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炸鼎丹修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菩提灯下
原来,安槐想到自己从头到尾都被当傀儡玩弄,心中的火气高涨,宁可要耽误一天行程也要把这事情弄明白。然而钱叔等人都是马帮中的老人,自成一派,根本就不鸟刚刚继承家业的“大锅头”。
杜平的态度暧昧不清,不说清楚自己的立场,只在队伍中和稀泥。然而本来属于安槐一派的老七刚刚断了手臂,武力拿不出手,压不住场子。
徐愿下落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一片群魔乱舞。
那些人本来自己窝里斗得不可开交,可是瞧见徐愿的身影,一把火全都烧到这里。
 
第五十三章 小鬼
环玉城外,徐愿牵着绝影悄咪咪地躲在一群等待入城的人群之中,城门口的小兵尽职尽责地一个一个搜查,查看来往者的路引等证物,仿佛下定决心一只三无的苍蝇也不打算放过去。
徐愿有些紧张,因为她没有路引。
她从兰宫偷跑出来的,哪里有心思办什么路引,之前跟着马帮还没什么,可是自己“孤身走天涯”的时候就走不动了。
徐愿看看偏西日头,不禁哀叹时运不济。
她一定是出门没看黄历,这几日实在是太不顺了!
眼看着队伍愈来愈短,而那尽职尽责的小兵已经离徐愿愈来愈近,可是她除了“暗示”外,还没有什么好招,可是徐愿还没有把握把那么多人同时催眠……
徐愿叹了一声,眼睛贼溜溜地四处打量着,希望找出一点出路来。
三步远,徐愿手心微微出汗,死死拉着绝影,连绝影都不舒服地拱了徐愿一下,可她置若罔闻。
两步远,徐愿注意力高度集中,目光似乎凝成实体,如两道光摄入离她最近的那个小兵的头颅。
一步远,徐愿与那个小兵目光相接,她心中默念着,正打算种下暗示。
突然一个小乞儿猛地从侧面扑了上来,直接扑徐愿身上,阻挡了两人之间的目光。
徐愿全身心都放在“暗示”上,根本没防备从侧面飞来这么一个小屁孩,被抱了满怀。
“姐姐!”那小孩抱着徐愿就开始哭,哭的没头没尾的,把徐愿哭的一愣。
“小悦终于找到你了!”那小孩子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你怎么能把小悦丢在后面呢,小悦吓死了!”
这小孩演的惟妙惟肖,惹得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而那几个小兵不得已地去维持秩序,暂时注意力不放在徐愿身上。
徐愿皱着眉头瞥了那小孩子一眼,眼神中的凌厉吓得那小孩把刚要蹭到徐愿身上的的鼻涕都缩了回去,那埋汰的样子让徐愿忍不住眉头拧的更深了。
“小祖宗,我跟你没仇吧”徐愿咬着牙瓮声瓮气地问道。
那小孩眨巴着大眼睛,偷偷把一个东西往徐愿怀里一塞,十分狡猾地一笑。
徐愿与那孩子冰冷的小手一碰,很快就从那硬邦邦的棱角猜出这是什么。
路引。
徐愿诧异地瞥了那小孩一眼,心领神会地抱紧了他,开始进入戏精状态。
“你个小崽子还好意思说!”徐愿眼睛一横,捏着小鬼的耳朵一拧,那力道真不是盖的,小孩子明知道是演戏,眼泪差点留下来。
“疼!真疼!”那小鬼哼哼道。
“疼,疼就对了!让你乱跑!我整整找你一天,你不知道吗!”徐愿迅速进入角色,把一个教训不听话弟弟的姐姐样子演的活灵活现,如果没有小兵看不下眼拦住,徐愿还会给自己加戏三百场。
“行了,你们还是快点把路引拿出来,后面还一堆人等着进城呢。”小兵不耐烦地拦下自说自话的徐愿。
徐愿立刻从色厉内荏转变为和风细雨,其变脸之迅速让那小鬼躲在身后吐舌头。
“哎,军爷,就在这呢。”徐愿捏着那路引的一角,似乎不舍的样子,那小兵不耐烦地拽过来一瞧,顿时一愣。
徐愿心中一紧,这是有问题
徐愿只得故技重施,再次用“暗示”将路引要了回来,趁着他人不注意瞥了一眼,差点被气晕过去。
那路引上赫赫地写道“虎妞”二字……
怪不得那守城人看徐愿的眼神那么怪!
徐愿狠狠地瞪了那小鬼一眼,恨不得把这张路引糊到他脸上。
两人成功进城之后,那小鬼怕徐愿秋后算账,就要逃之夭夭,却被徐愿一把拉了过来。
“小东西要去哪搭个伙呗!”徐愿笑得一脸灿烂,可是确实皮笑肉不笑,吓得小东西直哆嗦。
“姐姐,我错了!”那小鬼张嘴就大号,似乎又想惹来注意,用舆论逼迫徐愿就范。
徐愿上了一次当,绝不会再上当,看到那家伙张大了嘴,就点了他的哑穴,于是他就没了声息,只能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徐愿。
“瞧什么,你说我不是好心吗你一个小孩子,拿着路引也进不来城,没有我帮忙,你今晚就在城外喂狼吧……”徐愿絮絮叨叨地说道,可是那小鬼只顾做出泫然欲泣的模样,什么都听不进去。
徐愿叹了一口气,也不想跟小孩子计较,领他入住了客栈,点了一桌好吃的,塞住了他的嘴。看那小鬼吃人嘴短之后,才幽幽开口道:“你叫什么”
 
第五十四章 夜袭
“如果我告诉你,你的马帮被盯上了,你怎么办”小悦仰起头,刚刚那戏剧化的表情一扫而光,露出刚毅的眉眼,全身上下都带着不同寻常的成熟的气息。
徐愿眯了眯眼睛,不屑地说道:“我的马帮我什么时候有的马帮”
小悦嗤笑一声,从容地坐在徐愿面前,凑到她耳边说道:“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个马帮到底因为什么被人盯上吗你不是对北佬盗感兴趣的很吗”
徐愿侧身躲过这个不同一般的小孩,这个孩子侧过身来的刹那竟然散发出一种压抑的气息。那不是一个普通孩子能有的气息,更像是一个发号施令的上位者。
徐愿一把扣住那孩子的臂膀,灵力逆灌进小悦的身体,刹那间紫气盈盈升起,如迷人的烟霞一样环绕着小悦,徐愿竟然退了一步。
徐愿站稳脚步,沉默了半晌。
刚刚她强行探入小悦的经脉,她想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一个练了缩骨功的老东西在她面前装嫩。
结果她发现小悦还真是一个孩子,还是一个修士。
“你是修士。”徐愿轻声说道,而且是一个比徐愿灵力强的修士。
虽然徐愿是半个残废,比徐愿灵力强的比比皆是,但是比不过一个十岁的孩子,徐愿还是有点小抑郁。
小悦看的徐愿郁郁寡欢,嗤笑道:“我说你们北国佬就是有意思,连试探的手段和事后的反应都一模一样。那个歪瓜裂枣也是这样,你真应该去瞧瞧她,没准你们是旧识呢。她还怀疑是不是那什么阳了。”
小悦玩味的眼神扫视着徐愿,徐愿强装镇定,但是心中已经翻江倒海。
小悦认识一个北周人,而那个北周人恰巧是傅阳的旧识。而且是相当亲近的旧识……
徐愿刚刚用的白虎爪可是薛家的功夫,是她的武学师傅薛晟教给她的,如果那人与徐愿的手法一模一样,说明那人至少是薛家人。
徐愿呼吸微微急促,从她接受傅阳作为北周二殿下的身份之后,这些旧债,她躲不过去。
她明白这是一个愿者上钩的圈套,但是她却不得不钻进去。
徐愿平静片刻,冷静地问道:“她们今晚在何处”
“月亮的升起方向,你懂的。”小悦莫能两可地说道。
徐愿转身就走,小悦打了一个口哨,一副吊儿郎当地问道:“今晚你回不来了,你开这房间我就替你住了,不谢。”
说罢一个翻身就躲到楼上去了。
徐愿冷眼瞅着那个小鬼消失在视线中,深深怀疑他的年龄问题,无论心里年龄还是实际年龄。
月出东山,皎皎其华。
安槐等人到底没能进入环玉城,他们一众人就风餐露宿地歇息在树林之中,安槐知道自己成了傀儡,也没心思管事,恹恹地睡下了。
树影摇曳,月影迷离,丝丝缕缕的月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如碎银一般洒在货箱之上,昨日徐愿留下的金粉朱砂的痕迹依旧,此刻看上去竟然有些狰狞。
“这人都走了,鬼画符一般的东西擦了去吧。”有人叫喧道。
钱叔刚大权在握,立刻摆出一副老大面孔呵斥道:“你懂什么,有用的东西得留着。今天肯定有人来。”
“什么”那人在这树林中发出变调地惊吓声,“叔,你可不能吓我,我可是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全家嗷嗷待哺,可就指着我这身力气吃饭呢,我可不想死了!”
“没见识的东西,叫什么!待会儿我让你看看你叔我怎么对付那些上天入地的家伙。”
钱叔神气地说道,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可是那人依旧哭丧着脸,一点都没被安慰到。
因为精神紧张,马帮的人似乎都有些草木皆兵,风吹树叶的声音
第五十五章 梅雪
徐愿踏入树林就感觉到眼前一黑,月光不在,黑暗之中,只嗅得到一阵轻微的血腥味道,远远地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但隐隐绰绰都不清晰。
层层叠叠的树叶隐藏了所有的罪恶,而徐愿扒开一层层遮挡,沿着那细微的痕迹挣扎地走向矛盾的中心,就像拨开一层层洋葱去寻找最后的真相,亦像是最终追逐命运的朝圣之旅。
近了,近了。
徐愿低下头,她刚刚踏上一具温热的尸体,她谨慎地收回脚,一个点火诀照亮那人的尸身。
从衣服看是马帮的人。
但是那人面部狰狞,尸体迅速开始腐臭,仿佛灵魂被完全吞噬了。
徐愿心中一怔,魔族!
徐愿抬起头望向不远处那你来我往的斗场,心中紧张地一缩,脚下飞快地向那里奔去。
那边白衣人节节败退,而钱叔猖狂地大笑,他身旁十七号箱子和十九号箱子都已经大厂四开,浓浓的黑烟从箱子中冒出,原本叠的板板正正的皮衣竟然仿佛有灵魂一般站了起来,铜墙铁壁一般与白衣人打了起来。
徐愿瞧见这诡异的局面,头脑中画面一闪而过,这是“魔傀儡”。
黄庭设计的这些皮衣毕定画上了某种诅咒,让穿上皮衣的修士反而被皮衣吸干了全部,只留下干瘪的灵魂,被困在皮衣之中。这些人不明不白之死产生冲天的怨气,生前越是位高权重,死后越是恨意滔天,而这皮铠甲更是久攻不破。
徐愿瞪大眼睛看着一个白衣女子,她正对付这群傀儡的王者。
只见她长刀点地,一招“白鹤凌空”,躲过皮衣铠甲的攻击。随后趁着皮甲行动不便,一招“碎八花”将皮甲粉碎成丝丝破布,如天女散花一般迎头落下。
那白衣女子以为大敌已除,正松一口气。
可徐愿看得分明,那飞花而下的碎皮毛犹如一张蛛网一样把那白衣女子笼入,下一步,没准那白衣人便如同灵魂被吞噬的马帮尸首一样。
徐愿忍不住大喊叫她,可是一时间却不是到如何称呼,那声高呼硬生生地憋在喉咙里。
千钧一发,徐愿本能地唤出落雪刀,一道“凌空飞雪”朝着那密不透风的丝网扑去。
落雪刀果然是最大的作弊器。
白衣女侠打了那么久也就把皮衣撕碎,可落雪刀一刀却让皮衣丝丝渗血,沾染在落雪刀上,仿佛梅雪呼应。
突然冷风突袭而来,幽幽的血腥钻入薛栗的口鼻之中,她回头便瞧见披头散发的女子用力撑着落雪刀。
一念起,一声乌鸦鸣叫,鸟群溃散,月色倾泻而下。
月光下那是一张熟悉的脸。
流烟一般的秀眉凝成一团,杏目大睁透出同从前一样的不服不忿。
“你瞅啥!还不帮忙!”徐愿与薛栗的四目相对,薛栗呆滞片刻,徐愿撑不住了,咬着牙大叫道,“还不用‘横梅散雪’!”
薛栗有些恍惚,仿佛时光逆流回年少时,两人没有一天不打斗,傅阳争强好胜总想压她一头,而她却创出‘横梅散雪’的招数来对付傅阳。
每次殿前献艺,只要她用出“凌空飞雪”,她必定以“横梅散雪”相对,两人暗暗较劲,反而成了她们之间不用言说的默契。
傅玟帝曾笑谈道,她们如同梅雪。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绝。”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她们曾是圣人薛晟的唯二弟子,也是北周各具春秋的天才。
薛栗全身一颤,腰身向下一探,如同被积雪压弯的梅枝,但刀却不偏不倚地撑住了徐愿。腰部发力,犹如虬劲的傲枝,将徐愿送了出去。
徐愿借力飞起,落雪刀冲天而起,一招“风中乱絮”,将头顶的“蛛网”完全撕裂,丝丝缕缕的黑色魔气最终消散在空中。
擒贼先擒王,丧失了最厉害的指挥者,所有魔傀儡都弱了三分,很快被其余人清理干净。
徐愿体力不支地落到了下来,薛栗皱着眉头看着她。
如果薛栗曾经还认为徐愿只是像她,那现在落雪刀在眼前,薛栗已经完全确定她就是她。
一股无法自拔的喜悦涌上心头。
她还活着!
而同样一股愤怒也涌上心头。
凭什么她的父亲薛晟死了,而傅阳还活着
凭什么随着她出征的人都死了,而傅阳还活着
她凭什么还活着!
薛栗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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