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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捡道侣碎片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巫灵子
桑玦对她们的八卦不感兴趣,嫁娶更非她的毕生追求。她见这女子满心酸楚想要与人述说,连忙问道:“婉然姑娘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呀,是被似画救起来的外乡人,跟你们不同,她来时很单纯,现在却没想到也变成了这般模样,或许这里真的是个吃人地方?”罗维摆摆手,“想走就快走吧,否则就来不及了。”
“四姑娘,该吃药了。”两个佝偻老妪突然出现,一前一后夹着罗维离开。
其中一个妇人转头对桑玦挤出了一个笑脸:“四姑娘年年第四,这是不甘心来挑拨姑娘们的情谊呢。这位姑娘如此优秀当拔得头筹,今晚好好休息,小镇夜风冷,可别开窗着了凉。”
“谢谢婆婆,可是我晚上要吃燕窝,还要洗花瓣澡,你们可别忘记送来。”桑玦冷哼一声就走,看都没再看他人一眼。
等走远了,她侧耳倾听,就听见两位老嬷嬷一边打骂罗维,一边咒她被死人勾了魂儿。
桑玦莫名觉得心惊,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气氛太诡异了。她决定去找白婉然。
“叩叩。”
“谁啊?”
“是我。”
白婉然把门一打开,瞧是桑玦,“嘭”的一声立即把门关上:“这里不欢迎你,想死,红河没盖盖子,自己去跳吧。”
桑玦摸摸鼻子,白天吃了闭门羹,那么晚上再来。她倒要看看这婉然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她踢了一脚门,尖酸道:“自己长得丑就别出来啦,还想跟我比,不知是从哪个旮旯来的货色,哼!”
门内,白婉然握紧拳头,脸上青筋鼓起,仿若鬼面重叠,喉咙低低吼叫:“最美的人是我,是我!”
月黑无星,夜风果然冷。
桑玦轻轻开了一线窗户,用洗澡盆做出掩饰,搬了好大的屏风过来,放下纱帘后打了一声响指。
何朔应声落地:“我找到阵盘了,带着白婉然,我们走。”
“不行。”桑玦当即否决。
“难不成你还真的想选美不成?”何朔惊疑看着她。
桑玦摇摇头:“一时说不清楚,我怀疑这个婉然有问题。”
她看了一眼他:“难道你不想查清你的身世吗?或者你就是骗我的大骗子!”
何朔冷笑:“婉然当然有问题,因为雇主的女儿已经失踪三十年了。另外,我没兴趣骗你,但这遍地死人,还有什么好查的。”
“我说,师姐,你不会是修仙话本儿看多了想来个为他们超度吧?”何朔好笑,转而冷硬道,“我可没时间为你的好心转悠,赶快抓了目标回去。”
桑玦白了他一眼:“我自然是任务为先,但也要慎重。干脆今晚我们一起出去四处探一探。”
何朔倒是没反对,桑玦往洗澡盆里再加了一桶热水后换上夜行衣,两人悄悄潜上了阁楼上层四处查看。
桑玦决定先去看婉然,何朔却指着不远处的白塔:“那儿隐隐有灯,咱们去瞧瞧。”
桑玦没有异议,现在的白塔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空无一人才对。
他们利用灵活的身手很快爬上了白塔,只见里面是一幅幅完成或者未完成的扇面,折扇,圆团不一而足,唯一相同的是上面都有着一个个形态各异的美人,在这黑暗的基调中显得尤为诡异,竟然似乎都是活的。
“在上面。”何朔先行,拉着人往上一跃,轻轻扒开瓦缝往下看,然后连忙捂住桑玦的嘴。
桑玦摆手示意无碍,转而去瞧,不由得自己捂住了嘴,闭上了眼睛。
只见刚才还见过的罗维一身凄惨正被绑在铁椅子上,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着,睁大了双眼,眼睁睁瞧着面前的人拿着刀片一上一下切割着她的脸。
拿刀片的人看不清脸,却能听见她说的话:“姑娘自寻死路,既然要出走那就别怪我们了,刚好送你去和月舞做个伴儿。似画不干不净生了孽种,自己跳楼死了都没有一个男人出来,可怜啊!”
阴暗处又有一群男人突然出现,领头一个整理好衣服鄙夷看着这一幕:“丑八怪!待会儿把她推下去,眼看来了个好苗子铁定能给大将军看上,她竟然敢说那种话!今晚让兰馨也过来一趟,看她还听不听话,哼!”
“是,镇长大人和各位族老,老身必定让她死得美丽绝伦。”脸上布满疤痕的拿刀人恭敬说着,又往罗维脸上划了一刀,鲜红的血滴落在白皙的手背上,又渐渐滑落到脚面,侵染到地砖中……
黑云散开,一轮红月悄然升起,整个白塔蒙上了血色光芒,幽幽变成了暗红的血塔。





每天都在捡道侣碎片 第二十六章 美人惊魂
“我们去救人。”桑玦刚想动就被何朔拉住了。
“别多管闲事,时间来不及了,跟我去捉婉然。”何朔经历的比桑玦多,察觉到气氛的异常,或许马上整个镇都会出现灾祸。
他这个便宜师姐还未筑基,历事又浅,如此情景又定会让她怜惜那些女子,到时候可就得费工夫才能走了。
桑玦气愤:“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怎么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你看这些女子多可怜啊。”
“可怜有什么用,还不是她们当初虚荣心过盛才遭此祸患。”何朔的面具在诡异月光下越发显得恐怖,真的就好像一个魔鬼一般,桑玦一时间竟然被镇住了。
他比桑玦力气大,拽着几步就到了白婉然门口,此时桑玦才反应过来,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何朔已经推开窗子跳了进去。
白婉然正在睡觉,她睡得并不踏实,朦朦胧胧间睁开了眼睛,猛然就瞧见床前一身红衣的鬼面生物。
“啊!别来找我,似画,别找我,你违反了规矩本就该死啊,我……”白婉然尖叫着拽起被子往床里躲去,口中喃喃自语,“别找我,你孩子被族长扔到河里去了,他左臂上有颗红痣,别找我……”
何朔顿住了,他再不在乎自己的身世,也不会在得知真相的时候无动于衷。
桑玦也跟着进来,她戴着斗笠,背着月光活像个大头鬼似得,这更刺激了床上已经被吓出魂儿的白婉然。
“别过来,婉然姑娘,我不是故意的,反正你已经要死了,何不让我上身,我要得第一名,我才是最美的,他说过月下舞动的美人儿才是最美的,凭什么最后赢得是你们,我不甘心,滚,滚开!”
白婉然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突然蹿了出来,张开双手迎着月光抱头在地上翻滚起来。一边叫嚣自己是最美的,一边叫骂滚开。
“呵,原来只是简单的鬼上身而已。”何朔深呼吸一口气平定了自己的思绪,他拔出长刀,刀身雪亮泛着红光,猛然朝着地下一斩。
一团黑影被分割了出来,桑玦立刻反应过来欺身上前拔出利剑将黑影狠狠钉在了墙上。
桑玦练剑十年来用师父给的剑胚,请剑阁长老帮忙锻造,因为用了她的精血,自然携带了一丝天火的气息,虽然不是很浓,但在对付这种凡人魂魄的时候很有效。
无需动用任何灵力,敌人也丧失了行动力,犹如一滩烂泥匍匐于墙壁上动弹不得,似乎还有渐渐融化的趋势。
“外面已经开始异变,我们要快。”何朔掏出阵盘,他回忆着进来时候的方位开始破阵。
桑玦没有犹疑将玉玦递给他,扶起白婉然准备离开。
她回望窗外白塔,渗出的血已经将其彻底变成了红色,阵阵血浪于河底翻腾,滔天血气在空中弥漫,夜晚的宁静第一次让她感到害怕,毫无生气。
这就是小镇的末日吧。她不禁想到了故乡世界的那场天崩地裂,若她没有昏迷是否见到的也是如此苍凉绝望的景象。
“走!”何朔带着她在阁楼倾倒前飞奔而出,跑过渐渐变软的街道,冲出突然燃烧起来的弥天大火之中,最后来到镇前的红河边。
桥已经不见了,大水车倾倒在翻腾的红河中,他们必须游过去。
桑玦抱着白婉然,眉头微蹙,她微微低头,只见胸口插着一柄匕首,怀中抱着的人正对她诡异的笑着。
“噗!”她喷出一口血来,将白婉然狠狠甩开,扶着胸口蹲在地上。
何朔立刻出刀连划十字银月将发生异变的白婉然砍成了几块,赶紧过来看桑玦的情况:“怎么这么不小心?”
桑玦咳嗽了几声,吐出几口血沫子,唇边还沾着血,她恨恨道:“我没事儿,只是没想到救个人而已,谁知道她才是罪魁祸首。”
“早该想到的,一个普通的小镇,哪怕有血冤也不会突然异变成全镇死亡的情况,必定有人从中作梗。”何朔将她扶起来,见她此时行动不能,叹了口气,“把剑给我。”
桑玦不疑有他,将剑拔出交给他。
何朔看了她一眼,伸手抹了一把她嘴角的血迹将其沾染在剑上,随后用自己的刀插入自己心脏同样取了点儿血。
他举起刀剑横空相交,火花四溅,天空隐隐出现了悬剑阁万剑悬空的景象,一条巨龙盘旋飞腾,龙目张开,仰头长啸,将此方空间都震动了。
这是悬剑阁真传弟子才能用的求救方法,一旦运用即宣告生命危在旦夕,任务有变。
桑玦捂着胸口,这伤的地方可真尴尬,幸好他们不是没有一点儿底牌和靠山的散修,否则恐怕要真的折在这儿了。
她心口隐隐作痛,那人刀子上恐怕是下了毒,若不是她体质特殊,恐怕早就没命了。
“这恐怕是个阴谋。”桑玦微微叹息,“针对你的。”
何朔将剑还给她,立刀蹲在她旁边微微扶着她,扯下面具狠狠摔到地上,脸上的阴云似乎比此时的天空更浓。这不是他第一次任务失败,但却是他第一次朝阁内求救。
“闭嘴。”他压低了声音,“若不是你一再拖延时间,我们何必陷入其中。”
眼前的血河越升越高,似乎有成千上万的东西从里面正奔涌而出,桑玦后怕的往后缩,不会是何朔先前说的那种虫子吧?
河滩上渐渐蠕动的生物证实了她的猜想,桑玦猛地往后退:“快往高处走。”
“来不及了。”何朔站起身,横刀身前。
桑玦也艰难站起来,她是剑修,容不得倒下。
他们两人身后是熊熊烈火中的鬼镇,面前是驱动着无数吸血怪虫的修士。
不错,修士,一名红袍男子从河中升起,他身后跟着的正是他们此行的目标白婉然。
“哈哈,悬剑阁弟子也不过如此,枉费我费劲千辛万苦找到的丹方。何朔,看到你娘了吧,可惜你竟然没有反应,不然哪用得着我提前启动阵法将你留下。”修士正是托付悬剑阁任务的那位匿名神秘顾客。
何朔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盯着对方,他不想听他在师姐面前说关于自己的事,莫名觉得难堪。




每天都在捡道侣碎片 第二十七章 桃花扇
桑玦站到何朔身前,轻笑一声:“真是抱歉啊,我们什么也没看到,你当年没有害死他,以为现在就能吗?”
“哈哈,当年若不是我放他一码,你以为他还能活着?”修士哈哈大笑,转而怒打了白婉然一巴掌,“废物,怎么办事的?”
“主人,这里的怨鬼太凶了,我不小心被挤出了身体,幸好我还是认出了他们,你看他们不是没走掉么?”白婉然委委屈屈解释着,怨毒看着对面。
桑玦觉得那眼神莫名熟悉,不就是昨天将她指出来的那个小丫鬟,果然,那时她就附身了吧。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死个明白!”邪恶修士手中一根毛笔猛然在空中一点,数面画着美人的扇子就从白塔中飞了过来。
“何朔,来认认你的娘,哈哈。”
“哼,不用了。”何朔深呼吸一口气,“或者说你是我的父亲,一个隐姓埋名为美人作画的画师,摇身一变竟然成了魔修,你到底想要什么?”
桑玦张大了嘴巴,不小心吸入了腥风,狠狠咳嗽了几声,她选择乖乖待在旁边默默养精蓄锐。竟然遇到一个如此厉害的修士,万一阁内的人来不及,她总得自救才是。
她心口上的伤渐渐愈合,然而却引动了被封印了天火四处作乱,她不得不小心压制引导回归平静。桑玦感受着体内躁动的天火,突然想到了自己引气入灵时候的场景,虽然作为术法没什么大用,但现在……
所谓灵力不能动用有很多种情况,但明显这时他们体内的灵力是被阵法压制住了。然而这个修士却打破了阵法内部的平静,他能动用,那么他们理论上也能,只要有一丝灵气运转的动力即可。
她悄悄捉住何朔的手,看着像是在给他打气,表示要共同进退,实际上却是暗自输送一丝灵气过去。
何朔已然筑基,他体内的真元运转需要更多的灵气引动,他惊诧看了一眼桑玦,握紧了手,面对那个可以称作他父亲的人讥笑着:“修士费劲心思无非为了仙药灵宝,你布了几十年的局恐怕为的是这里隐藏的宝物吧。”
“主人,杀了那对狗男女!”最先出口竟然是那个白婉然,她怨毒的目光几欲射穿两人牵着的手。
“有女独处,婉然在床,奇葩逸丽,淑质艳光。”桑玦摇摇头,“可惜了这么一个好名字,不知是扇面上曾经的哪位美人。她人红颜薄命令人扼腕,你倒是丑恶的不堪入目。”
“不止面容丑陋,声音也是不堪入耳。”何朔摇了摇耳朵,“好像一只疯母狗在叫哦。”
“说狗都是抬举她了,母狗好歹护子,她什么东西也不是。”
桑玦与何朔一唱一和,总算让沉默的那修士反应过来。
修士嘶哑着声音:“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父亲?”
何朔指了指脑袋:“因为你笨,我聪明。”
一个陷入死地的小镇怎么会那么好运流落出一个孩子,并且多年后他还因缘巧合回到了此处,不是有心人促成,有几人会相信。
“主人,他们在拖延时间,我们得快点儿动手才是。”白婉然着急道,“你看那边快成熟了吧。”
大家顺着她的放下看过去,只见波诡云谲的小镇上已经变了模样,所有的魂魄都汇聚一处睁开了眼睛。他们惊恐看着眼前一切,有人大笑有人大哭。
一名素衣女子赤足游荡在火海中,头戴一朵百花楚楚可怜,正是桑玦有过一面之缘的扇面美人之一的兰馨。
她口中吟唱着哀婉的小曲,左手挥舞着火把,很明显小镇异变那天晚上的火就是她放的。她被永久定格在这一幕,不得挣脱。
当她最后走到白塔的时候,她大笑着拿着火把冲了进去,里面的扇子瞬间点燃,白塔倾倒。
突然,有一道光从地底冒出,照亮了整个夜空,所有的冤魂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为飞灰。光柱中,一把画着桃花的折扇缓缓飘出,白色的底子上那花瓣鲜艳欲滴,仿若鲜血勾勒而成。
“走!”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桑玦和何朔两人悄悄恢复了灵力运转,转身含了一把丹药,朝着光柱御剑而行。
那修士睚眦欲裂,这两人竟然没有被定住灵力,他一把抓过旁边的白婉然,“咔嚓”一声扭断了她的脖子。对着她不甘的目光轻轻道:“既然是我的女儿,那么就为父亲寻宝尽一份力吧。”
他说完看向远方:“还有我的儿子,哈哈哈哈,就用你们的血开启禁制!”
桑玦飞在空中,突然想到:“我们该往外面飞啊?”
何朔拉着她快速往光柱前飞,他冷冷道:“这本该是我的东西,绝不能让他得到,如果我们最后还活着,这东西送你。”
桑玦不由看向那光柱,如此大的阵仗,定然是法宝无疑了。那可是法宝啊,她想着就有些意动。
“桃花扇,挺漂亮的,谢谢师弟了。”桑玦心中热血沸腾,大不了冲破封印放出天火,九死一生得件法宝也是值。
何朔哪里有这般好心,他自知自己肯定不能逃出去,死道友不死贫道。更何况若是师姐出事,师父肯定会知道,他们活着的希望也会更大。
光柱中那件宝物娘兮兮,他才不想要呢,哪怕本是他应得之物,给了桑玦也不算利用她。
总之桑玦虽好,但哪有自己的命重要呢?
“桃花扇,果然是真的,我何苗总算能出人头地了,看谁还敢看不起我!”那修士双手一挥,带着万千血红虫子大军铺天盖地朝着光柱而去。
他神情激动间黑雾翻腾,隐约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那是一张有着清秀眉眼却格外阴沉的脸。
“你们去死吧。”他双手掐诀,滔天血虫飞奔向两人。
桑玦洒出一叠符箓,腾空而起,拔剑而出,丝丝缕缕的无形之线残绕住那些血虫,何朔鬼刀一划,将之尽皆斩杀。
桑玦不过练气修为,她的剑术修炼水平也是普通,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此处有条大河,水灵气及其充沛。她能不间断制造四季剑法春之篇章春雨中的变异手段将敌人束缚住。
然而,血虫似乎无穷无尽,本就中毒受伤的她渐渐有些吃力了……




每天都在捡道侣碎片 第二十八章 救援
桑玦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她开始尝试换剑法,春之篇章不止有春雨,还有春风。
春雨绵绵,春风却不一定是微微。初春时节的春寒料峭,风便成了刮骨钢刀,狠狠割裂着冬天的痕迹。
剑修以攻为守,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守。
她一改牵线,剑气变得凌烈起来,与何朔的弯月之刀相辅相成,她修为虽然低,却牢牢守住了两人身前,不让那些漏网之鱼靠近。
何朔挥刀之际也不由对她刮目相看,这个师姐倒也不是纯粹的绣花枕头。当她内心多余的柔软被收了起来,她所展现的恰是脸上的冷漠。
其实,他们是一类人,只是表现形式不同罢了。
何朔想,若是待会儿没等到救援那就一起死吧,黄泉路上有个伴儿也不错。
他分心之际,敌人却发起了更猛烈的攻击,一浪接一浪仿佛滚雪球一般蜂拥而至。
两人眼看就快撑不住了。他们的范围越来越小,桑玦脚上一痛,赫然发现已经沾染上了一串血虫。
“啊……”
“啊……”巨大的灰白石壁前,白胡子老头疯狂大叫,他拿着大铁锤不断敲打着石壁,泛起阵阵涟漪,“那个臭小子把我的阵盘偷走了,要死,活该啊!”
金红紧身装束的苏红棉举着刀站立在一旁:“那两个小鬼到底是什么运气,居然会碰到如此强大的阵法,等我们破阵进去……”
“快破阵吧。”万华长老催促着,他已经传讯回阁里再请救兵。
悬剑阁内接到求救讯息的时候,他们三人是来看笑话的,没想到竟然如此棘手,是他们失策了。无论桑玦还是何朔都不会是甘愿认输的修士。
希望还来得及!若是阁主在就好了。
“让开!”
一声清喝,黑袍长袖,衣冠整洁的修士若一只雄鹰落在他们面前,手中巨剑一出,力量凝聚,狠狠刺入石壁内。
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不断响起,庞大的剑气四处乱窜,整个阵法轰然倒塌,露出里面已经变成人间地狱的小镇场景。
“嘶……”
扛着锤子,举着妖刀,拿着长剑的三位长老都惊呆了,阁主绝对不是金丹修为!
剑修虽然厉害,但绝对不会如此凶猛,这明摆着是力量阶层的差距啊。三人欲哭无泪,希望那两个弟子没有缺胳膊少腿儿。
“魔修!”雁回脚踏红河,剑过处毁灭无数红虫,不用算也知道这里是多么惨道的一个修罗场。
他伸出左手,巨大的掌印从天而降,一尊金光闪闪的佛像放出浩瀚慈悲气息将整个小镇的怨气镇压。
随即拔剑而出,分光化剑,一见化万剑,万千飞剑裹挟着独属于雁回的剑气簌簌飞出,剑无虚发,一片片红虫魔怪皆炸成了尘土。
身后紧跟着的三位长老带领剑阁内其他弟子鱼贯而入,四处寻找桑玦和何朔的踪迹。
“竟然是你?”苏红棉在一片废墟中央看到了那个清秀男子,立刻拔刀而出,“妖孽受死!”
没等她动手,救徒心切的雁回已经看出了对方的真身,双指并指支使飞剑环绕而过,那清秀男子一张皮囊轰然倒塌,一根光秃秃的毛笔浮现在空中冒着阵阵黑气。
雁回打出几个光圈困住毛笔:“本是灵宝身,奈何化人情。我徒儿们在哪儿?”
毛笔笔头朝着旁边破损的白塔地底点了点,它的杆子上沁出了血泪:“我终于记起来了,可惜却辜负了那么多人,希望扇儿今后能得到一个好主人。”
法宝的恩怨情仇在此不提,总不过是忘记了前尘的不断错过中越走越远。
“世间一切生灵都必须要保持真我,把持本心本性,没有最好或者最坏。一旦被表象迷惑却又不去揭开事情本质,事情就会变得越来越糟糕。如此,你们可明了?”
“是,师父。”最后关头被扇子金光保护着的两人伤痕累累灰头土脸靠在一起聆听师父的教诲。
桑玦握紧扇子,眼前一黑就倒了过去,她面目青紫,竟是毒发了。
“哎呀,那魔笔竟然给你下这种毒?”苏红棉又惊又怒,她以前曾经遇到过那个入魔的灵器,见它害读书人于是交过几次手,不曾想对方竟然是个伴生灵器,背后还有这样大的隐患。
雁回不擅医道:“死不了就行。”
“哎呀,阁主,你徒弟是个娇媚的女孩子啊,这毒素虽然奈何不了她,可是全身漆黑也太……”苏红棉突然觉得要好好审视一下自己喜欢的这个人了,心中只有剑要不得。
何朔背后偌大的伤口止了血,他将桑玦迫不及待推给他人:“师父说得对,师姐命大死不了就成,何况她还得了一件法宝,怎么都想得过了。”
他这次纯粹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身世就够糟心了,歹毒的父亲居然还不是人?所以,他到底是个什么生物啊?
这般想着,他只盼早早回阁内找豆豆试验一番。
雁回喂了徒弟几颗解毒的丹药,见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祭出一架飞舟,留下万长老清理后事后带领着一干弟子迅速回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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