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定秦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未知
这样奇怪的病状,他并未听说过,只是觉得她的笑如盛开的荷花夺目灿烂,他几乎不能想象她被病魔折磨时的样子。
“这暖玉阁是什么地方”他想起一路走来众人异样的眼光,不禁问道。
妙儿解释,“这是西凉的国中国。”
“国中国”他一愣,“怎么讲”
“在这里住的都是外国人,他们因为种种缘故不能离开西凉,所以西凉人为他们建了这座暖玉阁,为了让他们住得开心。”
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是这有什么特殊的会让西凉人提起暖玉阁时唇角露出暧昧的笑容
她说话间,船已靠岸,清脆的喊了一声,“五叔有人来咯”
“妙儿,你来得好早。”伴随着爽朗的笑声,一个俊逸的男子从楼中走出。
秦羽看到那男子,瞬间眉峰微微下沉,正迟疑着是否和妙儿一起称呼,那人却先看向他,对妙儿问:“你从哪里领来的男孩刚上岛的”
“是啊,昨晚在海边遇到的。”妙儿似乎和五叔很熟,亲昵的拉着他的手臂不肯松开,
五叔皱起眉头,“真是胡闹,昨晚刚遇到的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领到阁里来让玉郎知道了,肯定敲掉你的小脑袋。”
“玉叔叔最疼我,才不会呢”妙儿冲着五叔做了个鬼脸,回身拉住秦羽的手,说道:“快进来,你大概也饿了吧楼里有茶有酒有点心,肯定让你吃个痛快。”
她不提起,秦羽倒几乎忘记了,自他出海到现在,还真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饱饭,从昨天开始已经饿了十几个时辰。
被妙儿拉了进去,大厅里满满的人几乎吓傻了他。
在这里手拿丝竹排演歌舞的全是男子,个个身着白衣,容貌都很俊美,举手投足问极有风采,不像是渡海到此的商人,反像是读书赶考的仕子。
这些人看到秦羽进来表情很冷淡,只是瞥了他一眼又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
他指着这群人问妙儿,“他、他们”
“等会儿再介绍给你认识,先吃东西吧”妙儿塞了一个大馒头到他的嘴里,笑嘻嘻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开口说话啊,你心头那么多疑问,总要一个一个慢慢说。”
见秦羽险些被咽住,脸色泛青,她对五叔道:“厨房后面有没有汤叫他们热一锅来。”
五叔叹口气,摇摇头,“你总是这么没规矩,玉郎平日真是对你骄纵惯了。等会儿他要是打你,我可护不了你。”
她娇笑,“您都说了玉叔叔疼我,他又怎么舍得打我呢对了,今天就是十五,晚上阁里有什么好看的新玩意儿吗”
“这可不能对你这个小丫头说。”五叔低声对旁边人说了几句,然后又道:“玉郎昨天晚上感染风寒,今天怕是不能早起了,动你还是尽快带你这位朋友离开,暖玉阁不能留他。”
妙儿眨着眼问:“为什么不能留我偏要他住在这里。难道你们还能吃了他不成我又没让他卖身。”
秦羽正在喝茶,听她这话出口,含在口中的茶骤然喷了出来,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你说什么”
卖身他过得好好的,不愁吃穿,也没有需要他埋葬的亲人,卖什么身难道这暖玉阁的男人都是被卖到这儿来的吗
妙儿用自己的小手帕擦着他的嘴角,嗔怪着,“看你,弄脏了衣服、地板,一会儿要是让玉叔叔看到了,若嫌你脏,说不准就真不要你了。”
“多谢你的好意,可我并未准备留在这里啊。”他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了,“我可以去驿馆住。”
“在驿馆住久了,早晚也是搬到这里来,费那么多事做啥”她翻着白眼,像是在嘲笑他不懂事。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秦羽的一声大喊将她吓了一跳,她正要喝止,从二楼的楼梯上传来一个男子淡淡的声音
“谁这么放肆”
这声音优美如一道银色的光,穿过空气进入秦羽的耳膜,他从没有想到世界上有这么美妙的声音,这声音有一种奇特的诱惑力,引逗着他欲跑上楼去,看看说话人的庐山真面目。
妙儿瞪了他一眼,像是在责怪他的鲁莽,随即跑向楼梯口,“玉叔叔,是妙儿来看你了。”
“妙儿来了”还是很淡的声音,飘若浮云。
秦羽这才发现,他刚开口时,满楼都没有了声音,所有人都凝神屏息,像是在聆听那人的训示。
他大气都不敢喘,定定的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人。
和屋内其他男子一样的白衣,但穿在此人身上就是有种超群脱俗的韵味,那张脸或许不再年轻,但反而有种成熟的稳重圆润,他身似杨柳,面若梨花,秦羽面对他时,心头赫然闪现出四个字玉树临风。
如星辰似春水的眸子,淡淡扫向秦羽时却如刀剑一样锋利,彷佛在一瞬间将他里里外外全都看透。
秦羽浑身一颤,知道他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
“玉叔叔,听说您身体不舒服好点了吗”妙儿关心的问。
玉郎看着她,眸中的春水有了些许搅动,“就算不舒服,听说有贵客到,总要起来迎接吧。”
妙儿虽然顽皮,但在他面前似乎不敢太放肆,牵着他的衣角轻声道:“这是我的朋友,为了救我而来的。”
他再度将目光投向秦羽,“阁下怎么称呼”
“秦羽。”秦羽答道。怎么搞的在此人面前他竟有些手足无措
玉郎又问妙儿,“你说他为了救你而来怎么救你”
不等她开口,秦羽先从怀里掏出昨晚拿到的药瓶,递送过来,“妙儿姑娘,这是我昨晚在皇宫找到的灵珠草丹。”
妙儿笑盈盈的伸手去接,“辛苦你了”
眸光一沉,玉郎拦住她的手,“你搞什么鬼”
她笑得有些不自然,“我身体不好啊,玉叔叔一向都是知道的,昨晚碰到秦大哥,他答应帮我找药,但药只有皇宫里才有,所以”
“所以你就耍人家”玉郎严厉的质问让她垂下了头,秦羽则傻在那里。
被耍了他被这个小丫头耍了
“玉叔叔真是讨厌”妙儿忽然一甩手,抢过玉瓶,“我怎么是要他我只是要交他这个朋友而已”
“交朋友可以有很多种,但不是你这种交法,你这样做,也许会让他不明不白的断送了性命。”
“我怎么可能会让他送命我又不是要害他。”
“但你要他做的事便等于是在害他。”
“我”
“停停停停一下好吗”秦羽打断正在争论的两个人,他们讨论的焦点是他吧但两人却对他视若无睹“麻烦两位,可以说得清楚点吗”他不喜欢打哑谜。
玉郎淡淡的说:“让妙儿告诉你,然后立刻离开暖玉阁。”
妙儿急了,“不他要留在这里,我要他留在这里”
“我说不行。”玉郎的黑眸越凝越深,话也越说得来越少。“五郎,你看着办吧。”语罢,他不再理会妙儿的要求。
“且慢”秦羽再度举手打断,蹙紧的浓眉说明他已经动了气。“抱歉,各位大概是误解了,我和这位妙儿姑娘没有交情,只是为了帮她的忙才会到这里来。我不管你们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我也不管你们要不要我留在这里,反正我有我的事要做,我也并非没有去处,所以我不会留下来。告辞。”
他大步往外走,妙儿急得跳过去用手扯他的袖子,叫道:“唉,你、你不能走”
正拉扯着,楼外飘来一阵乐声,随之而来的竟是浓郁的香气。
五叔一顿足,“好,让你们走,你们不走,现在想走都走不成了。”他回头看了一眼玉郎,“先让他们躲一躲吧”
玉郎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站在那里,神情掠过一种难言的僵硬和痛苦,看在秦羽眼里,心头的疑窦又添了一层。
妙儿似乎也知道即将到来的状况有多危险,扯住秦羽的袖子就往楼上跑。秦羽本来要走,但见他们一个个如临大敌甚是奇怪,而身在异地,还是客随主便的好,于是便任凭她将他拉到二楼的一间卧室中。
从卧室的门缝中正巧可以看到一楼的大厅,妙儿虚掩了门,从门缝里往外看,秦羽见她兴奋的样子,也忍不出凑过来,从她头上的门缝中偷看。
似乎有船靠近了暖玉阁,然后有人走了进来。
原本他以为暖玉阁气氛如此凝重,必定是有一群仇家杀上门来了,但是从门外无声走进来的,只是一个头戴面纱的女人。
窈窕的身形,端庄的站姿,虽见不着她隐在面纱后的双眸,但可以感觉她正在凝视玉郎。
“你来了。”玉郎淡淡的问候,应是与这个女人认识已久。
那女人没有说话,却伸出一双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倏然玉臂伸展,旁若无人的将他搂在怀中。
秦羽看得有些不解,想问妙儿这个女人是谁她却像是早知道他的心思一样,小手捂住他的嘴,轻声道:“嘘好戏才刚开始。”
看来这一幕对于暖玉阁来说早已是老戏码了。
他将视线低垂,只看到妙儿光洁莹白的脸颊和柔细的雪颈,大概是距离太近了,鼻尖里钻进一股香气,痒痒的、麻酥酥的。
秦羽深吸了一口气,他喜欢这种甜甜淡淡的味道,忍不住靠近她,几乎碰到她的鬓发。
妙儿浑然不觉头上有个正在偷香的登徒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楼下那对男女。
眼看着玉郎和那个女人一前一后的走上楼梯,渐渐走近他们的房门,她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拽住秦羽的衣角,用蚊语般的声音说:“准备,门一开就跳窗跑”
然而那两人拐到他们右边的房间,没进这间房。
秦羽和妙儿同时听到对方呼出一口气,不禁相视一笑,这回两个人倒是很有默契的一起把耳朵贴到连接隔壁的墙上偷听。
但奇怪的是,隔壁没有任何人声,只是有人开始抚琴。
琴声很美,随着窗外的湖水波浪的翻腾声一起,慢慢地注入人的心底。虽然柔缓,却不拖沓,好像一池春水被人缓缓的搅动。
秦羽听了半晌,除了琴声还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拉过妙儿,问道:“那个女人是谁你玉叔叔的朋友”
“不算是朋友吧。”她歪着头想了想,“应该是他的死敌。”
死敌谁见了死敌不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哪里有心情弹琴作乐这种迎敌的方式还真是奇特啊。
忽然,琴声似乎有了改变,带着一种妩媚的魔力,听得人心情有些躁动,按捺不住。之后琴声越来越快,迅疾如风,像是存心要撩拨超人的情欲,秦羽觉得自己的心要从胸腔蹦出来了。
这时,琴声戛然而止,隐隐的,他们听到了另一种声音,那应该是人的呻吟声吧似乎有男声,也有女声,夹杂在一起,说是欢悦,又像是痛苦。
秦羽立刻明白了隔壁屋里的两个人在做什么,即便他是个大男人,脸都立刻红了。回头去看身边那个小丫头,却见她津津有味、意犹未尽的还在偷听,显然这种声音对于不解世事的她来说并没有太多影响。而他毕竟是个男人,男欢女爱的事情就算是没看过,也听过,自然感觉不同。
他一把将妙儿拉离墙壁,正色警告,“以
西凉定秦 西凉定秦第2部分阅读
后少做隔墙耳,让人看不起”
她眼睛眨巴眨巴的一笑,“那你刚才在做什么”
他的脸又红了,“我、我还不是怕你听了不该听的。”
“什么是不该听的”
要命这个妙儿问的问题越来越难回答了。
秦羽语塞半天,才勉强给她一个回答,“事关人家私事的。”
其实这也是废话,关起门来,谁说的不是私事难道还有哪个官吏会在这种屋子里升堂问案,或是有哪个皇帝会在此召见群臣吗
隔壁屋子里的声音渐渐小了些,他一口气才提上来,想起有好多事要问妙儿。
“你总是偷听”看她真像个“惯犯”。
这妙儿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只是每个月十五。”
每个月偷听一次人家的风月之事这对于年纪尚小,估计更不可能嫁过人的妙儿来说,是不是有些“早熟”了
“你,你你竟然有这个癖好”说癖好还算是客气,说得难听些,简直就是变态。
妙儿小手一摆,“我只是对这两个人有癖好。”
“他们是”他企图套话,她却机警的转移了话题。
“我该吃药了。”她打开玉瓶塞,倒出几粒药,从桌上的茶壶里倒了一杯茶水,将药服下。
秦羽疑问:“喝茶不怕解药吗”
“这药不会,因为灵珠草本身就是一种茶种,但因为罕见,所以一般人不清楚。”
“哦”他点点头。忽然楼下一阵喧哗,似乎又有不少人进了暖玉阁。
再度从门缝看出去,进来的都是女子,年纪大约都在三十上下。虽然不知道她们的身份,但人人妩媚妖娆,盛装打扮,像是赶赴什么盛会。
“真遗憾。”妙儿叹气道,“不能出去看。”
“看什么”他问。这个丫头,一直鬼鬼祟祟的太可疑。
“看表演啊今天是十五,按惯例,每月这个时候都是暖玉阁吟箫弄月的好日子,你没看外面来了这么多人吗”
“看那些男人吹拉弹唱这还需要等日子”他只觉得心里怪怪的,以前在中原都是男人看女人表演取乐,到了西凉女国,一切都反着来,他还真不适应。
她一笑,“当然要等,这是女王的法令。而且可以上暖玉阁的人也非一般人,至少要是皇室宗亲,或是三品以上的官员才可以,年纪太小的不行,太老的也不行。”
“为什么”今天他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
“因为这些男人就是漂亮的风景,我们女人想欣赏美的风景,首先要把自己变成风景,融入景色当中,太丑太老就会杀风景了,而天天看风景,再美的风景也会腻。这回懂了”
好一篇“风景论”他算是听明白了。把他们堂堂七尺昂藏男儿当成“风景”来看,这话若是传到中原去,那里的男人怕不是被气死无数
楼下丝竹声起,又有歌声传来,屋里的两个人捺不住,把房门又悄悄推开了一些,探出半个头看楼下的“风景”。
一看之下,秦羽又差点摔倒。
原来不只有歌,还有舞。
八个男子各持笙管笛箫、琵琶琴筝合奏,另有十二名男子分列两边翩翩起舞。
看他们舞姿轻盈,体态健美,比起女子之舞倒是阳刚之气十足,应该不只练了一朝一夕。
妙儿不忘在他耳边解释,“这是胡舞,舞者以擅长旋转为拿手绝技,上个月刚刚传入西凉。还是暖玉阁的人聪明,学得这么快。”
“斯文扫地,忝不知羞”他咬着牙,才迸出这文诌诌的八个字,将门一撞,怒道:“不许看了”
“怎么”她又眨巴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忽然一笑,“哦,我知道了,你们中原男人习惯了看女人为你们跳舞解闷,便不习惯我们女人看男人表演这算什么一会儿歌舞唱罢,这些贵妇会将带来的信物交到自己看中的舞者手中,然后今晚便与那人同宿。”
“什么”秦羽几乎要跳起来,“让我们男人做你们女人的”
妙儿一点头,接答,“做我们女人的宠妓。”
他眼一花,差点坐倒在地上。
她眼明手快的扶住他,笑道:“别怕,我把你留在这里只是把你看做好朋友,不会对你下手的。”
看她如花笑容,全无羞怯之色,明亮如星的瞳眸闪闪烁烁,秦羽心中大觉后悔,真气自己来到西凉女国,恨不得立刻冲出去,驾船逃走。
但定秦剑那可恶的定秦剑一日未见,他就一日不能离开,但留在这里,又不知道还要生出多少是非
此时旁门一响,玉郎和那个女人走了出来,两人衣衫整齐,玉郎依然是高昂着头,冷淡的样子。刚才两个人还在一起缠绵亲热,转眼竟成了陌路。
“这玉郎到底是什么人”看气质、外貌,玉郎的来历应不简单,而他在这暖玉阁里气派十足,也算是人上人,为什么他对这个女人却好似百般无奈,委曲求全
妙儿幽幽道:“玉叔叔是暖玉阁的主人,这楼原是为他而建。”
“那个女人又是谁”
她沉默一瞬,答,“为他建楼的人。”
为他建楼的人那应该是个来头很大的人物咯
待那女人下楼,秦羽始终病计鹧劬ψ匪孀潘纳碛爸钡矫趴凇br >
在楼门口,那女人停住脚步,回身又望着相送的玉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此时风儿忽然吹起,掀开了那女人面纱的一角,露出她大半张脸来那是一张已不再年轻,却依然美艳的容颜。
秦羽看到她的真面目时,心头“轰”的剧颤了一下。
那竟是西凉国的女王
第三章 在水一方
西凉岛国,女主临朝,全民皆女子。国姓为水,朝有三部六司,官分九品,与中原若似。地处海心,以耕织富国。国民十七岁成年,可渡海游历,亦可婚配,但不准携男子回岛,长居国内。每年三月,西凉国国境全开,各国商船可入境行商,可与岛内国民成亲,唯三月之后必须离岛。全国唯一例外之处名曰:暖玉阁。阁中所居皆为男子,但其等来自何方,因何滞留于此,皆不得而知,故此处缺笔,甚憾
这是史书上提到西凉国时的简短记载,若史学家知道暖玉阁乃是西凉国的男妓院,非吐血不可。
这是秦羽留在西凉国的第二天。
第一天当他发现暖玉阁的真相后,考虑着要不要到驿馆去住,但左思右想,万一西凉国官员提前查出没有一个叫“秦武强”的人曾经登岛,那他就是可疑的犯人。在驿馆中被抓的机率远比在暖玉阁要大得多,所以,他最终还是选择留下来。
而原本玉郎和五叔都是要他走的,但玉郎在送走女王后就一个人关在屋中不见人,五叔又忙于应付其他的女客,而将他时事暂时抛在了脑后,所以他的事竟然无人过问了。
到了晚上妙儿离开,说是“无钱留宿”,听来像是恩客无钱买春宵似的,让秦羽心惊胆战的住了一晚。
这一晚他想了很多事,眼下的当务之急无非是找到定秦剑。皇宫暂时不便再去了,万一被人发现,岂不罪上加罪
但是七天之期一到,若他还不能想出办法找到定秦剑,列时候更是非走不可。
怎样才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呢无奈之下只有再求助妙儿。
第二天妙儿来得早,她刚刚敲开秦羽的门,就被他抓住问这个问题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留在西凉国,又不做男宠”他眼巴巴的问,把妙儿当作救命的稻草。
妙儿今天的脸色不太好,白里透青,想来应该是晚上又发病的原因,所以秦羽话刚问完,看到她这个脸色,又改口道:“那药你吃了不见效吗”
她笑笑,“又不是仙丹。我这是宿疾,不可能一夜就好的。”
“那你平日靠什么生活”他看她手脚白嫩,不像是做粗活的人,应该不是靠耕种维生吧
“我家附近的邻居都很照顾我,平日让我做些零活。”妙儿又将话题重新扯了回来,“你想留在西凉国为什么我倒还没有问过你,为什么要上岛”
“因为因为我要找人。”想想他还是保持说词一致。将他有个三叔出海行商,不幸失踪,祖母在家思念成疾那一套又苦哈哈的讲了一遍。
妙儿耐心听完,很认真的思索一阵后说:“暖玉阁肯定没有你三叔,这些人当中没有姓秦的,年纪也没有和你三叔相仿的。”
秦羽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又强笑道:“我也没说三叔一定在暖玉阁,只说他上过岛,也许西凉国有过纪录,知道他又去了哪里。”
“嗯,这倒是。那你准备怎么找”
“女王已经答应帮我查了,说是六天后给我消息。”
“那不就好了”她又一笑,“你还愁什么”
“我”他也觉得自己很笨,不能自圆其说。
“不过”妙儿睫毛一眨,“我还具舍不得你走。”她纯真的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以前我在西凉国一直觉得很寂寞,连朋友都没有。你来了,我觉得自己好像有了朋友,真不希望你这么快就离开。”
“我,我也不舍得离开你。”他说这句话自觉违心,所以说得极为不顺。无论如何,时间不多,现在要先抓住这个小丫头,想办法留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但妙儿显然把他的话当真了,星眸焕发出动人的光彩,握住他的手,高兴的追问道:“真的”
秦羽费力的点点头,平生第一次,他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而觉得良心不安,若是将来有一天东窗事发,他该如何面对妙儿这灿烂的笑容呢
到西凉国的第三天,妙儿带来了两个沉沉的箱子。
秦羽在楼门口瞅着船上那两个箱子,看不透里面装的是什么。
五叔却站在旁边哼笑道:“妙儿整人手段又来了。”
“哪有”妙儿吃力的要将箱子抬上船舷,对秦羽喊,“你也不帮一下,这都是给你的”
秦羽一手抬起箱子,好沉这口箱子足有三、四百斤,他一时没防备,手腕几乎脱臼。他吸了口气,去抓第二口箱子,本来是准备好了力气,没想到提起来竟然轻飘飘的,他的身子差点因此而往后栽倒。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妙儿眨着眼道:“让你能留在这里的方法。”
五叔看着两个人抬起箱子向楼里走,在后面施施然的说了一句,“别白费力气了,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
秦羽听他似乎若有所指,回头去望,正巧对视上五叔那冷沉诡异的眸光,他立刻浑身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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