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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袍子君休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许辞凉

    “监狱门口难道是韩非然落网了”

    “可能是吧。”

    “可是为什么他的语气很难听…”

    …

    姜晓棉揣着各种各样的思想来到监狱门口。她扩开了视野,目光刚要准备搜索向冬漾的身影,可第一眼就看到他垂头坐在“长南市监狱”五个大字下,像是犯了什么罪似的。

    向冬漾完全把头垂下去,头顶清晰看得见两个平排的漩涡。他看见姜晓棉走进的脚步就慢慢抬起头来跟她对视,他血红的眼眶里盛满了深度的憎恨,然后变成眼泪溢流出来。他对视她的眼色像怒又像悲。

    谁都没有看见过他用这样的目光对着她。

    姜晓棉的脸色被看得焦急滚烫起来,便不安地问:“怎么了”说着就要去把他抱在怀里。

    可是被他甩开了。很用力的甩开了。那种力度大过于他一生都把她甩开了。

    “我见过霍坤了,他把我们不知道的另一项罪行坦白了。”向冬漾缓缓开口。

    “是什么事情”

    “我姐订婚那天,霍坤找了一个高级的仿妆女故意把冼新辰引开,意图让冼新辰弃婚,使我们冼向两家互生间隙。海楼湾的火是韩非然放的,你知道吗!这不是意外,还是他们两个人的阴谋!”

    姜晓棉死死地呆站在那里,像是看到了最恐怖的东西睁着惊慌的大眼,她马上意识到点什么,也知道他要质问什么了。

    “我姐死的第二天早上六点,你就发送了那段录音证据到我们的邮箱里。我忘了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那支录音笔的六点钟那么早的时间,应该不是当天了吧。”

    “浠焰姐订婚前一天。”姜晓棉垂着头说出来,眼泪跟雨水同一时间掉下来。这些都是次要的,可怕的是她知道他要爆发脾气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你马上让我知道,警察把他们两个先抓起来,那样我姐就不会死了!都是因为你瞒着,否则我姐就不会死了!”向冬漾最后一句的吼叫像一块巨大砖头直线砸向姜晓棉的脑袋。

    姜晓棉“哇”一大声哭了,雨水跟泪水一起流进嘴巴,咽住了声音。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跪下来,雨水重力地打进眼睛里,她仍然强睁着眼睛仰起头拼命喊:

    “对不起…对不起,冬漾…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知道钢笔的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快晚上了。第二天就是订婚了,我只是想安静圆满地让订婚仪式结束,所以我才选择第二天告诉…”最后几个字跟着被推开的手狠狠地摔在雨地里。

    “结束你他妈的结束的是我姐的生命啊!”

    一句话盖过了成千上万同时打下来的雨滴,方圆百里几乎都能听得到这句斥骂。向冬漾脸上的雨水跟着喊话的力度一滴滴震抖下来,吼叫的时候伸出食指在空气里一点一下往地面戳去,差点要戳到她的头顶。

    “我对不起你们,可是谁都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原谅我好不好!”

    “因为你,现在韩非然潜逃在外,害我姐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啊!”

    姜晓棉哭到哭不出来了,她闭着眼睛,绝望的模样在接受惩罚,“如果你认为所有的意外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我,如果你要让我给浠焰姐抵命,我没有别的话。”

    “你,还有你哥都是让我姐死去的间接凶手,你死倒是容易了,可是我姐怎么可能会活过来……”

    你死倒是容易了向冬漾脱口而出的话,自己也觉得说得跟个畜生的话一样。

    但是姜晓棉一点也不为这句话惊讶,好像是早就知道了他会说这种话。

    向冬漾骂不下去了,闭上丝红的眼睛,一咬牙睁开时,那几个字滚滚而过:“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姜晓棉,我们分手吧。”

    她以为打死他他都不会说分手这两个字的,在一起的日子里,他是那么爱她啊!突然有一天,毫无征兆地就从他嘴巴里这么说出来了。

    “冬漾,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姜晓棉不相信地盯着他的眼睛,心想他下一秒会收回这句话。

    “否则,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面对我”向冬漾不但没有收回刚才的话,反而说得更加绝情了。

    姜晓棉呜呜地什么话也没有说,她想再看一眼他表情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就连他离开的方向都没有看见。

    头顶依然是那片乌黑的云,世界在那一刻突然安静下来,雨也停了,空气里全部是雨水浸打过灰尘的味道,像接锅后开水煮沸哗哗滚开的烟气一下子全部扑在脸上,肌肤的冰凉凝出细小的泪珠,一转身满城又风雨大作。

    ——冬漾,就在刚才,我想过你会用无数种恶毒的语言骂我,最严重的莫过于那句“你去死”。我也能承受得住的,因为那一瞬间我真有想过死的念头。可是我忽略了,到头来最严重的一句话,原来是你轻飘飘一句“我们分手吧”。

    当我没有力气倒在雨地的那一刻,我想,我应该是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可是,当感受心痛得太真实,一切都不可能是梦。

    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仿佛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关门声,姜晓棉就迷糊醒来了。她睁闪了几眼后死盯住天花板上那盏富丽堂皇的吊灯,又挪眼看了一下周围,空调里散着不冷不热足够舒服的温度,房间格局以及颜色都是暖色调的,这是一个让她陌生的温暖空间。

    她没有起床,就竖着耳朵听有什么动静声,很快外面加重了揣踱的脚步,接着有段对话传来。

    ……

    “你女朋友就是有点贫血,血糖偏低,再加上刚刚淋了雨,你要好好关心她。”

    然后她又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回应:“呵呵,您误会了,她不是我女朋友。”

    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接着一响关门声。他们应该是出去了吧,姜晓棉心想。

    她闭上眼睛,摸摸脸颊上那些黏涩的泪痕。再怎么想,那些也不是梦。

    听到清晰的进门声,姜晓棉就睁开眼睛,一个男人的呼唤响起:“晓棉,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姜晓棉勉强起身,“感觉很不好”说完低下头,看见自己身上穿着陌生女人的衣服,她连忙抬头惊讶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迟阳和忙摆手笑着解释:“哎,你想多了,我找隔壁的阿姨帮你换的。”

    看着迟阳和无忧无虑的阳光笑脸,姜晓棉倒是笑不出来,嘴唇弧度下拉,像是承受了几千吨的质量。

    他又问:“你怎么晕倒在大街上了,天还下那么大的暴雨呢。我请我的医生给你看过了,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姜晓棉点点头,低着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冬漾那里我刚打过电话,不过是关机状态,我现在打给他,让他带你回去吧。”

    “别!”姜晓棉抓住了他掏手机的手,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我的事情,他不会再关心了。”

    迟阳和放了拿手机的手,看她阻止的模样心头微微一触:“你们吵架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他温柔的关心话问出口,姜晓棉的眼泪就掉得更厉害了,然后满脸挂着泪抬头认真地望他,像悔恨,更像是无望的求助:

    “阳和,我害死了他姐姐,就因为迟了一




第一百零五章 流光容易把人抛
    中午时分,太阳明晃晃地刺着地面,不知道是哪里反射过来的彩色小圈点,向冬漾一出门的时候,视线就被刺黑了。

    他揉了下微红的眼睛,看见迟阳和就站在自个家门口。

    迟阳和表情还是有点怒气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向冬漾,一副兴师问罪的气势。

    向冬漾看他不说话就主动先问,冷淡的语气:“你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

    迟阳和脸上的怒气一点都没有松懈,也没有马上回答向冬漾的问题。把拳头攥得紧紧的,几乎能把一块铜铁捏碎的力道,然后当着向冬漾狠狠地垂在墙面上。

    很响重的一声,那个拳头本来是想暴捶在眼前人的脸上,可是面对那一张憔悴无光的脸庞,迟阳和下不去手,不忍提的模样吐出几个字:“晓棉她出事了。”

    “她现在在哪里”

    “在医院。”

    向冬漾暗淡的眼神亮出了一点光线,转向迟阳和的脸不紧不慢地说:“只要她的命还在就都不算出事。”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要她像你姐那样躺在泥土里才乐意吗”迟阳和说着就抓住向冬漾的衣领,想狠狠地给了他一拳,却无力苛责,只能把他随便推攘在地上。

    向冬漾背后是一丛矮植物,被推得踉跄差点翻在枝上。小树枝透过衬衫戳向他的后背,他没呻吟疼痛也没起来,随意地歪倒在枝低下。

    迟阳和心想自己没那么用力,他却软趴趴倒下了,搞得好像是自己“欺负”了他一样。

    “我就是来找你算账的,你别装得很无辜一样啊!”迟阳和指着他说。

    向冬漾仰高了目光缓缓问:“她怎么了。”

    “你还记得要问这回事啊,刚刚不是说得挺义正言辞的吗”

    向冬漾咽动了一下喉咙,好像把要回击的话都吞回肚里去了。

    迟阳和说:“她在凌晨的时候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现在洗了胃没事了。”

    向冬漾听前半句的时候心惊得跳起来,起身想拔腿就跑,听到迟阳和说没事了才没了想法,继续踉跄倒坐回地面上,不屑地吐出了一句:“那又怎么样。”

    “向冬漾,你好没良心!你以为晓棉只是作作样子吗今天早上,冼伯父他们是拆砸了门才把人救出来的,医生说再迟一点就没救了,她到现在都还没醒!她的桌上还写了一封长长的忏悔书!然后你就这个态度对她吗!”

    迟阳和骂出话来,他才意识到这是第一次对向冬漾撒火。觉得自己言语过激了,才稍稍收敛了一些,带一点点挑衅的意思说:

    “我不想对你有过激的言语举止,如果你不舒服的话,你可以选择跟我打一架。因为我真的很想把现在的你给揍一顿。”

    “她还能活过来,可是我姐活不活来了……”向冬漾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样一番冷血无情的话,也许是因为有些东西怎么也接受不了吧。

    迟阳和死死望着向冬漾,脸色像扔在地上的香蕉皮迅速发黑,表情是要说“把刚才的话撤回去”的意思,他真不敢相信向冬漾有一天会说出这种话。

    “向冬漾,看在你死去了亲人的份上,我暂且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在晓棉面前,你收回那些话。真正害死你姐姐的凶手现在还在逍遥法外,你却来责怪一个无辜犯错的人,你不觉得你很懦弱很无能吗”

    迟阳和斥责完后,向冬漾低垂着头什么话也没有说。迟阳肯想不通向冬漾为什么就偏偏往姜晓棉身上挂一道罪名。

    迟阳和想要转身走时,又扭会头看了他一眼,那番话意味深长:“我曾经很羡慕你,也怪我没有更早地来到长南。你如果放弃了她,那么我一定会取代你陪在她身边。所以你要考虑好后果,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向冬漾抬头看迟阳和离开的方向,心里有了那么一点触动,好像从肚子里蹿长出了一把利刀,直直穿透了心脏,意在让他痛醒过来。

    “我该怎么面对她…”

    “为什么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

    可是一想到自己亲眼目睹过浠焰的尸体,利刀把大脑里的各种想法杀了个片甲不留。

    他决定要去医院时,向母的声音阴恻恻地从后面传来,“冬漾,你要去哪里”

    “妈,我想去看一下晓棉。”

    向母早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听得明白的她这会又不疯了。凌乱的发丝触在空气里分叉,瞪着两只铜币大的眼睛骂人:“什么小棉大棉,不许去。”

    “妈!”

    下一秒,向母又开始神经兮兮发痴,拉着冬漾回屋去:“活该人死了!儿子,别去触这个霉头啊,浠焰在家里做好午饭等我们呢。”

    “妈,姐姐她不在了,她已经死了八天了!”向冬漾对着母亲吼叫出来,他真难受母亲三天两头的精神失常,尽说一些伤心事的话。

    “胡说,姜晓棉才死了呢!儿子,跟妈回家去啊…”

    “她早死在医院里了!”

    ……

    很多疯痴的语言就是这样没来由地频繁咒骂,增生的恶意像布下的魔障,一点点地踏平曾经和平的世界。

    向冬漾开始讨厌这样子的母亲。下午的时候,他发现母亲用红笔在一张白纸上写满了姜晓棉的名字,一个个圈起来打上叉叉,红红的一张纸跟那些纸钱混烧在一起。

    恶毒的诅咒跟淋漓的谩骂成了遗灰暴露在空气里,向冬漾真是受不了,如果那个人不是自己的母亲,如果不是她精神失常,他也遏制不了自己的脾气,想狠狠地打上“这种人”一架。

    于是,他就抱着母亲痛哭起来。

    晚上他去医院看姜晓棉的时候,是迟阳和陪在她身边,她还没有醒,他向冬漾也没有现身。

    苍茫的夜色把曾经美好的光明一点点掩盖下去,那轮残月在乌云之中时隐时现,像逃难的人失散在销烟四起的世界里辗转奔波。

    向冬漾走出医院的时候,整个人无精打采的,那片天也压抑得看不见地平线,似乎合了情绪黑色相互传染开来。向冬漾再走几步,出现在他眼前的那张脸苦撑着一具人的皮囊像。

    “我本来应该叫你姐夫的,现在不知道该拿什么来称呼你。”向冬漾先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那句话**裸地指向相关的事情了,冼新辰顿了一下神情,“你跟晓棉一样叫吧。”

    冼新辰的回答暗含深意,以傻子的智商都听明白潜意思了。

    向冬漾无奈地闭了眼睛,不知道是接受还是不接受,也没有怎么去称呼,冷淡地用一个“你”字来替代。

    “你知道我跟晓棉出分手了吗”

    冼新辰像是才知道的样子,讶异地问:“只是因为她晚一天告诉大家那些真相的原因吗”

    “嗯,我看见她那张脸我就会想起来我姐去世时候的那张脸。”

    “冬漾,你是学过法律的,你明明知道晓棉的行为根本构不成犯罪,更何况她的本意还是为了你姐姐,那是无辜的善意啊!就算是这样你也要把错误都责怪在她身上吗那我的罪过比她多得多,你是不是该拿把刀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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