。”

    乐巍转头看了眼乐轻悠,见她脸色微白,便点点头,对车前赶车的武恒道:“调头,明日再走。”

    乐峻由对面坐到妹妹旁边,握住她的手,道:“有我们在,你还怕什么,况这边又从没出过匪贼。”

    “我也不知道”,乐轻悠皱皱眉,“就是觉得从你的车这个峡谷,我心里便很不舒服。”

    方宴倒了杯菊花茶递给她,“大哥不是让武恒调头了吗待会儿在那村子里安顿好,我带你四周转转。”

    乐轻悠嗯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方宴看着她,放在另一侧的手缓缓握紧,难道真是那天他表现得太明显,才让轻轻开始疏远他吗

    若是已经察觉了我的心意,为什么不能慢慢地接受我即便不能接受我,为什么不把原因告诉我

    暗暗叹口气,方宴暗想,等她再大两岁,无论那时她跟自己是远是近,这一番心意,总要当面清清楚楚地告诉给她知道。

    如今看来,他必须调整好心态,藏起心意,以哥哥的身份跟她相处。

    “前面的,你们走不走”正在方宴心绪暗涌时,车后传来一道极不耐烦的喝问,“走走停停的,怎么又要掉头”

    乐巍赶着青驴越过马车,往他们过来的那个方向一望,正有前后相连的三辆马车在后面跟着,看样子像是出来贩货的小商队。

    再看这并排走不下两辆马车的山道,也怨不得他们恼。

    乐巍朝前面喊话那人拱了拱拳,歉然道:“不好意思,我们打算明天再过谷,劳烦这位先生跟着我们退出去。”

    若不都退回去,他们的马车无法过去。

    这三辆马车旁边还有两个骑马之人,一听这话,都不乐意了,喊话那人就恶狠狠道:“已经进来二三里,让我们转回去给你们让路,你们劳动得起吗”

    另一个骑马之人显得很好说话,拱拳回礼后道:“小兄弟,你们如果没有要紧事,便过了谷去吧。这要让我们返回几里地就给你们让个路,你们想必也不好意思。”

    乐峻从马车上下来,给大哥助阵:“出门在外谁都有不便之处,烦请行个方便。”

    见他们软硬不吃地非要回去,好话说这人道:“也请你们给行个方便,咱家先生到甘州还有事,必须在今晚赶到府城,要不你们把车厢卸下来,斜着抬过去。”

    此话落下,同样坐在车厢外的武艺、夜与都跳了下来,站在前面。

    乐轻悠也跟在方宴身后下得车来。

    “怎么”,那暴躁之人的想比比拳头几个字还没出口,身后的马车帘就被一只大手挑开了,“不必多言,叫马车退回去。”

    余光看到前面的几个人,周雪年愣了愣,随即笑道:“原来是你们,刚才下仆无礼,请不要介意。”

    “周先生”,乐轻悠跟在哥哥们之后施礼,此时她身着女装,便微福身按手一礼。

    周雪年才注意到站在最边上的那个小身影,听她也口称先生,从声音中辨出她就是当日那个背完李夫人的小子,又是愣了愣。

    乐巍道:“周先生言重了,刚才这位大哥的提议也算是个解决办法”,他虽然有些生气,却是准备按照此人所言做的。

    乐巍本就是个比较谦和之人,此时出门在外,雅不愿与人为一点事争执。

    周雪年朝他们笑着点点头,对前面的两个仆从道:“调头吧。”

    两刻钟后,四辆马车一前一后从山谷口出来,刚才时明时暗的天色已彻底阴下来,东南面一片海青色云彩迅速往这边移动过来。

    周雪年看了看天色,挑开车帘对仆从道:“西泠,继续往前走,我们也在前面的村子借宿一宿。”

    西泠应声是,夹了夹马腹,先去前面找好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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