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房东,你栽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菱双界
顿时欢呼声又响彻一片。
很快单位就陆陆续续发下很多口罩,消毒药片,中药饮片等物资。
回想起前几天疯抢药品的日子,大家都觉得有点好笑。
乐意坐在窗台上看着小园和盼盼戴着口罩做鬼脸,还往口罩上用丙烯画了许多卡通图案。
阳光就这样洒下来,照得屋里暖洋洋,虽然**还在蔓延,但心里却并不害怕。
喜欢的就是老国企这样的氛围,可能你说它古板,说它迂腐,但是在大灾大难的时候你才会知道,它绝对不会把你抛下,绝对会成为你最坚强的依靠……
*****
向小园在教室等候半天,班主任急匆匆赶来,通知大家要暂时停课。
老师话音一落,顿时引起大家一片哗然,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复学,这连学校也说不准,都要看**的情况。
听说连毕业都要受到影响,小园心里顿时打起鼓,心说:不会这么凄惨吧……
亿万房东,你栽了 24章 害怕,所以不能走(经典必看)
向小园回到别墅,没有发现程浩的身影,一直等到天黑程浩都没有回来,想必还在加班。
想想资本家也有资本家的难处,这个节骨眼还要工作,于是打电话问问,是否要给他留晚饭。
小园走动着,电话接通了,却无人接听。
路过他的卧室,里面竟隐隐传来他手机的铃音。
小园大惊,赶紧过去。
卧室的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
里面很黑,厚厚的窗帘覆盖着落地窗,将里面挡得密不透风,什么也看不清。
这是向小园发誓永远不进来的地方,自从上回亲眼目睹那不堪的一幕,这个地方就被她列为禁忌。
她站在门口犹豫半天,才走进去,打开灯。
程浩侧身躺在床上,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屋子太大,床也大,反而映衬着他显得很渺小。
一直都觉得他高得吓人,总是要仰望着他。仰望的让人觉得就算颈骨都断掉,也不会触碰到他的边际。
现在从这个角度看他,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程先生……程先生……“小园一边轻声地呼唤着,一边小心翼翼靠近。
看见他一动不动,她不由有些害怕。
终于蹭到床边,看见他的脸。
他睡得很沉,呼吸却急促。长长的眼角向上微微挑起,美睫若扇。
小园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斜眉入鬓,什么叫朱唇如峰,他突起的眉骨与高挺的鼻梁,亚洲人很少能长成这样的外貌。
从未发觉他竟然可以这么好看,好看得匪夷所思,竟然让她怦然心跳。
看着他脸色绯红,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小园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只一下,刚才还过快的心跳,顿时戛然而止,如落谷底。
“程先生!程先生!”向小园近乎疯狂地呼喊着,粗鲁地摇晃着他的手臂。
程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小园焦急慌乱的表情。
“您在发烧,我们去医院吧!”
小园掀开被子想把他扶起来。
程浩知道自己烧的很厉害,但还是拒绝:“我不去!”
“不行!”向小园急了。
这个时候发高烧,绝对不可掉以轻心,在这个特殊的时期,稍不注意,后果就有可能是致命的。
“求你了……”程浩的声音有气无力。
他凌厉的目光变得深邃而恐惧,谁都知道这个时候进医院会有什么后果,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他不能被隔离。
小园望着他,手臂被他紧紧拽住,他的手掌滚烫,就像要灼伤人一样。
向小园心里犹豫不决,谁都知道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进医院的后果。
这是非常时期,在中国历史上都很特殊的时期。
“好,只要烧能退下来,就不去!”小园声音颤抖着妥协了,她也知道自己妥协的很荒唐。
程浩松了口气。当他发现自己发烧的那个时候心里是多么的害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从未有过的恐慌,不停胡思乱想。
孤单与寂寞总能在这种时候找到自己,因为它们知道在这个时刻自己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就算强行让自己睡去,梦魇也不曾放过自己,直到看见她的脸,就像一道阳光冲破黑暗照射进来。
刹那间,他竟有一种从地狱回到人间的感觉。
小园看着他吃了药,一声不响地陪着他坐在床边,看到体温计从38。2下降到37。1,虽然还是偏高,但比刚才要好多了。
“你走吧……我不想给你传染上。”虽然烧退了一点,但是程浩心里依然没底。
这个丫头是很惜命的,不想连累她。
小园不做声,看着他吃完粥,这才说:“先睡吧,门别锁。”然
后收拾东西走出去。
程浩看着她走掉,看着那扇门被一点点关上,他伸出手好像要抓住什么,但是却什么也抓不住。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显得那样苍白无力,都会让人觉得寒冷透底。
他拽拽被子,将自己团起来,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毛绒抱枕。
这样,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凄凉与落寞了……
向小园静静站在他的床头,时间已经过了午夜,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园没敢吵醒他,只是拉开窗帘让月光透进来,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为他英俊的面容添上一抹神秘的青色。
看着他把身子蜷起来,紧紧抱着被子的睡姿,小园突然觉得有些心酸。
只有受过伤的孩子才会这样睡,从上到下都向外人透露着:他没有安全感。
小园摸摸他的额头,心里猛地揪了一下,痛得她急忙蹲下捂住心口。
半晌,她又伸手摸摸他的脖颈,然后打开落地灯。
程浩迷迷糊糊看着灯光有些眩晕,是她,她还在。
“38。4!”小园看着体温计,声音抖得不能自抑。
后半夜他又烧起来了。
程浩看看体温计上的数字,突然冲小园笑起来:“你走吧……”
小园站着没有动。
“你走啊!走啊!离开这里!”他大吼起来。
小园还是那样呆呆站着,望着他。
突然,程浩剧烈咳嗽起来,完了,都完了……
向小园突然转身跑出去,看着她的背影程浩笑起来,他咳着,笑着,喘不上气。
从不曾想到这就是结局,可能的最淡然的结局……
最后果然只是自己一个人,孤单,可能一辈子的孤单,真的成为了现实……
****
向小园在酒柜里一通乱翻,终于找到一瓶自己认识的酒。
她几下扒开包着酒瓶的绒纸,撬开盖子闻了一下,皱起眉头,就是它了!
程浩还呆呆坐在床上,他没看清向小园手里拿的是什么,就被小园推倒。
也不知这个丫头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蛮力,几下就将自己扒了个干干净净,就剩个内裤。
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根本来不及挣扎,她到底要干什么啊?
向小园摁着他,用命令的口气说道:“别乱动!”
然后用嘴咬开瓶盖,将酒倒在棉布上。
程浩只觉得一股刺鼻的酒香扑面而来,紧接着后背有一股冰凉的感觉。随着酒精的挥发,一股暖意又从身体中升腾起来,人也瞬间清醒不少。
“为什么不走?你不害怕吗?”程浩轻声问。
“害怕,所以不能走!”
向小园的声音是那样坚定与绝决。
突然,几滴温热的液体滴在程浩的后背上。
他知道,那是小园的眼泪。
两个人谁也不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只听到棉布在皮肤上的摩擦声。
程浩突然觉得这种静谧不再让人害怕,于是把脸埋在枕头里沉沉睡去。
亿万房东,你栽了 25章 春天,终于来了(经典必看)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撒落在床边,程浩缓缓睁开眼睛。
头不再那么沉重了,虽然身体还是有些僵硬,但呼吸已然顺畅。
可以肯定的是,烧已经退了。
他动动手指,发现手竟被牢牢握住,握的那么紧,五根纤细的手指穿过他的指尖与他的手掌扣在一起。
向小园趴在床边,头枕着手臂熟睡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无辜的小猫。
那种小小的,浑身雪白的小猫。
她长长的睫毛低低的垂着,眼角还挂着泪痕,脸颊上印着衣褶的痕迹,另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一块棉纱布。
难道,她就这样睡了一个晚上?就这样半跪的姿态,歪在床边陪了自己一夜……
瞬间,一种说不清的滋味涌上心头,水雾顿时弥漫眼底,程浩舍不得叫醒她,也舍不得松开她牢牢抓着自己的那只手。
从来都不认为,自己能幸运的拥有一个不抛弃自己的伙伴;从来都以为,所有的艰险困苦最后只能自己孤独的面对;从来不曾奢望,有一个人会这样真真切切地守在自己身旁……
程浩俯下身轻轻贴近她的额头,第一次那么想靠近一个人。
这个人比这春日的阳光还要明媚,她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可以驱走冬日的寒气,让冰消雪融。
就在唇要触碰上她额头的那一刹那,小园迷迷糊糊抬起头,睁开眼。
程浩慌忙坐正,大口喘息起来……好险……
“我……在哪里?”小园揉揉一头乱发,突然发现眼前的程浩,吓得她跳起来。
很快向小园清醒过来,才想起自己昨天在程浩的卧室里。
他那时烧的厉害,自己好像正在用酒精给他降温,后来就不记得了。
“烧退了吗?您感觉好些了吗?”向小园不管三七二十一爬上他的床,也顾不得避嫌不避嫌,伸长手臂直接触摸他的头。
她摸得很用力一点都不温柔,然后又用体温计重新测量了他的体温。
向小园怔怔地看着体温计上的数字,好像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正常了,烧退了,不是**……”她喃喃叨念。
程浩抱着被子微笑着,看着她:“不是**……”
这简单的四个字,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沉重得几乎将人溺毙。
突然,向小园整个人像垮下来一般嚎啕大哭,哭得程浩手足无措,哭得程浩心慌不已。
小园抓起床上的抱枕,使劲殴打着他:
“你个混蛋,早不生病晚不生病,为什么偏偏现在生病?你想吓死人吗?你想吓死我吗?”
程浩自知理亏,不敢还手,坐在床上也无处躲避,只能用手挡着脸由着她打。
好在抱枕软软的,打在身上一点都不痛。
这种感觉竟然有点像电影中的场景,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孩子,满世界追着年轻的男朋友,两人用大大的毛绒玩具打闹着。
每次有这样的镜头,程浩都觉得幼稚透顶,可笑之极。
在他的世界里,女人不过就是脚下的臣子或宠物。高兴了,他可以像个帝王一样满足她们的一切要求,不高兴了,也可以一脚踢开。
从来不曾想过,自己想要的另一半是什么样,是不是可以那样平等的注视着自己,和自己分享一切喜怒哀乐;是不是也能那样肆无忌惮的笑着闹着,只是在最奢华的那个商场里买个毛毛熊,就花光口袋里的最后一分钱,然后手牵手站在车站等公交车。
每次站在商场门口,坐在车里挽着珠光宝气的美人,他最喜欢看的却是那些看起来还很青涩的情侣。
他们拥有的那些,这个世界还没有来得及给予他,就已经被时光剥夺殆尽。
程浩像个孩子似地捂着脸躲避着,开始放声大笑,笑得向小园毛骨悚然,停住攻击。
终于,她不哭了,他也不笑了,两个人对望着,沉默着。
突然间一切变得很安静,时间仿佛都被冻结起来……
向小园慌慌张张爬下床,自己怎么会那样荒唐,怎么会才发现那一床的狼藉,才发现他近乎赤身裸*体。
“你,你,快点穿上衣服……你,你这里怎么又那么乱……你,你,我先出去了……”
小园捂着眼睛,满脸通红,慌不择路,往外跑的路线都画成s形,一头撞在门框上。
然后她捂着脑门“哎呦”了几声逃窜出去。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背影,程浩又爆笑起来。
看着床上散落的衣物,他想起昨天晚上小园红着眼睛,野蛮地扒自己衣服的样子。
想起她平日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又笑了。
人急眼了,果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他慢吞吞穿上衣服,嗅到满屋子的酒味,回头看到床头柜上的酒瓶,顿时心里一颤。
那可是58年的贵州茅台啊!
他抓过酒瓶苦笑一下,自己收藏多年,没想到全都贡献给了自己的后背。
以它现在的价格,自己比被全身贴了一层金箔还要值钱。
程浩嗅嗅空瓶,还是能闻到那股浓浓的酒香,从没想过陈年的酒会这么香,就算空了,没了,消失了,那种味道也弥漫散不开。
好东西果然是要一点一点积淀下来。
时间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大师,它会把一些本来看似不相干的东西磨在一起,然后把杂质筛去,慢慢过滤,只留下那些最珍贵的精华,然后把它们涂抹在你的心里,永远挥之不去……
****
向小园看看对面泰然自若的程浩,心虚地直发抖,眼睛根本不敢瞅他的脸。
“喂,你习惯把头扎进碗里吃东西吗?”
程浩觉得她的样子很好笑,不由调侃道。
小园想瞪他,但又不敢抬头,只能闷头加快吃饭的速度。
“咳咳,这么怕我传染给你?病不死,小心噎死!”
程浩还是慢条斯理地吃着,嘴巴还是一样恶毒。
“你!”小园忍无可忍:
“您怎么那么刻薄?有讽刺我的那个时间,麻烦您也收拾收拾您的屋子!乱七八糟简直像猪窝!”
程浩淡淡一笑:“猪窝也不是我造成的!不知是谁昨天那么野蛮,真当杀猪呢!不过还是多谢,给我留了条内裤,要不我真的只能当光猪了!”
小园的脸腾地一下红到爆炸,最怕他提这个了。
什么嘛,天下怎么有这么无耻的人?自己是冒着生命危险挽救他,可现在他一点也不念自己的好,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我……我……”向小园顿时觉得自己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平时自己的口齿挺伶俐啊?早知这样,干脆扔着让他烧死好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小园使劲把火咽到肚子里,闷声闷气说道。
程浩还想逗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过分了,于是也不敢再说下去。
看着小园委屈的眼泪直打转,他突然觉得很遗憾。
这个小不点,怎么就这么不经逗弄呢?
***
向小园洗着衣服,心里憋得难受,那个混蛋,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想起昨天他发高烧的样子,她现在还腿软。
如果高烧不退,如果他真的得的是sars,自己可能也是要陪葬的。
早就知道他是个人渣,就不该心软。就该直接把他扔进医院,管他是死是活呢!最起码能够关他一阵子,好好杀杀他的威风。
其实他本来就是个人渣,自己怎么能忘了呢?
想起那位要对自己泼硫酸的小姐,就觉得他根本就是那种比碎玻璃碴还渣的人渣。
自己应该问那位小姐要张大照片,贴在床头,好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自己到底是跟什么样的人渣住在一起。
“向小园你这个蠢货,记吃不记打!看见他可怜就什么都忘了!你活该,你笨蛋!”
她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遍,还觉得不解气,伸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却忘了手里正在洗衣服,一脸的泡沫刺得眼睛睁不开。
“你洗衣服,还顺便洗脸?”
不知什么时候,程浩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嘟嘟囔囔自言自语,又自己打了自己一耳光,还很使劲,好像那脸根本没长在她身上,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小园眼睛疼得受不,也没心思听他挖苦自己,像瞎子一样摸索着。
不管了,疼得受不了不管是什么都当毛巾了。
程浩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一张脸贴上来拽着自己的毛衣使劲蹭蹭。
她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刹那间令他心绪紊乱,气血上涌,面红耳赤。
“呼……舒服了……”小园长出一口气,发现面前那个高高的身影,才明白自己刚才是用什么当做的毛巾。
“那……那个……”程浩突然间舌头开始打结,语无伦次:
“那个……园子里玉兰花开了……”
说完他把手里折下的那枝含苞初放的白玉兰递给小园,转身逃走了。
小园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玉兰花,突然微笑起来,心里的阴霾顿时散尽。
这是那时自己亲手植下的那几棵树上开出的花。
春天真的到来了,虽然隔着层层白雪,瑟瑟冷风与肆虐的sars,但是春天还是来了。
亿万房东,你栽了 26章 知己
“36度4。”乐意拿出腋下的体温计看看,报出一个数字。
“36度2。”小园也看看体温计。
钟原满意地点点头。
她这个楼长每天都要负责统计大家的体温,然后如实上报。
“对了,盼盼呢?”乐意一早就没有见到田盼盼。
钟原叹了口气,这阵子田盼盼很早就要出门,站在班级门口一个个统计学生的体温。
教师上班本来就早,这下更早了。
其实学校才是这个时期最紧张的地方,毕竟都是孩子哪个都是家里的命根,不出事皆大欢喜,一出事就是要命的大事。
几个人正说着,楼下又传来刺耳的琴声。
“我的妈呀!”乐意捂住耳朵:“剑灵这是要命啊!再听下去我要高血压了!”
向小园冲她苦笑一下,看那巴扬手风琴密密麻麻的按键,就知道一定不是容易玩得转的。
那手风琴真是霸气十足,声音大得吓人。
“灵灵啊!”钟原打开窗子冲着赵剑灵喊起来:“你歇会儿好吗?”
坐在梧桐树下的赵剑灵呲着牙冲钟原摆摆手,收起琴走上楼。
“这玩意太难了!”赵剑灵赌气把琴扔在小园的床上。
这都几天了,连一首像样的曲子都拉不出来,简直是浪费这么好的琴。
“消消气,喝杯水!”小园笑眯眯递给她一杯水。
赵剑灵把水灌进去,很甜的蜂蜜水还加了薄荷,让人清新起来。
“我决定了,等**过去,我就去报个学习班!我还不信了,怎么就这么难?”赵剑灵咬牙切齿道。
乐意她们起哄:“你快点去,折磨那些老师吧,别折磨我们了!”
剑灵气得跟她瞪眼睛。
“对了,这阵子没怎么见靖涛哥啊?”
小园转头看看乐意,毕竟他们是一个单位的,总能知道点消息。
“他?”乐意翻翻白眼:
“七月份去慕尼黑比赛,他这阵子都呆在车间里,谁知道忙什么呢!”
“七月份?”小园愣了:“要是**还没完呢?”
钟原摇头:“那谁等你啊!德国又不是北京!”
小园鼓起嘴巴,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连靖涛哥七月份出国比赛这么大的事都忘光了……
****
巨大的车间里,停放着一台火车机头,因为它太庞大,连一边的机床都显得很小。
空中的高架天车上人影来来往往,正在忙碌地检修机车的高压接触电网。
工人们都穿着一样的蓝色工作服,戴着安全帽,还有大大的口罩,很难分清谁是谁。
可是向小园还是一下就找出梁靖涛。
他很瘦,身姿也不挺拔,因为长年在机车下忙碌,还略微有些驼背,可是小园就是这么喜欢看他,哪怕只是个背影。
一直都觉得靖涛哥就是个魔术师,多复杂的零件图纸到了他的手中就会被分毫不差的打造出来;一直觉得靖涛哥就是个外科医生,本来已经趴窝的机头,到了他的手里就会查出病因,又神采奕奕地飞驰起来。
“小园?”梁靖涛看见站在门口的小小身影。
厂房的门太大,小园站在旁边就像一个小小的铆钉。
他立刻飞奔过去:“你怎么来了?”
小园晃晃手中乐意翻译好的技术资料,假公济私也不是一回了。
“这几天你都没有回宿舍?”小园眨着眼睛望着他。
梁靖涛笑笑,和她一起坐在厂房一侧的长椅上:“时间太紧了,我想多练练。有些模具做出来精度还是不够。”
小园微笑着不再说话。她知道很多都不是靖涛哥的问题。
他足够努力又极有天赋,只可惜国内的机床不提气,那些最顶级的机床,很多国家都对中国进行严密的技术封锁,能见到图片就很不容易了。
中国的产业工人有多难,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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