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门三策
作者:三水傍舌
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导致道门式微,又加之儒教方兴。在这青黄不接的紧要关头,各大势力蠢蠢欲动.....一名以贩梨为生的市井小民,机缘巧合中被牵扯进来,被当做魔门魁首,最后卷入了这场正邪纷争.....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看我用你的炭,借你的工,如何毁了你的炉。
儒门三策 第一回 西市贩梨
长沙国临湘郡。
日头渐晚,西市上来往的人是零零落落,没有了晌午时候的热闹,桑余推着车,口里吆喝着,眼睛却是观望着六路八方,余光中一名青衣男子径直往他所在的位置走来。
桑余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照老样子伸出一只手,到挂在推车上的木桶里拿出一把蒲扇,上面蘸满了水桶里的清水,然后像是赶蚊子一样,将蒲扇上的水珠都拂在了梨上,这样一做,可以多卖几个价钱。
那人越走越近,桑余按耐住性子,然后故意不看他,往另外一个望向吆喝道:
“卖梨哎,新鲜的梨。”
“哎,卖梨的,问你个事儿”那人语气生硬,面露轻蔑。桑余装作没有听到,继续喊道:
“早上刚摘的梨,卖梨哎。”
这人看见区区一个卖梨的既然敢不搭理自己,心里头无名业火一起,腰间长剑“呛”地一声就要出鞘,却被一只手按住了,他转头一望,原来是他师兄。
“刘师弟,你且退下。”
“这位小兄弟,方才多有得罪,实在是不好意思,在下想与你打探个事”
后来之人语气诚恳,桑余掉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他,只见他约莫四十出头,面色青黑,背后一支不知道什么铸的双钩,从肩头探出一截。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对方还有可能是他的主顾呢。
“哎呀,这位大哥真客气,有什么事尽管问,小弟我知无不言。不过”桑余方才还拍着胸脯,一下子话题一转,面露惆怅。
“不过什么”面色青黑的中年男子追问道。
“大哥你有所不知啊,小弟我家里穷,小的时候爬树上摘梨,一不小心就摔了下来,把头给磕了一下,所以记性会时好时坏。”桑余委婉道来,面上还带着几丝凄楚,好像这事才发生不就一样。
之前的那名年轻人向前一步,一手抓住桑余领口,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跟我师兄言左右而顾其他”
中年男子是个老江湖,心里头自然也通透的紧,虽然生气,但是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有求于人家,于是好言问道:
“那小兄弟你是怎么才会高兴呢”
桑余欲擒故纵,表面上故作憨厚,挠了挠后脑勺,撇嘴道:“我嫂嫂让我把梨卖完才让我回家吃饭,现在天都这么晚了,还卖不完,不开心。要不你们等我会,一会我把梨卖完了,兴许就想起来了。”
那年轻人一听,这不赤裸裸的敲诈嘛,胸中气恼得紧,可是见他师兄却是面色不改,也一时半会发作不得,只得在一旁阴狠的瞪着桑余。倒是他师兄说道:
“这个好办。”然后从胸口掏出一只钱袋,数也不数,径直丢给桑余。
桑余打开钱袋一看,见里头有不少五铢钱,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分量不轻,于是低下头,将车上的梨排出一大半,自己留下一小部分,你若细看,那留下的颗颗光泽新鲜,排出去的偶尔还有几颗带着黑色虫孔。
“喏,这位大爷,您的梨。觉着好吃再来”桑余言语上毕恭毕敬。
可是那中年男子要的不是他的梨,要的是他的话,只见他对桑余道:
“小兄弟,我就是想问一下,贾太傅旧居你可知道怎么走”
桑余低着头整理着余下的梨,装作没听见。那年轻人一脚踹在车子上,吼道:
“你他娘的,找死我师兄问你话呢”
桑余打小在这西市厮混长大,也算得上是一地头蛇了,自然不怵面前二位,只见他双手一摊,然后说道:
“呀,这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这个往那边不对不对,应该往这边也不对,那一定是这边”
不到一会儿,他给对方指了三个方向,本来还迷乱的二人这下更加乱了。
“小兄弟,做生意讲究个诚信,既然我买了你的梨,你是不是该兑现你的诺言了”中年男子缓缓道来,但是听得出,他也有了几分火气,因为定力好,不像他师弟一样沉不住气。
这回作为西市一害的桑余,有露出了他的本色,双眉一挑,喝道:
“是啊,做生意讲究个诚信,你们说我之前说的什么了”
“你说等你把梨卖完了自然告诉我们。”
“对啊,我是这么说的啊。”
“那你为什么现在还不肯讲”
“你见我梨卖完了吗”桑余指着车上余下的那一小堆黎。之前装记性不好使的一下子又变得好使了起来。
“你我师兄方才给你的银两,怕是够买你几车了吧。”那年轻男子据理力争。
“几车我这可是贡梨。当今皇亲国戚,江湖英雄都是排着队想买,你说能够买几车抢去把你。”
若不是因为有要事在身,他们恨不得立马砍了这卖梨的无良奸商。中年男子强压胸中火气,然后对他师弟说道:
“刘云,你身上还有没有银钱,都给了这个小兄弟。”原来这年轻男子叫刘云,此时他一手攥着钱袋,心不甘情不愿的拿了出来,刚递到一半然后硬生生的收了回去,把它放在他师兄手上,看样子是被桑余昧了这么多钱,他看着心疼。
桑余抱着手上钱袋,心满意足,心里头却是打着小九九,不就是一栋破房子吗,居然肯花这么多钱。
“喏,往那边走三个街口,然后径直走到底的那栋旧宅子,那就是贾太傅以前住的地方。”
二人顺着桑余的方向望了过去,然后相互对视了一眼后中年男子又看向桑余,他一只手在推车上拍了拍,然后说道:
“小兄弟,你最好说的都是真的,若是平白无故戏耍了在下”那中年男子说道一半截然而至,然后车上的梨也一颗都没要,带着他师弟刘云转身离去。
这种威胁虽然唬人,但是以后又不打交道了,桑余怕他作甚。想着怀里沉甸甸的钱袋,心道今日里收获可不少。推着车子就要往家赶,却发现车子怎么推也推不动。
桑余觉着奇怪,心道这不是轮子卡住了于是侧身过来一看,轮毂都是完好的很。既然不是轮毂卡住了,那又是哪里出问题了呢,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蓦然发现,轮子与地上交接的地方,居然斜斜探出了一片绿叶子。
轮子是木作的,是干料,没想到就在这一会居然就在地上扎根发芽,并且开花了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的揉了揉,眼前还是如此,看来一切都是真的了。
桑余记得,那中年男子在离开前拍了几下他的推车,莫不是就是在那一会
这么说来,他们也不是普通人了想到这里桑余未免有些后怕又有些后悔。
后怕是因为他向来不知天高地厚,没想到今日里差点得罪了两位神仙,后悔是那么多人寻仙问道都是无缘得见,今日里自己亲身遇着了,却就这么白白的错过了。
桑余不是有多想寻仙问道的,那玩意太过枯燥无聊,据说天天青灯打坐的,媳妇都不好找。他关心这个是因为听说修道之人能够延年益寿,并且通晓岐黄之术。如果学会了这个,那么母亲的眼疾就能治好了吧,他如是想。
可是既然没了这个机缘,断然也没有再去找他们的道理了,谁叫他刚开始就给人家留下个奸商的印象了呢,不过不能去也好,这样还可以每日多陪陪母亲。
车子既然坏了,自然就只有等明日里从家里带了工具来才能修好,反正兜里有钱,他也不担心别人偷。把车上的梨包成一包,然后往他家里走去。
临湘郡到了戌时的时候会关城门。不过看天色自然是来得及的,桑余哼着口哨,心里头欢快的紧。要知道今天的收获,可抵得上他半年的辛苦。
桑家住在城郊,房子破败得很,还是他父亲在时留下来的。桑余对他父亲也没什么印象,从懂事起就与他母亲相依为命。
他母亲长他三十多岁,现已垂垂老矣,并且患了很严重的眼疾,只能见到近在几尺的东西,而且还是模模糊糊。等到桑余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她老人家就听见了,狠声骂道: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是不是又在市场上惹事了”
桑余一愣,不知道母亲何出此言,于是争辩道:
“哪有,今儿个孩儿可是听您吩咐,只卖东西,不与他们瞎胡混。”
一根棍子从门内砸了下来,桑余一转身,这木棍拍在他的屁股上,棍子抬得高,落得并不重。家里油灯早就点上了,桑余知道,母亲看不清楚,并不需要点灯,这灯是点给他的。
“既然去卖东西了,你从你何伯家借来的推车呢”
“车子坏了,放在市集上呢。”
桑余将包袱放下,然后从里面挑一个最新鲜的梨,洗干净了放到他母亲手里,想让他母亲高兴一下,于是掏出怀里的两个钱袋,手提着摇了摇,炫耀道:
“今儿个孩儿生意好,赚了不少钱。”
桑母一听,面色却不见愉悦之色,只是问道:
“梨卖了多少”
“卖完了。”桑余又从包袱里掏出来一个梨,在衣服上胡乱擦了几下,然后咔擦一口咬下去,汁水横飞。谁料梨还没吞下去,棒子却到身上了。
“我打死你这个小东西,现在还知道骗你老娘了,说是不是又去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干些什么瞎勾搭了”桑母,狠声骂道,这回看神态,是真生气了。
桑余一边咬着梨,一边躲着母亲的棍子,然后好不容易吧梨咽下去之后才赶忙解释道:
“是真的买掉了”
“卖掉了,你带回来的是什么你真当你娘老糊涂了”桑母语气一重,显然情势不容乐观。
“冤枉啊,他们自己买了梨,不肯要,怨不得孩儿。”没有办法,桑余只得把下午卖梨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当然,其中他敲诈别人的部分,被他说成了对方问路后为了答谢自己的一片心意。
桑母双手柱着拐棍,自己儿子做母亲的清楚得很,她老人家差点被气得直跺脚,当然,若是她没有问最后一个问题的话。
“你说,他们问你路,怎么问的”
桑余心里头战战兢兢,全然不像白天卖梨的那个小无赖。他是怕,他怕气坏了老人家身体。
“他们问我贾太傅的旧居怎么走”
“贾老爷的旧居他们问这个作甚”桑母低头沉吟,然后突然抬起头,对桑余说道:
“这么多银两,就随随便便出手了,此中肯定有古怪,贾老爷当初在的时候有恩我们,现在城门还没关,你赶紧回去看看他们是去干嘛的”
儒门三策 第二回 西城喋血
身上没有拿什么东西,加上心情不错,桑余自然步子轻快,到了城门时,还未见落闸。
城门口一人手执着长刀,正在盘查来往商客,看见桑余来了,笑着招呼:
“哟,桑子,怎么这么晚了还往城里头跑莫不是今天打算留宿望仙楼了”
这人与他相熟,自小在街上厮混惯了的,后来因为家里有点裙带关系,所以携着他做了地处城门校尉手下一小小杂兵。别看没什么权势,但是因为来往客商多,所以油水着实不少。
“去你的。”望仙楼是临湘郡有名的女闾,桑余虽然精明无赖,但是这些地方还是不会去的,这是原则。
“不跟你碎嘴了,我还有点事,回头有时间了,待我向咱姐夫问声好。”桑余嘴上喊着姐夫,听起来亲热的紧,其实真的不喜欢跟府衙里头的人走得太近,他道声别后就匆匆往贾太傅旧居赶去。
谁料走到半路的时候,路上突然多出了几列兵士,纷纷披甲执刃往前面跑去,街上行人寥落。
“咿,平时里,也没见守卫营的人出马,这是出了什么大事了”桑余心下好奇,急忙逮住一个从前面匆匆而来的行人问道:
“哎,前面是出了什么事么”
那人也没怪桑余的无礼,或者是因为他面前的桑余身高六尺,身材匀称扎实所以不敢顶撞,嘴里嚅嗫道:
“杀人前面杀人啦。”
“杀人”莫不是下午那两个人,桑余心中暗道。他加快脚步,往前跑去。
不多久就到了一处老宅前,宅子前后已经被守军围了个水泄不通。桑余在街道上可以往大门里望去,因为有影壁挡着,所以只能借着月光隐约看见里面长满了萋萋野草。
正在桑余想办法怎么混进去看看的时候,只见有尸体被陆续抬了出来,死者身着白衣,身上鲜血淋漓,显然死于非命,还有一人胸口贯穿,伤口处还能见一抹翠绿,像是树叶,看样子真是下午那二人做的了,真没料想他们二人手段如此高超。
就在桑余震惊之余,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被两名兵士抬着,身上满是鲜血,气息奄奄,这不是那刘云又是谁
此时他面如菜色,直到看了桑余,眼中蓦然才爆发出几点精光:
“卫师兄”
他嘴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手想抬起来,但是抬到一半,他就昏死了过去,别人听得稀里糊涂,桑余却清楚的很,他口中的卫师兄,应该就是下午的那名中年男子了。根据刘云昏死前的一指,他那卫师兄应该往东边逃走了。
不过逃了又如何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桑余并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如今贾老爷府上凋敝,又没缘由的闹出这么一出血案,这刘云师兄弟也不知来历,但是杀了人,自然没得他们安生日子过。桑余只想尽可能的明哲保身。反正知道了大概怎么回事,无非就是江湖仇杀咯,回去交差是可以的了。
桑余怕城门关了,到时候不能回家,所以在此没有久待,就转身往回走去。因为出了人命,路上开始有了守军盘查,就连桑余他这老土著都毫不例外的成了盘查对象,才过两三个街口,就已经被盘问了两次。
所以他索性不走在街上了,直接钻进了小巷里。巷子虽然乱,但是桑余自小在这里长大的,自然熟悉得紧,所以脚程比大街上慢不到哪去。
就在他一个劲的着急赶路的时候,突然在一个巷子隐蔽的拐角处突然伸出一只手,还不待他来得及反应,直接把他按在墙上,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
“别别慌,小兄弟,是我。”桑余定神望去,这不就是在他那买梨的中年男子,那个叫刘云的师兄吗桑余点了点头,示意他放手。
谁料中年男子一放手,桑余张口就要叫,救字还未出口,嘴巴又被堵上了。
“你这这人,怎么不讲江湖道义啊”
听中年男子的说话中气不足,看样子受了不轻的伤。桑余努力挣扎,直到中年男子稍稍松开一点,然后发现桑余没有再叫了,才放心把手撤下去。
“不是我不讲道义,是你们在临湘郡里杀了人犯了事,要是包庇你,我不成了共犯了”
桑余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也不想落井下石,于是不耐烦道:
“看在下午的银子的面子上,我也不去告发你,你身受重伤,好自为之吧,我得走了。”
桑余担心关了城门,所以拔腿欲走。
“小兄弟,且且慢。”那人勉强撑着身子挽留到,听他言语间气息更加紊乱。
桑余头都不回,定住了脚,回到:
“对不住,不是我不救你,实在是若我救了你,连累到我自己没有关系,但是我还有老母亲需要赡养。”
那人听到桑余如是一说,不由对他又刮目相看,联想起白日里桑余的种种表现,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若我没没猜错,小兄弟此刻急需的应该是一笔钱吧”
这一句话直击桑余心底。没错,他确实需要一笔钱,因为幼时听他母亲讲过他们家族男丁患有隐疾,青壮男子到了二十及冠之年后就会逐一显现。桑余虽说现在不满二十,但是也隔不了一年半载了,所以他急切的想在离开之前,为他母亲留下一些银钱供她以后终老。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确实如你所说的那又怎样”
桑余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突然被人揭开一点点,使得他格外的敏感,语气一下子都变得冷了几分。那中年男子笑了笑,然后说道:
“你问问个问题都想变着法子讹点银钱,这可是地痞无赖所为,但是一般地痞无赖又怎会在临近傍晚了,还推着车来卖梨,只要不要脸,自然能有更快的来钱方式,但你却心甘情愿,如果我没猜错,你卖梨应该有长者强迫你做的吧。”
那人面上虽然满是血迹,但是说到这里,一时间又来了精神,就连话语也连贯了许多。
“咳你衣着朴素,但你却丝毫不已朴素为耻,想来家风比较严格。咳若是隔着辈,肯定自小宠溺与你,所以只可能是父母辈,而你之前也说了还有老母尚在。”
“这又能说明什么”桑余辩解到。
“你衣裳有几处新缝制的地方,针工细密,显然是有多年手工的老妇人所为。但是又有几处明显的地方却没有缝上,看那裂口的新旧程度,俨然不是一两日了,如果我没猜错,令母应该双眼患有比较严重的眼疾吧咳咳咳”
这中年男子本来气息就乱,又加上一口气强行提着讲了这么多话,一下子憋不住,硬生生咳出一块血来。而一旁的桑余是被他细致入微的观察给折服了,仅仅一面之缘,就把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好吧,你先说说你的报酬。”
因为说了太多话,那人正在暗自调息,伸出一只手来,五指张开。
“五百铢”
他摇了摇头。
“五千铢”
他还是摇了摇头。
“五万铢”
他依旧摇了摇头,这一下桑余多少有些心动,面色虽然不改,但是心里头已经开始打起了小算盘,心道若是此行能成,那么他的心愿自然就了了。
“你再说说让我帮你做什么事,若是太难的,我做不了的,那也没必要谈了。”桑余虽然一时心热,但是他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对方愿意话大价钱,此事就定然不好办。
“小兄弟,你想想多了,其实呢我我只是想托你帮我传个口信。”
“这么简单”
桑余有些不可置信。
“确确实这么简简单。”
“那好,什么口信。”
附近的巷子开始有了喧闹声,隐约也见灯火闪烁,看样子城防军正在逐一排查。
“你从长沙国往往西走,大概到了了益州地界的时候,你去随意一家客栈里,把这东西摆在桌子西南角,自然会有人来接你。”中年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块灰白色的牌子说到。
“这样就可以了”
“对的,你你见到圣主的时候,记得同他他老人家说,那东西被玄天冢,众妙门的人夺走了,属下黎渊无颜再见圣主,唯有拼死谢罪。”中年男子说道这里,又是吐出一口鲜血,眼看着越来越不行。
“那么他们会相信我吗还有,还有最后钱我找谁去拿”原来他真名叫黎渊,桑余多少也觉得他忠心可嘉,若是换做平常即便帮他一把也是可以的,但是现在他更关心的是钱。
“你把,我答应你的事,同圣主说了就好。圣主主肯定定不会亏待于你你的你你要赶快动身”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眼睛一翻,就这么昏死了过去,他拿牌子的那张手张开,桑余看四周没人,将牌子一把攥在手里,也没怎么细看,然后将中年男子拖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看一切妥当后就匆匆往城外赶去,只希望还来得及。
儒门三策 第三回 客栈偶遇
等到桑余赶到城门附近时,万幸大门还未落闸。只是临湘县是长沙王王城,治安向来严苛,因为加上刚出了这么一遭事,搞得人心惶惶,为了长沙王安全起见,大门已经全部戒严,只许进不许出,此时有些走商正挤在门口,正因为无法出城而一脸忧愁。
他们今天自然是难出去了,但是桑余不同,此时把手关卡的,正是熟人。
”哟,老三,还没换岗呢“
桑余打招呼的对象正是之前开他玩笑的守卫老三,他姓谢,在家排行老三,所以熟人都唤他老三。
他方才正偷偷的接来一个走商塞到手里的”见面礼“,还没来得及塞到身上,被桑余的一声招呼给吓了一跳,定神一看,原来是老伙计。
“怎么,望仙楼的姑娘不满意你这一来一回可才半个时辰啦。”开口闭口就是姑娘与女人,这就是谢老三的德性。桑余陪他瞎扯了几句道:
“嗨,这不是没见着中意的。”
“这个你得跟兄弟我讲,我熟啊。”谢老三舔了舔舌头,有些兴奋,全然没想到今日里桑余居然也会往女闾跑了。
“这个自然,换做下次,兄弟我请客,话说我今日里生意好,梨子都买完了。家里还有些新鲜的,回头我给你和姐夫打包点,你给咱姐夫送去”
说道这里,桑余就要转话题了。
“这一下子怎么多了这么守卫出事了”
”嗨,你有所不知,贾太傅那座破落园子里出了人命,现场死了十几个人。“谢老三压低声音,接着道:
”听我姐夫讲,那些人都不平常,好像跟阳符宗有些关系,其中有些人据说还是魔教的。“
“真的假的他们这些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怎么跑到咱们临湘郡来了”之前的那个走商为了套关系,所以跟着问道,还咱们咱们的说的一点也不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