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地狱来
作者:纯洁滴小龙
他叫梁川,
能听见死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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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地狱来 第一章 恐怖的窥视
“我叫孙晓强,今年十六岁,我的父亲在我十岁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和我的母亲一起生活,
我的母亲很爱我,非常非常地爱我,我并没有因为过早地失去父亲而感到和其他孩子有什么不同,因为我母亲慈爱的目光一直在我的身上,无论我走到哪里,都能够感受到母亲给我的温暖,我认为这已经足够了。
她喜欢看着我,喜欢看着我一天天长大,看着我一天天的成熟,我知道,我在她眼里,是父亲生命的延续,也是她坚持努力活下去的希望,我们母子互相扶持着生活,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不是么?
我现在上高一,我的学校距家并不远,放学后我只需要走十几分钟就能到家里的小区,每当我从小区大门口走进来时,只要我一抬头向家的方向看过去,总能看见站在厨房阳台边看着我的母亲。
她在等待着我回家,她在期待着我回来。
我知道,她肯定给我做好了丰盛的晚餐。
当我回到家后,洗了手就坐在饭桌边准备吃饭,母亲会给我盛饭,然后就坐在饭桌边她自己不吃,就看着我吃,她说她喜欢看着自己的儿子吃自己做的饭,这让她很有成就感,让她一天的生活都变得很有意义。
对了,徐医生,忘记跟你说了,我的母亲因为身体原因在父亲去世之后就没有出去工作,不过家里因为父亲的赔偿金所以并不担心生计问题。
吃完晚饭后,我就开始做作业,母亲喜欢坐在我卧室的床边,一边织毛衣一边看着我做作业,我已经习惯母亲坐在我旁边陪伴着我的感觉了,这让我有一种安全感。
尤其是母亲的目光,总是那么的柔和。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我忽然觉得有些受不了母亲的目光。
我回家时,她依旧会站在厨房窗台位置看着我回来,我吃饭时她也依旧会静静地坐在饭桌边看着我吃饭,我写作业时她也仍然坐在我床边边织毛衣边看着我写作业。
但是,有一天我忽然现,当我写完作业去上厕所时,我不经意间抬起头,看见卫生间没完全闭合的门缝边,出现了母亲的眼睛。
她居然站在卫生间外盯着我上厕所。
我已经长大了,不像是小时候能够接受母亲给我洗澡什么事儿都不懂的孩子了,所以我当时很惊讶,然后我喊了一声‘妈!’
然后门缝后的眼睛不见了,我知道是母亲走了,当我方便完走出卫生间时,我看见母亲正坐在沙上看电视。
我问母亲刚刚为什么站在卫生间门口。
母亲说她没有,她一直坐在那里看电视。
我知道她撒谎了,因为家里就我和她两个人,而且当时我从门缝那边看见了母亲今天所穿的碎花裙子,她刚刚肯定站在厕所门后面看我了,但是她不承认我也没办法。我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也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后来,晚上我睡觉的时候,对了,这里我要说明一下我家的情况,我家的房子是套二,两室一厅,母亲和我各住一个房间。
我那天晚上睡觉时中途因为口渴醒来了,我坐起身打算找水喝,我一般喜欢在床头边放一瓶矿泉水,这是我这几年养成的习惯。
只是当我坐起来时,我现我卧室的房门居然也是半开着的,徐医生,我家住在小区的边缘,所以靠着马路,马路上的路灯可以映照进来,我的窗帘也不厚,因此哪怕我没开灯但我卧室里的能见度也是很高的。
我看见门缝后,有一双眼睛,是母亲,肯定是母亲,她站在门缝后面,在我睡觉的时候,她就站在我卧室的门缝后面,就这么一直看着我,盯着我,注视着我,我当时吓得整个都尖叫了起来。
然后,门缝后的眼睛消失了,她走了,之后我听见母亲房间门开关的声音,她回卧室去了。
我坐在床上大概过了一刻钟才完全平复下了心情,徐医生,你肯定很难想象那时我的感觉,我没去直接找母亲,我只能继续坐在床上,好在天很快亮了,我起床洗漱准备去上学。
我洗漱出来时,母亲也起来了,她正在厨房里给我下面条当早餐,我在饭桌边坐下来,母亲端来面条后我就一言不地吃着,母亲还是坐在饭桌边看着我。
我没去问母亲为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觉要站在门缝边看我,我怕伤她的心,万一她只是晚上醒来想过来看看我有没有踹被子呢?
不过,那天晚上等我再上厕所时,我把卫生间的门直接从里面反锁了,晚上睡觉时也提前将卧室门给反锁了。
我希望母亲知道我的态度,我知道她很关心我,但我也需要一点私人空间,但我又不愿意伤害母亲对我的爱,她很不容易,真的很不容易。
我觉得,我们应该互相体谅。
事实上,接下来几天,安静多了,开始两天我似乎听到了一点晚上有人开我门锁的声音,但我把门反锁了,她进不来。
我相信母亲应该知道了我的想法,她会谅解我的,也会明白我的,她的儿子长大了,需要独立的空间。
就这样,这半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平静,我还是很享受每天放学走入小区门口时母亲站在厨房阳台上看着我回来,也依然很享受在我吃饭时母亲在旁边看着我吃,我也不介意她在我做作业时坐在旁边织毛衣。
日子,又恢复了平和,至少,我当时是这么觉得的。
只是,
那天晚上,我依旧是起床喝水,门是反锁着的,我一直坚持着这个习惯,只是,当我喝水时,我眼角的余光忽然看见我床对面墙壁上,好像有一个黑点。
我当时以为是一只虫子趴在墙壁上,我拿起一张面巾纸准备去把那只虫子处理掉,但当我走近时,我现那不是虫子,而是墙壁上有一个洞!
我的卧室和母亲的卧室共用一面墙壁,那个洞之后是母亲的卧室,我当时还没想太多,就低下头,把我的眼睛看向了小洞那边,
然后,
虽然当时光线不是很好,
但我看见了一个眼球,就在小洞的另外一面!
我当时整个人吓得瘫倒在了地上,很快,那边的眼球也消失了,我听到母亲卧室里拖鞋的声响,母亲应该是离开了那面墙壁。
我愤怒了,我了疯似地打开了卧室门冲出去,然后打开了母亲卧室的门,我质问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她为什么还要打洞!
母亲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说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还跟我说,那个洞很早之前就有了,是当初装修房子时遗留的问题。
我和母亲吵了很久,我确定我没看错,但母亲就是不承认,好吧,我还能怎么办?我只能回到自己卧室。
第二天我放学回来时,先用东西把洞给堵住,然后用黑胶带封住,但我还是觉得不保险,我拿靠背椅子挡在那里,这样就算木器把胶带戳破也看不到我了。
然后,晚上睡觉时,我继续地等待着。
椅子没动,我很安心,我安心入眠了。
我原本以为第二天也会这样,但第二天晚上我准备睡觉时,我忽然现那道墙壁上又出现了一个新的洞。
我怒了,又和母亲吵了一架,母亲还是坚持说她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她不承认!
我没办法,继续把第二个洞给堵住,然后,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第六天,
每一天,我堵一个洞,第二天墙壁上就会被母亲再凿出一个洞来,我知道母亲每天都要来看着我,但真的要把我逼疯了。
徐医生,你能想想我卧室墙壁上有几十个洞的画面么?
终于,有一天,我忍受不了了,我把厨房的辣椒面收到卧室,等晚上又出现一个新的洞时,我走过去,先低下头,看见那边母亲的目光,我毫不犹豫地将辣椒面对着那个洞撒过去。
然后我慌了,我觉得自己太坏了,太不懂事了,母亲为了我活得这么累,我却这么任性,母亲不就是想要看看我么,我为什么要去伤害她?
我甚至不敢马上去隔壁卧室面对母亲,我战战兢兢地坐回了床上。
第二天吃早饭时,我看见母亲左眼红肿一片,是辣椒面的原因,我跟母亲说对不起,但也请母亲不要那样了,母亲说我说什么胡话,她眼睛是有些炎了晚上去配点药就好了。
就这样,我每天的睡眠开始变得越来越少,我的精神也开始越来越衰弱,我上课时也恍惚得很,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一直到,
那天晚上,
我彻底爆了,
所有的畏惧,委屈,愤怒,不解,在那一刻被点燃了,
我拿着自己的钢笔,
走向了全都是密密麻麻小洞的墙壁,
对着那个新出来的洞,
直接用钢笔扎了进去,
血,
我看见血从小洞里冒出来,
我一手的血,
地上也是血,
墙壁上也是血,
到处都是血,
是我母亲的血!”
他从地狱来 第二章 梁川
画面被定格在少年最后咆哮时的瞬间,但他那歇斯底里的情绪,却似乎可以穿透电脑屏幕迎面而来。
这时,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推开,大腹便便的吴大海端着两杯奶茶走了进来,他的头梳理得一丝不苟,和其他普遍忙于工作不修边幅的刑警队长不同,他这个人任何时候都喜欢打扮自己,比较臭美。
“香芋味和草莓味的,你选哪个?”吴大海对着坐在自己电脑前的梁川问道。
“少喝点奶茶,你才三十,别过两年就糖尿病了。”
“哟呵,不说我胖咱还是好兄弟。”吴大海走了过来,看见自己电脑上的画面,笑了笑,道,“我叫你来是帮我参谋一下最近几件儿童拐卖案的,你怎么看这个的?”
“碰巧你电脑里有,我就看了一下。”梁川不以为意。
“我这里可是有些文件是不能给外人看的,有保密协…………”吴大海忽然不说话了,因为梁川拿着鼠标在一个盘里调取出了那一批隐藏文件。
“你也是可以的,在警局里也看这种东西。”
“咳咳…………”吴大海咳嗽了几声,“嘿嘿,这是前阵子为了破那个强、、奸案,我为了模仿罪犯的心理情绪所以弄来了这些,你别误会啊。”
梁川伸手指了指刚刚自己打开的那段视频材料,道:“这就是半年前的弑母案么?”
半年前,一起弑母案搅得整个蓉城舆论一片风雨,也曾在各大论坛上沸反盈天。
“嗯,这孩子现在还在看守所里,定期被送去医院做心理治疗。
警察去他家时她母亲死在床上一个月了,还是尸体变臭了邻居反应给物业才现的,现时其母亲双眼已经被挖出来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这个孩子正常的上学放学,一天的作业也没落下。”
“案子还没判么?”
“还没呢,牵扯到未成年人犯罪,又牵扯到精神问题方面,比较棘手,所以上头那边也比较慎重,可惜了,川儿,要是你早俩月回蓉城可能就能赶上这个案子了。”
梁川微微侧头,手指在电脑屏幕上轻轻敲了敲,“你们都认为他是精神病患者?”
“这不废话么,正常人能干出这种事儿么。”
“好吧,等过阵子有机会我想去看看这个孩子。”
“咋了?你有其他的看法?”
“难说。”梁川摇摇头,“但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具体的还得等我见到这个孩子才能确认。”
“好吧,不过程序有点复杂,我尽量安排。”吴大海喝了一大口奶茶,然后又道:“那个拐卖孤儿案的卷宗你现在不用看了,我们隔壁市同行刚来了通知,好像已经现人贩子踪迹了,可能今晚就动手实施抓捕。”
梁川闻言,点了点头,站起身,“那我就可以先告辞了。”
“别啊,虽然你是我请来的顾问,但警局里也没给你薪水,来,我送你回去,反正也到下班的点了,我正好还要去你店里拿点纸钱元宝啥的。”
…………
“嘿,我就奇了怪了,川儿,两年不见,你身上到底生了什么事?”吴胖子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夹着烟。
“没事。”梁川回答道。
“没事你好端端地忽然回来结果开了一家冥店?”吴胖子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咱这帮哥们儿,本该你混得最好,大学学的又是心理学,我这个外行人平时留意一下新闻都能知道你的一些消息,但谁成想你忽然辞掉工作就像是人间蒸一样消失了两年,回到蓉城后你哪怕不开心理咨询室开西餐厅我都能接受,但你居然开了一家冥店。
如果不是这几个月你做我的顾问帮我破了几个案子,我都会怀疑你是不是研究心理把自己心理给弄出问题了。”
“怕一个人孤独,又怕不孤独后太吵,所以冥店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你没现么,来我店里的客人,都比较安静。”
“呵呵。”吴大海翻了个白眼,车子在前面“冥百货”的店面前停下,这里是老城区,所以沿街的店面门面也都不大。
梁川先下车开了卷帘,随后却现打不开灯。
“我刚看了,这片街区停电了是吧。”吴大海挠挠头,“这样吧,反正停电了你待在家里也没意思,跟我一起去吧,晚上还能一起吃顿饭,那家伙你也认识,叫孙建国;
上次那个案子他挺佩服你的,也说着想约你出来喝个酒。
今儿他爹的五七,我到你这儿拿点儿纸钱元宝过去也算是尽个意思。”
梁川没有拒绝,当然,吴大海也没有现当进入昏暗的店面无法现无法打开灯时,梁川脸上开始渗透出来的汗珠。
“我就随便拿啦,多少钱?”吴大海拿了几扎纸钱和元宝之类的,煞有其事地做出准备拿出钱包的动作。
“别摸了,你钱包放车里没带下来。”梁川走出了自己的门店,傍晚了,天色开始放黑,但外面比较空阔,没有室内来得那么压抑。
“嘿嘿,我忘了,我忘了。”吴胖子也就不提钱的事儿了,跟梁川又上了车。
孙建国的家距离梁川的冥店并不远,在一家老小区里,吴胖子提着东西哼次哼次地上去了,梁川跟在后面,进去时看见孙建国和他媳妇儿已经在和吴胖子聊着天,吴胖子是队长,夫妻俩带着很明显的讨好姿态。
两室一厅的套二格局里,小客厅正中央摆放着一位老者的黑白遗照,客厅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灰烬的味道,应该是刚刚烧过纸。
“梁顾问,你好你好。”
孙建国主动来和梁川握手,家里来客人了,在里屋照顾两岁大孙子的孙建国他妈也走了出来招呼客人,老太太眼睛红红的,应该是刚刚哭过。
城里办丧事,可以讲究也可以不讲究,孙建国工作忙,也就自己在家里弄了一下,况且五七也就是关系比较近的亲戚朋友才会来看一下。
孙建国媳妇儿和他妈一起去厨房做饭去了,梁川与吴胖子则是在人家卧室里看着电视,孙建国的儿子躺在床上,两岁大的孩子,看起来挺可爱的。
可以看出来,吴胖子与孙建国的关系不错,吴胖子本身就是比较善于钻营的一类人,而这类人往往在术业方面有些缺陷,所以吴胖子对于如何笼络手底下的干将很有心德,当然,把自己请来当他的顾问做嫌疑人心理侧写也是一种外力帮助。
梁川坐在窗户边,屋子里有小孩,他不抽烟,吴胖子跟孙建国倒是毫无顾忌地吞云吐雾大声说着话。
电视里在放着《熊出没》的动画片,但梁川却开始注意到这小孩的神色有些不正常,他似乎很畏惧什么,如果是普通人注意到这一幕可能会觉得是小孩子见家里来客人了所以认生,但梁川却看出了另外一点不同,因为这小孩畏惧的目标并不在自己或者吴胖子身上。
“建国,喊吴队和梁顾问出来吃饭。”孙建国的媳妇儿在客厅喊了一声。
“好,吃饭,吴队,梁顾问,今晚咱们好好喝一顿。”孙建国起身打开卧室门邀请吴胖子跟梁川去客厅用餐。
“来,乖娃儿,咱们一起去吃饭。”
吴胖子弯腰将两岁大的小孩从床上抱了起来,但小孩忽然用力蹬腿大哭起来。
孙建国这个当爹的脸当即黑了下来,
“皮娃子,哭啥子呢,不准哭!”
“嘿嘿,没事没事,孩子认生,等过几天我给他买点玩具过来就好了。”吴胖子一直笑呵呵的,警队里他的绰号其实就叫笑面虎,当然,这种小事儿他也不至于去生气。
只是这孩子还在用力地挣扎,恰巧听到孩子哭声后孩子妈妈系着围裙走了进来,吴胖子顺势把孩子交给了他妈妈。
“乖娃儿,不哭不哭,乖哟,不哭不哭。”
或许是母子连心的缘故,在妈妈的安抚下,孩子渐渐不哭了。
“就是你把孩子宠坏了,最近没事儿就哭,哪里像个男子汉。”孙建国有些不满地说道。
媳妇儿瞪了孙建国一眼,见有客人在场也就没说什么。
但就在这时,已经学会讲话的小孩蜷缩在母亲的怀抱里,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向了床上,
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
“爷爷,爷爷,
爷爷他一直躺在我旁边看着我………………”
他从地狱来 第三章 倾听,死者的遗言
在场的所有大人都在孩子这句话之后陷入了沉默,屋子里的氛围瞬间陷入了冰点,孙建国最先反应过来,作势要将孩子从母亲怀里抢过来准备揍一顿。
“这瓜娃子脑壳有包了哈,这种话也敢乱说,我叫你皮,我叫你皮!”
孩子母亲知道丈夫心情刺激起来真的很可能打孩子,所以把孩子抱得紧紧地,不敢把孩子交出去。
夫妻俩当即拉扯了起来。
“孙建国,你注意一点,你这是要做什么!”
吴胖子在此时很严肃地喊道。
“你是一名人民警察,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想要家暴么!”
孙建国也没真想打孩子,在他看来,这孩子纯粹是胡言乱语,拿自己死去的爹开玩笑,而且在刚刚那一瞬间,他自己也是被孩子的话给吓了一大跳,人在情绪失控的时候很容易造成举措上的失控。
“对不起,吴队。”孙建国低下头,不停地喘着气,但目光,还时不时地瞥向床上。
“把客厅的遗照撤了吧,小孩子自小是爷爷奶奶带得时间比较多是么?”梁川在此时开口道。
“对的,我们两口子工作忙,孩子自小是爷爷奶奶在家里带。”孩子母亲回答道。
“嗯,遗照放在客厅里很容易给孩子造成心理暗示,而且现在孩子接触信息的渠道也多,你们也尽量节哀吧,别在孩子面前过多地表现出什么,他爷爷走了,他心态还没反应过来,却又知道死人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所以自己给自己制造了臆想。
这个需要从小注意,否则很容易患上一些心理疾病。”
“我知道了梁顾问,谢谢你了。”孙建国对梁川感谢道。
接下来众人就开始用晚饭,可能是因为孩子那句话的原因,导致晚饭的氛围有些尴尬,饭后吴胖子也没做停留直接和梁川走出了小区。
“妈的,真晦气。”吴胖子对着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后给梁川递了一根烟,“川儿,你刚说的是真的么?”
“什么?”梁川像是没听懂吴胖子的意思。
“就是那孩子,真的只是孩子臆想出来的?”吴胖子的求知欲望看起来很是强烈,当然了,估计当时在场的人都会下意识地去思考这个问题。
“那你还需要什么解释?”梁川笑了笑,点燃了这根烟,吸了一口,吐出烟圈,“或者,我如果解释成孩子年纪小,先天之气未散,所以能看见那些脏东西?”
吴胖子讪讪地摇摇头,作为一名警察,去相信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显然是不合适的。
“大海,你怕鬼么?”梁川忽然问道。
“啥?”吴胖子愣了一下,随即拿出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掏出了证件在梁川面前摆了摆,上面的国徽熠熠生辉,“有这东西,我万邪不侵。”
到了车旁,二人一起上了车。
“川儿,其实我真想听听你最近几年到底生什么事儿的。”吴胖子看着梁川很诚恳地说道。
梁川没回应。
吴胖子也就不强人所难了,开车很快就把梁川送到了他的“冥百货”楼下,这时候供电早就恢复了,小街上还有几家烧烤摊和廊亮着灯。
“不上来坐坐?”梁川在门口对车里的吴胖子说道。
“算了,下次吧。”吴胖子实在不想快睡觉前进冥店参观一圈,他担心影响自己今晚的睡眠质量。
等吴大海开车离开,梁川才打开门走入了自己的店里,他的家就在店上面的二楼。
灯打开,梁川将门关上,走上二楼,在二楼入口处,他脱下自己的皮鞋,沿着那条瓷砖线整齐地摆放好,然后又细心地做了微调,确保摆放的位置严丝合缝,然后才走入铺着榻榻米的房间。
“喵。”
一只通体全白的猫匍匐在窗台位置,见到梁川回来抬起头叫了一声,然后又重新匍匐了回去,刚刚,算是它对自己这个主人表示一下仅有的尊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