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情莽红尘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萧关侯
“翠袖你可晓得那条横公鱼去了哪儿?”
不提也罢,提起翠袖伤心起来
“想来是被踢了回去,神君不喜,谁敢收留它。”
浮青也是伤心
“我想去看看它,好歹是我绝了它的路。”
翠袖自然不肯,拦着掐他一把,浮青捂住胳膊叫痛不迭。
“这么怕痛,难道忘了背上的伤?”
浮青赔笑道
“不是结了痂么,想是连个疤都不会留的。”
翠袖一把扯了他半截衣服,将他推到一面镜子前,是个小法术,在浮青脸前造了个镜花水月,正好倒映出后面镜子里的景致。
浮青瞧着挺好,笑着道
“细看蛮像个卧龙,甚好甚好。”
翠袖深以为然的点头
“真君的眼睛怕是瞎了。”
不就是个疤么,长得挺光滑,除了颜色是粉色,不太讨喜外,都好都好。
“哪天有空,找个女仙君善花绣的,给我补几画,争取成个顺眼的画。”
翠袖撇嘴。
“到时候在那儿鼻涕眼泪四流,吓着人家女仙君么。”
浮青便绝了这个念想。
浅情莽红尘 7
忘川,许多万年,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它还是叫这个名字。
它作用单一,名头却十分响亮。
忘川之滨的引水仙使宝华小仙,本十分喜欢他这份悠闲且不那么叫人忽视的差事,可自从浮青真君来过后,他便深深祷告上苍,有时候被忽略忽略是件很美的事儿。
“宝华,宝华,近来可好。”
宝华小仙极不情愿的踱出自己的小棚子,他需日夜看守,所以想做个不在的假象都不能,这真是煎熬。
“三月前不是刚见过。”
神君虽特意改了律法,浮青却仍旧不死心,以为和他有了些交情,便来恳求他放个水。严厉再严厉,最后以死相逼,才将这浮青祖爷爷请走。
“神君改的律法不是说一年不得过三么,现今是新的一年,我早早来占个位。”
去凡间历劫真没人像你这般积极,引为爱好。
“忘川本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地界,哎……”
浮青将神君赐给个女仙君的法器摔打成伤,喜滋滋的来忘川领忘川水,去凡间的大路也在忘川之滨不远。
宝华看着笑呵呵端起木瓢的浮青,叹口气道
“这回,你又缠掌命仙君给你下了个什么身份?”
“是个将军。”
宝华接过干净了的木瓢,望着浮青欲言又止,忘川水起效还需些时候,他便还是说了
“浮青,我自见你第一回就想同你说,你这般受这无妄的苦楚,可值得?晓得凡间美谈多是才子佳人,你便要个书生,去学学那百转柔情;觉着青楼女子会周旋男人,便又去求个烟花女子身;又想着奴婢伺候人是把好手,又去请了个奴仆命,来来回回在凡间耗了百年有余,回回不得善终而回,你可使上了这些手段?”
浮青笑笑,此时忘川水的副作用正旺,脑壳受着左右拉扯的痛,话实在说不起。便言简意赅道
“我情愿的。”
宝华又叹口气,问他这回又是为了什么。
“前些时日丢了回不该丢的人,投个将军,学学那血性男儿的本色。”
宝华不言语了,看着双目忽的呆滞的浮青在引路仙使的带领下,朝凡间去了。
凡间一处,正值战火。
浮青投的便是这里的一位将军府中的初生婴儿。
掌命仙君是个不太关注外表的小仙,那张嘴却是娇惯的很的。
掌命吃了一把,伸手又去空了的盘子里划拉时,翠袖笑了。
“阻妄宫还余许多,我去拿些来?”
这个吃吧,讲究的就是个贪,掌命仙君实诚的点头。
“这瓜子真是脆香可口,看来凡间也有好东西。”
翠袖猛点头。
“那是,那是,要是我家那傻真君在凡间好好地,管保你吃的足。”
浮青真君对于凡间的手段,神君坐下谁与争锋,掌命顿时心动,大动。
于是宽袖一挥,大气磅礴道
“你是要为自家真君求什么?”
“一段缘。”
瞧一瞧显然不说玩笑的小仙仆,扶额深思
“左右是吃了你的,只能应下,说说,想要什么缘?”
翠袖微微动下手腕,广袖里滑出一盘高高如谷堆的瓜子。推到掌命仙君面前
“良缘。”
“良缘……小翠袖啊,小翠袖,你可知,我的一支笔,一本册,荣华贵贱易如反掌,偏偏这爱恨情仇,着实难办,许你良缘,我可没那本事。”
翠袖又从袖口抽出两根甘蔗。
“我家真君从凡间引得种子,这是第一茬收成,全在这儿了。”
甘蔗是掌命心头好,天上瞧不上眼这等货色,也不好种植,能得两大根,确实费功夫。
这处公共场所有一排垂柳,掌命在那围着的栏杆边来回踱步,头发揪了一把,长叹一声,背对着翠袖,咬牙道
“我许了,后天给你看册子。”
翠袖喜滋滋的飘然而去,掌命仙君看着自己的手,使劲拍了几下。
“一失足啊,一失足。”
将军府内的小婴儿已然成了个走路歪扭的幼童,翠袖吐出一块瓜子,捣捣掌命仙君
“我家真君长得真好看。”
“你家真君平日是有多丑,才叫你发出这等感慨。”
直到晚霞布天,还瞧不出男女分明的幼童才抓周。
“小将军的父亲真是心粗,三岁才抓周。”
翠袖捻着瓜子不开心,掌命盖上玄通镜道
“瞧了半天,就看了你家真君,如何挂口水要奶喝时有趣些,不瞧了不瞧了,月后再看。”
“你见我没新鲜瓜子给你,就怠慢不成!”
翠袖摊开两手
“好好瞧瞧,我这双炒瓜子炒粗糙了的手。可都是为你,你于心何忍!”
掌命捶胸顿足
“你再逮我弱处不放,我夜里一个不小心动上几笔,你可别来哭。”
“我就晓得,你闲的发慌,找点事做,难不成还害了你。”
掌命无言以对,他,确实,真的,很闲。
看了眼堆成一堆的瓜子壳,认了。
“容我歇个三天,如今你家真君还是个小儿,有什么好看。”
翠袖抿嘴一笑,不再强求,拍拍手起身,甩一甩衣袖道
“三日后,我准时来。”
将军府迎来了幼子的十二岁生辰,有头有脸的人云集。幼子名高乘风,在宴席上耍了一通刀剑棍棒,赢得众人喝彩。
身为即将离开军营,颐养天年的老将军,在宴席上就将高乘风托付给了镇守边疆,号称铁葫芦的禹将军。
翠袖扒了月余的玄通镜,脖子都上了护颈围脖,总算是瞧着自家真君投生的要开启人生了,手舞足蹈不停。在一旁打盹的掌命仙君赶苍蝇似得挥挥手。
“莫急莫急,自古所谓先苦后甜,后头有些波折,你要忍着看的下去,别来扰我。”
丑话说在前,能省很多事。
翠袖提心吊胆的又看了三四日,高乘风在军营里十足十的低调,刻苦,禹将军是万分器重,从不离身的佩剑也解了给他去耍了几日。
“你到底给我家真君设了个什么波折!”
翠袖依掌命仙君所料,心情起伏有些大。
“此刻,你有没有理解一点点身为掌命仙君的危险和无奈?我是为的什么整日独来独往的?又是如何拒人于千里之外,一幅公正无私的嘴脸的?”
翠袖放下掐着脖子的手,咳了一声。
掌命仙君在玄通镜上擦擦。
“我保证这会是一段良缘,为了这个,你家真君吃点苦头算什么,何况,他可是犯了错下凡受苦的,这才哪儿,你就受不了的?”
两人说着话,镜里的高乘风受了一枚背后暗箭。
翠袖昏了过去。
浅情莽红尘 8
两军夹击未能令敌军全军覆没,两边死伤半斤对八两。
禹将军殉国,高乘风重伤,另一将军重伤。军营中的气氛如黑云压城。
两军伤员合在一处养伤,另一将军那拜师学医的独女千里迢迢奔来出力。
满目苍夷顶多死寂,这之上如若再横竖躺着血迹斑斑,挣扎求生的人,瞬间叫人想起黄泉幽冥。
将军之女刚站定,放下药箱,对着露天咬牙支撑的遍地伤员,恭恭敬敬的抱拳弯腰,施了一礼。
“南容拜谢所有将士,一为国,生死不顾,一为老父,誓死救他出围困。这两处叫南容得能站在此见老父最后一面。再拜谢。”
顿时,遍地抽泣声蔓延。
“将军,对于一军,将军的作用您比南容更清楚,兵士我会救,您我也要救。”
南容说完,拿走了正淬火的铁块,高乘风受伤四处,背后箭伤,刀伤两处,腿上刀伤一处,胳膊刀伤一处,四处均有火燎的痕迹。
火夹烧肉,痛彻入骨,他刚刚才受过,这回不支倒下,昏了。南容匆匆赶来,看他没有出现可怕的热症,下了药将他苏醒。高乘风痛的气若游丝,却厉声道
“药物有限,先紧着重伤士兵才是。”
南容说了上面的话后,红了眼。
高乘风方才觉着自己说了重话。
“南容姑娘,在下昏头,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说着便要坐起来,抱拳。
南容坐到床边把他按下去,严肃说道
“将军既然自知错了,一会儿南容将你弄疼,便不许怪我头上哦。”
丝丝乌发垂下,高乘风撇过头去,略略移开自己的胸膛。
刀切开伤口,高乘风瞬间白了嘴唇,南容赶忙掏出一条香帕,塞入他口中。
“可不能咬舌肉。”
深了的伤口,火燎不仅无用,还会加重伤口化脓。
四处伤,一一切开,上药,缝合,高乘风下了一身的汗,浸湿了身下的草席。
打理好,已不知过了多少时辰,高乘风痛的一抽一抽的脑袋里,还记得南容动刀前与他讲的玩笑话。
“南容姑娘好刀法,改天我们切磋切磋。”
南容笑了一笑,清秀无比的脸在这死气沉沉的伤员营中真真如清莲出水,再一笑,便暖了整间帐篷。
“南容可比不过,将军拿我说笑。”
再一嗔,高乘风便呆了一呆。
“南容,呃,南容姑娘,只身来边疆战火阵地,妙手回春,只此一点,便是铁铮铮一位巾帼。我这个病须眉,才是比不过。”
南容也呆了一呆,唰的起身,去了大部分衣物,侧着身体以防触碰四处伤口的高乘风被长及腰底的软发扫过胸膛,心里仿佛痒了一痒。
南容也发觉,撩起自己没有约束起来的长发到身前。
“我忘了束发……”
几缕跳出南容的手掌,调皮的落回去,高乘风伸出手指缠住。
“军营于女子诸多不便,怕是好几日没有沐浴,委屈南容姑娘了,姑娘坦荡,女子面目示人,我军将士于你只会是万分敬仰,大可不必如此说。”
玄通镜外,翠袖看的是眼泪不断。
“我家真君总算是苦尽甘来,苦尽甘来了。”
军营,虽有南容一双妙手,因热症没有撑到最后的伤员在两天内扎堆,高乘风在当晚也出现了热症,这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如若仅余的将军也去了,这支军队将不复存在,众多兵士将在病痛中再被何去何从的焦虑折磨。
掌命仙君的脖子最近和翠袖的手见面频繁,看在越来越多的瓜子面子上,他觉得也没有什么。重要的是,玄通镜确实是坏了,也确实是他与翠袖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时坏的。他也确实如翠袖说的,难辞其咎。管不住唯一拿得出手的法宝,这句他不能认同,所以,装病完全是情理之中,水到渠成。
玄通镜歇火那几日,很多仙娥看到银河西岸,坐着个自言自语的仙仆,只能从身形看出是个男的,一张脸用个面纱罩个密不透风,活像个走错地儿的小妖。有心思活络的过去问问,他却不搭理,只听那仙娥说,那男子只是哭,哭个快岔气,也不要她递帕子。
哦…….可怜的落魄男子,还是在这淡出鸟来的天上,银河西岸如此汇聚五彩缤纷的仙娥还是那个谁谁仙君家的巨鹰坐骑,为了争取交配权,投河明志时。
神君都被惊动,一度以为是哪位凡间得了大成的上来,不巧迷了路,顺道也想起去凡间受罚的浮青真君,于是将掌命仙君提来问了问,这才晓得玄通镜不灵光了。
“这么如此不小心。”
仙器法器出了问题,可是一等一的蝴蝶效应般的存在。
掌命仙君颓然道
“又修好了。”
果真,刚回到住所,翠袖就出现了门口。
玄通镜内,高乘风正站在一男一女身后,默默注视。
翠袖万分不能接受,掐着掌命仙君的脖子,说不出话。
玄通镜可通过去未来,仙术动一动,来龙去脉便一清二楚。
高乘风因着发热一时清醒,一时糊涂,南容决定不坐以待毙,背起药篓就去了附近的山坳。
日头起了,又落,落了又起。
南容回来时,脸上有泪。
衣裳残缺,全身裹泥的跪在高乘风床边,哭的不能自已。
父亲重伤不治,她撑住了,只红了眼眶,就去治疗伤兵,现如今却哭得像个没了心爱之物的孩子。
高乘风怎能不动容。
轻轻握住南容的手,捏了一捏。
“别哭。”
便昏了。这一昏,就是三四日。
再醒来,眼珠找寻着那个为自己哭的伤心的姑娘时,她正和一个男子说着话,脸上是许久未见的笑。明媚的比外面的烈阳还要灼热。
男子是一位富贾之家出来的侠客,一举一动,潇洒恣意。
古来,雪中送炭尤显珍贵。
高乘风彻底晕厥后,这位侠客出现在军营,送上药材,其中不少是稀罕,敌军听闻这方将领不治,当夜突袭,是这位侠客以暗度陈仓,李代桃僵的谋略化了危难,伤兵未增一毫。
南容,不喜欢他,仿佛也说不过去。
“你决意和他一起走?”
南容背着药箱,如来时,不同的是来时,她连眼里都是沉重,走时,一身轻快。
“他许了你什么?”
羞赧一笑,姑娘撩撩耳边发
“许我一世一双人。”
高乘风在军营外送他们,直到两个人儿越来越远。
翠袖再一次哭的眼泪直流。
高乘风在这之后,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我家真君总是不得善终,为何就不能有段真正缘分呢?”
掌命仙君,表示不知道。
浅情莽红尘 9
翠袖觉得亏心,万分亏心,所以,自家真君自打凡间回来后,一蹶不振,叫他尤为的心虚。
遂,极尽讨好之能事,就差舔脚趾了。
奈何,浮青真君好像迷上了装深沉,在这条路上一骑绝尘。
于是,当翠袖从坐着静思好久,依旧无所得的厨房出来,见到一个身影鬼祟的出了阻妄宫后门时,差点就要热泪盈眶。
当真看到空了的床,就像个终于看见孩子有出息的母亲,翠袖欣慰的吹着小曲,睡觉去。
浮青真君哪儿去?不疑有他,当然是少天真君处。
关尘居静谧如常,浮青照着上次送礼物的路径,心无旁骛,直捣半望的寝殿。
寝殿里留了一盏小灯,浮青过时,焰头抻长尺把,舔了舔他的衣角。
拐进内室,瞧着半望正卧在床头捧着本书看,黑的发亮的长发摊在膝盖四周,将他绕成个丹青上才有的静美风姿。
浮青一见他,便扑过来。
半望甫一抬眼便瞧见个火头,朝自己撞来,捏个诀,一指近旁桌上的水壶,龙吸水的一条细线般水柱,荡过来,兜头浇下时已然是个两人宽的了,浮青跌坐地上,抹了一把脸,露出两眼睛,幽幽的望着半望
“我想你。”
半望改为坐姿,几丝头发跟着滑落肩头,搭在床边垂下,触及地面。
浮青看着这一幕,喉头滚了滚道
“就是,就是这个,就因为她的头发与你好像,我才会起了心思,说到底我喜欢的还是你,嗯,还是你。”
安心的笑从突地闪亮的双眸里迸出,须臾便布满了整张贴了几块湿发的脸。
“哦?”
浮青简直要疯,半望竟然和他说话了。
这趟凡间去的简直是太值当了。
“你,你与我说话?”
浮青掐住自己的脸颊,用劲往外扯了扯。
竟是真的。
唰的站起,浮青拖着滴水的身躯,往床边扑。
半望抬手造了个屏障,阻住。
“难道叫我睡不成。”
脸贴在透明的屏障上,压成个大炊饼,浮青剖析心境
“半望,你今个与我说说话,多说些,我,我听得见。”
半望起身,下床,宽松的青色云锦睡袍微微动了动,一处滑下些许,露出了颈子,肩头,浮青脸上一红,低了眼,随即咬咬唇,抬头,放肆的看着不移眼。
拉好睡袍,半望朝他微微一笑,抬手打了个旋,浮青便回到了阻妄宫。
翠袖正梦着被浮青掐着脖子控诉,为何害他到如此。
脸上一疼,半睁眼,梦里凶神恶煞的人儿,贴在眼跟前,翠袖毫不犹豫的给了一拳。
阻妄宫大厅里,几盏灯一一亮起,浮青朝翠袖招手
“快来,快来,我同你讲……”
回头看看,自家真君,鼻头乌紫,托住腮,正晃荡两条腿,一脸的思春少女样,笑的齁甜。
翠袖坐定,浮青眉眼弯弯,未语先笑。翠袖打了个哈欠,浮青连忙止笑,深吸口气镇定。
“半望他,与我说话了。”
“说了什么?”
这确实是个新鲜事儿。
要知道,自家真君花了五六十年才成功爬上墙头,还是得益于少天真君根本不在意他来与不来,从而未加阻止。饶是如此,扑了多少回,拽了多少回,可是一个字都没留过给自家真君的。
“哦?”
嘿嘿嘿,浮青捂脸笑的花颤。
翠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哪跟哪?
“就这个?”
浮青骄傲的摆手。
“还有,还有。”
咳咳,浮青端正坐姿,脸庞也正经无比,缓缓道
“难道叫我睡不成。”
这又是什么?翠袖揪心。
哈!猛地望向自家真君,翠袖心肝颤起来。
不会,不会……
噗嗤,浮青笑出声,埋下头去。
翠袖惊起,睁大眼。
“真君,你的脸好红。”
浮青抬脸,一脸幸福的望着翠袖。
“啊!真君,你的鼻血也好红。”
“啊?是吗?应当的,应当的。”
浮青笑成痴呆脸,满目憧憬的像在回忆什么。
翠袖一把抱住浮青
“真君,你当真苦尽甘来了啊……呜呜呜。”
浮青拍拍翠袖的头
“你如此为我高兴的啊,平日你不是很不高兴我与半望纠缠的么。”
翠袖擦擦脸,站起来。
“那是真君你的错觉,我哪一回真的拦你了。”
“倒也是,想来你是既想我好,又怕我被欺负,嗯,你对我爱得深沉。”
翠袖猛点头。
“小的对你,绝对忠心不二。明日,我就做糯米糕,庆贺。”
浮青点下头,忽又想起什么
“我存了许久的那缸瓜子,明日炒了吧,我送些给半望,我知道瓜子琐碎,他不定喜欢,我就是想送。这可是好东西。叫他瞧瞧也是好的。”
翠袖打个摆子。
“真君,那缸瓜子,好像叫耗子钻了,只有一点了。”
“啊?这里还会有耗子?”
翠袖摊摊手
“你常去凡间,保不齐沾了什么回来。”
浮青思考半会,点头赞同。
“是这么个理,到是我粗心了。”
“那我有的忙,真君回去歇息吧,我要睡了。”
浮青见翠袖哈欠连天,只好起身回去,辗转反侧,在床上烙煎饼。
翠袖发现,自己依旧亏心,于是,梦靥不断,也在床上烙煎饼。
隔日,浮青驮了一袋子糯米糕,敲了关尘居的大门。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半望开始稀罕他,那么,他还走什么墙头,必然要堂而皇之,昂首挺胸,来敲一敲门啊。
浮青一动,阻妄宫瞬间又有阔别已久的随意,随口们故地重游。
翠袖坐在门口嗑着瓜子,笑意盈盈,广听言路。
“浮青真君这回不会又带了个下脸的东西吧。”
翠袖春风拂面笑,心里仰天长笑。
我们家真君,红光普照,红鸾星抖,红红红,红着呢。
“就算有什么,少天真君怕是连见都不见的,你忘了,上次宴席之上,少天真君的脸有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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