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罚恶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为谁陨落
李员外儿子李厢也是陆笙在秋山书院的同学,两人关系算是不错。李厢生性风流出手阔绰,而陆笙却不善言语平日也仅仅读书。
因为性格不同所以和李厢走的不是太近,但彼此的同学情谊却也不浅。
只是没想到这才过去了半年,怎么李厢就摊上事了
陆狸搬来了椅子,陆笙将李员外搀扶到椅子之上,“李员外你别急,什么事情还请慢慢说。”
“陆大人,这事还得从去年秋试说起。去年秋试,你高中举人而厢儿却连个名次都没有。平日里倒是和你们这些才子称兄道弟,但却也只懂风流连个才子的边都沾不到。
厢儿不是读书的料,我也心里明白。思来想去,便想着让厢儿成家立业。于是,就给厢儿定下了一门亲事。
那户人家为城西大同米行家的小姐,老夫就是希望厢儿能在成亲之后收收心思不再整天沾花惹草。”
“大同米行家的小姐何韵小姐”陆笙问道。
“正是!”
按理说,大同米行这种小富之家和李员外家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但是秉承着底娶高嫁的惯例,这门亲事算是门当户对。
而且大同米行家的小姐陆笙还是知道一些的,算是颇有才名。尤其是何韵小姐的琴技,在才子圈中颇受推崇。
几次诗会,陆笙都见过何韵小姐也听过她抚琴。对这个大才女,陆笙也很有好感。
“这是好事啊。”
“这本来是好事,可是偏偏就是这件好事却引来了祸端。上个月,本来我该去何府商讨成亲事宜,原本定于本月成亲。
但是我的生意临时出了点状况要出一趟远门,想着马上要让厢儿接手生意便抱着让他锻炼一下的心思让他自己去了。
可没想到,那天晚上何府满门竟然被毒杀,大小姐何韵被奸杀,二小姐也是被羞辱之后刺伤。官府接到报案,当场将厢儿抓了起来。
还没一天,便被认定人赃俱获,罪证无疑,被判秋后问斩。老夫连忙赶回来,却连厢儿一面都没有见到……陆大人,您是厢儿曾经的同窗,你可要帮帮厢儿啊。
我的儿子我心里清楚,虽然厢儿喜欢沾花惹草,但他绝对不是下作之人。而且我们李家家财万贯,怎么也犯不着犯下此等罪行啊。”
说到这里,李员外再一次老泪纵横。
嗡——
在李员外话音落地的瞬间,脑海中的罚恶令突然荡漾出一阵潋漓。如清风一般的波动,抚动着陆笙的心弦。
“李员外,你们和何家之前可有往来李厢与何家可有矛盾冲突”陆笙连忙问道。
“没有往来,更没有冲突,要是有冲突的话,怎么会和他们家结亲”
“何府对李厢的看法呢”
“非常客气,言语中皆是褒奖。”
“官府是如何结案的”
“何府满门被毒杀,下的为砒霜之毒。而在厢儿的衣袖之中,还有指甲之中皆有残留。
何家大小姐被奸杀,二小姐被辱奸之后又被长剑刺伤,剑伤伤口与厢儿佩剑相符。再加上何
第八章 重查何府灭门案
约莫等了一个多时辰,茶水灌个半饱之后,钱知府才拖着疲惫的步伐从后堂走来。
陆笙连忙站起身,“下官提刑司陆笙,拜见知府大人。”
“陆笙啊……抱歉,让你久等了。原本以你的甲榜进士身份,本官本该将你安排到我的挥下任职。不过本府尚无空缺,执笔师爷要再过一年才会卸任,所以先委屈你在提刑司干一段时间。一年期满之后再调你回来。”
“下官惶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在哪个部门都是一样的。明知知府大人公务繁忙还来打搅,是下官不是了还请大人恕罪。”
“哎——苏州府遭遇百年难遇的风灾,六县百姓皆受灾严重。本官真的不知道百姓能不能撑过这段时间,吾等为一方父母,也只有与百姓同舟共济共渡难关了。
听下人说你为公务前来何事”
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钱知府立刻开门见山的问道。
“启禀大人,提刑司刚刚重开,便接到一桩大案,所以下官特来向知府大人请教。”
“大案什么大案”钱知府动作一顿,疑惑的问道。
“何府被灭门一案。”
“这案子不是已经结了么凶犯已经抓到,秋后问斩,你还要查案”钱知府的眼神顿时变得犀利了起来。
“是,此案已结全城皆知。但是凶犯之父李宁今日一早给提刑司递来状纸,要下官重查此案。李宁爱子心切,就算儿子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他也想知道李厢为何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所以……”
在知府大人的目光注视之下,陆笙还是能感觉到一点压力的。毕竟身为一府一把手,这点官威还是有的。
好在陆笙前世和官员打交道多了,对这点倒是有不小的免疫力,所以脸上依旧一副气定神闲,从容不迫。
钱知府盯了陆笙许久,就是一旁的陆狸都感觉到有些窒息。突然,钱知府展颜一笑,压抑的气氛瞬间一消。
“不愧是年轻人啊,初生牛犊不怕虎,敢想,敢做,也敢冒犯上官。”
“下官不敢!”陆笙连忙躬身说到。
“本官并不是责备你,相反,你敢来我面前说要重查此案,本官很欣赏你。每隔三年,朝廷总会多出一批新晋进士,有老有少。但真正想做事,敢做事的却是不多。
一个个想着升官往上爬,曲意逢迎,巴结上官无所不用其极。本官对此,深恶痛绝。
我看过你的文章,春奎作答的答卷前几天也被放在本官的案前。文章老陈,中规中矩,少有年轻人的锐气。现在看来,看人还是不能仅凭一纸文章啊。”
“大人过誉,下官惶恐。”
“你既然已经接了状纸,本官准你重查此案。但是,本官自问断案无误,人证物证具在,证据确凿。”
“那,李厢可有认罪伏法”
“哼,试问世上哪个恶人会承认自己罪大恶极的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这等死到临头还嘴硬的人。
来人,传成捕头过来!”
钱知府对着门外喊了一声,示意陆笙坐下说话。接下来,钱知府算是上级领导对下级官员的一次非正式谈话。
问了一些生活上的情况,又问了一些陆笙对治理的看法。都是一些浅显的问题,说到深处,钱知府也立刻打断。
没有一会儿,一身劲装的成捕头大步跑来。
捕快的服饰和陆笙提刑司的样式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捕快的是黑色,而提刑司的是红色。
陆笙是提刑司主司,算是文官。但提刑司又是属于刑侦部门,所以官服介于文武之间。既有文官的气度儒雅,又有武官的精简干练。
腰间佩剑,非但没有妨碍倒更显得威风凛凛。
不得不说,大禹皇朝的官服设计很潮流,也很用心。
“属下参见知府大人!”
“成捕头,这位是新上任的提刑司主司,此次前来欲重查何府灭门一案。你将何府一案的卷宗资料皆转交给他,且需配合陆大人查案。一些小事,无需请示与我。”
“重查何府一案”成捕头的反应和钱知府的一模一样,“此案还有什么好查的”
“成捕头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质疑府衙的断案。只是罪犯之父请提刑司查案,你也应该知道,提刑司快揭不开锅了。
而且,凶手李厢我也认识,以为对他的了解,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确实匪夷所思。他父亲不理解也情有可原。”
“有何不能理解的李厢幼时被恶犬咬过,那天夜里,狂犬症发作,人变得疯魔了什么事做不出来毒杀岳父家满门,将未婚妻撕咬致死,这等事哪里是正常人能做得出来的”
成捕头低声嘀咕了一句,却也没有掩盖音量,所以钱知府和陆笙都听得真真切切。
陆笙也记起来了,大概在十几年前,李厢确实被恶犬咬伤过。这件事后来闹的很大,李员外大怒,发出悬赏令要缉拿咬伤爱子的恶犬。赏银一百两。
最后恶犬找没找到陆笙不知道,但全城的狗都被杀的差不多了却是事实。杀狗,成了苏州府百姓发家致富的捷径。反正很多人排着队提着狗去李府领赏钱。罪过,罪过。
“狂犬症”陆笙微微一愣,“李厢还活着么”
“陆大人何意尚未到秋后问斩,李厢自然还活着。”
“但是成捕头,你难道不知道狂犬症一旦发作,病人会在极短的时间里死亡,如果李厢还活着,那就说明他并无狂犬症。”
“这……我倒真的不知。不过,就算不是狂犬
第九章 疑点重重
大牢距离府衙一条街,位于地下。这样不仅不占用空间还易守难攻防止有人劫狱。
地下常年阴暗,而苏州府地处江南雨水充足,地牢之中更加显得闷热潮湿。刚刚走进地牢,一股难忍的气味铺面而来。
陆笙还能忍,陆狸却突然捂住嘴巴干呕了一声。
成捕头早有准备,拿出两张丝巾递到陆笙和陆狸面前。
“气味有点大,拿着这个捂住口鼻。”
“这是有点大的问题么简直是人间地狱……”陆狸连忙抓过丝巾捂住鼻子,就像快断气的人看见氧气瓶那帮的迫不及待。
“能关在这里的人,都是地狱里的恶鬼。”成捕头淡淡的一笑,举着火把带着两人下了地牢。
“冤枉啊……饶命啊……”
“大人,我冤枉啊……”
刚刚踏入地牢,两旁的牢房之中传来了一声声有气无力的鸣冤之声。
“这些犯人是……”陆笙皱着眉头问道。
虽然在前世的电视里看到过类似的场景,但真实的踏入地牢中,受到的视觉冲击是电视中看到的数百倍。
“这里是甲等地牢,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每一个身上背的都不止一条人命。别看他们现在喊着冤,在进来之前可是一个个都硬气的不得了。”
“他们都是证据确凿么”陆笙好奇的问道。
“陆大人也想重查他们的案子么”成捕头突然顿住脚步冷冷的问道。
“成捕头误会了,只是这场景……有些惨了。”陆笙倒不是真的认为这些喊冤的人都有冤屈。毕竟官府办错案的几率也不是特别大。
“比起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他们一点都不惨。”
“狗官,你还敢过来……爷爷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一声暴吼突然从身边响起。陆笙侧脸望去,竟然见到了熟人。
身边的牢房之中,关押的正是张彪两人。看到陆笙,仿佛发狂的怒犬一般对着陆笙龇牙咧嘴。
看来这两货是被吴县令给移交到州府了,毕竟关系到三百万两官银的失窃,关在这里也是理所当然。
陆笙对着张彪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一道寒芒从眼眸中迸射而出。
身为剑客,已经可以做到目光如剑。对于身怀武功的江湖人也许没有什么威慑力,但是对于这两个普通人,陆笙还是可以做到一个眼神教会他们做人的。
张彪的话语一顿,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景象一般惊吓的倒退,一屁股扑通一声坐到地上。
这一幕,却被身边的成捕头看个正着。
成捕头顿时对陆笙刮目相看,“原本以为陆大人乃一介书生,却想不到竟然身怀如此高明的武功。在下失敬了。”
“一般一般,仅仅是略懂而已。”
“陆大人谦虚了,目光如剑,剑随意动。能做到这一点的放眼整个苏州府也是不多的。就属下所知,也就知府大人才能做到。”
成捕头对陆笙的态度顿时有了极大的改变。成捕头是武人,在发觉了陆笙也是身怀武功之后瞬间对陆笙有了认同感。
“知府大人也懂武功”陆笙诧异的问道。
“知府大人出自大同钱府,大同钱府乃是名门望族,会武功也是理所当然的。要不是知府大人刚正不阿,不愿与那些尸位素餐之徒同流合污,以大同钱府的出生怎么可能会屈居府台之位”
陆笙没有继续询问,这个世界武功本就是上流社会的必备技能,更没有什么重文轻武的说法。
而且大禹皇朝,首推军功,各项功绩之中,军功为最。要不是大禹皇朝承平百年,世家子弟多以参军入伍为荣。
而且当世普遍教育就是文能安邦治天下,武能纵马定乾坤。如果大禹皇朝战事再起,估计会有一大批文臣嗷嗷叫的弃笔从戎。
江湖武林虽然高手如云,但是在朝廷体制面前真的不算什么。
陆笙曾经听过一则趣闻,话说有个小门派弟子刚刚出山门行走江湖,发现一座官轿在官道行走。不知从哪里听到说本地官吏皆是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便想着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连场面话都还没说完,官轿掀开,那名文官下轿就是一掌将那个家伙打出百丈远。
所以江湖人士骂官员多半是背后骂一句狗官,正面刚的也是不多。
三人来到一处牢房,牢房的角落中坐着一个蓬头垢面仿佛乞丐一般的犯人。陆笙仔细辨认,这才认出这是昔日的同窗李厢。
“李厢,广度兄”
听到有人叫唤,李厢缓缓的抬起头。看到一身官服的陆笙,更是吓得一哆嗦连连后退。
“广度兄,你别怕,是我啊!”
李厢失魂落魄的眼眸这才渐渐有了神采,眼眸缓缓的汇聚,慢慢的有了焦距。到了这时候,李厢才看清眼前人的容貌。
“你是……陆笙玉竹兄……”李厢的表情猛地变换,从之前的茫然到惊恐,又到现在的激动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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