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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袍子君休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许辞凉

    向冬漾在心里好笑,谁会在意中国的特产,那里的人一定以为样样都是他们国家的好!

    “冬漾,去到了那边以后,手机不要关机,每个星期至少要跟家里面联系一次。还有,不要总是沉迷画画就忘记了吃饭…”

    向母帮儿子熨烫好明天出发时要穿的衣服,又唠叨起来:“洗衣服不要嫌麻烦,总是拿水一冲就晾上去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拿到洗衣店里干洗,每件衣服才穿了一个星期不到就变形了…”

    向冬漾根本没有太多的心思听进去,一直拿着手机在等姜晓棉的电话或者是信息,“大一有晚自习要上,也许她还没有下自习吧,再等等。”想完又阻断母亲的话,“妈,后天才去呢!你现在忙什么”

    向母吓了一跳:“喔,浠焰没跟你说啊机票改签啦!你爸也真是的,定那么赶的机票,坐三趟飞机不累人啊!我怕你累乏,你到芝加哥休息一天再飞rdu机场哈!只提前了一天而已,你明天十二点去香港转机喔!”

    母亲唠叨了那么多,只有最后一句被向冬漾听进去了:“什么改了航班明天”

    向母把手中熨烫好的衣服叠放在床头,看见儿子惊讶的表情就说:“那么惊讶干嘛又没有别的人来送你,我都帮你收拾好了,今晚你就安心睡早些啊!”向母嘱咐完就出了门去。

    向冬漾看着手机,仍然平静地不能再平静,一声叮儿响也发不出。

    “姜晓棉可真沉得住气,难道我离开,她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他想了又想,把手机扔在软绵绵的床铺上,然后进了浴室,把水温扭朝冷水那一边,“唰唰!”冷水浇头下来,然后隐约听到母亲那句“喂哟,冬漾,别又洗冷水澡喔!”

    “大热天洗冷水会感冒的呀!”

    “等下睡觉前喝杯牛奶助于睡眠!”

    “…”

    向冬漾又把水开到最大,再也听不见母亲的唠叨声。

    姜晓棉胡思乱想地挨过了晚自习,她收着手上的服装设图,忽然被一只手抢了过去。

    韩非然拿过设计图后发出“啧啧”的声音,“服装风格过于大众化,颜色对比度也不明显,最重要的是人物比例居然不对称,晓棉,这可不是你平日的水平喔!”

    “拿给我,又不是给你穿的衣服。”姜晓棉说着一把夺了回来。

    韩非然看她生气了就笑着捧高作品:“不过你就拿这件去参加设计大赛,那成绩也落后不到哪里去的。”

    姜晓棉听了不怎么出声,仍然将那些设计图夹好收起来。

    韩非然也就不再拿她打趣,“我知道冬漾要走了你不开心,别说你,我也是不舍的。”

    姜晓棉仍装作不在意:“你不舍就找他玩去,他后天才走呢,明天还有一天,还来得及。”

    有的时候,无意间说的话总能暴露他内心深处的思想,韩非然心想姜晓棉能说出这句话,她的心里估摸存着去找向冬漾的念头。他瞥眼说:“把你手机给我。”

    “要干嘛”姜晓棉不地屑把手机拿了出来。

    韩非然一捞过手机就翻出她的通讯录,搜索向冬漾的名字,把手机举得老高:“呐,我帮你打电话给他,咱们两个把他叫出来。”

    “你给我!”姜晓棉要去抢手机时他往后一躲,让她扑了个空。

    韩非然张大了双眼,笑“嗯”了一声,“要么不想见,要么就是想单独跟他见面”

    姜晓棉把脸拉沉下来,不接韩非然的话,假装没有听到,转身去旁边架子上拿了一些布料来琢磨衣服设计上的问题。

    姜晓棉的手机在韩非然手里震动起来,他悄翻看时,是向冬漾发的短信。

    “晓棉,航班提前了一天,我们之间的沉默应该结束了吧,如果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现在就在学校正门。来或不来,我等你。”

    此时姜晓棉只专注于学习上的事,完全没有发现韩非然在旁边的异样表情。

    突然起了一个坏念头,韩非然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他微微仰头努力平静,但是一颗心仍然跳动得厉害,澎湃在热血深处的良心好像受到了波动。他把拇指重重地按在删除键,迟迟才放开,收件箱闪了几下后变成空白。又打开拨号键,一串数字代码让姜晓棉的手机无声无息地处于关机状态。

    长南大学门口,向冬漾的等待石沉大海。

    姜晓棉迟迟不见,却见到了韩非然。

    夜色里,星辰迟迟未升起。向冬漾看不清楚韩非然的表情,却能听清楚他口中的话。

    “晓棉她不会来见你的,你走吧。”

    向冬漾微微怔了一下,他还是怀疑自己听力出现了故障,压着嗓子再确认了一遍:“她亲口说不会来见我的吗”

    向冬漾说“不”字的时候加了重音,生怕韩非然没有听清楚。

    韩非然点点头,“难道是我的话不够清楚吗”

    向冬漾还是不死心,拨了姜晓棉的电话。

    韩非然冷冷地动了一下嘴皮子:“我亲眼看到她收到你的短信后把手机关机了。”

    此时,如果天空中划下一道闪电,肯定会不偏不倚地劈在韩非然的头上。

    向冬漾抬抬头,高高的木棉枝叶暗影越发显得夜色幽深,还有什么比这夜色更黑暗呢是了,是话筒对面那个孤独的女声,一遍遍厌不其烦重复那句“稍后再拨”。

    “好,我知道了。”向冬漾的表情从呆滞到痛楚,他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韩非然身上,颤抖的声音好像特别不愿意接受现实,说:“非然,麻烦你告诉她,明天十一点,我在机场等她。”

    向冬漾说完就迈开了步伐,也不等韩非然答应是否。

    韩非然在他背后喊得很响亮:“向冬漾,我警告你,走了以后就不要再出现了,今后我陪在她身旁,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别怪我把你当敌人。”

    话里的宣战气势,连黑夜都被震慑到发抖害怕。

    向冬漾没有再说什么,痛苦像灯光拖身影一样被拖得老长,从学校门口到街头,从街头再到路口。

    回家的路上,他每迈出一步就有一千句话在责备自己,“她既然已决心不再见我,为什么我还有一丝丝存留幻想的余地,眼巴巴地像个讨饭的乞丐。三年了,就为“姜晓棉”这三个字将自己逼到无用、狼狈、乞求这等地步,而她眼里,心里,画里,日记里,一心都是别人的名字…”

    到了最后,向冬漾也不知道还能再怪些什么。

    次日,长南机场,向家一家人在机场,向母对儿子总有说不完的嘱咐,絮絮叨叨地,没完没了地,比机场的广播还要唠叨烦杂。

    好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可是它也会像人一样离开。

    广播催促完了上一波航班,就轮到下一波。像一天过完了接着又一天,一个人走完了接着又一个人。

    “乘坐长南航空hkg05的旅客请注意,你的飞机将在半个小时后起飞,请携带好你的随身物品,准备登机。”

    向冬漾往四周看去,找不到她的身影。耳边重复一次又一次的航班催促。属于他们的时间好像死到临头。

    “冬漾,还在看什么呢,走了。”向母催促着拍了拍儿子的衣服,那高档面料知名品牌的衬衫,明明什么灰尘都没有,干净地没法再干净,她硬是拍出了一手灰尘的样子。




第六十三章 此去经年两渺茫
    【下卷:棉思】——献词

    以你爱的花为名,赐我一世居所。

    以你冠的字之名,赎我余生缺席。

    —许辞凉

    曲终人散莫过于这样:

    五年前,向冬漾出国,他的一切都要从头来过。关于他的消息,大家知道的少之又少;

    当年,姜晓棉是最后一个与叶窈道别的人,后来也没有人知道叶窈的去向,叶家也不知从何时起渐渐从长南消失;

    没有情敌的存在,韩非然落得一心安稳地追求姜晓棉;

    而姜晓棉对于韩非然,也始终没有接受。

    姜晚莞默望着韩非然永远只转在姜晓棉身边,韩非然等了姜晓棉几年,她就等了韩非然几年;

    代时骞把自己对姜晚莞的爱意隐藏起来,因为他有自知之明,随着大学毕业,大家各奔东西,这份爱意,也渐渐没有了着落;

    姜晚莞讨厌代时骞的程度,就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姜晚莞也不会正眼去瞧他一眼。满心想当白天鹅的女人怎么会俯身落目于一只俗陋的癞蛤蟆呢;

    你们还记得李笑欢吗她给大家的存在感总是很不起眼,像弹到空气里可有可无的灰尘。但是她当年一张退学申请书却来得无缘无故。可几乎没有人在意这件事情;

    大家也偶尔会想起叶窕。

    叶窕,被刻在墓碑上的笑脸,她在大家看不到的世界里,与白色风信子为伴;

    徐子凡呢

    当年,学校里也没有再见到他的身影,听陆小郭说他出国读研了。

    呵,这个书呆子,起码还实现了他当初所坚持的梦想。但是五年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再见到他。如果能再见,希望他蜕化掉身上那股书呆子气吧!否则再遇见他时,都能想象出书本的腐朽味堵塞住他全身的毛孔。真是那样的话,陆小郭一定会被熏吐的;

    陆小郭与林深。

    据可靠消息说,这对欢喜冤家的恋爱进度发出了落后的警报!两人在学校整天吵闹互怼,却莫名吵的舒心,闹得安稳;后来随着陆小郭的毕业让两个人拉了一段距离,直到林深毕业,他们才偶尔碰面,吵回了当初的生活。

    冥冥之中,想必月老偏爱他俩吧!为他俩系的红线不仅粗牢,估计还打了好几个死结!

    每过一个年头,姜晓棉对于新晋级的年份总会不适应。因为写日期时,老喜欢写成去年的年份。就有同事调侃说“呀,晓棉,你真会过日子,越过越倒退,怪不得年轻了!”

    当天空劈下第一道春雷的时候,春雨就跟着来了;

    当旧年的落红埋进土壤碾成春泥的时候,木棉也就跟着开花了;

    时光顺着故事的脉络,一圈圈嵌入树桩里,藏在有截面才能看见的地方。

    我们管那留下的印记叫作年轮。

    管那些故事叫作青春。

    那些脉络叫作成长。

    现在是2018年的三月。

    姜晓棉来到二西城郊的希望小学,曾经废旧不堪的二西城郊,从前有多贫穷,现在就有多始料不及的改变。

    五年的时间里,这座学校已经是附近贫困人家的专属小学,姜晓棉觉得小时候读的贵族小学竟不如这里的十分之一。没有谁穿着名牌华丽的服饰炫耀攀比,也没有谁举着哈根达斯让人馋死;他们翻出破了兜的口袋,比比谁家老妈的缝补花样好看;尝到哪个同学带来的咸菜豆丝罐好吃,放学后就缠着母亲也要做一坛;谁不经意间用废纸箱造出了坦克飞机,隔天就风靡了全校…

    姜晓棉走到学校门口,那棵她种下的木棉树,秃叉的枝丫像是横斜在青春过季的年华里。她想它还在成长阶段,会很晚开花吧。

    噗嗤噗嗤的课外玩闹声,“噔噔噔”的声音伴随着计数。

    “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

    “挂了,轮到我们队了...二十七,二十六,二十五…”

    这是他们踢毽子玩意。

    正踢毽子的那个小孩子看见姜晓棉,立马收了毽子欢笑:“晓棉姐姐来了!”

    接着一群小蜜蜂嗡嗡似的童音全拥在姜晓棉身边,叽喳争着讲在课堂上的趣事。

    姜晓棉笑问他们:“林深姐姐呢”

    有个孩子系紧了红领巾后说:“她跟锅盖哥哥在五年级的教室里哩!”

    锅盖哥哥

    这恐怕是趋近群体又贴切的绰号了,都是被林深教带出来的!

    “叮铃铃”

    他们听见上课铃声响起便都推攘回各自的教室,抹了把汗,齐列坐好。

    姜晓棉上了四楼,整栋教学楼,要属五年级的教室最欢最闹,因为有林深跟陆小郭在里面代课。

    代课其实摆明了就是玩闹。

    姜晓棉走近教室窗旁,就传来林深对同学们戏趣小郭的声音,“这个锅盖哥哥数学都没有及格过,当年大学毕业证还被学校扣了很久才拿到呢!所以啊,他教你们的话,只需要半听着就可以了!不能全信!”

    “锅盖哥哥把圆的面积算错了,我们要罚他!”最后排的那个同学皮着起哄。

    陆小郭闭眼垂头笑呵地接受,谁叫他上节课跟他们比赛算数题,鬼畜地把圆的面积算成了3.14乘以直径的平方呢

    那时林深就趣说“怪不得头脑这么圆乎,原来在翻倍地膨胀!”

    “那我就罚他擦一上午的黑板好不好!”

    “好!”

    林深把黑板擦摊到陆小郭面前,黑板擦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灰,陆小郭一抬头,摊震出的粉笔灰就扑准在他脸上。

    “陆小郭,请接受你失算的惩罚!”

    他噗了一下粉笔灰,没办法,谁让自己还不如这群孩子呢!拿起黑板擦,把手臂摇张到最大幅度,装出很卖力的样子,晃头唱着歌:“擦刷刷擦刷刷,上课不要给我开小差,下课找奥特曼打妖怪,试卷红勾勾的知识财,爹娘乐开怀……”

    “上节课教了你们数学,这节课就教你们古诗好不好”

    “好!”

    林深手中的粉笔嚓嚓而过,同学们见黑板上写道:《访戴天山道士不遇》。

    他们轻声念了出来:“访戴天山道士不遇”

    当中有人问:“林深姐姐,题目中的天山是什么山”

    陆小郭清了下嗓子,得意说:“天山,那可雄伟了,世界七大山系之一,横跨中国和多个国家的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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