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道侣要成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衣上白云多
屈宗主又从头细细回忆了一遍自从他们到达现场之后的应对,确定了当中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陷害同道之嫌——
当然,事实上他们当然也没有与这些人合过谋。
只是为了预防司徒风得理不饶人,脱身之后不依不饶,非要拿灵石脉一事指责他们对他包藏祸心罢了。
若司徒风一口咬定了他们与体修有染,而他们先前确因过于急切地意欲落实司徒风之罪,细究起来的确是有些留人话柄。
若没有后面谭玉杰的出面,他们直接以司徒风死不知悔为由,在把围观的修士情绪煽动得差不多之后再撩动对方出手,他们以三敌一,很快就能把司徒风拿下。造成既成事实后,成王败寇,这些细节自然没人会去追究。
然而好好的计划被谭玉杰破坏殆尽,若是司徒风翻了身,掌握了主动权,一一揪扯先前的细节,那情况就对他们就有些不利了。
或许他们要面对的就是如同先前他们一口咬定了司徒风犯下令人发指恶行那样的局面。
当然,眼下这对质才开始,也不是说他们就一定输了。
他只是习惯了走一步看三步罢了。
但愿这些体修不会让他失望。
是的,即便这女子言语间只字未提、状似与这些体修毫无瓜葛,尽管体修一再强调他们今日之举仅是见义勇为,旁的人是否相信他不知,他却是头一个不信的。
先勿论女子的遭遇是真是假,即便是真,她敢登上浮阳山,肯定少不了体修在背后的怂恿。他不确定的是,体修是抓住了机会想把司徒风拉下马,还是在制造机会把司徒风搞下马。
眼下他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并且要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清晰的态度——
无论体修属于上面的哪一种情况,都跟他们三人无关。
他与贺宗主他们只是过于眼里容不下沙子,才会乍一听到这等丧尽天良之事竟然由一个高阶修士作下,过于震惊与愤怒之下才会考虑不周地拍案而起,群起而攻。
没错,事实便是如此!
屈宗主看了贺宗主与罗宗主一眼,见这俩人正目光有些急切地看着自己,仿佛想让自己拿个主意似的。屈宗主不动声色地给二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贺宗主与罗宗主本都不是心思细腻之人,然而二人与屈宗主经常厮混在一起,默契程度非比寻常,因此很快就领会了屈宗主的意思,马上变得冷静了下来,决定之后就保持沉默,只看屈宗主的示意再行事。
“他……他……”女子在屈宗主的提醒下仔细回忆,然而在后者有些期待的目光中却突然双手抱头,似乎忆及的画面让她极度难受一般,她剧烈地摇头,“他……”
围观的人不管是如杜元明般信了、还是如瑶时他们那样至今保持着质疑的态度,几乎所有人见到女子的痛苦之状都目含同情与怜悯,然而屈宗主的眼中却有笑意一闪而过。
看这女子的举止,她被玷污的经历不似是凭空捏造出来的,而体修拼了这近二十条人命出面,应当也不至于一分把握也无,看来这件事尚大有可为。
那他们的态度在中立的基础上还可以向女子那边稍作倾斜,若抓到机会就捅司徒风一刀,抓不到机会的亦无需勉强。
“他……我记起了!”女子脸上痛苦的表情稍缓,“他告诉过我,说他的宗门新发现了一条灵石脉,只要我认命乖乖从他,日后定必能尽享富贵!”
司徒风闻言脸色一变。
“灵石脉一事,虽则我在宗门里下了禁令封口,然而还是泄露了出去,像是屈宗主、贺宗主与罗宗主他们这三宗就早已知此事。”司徒风的目光分别在
第050章 我敢,你敢吗
环顾四周,果然众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往他身上打量着。
司徒风气得浑身发抖,如若不是方宗主出了死劲拽住他不放,他定忍不住冲屈宗主出手。
屈宗主却不以为意,一边运转灵力暗防一边径直关注着那女子的举动。
女子认真想了半晌,最后还是徒劳摇头:“我没留意。”
“……”屈宗主很失望,目光从女子身上转到那个方脸体修的面上,试图从中观察出什么端倪来:这些体修应当还有后手的吧
譬如先抑后扬先让司徒风得意一阵,而后再之重重打脸让他看到了希望之后,再度绝望
方脸体修正沉眉敛目,看不出来此刻他心中所想。
屈宗主皱了皱眉。
旁边的贺宗主犹不死心,盯着那女子追问道:“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呢你们——他那什么你多次,难道就没一次看清楚的”
“你们到底还有完没完”司徒风实在是忍不住了,冷笑道,“我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之类的怎么一直在此事上打转”
想了想后他恍然大悟状,“哦……我说你们属地里怎么到处是青|楼妓馆,莫非就是为了满足你们这窥私欲|望”
周围传出了几声扑哧笑音,因为不合时宜,很快地又静了下去。
“这么说……”谭玉杰没理会前面各有往来的言辞交锋,只淡淡地看着那边站着的女子与体修,“就是一面之词如果我采信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日后但凡有女人光凭她自己的一口咬定,我们就得给一位修士定罪”
“你们觉得合理吗”谭玉杰这句话是对着所有人说的,包括了屈宗主三人以及体修们。
周围的人脸上犹豫一瞬,纷纷摇头。
虽然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从始至今对于女子的遭遇十分同情,然而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更是深知。
他们看这女子形容凄惨首先就信了小半,再听她字字泣血的一番话后更是完全被内心的怜悯所主导。
他们动动口指责或完全什么也没说,就轻易地将司徒风纳入了不堪之徒之列,然而当有一日这种指责的对象是自己呢
一想深了,就连屈宗主等三人都有一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是啊,万一这女子攀扯的对象是自己呢
如果届时同道们都似今日这般几乎都站到女子那边,同情她而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呢
最后再如同女子所展示的要求那样,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单凭这一哭二闹三死咬不放的所谓对质就将指控的对象定罪,就裁定自己犯下十恶不赦之行了呢
含冤莫白之下的自己是否还能有眼下这样的轻松会否还会如眼前所想的这样,觉得因为女子脆弱,因此仅凭她的泪水与哭声、凭她有勇气踏上浮阳山,就断定罪行属实
是选择信合理推测还是选择看真凭实据
没有人说话,但心里都有了定断。
谭玉杰的目光一直不曾稍离女子与体修身上:“说吧!是谁指使的你们”
“没有人指派,就是他!”女子脸上满是孤倔与悲愤,指向司徒风的手指坚定不移,“是他!是他毁我一生!我发誓!!我说的绝无半句虚言!”
“哦,你真能发誓”这时围观的修士人群当中忽然走出一道淡青色的身影,那是个长相颇清俊的青年,丹凤眼飞剑眉,嘴角噙笑,看起来脾气很好,他看着女子,认真地问,“任何誓言都可以”
“当然。”女子怔了一下之后很快反应过来,“我没有说谎!发什么誓言都不会需要应誓的!”
“很好。”清俊青年点点头,手腕一翻,便见他朝上的掌心里静静躺着一粒圆滚滚两个指头大的朱红色丹药,“在此有一粒真言丹,炼制时附加了天地诅咒之力。
“服下
第051章 一波两折
女子整个人都被一股难言的恐惧给笼罩住了。
因为方才谭玉杰发话“吃吧”之后她便身不由己地吃下了那粒丹药,如今她担心听到他让她“发誓吧”的指令,自己又身不由己地依言发下毒誓。
“你既然字字真言,为何不敢发誓”司徒风在此时冷哼一声,他看向萧铭,“这位小友,这真言丹还有没有我亦愿服用此丹与发下重誓,而后再进行对质。”
此言一出,女子的面色立即从涨红变成惨白。
见到女子如此表现,现场从不同的角落里纷纷传出了哗然声。
勿论她前头表现得有多楚楚可怜,控诉之辞有多催人泪下,众人的同情心被她挑动得多激昂高扬,从而对司徒风有多鄙夷唾弃……
都左右不了她眼下临阵退缩了这个事实。
那便意味了——
这女子曾说了谎,不管谎言是一句话还是全部话,总之事实就是她说了谎。
她利用自己的泪水,撩拨了他们的情绪,滥用了他们的怜悯,透支了他们的信任。
她让他们如同跳梁小丑一般,从看好戏的观众变成了被围观的傻子。
既然司徒风是无辜的,那这女子就是有意的。
有意构陷一名元婴境的大能,她是整个气修界的公敌!
“人心之恶,真的超出了我的想象。”屈宗主亡羊补牢地感慨,“没想到这凡人还真有胆大至此的,竟与体修沆瀣一气,意图分化我气修宗门,差点让我们陷入自相残杀的境地!”
贺宗主与罗宗主抚着胸口跟着点头:“是啊!是啊!真的是太可怖了!”
司徒风皮笑肉不笑地定定看了屈宗主三人顷刻,意味深长地道:“可不是么人心的险恶程度之深,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司徒某心有余悸,必永生难忘啊!”
谭玉杰还是那句话:“说吧,是什么人指使你前来的。”
“好,我发誓!”那女子忽然道。她欲语泪先流,然而再汹涌的泪水也冲刷不掉此刻她目中的怨毒之色,“我发誓,我以下之言字字属实!如有作假,我与未婚夫婿会暴毙而亡,死后坠入十八层炼狱,永不超生,永无再续前缘之日!”
咦
谭玉杰抬了抬眼:“说说吧。”
女子咬牙道:“我被一名修士玷污之事千真万确,唯一的伪言只是那名修士不是这位洛水宗宗主罢了……那人从不曾透露姓名,然而灵石脉之事确实是出自他口中!而且……”
女子说到这里环顾四周,缓缓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白纸,“而且我记下了他的样子,手绘了他的画像!”
谭玉杰抬了抬手,本捧在女子手上的纸便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拿走了一般,纸张在空中移向了他。
女子看得愕然惊诧,体修则看得目露炙热与嫉妒。
这便是修士手段了。他们虽可驱动天地灵气去辅助攻击,使天地灵气刚猛的一面得以展示,然而却永远无法如同气修这般,能让灵气化成绕指柔。
这是天生的资质差距,绝无弥补缩短的可能。
纸张到了谭玉杰的手上后,他首先看了眼屈宗主三人,而后才徐徐地展开了画像。
画像中的人不是屈宗主他们之中的任一个,这本是司徒风意料之中的事。盖因即便这是由三人设下的陷阱,他们身为宗主,又怎么可能亲自去施行
然而当司徒风看清了画像之后,脸色突然大变!
本来自觉脸都被打肿了的围观人群的精神马上提了起来: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司徒风不是无辜的吗何以他看了画
第052章 大型杀人不见血现场
“满意”女子惨笑,“怎么可能满意他犯下如此恶行,你居然还舍不得取他性命”
“恐怕不能让姑娘如愿了。”司徒很直白地摇头,“对于修士来说,‘现世’是我们唯一仅有的一次机会。如若身死道消,那连下十八层炼狱的机会都不会有。
“郝迅所行虽恶劣,但即便以你们俗世的律法去追究,亦未至于需要以命相抵。姑娘自己日后作何报复手段司徒某管不着,然而某却断不能出手取他性命。”
女子看向了方脸体修等人。
方脸体修的目光这一次并未与她的交汇接触,他垂首躬身,对谭玉杰几人抱拳道:“我等乃为打抱不平而来,既这位姑娘言有未尽,那便没有不平,也即是说眼下没有田某等的事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是应该辞别的。”谭玉杰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他,“既如此,就好好地与这个世间辞别罢。”
“你——阁下这是什么意思”体修的脸色剧变。
虽然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而来,但若按推演,他们的死是因为大功告成后气修恼羞成怒之下将他们灭口,然而眼下已经断绝了这样的可能,那他们岂会甘心白白送死
“你们先前不是说过么”谭玉杰站了起来,从身量上讲他并不高于体修,然而从姿态上讲却如同神邸注视蝼蚁般。
他盯着对方,眼神极其淡冷,“你们是来鞠躬尽瘁的,是来粉身碎骨的,是没打算把命带回去的,话如覆水,岂好反悔我今日便成全你们。”
不是他滥杀轻视人命,而是每一次的论道会体修都少不了类似的作为,手段从拙劣低级到几近天衣无缝,今日几乎差点成功将洛水宗与天衍等宗分化,实在是让他心生忌惮。
虽说宗门之间素日里亦会因利益相关而产生各样摩擦,断无明面上所表现出来那般团结友爱,但内部的矛盾内部解决,他体修狼子野心地横插一手,若是让这些人全须全尾地回去,日后体修一脉岂不是会变本加厉
所以,眼前的这些马前之卒必须死。
并且是以一种如他们所愿的粉身碎骨的雷霆万钧手段施行。惟有如此,才能震慑体修,让他们明白——
以卵击石,最终的下场只有自取灭亡。
“屈宗主……贺宗主……救我!”方脸体修在倒地之前,支撑着一口气转头看向了屈宗主他们。
无法扳倒司徒风就先身死固然是白死,然而在临死之前若能将这三人拉来垫背,却是物超所值了。
方脸体修咽气前双目圆瞪,眼中满是不解:为何会这样
为了这一日,他们花费了数年时间,他们找到了这位被奸污欲寻死的女子,他们给予了她希望,他们盯上了洛水宗,他们摸透了司徒风的脾性,他们探到了灵石脉的所在……
他们将灵石脉之事透露给了青龙等三宗,他们成功挑起了三宗的贪欲,他们了解到三宗的盘算,获知他们宗主与司徒风没谈拢……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